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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寂寞第49部分阅读

    由的笑出声来,和普通棋『迷』们一起摆棋有一个好处,就是经常可以听到一些不可思议的想法,其中引人发笑的绝不在少数。

    “我说的反击是四路直接扳出,黑棋断,白棋打吃后爬回作战,从棋形,从气势上,这都是必然的一招。”笑够了之后马金波还是认真地解释着,普及围棋知识就是他们这种在棋艺上没有太大发展潜力职业棋手的工作,不能因为问题太简单便不加理睬。

    “呵呵,明白了。”这个棋『迷』挠挠后脑勺恍然大悟道。

    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六章 转换

    第二百一十六章转换

    果然,白棋反扳而出,黑棋断,白棋打,一切都在大家的意料之中,的确,有着左下厚味的背景,但凡有些实力的棋手就不可能忍耐。

    但就在大家认为黑棋将长出一子的时候,田村平治朗却不见了动静,整整十分钟过去了,棋盘上还是原来的样子。

    “怎么回事,这颗子可能不要吗?这里要是让白棋拔朵花那还叫围棋吗?!”观战室里不少人奇怪地问道。

    “哪里还有比这儿大的地方吗?一花三十目,别处连走两手也未必比得了啊。”就算是水平一般的普通棋『迷』也知道这句格言,何况这里还有不少段位级的高手。

    “马老师,怎么回事?这里不能长吗?”疑问的最后还是要落到屋中水平最高的人身上。

    “长是必需要长的,让白棋拔朵花肯定是不行。至于田村平治朗为什么要长考,我现在也有些不懂,按道理在靠压的时候他应该能料到白棋的反击,如果是在那一招之前长考,就算是花上一个小时也并不奇怪,可是既然敢靠,后面打吃时又停止走棋,长考的次序很让人不解,这对职业级高手来说近乎不可能。依我看,他正在想的应该不是逃不逃这颗棋子的问题,而是突然发现原来的计算在哪里出了问题,此时正在寻找解决的方案。”马金波迟疑地答道,对局的双方都是棋力远在他之上的高手,想要猜出他们的真实意图没那么简单。

    “桑原君,为什么田村平治朗要在这里长考?黑棋长出作战不是很有力吗?”日本棋院副理事长办公室内,山本三十六也是不解地问道,虽说左下是白棋的厚味,黑棋在这里做战会有些苦。但因为右边的大场已经占到,所以这块棋只要逃出去就可以了,而这一点似乎并不是很难做到。

    “我想田村先生在走靠的时候可能产生了误算,假如黑棋长出,白棋三路爬,黑棋拐头,正常情况下白棋为了防三路连扳下去地手段只能在四路补,如此黑棋双打吃后担去中腹一子。这是双方正常的进行。

    但因为之前黑棋在下边作了挖接的交换,使得白棋在三路多了两颗子,白方在黑棋拐头时可以强硬的在五路接上,假如黑棋敢从左边扳下去,那么白棋将在把黑子包进去对杀,由于这两颗白子的存在,黑棋将差一气被杀。”桑原秀吉不愧是被称为拥有一流棋士实力的年轻棋士,短短两分钟之内就发现了田村平治朗奇怪长考的原因。

    “啊。是这样呀!刚才我还为黑棋行棋次序的巧妙叫好呢,没想到听你一讲,原来这个交换原来是失误啊。”山本三十六一拍额头叫道,一流职业棋手地感觉和计算力的确不是他这种三流棋手所能想像的。

    “是失误,不过就算是失误黑棋也必须逃出这一子。只是由于白棋强手的存在,当对方接上时黑棋只有先出头,这样当白棋补回左下弱点后,黑棋中间几颗棋子无论在眼位上还是在厚薄上都和提掉一子时差了很多。加上被分断之后,左上这块黑棋薄了很多,一旦白棋从角上二路飞开始搜刮时,田村先生应该会感到很痛苦吧。”桑原秀吉说道。

    棋局在继续。

    又是十分钟之后,田村平治朗终于开始走棋了。

    长出,这一招早在大家的意料中。

    白棋三路爬,黑棋拐头,白棋五路粘。一切果如桑原秀吉所预料。

    不过田村平治朗二十分钟的长考不是浪废的,他终究是拥有八段实力的职业强手,没两下子怎么可以达到这个高度。

    黑棋突然转向下边叫吃二子,这一手棋在放到棋盘上之前没有一个人想到。

    “好棋,田村先生在处理孤棋上确实有独到之处。”十几秒钟之后,桑原秀吉称赞道。

    假如白棋随手接上这两颗白棋了话,那么黑棋三路连扳地一招就成立了:尽管白棋一样可以将中间数粒黑子包住,但由于这两步棋交换之后白棋自已也被分断了。如此黑棋在白棋封头的时候只要拉出这一子。此一局部就成了著名的“里生外熟”的假双活,白棋左下角全军覆没。

    “嗯。的确是以攻为守地好手,说不定白棋因此就崩溃了。”多花了一点时间,山本三十六也发现了这突如其来一手的妙味,不由得有些兴奋。

    “好棋是好棋,不过可惜的就是隐蔽『性』太差,以对方的实力很容易就看到,中计不大可能。”桑原秀吉轻轻摇着头说道,如果是那种一般地业余棋手也许随手就接上了,但那个人并不是一般的业余棋手。

    “唉,是呀,这手棋是有些太突然,很容易让人起疑心。要是在左边靠之前就在这里打吃一下就好了。”仔细一想,桑原秀吉说得确实是非常有道理,他这种第三流的水准都可以轻松计算出白棋不行,以王子明那种让一流九段棋手都称赞的力量又怎么可能会上当?想到此处,山本三十六不由得叹了口气,他是多希望中国棋手的挑战停止在田村平治朗面前啊!

    “那是不可能的。假如田村先生之前做过这一交换,那白棋在左边也就没必要用出接的强手了,终究在这里已经付出了代价,中腹让黑棋走得舒畅点也就可以接受了。”桑原秀吉只是个年轻棋手,他还以为山本三十六是在叹惜这招棋会被王子明看穿而不能达到最佳结果而叹气,又怎么会理解副理事长心中真正的原因?说到底,山本三十六虽然作为棋手并没什么值得称道地地方,但好歹也是到了职业六段,行棋次序的不同会让棋手对同一招棋采取不同的态度还是很清楚的。

    果然,王子明没有上这个当,直接在中腹扳头制住这三颗黑子。田村平治朗提去二子,白棋加补一手将黑子吃净,双方在这里做了一个转换。

    由于这一转换,黑棋仅仅是在白棋的厚味处提通,更多的只体现出目数上的价值,而白棋吃住三子形成了威慑全局的厚味,总体而言还是白棋占了便宜,但目数就是目数,在全局上黑棋并没有落后太多,至少黑棋还保持着实地上地领先,对于之前处在困境中地田村平治朗来说总算熬过了这第一道难关。

    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七章 难局

    第二百一十七章难局

    由于白棋中腹极厚,所上三颗黑子已经显得极为危险,田村平治朗小飞入角,一方面加强自已,一方面继续抢占实地。

    黑棋入角,白棋自然要在上边拆边,至于拆到哪里则很让人『迷』『惑』:星位下,给对方留下拆二『逼』住的绝好点;再进一步,左边则略显薄弱。

    这种地方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很难说哪一点更好一些,只能说怎么下都是一盘棋。

    王子明的选择是再进一路拆五,他想让局面变得更复杂些。

    面对左边白棋吃住三子形成的强大厚势,田村平治朗也不敢打入过深,五路斜吊,黑棋采用了轻灵的侵消手法。

    白棋老老实实地三路拆一补回,王子明并不急于马上对对方进行攻击。

    又想了十分钟之后,田村平治朗五路飞罩,强手!

    “右上黑棋棋形很漂亮啊!”研究室内的爱好者感叹道:两个小飞加上一个大飞的棋形在视觉上给人一种流动的感觉,的确是非常漂亮。

    “嗯,在中日韩三国棋手中,日本棋手是最注意棋形结构的,这应该算得上是体现他们风格的一手棋吧。”马金波点头说道。

    “是不是白棋刚才的拆太大了?这里让黑棋挡下白棋是受不了的,可是要在三路爬,那帮黑棋加强了右边的阵势,心里也很不舒服呀。”这位爱好者又转而为白棋『操』起了心。

    “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爬不行,脱先不行,那就反击好了。行棋舒展漂亮。讲求棋形是日本棋手的长处,但下棋又不是光漂亮就可以赢的。”马金波说道,一盘棋是两个人下的,对手没有义务必须遵从你的意图走棋。

    “呵呵,马老师,您这句话好象是从电影《新少林五祖》里边抄袭来的吧?”这位爱好者笑着问道。

    “抄袭?呵,是抄袭,不过也很应景。”马金波回过味来也笑了起来。

    果然。白棋一冲一断,开始了反击,在这种地方职业高手地感觉是相同的,那就是:如果自已感到不舒服的时候,对手也别想舒服了。

    黑棋挡下,田村平治朗紧紧贴住对手:由于刚才的转换已经吃了小亏,这里的战斗他不能有半点退让,高手对阵,一目棋就以经足以决定胜负了。

    白棋向中腹长头,黑棋跳起。白棋贴,黑棋长,白棋再贴,双方在这里争夺中腹的出头。

    棋到此时,田村平治朗再次开始了长考。这次比赛每方限时为两个小时。现在棋局刚刚进行了五十几手,他就已经用去了近一半时间,田村平治朗在这一盘棋里的确是拼尽了全力。

    “黑棋不是应该长头吗?这里难道还能让白棋扳?”爱好者又一次感到了疑『惑』。

    “白棋左边太厚,黑棋走再多的子也不会对那边产生影响。出于职业棋手地本能,黑棋对于在这样的行棋方向有一种逆反心理。而且假如黑棋长头,那么白棋飞出之后,右边的黑阵显得很薄弱,不说别的,光是在无忧角上一碰白棋就可以轻松地把右上角空破掉田村平治朗这个时候长考大概是在想怎么才能一举补住两边弱点的办法吧。”马金波揣测道。

    “桑原君,你对现在的局面有什么看法?”副理事长办公室内,山本三十六向桑原秀吉问道。

    “田村先生在左下的转换中吃亏后。行棋有些着急了。”桑原秀吉放下手中的棋子答道。

    “从哪里看出来地呢?”山本三十六问道,他还没有看出黑棋刚才的招法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哦,就是上边那手飞罩。”把多余的棋子拿掉,棋局又还原到白棋冲断前的一瞬。

    “这不好吗?看起来又有气魄,棋形又漂亮。”山本三十六问道。

    “漂亮地确是漂亮,问题是黑棋这一手把对方『逼』到了无法忍受,只能反击的地步。而因为左边白棋很厚,黑棋此战并没有成算。反观白棋,只要顺调借着攻击把这颗白子走畅。那么便可以掌握着全局的主动。虽然离最终的道路还很漫长,但黑棋却很难找到扳回局面地机会。”桑原秀吉说道。

    “嗯。听你这么一说,到是的确有这样的感觉了。那黑棋应该怎么走呢?”山本三十六沉『吟』半晌问道,对于这种不是靠计算就能回答的问题以他现在的围棋境界还是需要好好想想的。

    “单关跳回吧。尽管对白棋的压迫力小了些,但当白棋反击时自身所受的压力也小了许多。比方白棋飞出,黑棋只要冲断就可以了,虽说中腹黑棋地处境相差不大,可是右上角却已经不怕白棋的『马蚤』扰了,如此黑棋可以放心地处理中间的孤棋,慢慢等待机会的来临。”桑原秀吉边摆着参考图边解说道。

    “那黑棋现在就没有好的处理办法了吗?”山本三十六有些失望地问道。

    “也许有吧。这种地方是田村先生的强项,或许他能找到两全齐美的招法。”桑原秀吉答道。

    对局室里,田村平治朗正在紧张地思考着。作为对局者,他对局面的情况比谁都清楚,同对局室外马金波所分析地那样,黑棋地中腹长头虽然一眼可见,但那样走下去只会进入白棋的行棋步调,而一旦让白棋得到了棋局地主动权,以王子明那种老练的盘面控制能力,除了被慢慢地拖向败局以外自已还能做什么?

    所以,现在只有趁着现在左右白子都还没有完全安定的时候想出办法,否则就将如俄罗斯民歌《三套车》中所唱到的那匹老马一样,“悲伤的命运在等着他”。

    一分钟过去了,一分钟又过去了,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分针又转过了二十二圈。

    二路立下,田村平治朗在苦思了二十五分钟之后,终于狠狠地将一颗黑子拍在棋盘上。

    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八章 强手

    第二百一十八章强手

    “唔。好棋。”桑原秀吉沉『吟』半晌,最终在山本三十六的期待的眼神下缓缓说道。

    “确定吗?!”城府深如山本三十六这样的老狐狸听到这个答案也不由得喜形于『色』。

    “嗯,是的,黑棋这一立已经补强了右上角,同时又瞄住了白棋上边三子的弱点。假若白棋害怕补强上边,那么黑棋争得先手中腹长头,这样等于在右上角少花了一手棋,当然可以满意了。

    而白棋若不肯接受这个结果而在中腹强行扳头,那么黑棋将在上边施展手段,从棋形上看,白棋只能放黑棋和左上联络,这样的损失反而更大。田村先生在如何治理孤棋上的确强大。”桑原秀吉称赞道。

    “呵呵,这么说黑棋就要领先了吗?”山本三十六再次确认道。

    “这个还不能肯定,终究黑棋是在对方的厚味处作战,上边的立虽然解决了角的问题,但白棋补强以后,中间黑子的借用也没了,如何治理依然很难。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黑棋只要能把这块棋处理好,那么实地多的优势就将体现出来了。”桑原秀吉谨慎地说道。

    面对黑棋的强手,王子明也陷入了沉思,此处是一盘棋的关键所在,退让便会失去领先形势,强攻又面临偷鸡不成反失把米的危险,必须要万分慎重。

    “马老师,白棋会不会扳头呢?”这是众多普通棋『迷』最为关心的问题。

    “怕是不能吧。”面对这个局面,马金波也不敢轻下结论。

    “为什么呢,有这一扳黑棋的头不就给封住了吗?”棋『迷』问道。

    “可是黑棋在上边尖顶怎么办?”马金波的头脑可不是那么简单,业余棋手是下完了再想,职业棋手是想完了再下。他不会因为觉得把黑棋包住心情好就去扳头的。

    “可以二路倒虎呀,既防住了对方挖吃二子,又可以防住对方扳断,虽说会让黑棋在这里摆出眼位,但终究没有活透,而白棋得到扳头之后,外边已经连成一片,中腹必将形成大空。白棋不是领先吗?”这位棋『迷』显然是很有些力量,边在棋盘上摆着变化图边问道。

    “呵,可问题是在你倒虎的时候黑棋不是扳下去,而是再远一路飞呢?”马金波轻轻一笑将棋盘上的棋子重新摆过后转而问道。

    “大概是顶完后冲断吧?”这位棋『迷』迟疑地说道,他没有想到在双方对攻时黑棋会松着气走。

    “那你应该马上就要交棋了。黑棋只要在二路一扳,你觉得上边五颗白子和中腹六颗黑子对杀谁地气会长?”马金波问道。

    “啊!我忘了白棋也没活呢!”只是纯粹的算气是很简单的,一经提示这位棋『迷』很快便发现了自已的疏忽。

    “呵,这儿可是错不起的地方。冲断当然不行。白棋只有先二路扳接,如果黑棋接的话,白棋断,对杀就可以了,但黑棋有在五小尖的巧手。一方面防住的对方地冲断,另一方面威胁着三路接上吃棋。所以白棋只有断吃二路黑子,结果黑棋轻轻一压,左右两块棋连在一起。不提那颗二路子还死而不僵,一旦拉出就要把这块白棋搜成两眼苦活,光是让对方轻松联络,黑棋已经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了。”马金波讲解道。

    “真想不到黑棋还有单飞这一招,看来只能补棋了。”那位棋『迷』失望地摇头说道,到是不因为自已的想法不成立而失望,而是因为白棋不得不将好不容易得到的优势送回去感到难受。

    对局室内的王子明并不清楚外面有多少人在为白棋下一手担心,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不过一尺半见方的十九路棋盘上。不要说室外的众人,就连棋桌那边地田村平治朗有什么动作都没看到眼中:古人在评定棋手境界的时候将最高品称为“入神”,他现在的情况无疑就是这一名称活生生的注解。

    田村平治朗现在的情况可以用坐立不安来形容,本来他对自已经过二十五钟长考之后所下地一招棋极为自信,甚至在刚才棋子接触棋盘的那一瞬间颇有些自得感,但随着时间的增长,他渐渐有了不安的感觉:计算上边地对攻对于到了王子明这个等级的棋手来说是非常轻松的,了不起花个两三分钟就全明白了。可为什么现在过了十五分钟还没有动静呢?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如果象大多数棋手习惯的那样在思考问题时深深地把头扎到棋盘里面。那么田村平治朗至少能知道王子明到底在想什么地方的问题,但他只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远远地审视着棋盘,根本就无法从眼光中发现他正在看的是哪个地方。

    如果象大多数棋手那样,在思考问题时喜欢做一些小动作,比如说反复打开折扇,用手托着下巴,或是屡屡改变坐姿,这样田村平治朗也可以猜测对手是不是感到紧张,而他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偶尔眼睛还会眨动一下,别人很有可能会把他当成蜡像。

    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不论怎样地可怕,人们都能冷静地对待,因为将要受到的伤害总是能推算出来的。

    但对于还未发生的事情,尽管好坏未知,人们还是会惴惴不安,因为前途不可预测。

    田村平治朗不知道对方会在哪里发力,不知道对方要在何时发力,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对方一旦发力,就不会是和风细雨!

    二十分钟之后,王子明落下了棋子,中腹扳头,这就是半个多小时长考之后的结果。

    “啊,马老师,王子明不会没有看到那手飞吧!?”那位棋『迷』惊呼道。

    “不知道,也许是长考出恶手吧。”刚才答容可笑容可拘的脸上布满了阴云,马金波感到心中沉甸甸的。

    “哈哈,这下子胜负已定!”苦苦等待了三十多分钟地山本三十六不顾失态大声笑道,这盘棋地胜利对他太重要了。

    “唉,没想到在这里出了误算,可惜呀。”桑原秀吉叹口气说道,一盘龙争虎斗的好棋马上就要因为王子明地一招误算而嘎然而止,对于视围棋为第二生命的他无疑是一种遗憾。

    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九章 愚形妙手

    第二百一十九章 愚形妙手

    尖顶,田村平治朗果然走出了这一手。

    清代棋圣施襄夏在他的名著中《凡遇要处总诀》中写到,‘双单形见定敲单,乃令粘重”,对于这一句的解释后代棋家有两种观点,一种是让为‘敲’是打吃的意思,指的是利用先手打吃让对方棋形变重,另一种则认为‘敲’实际上应该是‘靠’,指的就是现在白棋上边三子的棋形,黑棋应该靠在白单子之上,可以让白棋三子变重。

    但不管是哪种理解,强调的都是使对方的棋子变成凝形,从而牵制对方的行动。

    现在黑棋是尖顶,比靠更为紧凑,一边瞄着左边扳下,一边瞄着挖吃右边二子,的确是锐利之极的手筋。

    走出这一手,田村平治朗刚才忐忑不安的心情终于平静了下来,终于,黑棋要领先了。

    “马老师,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棋『迷』们纷纷问道。

    “应该是只有二路虎了,白棋气太紧,动不上劲啊。”马金波摇头叹道,形势比人强,就算是高手也不能闭着眼『乱』下的。

    “唉。”叹息声此起彼伏,中国棋『迷』们的心都沉到了最低点。

    就在所有的人都认为白棋只能走在二路虎时,王子明揭晓了答案。

    弯三挤住,石破天惊的一手!

    “啊!”包括棋盘对面的田村平治朗,包括对局室外研究室内的棋『迷』,包括远在日本棋院的山本三十六和桑原秀吉,包括通过网络电视正在观看这盘棋的电视观众,都不约而同地惊呼出声!

    在围棋中,愚形是高手们所忌讳的,因为愚形通常就是棋子效率低下的同义词。而常见地愚形有弯三,方四,刀把五,梅花六,北斗七等等,现在王子明自做一个弯三,本身已是非常难看,被黑棋二路先手打吃之后。更成为愚形代表的刀把五,除此以外,这几颗白子自身的气非常之紧,随时都有被对方从左上分断硬吃掉的可能,情况是万分危险!

    然而,事实真是这样吗?难道王子明真的是长考出恶手?

    “绝妙!绝妙!能看到这样的妙手也算不枉今天花费的时间了!”惊呀之后略一思索,桑原秀吉一拍大腿叫道。

    白棋的这一弯挤固然使得自已被打也一个非常难看饼子,但同时也撞紧了黑棋一气并在外边制造出了一个断点,虽然自已只有三气好象危危可及,可因为外侧黑棋被打断后只有两气。在黑棋还来不急发力之前二子棋筋已被吃掉,所以黑棋只能眼看着对方地重重破绽,却偏偏扳不下去!有谁能想到,黑棋想让对方成为愚形,而对方故意自已做成愚形之后,黑棋反而拿对方没辙了!

    “是不行了吗?”山本三十六自言自语般地低声问道,他不是不明白被这可称之为“世纪愚形”的妙手一击。田村平治朗获胜的希望已是非常渺茫,但心中还是存有一丝侥幸,就如同落水的人之于水面上的一根稻草。

    “败局已定。本来黑棋中腹出头还只是形势相当,现在出头的路已经被封住。而在上边又出不了棋,这相当于在关键时刻白白送给对方近两手棋。在这种等级棋手的对局当中,即使是一步缓手都有可能是致命的,更何况是自停两步?真是不可思议,在这样地小地方居然有如此巧妙的手段,王子明的中盘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田村先生不是他的对手。”桑原秀吉摇头说道,“生而知之者,上也,学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学之者,又其次也。”能够在二十几岁就能得到一流棋手的评价,桑原秀吉当然不会是那种看到了事实也不明白地“又其次也”。

    既然不能扳下,黑棋只能在四路长头,白棋三路爬,黑棋中腹跳起整形,白棋三路再长,经此交换以后。上边白棋余味已经全没了。

    上边的问题是告一段落。但中腹的黑棋还要为死活忙碌:左边白棋吃净三子之后形成的厚味是实在太强了,田村平治朗要为自已之前地冒脸付出代价。

    黑棋中腹扳。白棋退,黑棋压,白棋封头,黑棋摆眼,从中腹到下边,白棋的巨大模样已经自然形成。

    虚攻两下之后,白棋打入右边,借助中腹强大的厚壁,一举将原本结构完整的黑阵一分为二,至此,黑棋败势已定。

    不甘认输的田村平治朗对打入的白子进行着拼死的攻击,输一目是输,输一百目也是输,既然正常走下去是必败之局,那么就不必再正常了。

    面对着困兽犹斗的黑棋,王子明毫不慌『乱』,调动有方,先是在右上角虚晃一枪,摆出要腾挪地架势,然后等对方想要全部硬吃的时候又轻松弃掉,借机和中腹完全联络,最后转身在右下再次打入,『逼』黑棋进角求活,自已却将外围再次封口。

    “要交棋了。”研究室里的马金波面『色』轻松的说道,光只中腹白棋自然而然形成的巨空就已经有八十多目,而全盘黑空也不过七十八,九目的样子,何况白棋在左上还有四五目,右上中腹还存在着成空的潜力,现在已经进入到一两目争夺的小官子阶段,就算是让白棋停下两招,田村平治朗也不可能追上来了。

    “哈哈,真是解气啊!方才当您说白棋上边要出问题地时候可真把我急坏了,好在我身强力壮,要不非得犯了心脏病。”轻松下来地棋『迷』也有心情开起了玩笑。

    “呵呵,那可真就要说声对不起了。这招挤是可以被评为年度妙手的好棋,不要说是我这样地二把刀,我敢说就算是一流职业棋士也未必人人都能发现。”马金波也笑着答道,对于看错了棋他并觉得不好意思,因为这种神来之手本就不是一般棋手所能预见的。

    “没关系,这种担心再多些也没有关系,只要中国棋手能赢,就算是真的得了心脏病我也高兴。”这应该是在场众多旅日中国棋『迷』的共同心声吧。

    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章 交棋的方式

    第二百二十章交棋的方式

    呆呆地坐在棋盘面前,田村平治朗脑子中一片空白:棋局结束了,尽管刚刚下了一百六十几手,尽管还有几十个官子还可以走,但对于高手而言,棋局的确是已经结束了。

    没必要再费心去计算什么了:该定形的地方都已经定了形,没有定形的地方最多也只不过是一目半目的出入,就算其中的一多半都让自已得手,那也不过多赚个三四目,在这样相差十三四目的情况下,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微不足道。

    可真的要交棋吗?将被提掉的一颗白子放回棋盘不过是举手之劳,说一句“您赢了”也花不了什么力气,但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吗?

    尽管在走进这间屋子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当打击真的来临时,那种天塌地陷的感觉依然不可避免。

    怎么走出这间屋子?怎么面对记者的话筒?又怎么面对屋外那么多双失望的眼神?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度过,田村平治朗一动不动,对面的王子明也是一动不动。

    但和对手不同,王子明现在是完全沉浸于棋局的变化中。虽然这盘棋已经必胜无疑,但他不是那种因为胜局已定便会放松精神的棋手。就这一盘棋来说,田村平治朗发挥的不能说差,象左下角的转换足以说明这个棋手并不是无能之辈,要不是心态过急在上边过于强调行棋效率,又在双方争夺中腹控制权时过于贪心硬抢实空,这盘棋还是要下很长时间的。

    猛狮搏兔,必尽全力,进入状态的王子明只有在对手交棋认输之后才会重新成为大家平常见至的那个谦谦君子。

    时间在双方的默默无语中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对局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除了屋里四人个轻微的呼吸声之外便没有半点声音。

    “黑方第一次读秒。十,九,八,七。”记录员单调但却极为标准地日语发音打破了对局室内的沉寂。

    “就要结束了吗?”田村平治朗在心中问道,开口认输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的,可想把棋盒盖上提掉的白子重新摆在棋盘,手臂却沉重地象被灌进了铅水,怎么也动不了。

    “黑方第三次读秒。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时间道。黑方超时负。”年轻的记录员用他清亮的声音代替田村平治朗做出了决定。

    终于结束了,田村平治朗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已经早早等在对局室门口的记者们立刻冲了进来,向着对局的双方拼命地按着快门,记者背后。是群情激昂地中国棋『迷』,一张张发自内心的笑脸在工藤武夫眼中是那么的刺眼。

    默默地站起身,田村平治朗向王子明微微鞠了一躬便向门外走去,高手对局之后例行的复盘他已经完全没有心情。现在他所需要的是一间僻静的小酒馆和一瓶瓶烫热的烧酒,除此之外,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摆脱噩梦。

    “田村先生,请您谈一下对局的感受。”发现了他地离去,不依不饶的记者追了出来,长长的话筒几乎杵到了他的鼻子下面。

    “这盘棋是完败,王先生的棋艺远在我之上,对于此局地失利我是心服口服。对不起。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谢谢。”简单地应付了两句记者,田村平治朗伸手拨开眼前的手臂向前挤去,饭店负责他安全的两名服务生赶紧抢到前边,用强壮地身体为他开出一条胡同。后边,神情黯然,心事重重的工藤武夫一语不发地低着头跟道。

    “工藤先生,请问在田村先生挑战失败之后日本棋院会有什么有力措施吗?”跟不上田村平治朗。记者们又将注意力集中在日本棋院的中层干部身上。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回去之后会进行研究。有了结论棋院会通过正式渠道宣布的。”工藤武夫脚步不停,随口应付道。现在不是随便发表意见的时候,一句无心之言搞不好就要上了明天早报的头版头条,媒体们是不会为了照顾日本棋院的面子而放弃可能的轰动。

    “那么请问您个人对田村先生地失利有什么看法?”记者们见对方玩起了外交辞令便转而求其次。

    “一盘棋的胜负偶然『性』很大,今天田村先生已经尽力了,只不过是运气不太好,也许再下一盘棋结果就会是两样。”工藤武夫简单答道,此时此刻他还必须得维护田村平治朗的形象。

    “可是刚才田村先生说他对今天的失败心服口服,并且说王子明的实力在他之上,请问您怎么看待这个问题?”记者们抓住话头紧追不放。

    “田村先生刚刚输棋,心情非常不好,因此说话难免有些偏激,请大家理解。对不起,我还有工作要做。”工藤武夫发现问题是越问越多,赶紧应了一句便向前冲去。

    和日本棋手的黯然离去形成鲜明的对比,对局室内是欢声一片,每一位中国棋『迷』都在向着坐在棋桌旁的王子明发起最真诚地祝贺,正所谓“得胜地猫儿猛若虎,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当围棋成为一种竞技工具时,比赛就是这样地残酷。

    “哈哈,小王呀,你可真是会玩邪的,居然在那么窄的地方还敢脱先,真是给我们吓坏了。”马金波大声笑着把刚才棋『迷』们说他的话转而送给了始作俑者。

    “呵,黑棋的行棋节奏有些奇怪,只要认为那个地方有棋很多人都应该能看出来的。”王子明微笑地答道。

    “你说的倒是轻松,问题是上边白棋那么薄,有几个人敢冒那个险呀。”如果把那个局部单独摆出来当成一道手筋题,相信有职业实力的棋手都不难想到,但这是在实战中出现的问题,在不能肯定有棋之前,有几位棋手会把时间花在这里?实际上,是否拥有这种知道在哪里会有棋的感觉是一位棋手在棋上能到达什么高度的基本条件,这种直觉是天生的,后天的努力虽然可以部分提高这方面的感觉,但其难度不来于愚公移山,最少他在入段之后的二十多年里便没有什么大的起『色』。

    “呵,没有付出便没有收获,生活中如此,棋局中也是如此。”王子明轻松地答道。

    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一章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第二百二十一章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一场预期中的龙争虎斗因田村先生一招误算嘎然而止,整盘棋从开始到结束仅仅进行了一百六十手,如此出人意料的结果实在让人难以想象。现在,请武田先生为我们整体点评一下这盘被万千棋『迷』关注的对局。”幕布上,r电台的节目主持人面『色』凝重地说道。

    镜头一转,一位面庞消瘦,颧骨高高突起,年约五十的中年人出现在众人眼前,正是此次网络直播的技术顾问——武田信玄九段,在他身旁是一米见方的讲解挂盘,上面是刚刚结束的对局。

    “这盘棋从布局开始,田村先生有针对『性』地选择了快速布局,以避开对手所擅长的角部定式变化,应该说还是很有成效的,可惜因左下角随手走错了一个次序,致使在双方第一个正面战斗时不得不提去二子形成转换,从而让白棋掌握了棋局的主动权。

    之后,局面落后的黑棋在上边走出飞封强手,被对方冲断后开始了本局第二场战斗,在这场战斗中由于看漏了白棋愚形挤妙手,导致失去对中腹的控制权。

    此后,当白棋利用中腹的厚势打入右边黑阵时,黑棋已经处于败势,虽然田村先生进行了最顽强的抵抗,但中腹白棋的厚味实在是太强了,黑棋尽管保住了右上角空并侵入了右下白角,但白棋也借机在中腹形成了巨大的实空。

    总体而言,黑棋在左下,上边都走出了问题手,尤其是上边的立,是决定『性』的败招,至于之后的行棋,是在劣势下的拼搏。谈论是否最佳已经没有意义了。而白棋通盘没有明显的问题手,并在上边下出了绝妙手,因此黑棋地失利也在情理之中。”武田信玄九段用手中的教鞭指点着棋盘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