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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香暗第17部分阅读

    他这么一说,她倒想起来了“如果,你到时候不要我了,我也把你的女人解决了,这样,才算扯平!”

    “好!”他宠溺的拥着怀中的可人儿,允诺道“一切都依你,不过,我不会是这样的人的”

    “谁知道呢?”她挣脱出他的怀抱,脸红着说“万一,你在外面遇到了一个比我漂亮十倍的女子呢?你还会矜持的替我守身如玉吗?八成你肯下乐的屁颠屁颠的扑入人家的温柔乡里了”

    “放心吧”他张开双臂重新拥她入怀“我这辈子,除了你,谁也不会娶,我眼中,你就是最美的,哪怕是西施在世,杨玉环重生,我都不会正眼去瞧她一下”

    “真的吗?”她半信半疑的抬头看着他那张拥有着完美弧度的脸,不知道为何心里总是觉得空空的

    “当然是……”他故作深沉的看着她,笑而不答。

    “当然是什么嘛……”她急切的问,可真是把她给急坏了“你说嘛”

    “当然是……骗你的喽”他突然伸出双手在她的腋下挠了挠,哈哈大笑的跑开。被捉弄的了她这才清醒过来,气急败坏的追赶过去“好你个纪君然,站住,看我不把你扔到河里喂鱼去”

    “来呀,来呀,你来抓我呀”纪君然向她扮着鬼脸跑进了林子里,她在后面跑呀跑,用力的跑,却到了前面就再也前进不了半步了,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少年的背影这么蹿进了林子里,直到消失不见。

    “等等我……不要走……”她急了,心底的不安越的浓烈起来,她在后面大声呼喊道,“等等我……不要走”而这时整个林里子像变成了一个山谷,到处都回荡着她的声音“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

    “呃……不要走!”她突然睁开眼惊醒过来,看着头上方的木梁,这才醒悟,事情已经隔了二十多年了,

    “怎么,做恶梦了?”房间内忽然响起一个女声,她偏过头去,那个圆木桌旁的只有她才坐过的长凳子上此时正坐着一名绿衣女子,她这回想起来那天昏迷之前的事来,她被打晕在地了,她愤怒而又沙哑着嗓子喝道“玉之呢,我要见玉之!你把她给我叫来”

    “你不用着急,现在你是看不到她的”绿衣女子轻柔的挽起袖子端起一杯茶慢慢的饮下喉中,尽管手中做着一连贯的动作,但眼睛却丝毫没在她身上移开过。

    “纪君雨,你把玉之怎么了?”王夫人心中大骇,以她久经商场的脑袋瓜,听到她说也这句话,便知道玉之肯定是出了事情。

    雪情缓缓的道“没怎么,你不是说要见她吗?你不用心急,再等一会儿,再过一两个时辰我就会让你见到她了,当然,也可能会再早一些”

    “你……”躺在床上的王夫人想掀开被子下地来,但却刚抬起右手又软绵绵的垂了下去,她暗自呼气,现不止是手,就连体内一丝真气也提不上来,浑身上下都是软软的,使不上任何劲儿。

    “你对我做了什么?”她腥红着眼问,让她变成这样,恐怕不是一般的要挟这么简单。

    “王夫人果然是冰雪聪明,不过,看来这药已经起了作用了”方才她的动作丝毫不落的收进了她的眼底,若不是药效的作用,恐怕她还不至于如此。

    “……你究竟想做什么?”她隐忍着心中的怒火,尽量让自己平静些说话,但是她的表情和眼睛却出卖了她,雪情看着她怒火中烧的样子,不紧不慢的继续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的品着。

    “玉之,她是安逸王的女儿吧”雪情手中捏着喝干的空杯意味几深的看着她,款款的问道。

    第九十一章 昭然若世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王夫人更加气愤,喉咙处只觉得一阵恶心,一滩血块就涌了出来,被褥上浸红了一大块。

    “我是什么都知道”她慢条斯理的道“而且还是早就知道了”

    “……你……”王夫人一时气上心来,心跳的剧烈,咳血也更加厉害了。

    “我劝你还是不要动怒的好,如果你越生气,毒便的越快”雪情看见她想调节气息又慢腾腾的道“也不要运气,否则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你就会毙命了”

    “我养了你十年,你就这么对待我的?”此时的王夫人愤怒难当,说道“你八岁时就进了王府,我给了你地位,给了你荣华富贵,难道你要恩将仇报吗?”

    “是啊,恩将仇报”雪情细细品味了这句话莞然笑着,笑容里却透着一丝阴冷“我现在就是恩将仇报了那又怎样?你别忘了,我爹娘是惨死在谁的手下的?!”

    雪情一提起这事,她的脸色大变,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哼,他是自找的,怪不得我”当初说好了,一个非卿不嫁,一个非卿不娶的,结果到了最后,一个嫁了他人,一个娶了别人,这誓言又岂能作废?

    “所以,你也是自找的,怪不的我”雪情纹丝不动的坐在圆凳子上答道“这是你自己说的,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杀了我以绝后患,但你没有这么做,才会有今天的下场,你说,这不是你自找的是什么呢?王—夫—人!”最后的三个字她是一顿一顿的说出来并加重了语气,她要她知道,种下的会么祸根就会结什么样的果。

    “哈哈哈哈……”一直躺在床上的王夫人忽然放声大笑起来的,她大声道“纪君然,你的好女儿!总算你没白生她一回,恐怕你就算是在世,也不及她的一半心机!你……”

    还不等她将下半句话落地,一双手已经快的点上了她的哑,她只能睁大着眼看着雪情。

    “吱呀”一声,听起来,似乎是房门打开的声音,

    “二小姐”一个丫环的声音道“太子殿下和成公子已经在集翠堂里了”

    “他们怎么过来了”雪情的手放在王夫人肩上眼睛斜视着她,心中不免疑惑着,不是说好了她会通知他们的吗。

    “太医说,已经找到了救治夫人的方法,所以太子殿下和成公子带着太医前来了”看出来了雪情的脸色不好,丫头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在床上的王夫人急切的想出声音让丫环现她,但无奈喉咙里不出半点声音来,四肢又软软无力,根本没办法动弹,雪情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看着她的眼光也变的犀利起来。“那让他们进来吧,就说夫人已经醒了”她思索了半刻才吩咐道,一直站在门口不曾进来的丫头听到她的回答如释重负,立刻点头称是快步离开了

    听到脚步声渐远,雪情才给她解开了道,她摩挲着双手漫不经心的道“王夫人,你这就怨不得我了,本来我还想让你多活些时日的,但是……他们来了,要怪,你只能怪自己,醒的太不是时候了”

    王夫人立刻感觉到了杀气的逼近,她甚至连呼喊的机会都没有,嘴里就被硬塞进了一粒黑色的药丸,随即天旋地转的感觉扑天盖地而来……

    “太医……可是有把握?”颜和依旧是冷冰冰的脸色,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关心床上病人的情况

    “这……”太医面露出难色来,吱吱唔唔的道“老奴先前看王夫人脉象时并非像现在这般凌乱不堪,现在王夫人的脉象似乎是中毒加深的症状,如此……老奴……颇有些为难啊”

    “你不是说你有办法的吗?”颜和听到这番回答颇为不悦立即目光变的深遂起来“还是你在戏弄本宫?”

    “不降……老奴不敢!”太医的额前泌出许多汗来,众所周知太子的脾气十分不好,若是得罪了他,怕是日后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唔……”床上的王夫人听的一清二楚,她试图出声音让太子去注意她,颜和也觉了王夫人的声音,他正要上前去时,雪情却已抢先了他一步坐在床边。

    “娘亲”还不等话说下来,眼泪已开始翻涌,大颗大颗的落下来滴在被褥上“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此时的王夫人面色十分红润,根本就已没了之前苍白之色,颜和觉后问道一旁的太医“这是怎么回事”?

    “这……”太医上前两步仔细看了看,又垂下头来,急步至颜和面前“启禀太子,王夫人……王夫人……她这只怕是回光返照之相啊”

    “父皇还没有调查清楚,她不可以死”颜和厉声道。

    他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雪情,雪情暗中抹站眼泪咐合道“太子殿下说的是”她又看向王夫人“娘,您说说,那个交换的孩子是谁?”

    王夫人挣扎着想起来,嘴角一住的颤抖,雪情的右手悄然移至到她的手臂上,雪情用尽内力使劲掐了她一下,王夫人吃痛的叫出声来“你……”

    “我?”雪情见她要的效果已经出来,很快的打断了王夫人下面要说的话“您说的是我吗?我真的是季妃的女儿?”

    又是一阵掐捏,王夫人很想说话,但喉咙里像是被堵住了一般,脸已涨的通红“你……”她其实真正想说的是,你这个逆子。

    “娘,我不敢相信,您再说一遍,究竟被换的孩子是哪一个?”雪情急切的问道神色看起来十分张惶。在下面的颜和,成少君都屏住了呼吸,等着王夫人的答案。

    被气急了的王夫人终于举起了左手,她的食指对着雪情“……”却一句话也没说,就头一偏,闭上了眼。

    “娘亲……”雪情放声大哭道“不要啊,你不要离开女儿……”

    第九十二章 一切已成往事

    一双温热的手搭在她的肩上。

    “节哀”颜和动动嘴说出这两个字,雪情抽咽着,手又悄然无息的从王夫人手臂上挪开,一丝不露痕迹。

    “太子殿下,那这个案子,我看皇上也审不成了,不过,王夫人在临死前……”他对上颜和那双冷俊的几乎可以杀人的眼,赶忙改口“王夫人在临终前……呃……已经说指正了雪情姑娘就是安逸王爷的女儿,我看……这事……”

    “本宫自有打算,不需要你来多嘴”自负的颜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又转而对向太医缓缓的道“今日之事,本宫与你,成少君三人在场,若是日后父皇问起,你可知道如何回答?”

    “这……”太医思索了片刻答道“今日之事,王夫人已指明雪情姑娘是成将军之女,十八年前的换婴之事,完全是王夫人一手操办,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嗯”颜和满意的点点头,如此一说,皇上定然不会追究雪情和牟毅的过错了,只过,白恺倒有可能要受一下苦了。

    颜和所想的,雪情也自然是早就想到了,她犹豫了一会儿才站起身来擦干眼泪“今日之事不如就此做罢了吧,如若说出来白将军免不了要受到连累,若是少了这么一个国家栋梁,雪情怕是会日后遭世人唾骂的”她柔柔弱弱的模样梨花带雨,成少君看了也不免有些意外,若是能免去这个白恺的罪那是最好不过的。

    “你放心,本宫会给你一个交待的”他眸子里透着深不可测的意味,让雪情看的浑身都觉得是刺,总觉得他知道些什么似的。

    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似乎空间很狭小,一伸手就能触摸到墙壁一样,但是,她看不清,这周围的黑暗就像是个无底洞,她一直向下沉,向下坠落,可就是怎么也着不了地。

    “清儿”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在呼唤着她,这个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让她分不清这个声音的方向。

    “傅清……”又是一个女声“你好狠毒”

    “你好狠毒……”她说。

    眼前突然明亮了起来,仿佛又回到了那片绿草地,那个青衣少年依旧站在那片草地上,就这么站在她的眼前,呼吸,还有温暖,她都可以清楚的感觉到。

    “送给你”他变戏法的从背后拿出一束花来,还是那个模样,仿佛什么都没有生过,时间还是停留在那一年之前“您愿意等我六年么?回来我娶你”

    “君然……”她口中唤出这个名字,双手紧紧的拉住他的袖子,乞求般的看着他“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傻瓜”他的声音轻柔又充满了宠溺“我一直都在,一直都在你身边,从未……离开过”

    “傅清!”两个女声同时在她耳边响起,她回过头去,是青苏和纪君然的妻子,她们都浑身是血,怒不可遏的看着她。

    “我是你的好姐妹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青苏披头散,鲜血从身上向下徜,血就这样慢慢的逼向她“你来陪我吧?!你也来尝尝这种滋味……”

    在一旁的纪君然的妻子也不依不饶“我告诉你,君然是我的,你别妄想了,他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永远都不可能!”

    “不!”她斯彻竭底的吼出来,心里害怕极了,她回头寻找纪君然的影子,却是看见他向树林中跑去,情形还是没有变,仍然像多年前那般,一阵恐慌涌上心来,她大声呼喊着“不要走啊……不要离开我……”

    整个树林都是她的回音,在纪君然的身影消失不见后,随即看到的,只有一片黑暗,她感觉身体开始向下坠去,而她的脚下,是无比的深渊。

    她这才想起来,她应该是已经死了,怎么还会留恋人世间的东西呢,曾经该拥有过的,她拥有了,不该拥有的,她也拥有了,想起纪君然,过往的种种又慢慢的浮现在脑海里。

    “这辈子,非卿不娶”他举起右手,掌心朝上,振振有词。

    “不怕,有我在你身边”他细心的给她包扎好伤口,还替她赶走了欺负她的恶人,尽管自己也是伤痕累累。

    “等我回来,回来了我娶你过门”曾经多么美好的誓言。

    “对不起,我不能实现我的诺言了,因为我已经娶亲了!”充满愧疚的语言,他惶恐的神色。

    “死在你的手上,我……不后悔,相反,我很满足,如此……足够了”当刀插进他的胸膛时,他没有并点反抗,“如此,便足够了”他说

    一滴泪,从眼角划落,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她错的太多了,如果,上天还能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再这样了,哪怕穷苦点没什么,她再也不会放手了,属于她的,谁也拿不走,如果,她真的挽留不住,她倒也真想大方的转过身,挥挥衣袖潇洒的从他眼前离开,感情,就可以拿的起,放的下,但是,现在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君然……我陪你来了”

    第九十三章 领旨

    “真有这种事?”大堂内一声怒喝,浑身都是黄|色龙纹的皇帝坐在上堂满脸的怒容,他指着跪在中间的白恺道“白恺,朕问你,这事真是你一手策划的吗?!”

    白恺只是低着头并未答话,皇帝怒道“你不说?那好,朕问你……”皇帝扭头转向白燕堂“你和他……白恺,是什么关系?”

    皇帝的话刚落地,白恺便反射性的看向白燕堂,想看看他是如何解释的

    “启禀皇上”白燕堂毫不犹豫的答道“白恺……”话说着他也看向白恺,嘴里的话却没停“他是我的弑母仇人!”

    他是我的弑母仇人!

    弑母仇人!

    这句话,这四个字,如同重磅击在白恺的心上,如果不是因跪在大堂上,只怕他会双腿酸软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原来,在他的心中,他只不过是个仇人,但又想来,白燕堂从小就跟他娘在一起,感情比和他的深厚些也是可以理解的,可,在心中的某个角落被隐隐的刺痛了。

    “是这样吗?”皇帝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他,但终究没有再追问下去,再看看这大堂之上的人,太子,太医,安逸王,陈将军,雪情,再接着便是白恺和白燕堂两人,

    “颜和”他动动嘴招呼着“你说那日王夫人在临终前已经指证说出了雪情便是那个被交换女婴吗?”

    “是,父皇”颜和站出一步双手作了一揖“那日太医和儿臣都在,除了儿臣外,他也是证人之一”

    “启禀皇上”在颜和刚说出这句,还不等皇帝来询问太医便急忙回了话“太子殿下所言属实,微臣也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王夫人,当时的确是说的雪情姑娘”

    “皇上”白燕堂也插嘴道“这件事情还有两个重要的人证,第一个人证是后来收养我的稳婆,她便是当年替季妃接生,替白恺换婴的人”

    “那她现在何处?”

    “她还在远处邯郸,所以,现在一时是招不到人来的”白燕堂回答道“不过,还有另外一个不可力争的证据,那就是季妃和雪情的那张脸,这容貌,想必皇上也吃惊吧,两人长的如此相像,难道,这仅仅只是巧合吗?如果说它是巧合,恐怕连皇上都不敢相信吧,可如果说雪情是季妃的女儿,那便容易让人信服了”

    “这……”这下子连皇帝也犯了难,季妃年轻时他也是见过的,雪情的那张脸就和季妃年轻时的那个模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般,这下子被白燕堂说到点上,他也不得不承认白燕堂说的很对了。

    “白恺,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臣……无话可说”白恺简短短的四个字便回复了他。

    “那这么说来,这事情是真的了?”

    “是,白恺糊涂,还请皇上治罪”白恺仍是低着头,他知道,这结果是白燕堂最想看到的,与其争辩,倒不如顺了他的意吧。

    “你好大的胆子!”他瞪着白恺,这个白恺,倚仗着自己的战功,竟然敢弄这么一出戏来蒙骗他,胆子还真是不小啊,这回不给他点颜色瞧瞧,只怕以后会有更多的人会效仿,那还把不把他这个皇帝,一国之主放在眼里了。

    “陛下……”在后面候着的陈将军问道“陛下打算如何处治白将军呢”

    “你还叫他将军?”他更加生气“朕,现在下令,即刻除去他将军之称,欺君乃是死罪!朕现在就宣判白恺……”

    “皇上!”一直沉默的安逸王突然打断了他的话“白恺虽是犯了欺君之罪,但是,白恺乃是朝廷重臣,位高权重,如果皇上就这样如此草率处置白恺只怕文武百官难以臣服,再加上如今处于战乱时期,若是日后边缰告急,朝廷又没有了人才,江山只怕是汲汲可危,所以臣还请皇上三思之后再做决定!”看着他这个大舅子有难,安逸王立马历数几条免死原因替他解围。

    安逸王不提还好,一提这几条原因,皇帝便立即想到,这朝中的兵权几乎一大半都掌握在白恺手上,剩下的一部分被安逸王掌控着,这安逸王又与白恺是亲家,万一逼的白恺无路说不定会造反,而到时要是安逸王定然也是会帮着他这个大舅子,如此一来,他的江山岂不是很凶险?

    他头痛的责怪自己,怎么当初早没现这一点,他应该将白恺手中的兵权给拿回来,再闲置安逸王,这样,朝廷便少了些后顾之忧了。想到这儿,他决定先解决白恺的将军之职,让他将兵权主动交出来。

    “那……看在安逸王的面子和你之前立过的战功份上,朕就暂且先饶过你,革去你将军之职,没有朕的命令,不得入宫参与朝政之事,明白了吗?!”

    “谢……皇上”白恺跟在他身边多年,看到他的犹豫也心里明白了七八分,但做为臣子的他又能怎么样,除了领旨什么也做不了。

    “没事了,那朕就先走了,朕的爱妃还在等着朕呢”前一刻还勃然大怒的皇帝后一刻便失去了他的威严,直接大踏步的离开了大堂朝帘子后走去。

    如此君王!白恺在心中暗道,若他不在,政事必乱!

    第九十四章 领旨

    王夫人和白恺换婴的事情最终和平了事,雪情被封为安逸格格,执掌王府里的大小事务,相当于替代了王夫人原来的一品诰命夫人之位,而白恺由于是始作俑者,所以被革去将军之职,暂时呆在家中。

    除去朝服的白恺此时身着一件纯白的摺边长袍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摇椅来回摇晃着,看起来好不悠闲。

    墙面上挂着白恺刚刚才写的八个大字“淡泊明志,宁静致远”,黑白相间,十分晃眼,碧鄂端着饭菜踏进门槛里轻声道“将军?”

    白恺仍是闭着眼没有答话,碧鄂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好又说道“将军,该用膳了”

    “不对”白恺眼也未睁开,嘴里晃出两个字来“不对”

    “哪里不对了?”碧鄂奇怪不已,不知道是哪里做的不对了,她正要说话,却听白恺慢慢悠悠的说“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将军了,就……叫我白恺吧,听了这么久的虚称,突然间换回来,我才记起,原来我还有这么个名儿,哎……时间悠久啊,过的可真快,一晃眼就十八年了”

    十八年?原来他是在想这事,碧鄂“嗵”一声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道“将军,您责罚碧鄂吧,都是碧鄂办事不利,如果当初碧鄂得了手,那雪情也便不会再成为将军的托累了”

    “起来吧”白恺睁开眼睛看着她,双手动了动却没有去扶她,终究只是敲了敲木椅的扶手意味深长的道“你以为,我真对她下的了手吗?”

    听到他的一席话,碧鄂惊异的抬起头,他不是要斩草除根的吗,难道……?

    “如果我真想杀了她以绝后患,十八年前我就可以动手了,又何必等到现在?”白恺缓缓的说出自己的心事,又叹息一声“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十八年后会如此揭出此事,而且,那雪情竟与芙儿长的如此相像!这……是个最大的致命处啊……”

    原来如此,难怪,上次失手之后,白恺也再让她继续追杀雪情,想来毕竟是自己妹妹的亲骨肉,心里还是舍不得的,所以,便罢了手,不再理它,只是可惜了,白恺一番的忠心耿耿,又是国家栋梁,皇上却为了这事,要这样对他,让白恺闲在家中不问朝政,简直就是比要他的命还难受。

    “将军……”碧鄂一时间找不到什么话来安慰她,只能说着“您放心吧,皇上一定还会让您官复原职的,像这样立过战功的老将,他不可能一直将您闲置着啊”

    “呵”白恺停下手中的动作坐起身来靠好“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清楚呢,只是,皇上一向多疑,短时间内是不会对我有所安置的,不过,这倒也罢,自从做上这个将军之位后,我也好久没有闲着过了,如今趁着这点时间偷偷闲,享受一下,也好”

    “那将军打算去哪里散散心呢”碧鄂见白恺似乎心情大好,也跟着放心了许多,想到这些年征战和治理政事,也没有去游山玩水去便提议到“不如趁现在将军也闲着,碧鄂也不用打理府里的事务,碧鄂陪您出去走走,阅览一下风景如何?”

    “嗯……”白恺见她提的认真略做了一些思索才微微笑着道“也好,不过,这附近有什么可以去的地方我倒不是很清楚,这就要你多费费心了”

    第九十五章 尘封往事

    等了很长时间,文青和丁香没有见着王羡明的踪影,也没有看到雪情的影子,按照时间计算,这会儿,他们应该早就到了才是,可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出现。丁香想着不免有些担心,她独自嘀咕道:“小姐又不会武功,怎么可以放心让她一人上路?万一路上遇到了什么贼啊匪的,可叫小姐怎么办啊”

    “如果你担心她,大不了我们顺着她要来的那个方向返回不就成了,何必在这里哎声叹气呢?”看着丁香在他面前走来走去,也不心烦,反而悠闲自得的说着话:“我说,你再这样晃下去,人没等到,我可就得被你晃趴下了。”

    “那你说,这可怎么办呢,这都多长时间了,我们还没看到小姐,我很担心她……”丁香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真不明白,他怎么一点也不担心雪情,想到这里,丁香突然间脑海里闪过一丝灵光,她迟疑的问道“文青,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还是,这根本就是小姐要你这么做的?”

    “想象力倒是越来越丰富了。”文青仍旧漫不经心的答着,他虽然也不明白雪情为什么会让他拖着丁香,但想来,应该也是有些她自己的用意的吧,这么长时间,路上应该会生不少事吧,不过既然叫我拖着丁香,这些事肯定在雪情的预料之中了,只不过不想让他人瞧见。既是替她做事,就应该把她交代的事情做好。这是作为一个杀手,必须具备的职业道德。想到自己的身份,文青又不由自主的想到,那日在驿站里看到的“追魂”,究竟是不是他的大哥追魂呢。

    如果是让他凭感觉来说,他觉得一定是,毕竟天香楼那么多的兄弟无法造假,在那么多的人中,唯独少了一个追魂,那这个人的替补就是最好的证明,可是为什么,他就是不肯承认呢,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假话。他是了解追魂的,他不会是那种冷冷淡淡的人,可偏偏两个人在这上面起了冲突,现在也弄的他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他大哥追魂了。如果是,或许他有自己的苦衷吧,一时间,文清不禁思绪飘飞

    “你在想什么?”丁香看着文青托沉思的模样,以为他又心不在焉了。

    “我在想……”文青昂起头来看着丁香一本正经的答道“我在想王羡明去哪里了”

    “你知道?”丁香信以为真。

    “当然……”他故意拖长了语调,见丁香一脸迫不及待知道答案的模样这才慢慢落下音来“不知道!”

    “……哼……”丁香失望的垂下头,雪情走散了,连她要完成的任务也没完成,想到这儿,她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那不如这样吧”文青提议道“我们分开,各自寻找王羡明和二小姐的踪迹,如若有谁现了或是有线索就放这个烟花作为信号,怎么样?”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炮桶来,这是以前在天香楼时每人都有的,作为杀手在危急时刻都会放出烟花要求支援或是作为联络用的。

    “怎么用?”她好奇的接过这个小炮桶,第一次接触,还是不太会玩。

    “只要拉动这个引线,口对着天空就行了,放出信号后,站在原地别动,我会很快来跟你会合的”文青说道,就直接提着剑打开门准备离去。

    丁香还在闷闷的看着文青给她的信号弹,却听到文青的声音“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我不是说过了吗,你要是还想活命,以后就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不知出了何事,她连忙踏出门外,看见有个老妇人站在街上,哀求似的看着文青,而文青,却是一脸怒气,丁香虽然大略知道一二,但具体的原因,她还是没有弄明白,可是看那老妇人,却是可怜兮兮的模样,她也于心不忍,便劝道“文青,不要对老人家那么凶……”

    “这里没你的事!”本是好心的一句劝,但却被文青一句话顶回来,丁香原还想再说些什么,结果被文青这么一说,她的半截话被生生的咽了回去,她气恼的看了一眼文青,便决定不再管他,扭头就朝屋内走去,看见才收拾好的大床便一头趴了下去。

    她闷闷的想着,明明就是好心,却被当成了驴肝肺,这个死文青,不知好歹!想到这里,她恨恨的一拳捶在床上,重重的打出去,落在床上却是毫无声息。打的不过瘾,丁香又闷声了一声。

    “生气了?”文青走了进来,见丁香躺在床上,心知她定是生了气这才特意来向她解释。

    丁香也不理睬她,依旧别着头不去看他,床上突然踏陷了一块儿,似是文青坐了上来,他问道“真生气了?”

    觉得不能这么气着,她翻转过身来瞪着文青“你刚刚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大的火?我就不明白了,她不过是一个老人家,你为什么老是要对别人这么凶呢?你有什么容不得她的吗?”

    “你不知道”文青觉得这么憋着也不是个办法,于是决定和盘托出,说道:“其实,并非是我不容她,而是她容不得我们,她的儿子,曾是这里的县令,本来我们村子,一直是很清静闲和的,但是自从他来了我们村子后,我们这里再也没有安宁之日了”

    “生了什么事?”见文青说的认真,丁香也认真的听了起来

    “那一年,我的未婚妻,也就是绣绣,她很漂亮,是我们村里数的出的美人,我和绣绣从小就相识,所以我娘在我十七岁时,上绣绣家提了亲,那一年,不巧的是绣绣的母亲因重病去逝,因绣绣是孝女,要守孝三年,所以我们的婚事被拖后了三年,我每日晚上便带着绣绣出去走走,陪她散散心,有一次,我们在出去时,碰上了那县令的儿子,他贪图绣绣的美色,想强拉她走,因为有我在,所以他没有得逞,但是在后来,我离开绣绣家的时候,他趁我不在,强行带走了绣绣,等我赶到时,绣绣已经上吊自尽了,我那时年轻气盛一怒之下便杀了他,但是也因此得罪了县令,在我和文虎离开了村里。后来我娘也遭到了连累,所以,我们这次回来,我娘她……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坟,但是幸好的是那个县令因贪污受贿,被抄了家,而他一时受不了刺激吐血死了”这些事情当然也是回来之后别人告诉他的,所以他才觉得心中解了恨。”

    第九十六章 尘封往事

    原来如此,听说了文青的不幸遭遇,丁香也不觉自己先前真是错怪他了“那……那个女人,就是那个贪官的家人?”想必一定是有什么关系,所以文青才会如此对她的吧。

    “是那县令的妻子”文青忿恨的说道“坏事做尽,现在终于得到报应了!”

    看着文青的样子,丁香劝道“其实,我觉得,这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其实没有必要再去记恨这些,你想想看,你娘和绣绣若是还在,一定不想让你为了她们一直抛不开这个阴影,更何况,现在他们家里也遭到了报应,只剩下她一个妇人孤苦伶仃,你不觉得应该早就消了气吗?”

    “那你的意思是,我现在是要原谅她了?”文青有些不能释然,她怎么能这样说呢。

    “我也并非是要你原谅她”丁香知道文青对于这件事情还是有些介怀,不能太过于直接的说“只不过,你想,这坏事,是那个县令做的,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这点肚量,我相信你一定是有的,况且,你看,她的儿子为你所杀,她已经没了后人再去给他们家延续香火,纵然她们家做了对不起你们文家的事情,如今也是扯平了,毕竟相比之下,你们是活着的,而且比她要活的好很多,所以,我觉得你应该放下这段恩怨了”

    “你觉得,我应该这样吗?”文青艰难的挤出这句话,虽然丁香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对于他来说,只要看到那个女人,他仍然会忍不住想起绣绣和他娘的死来。

    “看在她现在虔诚的忏悔份上”丁香说道“好吗?”

    “你先休息吧”文青望着丁香那双真诚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我出二小姐或是王羡明的下落”说出这句话,文青就提着剑出了房门,也不管丁香是否还有话说。

    “嗯……”丁香从鼻子里叹了一声,只好先趴在床上先睡了,因为没有事情做了,丁香便想到了雪情。

    雪情到现在在还没有消息,这是丁香担心的地方,不知道雪情到底怎么样了,难道真糟遇了山贼?呸呸呸,她想到这里连忙掐断思路,不敢向坏的方向想,她在雪情身边呆了这么久,雪情有多聪明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不论是什么事情,她总是有办法去解决,就算真是碰到了山贼,相信小姐也是一定可以逢凶化吉的。

    这样想着,丁香也就放了一大半的心,可是刚放下心来,又来了难题,看文青的样子,似乎还是没解开心里的那道疙瘩。如果文青心里的纠结一天不解,她恐怕一天也都不能让文青接受她。

    可是,不论怎样,现在,一切都要靠他自己来解决这个心病了。

    离开房间后的文青,没有去寻找雪情和王羡明的踪迹,而是直接去了坟墓,他单膝跪在地上,静静的看着这两个石碑。上面血红的字分明的写着“爱妻绣绣之墓,母亲文氏之墓”,一个是自己的妻子,一个是自己的娘亲,这个世上他很亲的人,他却都没有尽到他应尽的责任,他没有好好的保护绣绣,还让娘亲被连累,连命都没有保住。这墓碑……

    对了,他突然想到,那时他和文虎走的突然,根本来不及给绣绣下葬,还有后来娘亲的死,都是他回来才知道,那这个墓碑是谁立的?谁帮他葬了绣绣和娘?他怎么这么笨拙,怎么先前连这点都没有想到呢?

    “文青……”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文青抬起头来,看见他最不想见的那个人此刻正站在他面前,她手里提着一个破旧的篮子,里面装着一些野花,看样子,是来上坟的。

    这里的坟头只有两个,她是过来给绣绣和娘上坟?

    “这墓碑是谁立的?”文青别过脸去,问道。

    “哦……”看到文青终于愿跟她正常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