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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花姐姐爱上我第60部分阅读

    了,于晴有一种预感,一种可怕的不祥之兆突然间涌了上来,于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爬在床铺之上哭泣。

    来往搬东西的人很多,谁也没有注意到于晴的情形,军强也一样,他只知道这是康校长的安排,既然是康校长的安排那自己就得听,这是没有任何理由的。

    安顿好了自己的一切,军强正在收拾床铺,屈悦笑着走了进来。

    “军强啊!来,我给你说件事情。”

    一听屈悦要说事情,军强笑着停下了手中的事情。

    “屈悦姐,有什么事情呀!你说,我听着呢!”军强让出了一块空地方,屈悦坐下。

    “今天这么嘴乖。”

    “我知道,屈悦姐,你一定是给我说对象了,是吧!”

    “嗯!算你猜对了,等下就见面,人家姑娘要啥有啥,还有房子,有背景,你看行不?”

    “这?”

    “别这了,我就知道,你又中邪了,于晴是不是又勾你了,她有什么好呀!我可告诉你,你想不想在这个地方升职呀?”

    “想呀!当然想了,我做梦都在想呀!我都工作了四年了,一直也没有个机会,当然想了。”军强说着都流泪了,的确,当了四年的干事,一直都很忙,这一学期还给办公室帮忙,他心中的苦水可多了,屈悦这么一说,军强突然间迸出了泪花。

    “别,这事我都替你考虑了,你明白不?现在你有福了,有房子,有地位,以后青云直上,知道不?只是她没有正式工作,呵呵,人倒特漂亮。”

    “这?”军强犹豫起来,“这没工作怎么行呢?”

    “别愁,咱们县上弄师资班,人家的工作迟早会解决的,你放心,县上正在从社会上招一批教师,你还怕她没工作,只是现在看你的肯心了。”屈悦笑着说道。

    “哦!那当然好了,那当然好了,什么问题都解决了,那我还愁什么?”

    “嗯!这些你放心,现在当官没有点背景那可怎么行呢!你说是不是呀!我就实话实说了吧!这个女孩子可不是别人,那可是咱们康校长的千金。”

    “这?”一听是康校长的千金,军强可迟疑了,自己哪有这么个福分呀!记得上大学时同学们都说过以后找媳妇就要找领导的千金,现在竟然真让自己碰上了,军强心中不由的欢喜起来。

    “那你等着,等下我就让你们在这见个面,你看怎么样?”

    “好啊!”

    屈悦笑着出去了,军强一个人坐在那儿偷着乐,现在可好了,当官的愿望也实现了,而且还找了一个领导的女儿,这以后的事情还用自己bsp;  突然间军强又不敢笑了,昨晚那个场景又浮现在面前,自己是不是官瘾了呀!竟然在这个时候把于晴给忘了,于晴是多么爱自己呀!自己也深爱着于晴呀!难道为了当官就得丧失自己的爱情吗?

    不过,于晴这个人也未必靠得住呀!妈也常说,丑媳妇是家中宝,太漂亮了是别人的媳妇,就像屈悦,想到这里,天昊昨晚的情形以及同事们这些天对于于晴的闲言碎语让军强心中又酸涩起来。

    于晴坐在房间里一个孤寂的思索着她与军强的结果,也许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事情,也许只是搬个房子而已,没什么的,于晴一遍遍的宽解着自己,因为于晴明白,自己的爱情总会像流星一般的扑朔迷离,大概爱情不属于自己,大概自己没有春天吧!为什么又要往坏处想呢!为什么不能好好的思索一次呢!难道自己连爱的理由都没有吗?不,自己有的呀!想到这里的于晴突然想到要到军强的房间去一下,想到这里,于晴收拾了一番,朝军强的房间而去。

    军强现在所住的一直在最后面,于晴紧走几步朝里走去,军强的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一连串的笑声让于晴止住了脚步,于晴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声响。

    这不是屈悦的声音吗?

    “军强,我可算是给你们保媒了,知道不?好好跟康琼谈,知道不?康校长不会亏待你的。”

    康琼,于晴不熟悉,屈悦所说的康校长不会亏待,莫非康琼就是康校长的女儿。

    不有有jg神病吗?为什么还要介绍给军强呢!难道找军强就是要找一个挣工资的男人来冲吗?

    太残忍了,于晴真想冲进去,把一切告诉给军强,可是她没有,她默默的站了良久,然后静静的离开了。

    里面的热闹声依然不断的此起彼伏,可是那种声音再也激不起于晴的兴致,难道这又是政略婚姻不成,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命吗?

    “于晴,赵局长来咱们这视察楼的建设情况了,你快点去接待。”这是邓校长的话。

    于晴一听邓校长的安排赶紧跑出去迎接赵局长,赵局长就站在施工县场,康校长,郑老板全部在场。

    于晴忙上前主动跟赵局长打招呼。

    “于晴呀!今天可失职呀!我都来了,你个办公室主任寻不着。”赵局长开玩笑的说道。

    “没,没,我呀!哪敢呢!见了赵局长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哪敢躲呢!”于晴故意将身子一扭说道。

    “好啊!我们的于晴也变通了,说话真是好听了,呵呵,康校长,你的下属可真会说话呀!赶明个我可要把她调到县局当我的助理,你愿意不?”赵局长笑着说道。

    “当然愿意了,当然愿意了,于晴那可进个人才,赵局长,我们放人就是。”康校长忙给于晴使眼色。

    “赵局长,只要你看得上我的两下子,我也乐意去呀!呵呵,赵局长中午我请客,就为去县局当赵局长你的助理。”

    于晴的话说得特别有分寸。

    “好啊!你是应该请的,知道不?我倒要好好的吃你一顿,康校长中午就让于晴请客。”

    “没问题。”

    大家伙一齐站在那儿笑。

    中午的饭当然轮不上于晴了,郑老板那可正赶上机会了,把康校长、张校长、邓校长,于晴,赵局长请到大饭庄里吃了一顿,临走时,局长点名要让于晴到局里来一趟。

    于晴当然乐意接受了,跟着赵局长,一起来到局长办公室。

    “赵局长,你没事吧!”刚进办公室,赵局长就把门关了,赵局长一边瞅于晴的脸蛋一边傻笑。

    “我,我没事,看来你是想通了,呵呵,于晴,关于你当局长助理的事我已递文到县宣传部了,很快就会批下来的,呵呵,于晴,你真漂亮。”

    “谢谢局长栽培,我会好好干的。”

    赵局长双手拉住于晴的手不停的笑。

    “于晴,明天,不今天,我就开局委会,先把你借调过来。”

    看着赵局长兴奋的样子,于晴哭了,她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做。

    赵局长还在高兴的拟文件,于晴轻轻开了门走了出来,离教育局不远有一大湖,于晴沉立良久,双眼一闭跳了下去。

    我们的故事是结束了,可是于晴的悲哀并没有结束,还有很多的人在上演,还有很多的爱情悲剧正在重演。

    276 第二百二十六张宇航番外

    静静的夜晚,一丝风儿也没有,只黑漆漆的一片。田家屯到处已没了灯光, 村口有一块池塘,水面尤其平整,就连平日里那最爱叫唤的青蛙也只叫了几声,便悄悄埋了头缩回草丛里去了。

    二狗住的房子的电视还开着,爹娘住的房子却早已没了光线。

    二狗家里面就他与父母仨人。二狗都快二十七、八的人了,还没结婚。他白天里渗了一天的玉米地,到晚上十一、二点,早已困乏了,虽然电视上还在上演《倚天屠龙记》,可二狗哈欠一个接一个,不知不觉间,慢慢眯着了,呼噜噜拉着响哨。电视频幕上锋利的刀剑舞动的如雷似光,可再也敲不醒二狗的美梦了。

    二狗迷迷糊糊中觉得周围有许多人在吆喝,可吆喝的是什么,二狗一句也听不见。他看到自己穿着一身崭新的礼服,头上还顶着礼帽。这时,二婶子从二狗旁边经过,二狗刚想拉过来询问,可还没来得及,一晃,二婶不见了。到处人头攒动,大家乐不可支。

    突然,二狗从人群中现儿时的几个朋友:强子,柱子,对啦!还有猫蛋。二狗感觉自已的头有点闷了,猫蛋不是去广东打工了吗?咋又回来了。嘿!他们中间还推着一个人,后面好像还跟了好多,有的在前面拉,有的在后面扯,可把人兴奋死了。二狗都有点想上前去帮忙了,可再一看中间所推之人:头上顶着个大红盖头,红的像灯笼一样,亮堂堂的,屋子里所有的色彩都被赛了下去。二狗觉得红色太漂亮了,这是不是谁家娶媳妇呀?

    二狗心里正琢磨着,谁知,一眨眼的功夫,强子,柱子,猫蛋,还有许多人一忽儿都不见了,只留下刚才那个顶着红盖头,身穿红袄袄的人。那红袄袄径直朝自已走来,pi股一扭一扭,左手叉腰,右手还在面前指来指去。二狗觉得这形象太熟识了,这不是戏里的七仙女吗?

    二狗越瞧越纳闷。情急之下,一个箭步窜上前去,二狗一把掀起了红袄袄的盖头。呀!美死人了呀!二狗整个身子似乎颤了起来,再看面前这女子: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透出光的灵气,这眼珠子就像那晶莹剔透的水珠。还有那红润的嘴唇,只浅浅两道,貌似弧形,像那天月与水月相对,而这种景致在天上也是少见的。

    二狗似醉了一样,神魂颠倒,这仿佛就是天境。红袄袄越来越近,二狗回过神来细细端详,心灵又是一怔,那!那不是兰儿吗!自已朝思暮想的兰儿终于来啦!二狗赶紧迎上前去拥抱。哇!二狗感觉更纳闷了,明明是兰儿,怎么啥都没有呢?再一细睢,眼前空空如也,二狗急得直跺脚,“扑嗵”一声,坐在地板上乱蹬起来。

    “狗娃呀,蹬啥呀?赶紧起来啦,看你,电视咋还开着呢?”

    二狗恍然惊醒,两手还紧紧抱在一起。原来,昨晚上,二狗和衣而睡,根本就没盖被子,搂着被子睡了一宿。用手往脸上一o,热乎乎的呢,额上还沁着几粒汗珠,还有点烫的感觉。

    “狗娃,是不是又梦见娶媳妇呀!”

    “爹,没呢,别瞎猜。”二狗急忙将头扭到一边儿去了。

    二狗赶忙关上电视,坐在炕头上折叠起被子来,东西一扭,乱折一气,扔在墙根就算了事。

    爹娘整理好院子,娘去厨房拾掇饭菜,爹靠在门抽旱烟。

    二狗一家姓田,这个田家屯村大多数人都姓田。爷爷田中玉,大革命前是这个地方有名的财主,家里富的能流油,长工短工雇了好几十个,那种气派可羡煞村人了。奶奶也是当地一富户的女子,人长得那个美呀,可以和西施相媲美,十里八村也挑不出第二个来。

    田老爷子家财万贯,一辈子却兢兢业业。古时不就讲财东是省下来的吗,这句话放在那个时候倒也不错,两口子钱产多,花销又jg打细算,家里的玉石珠器能积一大仓,所有的房子都堆满了粮食。

    老两口膝下三子,老大田宇,老er田河,老三田江,这些名字都是老田头想出来的,他觉得,自已的娃娃们得比自已强,最其码名字就应选的大些,宇是宇宙,河是黄河,江是长江,这些都够大了吧,当然谁家都比不上。三个娃们小的时侯都是当地的公子哥儿,整天不学无术,挥金似土。可就在1935、36年时,田氏突然得了一种怪病,一命呜乎。从此,田老爷子一蹶不振,啥事都不管了,家中没了支柱,整个家完全处于瘫痪之中。

    当时,弟兄仨中田宇最大也不过十几岁,根本没有感觉出家中的危机。田老爷子每日都出去,一去就是好几天。后来,大家伙才明白,田老爷子抽上了鸦片,这一抽就上瘾,一抽就没个完结,抽光了手头的佘钱,到最后,家中的一应物品全都变卖jg光,长工短工个个都被赶跑,田老爷子一世英名,最后竟在鸦片上给毁了,到头来还搭上了自已的小命。

    从此,这个家便剩下弟兄仨人过活。无忧无虑的生活早已被风吹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弟兄仨连想都不敢想。

    老大田宇每天除了外出挣钱,还得给两个弟弟做饭,可算受尽了罪了。后来弟兄仨都娶了媳妇,这个家才算是个家了。老大田宇家生了三个娃,老大老er学习好,可没考上,都到外面打工去了,就只剩老三田堂一人在家,农家人最喜老小,也最易惯老小,田堂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整日里游手好闲,没个正经职业,再加上外面还有两个哥哥挣钱,家里的事情田堂几乎不用心。这也不算,还有一个小偷小o的习惯。后来,田堂成了家,没钱就跟媳妇打架,这可成了田宇家一块剜不掉的心病。

    老er田河,一儿一女,儿子也跟田宇家老大老er一样,初中刚毕业就到外面去闯荡了,小女田玉天生丽质,从小就特别活泼,弟兄仨就这么一个女子,大家伙视如己出,个个人都把她当宝贝蛋一样。出去打工几年,也在外面成了家。

    老三田江,也就是二狗的父亲,娶妻晚了些,妻子田氏那是老er田河从外地给领回来的,人长的粗陋些,可心眼特别好,邻里关系处得相当不错。老三田江心里也特别高兴,两人关系倒也凑合。田氏生了两孩子可都没成,当时为这事,可没把田江气死,两口子为这事还大动干戈了呢。不过,后来,怀上了二狗,两人再也没折腾过,田江还请了神汉来家里修理,神汉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再后来,二狗平安降生,一涡死水终于变活了。

    在二狗的心目中,爹田江算是一个大老粗系列了,大伯二伯心特别细,而自已的爹啥心都不,整天在胳膊肘儿下夹着个旱烟袋,东家出来西家进去。烟把人抽得皮肤都黑了。举起两只手,能把人吓着,那黑茧足有两三寸厚呢。二狗四岁那年,爹开始学瓦工,每天就七八块钱,可当时的东西也便宜,家里头倒也较活便。后来,二狗十七八岁初中毕业的时候,活不好找,钱不好挣,外面的活又特别吃力,二狗爹就窝在家里与田氏靠种地养家糊口,家里头挣钱人少了,可二狗已经长大,花钱的人多了,家里头穷得叮当响。一看那房就全明白了是个啥情况了,三四分的院子里就盖了四间半房:东面三间,西面一间半,西面是厨房,盖得晚些,是砖檐墙,东面房是老祖先留下的,一直没有变过,土坯子,后背还用椽子支着。这些年,二狗父亲可算转了好多行了,开过商店,做过钢筋工,摆过小摊,可都没弄成

    这时,隔壁老枯叔从门口经过,顺便凑到田江跟前,也学着田江卷了一根,这老枯叔实际姓李名枯,只因这人老哭丧着脸,所以人们用“枯”谐“哭”。田江忙给老枯叔点着。老枯叔猛吸几口,然后从鼻孔里溜出一股股烟环来,口中啧啧称赞:“老田呀,这烟过瘾,够味,比我那‘工’字牌可带劲多了,也省多了。”

    “省是省,就是呛人的很,没你那‘工’字牌好么。”

    “是呀!人家是经过机器加工处理过的,把呛人的成分都滤走了。你这,虽是原汁原味,对身ti害处可大哩。”老枯叔微笑着说道。

    “唉,没钱!再贵,咱可买不起呀。就这,二狗和娘可没少骂哩!他枯叔,你那两小子可都是居民户口,钱袋子可满的很哩。”二狗爹神情显得有点沮丧。

    “老田呀!可别哭穷啦,你爹给你留的金银罐子,随便收拾几个就我们几辈子挣的,你这还不是装腔作势。”

    “啥呀!”二狗爹脸上微露出自豪的神情,“甭提啦,当时是不错,可都让二狗他爷给踢光了,谁家有金还不愿往脸上贴呢?若真有,二狗到现在也不至于打光棍啦。他枯叔,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呀!”

    “是这个理,不过,我说你呀!这是瞎心,你不就是愁二狗这娃的媳妇吗?就这,人家娃早自瞅下了。”

    “没有?他瞅没瞅下,我还不知道。”

    “你就别装蒜了,他不是和村西老桂家那三女子说着吗?那老桂家虽说不比你们前些年。可人家毕竟是个万无户吧,你家二狗倘若娶了人家女娃,你老还怕没钱,还怕买不着好烟吗?”老枯叔有点乐了。

    “他枯叔呀!这事可甭提了,咱农家人随便说和一个也就算了,二狗这娃,那是瞎胡闹哩。再说了,咱与人家,这门不当,户不对的,根本难成。算了吧,又叫你取笑了。”

    二虽是外地人,可干活特别利索,一袋烟的功夫,就把饭给做熟了。一边招呼二狗收拾桌子端饭,一边招呼老枯叔一起坐,老枯叔摇摇手离开了。

    二狗摆好饭菜,与爹娘一起坐下,正要下筷动手。二伯和二婶慌里慌张跑了进来,二狗看见二伯和二婶脸色不大对劲,连忙询问生了什么事。

    “二狗呀!昨个,你借我们家的架子车还了没?”

    “嗯!”二狗看二伯二婶神色难看的厉害,仔细想了想,“还了呀,二婶,你忘了吗?我昨晚从地里回来时,还你的,你当时还硬塞给我一个西红柿呢。”

    “是呀!是呀!我也记得你是还我了,可我在家就是找不着呀,所以才过来问你。你看,这可咋办呀!”二婶眼里噙着泪水,

    “哭啥呀!”二伯大声吼道,“不就是一辆架子车吗,丢就丢了。女人呀!就是头长,见识短。一遇事,就哭,咋像水做得一样。二狗,可别见怪呀!”

    “他二伯,看你说的,咱们可都是一家人呀,有什么见怪不见怪的,让他二婶别着急,先吃点饭。”

    “不啦,三嫂,我得把这事先跟村长说一下。”

    二狗连忙扒了几口饭,就陪着二伯、二婶去找村长了。

    二狗家在村中间住,二狗家与二伯家近,中间隔一老枯叔家。村长家就在村东头,有人可能要问,为什么不找村支书呢?原来是这样,田家屯村子太小,村支书由乡上的张乡长兼任。实际上,在田家屯村,村长官最大,村上大事小事都由村长东叔处理。村长不姓东,姓桂,叫桂东,村人们不喜欢叫他桂村长,而喜欢叫他东叔。他和村西头的老桂是亲弟兄俩。老桂叫桂西,也就是和二狗好的兰儿的父亲,兰儿管村长叫大伯。

    二狗、二伯和二婶急匆匆赶到村长东叔家,现东叔家里头早已坐了好些人:有田成叔,田余叔,还有桂岭婶。

    田余、田成和田泥、还有正在当局长的田山是一个爷爷,大家也算是一个家族的吧。桂岭婶的男人也和村长是一个本家的。这些人坐在凳子上气愤愤的述说着什么。他们的声音特别大,语调一个比一个厉害。像要马上吃人似的。你一句,我一句,根本就轮不上二伯和二婶插话。

    “昨个夜里,我家那小成将梯子架在后墙头上与旁家娃娃们玩耍,不曾想,我晚上回的晚,忘了挪。谁知今天早上我去喂鸡,十几只母鸡全都不见了,就连梯子也没了踪影。成他爹没在,我一个女人家,这话跟谁说呀,东叔,这你可得给我做主,定主意呀。”

    “是呀!是呀!强他姨说今天要来。昨个中午,我刚到县城倒了十几斤油,顺便还割了二斤肉。谁知亲戚今天还没来,这东西竟在一夜之间不翼而飞了。”

    “他成叔,我也纳闷,我前些日子买了几袋化肥,前院怕占地方,就放在后院闲房里,昨个晚上……唉!”

    二婶看到有机可乘,也便一五一十将自个家的事儿一轱辘全倒了出来。

    东叔快五十多岁的人了,为人特别和蔼,总给人一脸笑容,可今天,脸绷得特别紧。二狗明白,这不是小事,这可是村子里的大事。东叔坐在那儿一边呷茶,一边思考着什么。听完这些人的陈述之后,东叔觉得这事来的蹊跷,田家屯该不会有内贼吧!这可得报案。

    于是东叔招呼二狗他二伯赶紧召集党员开会。

    田河与二狗很快就把田焕叔、桂山伯、田泥叔、田成叔、老枯叔召集齐了。大伙迅围坐在东叔的周围,等待东叔安排。

    东叔先开话:“大伙都到齐了,我们开个短会,关于咱们村子昨个晚上所生的情况大家可能都有耳闻了吧,具体情况我就不在重复了,主要是昨天晚上咱们村被盗一事,你们看咋(z ?)办?”

    “要不先四处找找,看能否找点蛛丝马迹,若能找到更好。若不能,我想,咱们村的情况咱们村的人最清楚了,家贼难防呀!”田焕叔说道。

    “查啥呀?你若是贼,你会不会把东西藏在你家里呀,那,早飞啦。赶紧报案才是上策。”田泥叔脸上积着怒火。这弟兄俩老这样,一辈子也尿不到同一个壶子里。

    桂山伯看到两ren口气不大对劲,顺便插了一句:“老吵个啥呀!说事归说事,上个啥气呀!”

    “是啊,要我说就别报啦,人去楼空,鸡呀,肥呀的,可能早就变g人家兜里的票票了吧。这能查出来吗?”

    “老枯叔,田成,你们这是啥思想,啥态度吗?咋这么守旧呢?不报案,就一了了之,这不是咱田家屯人的一贯作风。”

    “报,报啥呀?你老知道报案。若查出是咱们村的人,这可不好处理吧。毕竟大家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了。”老枯叔有点犹豫。

    “老枯呀!我老桂说几句话,你说的也有道理。可人家偷到自已家的人的身上了,咱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先得查查,再报案也不迟。”

    “免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这些人可恨。”

    二狗、二婶、田成叔、田余叔、还有桂岭婶,蹲在一旁没敢言语。他们眼瞅着场上的气氛异常火爆,到处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可他们就是不敢参与意见,他们知道这可不闹着玩的。

    这就是憨厚老实的小老百姓,一根肠子直到底。二狗也呆了,早就想入个党,可爹就是不让,他心里这股气还真没处放,去年已经向东叔递了入党申请书,介绍人就是东叔和二伯田河。

    东叔觉得现在讨论的正是火候,立马开腔了:

    “好啦,对于这事,我看就照桂山说的办吧。乡亲们来点东西也不容易,多少也是农家的一笔财产,法律是维护咱群众利益的,我们应该把这事交给派出所处理。大家还有没有不同的意见。”

    大伙儿也觉得暂时这种情况下,桂山说的是唯一可行的了,都表示同意

    几个党员正要行动,忽然看见村头跑来一女子。二狗眼一亮,赶紧迎上去:

    “兰,你一个大姑娘家,一大清早,瞎跑个啥呀!”

    “我,我爹让我去看今天我们家能否浇上地,经过我们家地头的时候,现地头有好多血,怪吓人的,玉米地里还放着一架梯子。”

    大家伙一听,二话没说,全跟着兰儿朝她家地头奔去。男人们都跑得气喘吁吁,女人们早没了踪影,她们边捶肚子边破口大骂这偷人的贼。

    大伙儿到了地头,现那儿真有一摊血,旁边还有许多鸡毛,鸡毛上溅满血迹,许多也已随风飘散到远处去了,有的还如柳絮般在天空飞舞。女人们这时也赶到了跟前。桂岭婶、兰儿、二婶弯着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二狗看起来也还算正常。凑近兰儿跟前瞎问起来:

    “你还是回去吧!大姑娘家,见血不晕吗?还没结婚呢?”

    “不用你管,我不怕,我呀!一辈子都不嫁人。”

    “好呀!你当老姑娘,我当老光棍。”

    这时桂岭婶惊叫起来:“那!你们看,玉米行中间那梯子不是我家的吗。那鸡毛鸡血应该就是我家那十只老母鸡的吧。这天杀的,为什么要干这缺德事呀!”桂岭婶一边骂着,一边捶着xiong部。

    兰儿这回可吓呆了,二狗这会儿也不敢瞎胡闹了,赶忙跳下地头高垄,将梯子扛了出来。

    果然,梯子上面写有“桂小成”的名字,确实是桂岭婶家的梯子。毋庸质疑,这堆鸡毛、鸡血当然无需再认主顾了。

    东叔觉得再查也查不出什么了,只好鸣金收兵。

    大伙儿垂着脑袋向村子走去。

    东叔、焕叔等几个党员走在前头,二婶扶着桂岭婶跟在男人们的后面。兰儿脸色白,紧随桂岭婶,二狗因为扛着梯子,跟在兰儿的后头。二狗心里老毛,兰儿刚才没被吓着吧,自已当时咋没保护好自已心爱的女人呢,再抬头偷偷瞧瞧兰儿,梳着一根长辫子,辫子上还别着一只白色的卡,好似停着一只白蝴蝶。身穿粉红短袖,摆动着两条又嫩又白的手臂,阳光下显得更加秀美了。pi股一扭一扭,像个波浪鼓似的。

    二狗有点紧张了,捏着梯子的手开始冒汗了。他不敢多看,慢腾腾的低下了头。一路无语。

    大家很快便回到了村子。兰儿和其它人都回去了,东叔要二狗跑腿,将田家屯的情况向派出所的李所长汇报一下。并且,东叔还用笔在纸上将所丢的物件的数目全部列了出来,最后把纸交到了二狗的手上。

    说起这个二狗,最喜好干这事,一个热心肠人,也就一米六八左右,可有一身壮膘肉,人也长得结实。体重15o多斤呢。虽黝黑了点,可办事稳妥,村里人放心,村里人有个大活小活,都喜欢雇他干。而东叔最喜欢二狗这样的年轻人,心眼特好,就是文化底子薄,初中没毕业就回家了。二狗爹常在人前说,二狗啥都行,就学习这一窍不通。

    二狗骑着自行车,不到半小时,便蹬到了派出所。天尚早,才9点钟,李所长他们正在开会。李所长从会议室的窗玻璃上瞥见二狗,用手打了个招呼,示意坐在外面等一下。二狗一边抹脸上的汗,一边在外面的大红长椅上坐下。

    提起李所长,原先那可是二狗家的常客了。李所长和二狗他爹是老同学,上学时常到二狗家去,关系特别近乎。听李所长说,他刚工作那阵子,也常到二狗家去呢。每周都要去上一两回,弟兄俩总要坐在一起让二弄一些小酒菜,划拳行酒令.那时可亲密啦!后来,生了二狗,去的次数也渐少了,再加之他的工作地后来变动,一直在外地呆了好长时间,当时也没个电话,自已也有了孩子。对于二狗家自己想是想,也只能空想,联系太不方便了。

    这两年,自己也老了,对家乡特别想念,就拖人调了回来.虽说也已过去二十多年了,可弟兄俩的这段情感还是特别重的,就像那陈年的酒一样,越放越醇厚。每年过节,总会头一个来二狗家给二狗爹拜年.每一次都会拿好多东西.还给二狗压岁钱呢!李所长说,他家现在娃们都有工作,啥都不缺,全当给二狗家补贴用.二狗全家也特别感激李所长。

    开完会,李所长很快就将二狗让进了自已的办公室,问这问那起来。二狗一一作答,并掏出了村长临行时写的条子,一五一十的将村子里的情况给李所长做了汇报。二狗回家时,李所长硬是将两包好烟塞给了二狗。

    田家屯的事报了案之后,李所长带领属下一直在明查暗访,可一直也没个结果。自那次之后,田家屯一直很安静。渐渐的,人们也把这档子事给忘了。

    现在已是农历七八月了,天气一天天冷了下来。田里的玉米也快收获了,东叔倒着急了,今冬明春,村人都要对种的小麦进行灌溉,去年就因为许多地浇不上,许多人家也只能望梅止渴。这地也真是怪,冬末春初那一见水,那产量就成倍增长。你说东叔能不心急吗?田家屯村有四块地:南崖、菜园、北崖、苜蓿地。大家一听,这些名字挺不好听的,那是公社化时期老祖先给起的,听说当时地里头种什么就叫什么地,或者依地理条件而起的。北崖是去年平的地,与菜园可以浇上,可南崖地势较高,也不很平整,且又在水泵的北面,根本就没办法浇,村上还得再安装一个水泵。

    东叔找了几个委员和村民代表,讨论了好久,也没个准主意,平地这还简单,可另安一台水泵这可难了,一台水泵少说也得个五六万呢!这钱从哪里来呀?要是自已筹,田家屯村每个村民至少也得个二三百块呢。这若是上会,恐怕又会开炸哩!乡亲们的家里可都不富裕呀。东叔先将自已的想法向大伙做了交待。

    桂山伯先话:“你考虑的也对,是个实际情况,我觉着吧!这事靠咱们不太现实,得到外面去找找关系,从外面挖一些,再让有钱的人家多出一些,你们看这样行不?”

    田焕叔坦然说道:“这不大行,有钱的,他的都仗呼呼的,那个钱把人胀得,咋会很容易就把钱掏出来呢?”

    “这个,也是个问题,让人家掏自已腰包的钱钱,不是件易事,可再难咱们也得办。这事咱们不讨论了,咱还是说找那个关系呀?这总得有个部署吧!你看,找关系,咱们找谁呀?”

    田成在旁插言道:“就找我们家那老七吧!他现在是文教局长,总不会不同咱们一条心吧,前些年他对咱们这里的事不是很关心吗。闲时我若去,他还老惦记咱们村呢!”

    “这个,我认为可以,他本来就是咱们村的人,还是你们田家兄弟,不会不帮咱们,更不会不认你老田的,同一个家族,不会看着你们受穷吧。”东叔打趣道。

    “可以是可以,派谁去好呢?这是公事,我看得你村长亲自去。你去最合适不过了。”田泥在旁也补了一句。

    “我去也行,咱是代表田家屯去的,去总得体面一些吧,得给人家大局长拿一些东西。只要能给咱争取一些资金,花多钱咱都乐意,你们看我和二狗去咋样?”

    “好啊!”大伙齐声道。

    “要不,带些玉米棒子。兴许他会喜欢。那田大局长,他在县上的威望可大着哩!粘上他,说不定,这事还真能成呢。”

    老枯叔听的不耐烦了,将烟锅子在石板上重重的猛敲了几下。大家都静了下来,没人再敢说话,都齐刷刷将目光集中到老枯叔身上。老枯叔清了清嗓子:

    “你们呀!太嫩了,现在这社会,当官的可坏的很。要么不送,要么得送票票,你们懂吗?那才起作用呢,送东西,谁敢要呀,你这不是给人家扣受贿的大帽子吗?我看呢,送礼不成,反丢了这层关系,轻则被人家赶出来,重则还得上法院接受检察哩。”

    东叔和几个党员的脸色显得有点苍白,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凝滞了。大家呆呆的傻坐在那儿,东叔显得更加脆弱了,嘴唇有点颤,好像双手就要铐银镯子似的。这时唯独田成比较平静,满脸还带点怒气:

    “老枯叔,你可不能一棒子把人给打死,我们家那老七他可是有头有脸的人呀!他也是农民的儿子呀!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最清楚不过了,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呀!”

    田泥叔也似乎清醒了过来,都是一家人怎么能让别人胡谄呢?也愤愤不平起来:“是呀!老枯叔,这话,你可不能随便说呀!你家儿子不是也在工商局吗?不是也是一个副局长吗?他难道也是这样吗?你这也太狭隘了吧!”

    东叔慢慢镇静下来,将手一摆,大家不在言语:“好了,好了,瞎抬啥杠呀,说正经的,到底咋办?”

    老枯叔清了清喉咙,干咳了几声,忙补充道:“真对不住了,刚才的话有点过激,你们呀,也别在意。我看就送一些物品吧!也许真成,对咱这田大局长,我觉得他应该会认这事。村长呀!你就和二狗明天去找田大局长吧!”

    田成、田泥一看老枯认簧了,便与田焕、桂山、田河纷纷表了态。

    事就这样定下了,可东叔这一晚上怎么也合不着眼,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他总觉得心里没谱。睡在身旁的桂氏倒纳闷了:“老田呀!不就是去县上争取资金吗?你慌啥呀?”

    “孩他娘,我现在寻思着,要是这事办不成可咋整哩?”

    “该咋整还咋整,又不是给咱家办事,看把你急的,咱家猫蛋的事你也没这么急过,何必呢?睡吧,啊?”

    “咋能睡着呢?嗯,你呀,还是先睡吧,让我在想想。”

    “瞧你,让你早别当这村长,你偏不听,穷乡僻壤的,一年就那几百块钱,靠你,早把我们娘几个给饿死了。就这,咱不说了,为了公家的事,你这么折腾自已划得来吗?地浇上浇不上关你啥事,你还是省省吧!”

    东叔没有再说话,桂氏见没人理,也便不再言语,伸了一个懒腰,迷迷糊糊睡着了。东叔听着旁边的鼾声,觉得挺对不起她们的,这几年可苦了他们了,跟着自己福没多享,苦却受了不少呀!

    东叔转过身子瞥向窗外,天空蓝湛湛的,月儿透射着晶莹的光芒,点点星光照亮了整个院舍,一切像是白天一样真真切切。东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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