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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花姐姐爱上我第63部分阅读

    一安排了。

    “二狗,咱上次找的是你七伯,这次你看也能不能照旧,也寻些钱来。”

    二狗想了想,觉得还可行,便对东叔说:“东叔,老枯叔的儿子在县上工商局当副局长;犟牛叔的儿子在春江水库当站长;桂岭婶的大女婿大城里开网吧,他们现在可红火啦,找这些人兴许会帮忙的。”

    听二狗这么一说,东叔心里也算有底了,东叔一面东婶准备酒菜,一面要二狗去喊这些人过来一聚。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人都到齐了,东婶也准备好了酒菜。大家围在一起,说起村上的事来。二狗这娃天生一幅急躁命,性子太急。东叔还没来得及说,他便一语道破,要大伙的儿女筹款、修路。

    这可是造福后代的大事呀!这可是积德呀!大家伙很爽快的便答应了。东叔特别兴奋,竟与大伙儿一起划起拳来,大伙儿一直说话说到了晚上十一点整。

    这事也办的真是顺畅,没过几天,老枯叔的儿子送回4ooo元的石子钱;犟牛叔的儿子从城里直接运回了修路所用的水泥;桂岭婶的女婿也拖人捎回了3ooo块钱。

    东叔与二狗粗略算了一下账,这些钱足够买石子修路和用水泥倒路边的水渠。有了水渠,水自然就被疏导出去了,也不用再怕水会倒流了。

    在修路这件事上,二狗成了会计兼工长,村民们自愿参加,不用计工分,不用点名,大家伙的积极性可高了。整个场面像唱大戏一样。就连成叔家的黑妮也上阵了,整天围着二狗团团转,把个二狗差点没乐死。

    修石子路也不是件容易事,得将原来的路面全部铲平,成为一个水平,垫得时候,中间要高,两边略低,呈拱形,这样才利水。路成形之后,还得组织nn女老少拉石子,既要指挥,又要动手示范。这事忙得二狗连吃饭的功夫都没有。

    石子刚铺上时,厚厚的,人走起路来,滑溜溜的,车子往上一骑就会被拐倒。村上修路的钱也所剩无几,叫碾路机,那是不可能了。二狗与东叔商量,在石子上洒一些土,就能将石子粘住,石子就不会流动,天长日久,石子也就公自动稳当了。

    东叔组织车队铲土,二狗组织平土之人。

    村上有一个土窑,铲土就在这个地方,那是老祖先平地挖起的一个土坑,刚开始时,挖的较浅,越向里廷伸里面却越大越深。到现在,已绵延一百米,深三十米了。如果不用车子拉,靠人力,拉一架子车的土没有两三个帮手那是不行的。

    这一次是自愿参加,铲土的有桂山伯、田焕叔、田成叔、田泥叔、田余叔、成婶、桂岭婶,而负责人正是东叔。她们铲得可带劲啦。

    这一日,时值正午时分,大伙又侃起了二狗。

    “二狗和那个兰丫头这一段日子好像没什么消息了?”成叔先劈开了一个话题。

    “谁说的,那个兰丫头可是一心的。我是女人,我能看出来。”成婶先接住。

    “那你家老成的心事你能看出来吗?”田焕叔故意开起玩笑来。

    “咋?咋看不出来?他对我可不敢有二心。”

    “谁说的,昨个我在县城里可见一女的缠着你家老成哩!”桂岭婶神秘兮兮的蹦出了这么一句来。

    成叔还未及解释,成婶可急了,右手抓起一土疙瘩便向成叔掷去,成叔早有防备,忙向车前窜去。成婶看没打着,便又拎起一土块由车后向车前追去。

    土窑里响起了一阵热烈的笑声,可就在笑声还没完结的时候。只听“嗵”的一声,土崖塌陷了,一段四五米长的大土块突然从上面砸了下来。落在了拖拉机的车箱上,把个车箱砸成了稀巴烂。人们都惊呆了,脸上的笑容顿时成了哭丧状。这可吓坏了在场的东叔,忙失声吆喝起来,让焕叔赶紧查人,焕叔查来查去,可就是不见成婶。成叔这下可吓傻眼了,不该乱跑,可再后悔已来不及了。

    所有的人都瘫坐在那儿。

    “田——田——泥,赶快——回村——找——人,找——人,要——快。”东叔吓得语不成片。

    田泥定了定神,向前走去。可怎么也迈不开步子,左面一扭,右面一扭,一晃一晃朝村中跑去。

    278 第二百二十八章

    刚奔到村口,便一pi股瘫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二狗一看,急了,扑上前追问,泥叔才迸出几个字:“出——人——命——啦!成——婶——死啦!”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好好的在土窑铲土,咋会出人命呢?

    大伙来不及追问,纷纷拿着工具,齐刷刷向土窑奔去。等到了出事地点,大家伙围在塌方周围,一块一块用手轻轻的将土块向旁边移去。成叔坐在一旁用拳头捶打着自已。

    慢慢的,出现了一缕头,还模糊传出低微的声音。

    “老——成,救————我。”

    成叔“哇”的跳了起来,赶紧扑上前去。大家伙兴奋极了,眼里流出激动的泪水。

    “成婶,成婶,你等着,我们大家救你。”大家一齐喊道。

    成叔将土块慢慢搬去,成婶整个身子露在了外面。浑身并无大碍,只是头上蹭破了一些皮,流了好多血。再看看车箱,早已成为一堆碎片。

    桂山伯细细察看周围土块,惊叹道:“成婶,你命真大,是这一个车箱板救了你呀,那么重的土块落在谁的头上,谁都躲不过,正因为这个车箱板,才使土块有了一个缓冲,才算保住了你的命呀!”

    “别瞎猜,这是他成叔成婶平时积的德呀,多亏上天保佑,阿弥陀佛!”老枯叔边说边眯眼。

    大家伙也无暇再听两个老人说什么了,心里总算舒展了一些。

    突然人群中传出一句“快看东叔”。大家朝后一看,只见东叔躺在土堆上,嘴唇白,牙关紧闭,好像十分难受的样子。二狗赶紧组织人背东叔回家,老枯叔组织另一帮人送成婶去医院。

    后来黑妮、强子也去了。

    成婶在医院里经过医生检查,诊断后认为并无大碍,说修养几天也就行了。虽然成婶很快便出院了,可东叔却被吓破了胆,一连几天都昏昏沉沉的。

    这次的经历也把个二狗给吓坏了,他也不敢再有任何举动了。他不知道这路还能不能再修。不过,毕竟东叔也算老八路了,很快也便恢复了。东叔告诉二狗,不管生什么事,路还得修。二狗觉得自已现在有了靠山了,于是短期内也恢复了从前的状况。

    路又继续修起来了。

    这天适逢周日,黑妮他哥强子从学校回来了,也来参加义务劳动,便与二狗    闲聊起来。二狗顺便也问了一下成婶的近况。强子说已恢复正常了。两人又聊起其它事情来。从言谈中,二狗觉得,强子成熟多了,他现在活得特别幸福,马上就要结婚了,就上次见的那一个,人虽丑了些,可心眼好。这些年的经历使他对人生有了新的看法,他现在想当一个业佘作家,把自已的辛酸历程用笔写出来,希望以后二狗能成为他的作品的第一位读者。

    强子还催促着要喝二狗和兰儿的喜酒呢。谁知黑妮坐在一旁听的一清二楚,一听说哥要喝二狗和兰儿的喜酒,扭头便跑开了。强子和二狗当时也没在乎。只当女孩子家怕羞。

    眼看修路的工程快要结束了。那天中午,大伙正在往路上撒石头,东叔他们特别高兴,和几个老年人唱起了革命歌曲,修路场面显得特别火爆。

    突然,东婶哭闹着连滚带爬跑了过来,大伙一看,可急了,赶紧上前扶起东婶,东婶满身是土,满脸的土与泪和着,东婶简直成了一个土人。东叔可吓傻了,二狗边忙问道:“婶,出啥事了?”

    “他——他——爹!猫蛋被车撞了,血肉横飞,连个尸都没有,他公司要咱们尽快去领……。”话还没说完,人已昏劂过去。

    大家忙上前去唤东婶。

    所有的人都被惊呆了,东叔“刷”的一下栽向前去。

    那一刻,二狗深深体会到了人生的变化无常,人生的短暂;

    那一刻,东叔再也没有起来,只有一片丧礼声;

    那一刻,二狗觉得一片茫然,从来没有的茫然。

    东叔的离去,让二狗没了着落,丧事的办是比较简单的,只有一片悲痛yu绝,嘶心裂肺的哭号。

    整个世界显得昏淡了,一片烟雨将人们的痛楚全然显现了出来。

    猫蛋的骨灰盒是二狗与余叔取回来的。

    人们将猫蛋的骨灰盒埋在了东叔的旁边。

    父子俩只有一个坟头,永远相依在了一起,他们不再孤寂,愿他们永远为伴,来生再做一回父子。

    那些日子,细雨一直持续了好久,村子里许久没有笑声,二狗觉得几乎鸟叫的声音都没有了。

    那一年,那一天,那一刻,二狗永远都不会忘记。

    大伙在沉痛之中掩埋了老村长的尸骨,在悲哀中修好了路。 那条路他就叫桂东路。

    279 第二百二十九章

    眼看又到年底了,这一过年,二狗就要进入而立之年了。

    二狗觉得自已好像有许多年没见兰儿了,他躺在炕上,心中倍加想念兰儿,第二天一大早,外面响起了一连串的鞭炮声,迷迷糊糊中二狗感觉到田家屯村可能谁家有喜事。二狗蒙着头继续睡着。

    “咚”“咚咚”“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迷糊着的二狗。胡乱穿起了衣服,跑出去开门一看,是二婶,手里揣着一封信,脸上一幅苦瓜样。二狗还没来得及问明来由,二婶将信塞在二狗的手里,便逃之夭夭了。

    信封上面也没写什么,信封口也没有用胶粘,二狗拆开信,一行熟悉的字眼映入眼帘:

    狗哥:

    你好!

    请允许我做你的妹子吧!当你拆开信看时,我已穿着嫁衣踏上了远行的旅程。我爱你,可我终于执拗不过父母,我一个人独力难撑啊。我真的很爱你,我的父母硬将我嫁给了咱们村的柱子,就余叔家那个柱子。你是知道的,他和我们一起玩过游戏。

    狗哥,我本yu拼命反抗,可他们毕竟是我的父母,是他们给了我一切。狗哥,我怕失去他们。狗哥,听二婶说黑妮挺喜欢你的,我也觉得你们俩才是天生的一对.我拖二婶给你保媒.望勿推却。

    狗哥,祝我幸福吧!好吗!我也祝你幸福。祝你

    …… ……

    后面还有好长好长一段话,可二狗怎么也看不下去了,他猛力将信撕成了碎片,双手捶地,跪在当院嚎啕大号起来。指缝间渗出了红红的鲜血,那血殷红殷红的,二狗彻底绝望了。

    二婶不放心,中午送饭过来时,二狗就躺在炕角。二婶喊了几声,没有听见回应。也便去了,第二天,第三天来时,饭依旧没有动。那些日子,二狗想了好多好多,想起了抽着旱烟干咳的爹;想到了整天为儿做饭的娘;想起了东叔,还有强子、柱子、猫蛋。想起了那一次去市上给胜利去买车票,顺便还转悠了一下强子的学校。那一次他特别感动,强子给他讲了一个非常动人的故事。他觉得,这个故事是他听过的最好的故事,也是他能够在许多打击之下顽强活下去的动力。这是生活的最强音。

    那是一个伟大母亲的故事:

    他们班有一个学生,家中只有他和母亲两人,而唯一的亲人竟是一个哑巴。

    孩子上的是高中,每周的生活费只能靠娘捡破烂维持。强子说,在这所学校里,起的最早的不是老师,也不是学生,而是这个学生的哑巴娘。她每天第一个上班,抢先得占领那个垃圾根据地。将学生前一天晚上丢弃的废纸、烂塑料袋、伊拉罐、饮料瓶全数收集在一起,装进麻袋,然后拿到外面去买。一天之内她要来三次,学生早、午、晚三顿都会丢弃许多废料,这就是哑巴娘的主要工作。放在平时,这倒也是一种自食其力的方式,可要是一遇上雨天这可要好好考验了。实际上,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哑巴娘都不会例外。

    有一天,天上大雨倾盆,哑巴娘照样背着一个大背囊,没有雨具,浑身全被淋透,在大风雨里疾驰着。她知道,风再大,雨再疾,也不能挡住自己,自己的孩子的生活费是不能缺的。强子讲这个故事时,好几次都难以止住泪水,就连听者都是泪雨涟涟。刚开始时,他也不知道这个女的是谁?倒垃圾时只看见一个哑巴女人在那儿“啊”“啊”的说着什么。手里还不停的在捡拾着垃圾。强子说他也根本没在乎。她实在不足为奇,太渺小了。

    那是一堂极其生动的语文课,他正在教室分析刘和珍君这个人,学生全被他所创设的意境包围着。这时,外面,确切的说是玻璃窗外面突然传进“啊”“啊”的呼唤声,教室里一个比较腼腆的男学生给自已打了一个招呼走了出去。当那一个男学生推开门时,透过门缝,他看到了那个常在垃圾堆前所见到的哑巴娘。门闭上了,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透过玻璃窗,他又瞥见了他们娘俩的身形,不仅是他,他现所有的学生的心都震撼了,他也不知道后面的课是怎么上的。

    再后来,这个学生回到学校将这件事全部告诉了强子:镇上为了照顾他们娘俩,让她娘这些日子打扫街道,每月给6o快钱,娘不识字,这个得他去领。哑巴娘也真够辛苦的,每天除了打扫街道,还要来学校捡拾垃圾。

    强子觉得自已作为一个班主任,步伐太慢了。他把这件事写成了通讯稿,在学校的广播室报道。那些日子学校的各个角落里传说着一个关于哑巴娘的故事。学生们纷纷伸出了援助之手,从各方面关心哑巴娘,支持这个学生。

    此后的日子里,许多学生的行为也大大改观了。废纸片、烂塑料袋、伊拉罐、饮料瓶再也没扔进垃圾堆,而是装成一袋一袋的,堆放在楼道口,等候哑巴娘来取。多么伟大的人啊!多么伟大的母爱啊!二狗觉得身ti内有了一种力量。想到这儿,二狗又想到了自已的娘。

    在没爹的日子里,他只顾自已,根本无暇去陪陪娘。他不知道,当时最痛苦、最需要安慰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娘。

    这时,二狗又恨起自己来。二狗开始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没能早日与桂西叔说。兰儿呀!二狗不是人呀!我对不住你啊!我不怪你,我在这儿祝你幸福!祝你与——他,白头偕老!想到这儿,泪水又潸然而下。

    二狗不想在祝福了,他的思维又开始转换。他又想到了那一片火红的柿子林,他、柱子、强子、兰儿,还有很多人他们在这儿捉迷藏,大伙儿跑来跑去,两小无猜,银铃般的笑声在整个树林上空回荡。自己就排在兰儿的身后,兰儿的羊角辫子不停在脑后摆动,夕阳的金辉洒在了一片片的枯叶上,映得满树通亮,连我们每个人的脸上也都会绽放出透亮的火花。

    这一次,我真真正正的祝愿你,我那可爱的兰儿;

    我祝愿你,那一片我永远都无法忘怀的柿子林。

    二狗心中刚才的酸楚感全没了,这一次涌出的是一种向上的冲力。他再也不想多想,他觉得,他应该活下去。

    人生也就如此,我不再怨恨任何人,我要活下去,我要活出真我。

    二狗慢慢的感觉出自己还有微弱的呼吸,忙晃晃身子,这时,窗上的光气透射进自己的眼中。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二狗现院子里早已站了好些人,有桂山伯、老枯叔、成叔、余叔、还有二叔。二狗硬撑着坐了起来,身子还是软软的,微低着头,背部向后弓着。二狗现在众人堆里,还有一个人,忙用手搓搓眼睛,是张乡长。张乡长也来了,递给二狗一份关于二狗转正的文件。

    现在,二狗已成为一名正式党员了。

    “东叔没了,村子里不能没有村长,我们得推荐一名村长。实际上,这件事,东叔临终时已有了嘱托,提名由田二狗当村长,大家伙都在这儿,你们说说你们的想法吧?”

    “我们同意东叔的推荐,二狗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对!我同意。”

    “对!我同意。”

    这种声音响彻云霄。

    “我宣布,经东叔提名,村委会一致通过,田二狗当选为田家屯村的村长。”   大家纷纷鼓掌,张乡长又补充道,“田家屯村的书记我也不想再兼认了,等以后上了党委会,也让二狗来当。”

    看到村人们这么信任他,这么支持他,二狗这时候内心特别激动。他勉强站了起来,望着张乡长鼓励的眼神;望着周围群众那信任的眼光,脸上露出了许久未有的笑容。

    看着二狗的笑脸,所有在场的人都笑了,二狗没有被打爬下,他终于站起来了。二狗向院中慢慢挪去,这时,二狗现在自已的近旁竟然还站了一个人,脸上红润的像那成熟的柿子,她用she头t拭着自己的泪水,她不就是兰儿信中所说的黑妮吗!二狗细细的把她多看了几眼。

    张乡长走了,大伙儿也散尽了,只剩下二婶和黑妮。二婶道出了一件事:这些日子,黑妮可急坏了,整天来到她跟前打听二狗的具体情况。一直都没笑过,还经常送些蔬菜让她给二狗改善生活。

    “二狗,黑妮她是真心的呀!”

    二狗没有说话,黑妮只是低着头。

    时间在一天天的过去,在二婶的撮合之下,两个人终于走到了一起,二狗开始找人收拾屋子、买家具。成婶、成叔也乐坏了,自己的女婿竟是大村长,这个值呀!强子也时常回来,与妹妹整天进城买嫁妆。

    6月份的一天,二狗与村人正忙着给屋子吊顶。东婶突然闯了进来,公安局来人了,说你东叔在基金会贷了一万元款,现在基金会被取缔,人家来咱们这儿催款。说,如果不还款,他们就拘人。听说,他们还要找你呢?你看,猫蛋还没有毕业,你东叔又刚刚过世,猫蛋也没了,我一个老婆子连活都不想活了,那还有什么钱给人家呢?二狗呀!你东叔活着时对你特别好,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呀?

    二狗听明白了,这是他和东叔给聋子李的儿子张宇航上大学时贷的生活费。因为基金会经营不规范,里面有许多非法的呆账、死账。现在国家硬性取缔,所贷之款势必限期追回。

    “东婶,别急,你先告诉他们,这事由我一人承担,明天我就去还贷款。”

    “这,这不行吧!不能这样,与你有啥关系。”

    “东婶,你们对我的恩情我不会忘,东叔的接力棒我得接过来。”

    东婶半信半疑的将这话传到了公安局同志那里。

    因为这是村长话,公安局的同志也便回去复命。

    二狗家的活也就完全停止了,二狗蹲在墙根琢磨起这一万元来,要尽快筹这一万元钱,这可不容易呀?唉!我可能又要对不起黑妮了,自己手头这八千多元还是买家具的,房子刚装修完,家具还没来得及买。干脆,就全部凑过来吧,啥事急咱顾啥事。除了这,还有2千元往那寻呀!

    二狗吃完晚饭已是8点左右,一个人来到黑妮家,开门的是成叔,大家都在看电视呢。成叔、成婶早已闻到这件事情,忙让女婿坐下,成叔、成婶拿出了一个方盒子,递给了二狗。二狗揭开一看,里面是一个十五彩的绸缎被面,这不是自己给黑妮家送的两千元彩礼吗?二狗傻呆在那儿,不敢在往下看。

    “叔、婶,你们这是干啥呀?”二狗连忙跪在成叔、成婶的跟前,出低低的哀声。

    “二狗,你快起来。”成叔、成婶忙双手搀扶起二狗,“黑妮听说基金会催款,听说聋子李家的事之后,她也为你和东叔的举动骄傲。她觉得:结婚只是个形式,是给旁人看的,只要你心中有她就行。二狗,我和你叔支持你,只要你们以后过得好,咱婚事一切从简不就行了吗?”成婶含着泪边说边将钱盒子硬塞到了二狗的怀里。

    黑妮给二狗端来了茶水。

    二狗着实感动,在这种关键时刻,成叔、成婶竟做出了这么大的让步,这是他所没有想到的,他觉得自己一个年轻人在这两个老人这里无地自容。黑妮对他可真是太好了,他暗暗誓,这一辈子都会珍惜黑妮,对黑妮好的。

    第二天,二狗就到基金会将贷款连同利息全部还上了。

    这个月的二十六号正好是个黄道吉日,在众乡亲的帮衬之下,二狗与黑妮完婚。那一天,天气睛朗,日头显得特别的高。强子也回来了,大家纷纷祝福,黑妮没有披盖头,也没有穿婚纱,二狗也没有崭新的礼服;那一天也没有摆酒席,没有吃酒划拳声,可这个小院子里的热闹景象远胜过集市庙会。

    新房是土坯子,屋内墙壁却特别白净,那是前些日子新粉刷的,顶部是用竹子和白纸给吊的顶。没有太多家具,没有太多摆设,只一旧式的柜子和两只破凳子。

    傍晚时分,二狗领着黑妮来到村西头的柿子林。一片金色的余辉,一片火红的像火一样的柿子。

    二狗与黑妮立于树下,静目远视。

    “黑妮,你爱这种景致吗?这可是田家屯的一大特色呀!”

    “我知道,非常美,你最喜欢。你喜欢,我也喜欢。”

    “黑妮、原谅我的过去,好吗?”

    “你别说了,谁还没有过去呀!我能理解。”

    “黑妮,你对我真好。我可真是有福,是上天将你赐予了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月亮的银辉洒遍了整个树林,密密的树叶却隔出了一条黑色的带子,那是二狗最幸福的一夜,那是一个成为直正男人的开始。这一夜他长大了许多,许多。

    忙活了好一阵子的婚事,二狗又和村民们大干了起来,二狗想帮助村民大搞畜牧业,打算先和几个党员商量一下这事,从信用社贷款,然后再买些奶牛,让田家屯人先富起来。

    二狗好久没见到余叔了,虽说余叔的儿子柱子娶了兰儿,可他现在一点也不觉得生气。他倒感谢起柱子来,这使他重新现了黑妮。况且余叔对他也是特别的好。二狗给黑妮打了声招呼,便朝余叔家走去。

    刚踏进门槛,二狗愣了,桂西叔和桂西婶咋也坐在屋门口呢?一脸窘迫,衣衫也特别褴褛,整个人像霜杀了一样。与从前的桂西叔、桂西婶大相径庭了。

    他们俩口一看二狗进来,忙向里屋躲去。这时余叔从后院出来,他这些日子没去做生意了。田余招呼二狗先坐在院子里,慢慢给二狗讲起故事来。

    原来,催东叔还贷款那天,公安局也找过桂西叔。桂西当包工头有钱那是不错,那搭本的十多万元不是自己的,全部是从基金会贷的。后来,大儿子,二儿子安排工作,花了一些。再加上自己包活时,工地上还出了两起事故,又搭进了好些。本来打算让两个娃来还,现在娃们在外面都要买房,都过得不太容易,自已老两口还常常有病缠身,钱最后也没还上。后来也就再没包活,修了一座院子在家养老。所剩也就五六万元了。

    催款当天就已还了一些,可剩下的实在没办法,只好将家中的物件又变卖了一些,从两个儿子那儿要了一些,还向余叔借了一些,可还差一万呢?公安局催得紧,说宁可倾家荡产,也要还清基金会的欠款。这一时半会凑不齐,哪敢回去呀?只好暂住在此,余叔和桂西给兰儿和柱子打了几次电话,老断线,接不上。

    二狗听到此处,才明白刚才桂西叔和桂西婶为什么要躲自已。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二狗虽然心里还是有一点不痛快,可嘴里还是原谅了兰儿、柱子、桂西叔、桂西婶。

    临走时,二狗告诉桂西叔和桂西婶,得尽快还款,不能老这么躲着,这也不是个事呀!

    西叔和西婶可算是无路了,真后悔当时咋那么大手大脚,把钱没及时还上。无奈之下,又拨通了兰儿的电话,这次通了,电话“嘟”“嘟”的响着,突然,电话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喂!你找谁?”

    “我找桂兰兰,我的女儿。”

    “娘,我就是啊!你们还好吧!这些日子可没打电话了。叔家还好吧!”

    “兰呀!娘特别想你,我们有件事,得求助于你呀!”

    “娘!你快说,啥事呀!”

    “兰儿呀!你爹贷款的事犯了法呀!人家公安局来催要哩,还得一万元,你能先给你爹借些吗?”

    “当然行啊!柱子这些日子外出学习去了,钱我会尽快汇过去的。娘!你叫余叔和余婶放心。”

    “好!好!”

    “娃还好吗?”

    “娘!才两岁,乖得很,你们别bsp;  “那好!再见。”

    “再见!”

    余叔、余婶、西叔、西婶哭成一片。

    西叔、西婶告别余叔、余婶朝自己家走去。半路上,仍有许多人问候,西叔随便应了一下,脚下步履疾,只盼赶紧回家。他觉得: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耻辱,他怎么能落到这种田地呢?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基金会的风声更紧了。西叔和西婶一直不敢出门。

    现在的邮寄也直是快捷。三天刚过,村上商店里就有一张桂西叔的汇款单,桂西一家的心才算定了下来。桂西叔拖二狗帮忙迅把款还上。二狗二话没说,很爽快的便答应了下来。钱总算还上了,可二狗却有点想不通了,老窝在炕上蒙头睡觉。他想不明白,别人那样对待他,而今却要为人家卖命。自己是不是吃错药了。

    黑妮好像就是二狗肚子里的一条蛔虫,他明白丈夫心里不痛快的原因,也便不去打扰。

    黑妮这些日子觉得闷得慌,特别想念哥哥和嫂子,就催二狗和自己去外面转转。黑妮觉得一者可以看看哥哥,二者可以让二狗的心情也顺畅一些。

    黑妮给哥和嫂打了电话,也便收拾了一些常用衣物,与二狗在县城买了一些果品坐上车一起向水镇驰去。这儿离家虽也不算远,但也不太近,两人坐了五个多小时,总算到了水镇。哥哥和嫂嫂早已在车站口等着,相互寒暄了几句之后,黑妮便与二狗随同哥哥和嫂嫂向学校走去。

    哥哥和嫂嫂所在的学校离镇上不远,向北走两三百米就行了。这是一所乡村高中,只因修建时日太早,县上也不愿在这边远子内也就一张床,两张桌子,一条凳子,显得特别简单。但却特别整洁。

    黑妮坐在嫂子旁边与嫂子闲聊起来。说着说着两人又到镇上去闲逛了。

    屋子里只留下二狗与强子俩人,他哥俩倒瞎闹起来。

    “强子,你最近好吧!”

    “当然好了,你呢,看起来憔悴了好些,我妹妹没有虐待你吧?”

    “没有,我那点心事还能瞒得过你妹子吗。”

    “哦!你是不是在这件事上还想不通呀?”

    “嗯!”

    “你呀!过去的早已过去了,就别在这事上再瞎纠缠了。我还不是如此,我也经历了许多,说了三四十个,谈了五六个,你不知道,我当时连活下去的希望几乎都没有了。对于我当时的感受,我呀曾写过一点东西你也可以看一看。”

    强子说着从箱子里取出了一个本子,翻来到了《困于爱情》和《希望》两篇。

    二狗拿在手里,仔仔细细的读着:

    困于爱情

    生活在像魔术师变戏法的时代,或更快,用秒表都有不及,情感的空虚,使我整个人似成了幻觉。站在时光的崖畔眺望,似已悬在人生的尽头。

    回转头来,脚下路正在向远处绵延,越来越远,渐渐成了一个弧线。再远,就模糊了,与远处的村舍连成一片,那里又是新的路的起始。

    在爱与被爱的困惑中,已走过四五载有佘,思维的神经线像木头一样直楞楞的,没有一点缠感。xiong中的凄凉、厌世之感像那拔掉的野草,铲除了还将萌生,永无停息,待到雨润时近,又长出了好些茬。总有点心累的感觉,对于身子的劳顿我没有怕过,我有耐心,不怕活,我最怕心累,心累会使我改易主意,哪怕是已定的事情,都会让我给翻板。我的决定竟又是最终审判,所有的缘份苍白而无力,命运之门在我无情的裁决之下变得灰暗猥琐。

    我这人多愁善感,对于细小末节仿佛特别在乎。一个小的摩擦,恰如大海中的一粒毒剂,虽说仅沧海一粟,在我心里,那是污染整个大海的根源,这应该是是一种放大心理吧!对的,我想,我的前辈是林黛玉,是卡夫卡,有点悲悯的弱点。一片片叶子的落下仿是人生的衰竭,一个个细微的草芥又常常成为人生的羁绊。

    物质的充裕,使得人心现实了许多。房子、汽车、珠宝饰成了时尚jg品。金钱替代了真情,财物成了通向爱情之河的画舫。

    爱情的不顺意,让我辗转难眠,困于其中,yu罢不能,yu进还退。围城心理,让我难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已退居幕后,真正的爱情,真正的自主,已成为主角,我却无法寻找到真正的爱情,有qg人终难成眷属。于是,投胎换骨,另寻他径,以告慰疲惫的心灵。

    只因多愁善感的特点,也常喜欢写上几笔,感觉倒是清爽了许多。越写,情感越细微,心中的冰凉不但未减弱,反而更甚之,对于别人要求更高了。我无法静默,避于野斋,常在凄然之夜蒙头痛悔,常在无人的郊外抚恤心灵。拥有的不再多,失去的却更多,到现在,仍然一无所有。周遭的一切成了一个空壳,像那镜中像,水中月,可望而不可及。

    人生漫长了,心却更灰了;人生更短了,心却更冷了,这就是现代人爱情的困惑吧。

    “说得透彻啊!”

    “二狗,还有《希望》呢!”

    二狗又继续阅读着《希望》一篇。

    希 望

    平时,我总爱积累情感,但很少动笔。有时压抑至极,倒是提起笔粗略划上几下,时日久了,便形成了写作的习惯,多为随笔之类,一触即,实际上也算不了文章,只能算是练笔吧。

    时日多了,工作时间渐长,阅历渐丰,有时也疏懒,思到脑际,让其一晃而过,不予理会,买些酒、茶之类,泡在里面度日。偶也联络数个牌友,搓搓麻将,剃除晦气。渐渐地,写作之风已淡之又淡,有时钻进房间,提起笔来,亦不知所云。

    随着年龄的增长,事业、婚姻之事往往不尽如人意,烦念陡生,甚至萌生死的念头,就想一了百了。为了提高学历,参加自学考试,每次都是积极的报名,总想一次能全过完。平日里赶工作,除杂念,一门心思念这没有围墙的大学,刚开始,倒还起劲,可到了考试前一个月,整个人已身心疲惫,总是瞎想:如果今天是考试完毕的第二天,我该有多高兴呀!天是否真会更蓝,一切一定会变新罢!整日里浑浑噩噩,度日如年。岁月总在消逝,考试可谓不期而至。答完最后一门试卷,将所有的梦想,所有的希望奉送到监考的手中,心中倍感轻松了许多。外面依旧吵闹,天还是那样,我的心情开始变阴,在那漫长的等待中渴望喜悦(自考成绩)的到来,时喜时忧,这个工作犹如日出日落,每年都在重复,每年都把希望寄托,每次都在寄托中寻求希望。

    爱情是甜密的,更是苦涩的,初入世俗的我,堕入爱河中,几经洗礼,早已面目全非,时觉得自己就是一部小说,一部永远没有结局的小说,有时成了罗米欧,有时成了于连,或辨不明自己究竟爱恨为准,真羡慕钱钟书先生将一切看透,以“围城心理”一语道破:真希望自己就是兰陵笑笑生“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一路走来,也算经历些许风险,可人已憔悴,心已老去,希望在痛苦中萌,在欢乐中泯灭。

    一切竟难于言表,更无从诉说,打开心门,提笔赘述,成为茶余饭后闲人的一点趣谈。毕竟希望与失望在有无中交措,人恰巧就是其永恒的主宰者。

    读到最后,二狗觉得强子仿佛说的就是他前些日子的情况,他觉得写得太好了,太实在了。强子给他说过,说要让他当第一个读者。这大概就是他在履行他的诺言吧。

    “强子,你常写吗?”

    “不常写,高中工作特别紧张,只有闲时才写,不是很好,这些都是我的真实感受。希望你不要见笑。我这也是写一下自己的感受吧,慰藉一下自己心灵吧。”

    “强子,我看你,当老师挺好的,我们以后有了孩子,也像你一样,当个老师。”

    “好吗?二狗,可我在爱情上可是几经周折呀!”

    “强子,我明白,你的作品中我能看出一点门道。”

    “嗯!”强子点了点头。“我写,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使自己不空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