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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之罪孽第35部分阅读

    侍猓慰龈崭沼志薆的佐证,这样的结果怎有错呢?但盘边这个倔男人非要说是两个月以前没日过这个女人,这不是无稽之谈吗?女医生决定让华俊辉输的心服口服。

    “我看就算了,还有什么好查的?”路水莲好长时间没开口了,这时候说道。“没必要在这究竟多少天上浪费太多的钱。”其实,她是心虚了,她是怕把结果弄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那真的就不好处理了,到那个时候,她怎么向华俊辉解释呢?

    “这用不着花多少钱,”女医生心犹不干的说,看来她是非要弄个事实真相出来,证明给华俊辉看,她是对的,不是错误的哩。她要和华俊辉这只倔强的小公鸡一比高低哩。“再说也的确应该把天数弄清楚,这样对孕妇会有好处。”

    女医生委婉的非要弄个水落石出,华俊辉也赞成这个意见,态度也很坚定,他的倔劲儿给那女医生挑逗上来了,他想,你怎么查结果都会证明你是错误的哩。两个月钱老子根本就没有日,她怎么可能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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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一章 这样怀上了孩子

    131这样怀上了孩子

    女医生和华俊辉两个人各说各有理,两个人较上了劲儿,都坚持要在路水莲怀孕的天数上弄个水落石出来才好。路水莲没办法,一方面她也在心里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有点心虚,所以只好给女医生用多普勒胎心听诊仪听取胎心音,以便最后确认怀孕的天数。看得出,这个女医生也是个杠子头,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她对工作很严谨,很负责。末了,她放下手中的仪器,得意洋洋的对华俊辉说:“的确已经两个月,b图像显示,我的经验判断还有现在的这个多普勒胎心听诊仪听诊结果,这三项得出的结论都是一致的,所以我敢保证绝不会错。”

    再次听到这样的结论,华俊辉还是很震惊,但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已经明白是自己错了。那女医生对他说话的口气太坚定了,已经坚定的让人不可能再产生怀疑。她那毋庸置疑的口吻好像不是在说路水莲,而是在说她自己一样,就像是告诉华俊辉,“我自己怀孕两个月我还能不知道吗?”

    “这怎么会呢?怎么还是这个结果呢?”华俊辉喃喃的说,“我可是给你彻底搞糊涂了。两个月前我们都没有睡过,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结果呢?”

    华俊辉的最后一句话提醒了女医生,她突然明白了过来,这个问题现在不应该是出在面前的这个小男人身上了,问题的关键肯定是在这个女人,一就是路水莲身上哩。女医生扭过头狡黠地看了看路水莲,路水莲低下了头,她那心虚的表情更肯定了女医生的想法。女医生聪敏,已经洞悉了这件“奇事”的本质,但同时她也多舌,她像是要报复一下华俊辉对她的挑战,冲着华俊辉诡秘的一笑,说:“嘻嘻嘻。反正结果是明确的。至于怎么会这样就不关我的事了。”女医生话里有话地说道。

    路水莲和华俊辉两人离开了医院,默不作声地往回走,全然没有了来时的兴奋劲儿,倒是增添了一件堵心窝子的事情。回到那出租屋里,华俊辉一坐在床上,光抽烟,看也不看路水莲,就像是他身边根本就没有除了他之外的另一个人一样。对于刚刚在医院里生的这件事情,两人都是心知肚明,但还没有谁去主动的捅开那层薄薄的窗户纸。这样一来,路水莲就很局促,她壮着胆低着头对华俊辉说:“都十点多钟了,开始烧中饭好吗?我有些饿了哩。”

    华俊辉没有理睬,像是压根就没听见,也没抬头看她,还是自顾自的在那里抽那根老也没抽完的香烟,表现的像是个呆傻的哑巴一样。路水莲紧张得要哭了,心里像是有十五只吊桶在打水一样,七上八下的。她无法预料这件事情展下去的后果是什么,人对无法预料后果的事情总是怀有莫名的恐惧的,何况路水莲还是个胆小的女人,目前面对的又是这样一件关系到她后半生命运的事情。

    “你为什么不睬我?从医院回来到现在你都没有和我说一句话,你这是想做什么嘛!”路水莲终于鼓起胆气,战战兢兢地问道,她觉得这样两个人都沉默下去,比竭斯底里的吵一架更让人难受。老话说:打不死人能憋死人哩。现在就是这样,在这样下去,路水莲感觉她就快要憋死了。

    “你还来问我哩!你还有脸来问我哩!你做的好事哩!这应该是要问你,”华俊辉猛地抬起头说道,那神情像是一个挑起了斗志的小公鸡。“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你不是说从没跟别的男人日过也很长时间没跟你老公日过吗?你妹和他们日过,那段日子咱们也还没有开始日,按你说的推断那就是你没和任何一个男人日,那你肚子里的小孩子是自己蹦进去的?”

    路水莲低下头,呼出一口气,嗫嚅道:“我,我是没告诉你实情,可我那是爱你,我怕说了你就不爱我了。”

    “爱我?你竟然还在这大谈什么爱我!可笑!爱我就是把你自己送到别的男人床上,大开着两腿让他们使着劲儿的日,一直日出一个孩子为止吗?你既然爱我就不应该欺骗我。”华俊辉很是愤懑的说,他的脸显然已经被怒火烧的通红。

    “不,不是你说的那样的,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我还从没有这样强烈地爱过一个人。我这一辈子唯一就爱过你一个男人。所以我不能失去你的爱!”路水莲的样子可怜兮兮的。用世俗的眼光来看,她这样一个女人,能得到华俊辉的爱实在算是一种幸运,但是未曾料到,好好的偏就生了这种预料之外的事情。在此之前,路水莲一直是自信她没有怀上华伦天的孩子的。如果不是有这一点自信,相信她也会早就去采取措施了的,绝对不会让今天这样尴尬的事情生哩。

    “好,既然你说你是爱我,那我来问你,你说,让你怀孕的那个男人是谁?你必须要告诉我实话!”华俊辉怒不可霭的说道。

    “我不能说,这是一件很荒唐的事情,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说的,我说出来你就不会再爱我了。”路水莲马上就要哭出来了,她此时的心理异常的复杂,有悔恨有恐惧有绝望有愧疚,还有别的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你说!你说!你说!你赶快告诉我!”华俊辉丧失了理智样的疯狂逼迫她。

    路水莲紧张得要命,她被华俊辉狂怒的样子吓住了,她从来没有见他这样过。华俊辉一再逼她,她咬着嘴唇还是不敢说。

    华俊辉把眼睛闭上不再看路水莲,痛苦的说:“你说呀,你不说我倒会爱你了?我再给你一个最后的机会,你要是还不说,就说明你心里根本没有我,那我们……我们就这样分手好了!”

    华俊辉的这句话使路水莲异常的震惊,她仿佛被华俊辉一下子逼迫到了死角,没有了丝毫回旋的余地,她是不呢个失去华俊辉,不能失去他的爱的,如果那样等于是让她死去。于是路水莲的大脑激烈的斗争了片刻,还是唯唯诺诺地说道:“如果你一定要知道这个答案,一定要我说出来真相,那好吧,我告诉你,那个男人是你爸。”

    华俊辉没作声,像是还没反应过来,或是没有听清楚,他的表情一时间变的古古怪怪的。

    “那个男人就是华伦天!”路水莲没有考虑太多,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干脆就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为好,她竞昏头昏脑地又补上这么一句,说完,低下头再不敢看华俊辉。那神情就像一个孩子闯下了弥天大祸,在等待家长的处理一样。

    路水莲的这句话显然是把华俊辉惊呆了,这个事实是残酷的是无法直面的。可现在,华俊辉必需要无可回避的去面对。在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华俊辉才回过神来,他怒不可遏,走上前,对着路水莲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然后狠狠地抽了她一记耳光,骂道:“你怎么能这样做!你卑鄙,下流。”路水莲给抽得眼冒金星,疼得张开了嘴巴,她想哭,但坚持住了,没哭。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好哭的呢?心灵的哭泣要比表面的哭泣痛苦百倍千倍万倍!

    路水莲努力的抬起沉重的头颅的时候,现华俊辉已经不在这屋子里了。他上哪里去了呢?她没心思去想,现在她已经是心烦意乱。心里像是有千万团棉絮在堵着,这些棉絮不但堵着她的心,使她几乎窒息,而且,这些棉絮被撕扯的千丝万缕,毫无头绪。她的头很痛,昏昏沉沉的,像是在脖颈上顶了一个大大的浆糊盆。但是此刻,她还有些许的清醒,她想她得离开这儿了,这里已经很可能不在有她的立脚之地了,也许以后都不会再有了,毕竟今天生的事情是一件常人无法想象也无法忍受的事情。她想她不应该再呆在这儿了。她走了出来,关上门,没锁,因为她担心华俊辉身上没带钥匙。直到这个时候,她还悲凉的想起了华俊辉,她的内心里确实是爱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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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二章 谁戏弄了谁

    132谁戏弄了谁

    路水莲从华俊辉屋里出来后,心情很复杂,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她坐上公交车回了郎舟市内,一时间没什么地方好去,就在大街上瞎逛。这时候她现天空布满阴霾,像是要下大雨了,但一会儿过后落下的却是颗粒状的雪子。雪子来势很猛,打在人头上和脸上很疼,于是她翻出羽绒服衣领上的风帽,戴在头上。

    路水莲两手插在口袋里,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转悠。她神情沮丧,近乎麻木,像个呆子,目中无神。雪子打在她的衣帽上,出了噼哩啪啦的声响。她在这风雪中凄怆地走着,独自一人走着,觉得偌大一个世界竟然没有她的容身之地,悲凉,可怕又可怜的悲凉。一个女人,一个容貌姣好,性情温顺,正直善良,对生活有美好向往和追求的女人怎能沦落到了这一步呢?这么多年我是怎么活过来的?她想,我一直认认真真的,从未戏弄过人生,可是迄今我得到了什么?我奋斗到了什么?确实人生戏弄了我?

    路水莲痛苦,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而比这痛苦更让人揪心的是,她的这种痛苦到现在连个可以述说的人都没有,她的身边已经没有一个人能容下她的述说。路水莲低着头,不让冰凉的雪子打在脸上,她在这一瞬间想到了儿子家全,她想家全,想回明港镇看家全。或许儿子能带给她些许慰藉。

    天上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路水莲没怎么在意,她也没有心情去关心这些事情,疏忽间那颗粒状的雪子已经变成了飘飘洒洒的雪花,铺天盖地地下着。

    路水莲朝人民中路的车站走去,走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踽踽而行。刹那间,她原本俊美的身型看上去也变的那样憔悴那样单薄不堪。路过天伦公园的大门口,她下意识地站住了,朝里面看。这里是同性恋者的乐园,但有着她痛苦的回忆,也是她一切魔鬼梦魇的开始。天伦公园内游人寥寥,但清一色都是男人。这时候她的眼睛一亮,她居然看见了李炳辉!这也许是上天有意的安排,是对这个可怜女人的又一次折磨。那个瘦瘦的像幽灵一样在公园内溜达的男人不是李炳辉又是谁?她已经很长时间没看见过李炳辉了,自从李炳辉那夜在家里留下了同意离婚的字条并出走了以后,他们两人虽然还在同一座城市里生活,但再也没有见过面。

    但他们毕竟是夫妻一场,路水莲怎么会认不出他呢?她伫立在公园的大门口看着他,看着这个病恹恹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丈夫李炳辉。现在这一切的磨难都是从这个男人身上开始的。路水莲穿的羽绒服是橘黄|色的,在这皑皑白雪中很显眼,因此很容易被现。她注意到李炳辉不知何故偶然的一次回过头来看见了她,就她一人站这大门口,他会不看见么。她看见他明显的愣了愣神,但立刻就把头扭开去了。扭过头去的李炳辉却显得很活跃。他穿梭在那为数不多的几个男人当中,寻寻觅觅。不一会儿,他显然是寻到了一个同类者,于是当着路水莲的面和那同类者揽着腰向公园深处走去。看到这儿,路水莲再也憋不住了,放声大哭。这哭声中饱含了太多的东西,有无奈,有悲怜,有懊悔甚至于还有绝望……

    路水莲终于坐车回到小镇,见到儿子家全觉得很亲切,抱着一个劲地亲。

    “想妈妈吗?我的好儿子,妈妈可是想死你了哩。”路水莲问家全。

    “想。我也想妈妈想爸爸。”家全用稚嫩的童音说。

    路水莲低下头和松松的脸贴在一块,使劲贴着。她在感受着家全带给她的亲情,带给她的那一丝慰藉。家全却挣扎着不肯让她贴在他脸上,因为路水莲脸上是冰凉的。路水莲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眶里竟是湿的。母亲站在一旁看见了,觉得奇怪,就说:“你这是怎么啦?好端端的怎么哭起来了,你有什么心事儿吗?”

    路水莲忙用一只手把泪水揩干净,对母亲展开一个笑脸说:“没什么。我哪能有什么心事呢,我这是想家全想的哩。”

    路水莲一边说着一边就把家全紧紧地抱在怀里,母亲猜想她这真是想念儿子的缘故,就又对她说:“等到明年9月份你就可以以把家全接到城里去读幼儿班了。那时候你们娘俩就天天在一起,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母亲笑呵呵的说,是呀,她又怎么能知道路水莲心中那满盈的苦水呢?

    “不,不用等到明年了,我想让他今年就去读。我很快就会把他接走的”路水莲红着眼睛说。

    “又没到开学的时候,这半路上怎么读?”母亲诧异的说。

    “插班。这个时候只有插班。”路水莲坚定的说。母亲已从她的眼神和语气里看出了她是下了决心的。

    “可你和李炳辉都要上班呀,把孩子接过去了怎么照顾得过来呢?”母亲不无担忧的问道。

    “没事的,我照顾得过来。”

    说着说着,路水莲的眼眶竞又湿了。母亲有了些疑惑,如果说刚才她的哭是想家全想的,那这一次又是为什么呢?难道她真的是有心事?于是母亲问:“你还在那什么公司上班吗?”

    “在。”路水莲简短的说。

    “工作还好吗?”

    “还好,”她说,“跟以前一个样。”

    “那李炳辉呢?李炳辉怎样?还在原单位上班?”

    “李炳辉也很好。他能有什么变动,还不是在那里坐他的办公室,撑不着也饿不着,一月就那些钱,一切都是原样。”路水莲敷衍着母亲。按说母亲河女儿是最贴心的,可以无话不谈,但她觉得,她的事情实在是不可以和母亲说。没法说,也说不清。

    “那李炳辉怎么没跟你一道来呢?”母亲还是疑惑。

    “他,他……他工作忙,走不开。”

    说完,路水莲抱着家全走进了房间,她有些冲动,直想哭,为此特意避开了母亲。她不想把自己的遭遇和委屈说给母亲听,但她还是感觉出母亲已经怀疑了,她害怕母亲逼问。她只能是赶紧暂时的避开母亲。

    吃晚饭的时候,路水莲意外地现哥嫂都不说话,互相板着脸,像是谁欠谁多少钱似得。路水莲不解,但没心思去问,因为她自己也没心情说话,她自己的事情已经让她应接不暇了。他们三个都不说话,剩下父母两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一餐饭吃得有些沉闷。不过,路水莲觉父母时不时地对视一眼,像是在交换什么看法。这时父亲对着路水莲说话了:“听你妈说你这次回来是想把家全接到市里去?”

    “是的,”路水莲故做如无其事的说,“家全都这么大了,应该让他习惯一下城市生活。”

    “那你怎么照看得过来呢?”父亲说,“是不是叫你妈进城帮忙带上一阵子?你们也好有些空闲。”

    “不用,我照看得来。”

    “你不是要工作吗?”

    “我那工作很清闲,没多少事干。”路水莲说,“我可以带他去公司里玩。”

    路水莲的回答无懈可击滴水不漏。父亲想了想,说:“这样也好。”说完又问家全,“你想跟妈妈进市吗?”

    “我想进市,”家全说,“我想去看爸爸。我想爸爸了。”

    “你爸爸又不来看你,你干嘛要去看他?”父亲跟家全开玩笑。

    “我爸爸没空,他工作忙。”家全稚气又天真的说道。

    “那你进了市还来看公公婆婆吗?”

    “来的。”

    “这还不错。”父亲笑道。

    父亲话音刚落,嫂子竟忍不住说话了:“家全进了城,不是可以叫他奶奶带吗?他奶奶不是退休了吗?”嫂子长时间没说话,突然开口,引得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她。她也意识到了什么,便大大咧咧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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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三章 嫂子也找了个相好

    133嫂子也找了个相好

    在吃晚饭时一直未开口的嫂子突然说了话,这样也就打开了一个话题,几个人围绕着家全的奶奶是不是要在家全卉到郎舟市以后带他的问题说了起来。

    “她奶奶要是肯带,那水莲还用得着把家全放在我这儿吗?”母亲有些不满的说道。

    “哪有做不肯带孙子,这还像话?”嫂子侠肝义胆地教导路水莲,“水莲,你听我的,别太老实,老实了就会被人欺。你这次把家全接进城,就让她带,她要还是不肯,我去帮你论理。”

    “可我也不想让她带,”路水莲并没为嫂子的侠肝义胆感动。“你不知道,她这人很孤僻,很怪,让她带家全我还真不大放心。”

    “我还以为是她不肯带,原来是你不肯让她带。嘻嘻嘻嘻,要是她不肯带你就应该教训她。你理论不过她还有我的,我们和她讲道理的。”嫂子嘻嘻笑着说。

    “不是的。确实是我不想让她带的。”路水莲看着嫂子,也微笑着对她说。其实,她的内心此时是无比的痛苦的,因为,家全已经就快要没有奶奶了,在她和李炳辉正式离婚后,他就不再称那个人为奶奶了。想起这些事情路水莲就痛苦不堪。

    冬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刚刚吃完饭,天就黑了。小镇的冬夜相当宁静,人们习惯于早早地上床睡觉。家全就已经睡着了,母亲抱着他坐在厨房里,路水莲打来热水给他洗脸洗脚。家全的一双小脚长得很大很胖,都是肉,路水莲看了高兴,说:“看他长得多好。”

    母亲说:“你不知道他有多能吃,一张小嘴几乎没有一刻闲着。”母亲捏了捏家全的小腿,说,“比我的手臂粗多了。”母亲脸上露出骄傲的神情,家全长得这么好,显然都是她的功劳,这一点不言而喻。

    于是路水莲说:“我怕把他带了去会长瘦。”

    母亲说:“这你可要注意了,一定要让他开心让他长得胖长得健康,这对他今后的生长育会有好处。”路水莲点头,说:“是的。”

    给松松洗完后,路水莲便自己洗脚洗,就蹲在母亲面前洗。白白的很是耀眼。母亲不经意的看见了,就说:“你也长胖了,你这次回来就比上次胖多了,腰围粗多了。也更圆了哩。”

    母亲一说到她的腰围增粗了,路水莲就有些紧张,说:“是吗?我自己怎么没有觉察到呢,我觉得我还是和以前一样,肯定是你有很长时间没见到我了的缘故,你才这样说的。”

    母亲不服软的说:“你是比以前明显地胖了。我可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哩。”

    路水莲不再作声,她怕母亲在看下去会漏了陷儿,赶紧草草地在下身擦了几把,洗完,提上裤子,并注意尽量不让母亲看见她的肚皮。

    路水莲刚刚系上皮带,把圆润丰满的包裹起来,就听见楼上突然传来乒乓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给打碎了。那声音就在头顶,路水莲给吓了一跳。“怎么回事?”路水莲问。话还没说完,就又传来了乒乒乓乓的摔打声,很是激烈,像是生了双方对战的战斗一样。

    “还能是怎么回事?你哥和你嫂子又打起来了。”母亲见怪不怪很平淡地说。

    “怎么会呢?他们怎么还在为那件事情生气吗?”路水莲不解。路水莲记得上一次回家,因为哥收猪日了一个小寡妇那件事,嫂子就和他打闹,可收猪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嫂子的气还未消?还在为此寻衅闹事?路水莲觉得嫂子真不应该。

    “是呀,这两人还是因为上次那件事,”母亲撇着嘴说,“你嫂子一直不服气,一直记恨在心。为了报复你哥,她就在外面姘了个男人。”母亲感叹,“这女人太要强了,吃不得一点亏,比男人都厉害。我还真没想到竟会有这么个泼辣的儿媳。这也怪我,我当初就不应该答应这门婚事。你看看好好一个家给她搅得像什么样?她那种女人其实不应该嫁到我们家来的,她和我们的性格正好对立,格格不入,又没什么文化,没有修养。”

    路水莲静静地听着母亲说,没有表任何意见。母亲哀声叹气地说完便也不再作声。路水莲抱过家全,去房里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路水莲起身下床后,就急着要回城里。

    母亲说:“你不好住几天再走吗?为什么要这样着急?你不是说你的工作不忙的吗?”

    路水莲说:“不了,我要赶回去上班。虽然不是很忙,但也不能不去呀。再说在这里呆着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哩。”

    母亲说:“你要上班我就不留你,可家全呢?你还真想把他带了去?你考虑不好了吗?”

    路水莲说:“是的,我已经考虑好了,其实我这次回来就是要带他回去的。他也该上学接受些城市的教育了,老在您这里呆着也不是事儿哩。”

    母亲说:“你带了去肯定照顾不过来,不如照你爸说的,我过去帮你带上一阵子。这样过度一下的话,或许会好一些。”

    路水莲忙说:“不用,你已经带了这么多年了,再说家全大了,我可以带了。”

    母亲还是说:“你别客气,你用不着跟我客气。你是我的女儿,家全是我的外孙,我帮你搭把劲儿也是应该的哩。”

    路水莲说:“真的不用,我真的带得过来。”她想,无论怎么说也是不能答应母亲让母亲和她一起回郎舟的。如果那样的话,一切的事情都将大白于天下了,一切她刻意隐瞒的秘密也将是荡然无存。还不知道会闹出怎么样的事情来哩。

    母亲又有些恳求的对路水莲说:“你不知道,我和你一起回去也不光是为了带家全,我过去带上一阵子对我也有好处,你看看你嫂子把这个家搞得像什么样,还有安稳日子吗?我还真想出去呆上一阵子,换换环境,调济一下心情。”

    路水莲不语,心想我还从未把她接进市里像模像样地住过,母亲把我拉扯大,又帮我带家全,可还从未享过我什么福。路水莲愧疚,觉得自己真不应该。但她很为难,心想母亲这一去,她所有的秘密便都要公开。她倒不是怕母亲知道,而是怕母亲为她伤心。她的那些事情,如果母亲知道了一点点,那也是很不容易想的开的,那将是对她很大的打击,至于这打击她能不能承受,路水莲也不敢保证,说不定就闹出什么好歹来。那样的话,她就算是雪上加霜了,她会连她的母亲河她的家人也对不住了。

    “怎么样?还有什么顾虑?难道我去了会影响你什么吗?”母亲狐疑道。

    “我想你还是以后再去好吗?”路水莲狠心拒绝了。“等过上一阵子,我来接你。”

    母亲觉得奇怪,问:“为什么?为什么要等上过一阵子呢》为什么现在不可以呢?”

    “不为什么。妈。你就等一阵子好了。”路水莲低下了头。

    母亲留路水莲吃了早饭,说:“早饭总要吃呀,哪能饿着肚子往回赶呢?”吃完早饭,路水莲抱着家全要走,母亲便去送。父亲天一亮就去了茶馆,到现在还没回来。母亲说:“这老头子,只知道忙着喝茶,一天也不肯落家。”

    经过了,外面的积雪已融化得所剩无几了,但是刮着西北风,很冷。母亲拿围巾把家全的脸整个包住了。

    “小孩要特别注意不能让他受冻。要不然生了病就不好应付了,小孩子很脆弱哩。”母亲很有经验的说。

    路水莲一时无语,她只是点点头,说:“嗯。”她是在想,母亲不光是为她操够了心,即便是家全她也是牵挂着的。可是她回报给母亲什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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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四章 老医师做打胎手术

    134.老医师做打胎手术

    现在,路水莲很痛苦,她甚至于连母亲要和她一起回郎舟市去住一段,调剂一下心情的愿望她都不能够帮母亲达到。其实不光是母亲,即便是她自己,回去以后又要怎么办呢?这一切怨谁呢?怨李炳辉?怨华伦天那只老马蚤公狗?还是怨华俊辉那只稚嫩的小公鸡?仰或是怨自己?怨自己生的太漂亮?身子太水嫩太诱人?路水莲实在是想不通。

    路水莲和她的母亲两个人都不再说什么,走出了小巷,朝着明港镇的中巴车站走去。刚走到中巴车站,正有一辆车要开,母亲扬了扬手,那中巴便停下了。现在的交通是方便了,不管是什么位置,只要你一招手它即使是奔驰的再快也会乖乖的停在你面前。可不像以前,要在站里等着车,错过了时间就只好再等下一趟。社会在不断的前进哩!路水莲想。可是自己呢?自己的生活现在怎么是倒退了呢?放在前几年,生活即使紧张一些但也是无忧无虑的,还有一个算是温馨的家,可现在呢?说的夸张点儿的话,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两人不慌不忙地走近那辆中巴,车上的售票员热情的问:“去哪里?”母亲说:“去郎舟市里。”

    售票员打开车门,说:“那快上车。” 路水莲回过头看了看母亲,说:“妈,那我上车了。”

    母亲干巴巴地笑了笑,说:“上车吧。到家后记得打个平安的电话回来就好了!”

    路水莲抱着家全上了车。车上几乎坐满了人,路水莲只在最后一排找到个位置。通过车尾的那块大玻璃,路水莲看见母亲正站在那儿目送着她。路水莲摆了摆手,母亲也摆了摆手。路水莲的眼泪流了出来,她的心思在此时复杂极了。

    车很快就到了郎舟市里,路水莲回到了城里。她抱着家全一步一步地爬到七楼,掏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这个家在家全来说是陌生的,他还没有记事的时候就被送到了明港镇上的姥姥家。只见他好奇地从一个房间跑到另一个房间,连厨房和卫生间都跑到了,还有阳台也没放过。他那样子像是在找什么。路水莲觉得可爱,就笑呵呵的问道:“家全,你跑来跑去的在干嘛呢?”

    “我找爸爸,”家全稚气的说,“爸爸呢?爸爸在哪?”这两室一厅的居室面积不大,家全这个小东西忽碌碌地像个滚动的小皮球,不一会儿就把每个角落都跑到了,但还是没能找到他爸爸,一张小脸便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你爸爸出远门了,不在家。”路水莲口气冰冷的说。想起那个变态的李炳辉她就心痛不已,尤其是昨天在天伦公园门口见到他的那一幕,简直让路水莲恶心。她实在不能想象她是怎么和一个同性恋者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其间他们还生了那么多次日捣的事情,居然还日出来了一个小家全哩。现在,路水莲一想起李炳曾经趴在她身上做那夫妻间日捣事情的情景,她就想呕吐。她居然被一个同性恋者心安理得的日了这么多年。路水莲忿忿的想。

    “他为什么要出远门?”稚气的家全还不甘心的问。

    “单位里派他出差的。” 路水莲的口气依然冷淡,但家全还小,还不懂得听大人的语气。

    家全似懂非懂地转动着眼眸,说:“那他还回来吗?”

    “不知道。”

    家全显然很失望,很伤心,说:“可我想爸爸。”

    “你别急,说不定他明天就会回来。”路水莲只好哄着家全。

    “真的?”家全那天真的眼里闪出了一丝兴奋的光芒。

    “恩,但我说的是说不定。”路水莲只能这样模棱两可的说,她是不想骗儿子的。

    路水莲要与儿子家全开始一种新生活。家全已经这么大了,开始懂事了,但她还从未正儿八经地带过他,她惭愧没能尽到做妈的责任。以前她一直停留在想像的空间里,她早已不再是少女了,可还妄图编织浪漫的爱情,这是不现实的,也是危险的。现在总算有所醒悟了,回头是岸,为时不晚。她想她以前从未意识到自己是一个母亲,即使意识到了,也很不充分,很淡。只有把家全带在身边,也只有和家全一起生活在这狭小的屋子里,她才能够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母亲一词意味着什么。回想着自己小时候对母亲的依赖,被母亲关怀,再想想家全断奶后她就一直不在身边,她的心口就痛,觉得自己亏待了一个生命,觉得良心是要受到谴责的。

    路水莲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头做起,争取把这些都弥补上。她要把家全抚养好培育好,要做到一个母亲所能做到的一而这新生活必须是以与以往的一切决裂为开始的。为了这种新生活,她先要去医院打胎,她不愿看到肚子里的那个生命一天天地成长诞生,必须尽快把它打掉,它是罪恶,它的最终诞生只会给她带来雪洗不掉的耻辱。她想它如果真的诞生了,她这辈子无疑就完了,什么希望也没了。再一件事就是离婚,她现在还和李炳辉保持着残缺的单是是法律认可的婚姻关系,这是不明智的。她想等打掉胎之后,身体没什么大恙,就着手离婚事宜。

    在回到郎舟市的第三天,路水莲就抱着家全去医院打胎了。路水莲告诉家全:“妈妈生病了,要去医院打针。” 家全很懂事地点着头。说:“噢。那妈妈乖,妈妈不哭。家全打针都不哭。”

    路水莲没骑自行车,而是坐公交车去的,她怕打完胎回来的时候那个地方太疼,不能摩擦,也就没法坐在自行车座上骑。她坐着公交车来到医院门口,抱着家全走进了门诊大楼。家全却偎紧着她,说:“我怕。”

    路水莲说:“别怕,刚才你还告诉我你不怕打针,你打针不哭哩,家全勇敢,家全是男人哩!。”

    路水莲挂了号,来到三楼的妇产科,一主治医师让她平躺在一张床上,脱掉裤子,大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