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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册 眠月再现

    第一章意外的婚礼

    白任信步走到新娘更衣室之外真气散出。他清楚地感受到里面有两团熟识的气息那个雷霏就不用加以理会铁柔琴熟悉的气息却让他心跳加快。她的息气一样是如此的温柔婉约但是却变得比以往较为弱小。白任暗自深责是自己的不告而别让她伤心、让她忘了照顾自己。他在心中誓今後一定要好好赔偿琴儿不能再让她受到任何委屈。

    门的另一端雷霏正在帮铁柔琴梳妆打扮。不过这个丫头在这方面可就比较笨手笨脚没帮倒忙就已经是万幸。於是变成坐在一旁看著女仆为铁柔琴做最後的整理而她则在一旁有一句没一句的瞎搅和。

    白任怕被现真气一丝丝地送入渐渐的能接收到空气的震动断断续续地听闻里面的谈话。

    “…琴儿你这是何苦…何必…东方寻彩…”这应该是雷霏的声音。

    “霏儿你…懂…”琴儿的声音还是这麽悦耳。

    “那也不必…费心…盛装打扮…”

    “不论如何…我……能…总…”奇怪这是什麽对话?白任心中起疑便心急地加快送入的真气想快点把她们的对话听清楚。

    “…算了…随你高…真不知道白任有…好的。”

    然後是一阵沈默。白任一紧张以为她们小声地说起悄悄话便又送入更多的真气。

    “别生气啦!我知道你是把今天的对像幻想成白任才如此用心。不过…”

    “什麽!”白任心中一惊又喜又怒。原来琴儿心中…可恨的东方小子今天一定要让你难看!

    白任一激动真气也跟著震了一下惊动了雷霏。

    警觉到有人用真气窥视霤霏马上有了动作叫骂地冲出。

    “谁!是谁!”雷霏冲出门外时门外却早己净空不见人影。

    “奇怪是我太敏感了吗?”雷霏又摇摇头走回室内。

    典礼即将开始白任站在礼堂的角落收神纳气将自己隐藏起来。

    看著礼堂上稀稀疏疏没什麽人。白任一方面高兴自己抢亲的事不会被太多人知道另一方面却也暗自担心人少就不方便利用动乱逃跑。铁家果然也不觉得光彩不敢请人过来。

    白任暗自观察季行云、雷震与长青回夜。当他们喝下牛皮特调的饮料时白任在心中狂喜了一阵然後也在心中暗自道歉:“小云为了我与琴儿的幸福只好强迫你睡一下啦。”

    在白任自以为隐藏得很好没让人注意的同时季行云与雷震却早已偷偷地留意白任的动向。

    东方寻彩没有告诉季行云太多事情的全貌。只是要他注意白任他很有可会做因失意而做出一些危险的行为必要时请出手阻他一阻。季行云本来不相信不过现白任来了却躲在一旁行迹可疑…让季行云由得怀疑三分。

    总之季行云虽然不是很清楚状况但他还是密切地注意白任的举动。毕尽他不希望白任做出任何傻事而遗憾终生。

    雷震本来想单独前来却引来了长青回夜与常侍官雷茗。

    他挂著那张令人摸不透的扑克脸脸上依然充满了自信。身为他的常侍官的雷茗却在一旁与长青回夜对雷震指指点点。

    “雷大哥今天好像特别高兴?”长青回夜对雷茗对了耳朵。

    “嗯~他好像在期待某件事的生真怪。虽然雷司令虽然溺宠大小姐但是近几来忙碌非常。难得有一天假日没有回家与家主大人报告近来生的事情却受邀参加这个不知名的典礼。真是怪异。”

    雷震走过来神秘地笑了笑说道:“你们别猜了。我可不是卖东方少爷的脸也不是为了霏儿才来这里的。反正等会就知道了。会有很新鲜的事生喔!”

    说完雷震的目光移到白任隐身之处偷偷笑了一下就举起酒杯道:“祝有情人。”

    远远地对著白任一饮而尽。

    时间渐渐流过白任心情越来越紧张。季行云他们应该早就喝了牛皮特调的饮料可是怎麽一点反应也没有…

    却看到牛皮忙完厨房的工作也走入礼堂像是准备观礼的样子。他也信手拿起调酒灌下一杯…

    这、难到被牛皮背弃了!怎麽可能!白任又急又气。这个牛皮事到临头竟然站到权贵那一边!白任急得在心中连续问候了牛皮祖宗十八代。却又无可奈何。

    完蛋了白任本来要等季行云等人一出现晕眩的现象就要去接走铁柔琴。牛皮的失信计画完全被打乱。

    雷霏进来了东方寻彩也站到礼堂前方铁家的代长琴儿的长兄-铁勉也站到台上。一切都就绪。来不及了吗?

    音乐终於响起祝福的礼乐听在白任耳中却像是送葬曲。

    礼堂的底端铁柔琴在一位伴娘的搀扶下终於一步一步地走向前。

    一身桃红彩妆轻抹美不胜收。上装饰著七种淡色彩花散出淡淡的香味红妆剪裁合身将她的妙嫚的身段展现的淋漓尽致。略带羞涩的神情配合著一丝丝的哀愁令人见怜。

    白任一颗心完全被铁柔琴勾引。

    “好美~”他在心中感动著。却又马上转为心痛-她就嫁给别人!

    每走一步白任心中就滴下一滴鲜血。

    好希望这三十馀影的距离永远走不完…

    但天不从人愿~她终於走到礼堂的前方铁勉的前面。

    看著东方寻彩站在她的身边白任脑门充血礼堂的音乐停顿了掺杂的人声也消失不见。

    难到就这样拱手把琴儿让出去!

    “不!”白任在心中怒喊:“我处心积虑是为了什麽?难到只是来观礼!”

    “雷震、小云!就是你们也不能阻挡我!”

    “琴儿~~~”

    一声自心屝的呼唤後白任终於引爆。将内心所有的挣扎化为行动!

    他化为一道疾风、快如闪电。抢入铁柔琴与东方寻彩之间。

    一拳!在东方寻彩胸炸开!转身急道:“琴儿、跟我走!我不同意!你不能嫁给他!”

    说完就握住佳人的玉手。铁柔琴又惊又慌对於这突来的状况感到不知所措。但手被她朝思暮想的人握住红妆的色彩也染上了脸颊。

    没等玉人反应过来白任就打算直接把人抱走。

    不过他没这个机会。

    “大胆狂徒竟敢伤人!”长青回夜娇斥一声漫天掌气已经将他笼罩。

    深怕长青回夜一有失手伤到琴儿白任不避不躲照单全身。这时白帝的遗产挥了强大的功效不但出宏大的护身真气还让他行有馀力打出了散牙拳。

    长青回夜未料他竟有如此能耐同时看清这位闹事者竟是白任讶异之际反应不及而狼狈地接招。一时之间再也无力阻挡白任。

    长青回夜虽然无力阻挡但也让白任动做受阻无法马上将人掳走。季行云与雷震也在瞬间把握机会双双使出擒拿人要制住白任。

    雷震见白任双目散著狂气充满了血丝知道出手不得保留。真力倾身而出看准时机抓住白任右手向後一扳。同时一掌按在他的肩头真气不停灌入要阻断他真气的运行。却不知白任体内的内丹真气狂涌而出竟然雷震僵持不下。

    季行云与雷震颇有默契同样不想伤及好友雷震以他的左手为目标季行云就对右手出招。但季行云出手却有所保留他心存有疑问。白任一定误会了他不可能会对铁柔琴不利但他出手伤人却又历历在目让季行云不得不出手。

    功力原本就没有雷震深厚又未尽全力。季行云虽然扣住白任右手但未能让他失去行动力。白任这时心中又急又怒为了琴儿也不管是谁在阻挠。真气爆出手一振季行云未能在第一时间控制白任的穴位筋脉人就被甩出。

    虽然半身受制白任却变得更加顽强右手就成鸟爪立即反刺雷震。

    长青回夜见雷震危险再度出手七寸回劲急忙打出。

    肩头一麻白任右手险险地从雷震腰画过笔挺的军服被画破。然後右手就无力地垂下。

    雷震见机不可失连忙将他一举成擒。

    虽然将他制服但雷震汗水却如同大豆般滴下。白任真气强大实在是雷震前所未见。他心中焦急不知还能制他多久。半年前白任的功力还远不及自己但现在却远远越怕伤了白任不敢用法印。表面上雷震是制服了白任实际上雷震已用尽全力而白任的真力却还不停提升。

    “可恶雷震快放开我!今天我一定要带走琴儿。小云、雷震!你们算什麽朋友!不帮我就算了还助纣为虐!”白任还有馀力大声喊叫。

    雷震想要解释却苦於真力用尽无馀力开口。

    “这…”季行云相当为难一下看著白任脸红脖子粗地痛骂喊叫一下子看著东方寻彩缓缓站起左右为难。

    碰!长青回夜到是忍不住了!也不用真力用力地往白任头上揍了一拳骂道:“你在什麽疯!”

    这一拳打在真气流转丰盈白任身上他到没什麽。长青回夜没用上真气自己的手却肿起来了。

    不明情况的铁柔琴心急地道:“白大哥你没事吧?雷参军请您行行好快放了他!”

    看到铁柔琴对他的关心白任心头一甜士气变得更加高昴真气又如江水泛滥般狂泄而出。季行云见雷震快要支持不住急忙出手在白任丹田打一下阻挠他真气有效的聚集。

    “喂!小云!你!可恶!”白任气得想骂又骂不出来。

    这时雷霏也是怒满面指著白任就要开口大骂东方寻彩却已走回站到白任身前伸手阻止雷霏开口。

    白任虽然受制却依然不屈不挠见情仇之人就站在正前方要是他脖子够长恐怕也要把头要伸过去咬他一下。

    中了白任一拳东方寻彩脸上血色尽失。神情却依然沈稳没有不悦也色也没有怒恼之情。目光中还放出一丝丝羡慕神情。

    她冷静地说:“白任你不是要放弃铁小姐?怎麽有资格在这大喊大叫?”

    白任怒道:“谁说我要放弃琴儿!要有谁敢伤害他我作鬼也不会放过那个人!”

    这句话肯定会针对东方寻彩而。不过後著似乎没有感觉面对白任的威胁她只是冷冷又轻视地笑了。

    然後露出狡诈的神情快语道:“那麽你是否愿意一辈子与铁柔琴在一起。不离不弃即使她衰老病痛也无怨无悔?”

    “当然!我是真心要一辈子呵护琴儿绝不会像某些骗子为了家族利益而残害一位少女!”白任又恶狠狠地回话脸上的神情好像恨不得一口把东方寻彩给吞了。

    “哦~”东方寻彩笑了笑转向铁柔琴问道:“这位白任先生如此表白了。那麽铁柔琴女仕你是否也愿意一辈白任在一起。不离不弃即使他穷困潦倒也无所怨尤?”

    铁柔琴深情地看著白任坚定的说:“我。愿。意。”

    东方寻彩这时绽放出璀璨的笑容宣布道:“很好在铁柔琴女仕兄长-铁勉、白任至友季行云与官方代表主议士参军雷震的见证下在下正式宣布铁柔琴女仕与白任先生正式结为夫妻。希望两位能永结同心在人生的道路上能互相扶持互相照顾与鼓励。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咦?”“…”“啊!”“这…”“哇!”

    白任、铁柔琴、季行云、雷霏、长青回夜都出不同惊叹声。

    铁柔琴脸红得像苹果。白任也好不到那去。

    “这…这是怎麽回事?”白任宛如隔世眨眨眼一付呆滞的模样。

    雷震这时才开口道:“主婚人不是问了“你是否愿意一辈子与铁柔琴在一起”?你方才不是回答当然。然後女方也同意了。这不就是制式的婚礼誓言。又有男方代表、女方代表以及有力的公正人士。简便的婚礼不就完成了。不然铁家小姐这身红妆是穿假的吗?”

    “啊!”白任讶然惊醒。是有这回事没错但是…这…未…免…也…太…荒…唐…

    季行云这才恍然大悟马上贺道:“白牙恭喜你!”

    “哦~原来如此雷大哥说的“新鲜的事”就是这个。”

    长青回夜不怀意地笑道:“可真便宜你了白任南郡最伟大的佣兵又创下一项惊人的纪录。”

    东方寻彩最後又道:“最後我还是要公式化的问一下在场有人反对这件婚事吗?”

    众声应道:“当然没有!”

    雷震这才放开白任看了看自己被弄破的衣服心有心有馀悸的调侃道:“恐怕也没人敢有意见。这样为了新娘不顾一切的新郎有谁敢再阻挡在他前面。”

    “哈~~~”祝福的欢笑填满了礼堂。

    白任却只能呆呆地看著羞涩的新娘不知所措。

    铁家的礼堂正流转著柔和而轻松的乐声。里面的人充满欢笑。戏剧化的变化让知情者与不知情者都感到相当满意他们都看了一场很刺激而圆满的好戏。而男女主角中的女主角在她同窗好友的陪伴下回到更衣室换装-新娘的红妆并不适和活动她得去换另一套礼服。而男主角则未能平复心情应该说他现在还处於半恍惚的状态。虽然新娘的兄长铁勉已经很好心地向这位妹婿加以已解释。不过白任的心情就像洗了一场三温暖大起大落。至今他还无法相信就这样当了新婚之人。

    白任自然成为这个小宴会的焦点。而许许多多的调侃当然少不了。由其是牛皮那张嘴说得白任的脸出一阵又阵的鲜红。

    无预警地的完成结婚仪式白任的大脑还是浑浑沌沌。不过挥一名优佣兵该有的本色他终於能够渐渐冷静下来。但心绪渐趋稳定的同时新的问题又浮现了。这场婚该怎麽对家人说明…还有这个死牛皮回到常客来一定会将今天的故事大肆渲染让这件事变成南郡的佣兵界的“传奇故事”-那、那往後还怎麽接工作…

    不过心念一转。铁柔琴的高兴的笑颜出映在脑中甜蜜的情绪就灌满全身让他充满了力量。好像所有困扰都变得不值一提。只要用心一切都能迎刃而解。母亲要知道自己取了铁柔琴这位美貌、体贴、温柔、好心、认真、善良的女孩一定只会感到高兴(在白任的眼中铁柔琴几乎集结有所有女性美好的一面…)。至於张叔还有其他的佣兵伙伴们想取笑就让他取笑好了。

    第二章分离

    季行云默默地分享白任幸福的感觉由内心深处亦浮出了一道人影。一种想见她的强烈**在他心坎中不停翻滚。虽然礼堂内有许多欢笑的朋友季行云心中却产生一种前有未有空虚感。由其是看到白任眼中算出的幸礼与美满;雷震带著笑脸有意无意地与长青回夜交会著只有两人才能理解的眼神这种淡淡的空虚感就更加烈。

    欢笑中没有赖注意到季行云的失落。

    到是季行云自己觉得自己的不对劲因该是为白任感到高兴的时候不该想些有的没有的。他拍拍自己的脸颊提振精神也加入取笑白任的行列。

    气氛热烈酒过三旬後。季行云想到策画这件美事的“主谋”-该向东方寻彩道谢却场上见不到人影。这时想起她中了白任一拳不知伤势如何?担心之际便问道:“奇怪怎麽没有见到今日的功臣不知东方寻彩人在何方?”

    “啊!对呀!怎麽没有看到他?”白任也关心道。

    其他人注意力也都放到白任身上竟然都没注意到这位“陷害”白任的阴谋者。

    还好会场的主人铁勉对这些重要客人的动向都有在注意才提供了答案。

    “东方公子与刚到不久的雷家小姐到休息室去了。”

    “休息室?”白任提高警觉的质疑者。

    他对这个礼堂里里外外都非常清楚休息室?这个礼堂除了给新娘化妆更衣的休息室外其他的休息室都在礼堂的外侧但是因为与会的人少根本就没有开放。那到他…跑到琴儿那里去了!就算他是主婚人这样做也太失礼了!男女有别他怎麽可以如此乱来!

    还有之前看到琴儿对他青采有佳那种信任与依赖的神情可不假。他长得又是一表人才貌比潘安让他跑到琴儿那里这…太危险了!

    “喔~休息室啊。她被白任打了一拳不知伤势如何。我去帮她看看。”季行云认为东方寻彩正在调理伤势关心地自告奋勇要为她疗伤。

    “不行!”白任急道。

    “为什麽不行?”季行云一脸疑问。

    “就不行!你怎麽可以到新娘那里!”白任又气又急又好笑地骂著。

    “啊!对呦~我一时忘了…”季行云这才想到一个大男人怎麽可以跑到新娘的更衣室去看见白任脸色青红交替又问:“白任你怎麽了?”

    白任著急的说:“没、没什麽…只是那个东方小、公子不知道有没有事但是他待在琴儿那里、这…”

    雷震看著白任一股笑意就冲上脑门。看白任这付德行分明就是在害怕铁柔琴会被东方寻彩占便宜。可是基於他是趁成两人结合的恩人再加上是白任把人打伤的他是即担心又不好意思表达不满。

    於是雷震故意很好心的安慰他:“放心你的新娘会好好“照顾”东方公子。绝对不会“亏待”你们这对冤家的恩人。”

    “哈、哈、是、是啊…”白任用僵硬的笑容回答。

    原本雷震还想再多欣赏一下白任困窘的模样好好抒解近来累积的工作力。雷霏却在这时陪著新娘走出来。

    这回铁柔琴换上了粉红的礼服。精致的蕾丝多重逢松的长裙淡红的丝稠点缀了青绿的花边。礼服刻意紧缩腰圈让铁柔琴的柳腰更为凸显。头上装饰白丝淡青的彩结让她更显动人。白任好似见到公主出巡神全被勾走。

    现白任的失神不免又是一阵取笑。

    而长青回夜带著羡慕的眼光在分享著两人幸福的同也两手也抱住雷震坚实有力手臂感受著雷震的体温心中也是甜甜蜜蜜。

    新娘的出场为会场带来另一阵**。然而眼尖的人又出一阵惊呼。因为又有两位女士从礼堂侧方的休息室中走了。

    雷苹扶著一位惊为天人貌比天仙有著沈鱼落燕美姿的倾城美女走入礼堂。

    虽然位美女脸上带点伤病的苍白但丝毫不会影响到她那如同神迹般的姿容。高挑的身裁、长散任意撒下有如一道亮黑的瀑布。她只是穿著精致简单、易於行动礼服。但妙漫的身裁搭配上合身的衣服就足迷倒众生。她的脸上未施彩妆、清清淡淡高雅的气质配盛略带倦容的她更引人怜惜她一出场所有男士的眼珠几乎都要跳出来了。新娘的光彩一下子就被她抢尽。

    还好白任整颗心几乎都被铁柔琴填满一下子就恢复平静问道:“雷苹带来的那位朋友是谁?”

    没有人回答他。

    原本不停演奏的音声已经停止乐师们似乎也因为这位绝世佳人而无法专心演奏。

    “东方寻彩你的伤没事吧?”季行云有点失神地走向前。见她脸色不佳关心地问。

    她就是东方寻彩。白任感到一阵混乱。急忙放出真气探查…真的与那个东方小子的气息一模一样!那、那我这几天在吃什麽醋。还有当我说起东方寻彩将与琴儿结婚时小云那时的大笑…再看了雷震与铁勉他们的神情虽然都陶醉在她的美貌中但绝没有自己那种惊讶的感觉…原来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原来你们集合起来唬弄我!

    白任又气又好笑但也因这样自己才会与琴儿…

    目光在朋友脸上巡了一圈回到琴儿脸上深情款款地看著她一股暖流由心中流出充沛了全身。

    这场礼宴在雷震离去後才渐渐安静下来。本来该是除了新人外最受注目的东方寻彩在向新人献上祝福後就以身体不适为由悄悄地退下。虽然引起众人男士的叹息却也让众人女士感到安心。她实在太具吸引力她的退场让女孩子们安心不少。

    季行云在东方寻彩退场不久後也溜到休息室。

    她正闭著眼专心调息。汗水如雨一旁的雷苹担忧地看著她不时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汗。

    季行云一到门口她就长吐一口气巧目睁开。

    没等季行云走入东方寻彩就道:“你不用陪白任吗?”

    季行云一面走近一面摇头回道:“他现在忙得很。见他一扫阴霾能常伴佳人这就够了。”

    听到季行云的声音雷苹关心的说:“季队长听说你的医术亦是一绝快来帮东方少爷看看。”

    雷苹对东方寻彩的称呼没有因为她的装扮而改变让人有种怪异的感觉。

    “你胸前的筋脉似乎被白任那一拳打乱了真气运行相当不顺畅。让我帮你顺顺气如何顺道看看是否伤及肺腑。”季行云一眼就瞧出那一拳的伤害著实不小。

    她却摇摇头道:“不碍事。筋脉是有些损伤不过我已经将散乱的真气导正。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处理即可。”

    “这样啊~”季行云点点头又道:“那你自己可要多注意调养。”

    虽然东方寻彩的真气运行还有点阻碍不过大体上还算良好。筋脉的修补可就不是外力能干预最多只能多吃点相关的补药其他的就看个人修为的高低了。

    “对了白牙的事真的很感激你。”

    “没什麽。我们不是朋友吗?”

    本来纯粹是来关心东方寻彩的伤势现在知道她并无大碍说完几句话季行云用一种眼奇妙的目光看著她。虽然季行云是盯著她看但是目光却点散漫似乎焦距并没有放在她身上而产生了一种很特别而奇妙的眼神。

    东方寻彩露出意味深沈地笑容目光中再度散出那种特别的孤寂。

    “雷苹我渴了。能不能请您到礼堂帮我倒杯清凉的饮料。”

    “耶~”雷苹似乎不大想离开东方寻彩出不情愿的声音。因为这分明是推诿之辞这间房间内怎麽可能会没有茶水可供取用。

    迎上东方寻彩似乎恳求的目光雷苹才不情愿地点头。离开前还特别瞪了季行云一眼好像在警告他不淮对东方寻彩乱来。

    雷苹离去後季行云还是不停看著女装的东方寻彩直到她深邃的双目迎上他的双眼季行云才现自己的失礼。慌张而心虚地站起来左看右看好像在逃避她的目光似的。墙边的水壶正好成为掩饰心虚的道具。

    “你渴了吗?我帮你倒杯水。”说完就走到墙边心中暗骂自己怎麽会如此失常。

    “我要离开了。”突来一句话空气好像凝结了。

    季行云转过头去看著她嘴吧打开话却卡在喉中。东方寻彩本就是南城的过客本来只是顺道拜访一下雷理大人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才多留了几个星期。她早晚会离开这也是即知的预定计画。季行云没有理由要她留下只是心中却还是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绪无法排解。

    水从杯子中溢出来了!

    “啊~”季行云笨拙地把水壶放下要拿抹布处理善後却把手上的一杯水也翻倒。

    借著清理茶水水季行云正好得到不用看著她说话的藉口。

    “是吗?你那时候要出?绿海可是危险万分你打算请谁协助你?长青大姊会很乐意陪你走一趟的武议团的同仁也是…我也…”

    “明天就走。如同我一个人前来我也将一个人进入绿海。”东方寻彩平平淡淡地说。

    季行云闻言即刻站起双目又钉在她脸上道:“这不成!太危险了!我、我…”

    “我陪你去!”

    东方寻彩笑了淡淡的、带点寂寞的笑容。她的笑容触动季行云心中最深之处。

    “谢谢你~季兄弟我的好朋友。”

    迎上季行云的目光东方寻彩平静而沈稳地说道:“但这是我个人的追寻。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牵连你。让你加入我的寻根之旅。”

    “我们不是朋友吗?”季行云现自己的语气中出现陌生的苦涩。

    东方寻彩幽然道:“是啊~你是我最喜欢的朋友~”

    “即然如此…”

    “所以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不会让你陪我去…”东方寻彩隐瞒了部分的想法。她真正想说的是因为我们只是朋友所以我不希望你陪我去。

    “这是什麽道理!”

    季行云困扰的说:“难到你讨厌我?”

    “不、绝对不是。但是那是属於“苍寻彩”的旅行不是季行云的。”

    东方寻彩坚定的回答不过那也不是全部的理由。因为不讨厌季行云因为对他很有好感才不希望他的陪伴。她知道他对自己好也很喜欢他的真诚也相当享受他的关心。但是她知道他透过自己看著另一个人的影子。当她现时自己已经很难用对待朋友的态度与他来往。虽然她向来很坚强、很成熟但是她不希望被一个叫做嫉妒的魔王给支配。所以她急著要离开因为他不能以越朋友的身份与她同行所以她不能让他相陪。

    除之外这段日子她得到在安郡从来得不到友情。这种很温暖的关怀让她有种置身於梦幻之中的感觉。她很想紧紧地抓住这一切。但她更害怕习惯这一切之後又失去这一切。由其是当自己查察越来越不能忍受季行云在她身上看著另一位女子时她想开了。为了不破坏两人美好的友情必需断绝自己对他的爱意。

    本来想更早离开。但是由白任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她决定要帮助白任能得到与自己不同的结果。所以延迟了。现在已经没有理由再留南城。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不过不论结果如何都要记得回来找我!”

    “当然我的朋友。”

    季行云没有现东方寻彩语气中的哀伤。她知道与白任的情况不同。今天的新人是情投意合但是眼前的男子却另有所属他对她只是单纯的友情。但是借由看著自己寻找他心上人的神神又让意乱情迷。如果能让他改变心意也许能够尽力争取他。但是今天的女装让所有的男士惊豔而季行云却只是更努力地由自己身上寻找另一个女子的影子。这让她知道那个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是无法取代也无法越。

    “一定要回来喔!要是你太久没回来我会到绿海找你。”季行云道。

    东方寻彩低声的说:“谢谢你季行云…我的朋友…”

    “这个千层糕是我亲手做的很好吃喔~来我喂你~”

    “嗯~”咀嚼、咀嚼“真的很好吃呢~你的手艺真好~”

    “嘻~只要你喜欢就好~”

    “你做的当然好我还吃到充满爱心的味道呢~”

    “讨厌啦~”害羞貌。

    “说这话你也不害臊还有人在看著呢~”

    “不、不、不。我只是实话实说。反正小云也不算外人他一定不会介意。对吧?”

    男子理直气壮的说著脸上充满了满足幸福的笑容又道:“来你也吃吃看。换我喂你…”

    客厅中坐著三个人两男一女。其中一对男女紧邻而座好像要挤到一张椅上似的(就算挤到一张一椅上相信他们两也不会介意)。而剩下一位年少的青年男子则坐在他们的对面。看著那两个人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话著情人间甜死人的蜜语享受著两人世界。

    那位少年正是法天南郡武议团的一位小队长、季行云至於那对溺在一起目光中除了彼此再也容不下他人的男女当然就是白任与铁柔琴。

    他们两人虽然以经举办了正式的婚礼不过还是分居两地。毕尽这件事都还没有几过双方家长的认可而且白任手上也还有一些委托尚未完成。几天下来两人还是聚少离多甚至还未同房。不过这都无所谓两人都已明白对方的心意外在形式上的礼仪已经不重要了。经过与铁勉的详谈白任决定完成手上的工作後就协助铁家建立良好的巡防系统。铁材、武器的生气利润虽高铁矿产地却处於兵燹恶盗汇集之地非常需要一位像白任这样的高手坐镇。

    而这对未完婚的新婚夫妇一有机会就像当前的情况亲亲蜜蜜地黏在一起好像要把之前分离的寂寞一口气补回来似。

    季行云在雷义的提醒下特别选了一分精致的礼物补送这对新人。几天不见白任想好好跟他聚聚。想不到来到铁家在南城西郊的宅院待了一个时辰前前後後只根白任说了三句话。

    第一句话是见面热情的招呼:“小云~你好来来进来坐。”

    “哈~来就好咱们的交情还送礼…啊、琴儿这个东西重我来就好…”至於第二句话只有前半句是对他说的。

    第三句更惨“不、不、不。我只是实话实说。反正小云也不算外人他一定不会介意。对吧?”只剩最後两个字像是附带提到的询问。

    若说季行云不会介意当然是骗人的。可是他怎麽能够打断他最好的朋友与新婚娇妻之间甜蜜的相亲相爱呢?

    他呆坐了一个时辰脸上挂著不自然地笑容。一开始看著两人甜甜蜜蜜的样子还为白任感到高兴可是这个情形持续了十分钟。季行云就开始想办法要引起他的注意。

    把礼物端上、没用。白任只是对他微笑点头只对他应上了半句话就又进入两人世界。

    半小时後季行云出声询问想要解手。

    白任没回话到是铁柔琴指向门後算是回答他了。

    回来後又故意该了几声想要引起白任的回应却石沈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几次做势要站起装成要离去的样子白任却都没有现。季行云又不甘这样就回去只好顺势变成伸懒腰的样子又坐回椅上。

    当白任顺道问到季行云会不会介意时他当然只有乖乖的回答:“不会、不会你们继续。”

    不过季行云心里非常後悔因为这两个人还真的继续下去。季行云脸薄看两人亲蜜的样子自己也脸红心跳。不想看他们又坐在对面;不想听这对新人又不控制音量。

    介不介意?老实说季行云当然介意。而且很介意!

    这算什麽嘛!把大老远(同在南城、不能算远)跑来的朋友冷落在一旁也该有个限度。要知道武议团小队长是很忙的(别的小队长也许是但季行云绝对不忙)怎麽可让让一位武议士在一旁枯座呆等!大白天就在这光天化日、当众(只有季行云一个人好像不算能算当众)亲热真是败坏法天的善良风俗(没这麽严重啦)。

    季行云气虽气怎麽也不能表现出来。他那来的理由阻止人家夫妻恩爱相亲。只好继续坐在位子上很有风度地摆出笑脸生著闷气。

    “死白牙有了爱情就忘了友情!”当季行云在心中骂了白任第一千零一次时白任终於有了反应。

    “琴儿时间不早了。咱们该是用餐了。对了小云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吃午饭?”

    开玩笑吃个点心就可以甜到让季行云鸡皮疙瘩掉满地还要再跟他们一起去吃午餐?一个早上季行云已经受够也放弃了。继续在两人旁当个不会光的电灯泡当一座人形的装饰品好动的季行云当然不干。

    “不、不用了。我要先回去了。”

    白任这时热情的说道:“不用客气。来嘛~才坐一下子就要走?咱们都还没聊够呢!”

    “…”季行云这时实在不知道要摆出那种表情。谁才坐一下!一个多小时叫一下子。什麽叫做还没聊够!是根本还没开始聊好不好。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呃、我已经约了武议团的人一起用餐要…讨论事情对有事情要讨论。哈~所以虽然觉得很可惜不过下次吧~”季行云很努力地编著不善长的谎言。

    “这样啊~好吧那下次再让我们好好招待你一番。”白任略为失望的说。要是平常的他这种假到不行的推卸之辞必定是一眼就被道破不过白任现在的眼中只有铁柔琴这种小事就不必在意了。

    “季队长还要再来玩喔。下次再让你试试的我的手艺!”铁柔琴贴在白任身边用充满幸福的语气说著。

    “好好一定一定。”

    季行云无力地拜别这对“目中无人”的夫妻像只战败的公鸡走在路上。

    现在的他心情复杂那天在婚礼的寂寞心情好像重现了。不过又有点不一样。而且很奇怪的是那位铁柔琴小姐看起来怎麽变得不可爱了还有种钒令人讨厌的感觉。

    对於自己内心这种情绪季行云自己都感到很意外。铁家小姐人又没变还是一样温柔婉约美丽动人。可是不知道为什麽内心就出现一种排斥她的异常感觉。

    她明明就没做什麽令人讨厌的事还很好心的要亲手下厨请自己的顿可是怎麽会莫名奇妙的对她起了反感。

    由其是看著白任与她恩爱的忘我时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这是为麽呢?

    季行云不明白这种情绪叫嫉妒。白任如果兄长般的照顾他让这位自幼独自长大(父母不算的话)的孩子几乎把他当成自己的兄长。现在白任结婚了目光中好像只剩下那位可爱迷人的娇妻让季行云有种朋友被抢走的失落感。这种全新的负面情绪让单纯的他疑惑不解。

    绿海一处不是海的海。她是由望眼无际的草原所形成一片翠绿色的海。这个地方虽不见得是基斯大6上最危险的地方至少也是危险地域榜上有名的地区。这里除了有许多凶恶的巨形野兽外真正让人闻风丧胆的是绿海的名产-狼。绿海的狼非但对它周遭的国家造成不小的伤害而且每数年总会引一次大规模的侵袭。引人称狼祸的可怕灾难。奇的是与绿海交接的国家不在少数但居住其中的恶狼似乎偏好法天这个国家。狼祸只针对法天。

    不过稀奇的事生在半年多前的一次狼祸。这次狼祸打破了惯例。非但袭扰法天以外的国家还很轻松地灭了一个国家…微微底底的毁灭一个国家。狼祸让百济这个小国从历史上消失同时完完全全让百济没有复兴的可能。因为这个国家的人民有百分之九十都死在狼祸而残存的不是在外地的国民就是以极佳的幸运从群狼的獠牙利牙中残活下来。

    半年多前的狼祸让法天非正式地承认绿海是“狼”的领地不得任意进出。当然也有人不信邪但是那些不信邪的人在入侵绿海後往往再也没有消息传回。

    不过绿海中的怪物长得狼头狼形却像人一类能够站立也有语言文字的苍狼却代表绿海所有的狼群与南郡签下契约。它们同意开放一条道路提供人类东西交通之用。只要不离开它们开辟的道路就不会遭到“狼”的攻击。

    东方寻彩就正在这狼道上。这已经是她踏入绿海第五天。虽然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还很顺利虽然遇上了几场战斗(狼不攻击狼道上的人但这不代表海海其他的生物也是)但她都仗著一身武艺带著一头小黑甲一路轻松闯关。但这并不代表过了今天还会如此顺利。因为她已经深入绿海一千六百馀里。接下来她就要离开狼道进入真正的绿海、充满危机的绿海。

    东方寻彩停下来面向北方看著辽阔的草原朝露撒在遍布的青草上反射著耀眼的光芒。父亲的族人就藏在其中吗?她疑问著她怀疑有任何人能够在绿海中存活下来。但是种种的线索又将她引领至此。

    初夏的风带来丰富的雨水。草原变得更加茂密也更加险危。从雷理送她的小黑甲上搬下补给品。行事稳建的东方寻彩又迟疑了一下。

    虽然在草原中行动需要充分的准备但是重量也会降低她的行动力。考虑了一下她又把大部分的东西放回黑甲。留下两天分的乾粮、季行云为她准备的各式药剂、两壶装满水的羊皮水袋、打火石、一把短弓与一囊箭、轻细而牢固的绳索以及带了一把雷理特别赠送的折叠式大砍刀。虽然她并不善用兵器也在季行云与雷理强烈的建议下还是将大砍刀系在背後。

    整装完毕拍拍黑甲东方寻彩巧声道:“这几天辛苦你了。好了接下来的道路过於危险你已经帮不上忙。现在就回到城里。你知道路的遇到其他的野兽就狂奔直走在坚固的甲壳下没人能伤得了你。”

    “绿海、我终於要来了。”

    不再多说她支身向北前进。

    每季到这个时候预备团的成员总是特别兴奋因为这又接近考核他们辛苦锻鍊成果的时机。前两季的考核都是“跑步”虽然路线没变、要求的标准也没变但还是没人能通过测验取得进入武议团的初步资格。现在又接近考核的时间虽然小队长迟迟未公怖考题(依武议传的习惯同一测验不会使用三次)但大多的团员已经开始加强锻鍊甚至有人开始进行考前猜题。而雷义则是最为烦脑的人。

    有心要挤入武议团的同僚们处心机虑地想从雷义身上提前挖出考题好提早准备。问题是他根本不知道季行云心中打什麽主意。他甚至还疑这位队长根本就忘了这回事。

    今天的预备团的训练课程是军队的协同作战训练。几乎所有的预备士都会参加这堂课程。

    在野外的训练场上预备士与两个大队正分成两边进行著模拟战斗。而他们的上司季行云却只在这个重要的课程开始前表极短的激励谈话-“加油、请好好努力”就回到室内的道场。

    季行云这时正透过窗户看著训练场扬起漫天尘沙。雷义则怀疑地看著队长。他是在观看室外的训练吗?应该不是。队长两眼的焦距并没有放在演兵场上似乎是看著更远的地方。穿过重重人群越过丘陵与山岳看著更遥的地方…简单的说就是队长正在神游他方说得难听就是他正处於失神的状态。

    “唉~”雷义叹了口希望能引起队长的注意。不过季行云却如老僧入定不为所动。

    “队长…”没办法雷义只好再次出声。他决定今天一定要问清楚季行云到底何时才要公怖本季的考核项目。

    “有事吗?雷义。我记得不是没有积欠的公文?”由於白任还沈浸在甜蜜的两人世界、雷震一向繁忙而东方寻彩又离开了。而初夏的南郡不论是作物盛长而需大量人力的农业还是因潮流与季风带来大量货船而兴盛的商业活动总之南郡正需要大量的劳动力也让季行云的平民朋友没有空暇。季行云却在与武议士们练功之馀少了某种动力让他很无聊地坐下来把处理公务打时间。他的表现与南城此时的活力正形成了极端的厉反差。

    看著无精打彩的队长雷义决定开门见山不管身为属下该为上司留情面的伦理问道:“队长这一季的预备士考核你准备好考题了吗?时间已经近了。不能再拖延下去。”

    “考核…喔、考核…什麽考核…”本来季行云的脸上还充满了疑惑不过当他现雷义的表情越来越严厉一棵小脑袋马上活跃起来。

    “喔~考核~当然没问题…下午、你把大伙集合起来。我将当场宣布。”

    本来雷义心中害怕要开天窗了没想到队长已经做好准备心中的大石头顿时放下严厉的表情也烟消云散被充满阳光的笑却所取代。

    “好的。对了这一季的题目是什麽?可以先透露一下吗?”

    “这…哈~我怎麽可以厚此薄彼先行对你透露呢?”季行云略为紧张的回道。

    “这样啊~好吧反正也不差几个小时…”雷义点头回道:“队长就容下官先行告退马上为您传令。”

    “好…你去忙…”季行云挥挥手打了雷义。

    “预备团的考核…”雷义走後季行云又开始呆喃喃的说著。

    只是这一次他呆的理由与之前回然不同。

    “这可糟糕…下午就要决定题目吗?怎麽会忘了这回事…啊!早知道就告诉雷义明天才宣布这样我至少还可以找雷大哥或小夜姐商讨一下!”

    …

    ……

    ………

    …苦思中…

    …烦脑中…

    …没有主意…

    …想不到方案…

    “啊!烦死了…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第三章危机重重的绿海

    啪、达、呜~一掌轰过一头壮硕的狂狼出痛苦的叫声。

    绿海深处一场人与狼之间的生死战正激烈的进行著。

    出掌的人原以为这一掌就算不能取走这头狼的性命至少也能让这头狼完全失去战力。但它只是出几声痛苦的哀鸣、晃了几下就露出更凶狠的目光盯著东方寻彩。

    令她感到惊讶的非但如此而已原打算打退挡路的狂狼夺路而逃却现许多狂狼已经补上挡住去路。这些狂狼根本就像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

    没想到才离开狼道没多久就碰上了两群恶狼。第一次幸运地是东方寻彩先现对方她依季行云的指导躲到上下风处并在自己身上撒下天然草精的香水成功地掩盖自己的气味让一群恶狼由她面方不远处走过。

    第二次就不再受到幸运女神的眷顾。双方不期而遇。她的反应已经算快还是被这群恶狼所缠上。粗略估计了一下这群狂狼还不到五十头。如果全力应战应该还是能把她们消灭。不过东方寻彩脑中从来没有想要消灭这群狼毕尽她不是来执行扫除狼群的行动。更何况与这群狼激战到底虽然有把握取胜代价想必也是不轻。东方寻彩还想在这绿海中寻找父亲的族人这可能得花上数天甚至上把个月岂能为了逞一时之快而消耗造成身体的负担。而且她也知道战斗附带的血腥味尤其是狼的血鲜味会引来更多愤怒的狼群。也许能打死几十头恶狼但将会招来上百、甚至上千头的恶狼到时即使穷尽全力也只能多拉几头狼一同下地岳。

    战斗是最糟的选择。只是现在已经被这四十多头狼给包围。东方寻彩似乎不得不进行战斗。

    如果要打那麽将背上的大砍刀取出方能以最小的伤害杀出重围。不过东方寻彩还是靠著一对肉掌与狂狼们周旋。

    狼群们似乎相当有默契它们好像知道这个人类并非一名普通人。不躁进分出三十馀头狂狼围了两圈让东方寻彩无法一口气跳出战团。而剩下的狂狼们似机而动一只接著一只轮流进攻交互掩护。受伤了、就迅地退出战团与外圈包围的狂狼交替。

    现狂狼的战术东方寻彩更加佩服这些绿海的霸主。她现这些狂狼似乎是在等她疲惫、正努力地消耗入侵者的体力与耐心。

    不过东方寻彩正好有的是耐心而这种程度的攻防到也不大耗力。如果想杀死狂狼则是另当别论但只是对它们这种保守的进攻做出适当的应对到也还好。

    只是东方寻彩还担心一件事。据季行云的描述狂狼在绿海中还不算是顶针的恶狼在绿海中还有战力与它们不分相上下但更加嗜血的红狼体形小但动作迅捷利爪含带真气的迅狼神出鬼没、能一敌预备士、力战武议士的可怕影狼甚至还有成精成怪的苍狼。要是与这几十只狂狼交战过久引来更可怕的对手才是真正的危险。

    狂狼再次扑来这次不再单是一头而采三头连攻、一只狼接著一只狼。避得了第一头却难防第二头即使闪过第二头还有第三对利爪等待著。明白它们的已经打算积极进攻东方寻彩终於要反击了。

    双手连续在胸前画圆真气随之狂卷带动身前的空气。

    见第一头狂狼已经跃起扑来凶险的利爪、狰狞的吼叫。不再疑迟画圆的双手向前拍去。风吹动、由快回旋的气流形成一道保护墙迎上狂狼。身在空中的狂狼马上被吸入急转动的气流然後是第二头。最未的一头狂狼想避开却避之不及也被卷入。

    疾旋的气流继续向前奔驰三头倒楣的狂狼在打转。东方寻彩跟在後面由这道气流开路她跑向外围的狂狼。

    包围她的狂狼无法理解同伴怎麽会在空中不停地快打转但它们知道这个人类想要逃跑。

    第一头狼扑上。它不该跳起这让它在落到猎物身上前会先经过气流。第四头狂狼被吸入气流之中。

    接著第二头狂狼也跟进又落得相同的下场。第三头、第四头…

    负责进攻的狂狼也不顾一切地扑上来了。不过在东方寻彩巧力拨动之下它们也飞上空中。搭上隐形的云霄飞车。

    前进的同时东方寻彩不时舞动双手向上挥动就像在推动一个无形的巨轮而这个巨轮中装载著十馀头的狂狼。她就这样推著狂狼们前进形成一个即滑稽又古怪的景像。

    守在第二圈的狂狼见到同伴们奋勇向前的结果是被卷中空中不停打转。它们不笨有了前车之鉴那敢再踏入气流的范围一头头狂狼都极不甘愿地让路。

    东方寻彩见状心中松了口气。还好它们很聪明很懂得应变。不然再多来几头这个气流就要因载而崩溃。她向前轻跃、跳入气流。与可怜的狂狼不同她没有被吸入气流之中。相反地她好似脚踩实地在气流的带动下向前移动然後跳出气流。

    她动做灵活地落地脱离狂狼的包围真力暴出立即以全向前奔去。

    在她逃脱的同时那道不停旋转的气流也顿时失去动力当场崩溃空中的狂狼当然一一跌落下了一场小小的狼雨。

    狂狼跌落在狂狼身上让这群绿海的霸主的追击行动顿了一顿。更让东方寻彩更加远离这些危险的生物。只是它们很快地又组队跟上。只要有捕捉到猎物的气味它们会一直追下去。

    东方寻彩知道它们追来了。如果全力奔跑是能甩开身後的狼群。可是没命的逃跑不是好办法这会大量消耗真力而且也不知要跑多远才能彻底甩开身後的狂狼。

    向前奔了数里东方寻彩已经将狂狼远远抛在身後但她知道它们还紧追不舍。不过她并非盲目地远择逃跑的方向。

    到了一处小山丘东方寻彩强行向後一跃同时施用全力将一个背包向前抛去。身在空中取出腰上的根试管往身上洒去。然後落在山丘上方紧贴在地。那个背包落地後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道续继催促它向前移动。又向前滚了馀里才缓缓停下。

    东方寻彩几乎是停下呼吸地等待。不久那群狂狼咆哮奔来它们没有停下续继向前跑去。

    当最後一头狂狼通过的时候东方寻彩也悄悄地跃下山丘尽量以最小的声响以最轻巧的动作、往反方向移动。

    她知道它们上当了。但她不知当它们找到那个成为替身的背包时会有何反应是就此放弃还是全力搜索。不管是那一个到时应该都已经远离这批狂狼让它们不再有线索追击。

    没有消耗太多的真气也没有染上狼的血液。这代表她还有与绿海霸主玩捉迷藏的本钱。只要利用季行云的药剂应该不会引起恶狼的注意。它们虽然是追踪的好手但靠的是鼻子不是眼睛。长满各式杂草的绿海要藏身并不困难只要能掩盖身上的气味在绿海活动似乎是可行的。

    东方寻彩暗自警惕接下来的行动要更加小心绝不能再与恶狼不期而遇。幸运并非每次都能降临同样的手法恐也无法用上多次。

    她继续小心翼翼地前进。

    当东方寻彩对自己的行动感到满意更为甩开一批狼群而感到高兴时却不知道有两双锐利的眼睛正远远地监视著她的一举一动。

    也许所有的狼都是近视眼。但伏在草丛的两头影狼却是例外。它们停下低沈地吼了几声像在秘密交谈一般。像是讨论有了结果这两头影狼分开了。一头影狼悄悄地跟上东方寻彩另一头影狼则没入草丛之中消失不见。

    东方寻彩的危机并未解除。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行迹还是完全在绿海霸主的掌控之中。

    南城预备团的成员们很难得地又集合起来。他们期待著这一季的试练一个个交头接耳猜想著这一次的试验内容。

    演兵场上热闹滚滚而且躁动渐起。因为季行云迟到了。

    “喂这一次小云会出什麽题目?”雷天道。

    “谁知道?那小子古怪实在没办法猜度。”刘光耀回道。

    演兵场上不但预备士全到了。连武议士们也来了甚至连中队部的四名技研士也都到齐。长青回夜与季行云向来有交情会来看看不足为奇。颜见与柳甄则对这位武功严然已经越他们的小队长感到好奇。至於老叟则是正好出门走走碰上这等情事也就顺到跑来凑热闹。

    苦待不至终於有人起了疑心。

    常山带著质问的语气向雷义说道:“队长会不会没做准备而跑掉了?不然他怎麽来了又走?”

    雷义想起当早上提到测验题目时季行云的表情…队长他不会没有准备吧?不详的预感在他心中升起。

    “不会、不会怎麽可能会有这种事!”雷义虚弱的回答著。

    突然他高兴地喊道:“你看队长这不就又回来了!”

    就在众人的心情快达暴动的边缘季行云才姗姗来迟。

    一看到连技研组的人都到了他心中又开始心虚了。不知道临时想出来的题目会不会搬不上台面而贻笑大方。

    心中带著两分不安季行云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他随手在场上捡起一块砾石道:“一季很快又过去了。好我不多说。马上表这一季的测验题目。看好。”

    说完他就举起手上的砾。另一手伸出食指向砾石戳去。然後在砾石上留下一个小洞。

    “就这样。”

    底下的预备士却是一片茫茫然。而老叟的目光则跑出异样的神情。

    安静了一会。常侍官雷义道:“队长…就这样?这是怎麽?”

    “呃…不就是这样。只要能将这场上的砾石打穿又不让它碎掉就算过关。这就是这一季的题目。很简单吧?”季行云解说道。

    “就这样?”好像这的很简单似的预备士们脸上又充满了疑惑。

    时间拉回二十分钟前。

    这时休息的时间还没过完不过大多数的预备士都已经到了集回的地点。季行云走向野外的演兵场脑中还一片空白一个早上的时间有大半在恍惚与呆中渡过另外一半的时间并未能让他想到任何点子。本来他想过来告诉大伙测验的题目延後公布。不过当他走近时所有的队员就是诚心期待的样子一见到这位队长马上围了上大。热切地关心这一次的考题。害得他不好意思开口。

    “队长、这一次的题目是什麽?上两季是身法的锻鍊这一前该换力量的考验了吧?”一位以力量见长的队员问著。

    “不对、不对应该是内息真气的试练武功当以练气为主。基础打好用什麽功夫都有威力!”另一位功力较为深厚的团员说道。

    “队长~先透露一下嘛~”一位可爱的女队长撒娇道。

    “是不是测验反应与敏捷我相信队长测验题目是一连串有系统的武艺修行!对吧?”另一位崇拜季行云的预备士猜测著。

    “…”季行云没有回答任何问题。

    “队长…”“队长…”“透露一下嘛…”

    “…这…咳…”季行云终於开口了他得想办法平息团员们的漏*点:“先别急…等会你们就知道了。还有人没到等时间到或人到齐时我在统一宣布…我先去喝杯水…马上回来…”

    季行云掩著心虚的内心暂时抽身。

    “糟了!这可怎麽办?”季行云走回室内的同时苦思著这下子可要开天窗了。

    走到一半见到龚晴与长青安满这两位预备士在争吵著。

    心情虽是不佳但他还是被他们的争吵吸引过去。

    “怎样?这可是我赢了。”长青安满得意的说。

    “这怎麽可能!一定是你作弊。”龚晴不甘心的说著。

    “喂、愿赌服输接下来两周的勤务可别赖帐。”

    “不算、不算、你一定是作弊!我不服!”两周後就是每季的测验就过去了。一个人要负担两人皆分的勤务那龚晴肯定没多少时间可以针对测验的内容练习。这每季的测验事关身为一名预备士的声名龚晴怎麽也不愿服输。

    “怎麽了?你们在吵什麽?”季行云问道。

    “队长好!”长青安满是由部队过来预备团磨练见到季行云马上送上一个标准的军礼。

    法人家族龚晴就较没这种关念只是急道:“队长您来的正好。帮我评评理!”

    “喂、你这算什麽?可没军法规定预备士之间不能打赌的!”

    “对可是要赌得光明正大公平才行。”

    季行云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龚晴道:“是这样的安满这厮说他能用这颗石头击穿大石。我不信然後我两就以此打赌。”

    长青安满得意的说:“没错我办到了。不过有人却耍赖。”

    “混蛋谁耍赖了!这种脆而不实的砾石怎麽可能打穿一颗大石头!肯定是你做弊!”

    “喂!谁做弊了!我们长青家的人一向光明正大岂有作弊之理!”

    “那好你有能力再用这颗石头打一个洞!”

    “我…哼、谁理你!”

    “那你分明是事先在那个石头上先把洞挖好做好伪装。不然怎麽不肯再来一次。”

    “谁会做那种事!”

    季行云明眼一看就知道长青安满不可能再来一次。因为他身上的内息似乎已经剩不到一半。以所剩的真气恐怕无没再做到相同的事情。

    “好了、好了别吵了。我想长青安满也许没做假。”

    “对嘛!”长青安满得意的说。

    “怎麽可能!”另一位预备士则抗议著。

    季行云随手捡起一颗砾石道:“你不信。我代安满示范给你看。”

    说完季行云就用真气包覆小砾使劲一丢。

    一道真气先行射出砾石则跟在後面。刷的一声大石身上又多了一个洞而砾石也由那个小洞穿过。只是大石并非真的完全是被砾石打穿而是由先为砾石开路砾石提供向前进的力道而真气则一面保护砾石一面打穿大石。

    “这…怎麽可能…”龚晴走到大石後面看到季行云丢出的那颗石头还完好如初。而之前长青安满丢的砾石则在完成任务後就变成一堆砾砂。

    季行云道:“这并不太难主要是真气的运用。当然没有一定的功力也办不到。长青安满你运用真气的技巧还不够纯熟才会浪费太多真力。”

    “队长的示范让属下受益良多。”地人的长青安满高兴的回应。

    “这…”身为法人的龚晴却还不大能接受。

    “队长你不是要宣布这一季的考核题目了吗?咱们一起过去吧。”赢得赌局的长青安满显得相当高兴。

    “呵…”

    季行云挤出无力的笑容:“对、是没错。你们先过去。我马上到…测验题…哈…啊!”

    “怎麽了?”

    “没事、没事…你们先走吧。”季行云突然灵光一闪有了点子。当下打两人马上又捡了颗砾石进行实验。

    野外的演兵场上众多预备士与武议们几乎人手一石。

    “好!让我试试。”雷方率先拿起一堆巴掌大的砾石就往它身上一戳。啪的一声砾石应声而碎。

    “咦~怎麽全碎了?”

    其他的队员也纷纷捡起砾石试了一下结果都是一样-把石头打成碎屑。

    他们心中开始扰动。看似简单做起来却不容易。

    “队长能否请你再示范一次。”

    “好、没问题。”季行云也不换石头还是那颗已经被他打穿一个洞的砾石。

    “看清楚这一次我慢慢来。”说完季行云又伸指往砾石身上压去。手指就没入砾石石屑随著气劲排出。就这样手指轻松地穿透砾石。

    预备士小蜜儿走到前面道:“队这颗石头能借我吗?”

    “拿去。”季行云大方将石头交出。

    研究了一下季行云交她的石头她狐疑地看了一下季行云。然後也是伸指点向砾石。原以为季行云这颗石头较为特殊但小蜜儿一施力砾石马上变成砾砂。

    预备士们眨眨眼似乎不能理解季行云究竟施了什麽魔法。气氛显得相当诡异。

    题目出的不好吗?感受到这种异样的氛氤季行云道:“好了你们好好练习。我先离开了。”

    不管预备士们心中的疑惑季行云先行跷头。

    “天哥你办得到吗?”长青回望问道。

    後著回道:“这还比想像中的难耶。”

    “真不容易小云是用了什麽奇特的技巧吗?”占天道也道。

    “可恶!又破了!”刘光耀骂道。

    “…”冰泉月眉则默默看著手中被结著一层冰霜的碎屑。

    “你办得到吗?”颜见抛下手中的碎石问著柳甄後著也是摇头。

    “哈~你们别试。我看这一季测验的合核者又要挂零了。”老叟抚著胡须爽朗的地说著。

    “怎麽这真的很难吗?”长青回夜问道。

    “难不难我是不知道。不过这与十年前大队长拿来测验武风士的题目很相近。我记那时好像只有一位武风士过关。你们慢慢练别把这里的石头给耗光。不然考试时可没的道具可用了。”

    说著说著老叟就信步离开还喃喃笑道:“哈~真是有趣竟然会出这种题目。不过那小子对真气的掌握还真不是盖的…”

    老叟也走了。留下的人面面相观然後叹了口气。这是队长在整人吗?怎麽会出这种远出预备团武艺水准的题目。

    一群三十馀头的红狼从她藏身的前方走过。她大气不敢喘一声。深怕惊动了这一群红狼而把附近四、五群近两百头各式的恶狼引来。

    疑问、不解、前途堪虑。这正是东方寻彩目前的写照。从早上到下午她差点碰上绿海恶狼的次数已经过五回。而远远避开的次数也不下十次。

    似乎有越来越多狼群这个地区聚集。她甚至怀疑往此处集中的狼群是冲著她来。这种想法也许略嫌自我意识过重。但是狼群们似乎在进行搜索而且是有目标有计画的搜索。要非进入绿海之前东方寻彩已经认真地做了功课对狼的习性做了最彻底的研究。加上自身武艺不凡与季行云调配的药剂掩护下她早就被这些恶狼给找到。

    只是目前的状况似乎也不大乐观。她不知道自己是那出错了。她觉得狼群们似乎知道她藏身的位置只是未能确定精准的方位。好几次她都现这些恶狼不停朝著自己的位置前进不论怎麽改变方向不论如何隐身匿迹它们还是往她的位置接近。只是这些恶狼到了附近却又没能真的找到她。好比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指挥著这些恶狼的行动。好像东方寻彩身上被放了精密度不佳的定位装置能让群狼知道她的概略位置。

    这种情况让她觉得相不安。手伸到腰间抵消人类气味的药剂所剩不多。不、不用等到药剂用完她直觉感到还有更的恶狼往此处移动届时包围网将变得更加严密。底到那时即使有掩盖人类气味的药剂也无济於事。狼群似乎在绿海编织了一张蜘蛛网而她只是在其中勉力挣扎当狼群收网时似乎也是她陨命之际。

    身前的狼群走过了。东方寻彩心烦地叹了口气内心扬起了退离绿海的念头。但想到回到南城会再碰上季行云…心中就有一种尴尬。摇摇头也许没那麽糟。即然父亲能在绿海存活下来那自己也该有机会。

    心念一定她又小心地朝绿海更深处移动。

    第四章绿海的守护者

    一样是处在绿海一样是美不可视的女孩。这位女孩的神情却是轻松无比。身处绿海却能安泰自如简直是不可思量。但绿海对这位充满青春活力的女孩就如自家的庭院-应该说绿海本就算是她游玩的庭院。凶恶的狼群在她面前有如温驯小羔羊见了她甚至会摇头摆尾希望能讨她开心。

    她是谁?她就是季行云午夜梦回的女孩-苍眠月。

    初夏天气甚佳。万里无云、微风抚面。青草随风起伏就如波浪一般。一眼无际令人心胸开阔。这样的日子苍眠月离开让人深感沈闷、窒息厌迫的居所移动娇躯到这空旷爽朗的草原上郊游踏青。

    苍眠月选了一处突起的小山丘。在一棵独立的树下铺上柔软的餐巾。一头巨大全身雪白的巨狼懒洋洋地趴在一旁。它是她最可靠的朋友、最忠心的伙伴也是最有力的保护者。不过今天它却权充挑夫帮苍眠月带了两大篮的餐点。

    苍眠月一个人当然不可能吃得下两大篮的食物。不过她知道回去事篮子内的食物绝对会被清空。

    她优雅的砌了一花草壶茶慵懒地靠在白银身上。一手随意地抚弄白银柔头的毛皮一手恣意轻垂。青空、少女、绿树、银狼构成一幅诗如画的美景。

    一头黑色的影狼匆忙地跑过扰乱了这个协调而优美的景色。当它接近到苍眠月身旁时略为迟疑地顿了下来。它知道那头白色巨狼也知道那个女孩。

    不过它只是顿了一下就打算离开。它的举动引起苍眠月的好奇。虽然这头影狼并非专属於她的护卫团但是她一向对维持绿海秩序、在绿海中担任各狼群联络者并担任密探防止邻近人类入侵的影狼带有一丝敬意。

    “你在赶路吗?辛苦了。”苍眠月用天仙音钤的声音为它打油打气同时由餐篮中拿出一块略微调理的鲜肉向前轻抛。

    鲜肉不偏不移正好飞向影狼前进的方向。它顺势轻跃叼住鲜肉。

    “呜呜~”影狼出满足而感激的声音不久就没入草丛。

    过了不久苍眠月对远方狼群的活动起了疑心。

    “十七、十七在吗?”苍眠月出声问道。

    山丘的阴影中不可思议地动了起。不、不是阴影在动是一道黑影脱离阴影让人产生错觉。是一头影狼离开藏身的暗处它奔上山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出现在女孩前面。

    “乖、十七帮我做一件事好吗?”

    她温柔地说:“西南边好像生了点事。去看看好吗?”

    被唤为十七的影狼伏在地上摇著尾巴。这种模样温驯极了让人无法想像它会是绿海中最可怕、最危险的影狼。

    “呜~~”

    “没关系的。我在这儿很安全。就算有什麽还有白银在我身边。”女孩淡淡的说。

    “呜~~~”影狼摇摇头。

    见十七不愿离开苍眠月装出微愠的神情道:“好吧~即然你不想帮我。那好阿三在吧?”

    说话的同时苍眠月又取出一块又肥又嫩的鲜肉。半生不熟加上适当的调味飘散出令影狼不由自主滴下口水的香味。

    影狼见到可敬尊贵的女孩将目光看向阿三藏身的地方。手臂的肌肉微微牵动好像打算把可口的鲜肉送到阿三的口中。它著急得呜呜地低鸣。

    “好啦~别急。给你就是。”说完苍眠月将鲜肉放低。

    影狼高兴地走向前大口大口地享用。女孩见它这付德性掩嘴微笑一手轻搔影狼。

    “算了。我知道你很尽责就不勉强你了。”

    苍眠月浅浅地笑道:“我唤其它人过来就是。”

    “唉~你们这些孩子也真是的。在这绿海中还有什麽东西能威胁我。何必如此大费周张在我身周警戒护卫。”

    若真出现能够威胁她生命的可怕力量那麽这些影狼的努力也只是徒增伤亡。不过它们过份地在暗中保护也不会造成多少困扰。她也就不多加埋怨相反的它们认真的态度还是让苍眠月感到贴心。

    看著远苍眠月突然说道:“连苍狼也出动?这回进入这里的是什麽人物?似乎很有趣的样子。嗯、几百个小朋友们也无法把入侵者趋逐吗?”

    苍眠月的话让趴在地上的白银抬起头来关心地看著女孩。

    “乖我是有点兴趣罢了。不过才不会多管閒事。”

    苍眠月对白银说道:“不过那个入侵者好像没有妄加杀戮却能走这边。好像特别往我们居所前进。白银你说那会是谁?”

    白银小吼一声。

    女孩的瞳孔似乎泛起了一阵光彩。

    “会是他吗?”苍眠月喃喃道:“应该不会~要他有心。早该来访了…”

    收网了。苍狼的出现让东方寻彩陷入无可覆加的危险。

    原本狼群们只是在影狼的告知下各自独立地追击入侵者。而苍狼来到之後马上接管众狼群目头的领导地位直接指挥众狼的行动。

    苍狼有如经验丰富的猎人虽然它不知道那位入侵者是如何消除气味让众狼们无法利用气味将她揪出。可是苍狼从影狼爪下取得的第一手资料让它布下一层又一层的天罗地网。

    当东方寻彩现情况不妙时她已经踏入一个绵密的包围网。而且让个网子越来越小。群狼们有系统而紧慎地包围行动。被现只是时间的问题。

    “奇怪这太奇怪了。狼群的活动方式根本乎它们野性的本能!”东方寻彩虽然已经陷入危机但她心中所想的并非自身的安危。

    “看这这里必定有著乎群狼的存在。让它们得到越它们本能而行动的能力。也许、就是父亲的族人。看来我找对地方了。”

    在考虑种种情况後她豁然立起。藏匿已无济於事不如主动出击冲出重围。

    认定自己所长期所追寻的很可能就在这一带她没有躁进。朝著包围网最为薄弱的地方突围不刻意续深入只是寻求最有可能存活的方向。她知道只要活著就有希望虽然父亲在绿海所待过的地方很可能就在更北方、或是在西边不远处。但与其赌上这缥缈不确定的可能性不如确实在生存下来。有了这次经验下回进入绿海一定能够找到。就算依然失败也还能有再下一次、又再来一次的机会。虽然心中如此想著可是东方寻彩在西北方与南方两处较易突围的方向中她还是选择包围网还是比较绵密一点的南方。也许在她的心也存有一丝近乡情却的感情冒险深入很有可能就此成功找到父亲过往的足迹。但、如果、他们并非宽容友善之辈呢?如果他们不把自己当成家人呢?

    东方寻彩不敢多想。她一直以来只想追寻父亲的脚步但踏入与父亲相同的路线并不代表就能有与父亲一样遭遇也没想过找到父亲的族人後是否就能找到自己所能安身归属的地方。而且那里还有一个令她心存芥蒂的人物-季行云朝思暮想的女孩让她在心中暗暗嫉妒的女孩。很想知道是怎样的人能占据季行云的心思有机会见到她潜意识中却又害怕见到她。

    她瞬立起向南跑去。狼群几手在同时间现她的身影不断出惊人的吼叫像是在招呼同伴围捕猎物。所有的草原恶狼都往她现身的地方移动。而北方的群狼则是一面靠拢一面分出部份的狂狼迎向猎物。狼群的动作比东方寻彩预估中来很有效率动作也更加快。原本她打算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自己加到狼群望尘未及的度利用度加上气劲攻击以最短的时间开路然後将狼群们远远地抛开。

    但是她才向前跑没几步狂狼的利爪开始向她打招乎。东方寻彩不得不转用真气作以护身之用与及进行反击。但虽然步脚未停但度却无力提升。她被拦下了。

    这次出手她不打算有丝毫没有保留。一拳一掌尽可能地彻密底让恶狼失去战力。虽然不见得取其性命但不绝不能让它们稍作休息就能再投入战斗。

    不过意念虽定但绿海的众狼也非弱者。它们并非战独自做战一次总是来个三至五头而且是一批接著一批。东方寻彩避过第一头狼致命的攻击想要反击第二对利爪、第三口獠牙就紧袭而来。让她疲於应对偶尔出手反击效力也是有限。

    没两下她奔跑的脚步就停下。变成为防御众狼袭击而反应。

    而身前是狼、身後是狼、左边、右边都是狼。白色、棕色、灰色各式各种的狼她已经被因在狼海之中。

    一对肉掌怎能敌得过成群的恶狼。没多久东方寻彩的生命有如风中残烛一有不慎即有被众狼分食的可能。

    又是三狂狼由身侧扑来而前方也有五头红狼蓄势待。她知道向前走避前方的红狼肯定会趁机偷袭。若是後退、也有十馀头棕狼等著。

    东方寻彩虽然身处险境心却不慌不乱依然采用最省力的战术。她希望逮到逃生的机会时自己还能行有馀力全力逃亡而不是为了杀恶狼而耗尽力气。她先小退一步身後的棕狼就群起而上。果然、棕狼是众狼中较没群体战力的一群它们杂乱而躁、多依野性而动。虽是群起而上却较无组织因而挤成一团。脚向後一踏、完成诱敌任务顺势一蹬人就向前跑去双手凝气数道细而薄长的闪现枪气射向身前的红狼。向前避开侧身来袭的狂狼、身後的棕狼挤成一团没能顺势由身後偷袭。而身前的五头红狼才要动攻击就不明不白地倒下身上只留下一小点外伤。

    东方寻彩站定准备再迎接狼群无穷无尽的攻击身後却传来破空气鸣。她疏忽了。她没注意到那三头狂狼中有一头体形较为娇小不似一般狂狼。就在她以为避开这狼爪扑击之时那头混在狂狼中的迅狼就在空中扭身奇迹似地凌空转向好似预知她会向前跨步就偏向前去。一爪就落在猎物背上。

    迅狼利爪就这样击中!当护身真气被划破时东方寻彩心中响起季行云对迅狼的描述。背後遭击她并不转身应对反正这也来不及。她只是当机立断地再向前跨步同时在瞬间加强护身真气。只能期望这一爪未能造成严重的外伤。现在任何的外伤都可能是致命的关键激战中无暇止血疗伤。不停的运动也容易拉大伤口增加血液的流失、倍增体力的消耗。受伤是无法避免但至少要让伤害减到最小。

    背部吃痛然後是当的一声。护身真气被扰乱但没有造成外伤。东方寻彩又惊又喜也想起了身後还有一把大砍刀。

    一步站稳东方寻彩猛然吸气周遭的空气好似往她身上集中。身周的恶狼警戒以对。几头迅狼爪前更是闪现隐隐精芒。

    “喝!”一声喝响东方寻彩使出绝技深炎热浪以她为中心四散漫出。百馀度的高温烧得近身的众狼心生畏惧引起它们怕火的本能。刹时众狼乱成一团东方寻彩也借机抽出折叠式的大砍刀。马上以落霙拳法为基础刀光重重、柔和而虚幻一路向南杀去。

    刀、锋锐无比人、英勇善战。棕狼正陷入混乱让她顺利杀出一道缺口。但前方还有是狼影遍部利器只是让她能较有效率的砍杀恶狼减少狼爪狼牙欺身攻击的机会。危机依然不变更甚者血腥味更加激怒围攻的狼群让它们变得更加危险。

    见众多同伴死於刀下三头迅狼同时有了动作。一前两後同时动作爪上若实若虚的气芒显现这三头迅狼的不凡。不过有了利刃防身的东方寻彩不慌不忙地又怖出刀网一口气把三头迅狼笼罩其中。它们似乎不怕率先的迅狼利爪看准刀光刀、爪相碰!

    刀势一顿、东方寻彩这才知道还是小看迅狼实力真力再催让她惊讶的事生了!刀锋泛出炽热烈芒。爪断刀没大砍刀直入狼身。用力再挥砍刀破体而出另一头迅狼也被拦腰斩断!刀、势顺而动反身换手正好在迅狼利爪刺入之前以刀背将它扫开。

    迅间解决三头迅狼。全归功於这柄利器。同时鼻传来一阵烤肉香味与焦味。仔细一瞧地上两头狼尸竟未留下多少鲜血。刀锋砍过之血肉却已焦熟血管也因而被封。现到这把砍刀竟是如此神兵东方寻彩对雷理的协助心感万谢。世伯雷理如此厚爱季行云也极力地用心为她解说绿海的一切心中体悟到长辈与朋友的关心她信心大增不论如何也要活著回去不然怎麽对得起南城那些关心自己的人们。

    知道此刀的特性她再度运起离家武艺“深炎”将灼热的气息注入刀中。刀芒更盛炽光更炙刀如红火化出虚幻的光彩随著她的运动有如火凤飞翔。火凤所至披糜所向竟无一回之狼。火焰、高热引起众狼怕火的天性刀至狼避。

    战况又改不过她也知道如此施刀颇为费力这种优势并无法长久她还是在狼群之中。众狼虽然逃避带著火光的大刀却依然不放弃对她的包围如不能突围对求生这一时的优势也是无济於事。

    心念一转东方寻彩改用刚烈的闪现枪法以枪诀转用於刀。虽然刀与枪之用法回异但她求的不是形式上的用法而是以闪现枪诀的快、闪、现、狠一口气挥出数十道灼热的刀光。刀气夹带著让群狼深为戒怕的焰气。刀光闪现东方寻彩身周近二十影竟无一头恶狼存活。抢得良机她没有趁机抢攻进击也没利用空档尝式突围反而将大刀插在也上。双手画起圆来却是施起东方家的不传绝技“气茧”。真气不停流出她撤去了护身真劲。群狼却惊於方才可能的威能迟迟不敢靠近任她放手施为数秒。突然一声狼嚎激起一群狼战意似乎是意识到方才的胆怯红狼目光泛出血丝噬血的目光集中在可恨的猎物身上群起而上。狂狼们野性的狂气也被激起狰狞地、唯恐落於狼後失去将猎物撕成碎片的机会。

    二十影的距离在狂暴化的群狼面前不过是短短三、四秒的距离。她却依然静立原地刀还是插在地上。对狼群的狂怒视而不见。

    狼逼近了。

    二十影…

    十影…

    五影…

    三影…

    二影…

    一影…

    狼由四面八方如黄河溃堤而来。

    东方寻彩终於动了。双手向前向上一推打出气茧。

    向前向上?不是针对袭来的众狼?不应敌却如此浪费真气?不理众狼即将来到的反扑却向空中虚处出掌?

    红狼几乎可以预见猎物满身是血的惨状狂狼也以为能将这扎手的猎物咬成碎肉。东方寻彩这才再有动作一手抄起砍刀人向前一跃。众狼扑空。不过它们不觉失望她虽然高跃暂时逃避但她又能在空中安身多久?不过几秒只是让她多活数秒。在她落地前正是防御为薄弱之际。她将在落地的瞬间同时遭到十馀头最凶恶狼吻。

    错了。她没有遭到任何一头狼的攻击。

    群狼眼睛张得斗大看著猎物。她竟然没有掉下来。她在空中踏著虚步一面前进一面高升。

    “踏云步”-东方家的绝世武艺。在这个时机成为东方寻彩求命的神技。虽然这是一个只能踩特别气劲上的凌空虚步虽然这是极耗真气的绝学在这个时刻却能让她由空中穿出狼群的包围网。

    身在十馀影的高空她笑了。下方的狼群似乎对这个奇迹相当不解没有跟随而上。这让东方寻彩省了不少力气。如此一来她就能少耗真气而脱出包围。踏云步不能一路踏至安全地带勉能让她脱离包围接下来的追逐也是抗战体力与真气的极限。能少踏一步就能省下大量的真气就多一份逃出生天的机会。

    下方的狼嚎不止於耳却是渐行渐远。该是落地脚踏实地展开逃跑计画第二阶段的时机了。

    就在之时耳边传来一阵惊人的狼啸!眼前出现一头毛毛茸茸的怪物。似狼、似人。说是人却全身毛皮、长著狼头。说是狼其动作、身形却近似於人。

    苍狼?东方寻彩心中闪过眼前怪物的名称。好可怕的跳跃力!竟能跃上十馀影的高空!

    手上的刀挥砍而去。但此时的她旧尽早已用尽连续施用极耗真力的武艺加上踏云步连踩百影筋脉内的真气早就近於空些。为了激这把神兵利器的威力猛然强硬施力之际胸口却是一阵阻塞。“糟了!”东方寻彩心中惊急白任那拳的暗伤竟在此刻做。

    苍狼利爪一挥三道如刃的真气破空而来大砍刀无力地被弹开。血溅长空人无力地坠下。苍狼翻个身又吼了声!一道如炮弹般的气弹由口中疾射而出!

    碰!一声巨响。中弹!她、无力地跌落胸口剧痛。背部著地亦是重伤。

    想要撑起却现施不出力。想要运气止血却现真气散乱不听控制。

    高大的影子遮住刺眼的阳光一个狼头俯视著她。毛茸茸手上伸起利爪如此刺眼。

    “到此为止了吗?”东方寻彩在心中叹了口气闭目等待对方给与最後的一击。

    “等一下!”耳畔传来如同天籁般悦耳的人声。

    “是谁?别过来自寻死路…”东方寻彩无力地在心中喊著她现不用等苍狼致命一击她的生命也正渐渐流失识意越感模糊。

    没有听到应有的打斗声。苍狼也没进一步的动作。

    心中疑问用力撑开沈重的眼皮映入眼廉的却是一道人影一个让她也自叹不如的精美人形逆光而视她有如天使一般。

    “你、你是…来接我上天堂的吗…”东方寻彩无力地吐出这句话意识就飘然远去。

    耳畔似乎还传来幽幽叹息般抱怨:“不是他。却似乎是与他有关的人…”

    第五章重逢

    南城的夜晚向来热闹由其是酒馆餐饮更是人们在一天的劳累後常常流连的场所。

    几名佣兵走到南城最有名的佣兵酒馆之一的常来他们完成了任务正想庱祝一番顺道向张叔打探新的工作。不过乘兴而来到了门口却败兴而回。

    常客来的门上高挂著“今日特休”斗大的四个字。表明了今天晚上不做生意。

    说是不做生意如果仔细聆听却能够里面相当热闹一点也不像是休息歇业的模样。反到像是常客来被人包了今夜只做几名贵宾的生意。

    就某种意义而言常客是今夜是被包起来了。不过是被老版张叔自己给包起来他拿这个场子做东算是为白任祝婚并且送行。因为明天他就要与娇妻一同前往伏牛山区定居而白任也算从此由佣兵界退休转任民团的团长。

    张叔看著白任这个孩子。对张叔而言白任就与他的孩子无异。是他提携白任踏入佣兵的行列是他教导白任有关佣兵的一切是他帮白任弄了许多适合他的工作。不然当白任独自一人来到南城虽然一身不差的武艺没有门路还是会客死街头随便接下乎能力的工作也会死於异地。现在白任成家了要帮婆家所处的伏牛山地区建立民团也算结束飘泊的佣兵生涯。

    “白牙伏牛山那个地方可不比南郡的其他地区。地处边境又产良铁非但劣绅土豪林立更可恨的是招乌那个卑劣的国家还放任盗匪越界烧杀掳掠。我们的警队、军力又不方便越界追缉实在是个危险的地方。还有那里气候不好公共设施也差不比南城你到那凡事可要多小心。虽然你在佣兵界的名号是响透南郡到底不是伏牛山出身的人物。一去空降要成为新组民团的团长除了繁忙建立民团的事务外可也要小心有身边的人在背後偷捅你一刀。”

    张叔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堆好像不放心孩子出门爱操心的老爷。

    “张叔我知道的。”

    “我也会尽力帮白大哥。张叔您就不用操心。”铁柔琴靠在白任身旁满脸幸福的表情。

    “这次铁家想出钱筹设民团也正好合乎南郡的需要。前一阵子太爷才念了当地议长雷齐一顿我想当地的议长一定会大力支持民团。”

    顿了一下雷震继续说道:“我也派了雷誏外驻指导行军战阵。希望能帮得上忙。”

    长青回夜也笑嘻嘻的说:“长青家也正好会在那边开设新的道场我会叫小望当总师父。正好可以帮忙训练民团的基本武艺。”

    “嗯过几天我也会请几位预备士过去帮忙压阵。在民团尚未有能力与盗团抗衡前不致有空隙可趁。”季行云也道。

    “真是感谢你们的帮忙~”白任深深地感受到朋友们的心意。

    “没什麽我只是调一个太尉过去。也不算帮忙。更何况你过去还帮了我一个大忙雷齐可能会以为这事是我从中促成。光是让他有这种感觉我可就该向你道谢。是你让我在雷家中争取到一位长辈的好感。”

    “拜托长青家本来就是专门在开设道场。伏牛山这个特别需要武艺防身的地区现在才在增设长青道馆只能说晚。可跟你们要筹设民团一点关系也没有这话乱传长青家的信誉可会受损。”

    季行云也道:“反正这本来就是预备士们的工作。我也不过多批几个人过去罢了。”

    坐在季行云旁边的周荃嘟著嘴说道:“白牙哥哥你可要常回来玩。有空也要再教我几招功夫!”

    “好~我会常回来玩的。”

    雷霏坐在铁柔琴身旁小声的说:“唉~琴儿…想不到你这麽早就结婚。要是白牙那家伙敢欺负别怕尽管告诉我。就冯咱们的交情我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

    又端来一道菜的牛皮正好听见这一句话就讥道:“少来了人家新婚夫妻可甜蜜的很。那要你来多事。白牙别管这个只会说不吉利话的笨丫头。咱们白牙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呵护美娇妻都来不及了那会欺负人。就只有心存不良的笨丫头才会这样乱说话。”

    “死牛皮你说谁是存心不良的笨丫头!”

    牛皮走过雷霏坐到张叔旁边隔著张叔说道:“谁应话就是谁啦~”

    “你!”

    “霏儿~别在意。我知道是你好心。”

    张叔也打起圆场:“哈~今天难得。来多吃点这可是有人精心准备的佳肴。可别辜负了下厨者的心意。”

    吃了几道菜雷霏对方才斗嘴的劣势心生不快夹了青空竹一嚐之後故意说道:“啧!这是谁做的。根本是调味失败好难吃啊!”

    牛皮脸色一变却又暗自压下反道:“来小云你这个美食家试试这个清蒸鲔鱼。”

    雷霏抢道:“甭试了。那个我吃过了。一点也不好吃哼、哼妄称常客来的大厨却只是这种技术。”

    话说完雷霏斜眼偷瞧牛皮。後著却是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反而抿著嘴像是在偷笑的样子。

    季行云道:“别这麽说。我对牛皮的技术有信心。让我试试。”

    吃了一口季行云还在品味时雷霏见牛皮没反应又道:“怎麽会有这种人。东西做得难吃竟然还敢这样大大方方的介绍给人享用。”

    “这个不…”

    季行云话才说到一半雷霏抢道:“不好吃是吧?”

    “哈~~~”牛皮突然暴出笑声。

    雷霏一脸疑惑。而坐在她身旁的铁柔琴却很难过的说:“霏儿~我做的菜真的这麽难吃吗?”

    “啊!不、我是说…这…”雷霏急忙想要解释困窘的不得了。

    “牛皮!你…”

    “柔琴姐姐你做的鱼很好吃。我们不要理那个不懂得吃的大姊姊。下回我们再一起做好吃的蛋糕。”连周荃也仗义直言。弄得雷霏里外不是人。

    雷震与长青回夜却在一旁偷笑。能整到雷霏可不简单让她露出这种表情更是不容易。雷震暗道:“牛皮干得好不过後果你可要自己承担喔~”

    酒过数巡场面热闹欢乐无比。

    张叔笑看年轻人。雷震与长青回夜偶有的亲蜜的交会像是成熟交往的一对情侣。白任与铁柔琴当然更不用说他们和乐的样子大概是天下所有恋人的典范。就连牛皮与雷霏斗嘴争执不下的样子也让张叔感到有趣的温馨。

    场上与张叔一样看著这一切还有季行云。坐在他旁边的小孩子已经难抵睡魔的呼唤打起瞌睡。看人成双成对季行云有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不好。明明就是快乐的时光但他却越来越难与其他人产生共鸣。由其是看到白任、雷震身旁都有一位美丽佳人就连牛皮也跟雷霏斗嘴斗得不亦乐呼他好像有种被排在外的感觉。别人身旁坐的都是心心相印的情人而他身旁只是一个…小小的周荃。

    季行云可没眨低周荃的意思但、如果…

    白任为了心爱的女孩要开创一番新的事业为伏牛山区居民的安全也为铁家的商业利益打拼奋斗。雷震现在正朝著下任家主的目标努力奋战。他们不但生活有明确目标与理想感情生活更是充实而美满。反观自己…

    季行云不禁低头叹息:“要是苍眠月就在身旁会有多好…”

    琴音舞扬清馨淡雅。

    柔和的琴意似乎抚平动乱的真气引导内息的运转。

    好舒服的感觉~东方寻彩躺在柔软的床上。耳畔是让人心情安定的天赖这种感觉好像回到娘胎又似受到无尽的呵护。淡淡的延寿香也让她感到无比的舒畅。

    焚香、琴音…多麽悠閒雅致的感觉…

    不对!焚香?琴音!

    东方寻彩猛然张眼。陌生的天花板身上盖著一张上好的羽毛被。

    这是那?我怎麽会在这?东方寻彩睁眼後看到的是一间简单却又不失高雅的房间。记得在绿海中大意地被苍狼袭击身受重伤。然後听到人声接近。获救了吗?东方寻彩苦笑了一下想不到自己实在太高自己的实力还好幸逢高人救助。

    那麽这儿是南城?还是某位世外高人隐居之所?

    东方寻彩起微微撑起身子。

    “嘤~”天乐、焚香融合成整体舒适的感觉让她忘了自己是身受重伤之人。这一起身牵动伤口不预期的刺痛让她出微小的声音。

    “你醒了。”乐声停止一位长席坐在琴前的女孩出不比琴音逊色的话语。

    “啊、是的。”东方寻彩从来没想过世上竟然会有如此动人的声音。而更让她感到吃惊的是身上的伤竟然好了七成。内伤却了筋脉还未稳固、稍嫌脆弱已无碍。甚至要花上把个月才能治好的肋骨骨折也好了七七八八。她不免怀疑自己是否昏睡了数周之久。

    “象原说的没错你果然要睡上三天。请你等一下我去把父亲与象原找来。”那个女孩说完话就直接离去。

    东方寻彩目送她的背影心中不免想那位女孩不知长得如何。光看背影就是妙曼的身裁、有著迷人声音及以高的琴艺。这样的女孩想必是许多男子梦寐以求的对向。

    还有她说三天?这怎麽可能东方寻彩虽非精通医术但习武之人对疗伤这种事总不会陌生这等重伤怎可能三天就有如此进展?

    没多久一位看似十五、六岁的男孩蹦蹦跳跳地走入。

    东方寻彩心中充满疑惧地看著这位小男孩这位男孩给她带得的冲击不亚於方那离去的那位女士。在他踏入房内之前她在瞬间感受到离奇强大的力量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可是那种宏大不见边界的强大是她前所未见亦不曾耳闻。但、踏入房内的却只是一个看似平凡活泼通可爱的男孩。东方寻彩当然马上放出真气想要查探这位小孩的底细这一探查却无结果由男孩身上根本感受不到真气的波动而真气散至门口却被一种无形的力道挡住无法续扩散。

    竟尽是这个孩子深不可测还是在门口另有高人?东方寻彩坐起双目不停地打量著这位神秘的男孩。

    “你醒啦。我算算时也该是时间。过来看看果真不出我所料。”男孩走近轻松地说著。

    “是你救…”

    没等东方寻彩说完男孩东张西望地看了一下就问道:“怎麽只有你一个人?”

    “您是指方才抚琴的女士吗?她去请这里的、主人过来。”不知不觉中东方寻彩对这位年经应比她还小的男生用了敬言。而他也好像接受得理所当然、受之无愧的样子。

    “原来如此。那我就直接留在这等人过来好了。”男孩点点头就随手操了一把椅子放到床边。灵活而轻巧地跳上椅子双手托著下吧好奇地看著东方寻彩又问道。

    “看你的样子也不似在逃亡。身著的服饰看来也该是在这地上有钱有势的人。实在没有理由一个人跑到绿海。我实在很好奇你怎会只身跑来绿海。这种举动可真值得一般人称道的勇者不过在我看来只是一种有勇无谋的举动。你来到这里应该有很重要的事吧?”

    “嗯…”东方寻彩在心中考虑著是否将追寻父亲脚步事告诉这位很可是救命恩人的陌生小孩。他的话在脑中又闪过一次-绿海、来到这里…

    “这里、绿海?绿海!您是指我还待在绿海?怎麽可能绿海中的狼群绝不可能让人类在绿海定居!绿海可是狼群的领地人类绝不准逗留的地方!”

    男孩轻松的回道:“哈~是没错。狼群们是禁止地上人出入绿海。不过我没关系。到是你明知众狼的规矩还跑进来不异於自寻死路。”

    地上人?不是地人?东方寻彩心中的疑惑不停攀升眼前的小孩究竟是何来历?

    “我是来找人的。”东方寻彩回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找人?这可怪了。小姑娘你这话不非自相矛盾。你就已经知道绿海是不准留人还来绿海找人?”这个小男孩对看起来年纪应该比他大上十来岁的东方寻彩称呼为“小姑娘”还说得非常顺口口气自然好似本就该如此。

    男孩双目看著东方寻彩不该出现在一位十来岁男孩的目光这深逐无比的目光盯住东方寻彩让她有种被**裸地透视的感觉。眼神一松男孩又道。

    “你真的是来找人的?这可有趣了。从服饰与口音来看你来自法天长移与华日最厌恶法天会与法天人交友?难不成你是语莺的旧友?不对、不对你这种年纪怎麽可能。不过你的样子看起来还有点相似的感觉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男孩饶富兴趣地打量著东方寻彩眼球咕灵灵地转著不知在想些什麽。

    无声响、无预警又有三个人走入房内。

    男孩没有回头却像背後长了眼道:“长移、华日你们来啦。”

    一位看来正值少壮的男子回道:“象原老师原来你早来了。难怪我们四处探反而不到人。”

    “这没你的事。小月你可以离开了。”另一位中年男孩语气冷淡的说。

    那位原本在房内抚琴的女孩似乎不大情愿还站在原地没动作。类似求助的目光飘向那位男生。

    “我说长移虽然眠月尚未成年。但也是苍家一的份子也该让她留下。更何况人是她带回来的怎麽让她这位当事者缺席。”

    眠月、苍眠月!她就是苍眠月。东方寻彩闻言心中一震头猛然一转紧盯著她。她就是季行云朝思暮想的人!

    这一瞧东方寻彩认栽了。貌如天仙、沈鱼落雁都不足以形如她那精致无比的美颜而且她不单有著绝色之容身上带著一种令人迷眩的气质让人摸不透、看不清。东方寻彩怎麽也想不到竟然会被她所救就这麽遇上她。

    这时苍长移脸上的表情似乎不大高兴但还是说道:“老爸你即然这麽说就让小月留下。”

    看到苍眠月的震惊尚未平抚又听到这位中年男子竟然称这位男孩为“老爸”。而这位男孩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自然的样子。这实在太怪了一名十来岁的小男生怎麽可能会有一名四、五十岁中年男子的儿子!东方寻彩猜测这中间应该尚有曲折不然苍眠月方才应该说去请父亲与“祖父”过来而不是把父亲与“象原”找来。但是这位男孩的态度却又像个老成的父亲东方寻彩心中一片混乱。

    苍象原道:“长移这个小妮子说是来找人的耶!你想她是来找谁?”

    “应该没错。你没注意到吗?她耳上带著星石。不就是出自你手。”苍华日道。

    “喔~”苍象原睁大眼睛看著苍长移。

    苍眠月也道:“就是那对星石耳饰才让我把她带回来。”

    “智者千虑偶有一失。老爸你帮她治伤竟然会没注意到。”苍长穹回道。

    “哈~这可伤脑筋了。”

    苍长穹走向前来对东方寻彩问道:“你叫什麽名字。来找什麽人?”

    她吸了口气坚定又紧张地缓缓说道:“苍。寻。彩。我是苍寻彩。我想找苍云彩。”

    苍象移、苍长穹、苍华日三人交换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

    最後由苍华日说道:“我们这里没这个人但是你可以算是找到了~”

    第六章抛弃过去

    在绿海又滞留三日。这三天来东方寻彩几乎没再见到苍象原、苍长穹与苍华日三人就连苍眠月也没见几次。不过也与苍眠月谈了几次话。对这“家”人越一分认识就越感他们的怪。其实东方寻彩觉得说他们怪是有点过份毕尽他们救了自己一命。似乎就是父亲的族…家人。可是光是这家人之间的称谓就让她感到无所适从。

    那位名为苍象原的小男孩似乎真的是苍长穹的父亲。可是除了叫他为“老爸”之外感觉上他们之间的互动完全没有父子之间的感觉说是多年的老友还比较适当。而苍华日好像又是苍长穹之子可是他却不曾以父亲的称谓来称呼苍长穹而都是直接喊他名字态度之轻浮让东方寻彩难以接受。照理说来苍象原应该就是苍华日的祖父苍华日对他到是比对父亲尊敬但也只尊称他为象原老师而不以祖孙相称。

    其实苍长移若直接喊苍象原的名字东方寻彩的感觉可能还会好一点。只听见他们的对话那到还好可是看见一个中年男子叫一位男孩为老爸怎麽看、怎麽怪。

    让东方寻彩无法适应的事还不只如此。这四个人除了苍眠月还让东方寻彩觉得比较像人另外三在真气的感应下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该有的探觉。深不见底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因为东方寻彩就已经快让她有这种感觉那三个人似乎没有身为一个人该有的底限无从探查。有时在他们身上完全无法感受到一丝丝的修为但又有时又在无意之中散出无比强大的力量。深不见底至少还看见一个承装力量的容器那三人则连这个容器都无法现。

    一只苍狼推著餐车走近。这又是让东方寻彩无法适应的奇观之一。

    竟然会有这种可怕的怪物在服侍他们!看著这只长著光亮棕色毛皮的苍狼为自己带来午餐它一言不语地将数道小菜放好又默默离开。

    每当苍狼送来送饭时东方寻彩总是暗中运转真力深怕它突然兽性大爪子就往身上一挥。当苍眠月第一次带著苍狼进来说明将由它协助打理生活所需东方寻彩特有沈稳的本色几乎消失殆尽只剩下惊慌与疑惧。当然这三天来从未主动请求苍狼的协助。

    东方寻彩对自身的武艺原本还小有自信。在法天虽不能称得上最绝顶的高手但也足以担任武议团的小队长这样的实力在法天已经是许多人穷尽一生也不见有能力修得。这样的她就是身上无伤状况良好也不见得有把握能打败帮她送来午餐的苍狼。而随意指唤它的这家人其修为实在已经出东方寻彩的想像力。

    目送那头苍狼推著餐车离去东方寻彩总算又松了口气。看了看很可能是它准备的中餐她不免又叹了口气。盘上的食物多是鲜果还有一种不知何物煮成的粥。这里的伙食可以说是极度的“天然”不但烹调方式简单少用火、少用油、不用盐更别提其它的糖、醋、辛香等等调味料。可即是如此每当东方寻彩想像苍狼带著著围裙在厨房洗手做羹汤时一种毛骨悚然的异样情绪就侵袭著她的脑神精。

    不过苍狼做的料理简单归简单却能将食物原本的美味完全引出来。对喜欢重度调味的人而言这种清淡的食物可能接近於嚼腊般的无味。但是食物天然的甜味与清香却全部保留洒上不知名的植物让食料素材的原本的美味加倍引。东方寻彩深深对“狼”这种“肉食”的动物会做出如此精美的“素食”料理感到荒唐与怪诞。

    “这几天来你还习惯吗?”苍眠月的声音突然出现。虽然这一家人总是无声无息的现身身为一名常保持高度警觉的武人东方寻彩还是很难接受他们会闪过自己的真气的探知如鬼魅般地出现。

    那头名为白银的巨狼总是跟在她身边。这也是让东方寻彩难以接受的事。她是听过有人养狗、养猫甚至养虎、养豹当宠物但是这一头雪白亮丽的巨狼拥有比万兽中最美丽毛皮双眼中未失野性。这样的一头充满力量与威严的巨狼怎麽会是她的宠物。而且更怪的是她与它在一起不会让人觉的突兀反而有一种协调的美感也更添增苍眠月神秘的美感。

    明明就还非常不能习惯这里的一切东方寻彩还是点头示意。

    “那就好。不过棕须(苍狼的名字)向我抱怨。客人一点都不懂礼貌。帮她做饭、送饭打理一切小事却没得到半句感谢而甚者连一句打招呼的话也没有。”

    “啊…这…”东方寻彩从来没想过还会被一头“怪物”这样说尴尬的神情直接浮现。

    苍眠月轻柔地道:“别介意。我知道你还不能习惯。”

    “是啊…是很难习惯…”东方寻彩苦笑著。法天一直与绿海众狼战斗著今天却让一头苍狼服侍著还被它指责为不知礼数、不懂感恩的人这怎麽能习惯呢?

    两人四目对望苍眠月的表情似是有话想问却又迟迟不知如何开口。而东方寻彩满腹疑虑却是不知由何问起。

    “咕~哈~”白银趴在一旁无聊地打了一个哈吹。

    “你是由…”“不知道…”两人安静地对望了一会却又同时开口。

    眨了眨眼两人这又异口同声地说道:“你先说。”

    “…”

    “那我就不客气地问了…”“好吧我想问的是…”

    不知是两人默契太好还是太差让她们连续几句话是同时道出。

    两对眼睛又对眨了几下。

    “哈~”“嗯~”两人分别出豪迈与清淡的笑容。

    苍眠月浅浅地笑了笑先道:“来者是客想必你心中有许多疑惑。有话就尽管问好了。”

    东方寻彩道:“我的问题太多了一时也说不尽、道不完不如就请您先说吧。”

    苍眠月点点头脸上突然飘起两片红彩问道:“你是由南城过来?”

    “是的虽然我自安郡出但也在南城待了近一个月的时间。”

    苍眠月有点犹豫顿了一下最後还是说道:“不知道…你见过南城武议团的小队长吗?”

    季行云她提起季兄弟了。东方寻彩脸上闪过一瞬间的不自然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口好乾说起话来变得那麽的不自然希望她不会现才好。

    “是的…我见过他。也是他多加指导才能如此深绿海。怎麽你认识南城的那位武议士季行云先生?”

    苍眠月点点头又努力地摇头说道:“我们、见过几次面。还谈不上什麽认识。”

    “这样啊…那位季兄弟是个很纯真有趣而优秀的青年。”

    “你也这麽认为。”苍眠月淡淡的说。

    东方寻彩失神地看著苍眠月心中又升起一连串的疑问。眼前的女孩其美貌实在让她自叹不如其动作高雅而自然身上带著非属凡俗的气质。一举一动总是如此的优雅说话的声音比迦尾罗鸟的鸣叫令人喜爱。虽然两人流有相近的血绿但是气质与神韵并不大相近长像也大是不同。东方寻彩带著女性特有的刚毅之美而苍眠月则是柔而不弱带有一种特不染凡尘之美。东方寻彩无法理解季行云怎麽会在自己身上找她的影子。

    东方寻彩这时试探地杜撰道:“我在南城多受他的帮助。不过说来也奇怪像他如此优秀的男孩身边竟然没有一位粉红知交。几多追问他却答道他心中早有所属虽然只是见过三次面不过为了那女孩他可以粉身碎骨在所不借。真不知道那位幸运的女孩是谁?”

    闻言苍眠月脸上飘现了两片明显的红彩难掩羞涩与淡淡的喜悦出动人的声音:“真的吗?”

    “嗯不过他守口如瓶一点也不肯透露有关那个女孩的一切。”

    苍眠月脸色微红原本带有一种难以接近的气息在瞬完全消散但她这动人的表情更惹人喜爱。

    “不提南城的事了。父亲大人要我通知你下午将与你好好商谈。讨论有关你的事。”

    “嗯。”

    “对了你不是有一堆疑问?想知道些什麽。尽管问吧。我会竭我知地为你解答。”

    “谢谢。我想不用了。反正也不急於一时。有疑惑相信下午就能解开。”这时的东方寻彩心思杂乱怎麽也提不起心情。由其是看到苍眠月提到季行云时的神情就让她感到心痛。

    “我想一个人静静。整理心情好应对下午的会面。”

    “这样吗~好吧不打扰你用餐。我先离开了。”

    看著放在身前精致的素菜东方寻彩这时一点胃口也没有。

    叹了口气原本还希望季行云只是单恋现在这一点点希望也落空了。那个女孩自己看了都喜欢又是如此美好的佳人实在无力与她竞争。她现在万念杂陈满脑子都是季行云与苍眠月对於下午的事反而一点兴趣也打不起来。

    “我已经跟苍云彩联络过了。”

    东方寻彩的心思都还没稳定被请到大厅之後苍长移的第一句话又让她觉到不知所措。

    她自出生至此花了许多时间在追寻父亲的脚步但在她心中父亲只是一个遥远而虚幻的影像。只是一个理想、一个纯綷的目标她、从未想过父亲还在人世。

    “您与苍…父亲他联络过?”东方寻彩与其是在寻问不如说是无义意的呻吟。

    苍长移也没有要答她话的意思说道:“老爸、华日。这个孩子的事就交给你们处理。我要去陪陪语莺。她确实是苍云彩的女儿我已经做过检测。不过她与云彩那小子不同身上还流有法人的血液。不论如何你们的决定我会尊重。该怎麽做就怎麽做。”

    说完苍长移就走离大厅。

    “父亲他…还在人世?那他…”东方寻彩此时心中一片混乱。

    苍华日道:“云彩当然活著。不过你现在却不能现见到他。他的事不重要我们与他通话不过是为了确定你的身份。”

    东方寻彩沈默了一阵子问道:“他即然还在这世上为什麽不去探望母亲?”

    苍象原答道:“小女孩你可能误会了。云彩不是在三十年前就与你母亲诀别就是说他下定决心也知道已经不可能再与你母亲相会。”

    东方寻彩不悦地说:“只要还活著那有永不再会的道理!”

    苍华日语气厌烦的说:“看来你还是搞不清楚。寻彩就是因为要远行才会与你母亲诀别。他总不能走到一半折再回来看探望你们母女吧?更何况他直到昨天才知晓有你的存在。老实说他吃惊的程度可比我们都还要严重。”

    东方寻彩更是不满的说:“远行他能走多远。就是环游整个大6再慢能花多久!二年还是三年的时间?”

    苍华日与苍象原笑而不答。

    东方寻彩疑道:“难到他出海跑往闪弧群岛、还是去了西6?”

    苍华日又道:“更远你要她赶回来也行。不过可得等上近三十年的时间…嗯、也许不用有了一次经验我想回程只要二十年左右。”

    东方寻彩讶然疑道:“二十年?他到底去了那里?”

    苍华日道:“这不关你的事就不用管了。我们现在要谈的是你的事耶。”

    怎麽会不关我的事!东方寻彩在心中抗议虽然未曾谋面再怎麽样他也是我的父亲。他们怎能说的如此轻松。

    就在此时应该是这家人中年纪最大却又有著十来岁小孩外表的苍象原忍不任埋怨道:“奇怪是我的教育出了问题吗?怎麽任意留下幼苗交给亲友善後。好似成了苍氏的家风。先是虹云留下一个云彩然後云彩又无意间生了一个寻彩。还好你是女的不会又不小心留下子嗣了吧?”

    “象原老师咱们就不要再说些閒话。你打算怎麽处理这个小女孩?”

    苍象原瞪了他一眼道:“虽然她掺有法人的血统但总还算是一家人。你说该怎麽办?你没看我又脱胎换骨了就是想离开这个挤满令人讨厌人种的地方、想淡忘过去的一切。还能怎麽办?当然是看她的意思办。”

    说罢苍象原表情转为严肃(原来一个小孩也可能表现出如此严肃的脸…)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清楚说道:“现在我得请你做个抉择。你听我说完好好想想再回答。你可以成为我们的一份子或是继续当你原本东方家的小姐。如果打算成为我的家人那你得摆脱这地上的一切。包括所有的亲人、朋友不过他们也不大可能活到你完了成年式。若你舍不得地上的一切那我会把你安然地送回南城不过也请你不要在来找我们同时请舍去“苍”这个姓氏并把你耳朵上的星石还给我。其他的事情我不会多说也不会为你解释任何事情等到你做决定我才会把该告诉你的告诉你。”

    虽然不大明白苍象原所说的一切。但是抛去过?抛下东方家的身份?离开家人、朋友?东方寻彩笑了。这不是她一直梦想的事吗?家人、东方家除了母亲外有那一个人可以称得上家人?朋友在安郡只有敌识自己的人那来的朋友?有什麽不可以抛下的?除了母亲…少数几个老巧的长辈还有在南城的结交的朋友-季行云。母亲送她出门时早已病入膏肓自知死期将近担心自己的亡故会让东方家马上对女儿采取不利的行动才急著要她出远门名为追寻父亲实为避难。没有母亲的安郡、没有母亲的东方家也没有值得留念的地方。朋友…季行云…一想到他东方寻彩心就无由地痛了起来。要抛开朋友吗?这也好反正与他在一起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利用这个机会能够抛下这一切不是很好?

    “不用多考虑了。我想留下来。即然来了就代表我已经下定决心。”

    苍象原用他的小脸夸张的说:“哦~你比云彩那小子乾脆多了!他还挂念了很久最後还特别去与朋友们告别带著满脸的眼泪才回来这里。想不到你这就说马上好。乖女孩话别说绝了。不如让我先带你先去见见亲朋好友再下定论。”

    再回去见母亲一面吗?这个主意确实很吸引人不过脑中又出现季行云的脸孔东方寻彩坚定的说:“不必了。我。心。意。已。决。”

    苍华日突然冷眼看著她缓缓说道:“随你的意。不过我们还是给你十天的时间反悔。希望你能做出最明智的抉择。”

    在一旁等著结果的苍眠月这时高兴地插道:“太好了。这样一来我不就多了一个妹妹!”

    妹妹?东方寻彩疑惑地望向她怎麽看也不觉的自己会比苍眠月还小不过现在的她也没心情管这种小事。

    “再来呢?我们该做些什麽?”苍象原道。

    “嘿~你老经验丰富当然是把她交由你来教育。要长移出手帮忙恐怕不当。我又没有养过孩子更没指导小朋友的经验。最多就当老师的助手就是。”苍华日推卸道。

    “呃!这怎麽可以!你看看我的两个孩了。一个是不成材又多愁善感的混小子重伤临死之际还不忘拈花惹草。一个心胸又太狭隘看到人家带有法天的血统就不想管她。我的教育一向很失败还把小孩子交给我带。那不岂是对不起把女儿前的途交给我们的云彩!”

    苍华日贼贼的说:“好吧。即然我们都不行不如把她送到天园。”

    这句话好似引了强烈的化学作用苍原象马上怒气大骂道:“混蛋!要我接受法人的恩惠把家人送到天园那个使用法人贡供的东西的天园?你是瞎眼啦!哼哼你是忘了晴惠、华星是怎麽死的!你是忘了语莺为什麽受难?不必靠法人供应物资的天园这小妮子就交给我了!”

    苍华日顺势点点头道:“老师您说的甚是。一切就交给你了。”

    “对就交给我了。耶?小子你噱我!”

    “那有~我怎麽敢。反正你也别紧张。十天後说不一定她会反悔。老师不如利用这几天温习一下教导小朋友的教材。我也可以实习实习也许遥远的将来我也用得著。”

    东方寻彩呆呆地看著两人拌嘴心中浮起一点点後悔的念头。把自己的未来交给眼前的两位真的妥当吗?

    离开的苍长移像是瞬间移动般突然又出现在大厅上。无声无息瞬间闪现把东方寻彩吓了一跳。他一来就扳著脸不悦的说:“有天园那边来的通讯是空还生。”

    苍象原不冷不热的说:“是他?接过来一起看吧。”

    苍长移点点头手向前一指。一道华光由指尖射出打在大厅的空地上一个半透明的人影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东方寻彩吓了一跳心中暗道这是见鬼了吗?苍长移怎麽会放出一个鬼魂!却见在场四人脸上表情都不甚高兴但对这种影像似乎相当习惯。

    苍象原代表说话:“好久不见了还生老兄。”

    东方寻彩见那个半透明的人把目光在众人身上巡了一遍後才道:“你们又添增新血了?是华日的孩子吗?”

    苍华日骂道:“呿、我?才不是呢?除非你先帮我找个对象。这孩子是云彩那不负责任的家伙留下来的。”

    “需要这边帮忙吗?”

    苍长移一口回决:“不用!有话快说。”

    空还生叹了口气道:“好吧。空氏、季氏、穹氏、乾氏、星氏、明氏的代言人正好都齐聚在此。有些事想与三位商讨。希望你们能来园子一趟。”

    “不要管太多閒事!我们又没把孩子托育在园里跟你们有什麽事好商讨的。”苍长移不悦的说。

    苍象原瞪了他一眼和颜悦色的说:“怎麽?有什麽大事吗?我记季氏的人也是习惯自己照顾後代连季氏的代言人都参加了那我们也派个代表去好了。”

    空还生叹了口气坚决地说道:“请三位一同参加。这边要讨论的就是三位的事。”

    苍华日不满的说:“怪了我们在这住得好好的跟其他人又没有交集没什好讨论的!”

    苍象原又瞪了苍华日一眼道:“说穿了就是要对付我们三人吧?咱两也算老交情了要我们不去你会做些什麽吗?”

    空还生苦笑了一下:“你是要我怎样?让我押著三位过来吗?难到不能好好谈谈吗?我只是专职的战士懂的不多。但至少我知道不该干预任何地方的生态演化那是神的工作再怎麽样我们也只是凡人罢了。”

    苍长移怒骂道:“开什麽玩笑!那法人是怎麽来!”

    苍华日也想开口加以斥责不过苍象原伸手打了个噤声的手势表情无奈的说:“好吧。我们过去就是。”

    “老师!”“老爸!”苍家的另外两个大人同时叫了出来。

    “明天见了老朋友。”苍象原不理两人的抗议说完话手向前一指空还生的影象随之消失。

    东方寻彩看得莫明奇妙暗中对苍眠月传音问道:“这是怎麽一回事?”

    只见她敏抿著嘴喃喃道:“终於还是来了…”

    这个回答更让东方寻彩更加迷惑只能看著三位男士不停的争吵。

    第七章决心再访绿海

    东方寻彩这几天来的所见所闻一再地冲击她以往的常识。这家人不论是武艺修为、生活习惯都让她大感吃不消。不过他们现在全都出门远行。

    几分钟前苍象原像个真的小孩不大甘愿地催促催促著另外两人脸上虽谈不上有高兴的表情但总还是三人中脸色最好的一个。苍长移俊美成熟的脸孔顶著黑白参半的长脸上的神情虽谈不上生气却隐隐约约流出慑人的寒芒令人战栗。苍华日则将他的情绪充份表达口中不停埋怨脸上则挂满怨气与不满。

    三人虽是心情不佳但在苍象原的劝说之下另外两人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做好出门的准备。

    东方寻彩与苍眠月两人到门口送他们离去。

    这还是东方寻彩这几天来第一次走出房门。果然是在绿海。外面是一片无尽的草原而房子则埋在地下远远一看完全不觉的有任何人工建筑的存在。

    一说要走三人同时疾步而行一转眼就成了三个小点不到片刻就消失在草原的尽头。

    “进来吧~”苍眠月见他们离去语气似乎变得较轻松。

    “喔、好。”东方寻彩本想在外多待一会毕尽这几天她老待在密闭室内能出来透透气让不停受到冲击的脑袋吹吹大自然的清风冷却清醒一下也是甚好。

    口中虽然道好不过东方寻彩并未移动脚步。

    “你待在外面并不安全。在绿海你尚无自保的能力若我不在你身边又遭袭击难保无性命之忧。”

    听完苍眠月的话又看到几头体形娇小的迅狼正不怀意地看著自己而阴影中似乎还隐藏著危险的目光。叹了口气意识到自己在这里并未受到欢迎东方寻彩摸摸鼻子随著东方寻彩回到室内。

    回到室内苍眠月又以冷淡的口吻说道:“即然你打算留下房内你可以四处参观。不过不懂的东西别乱动。”

    说完苍眠月就独自一个人走开了。

    看到苍眠月不冷不热的态度东方寻彩反而松了口气。在心底她还是很介意苍眠月由其想到她与季行云可能像白任与铁柔琴那样恩爱相处就觉得与她待在一起是件很“累”的事。好在苍眠月并不急著与自己打交道正好可以先调适心情。

    听了苍眠月的建议东方寻彩也就在这个半穴式的屋子逛了起来。这屋子并不算大除了自己住的那个房间与大厅外也只有四间房。一个是厨房不过却不见木柴炭火也没有盐油糖醋光有碟、碗、锅、瓢实在无法想象这一家人是怎麽煮食。另有一间储藏室里面放了点玉米、甘薯还有些不知名食材与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

    又走到另一间房。里面放了一张单人床、梳妆台几张书柜。房顶凿了几个透光透风的洞这里应该就是苍眠月的房间吧?虽然对这位季行云的心上人十分好奇。不过东方寻彩还是压下自己的好奇心她并不想任意窥探别人的**。

    简单地参观完大多的房间她走向最後一间房。

    看这情形这里应该只有苍眠月长住於此另外三位苍家的男士似乎另有居所的样子除非最後一间房内别有天地。看了几间房尤其是见过苍眠月的房间东方寻彩现这家人的生活似乎相当简单他们与法天的传统家族还挻类似并不喜欢花俏的装饰但是所用的东西都相当精致高雅。

    走到最後一间房的门口与其它三间房不一样门是关著的。

    轻轻推开房门。

    房内似乎正熏著某种草药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

    幽暗的房间与其它房间的明亮形成强烈的对比。走进这间房才感受到这个房子真的是个洞穴。几天来东方寻彩所处的地方总是充满光明空气新鲜而乾燥一点也没有寻常洞穴该有的湿冷阴寒。若不是今天走出房子她也想不到会是个穴屋。

    苍眠月坐在一张大床之前没有转头幽幽言道:“请把门带上别让药气流散了。”

    “好…”关上走东方寻彩好奇地走近。

    仔细一看床上躺著一位女性。她的面容带著虚弱的惨白呼吸若有似无。暗暗的幽光照著白晰的脸孔映出惨澹的气氛。这位女性虽然一脸病容却也难掩天生丽质明显的五官轮廓双目闭阖长长的睫毛散出动人心弦的故事高挑坚挺的鼻子两片桃红的樱唇构成完美的容貌。

    “这位是…”

    “我的母亲星语莺…”苍眠月的声音充满了感情与幽怨。

    她的声音震动了东方寻彩的心思低头望向这位女孩。她的脸上这种寂寞心中似乎充满一种无法达成的渴望是冀求亲情的孤寂、也是孤单无助的空虚。

    想到苍长移对她冰冷的态度东方寻彩突然在她身上找到与自己相同的气味。她现在脸上的神韵好熟悉。这不就是自己在夜深人静独处时对镜所见的颜容。这时东方寻彩才现原来她也是一个孤单寂寞的小孩。人在绿海之中虽有父母相伴却如同无父无母。在这绝无人迹的地方只能与狼众为伴。难怪她知道自己决定留下时那瞬间会露出难掩的喜悦而事後却未表露出欢迎的态度。东方寻彩猜想她根本就很少与人来往甚至不知道该如此与人交往。

    看著这样的她东方寻彩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情怀。同时也明白季行云为何会透过自己追寻她的影子。因为两人在不知不觉中都会放出类似的神韵。

    “伯母还好吧?”

    苍眠月似乎地述说著古老的故事似关心又漠不关心地说:“自我懂事後就只见过她出门走动过两次。现在更是常常处於这种昏睡的休眠。”

    东方寻彩又道:“我知道一些名医也许能帮得上忙。像是北荒郡的华鹤老师、安郡的陈自在先生都是医术高的高人。请他们过来为伯母诊断也许能有奇效。”

    苍眠月一脸不屑的样子讥道:“那些人?不过是无用无能之徒。要为母亲诊治也许只有乾九弈尚有这分能耐。”

    “乾九弈?那怎麽不请他为过来为伯母诊疗?”

    “星海茫茫从何寻人…”苍眠月出幽幽叹息。

    把华鹤老师、陈自在先生都当成庸碌无能之辈?好高的眼界这苍眠月也未免太看不起人。不过东方寻彩也好奇地想知道眼前的女士是身受何病便放出真气前去探查。

    这一探查可让她为惊讶!这位看似病奄奄的女士竟然还是位功力极为深厚的女豪杰。她真气凝实的程度远比东方寻彩所知的任何人还高功力之深也是乎想像。这样的女士会被病魔缠身久久不愈!

    东方寻彩疑惑地问道:“伯母她是身染何病?”

    苍眠月看著母亲直言道:“不母亲她是身受重伤。”

    身受重伤!有这等实力的人会被打成重伤还无法自疗。那打伤她的人又是何等的强悍?东方寻彩根本无从想像。

    苍眠月明月般的双瞳深深地望著母亲自责而哀伤的说道:“她这身伤在我出生之前就己经缠身多年…也许不勉强怀我不生下我母亲的状况会好些…”

    “你这是什麽话!这样说岂非对不起辛苦生怀你、生你的母亲!”东方寻彩不知那来的激动情绪对苍眠月斥责著。

    苍眠月一对明目转向东方寻彩…四目对望了几秒。苍眠月又低下头黯然说道:“你不明白的…”

    东方寻彩努力克制自己的音量压著声音喊道:“我有什麽不明白!我只知道我娘为了生了受尽了多少人的侧目与毁谤。她还是不顾一切地怀我、生我、育我、养我!即使当初知道以高龄生产是多麽的危险母亲大人还是不顾一切只顾虑著我的平安。母亲们都是抱著觉悟才产下孩子!”

    “不一样…你还不懂的我们的文化。请别说了。”苍眠月平静的声音中带著丝丝的怨气。

    “有什麽不一样!”东方寻彩还想再多说时床上的星语莺突然起了变化!她剧烈的颤抖由她身上出可怕的寒气吹开了羽被!羽被落地出一个吭响!却见那张羽被已结成冰霜随著落地的撞击化为碎片!

    旋即一股近乎来自炼狱的热浪也由她身上吹出热涛扑鼻吓得东方寻彩急忙闪避!

    星语莺秀致的脸孔因痛苦而扭曲!而苍眠月努力地压著她的身躯!

    苍眠月语关心急切地喊道:“娘!你要加油啊!快压下体内那几道真力!”

    “这、究竟是…”灼热与冻绝两种力量同时由星语莺身上窜出四处肆虐。东方寻彩别说要接近帮忙就连待在这房内都感到痛苦万分。那麽那位女士正受著怎麽的煎熬。东方寻彩实在无法想像!

    一轮皓月高挂於顶。星空下武宛的後院两名武议士以武会友。季行云灵动飘逸好不自在。殷荃全力施为大胆用招。

    轰的一声殷荃用尽全力打出了她的压箱绝技-翔凤临舞。刹那间彩光漫布奇丽的色彩照亮武宛。两人分立而对彩光渐淡众多细小如萤火般的各色光芒慢慢飘落。让这庭院有如仙境般地奇幻炫丽。

    殷荃喘著气看著毫无伤的季行云。她先是出不甘心的叹息半年多前眼前的少年还与自己相差无几现在的他却是遥不及的对手。随之她又出满意的微笑。若不是他的配合自己可能永远也无法将这招“翔凤临舞”挥地淋漓尽致。

    “真是谢谢你啦~这麽晚还让你陪我做最後的练习。”殷荃收起架势一面说著一面走到一旁的石桌前。

    “没什麽只是你真的决定要退团了?”季行云问道。

    殷荃拿起毛巾擦著汗回道:“事啊。方才的比试更加坚定了我的决心。年纪也不少了总不能老跟家里拿钱南郡的海运正是的个充满“钱”途的事业。”

    季行云不以为然的说:“怎麽会武议士的薪奉可也不低。”

    殷荃笑道:“小云啊~你这种专心於武学的家伙自然会满足於武议团的薪奉。不过那一点钱当我平日花用的零头都不够。”

    季行云搔搔头奇道:“是这样吗?不提这个。你方才那一招虽然华丽却浪费太多真力。要不是把太多的真力都用在毫无杀伤力的奇彩弦光上我可能就无法硬接此招了。”

    殷荃瞪了他一目嗔道:“喂!我的小队长~我就要正式离职了就不要再说教了!武功不一定是练来打架也不一定要专门讲求实效。有时候排场与美感也是很重要的!我这把式拿来表演能得到的贺采肯定比你的种种绝技要来的多。”

    “也许吧~不过那是对众多的外行人而言。更何况练武又不是拿来炫耀、赢得贺采。”

    殷荃指著他的鼻子道:“谁说的!我就是为了得到大家钦羡与赞美才习武的。不然练武这麽辛苦的事谁想干。”

    “呃…”季行云从来没想过习武还有这种理由世上果然有著各式各样的人。

    擦完了汗殷荃感叹的说:“本来我认为身在武议团这种众所注目的身份一定能让我得到不少文武全才的追求者。想不到斯文的好男人见到我这武议士的身份就都不敢靠近。剩下的不是一堆贪图父亲权势财富的投机小辈不然就是满身汗臭的只长肌肉没长大脑的武痴。真不知道我为什麽会在团里待这麽久?”

    “这…”她的话又让季行云接不下去。原来这位大小姐进入武议团还暗藏钓金龟婿的念头。

    考虑了一下才道:“练武本身就很有趣。你一定也是真心喜欢习武不然怎麽会成为武议士呢?”

    “嘿也许是吧!不过我的运气真的不大好。之前的华鹤老师可是文武双才的顶级男士他却只在南郡待没多久。好不容易又让我遇了一位风度翩翩武艺不凡的东方寻彩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是女儿身!我看我得改变条件只需文采好相貌端正的人至於武艺就不要妄求了。”

    “喔、加油。祝你好运…”这种话题季行云实在不大习惯答的有点尴尬。

    披上外套准备要离开的殷荃突然又转身指著季行云的鼻子问道:“到是队长你有没有心上人?看到天哥跟菁茹姊美满幸福的样子你不会羡慕吗?说来二十有八也不小了。也该开始多方寻觅理想的对像多与女**往累积经验。”

    季行云吱吱呜呜的回答:“呃?我…这…”

    “没有吗?不会吧!像队长这样的人怎麽可能没有女孩子喜欢你!难到你都没收到美女们的书信与邀请涵吗?”

    接著殷荃继续大惊小怪的说:“难到之前谣传小云与某位世家千姐谱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是真有其事。队长是因为忘不了那位小姐才一直没有追求新的恋情吗?”

    季行云吓了一大跳差点哽到:“咳!咳!这是那时候传出来的谣言!那有这回事!”

    殷荃满脸惋惜的说:“不是吗?”

    季行云强调:“绝对没有这回事!”

    “这就奇怪了?也不见你对女孩子有兴趣也没听说你上过妓馆。除了武议团的女性外比较亲近的女士也只有周家的千金…”

    说著说著她突然喊道:“我知道了队长不是恋童癖不然就是性趣异於常人!”

    “咳!喂!”听一个女孩子当面这样说自己季行云满面通红大感无力消受。

    “一定是这样再不然就是队长有所缺陷…”说著说著殷荃的目光就往季行云下体移去。

    季行云再也忍不任了叫道:“我那有!我可是很正常的男人!”

    “是吗?”她不以为然的打量著一点也不相信的样子。

    “我有没有心上人关你什麽事!要你这样拆损我!”

    “哎呀!生气啦~真没肚量。小女子可是在关心你喔!”

    见殷荃笑嘻嘻地的样子让季行云也不好思意继续对她脾气。不过也不想续继被她拿来当开完笑的题材便道:“好啦我知道。回到城南的夜路难行你还是早点离开吧。”

    “有什麽关系。反正都已经是深夜也不差这几分钟。除非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季行云被逼急了幽幽怅道:“这…这个…好吧…老实告诉你。我心中已经有一位无法取代的天使了…”

    “真的!哇!是谁!是那家幸运的女孩!”

    糟了!季行云突然现自己错了这不是给她一个继续叨扰的最佳理由而且关於苍眠月的事实在不宜透露。

    季行云几乎快要哭著讨饶了惨道:“呜…这…不要问了我什麽都不会说的。”

    “小气鬼!”

    殷荃看著季行云认真地抿著嘴目光深逐。似乎对心中的天使用情至深。突然她心中扬起一种不大舒服的感觉。

    现自己怎麽突然有种失落感便佯怒道:“算了!谁理你。本小姐要回去休息了。”

    “呃?让我送你一程。”殷荃的反应让季行云颇为意外不过也松了口气。

    殷荃一口回决:“不用啦!好歹我也是名武议士那要你麻烦。”

    殷荃快步离去後季行云依旧待在庭院。

    月光好亮被殷荃牵动心绪的季行云心中涌起万般念头。当年满二十八岁时…十年後的自己不知道是怎样身边会不会有苍眠月常伴左右。现在的他要定下来也许太早但看见好友们一个接著一个找到理想的伴侣心中就有种深深的缺憾。他近来时常在想与苍眠月之间的关。系究尽是自己朋友、单恋的人还是在生命中偶遇过客?

    季行云希望她最少把自己当成是朋友千万别只是生命旅程中的过客。想到这样深入绿海一访佳人的冲动就越来越强烈。

    他摇摇头又觉得不当这样去找她好吗?自己是武议团的小队长在狼祸之中宰了不少绿海的居民连战事中唯一丧命的苍狼都是死於自己的手下。到了绿海会不会引起群狼的追杀?还有该用什麽理由去见她?见了她该说些什麽?

    季行云越想心越烦躁当下就在庭院飘动练拳。

    一招打过一招一式练过一式。他动作越来越来快心却越来越静。

    随著汗水的滴下季行云终於把烦恼抛开同时也下了决定近期内就到绿海一趟。想见自己心仪的女性还要什麽理由!

    对就是这样。要让先她成为好朋友再进一步打动她的心!常与她见面是必要的!季行云为自己打气。暗道:“好这两天就把武议团的事交待一下就到绿海走一趟…就以寻找东方寻彩理由。嗯、寻彩进入绿海已经快满两周确实也有必要探查一下。希望她安然才好。”

    季行云擦擦汗看了一眼已开始偏落的明月夜已深是该储备明日的活力了。

    转过身要走回武宛大门他却停住呆立。

    他两眼直视前方这是因思念产生的幻觉吗?还是自己不小心睡著了正处於梦境?

    先是揉揉双眼眼前的人影没有消失。双手又用力拍打脸颊好痛!

    不是幻觉!不是做梦!

    真的是她!怎麽可能!她、怎麽会来到这里?

    才下定决心要去找她的他见到了她却又动弹不得。

    “季…小云你可以随我来一趟绿海吗?我需要你的协助。”

    季行云脑中一片浑沌。

    她来找我!她主动来找我!她真的是来找我的!别说是到绿海只要她开口说一声就是刀山血海、阿鼻地岳也愿舍命相随。

    “喂!雷义你再找队长说一说啦。这一季的测实在太难了。没听老叟前辈所言吗那是给武风士的测验水准耶!出这种题目摆明是不想让我们过关。”

    雷义面对同僚的代表常山所说的话。他自己对这个题目的难度也很清楚可是武议团的人往往是任性行事大姊头就是一个好代表而小队长季行云平常虽然好说话不过找他商量事情往往会把事情变得更麻烦。季行云的种重举动对某些人也许是很好对任职常侍官的人却是非常的麻烦。

    第一次请他审核预备团的入团资格就搞出了一件大工程。直到现在才完成一小部分的初步验收。也许二、三年後对南郡的武术训练会有很大的帮助并且让入团有个公平而规格化的标准测试但是对於协助工程进行的人却是一件额外而吃重的工作。

    新任职之时问他应怎麽处理各方来的贺函结果他就成了写回函的代笔人。

    提起各界送来的贺礼时就帮忙想到一个处理礼物的方法“搞一个盛大的拍卖会”。虽然对资金吃紧的武议团、预备团财务有了很大的助益但在那一段期间他这个常侍官不知受到来自各界多少关注。压力之大非外人所能想像。

    就连一个好好的武术交流巡礼也能搞得轰轰烈烈。先是“不小心”掉下断崖差点因而与地当的夜俱人生严重冲突。走到一半还中途翘头跑去“斩妖除魔”为民除害行侠仗义去了。虽然这让武议团在民间的声大大提升但是他这个常侍长却也成了各家公报追逐的对象。雷义只希望做好份内的工作一点也不想成为公众人物。被一大群采访者追著跑、暗中跟监的感觉实在近乎人间炼狱。

    因为已经连续两季都没有人通过测验没让预备士们都没有出头的机会。通过小队长这一关不一定就能得到中队长的肯而成为武议士但至少也相当接近了。同时过难的题目容易让预备士们怀疑长久的锻鍊没有成效。以往题目虽然难总还是会有一两个预备士能勉强通过考验。

    这些雷义都知道。只是考期将近临时改题目似乎也是不当而且跟季行云提这事不知又会让他出何种“奇想”让事情变得更复杂让他这个常侍官难以收尾…

    常山等著他的回答。常山身後的一群预备士们也带著危险的目光等著答案。

    雷义冒出两把冷汗要是不帮大伙向队长提议恐怕不能善了。

    无可奈何谁叫常侍官还有兼有担任预备士与小队长之间桥梁的重责大任。雷义叹道:“换个题目为时已晚决不可能。不过标准也许能请队长多再放宽像是请队长更变石头之类的。大伙还是依照目前的测验方式进行练习我找机会去向队长说说。”

    “不成、现在就去!距离测验的时间才剩没几天你还要找什麽机会?”常山道。

    雷义回答:“从早就没见到队长了你要怎麽现在就去说?”

    常山马上问道:“有人知道队长上那去了吗?”

    “没见到~”“不知道耶…”群声四起就是没有季行云的下落。

    “会不会还在休息?昨晚他与殷武议在武宛的後院打了一场然後又一个人练了好久。”一名也住宿舍的预备士道。

    常山答道:“不会吧?习武之人由其像队长这种功力深厚的人那需要太久的睡眠时间?”

    雷义道:“也许队长在自家中修养练气也说不一定咱们就先不要打扰他。”

    “那怎麽成!走到武宛一趟。”

    在众人半押半迫的情况下雷义只得跟著众人走一趟武宛。

    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季行云的房间门口一张纸吸引大所有人的目光。由其是雷义用他颤抖著的手把那张纸撕下。

    其他人围了过来追问著。

    “喂雷义上面写些什麽?”“快念出来!”“队长不在家吗?”

    雷义咬著下唇他暗自担心的事生了。

    他一次又一次的看著纸张上留下的潦草字迹。

    最後他无力而用颤抖的声音念道:“吾入绿海遇事权商冰泉武议。”

    他怎麽可以、在这时间-预备团每季最动要的日子-就这样私自出游!还是半自杀的跑到绿海!

    雷义念气得说不出话。

    “什麽!队长跑到绿海?”“那他能在五天赶回来吗?”“不会吧队长是一个人跑到绿海吗?”

    “没搞错吧!什麽时候不乱跑正要的时候竟然不见人影!”

    “喂雷义这可怎麽办?”不满与抱怨的声音转向到雷义身上。

    雷义喊道:“怎麽办!这可怎麽办?我不管啦!你们要我怎麽办!”

    雷义终於爆了。

    第八章怪病

    裂风由耳边扫过绿色的模糊影像不停地向後退去。耳边只能听呼隆、呼隆的风啸。季行云以一种自己也无法估计的度前进。当然这并非以他自身的能力在移动。他坐在一头壮硕、银白色的狼背上由它背伏著以骇人的神不停往绿海深处移动。

    季行云从来就没想过会有机会骑在这头狼身上。对於苍眠月的贴身护卫-白银这头力与美结合而成的动物季行云总有些惧怕。由其是因为意外而不小心唐突佳人之後那对锐利的眼神似乎可以划破一切的爪子好似能够一口咬断脖子的利牙都一再显示它不只是一头跟在她身边的“忠狗”。被它压住利爪无视护身真气直接抵在胸口只要它稍加施力就此天人永绝的经验还记忆由新。有它在她身边季行云总是绝得与苍眠月相处时被一对严格的眼睛监视著。现在却骑在它身上。

    不过对於这头银狼的能力季行云也有了新的认识-它、绝对冒犯不得!

    坐在狼背上季行云现在的心情是混合著不安与喜悦。这种度下要白银老兄耍个脾气、还是自己没能抓好摔下去後果可不堪设想。况且季行云也不敢抓得太用力万一这白银觉得不高兴回头一咬又是惨剧一件。不过心中的天使苍眠月小姐就在自己身旁偶尔用眼角馀光偷瞧她一眼就足以让季行云暂时忘记一切。

    以一名当当的男子汉而言她不是坐在狼背上而是季行云坐在狼背上实在有违大丈夫的风骨。不过要位置换过来。由苍眠月骑乘白银季行云跟随奔走他们的度可就不只慢上一倍。

    季行云打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实力。不论功力还是身手她都不在自己之下只是没想到两人的功力的差距竟到此种程度。

    光是要抵御这种度下的风压、调整各种身体机能就让季行云疲於调配真气几乎接近力穷的地步。而她却是轻松自如秀微飘婉如散步一般完全无视空气的阻力也好似违反了许多物理作用。她这种近乎散步的姿势怎能跑的这麽快。说是跑也不对她到是比较像是用飘的。

    不论如何季行云心理还是很高兴。因为她记得他。在她需要帮忙时会想到他。这就代表季行云在她的心中存有一定的份量。姑且不论她遇上了何种麻烦至少她的心中有他。光是意识到这一点就足以让季行云抛去一切就算要粉身碎骨也要帮助佳人排除困难。至於连苍眠月这位功力远如此深厚又能支配成千上万头草原狼群的女孩都无感到无力事他是否有能力为她排忧解劳这个盲点则完全不曾出现在季行云的小脑袋瓜中。

    由明月半落走到东方日出也不知在赶了百里的路。好不容易季行云察觉到白银的度渐渐减缓。这不就代表即将到达目的地。只是前方还是一片茫茫绿草不见任何人工建筑。

    最後终於在一个突起的小丘前停下。

    到了吗?季行云疑问著。

    “呼~”白银低鸣一声。季行云马上立起鸡皮疙瘩这好像代表这位狼兄不悦的声响。吓得他立即翻下狼背。

    “谢谢你白银。让你辛苦载我一程。”季行云拘谨地道谢白银丝毫不领情还故意偏过头瞧都不瞧他一眼。

    真是有个性的狼季行云暗中决定非得想办法与它打好关系毕尽它可是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白银。

    “请跟我来。”苍眠月语带焦虑的说著似乎连一分钟也不愿意拖延的样子。

    跟著苍眠月绕过小丘季行云这才现这小丘突起的另一边竟还暗藏玄机。一道门就藏在小丘的另一边断壁。

    开门下了数阶走过两影长的通道进入宽敞的大厅这地穴居没有想像中的黑暗却也不见油灯。好像顶壁自然放出柔和的光线又似阳光穿过厚厚的岩壁直接照亮大厅。

    苍眠月没有停下继续带著季行云向前走。还没走到大厅的门廊一道季行云相当熟悉的声音却先行传出。

    “眠月小姐您把药师带回来了吗?”

    这个声音?不就是东方寻彩!她找到这里了?季行云楞了一下。也对东方寻彩的父亲-苍云彩本来就是苍家的人她追寻的终点会与苍眠月的居所同在一场也不是奇怪的事。

    “咦?季兄弟!你怎麽来了?”东方寻彩满脸惊讶。

    “难到你就是眠月小姐口中的顶尖药师?”

    不预期地会见到季行云东方寻彩的心顿时乱了她的脸马上转红表现出不知所措的扭捏情怀。

    苍眠月心中关切母亲对於东方寻彩异乎常的表情别说是注意就连她的脸也没空多看一眼。

    “是的我马上带他去见母亲的情况。”

    拉著季行云苍眠月就离开大厅留下东方寻彩一个。

    “唉~这未免也太巧了。才下定决心不再回法天不再到南城。就为了可以避开他怎麽又在此与他相逢?”东方寻彩悄悄地叹息著。

    “不成我得振作。季兄弟的眼中只有眠月小姐他也不可能长留於此。这段时间能避就避。千万不要给他们添麻烦了…”

    柔和幽暗的房间平缓而悠长的呼吸声。

    躺在床上的是一位中年妇女。没等苍眠月所有表示季行云就主动地过去观视。也许是身为医者的本职反应季行云一看到床上妇女就直觉反应她身上必有重疾。

    搭上她的脉季行云即是一惊。这位妇女外表看来不过是四、五十岁但是脉中真气之丰厚却是季行云前所未见。印像中所接触过功力最强的人南郡的战神雷战与华鹤医师两人加起来恐怕还不及这昏迷不醒妇女的一半。

    让他诧异的不光如此虽说功力深厚之人吸呼、心跳都比常人较为和缓但她的脉像却是似有若无。血液的流动近乎暂停这种情况不外乎是接近死亡甚至已死之人。季行云压下立即为她进行心肺复苏的冲动。转过头疑虑的双目看著带他前来的苍眠月。

    苍眠月静立侍於床头深深的感情由目光中不吝色地流出对这名妇女的关切不绝於情。担心、害怕、忧虑都起因於这位妇女。季行云望了她一眼就知道自己被找来做什麽。

    “父亲、象原老师与华日大哥都因事外出。母亲的情况又突然恶化叫我束手无策。”

    苍眠月无助的声音像把利刃直接刺入季行云心坎。

    “没问题的一定会有办法让我先仔细瞧瞧。”季行云先安慰她一声然後再度仔细检视。

    外表看来并无外伤。是疾病吗?季行云再探脉相。

    “母亲的伤自我未出世就已存在。这深藏体内的内伤实在药石难治。”苍眠月忧怨地解说。

    季行云先是一楞就马上明白。虽然不清楚苍眠月实际的年龄但至少不会比自己小。也就是说苍母的伤至少也有二、三十年的历史。外伤的部份早该痊愈没现有任何的外伤自是理所当然。不过深藏多年的内伤恐怕就是最为棘手的病痛。

    只是一般功力深厚之人总能自行排除体内的伤势尤像她这种内息丰厚到不可估量的地步又怎会让内伤常存於体?

    看她呼吸、心跳都极为缓慢季行云大胆估测。也许是当时受创过重导至陷入昏迷而无法自疗使得内伤一直没有机会受到治愈的机会。不过一转念季行云又马上推翻这个想法。要真如此那苍眠月是怎麽生下来的?

    猜测无益光凭薄弱的脉相又无法探知她体内的真实状况季行云缓缓放出真气小心翼翼地导入苍母体内。

    这个动作远比想像容易与顺利。一般而言功力越高的人就越不许外来的真气入侵。可是季行云的真气却轻而易举地进入她的筋脉。这又让他小吃一惊。

    略为分析季行云马上现数处疑点。

    一般而言人体内的真气应是循环不息。功力高著其真气流通的度也较遵迅。一方面加快真气的流动会较方便运用也较能快地补充真气。而她真气的运做却异常缓慢甚至有些部位根本就是滞留不行。难到她身上有多处筋脉已经被断截让她的真气难以通行?

    而让季行云的真气能够不受抵抗的入进则是因她真气虽强内含的精元气却相当析少。就比例而言竟不及常人的百分之一。这更是怪到极点之事。功力越高真气品质越好就是精元气的比例提升之故。那有人像她这样只是空拥庞大的内息却无足够的精元气控制体内的真气。

    继续探查季行云随即现她以此缓慢的心跳与呼吸存活的原因。她的身体机能已经不再用天然的养份来维持真气早已注入身体的每个细胞。但据季行云所知要长期供应体身存活所需真气的用量极为惊人在她身上却不见真气大量而快的消耗。而甚者她身体的细胞还透过真气的流动将养份送入细胞!好似真气代替血液的功能不过真气流动也是极为缓慢而细胞的活动也几乎停止。看起来整个人就像在冬眠一般甚者可说是进入假死状况。

    到目前为止季行云只现她的异常情况尚未见到隐藏的伤害。不过这就足以推翻季行云以往见过的各种病症实例。

    他的真气由右胸往下流走近右腹上侧。

    越是向前推进就查觉她在那布满更多更坚实的真气。而且真正让季行云疑虑的是自己的真气怎麽也渐趋迟钝?动作非但变得较为缓慢而且渐渐不听使唤。季行云心中起疑便收回真气。却又现真气即使撤退情况亦未改善。

    这个情形让他又惊又惧。自身的真气在病人体内又没遭到攻击怎会如此?

    终於真气收回。

    “啊!”季行云叫了一声。

    寒冻彻骨!

    收纳遣回真气的指尖竟结寒霜!吓得季行云即止回收动作!

    怎麽回事?季行云不明白。想了一下他伸手摸了一下病人的右腹。冷如冰霜有如千年冰石!

    季行云眨眨眼这怎麽可能。

    真气再探直接由此导入。

    重重的真气堆积於此像在在防护什麽毒蛇猛兽季行云好奇心大炙真气急催。终於绕过重重气墙进入深处。

    这!不可能!那里的能量活动几乎静止!

    季行云再度受到惊吓也不管放出的真气急忙撤手!

    那里应该就是她的重伤之处。不过这怎麽可能。是谁有这修为能造成绝对零度的低温。静止一切分子的活动让所有原子间的链结几乎消失!

    而她右腹一带的所有器官不就完全停止活动!那她怎麽还能活著!而且还能筑起一道又一道的气墙格阻寒气的散开?这是人力所及的事吗?这种伤?是药石、是强大的真气能治疗的吗?

    “这…伯母右腹的…冻伤是怎麽来的…”冻伤那实在不能称为冻伤了但季行云也不知该怎麽形容那种情况。

    苍眠月的回答却更他吃惊:“我不清楚那是在我出世之前的事了。但是母亲的伤还有三处。”

    “还有三处!”一个就够严重了还有三处?

    季行云硬著头皮再行探查。

    真气流至左腹上侧又是层层防护的真气筑墙。看来这又是另一道留在她体内的暗劲。不过这回季行云不觉的真气的活动变缓。第二处内伤不是冰冷的伤害吗?

    真气再行努力地向前又绕又钻突然前缘的真气失去感应!又怎麽了?季行云心中升起无力之感虽然对她身上的情况感到万分好奇却又处处充满越他能力的状况。

    是给蕴藏的力量给消灭了吗?好吧那就蓄积大量的真气後再行一探。

    半晑之後季行云再度探入重围深处。

    不到百分之秒的时间他的真气又被消灭所幸这回不再是以微丝的真气探入在全军覆没之前总算还传回了真气的感应。

    只是季行云质疑著那有可能吗?

    不安好奇季行云再度伸手往她左腹一摸。

    好烫!这种温度?怎麽可能她的身躯怎麽没被烧焦?这种高温岂是人体细胞所能承受!别说是人就是铁石也足化为铁水!

    那麽真气传回的知感是真的!她的体内正爆著小形的核子反应!

    是谁有这种功法造就这等威能?

    一极寒足以冻结一切让物体自然粉碎的绝对低温。一极热足已烧尽一切把万物化为灰尽的炽热。接下来还有什麽?季行云已经无法想像。这岂是医学能够救治的病症!季行云再度感受到无限的挫折。但季行云还继续探查星语莺的“内伤”。不论如何她都能带著这些伤痛活过这麽久的时光还生下了一个天使般的苍眠月。既然有办法舒缓“内伤”就该有可能把“内伤”根除!

    在认真而小心地真气探查下季行云终於把星语莺体内所有的“内伤”找出来。其实说是内伤真的非常不恰当应该说是还留在她体内的破坏性能量。

    除了那绝对冰冷与至极灼热的那两道能量。另外两破坏能量一个是在丹田外的主要筋脉处。在那里的破坏能量似乎是一种非常时别的真气。这种真气的“活性”极强就在她的丹田外不停吐噬由丹田产出的真气而让这种真气不停的增强。但在异种真气间互相消融的定理下这种真气在不停产生破坏吐噬其他真气壮大己身的同时星语莺的真气也不停地与这种真气作战一增一减之间形成一种巧妙的平衡。虽然这种可怕的真气没能增长但星语莺的真气也无法补充一由丹田产出就马上与那可怕的真气进行殊死战而消耗殆尽。

    季行云猜测这就是她的真气中精元气的含量会如此稀少的原因。而她在百脉中的真气应该是有人用真元玉加以补充。

    她体内的另一道破坏能则停在左胸靠近心脏附近。在此处的能量则是某种非常特别的真气若说这是种破坏能也说不过去。因为这种真气就只是留在她心脏附近的筋脉血管什麽事也不干就静静地停在那里。不过就光是静静地停在那里对人体就能造成难以估计的伤害。那种真气就像极为迟顿的惰气不与其他的真气产生任何作用却又带点黏性黏著在血管上附著在筋脉间。星语莺的真气无法与做用将之清除而这种怪怪的真气就这样阻住筋脉让真气难以流通。这种真气就这样附著在血管上挡住血液的正常流动。季行云甚至强迫自己的真气去撞击这种怪异的真气结果好像撞上了橡皮糖似的弹了一下结果什麽也没改变。要是这些真气缠上的位置再偏个几寸那不是正好把心脏封住。那星语莺可能就真的完全不会有心跳了。

    会诊完毕季行云站起来他感到无可施力。问道:“她…伯母她这种伤…究尽是…”

    苍眠月面无表情地答道:“详细的情形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这是四种非常强大的法印冻绝、深蓝、幽噬、炎核。母亲的伤向来由象原老师治疗父亲在侧协助。今天两人均因事远行无力分身。我只知道象原老师近来使用七色丹、华九奕、见九奕、生机液等主要药方为母亲续命、压制内伤。”

    “这样啊~我知道了。”

    本来毫无头绪的季行云听到苍眠月的解说心头一震讶惊地现这些效用强大的灵药竟然可以这样用。生机液是用来当身体运做的养份。星语莺这种样子肠胃八成是无法运做了可要把生机液直接打入体内让细胞吸收。事实上以季行云所知生机液并不适合当成养份在使用。因为这种东西也是一种强烈的生长促进剂会让生物的生长变得异常快一般的动植物服用後会在短时间内成长。但也会让生物的生长失调让细胞的寿命大幅缩减也会产生一些基因序列的病变。不过星语莺现在的情况应该无所谓反正她的细胞的活动有泰半是仰赖真气在运做不用这种强烈的催化剂细胞的正常生长活动可能会就此停止。

    华九奕是种增强丹田运作效能的灵药是也是种刺激真气使之变得更加活泼的药剂。但是这种东西相当接近“狂热剂”事实上若没有相当强强韧的**是无法抵御华九奕的效果。把这种东西用在一位病奄奄、身体早被种种外来力量摧残得残破不堪的身体上、妥当吗?不过念头一转若直接把药剂注入丹田刺激丹田更快地产生真气让她的真气不会一产出就被阻在丹田外的“幽噬”给消耗掉流出的狂热真气也会被存於筋脉中的大量真气给稀释。想来也不会有多大的後遗症。

    至於见九奕则是与华九奕作用完全相反的药剂是一种和缓真气活动的催化剂。是拿来当华九奕的中和剂吗?想了一下季行云否定了这个想法。也许是拿来对付幽噬让幽噬活动力降低。

    至於七色丹这个的药性为何呢?在治疗上能起何种作用?季行云没有任何的头绪。

    暂时不管它好了。以星语莺目前的状况只要能先压制“幽噬”一切好办。只要能让她丹田产出的真气能够流至全身那麽要进行身体的修复、抵御冻绝、炎核的作用都能放出一丝曙光。

    “你手边还有这些灵药吗?”

    苍眠月苦笑道:“没有。有制造这些灵药的原料。只是练药的器材我不会用。而且我也不知该如何对症下药。”

    原来如此季行云懂了。她找他来就是为希望能马上调配灵药与告知药剂的正确用法。

    “好、这交我处理。事不宜迟让我马上著手进行灵药的调配。”

    苍眠月脸上浮现一丝的喜色道:“跟我来。”

    苍眠月又带著季行云走出这个地穴居向南直行走了约略两里。又是一处小丘。

    类似的门面不过这处的大门却不见任何类似门把的东西。季行云才在纳闷要怎麽进去时苍眠月默默地走到门前右手贴在冰冷的门上。只见她把真气输出送入大门这门就自动地向後躺下。

    季行云眨眨眼好奇地想要看看这门上有何机关不过苍眠月在开门後就快步走入没给他任何时间研究。

    深觉可惜不过正事要紧。季行云只得快步跟上。不过一向与苍眠月形影不离的白银却自动地留在外面。

    这一处的地穴似乎建的比星语莺休养的住所来得深。季行云觉得自己好像深入地下数十影才走完这阶梯。又平直地向前走了二十馀影转个弯。

    哇!

    好大!

    好宽广!

    季行云把头由右转到左把这大的吓人的地穴屋瞄了一遍。难怪方才要向南走两里的路由这房间应该说是大广场的入口处向北延伸快有两里的距离向南也要走三里多才会到尽头。而对面的墙壁估计也在三里多的远方。能在地下建一个长约五里宽三里的大广场实在令人钦佩。

    苍眠月继读向前走季行云东张西望地跟上。

    这一路上可叫他大开眼界。许许多多不明名、不知用途的仪器、古怪的设备。大量的实验桌、一个又一个的生物标本、形形色色的图籙.这里似乎是一个具大的生物实验场。大量的狼形生物体被陈列著。之所以说是狼形生物体是因为许多做成标本的狼形物体只有狼的一部分有的是狼头、有是狼爪、有的只有一半、有的则是从中剖开露出内脏还有的是泡在奇怪的液体中。做成标本的就已经够诡异了泡起来的更是叫人晚上做恶梦的材料。有一个是完整的狼头但没有身躯但却有完整的脊椎骨。还有一个则是完整的“狼块”它有头、有身体有也四肢问题是头与身体并没有连在一起四肢与身躯也是分开的。但却又不是完全的分开头、四肢与身躯之间又有很像细丝连接。按照季行云对身体的认知那些细丝应该是那头狼被拉长的神经。除此之外还有许许多内脏泡在一个又一个的玻璃器皿中。

    季行云对这些标本虽然怯之不敏但是许许多多特异的仪器却让他感到兴趣。

    快走到接近尽头时苍眠月才在一个两影见方的梁柱旁停下。

    她冷淡的说:“象原老师的兴趣叫人不敢恭维你千万别乱动他的东西。这桌上该有练药所需的器材。至於原料就在旁边的保存柜中。”

    季行云在心中叹了口气这麽奇怪有趣的东西不一一玩玩看实在可惜但是…

    算了正事要紧。

    看过一眼桌上的仪材季行云点点头就开始作业。虽然有许多东西他并不清楚用途不过光是他懂得使用的简单器具就能把所需的药材提炼出来。

    “我想先把华九奕与见九奕做出来。至於生机液应该不是用来抑制伤势的。还有我并不清楚七色丹的是什麽东西?虽然光用华九奕与见九华就能够暂时地压制伯母的内伤但是想要根治似乎不大可能。”

    苍眠月无奈地微闭双睛怅然道:“我知道…一直以来也只能这样…”

    第九章放手一搏

    练制灵药实际上是一种枯燥乏味的工作。虽然在调配药剂时各种材料的分量、调和方式都要相当精确不过一但让各种原料混合之後等待药剂“成熟”再进行下一个步骤的空閒占了炼药大多数的时间。也就是说真正要聚精会神工作的时段短得可怜绝大多数的时间只是在等待药剂产生变化。当然在这期间温度、湿度、压力也要维持在一定的数值之下。本来季行云以为这些工作要自己花费真力来控制不过苍象原的实验室中有太多有用的设备把这些辛苦的工作都取代了。害得季行云大多数的时间都是閒閒无事只能盯著正在渐渐变化的药剂努力不让自己打起打瞌睡。

    他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才把华九奕与见九奕调配出来。在这个期间季行云最期待的就是苍眠月的出现。虽然她只有在为他送来餐点时过来关心他一下这就足以让季行云充满干劲。只是越到後来苍眠月的样子就越让季行云感到忧心。

    苍眠月以乎是不眠不休地在照顾自己的母亲虽然她的功力深厚但并不代快她就不需要休息。季行云炼药空閒很多也概略知道各个炼药阶段所需的时间。虽然休息的时间零零散散不过总是有在休息。而星语莺的情况似乎不妙苍眠月虽然没有多说但她的样子根本藏不住那种有如处於烈火煎熬苦处。看著苍眠月忧心至极几乎手成疾的样子季行云的心就如刀割一般的痛苦但又无能为力。因为炼药的动作无法加一定要等待药材们在特定的条件下渐渐变化、成熟才能有效。

    这两天内苍眠月虽然为季行云送来餐点两人却无所交谈。而苍眠月似乎也无心多言她的一颗心全都放在母亲身上。知道苍眠月的心情季行云也不敢多加妄求她没有忘了自己在这辛苦练药这就够了。

    好不容易药终於配好了。

    再度回到星语莺的病房。

    房间内还是一样幽暗不明薰香迷人。季行云看著躺在床上的星语莺手上拿著才炼制好的灵药。东方寻彩与苍眠月各自以不同的心情与目光看著他。是该他上场的时候了。但是季行云手中拿著灵药心中却没有主意。要知道施药治病是一项非常专业的事没有十成的把握岂能妄自为之。药能治病也能伤身。有病治病、没病养生的瞎话那是江湖皮门的催销噱头。是像见九奕、华九奕这种药效强烈的灵药做用虽是惊人一但施用不当产生的伤害更是难以估计。要真的使用不当别说用来治伤造成致命的伤害都有可能。

    只是在场的三人就属季行云对这灵药的用途与药最为了解。可是他也没有真的用过这两种灵药更别提临床的实际经验。身为医者的他在为自己治疗时绝对极富冒险精神…反正身体是自己的出了任何不良反应都能及时中断、进行补救措施。但是眼前的可是一位不知昏迷多久的病人而且她可是苍眠月的母亲说什麽也出错不得!

    吸了口气打起万分精神季行云缓缓向前决定放手一搏。

    就在他走到星语莺前突然白银吼了一声!

    一道强烈的气劲迎面袭来!

    这!怎麽回事!季行云不明所以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怎麽会出这麽强大的气劲!仓促之间季行云只能尽力运起护身真气顺著气劲的力道向後弹去。当然也不忘手中的灵药也因为顾著手中的灵药让他硬是多受了三分的力道。

    被强大的力道推撞到墙壁突来的打击让季行云眼冒金星。力道来得快也去的快把他挤压到墙壁的劲力消失後他自然就由墙上跌下。本来正常的反应是该用手撑地可是他现在手上各握著一瓶灵药跌下之际为了保全灵药他只好用手肘落地。没来得及喊痛耳边传来呼呼风啸。

    又生了何事!

    季行云急忙坐起抬头一望。迎接他目光的竟是一道炙热的炎劲。

    猛然偏头肩头微热焦味散开。衣肩被炎劲扫过留下一片乌黑的碎片。

    再看眼前的景像。

    天啊!

    苍眠月正站在星语莺身旁真气狂涌而出不停注入母亲的体内。红色的异光、蓝色的炫芒不停由星语莺的身躯射出。而星语莺有如暴风之母一道又一道强烈的气流由她身上不停射出。只见苍眠月衣物飘荡长向後散乱暴烈的炎热气劲、无情的冰冷气劲打在她身上。白银立在主人身旁毛竖起真气流转好似在一旁帮忙似的。房内气流涌动只有苍眠月这个屏障为她的身後保留了一小块较为安全的地带。

    不知何时东方寻彩也跑到季行云身旁。两人依偎在苍眠月的保护之下。

    “这是怎麽回事!”季行云大声的喊著。房内的风声、气暴声让他不得不尽全力嘶喊。

    “又做了!”东方寻彩也喊著回答。

    又做了!季行云想起星语莺体内的冻绝与炎核。这就是她体内的真气无法完全抑制这两种可怕法印做用让寒气与炎劲窜出的结果?

    要是溢放出来的能量就如此惊人那星语莺的身躯又承受何种可怕的伤害?

    季行云难以想像这顺便一道炎劲就足以至人於死任何一道寒气就能够叫人丧命。而星语莺把这两种力量收在体内不、是四种。她还能保有性命这已经不能用奇迹来形容了。

    季行云只能看著苍眠月协助母亲与她体内的力量抗衡。他很想前去帮忙。但是房内暴乱著炎气与寒气两种力量不停冲击著冷、热交互作用下引起一道又一道的风暴。别说要前去全帮忙光是要待在这个房间内就已经是件吃力的工作。

    看著苍眠月纤弱的背膀却肩负著这种重担。而自己却只能无力地在一旁看著一点忙也帮不上。

    季行云咬著下唇看著这一切诅咒著自己的无能。

    好不容易终於一切都平静下来了。

    “你们没事吧?”苍眠月的声音显得略为虚弱。

    季行云答道:“没、没事。”

    听到苍眠月的关心东方寻彩才现风暴已过而自己还紧抱著季行云。她慌张地放开、脸略红退到一旁应道:“我也没事。”

    “你呢?你还好吧?”

    苍眠月疲惫地笑了笑。

    “还好又撑过去了。”

    回头又深情地看了母亲一眼带著绝望的口气又道:“这几天做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母亲的身体也益加虚弱。”

    “会没事!药不是做出来了。让我马上为伯母施用!”

    苍眠月淡淡的说:“不急母亲的情况尚未平稳。不宜妄动。”

    说完苍眠月巧足轻移想要走到黏在壁边的石椅上略做休息疲惫的脚步浮动失力娇躯向前一倾。季行云当然抢上前去要将她扶住。只是要伸手之际却又想到手上拿著两瓶灵药想扶她一把又不知该如何动手只好快地把人移到她前方打算用身体撑住要跌倒的她。

    苍眠月力虚而失足将到跌倒之际季行云出现就在她面前本能反应之下自然一把将他抱住使她整个人好似扑到他的怀里。

    季行云一手拿著一瓶灵药像个呆头鹅僵直而立。苍眠月将他抱个满怀温暖的体温强健的臂膀。一种让人感到安心的感觉由他身上传递过来已经站好了苍眠月却没有放开他的思意。

    这是在做梦吗?要不是手上握著不能放开的灵药季行云有股用力捏自己脸颊的冲动。诱人的香味柔软的身体就贴在自己身上!血液快地冲往脑门。

    轻轻的啜泣声憾醒了季行云的理性。

    将右手的灵药交到左手上季行云轻柔地将怀中之人抱住慢慢地拍抚她的背。

    “对不起…我失态了…”

    “没关系…”

    “我真的好怕…”

    现在季行云怀中的只是一位被母亲的重伤给吓坏小女孩。一位担心失去母亲的而焦虑不安的少女。

    “会好转的…你放心有我在…”

    “嗯…谢谢你……”

    香怀拥抱。她的真情流露让更季行云下定决心要用一生一世来保护她。让她远离这种煎熬与恐惧。

    短短的几十秒有如短暂的永恒。一道锐利的目光突然掳获住季行云。白银它似乎很不满地瞪著季行云。

    被它一瞪季行云心里毛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趁人之危。而且它的目光好像在对他施压对他警告。不准季行云借机偷吃主人的豆腐。

    季行云不预警地把怀中的女孩推开。

    还带著两行清泪的苍眠月不解地问:“怎麽了?”

    “啊…不、只是…那个您该好好休养一下。要是连您因过分劳累而倒下那伯母怎麽办。”

    “但是…”苍眠月似乎无法放下母亲。

    “这儿就暂时交给我与寻彩。有状况我会马上通知你。”

    犹豫了几秒苍眠月才道:“好吧…这就劳请你与寻彩小姐…咦她人呢?”

    “耶?她走开了吗?没关系。由我一个人看著也行。”

    他们不知道房内的另一个人早就青著脸默默地走开。

    又一次站到星语莺前面。这一次季行云不再带著不安的心情他已经尽一己之能做了所有他能做的准备。这包括再一次、又一次地详加探查病人的身能状况、真气的活动情形。甚至还效法神农尝百草的精神以身试药让他不再对华九奕与见九奕如此陌生。

    准备了一排的金针、数颗真元玉(这不是季行云提供的)、当然还有两瓶灵药。

    季行云宣誓性地说:“好、我要开始了。”

    苍眠月与白银带著警戒的气氛站到他身旁。白银本来是跟在苍眠月的右方这时却故意挤到她的左方插到季行云与苍眠月中间後者很自然地向右跨了一步。

    季行云低头往白银身上瞧去。它很明显地带著戒备性的神情锐利的狼眼紧紧瞪了季行云一眼。

    “这是在警告我吗?”季行云挥去心中的猜测虽然这头白银非常具有灵性但也不至於如此?是自我意识在作祟吗?

    “不过那种带有敌意的神情是什麽意思还在为早上抱了你的主人而生气吗?”在这个时刻季行云还苦恼地胡思乱想起。

    “…这个您能不能站远一点。这样会妨碍到我施针。”季行云最後对这头银狼做出妥协。

    “我会与你保持安全距离。要离远了施药时母亲要突然作会来不及保护你。”苍眠月答道。

    “不会这麽巧吧?早不才作过而已。”

    苍眠月坦言道:“治疗的过程中触母亲体内脆弱平衡的机会很大。”

    季行云眨眨眼。

    “那种经常在治疗中生状况并不会影响到象原老师。而你不是象原老师。”

    季行云吞了吞口水。想到几个小时前这个房间生的“暴动”在他专心施针时数道极寒或是极热的气劲突然冲出别说治疗铁定失败能不能躲过那强大的劲力活著走出这个房间都还是个问题。

    看到季行云露出心有馀悸的表情苍眠月叹了口气歉然道:“对不起。我该事先告知才是以为你早已知道这个风险。你可以马上教我该如何做如果愿意在安全距离下指导我也行。”

    原来她是为了保护我!想到这一点季行云马上心花怒放什麽危险都不再记较。人往好的方向去想就是有这种好处。从小地方得就可能得到意外的快乐与幸福。季行云只觉得能得到她的关心实在是莫大的荣幸那“小小”的风险算什麽。

    “我来就好。一切都交给我!”

    听到季行云充没信心的话语。苍眠月展现出灿烂的微笑然後就静静地站到他身旁。

    取出金针小心翼翼地刺入丹田周围的几处要穴。拿出真元玉催动、透过金针无属性的真气流入丹田上方避开幽噬送入星语莺的丹田之中。缓慢而持继为星语莺注入真气。季行云先观察了四、五分钟现丹田上方的筋脉并未因长期没有真气流动而萎缩。由於丹田下方的出口被幽噬占据让真气一流出就马上与幽噬作战而消耗上方的筋脉又直通心肺通路正好被深蓝的堵塞造成她真气的流通完全受限。虽然星语莺体内筋脉还布满了真气但是季行云认为那应该是苍家的人利用真元玉所补充是为了避免她的身体因欠缺真气的滋养而快衰败。

    若要改善她身体的情况必需让只有丹田才能产生的精元气流入四肢百脉中让她能以自我意识控制体内的真气。

    所以要用华九奕刺激丹田的增能用见九奕抑制幽噬的作用让她丹田产出的真气能通过幽噬的攻击流至身体各处。

    确认正确的通路後季行云才把华九奕取出。拿出滴管吸了些许滴到金针上方。季行云再以真气引导让灵药通过皮肤、皮下组织混入真元气与之一同流入丹田之中。

    虽然季行云与自身做实验时五毫升的灵药就已经让自己的丹田反应激烈。不过考虑到抗药性及修为差异季行云一开始就为她施用了一倍的药量。十毫升、十滴的灵药就这样送入星语莺体内。

    观察著星语莺的变化。一倍的药量对她的作用似乎不大…还是药性尚未挥?季行云无从判断。虽然能感觉到由丹田流出的真气明显增加了但是距离与预期的效果还是相差甚远。要再等一下吗?季行云犹豫难决。

    转头看到苍眠月期待与担忧的神情他决定再增加药量。又是五滴两倍的药量。

    十分钟过後情况并无改变。难到她的抗药性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但是那是以自己做为标准适不适当也还是个问是题。也许对於修为甚高人的药量得相对地幅提升。

    於是又是十滴华九奕就这样被他用掉了半瓶。

    也不能只提升丹田的作业能量还要让幽噬变得迟顿才行。

    季行云再度下针细比毫毛的金针这回直接扎入筋脉。施用见九奕季行云更加小心。虽然也是滴管将灵药滴在金针上方但是他先用真元玉让在金针扎入的地方怖满无属性的真气再用自己的真气引道灵药与真元气混合紧接著再把真元送入幽噬之中。过程小心十足深怕见九奕会碰到筋脉气壁也努力不让见九奕碰到星许莺的任何身体织组。避免药性让她的细胞活随著真气的迟缓而失去活力。毕尽她现在的身体活动几乎是靠真气在运做若让见九奕的效能一不小心扩散出去造成生体机能跟著下降那她很可能因为生命的活动力太停而间接在睡梦中悄悄的逝世。

    这项做业到不比施用华九奕要注意用量反正是要对付幽噬能用多少就用多少。只是这个工作进行的相当缓慢。要在星许语莺丹田下方施药可不比上方。由於她现在丹田产出的真气都只向下送在人体真气的自然做用下会自动排拆外来的异物。金针是、季行云引导用的真气也是至於真元气则会快地被她的真气吸收同化。还好苍眠月准备了够多的真元玉让季行云无限制地耗用。但即使如此要在她的真气与幽噬的激烈战场外将见九奕送入那团幽噬之中还是件很耗费精神的工作。

    灵药还很多真元玉也还非常充足。季行云的真气却开始不足了。虽然他也能由狺真元玉补充内息但是用这种方式补充的真气却是控制性较差的真气。用来打斗还无所谓可是要进行精密的工作可就大大不当。

    施针下药的工程已经进行一个多小时。季行云聚精会神的工作这一个小时的工作比跟长青大姊打上一架还要累上百倍。高度的集中精神若不是季行云的伏逆清心诀修练有成他因早就精神耗弱而不支倒地。

    不过让他高兴的是疗程有成效幽噬的作用终於大幅减弱。星语莺的内息不再全部被幽噬吃掉开始有部份的真气通过幽噬流入百脉之中。

    高兴之馀突然星语莺的丹田起了激烈的反应!真气的输出量骤然增加数倍。

    促不及防季行云扎入的金针嗖的一声被弹射而出没入天顶他的手也被震开!

    而那团幽噬也被推开让出筋脉的部分通道。

    这个剧烈的反应也惊动了苍眠月。

    白银也竖起毛呜呜地鸣。

    “没事吧?”

    “没事、没事这是正常反应…原来华九奕的药性挥做用的时间与丹田的强弱成正比。”季行云续继观察星语莺的状况自言自语的回答。至於用药过多的这项缺失就只在心中默念。

    苍眠月突然放松警戒的神情露出淡淡微笑。她寻问的对像并非母亲而是小云。却没想到他只在意母亲的状况让种忘我的精神让苍眠月又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只是很可惜全心全意为了心中天使的母亲施药疗伤的季行云无暇分心见到她这种动人的神情。

    虽然施药的反应未依季行云所预料但是最终的结果还是与他所描绘的情景并无差异。星语莺的丹田就如加满柴火的锅炉正全力运转。那团由法印“幽噬”所形成的怪异真气团在注入见九奕後也变得迟缓许多而被火力全开的丹田强力运作下快生产的真气给冲开了。

    依季行云的诊断星语莺是因为全身的细胞都已经与真气融合在精元气淡化的情况下让她失去对身体的控制进而导至昏迷不醒。

    让自产的真气再度注满全身之时也是她转醒之时。确认过她的体内情况依预定的情况运做後季行云由她的身旁退下。虽然只正短短一个多小时的下针施药却是件极为劳神的工作。他的集中力已经到达极限该让过分劳动的大脑休息一下。

    苍眠月没有多说什麽感谢话只道:“你辛苦了。母亲由我来看看顾即可。”

    虽然苍眠月没有表示实质的谢意也没有对季行云做出口头形式以外的慰劳。不过由语气中季行云可以听见一直处於心情紧绷的女孩终於松了口气。

    季行云也没有多说什麽满足地笑了笑。退出病房来到大厅就直接把自己身躯放到柔软舒适的沙椅上。

    “结束啦?”

    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季行云这才想到东方寻彩也在这里。来到苍家的地穴居已经是第三天有两天的时间是待在苍象原的实验炼药药一做好就要准备为星语莺进行治疗根本没有多馀的时间跟东方寻彩谈话。甚至满脑子都是苍眠月与星语莺的事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东方寻彩。意识到自己竟然完全乎略了东方寻彩季行云的心中马上充满了罪恶感。

    “嗯希望我的疗程有效。”虽然心中觉得对不起东方寻彩不过他现在实在已经耗尽精神。提不起劲与她聊天甚至连回头也没有就直接开口答话。

    季行云心道。好累原来用针灸进行精密的真气治疗是这麽累。那麽北荒郡的华鹤医师呢?记得他也曾花了许多时间为自己进行精密的真气针灸。过程好像比自己为星语莺的疗程还长而且也是利用针灸进行精密真气控制来排除体内的外来气劲。华鹤医师为自己治疗後好像并不太累照这样来看在精神上的锻鍊似乎还是不够。

    第十章无力回天

    “真是辛苦你了。”

    东方寻彩走过来手上还端著一个托盘。上面还冒著热呼呼的蒸汽。

    “这是慰劳你的。”

    东方寻彩从托盘上取下一壶茶与一碟小点心。

    “试试看是我做的。”

    “耶!你也会做菜?啊不、对不起。”

    由於一直以来季行云与东方寻彩在一起都是在外面吃馆子再加上东方寻彩向来是男性化的形象。虽然季行云并不认为男孩子就不该下厨做菜但东方寻彩这种大家族出身的人又是一名武人怎麽也不会把她与厨房联想在一起。

    “怎麽我煮东西会很怪吗?”

    “不、不是的。只是感到有点意外罢了。”

    “怎麽会呢?要出门旅行多少要懂一点。并不是任何地方都能找到旅馆宿屋没学两手怎麽出来旅游。”

    “也对。是我失礼了。”

    说的也是当初季行云在山上、绿海甚至到石碑林行动时也是自行打野味摘野菜自己动手煮来吃。虽然谈不是极品的珍馔不过做的东西也算可口美味。自己都办得到事总没有理由认为东方寻彩就办不到。

    “你嚐嚐可能无法满足你这个美食家就是。”

    “你太客气了。”

    季行云并不饿累归累但那是精神上的疲惫并非**上的。吃东西并无助於补充脑部的体力。不过他还是拿起一块白色切片的小点心浅嚐一口。

    “这是甜芋…还有淡淡的紫苏味…嗯、嗯我知道了!这是用紫苏当汤底蒸出来的甜芋。把甜芋的原味完全引出来了。要是不用盐水洗过就更完美了。虽然适当的盐份能更加的称托出甜芋的香甜但是却也破坏了甜芋最原始的美味。”

    评论到此东方寻彩的脸色却突然扳起脸孔。

    “啊!我又失礼了。你辛苦地为我准备点心我却在这胡乱批抨。”

    东方寻彩马上收起不快的神色和颜道:“你多虑了。我只是感到惊讶。苍小姐也是觉得加了盐会破坏这种食物的美味。我以为是她吃清淡的东西吃习惯了想不到我还真的是多此一举。”

    “别这麽说。每个人的口味都不大一样。其实加盐才是比较多人喜欢的吃法只是我各人比较偏好食物的天然原味……不过眠月她、她也觉得不加盐好吃吗?”

    “是啊还真巧。你们的口味还真一致。”

    说这句的时候东方寻彩的每个字都特别咬得很用力。好像想把这个情形咬碎、撕裂似的。

    “嘿…”季行云没现东方寻彩的异样还沾沾自喜地傻地笑著。

    这时东方寻彩用力压下心中的不平衡。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到季行云前面。迳自拿起另一杯当场啜饮起来想要利用这个动作遮掩自己的神情。

    季行云没想这麽多也自动地取用浅酌一口。

    “啊!这是安神茶!谢谢你…”

    安神茶就是放松大脑、舒缓精神的饮料正好配合季行云现在的需要。现东方寻彩的用心季行云罪恶感油然而起。她这麽关心朋友自己却对她不闻不味这算那门子的朋友。

    “对了你是怎麽来到这里的?在南郡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才打算在预备团的考核结束後到绿海一探…却没想到就先被眠月给找来了。见到你也让我安心不少。对了你打算在这待多久?雷理大人一直掉念著你。”

    说著说著季行云的眼皮越来越重精神的劳累加上安神茶的作用让周公开始邀请他进入梦乡。

    “我?我不打算回去了。我将在这里走上与父亲相同的道路。”

    “…这样啊…呵…雷理大人会很失望的…”

    “那你呢?”

    “…我?一有空…我就会来…探望你…”

    说完季行云的眼皮就完全把眼睛盖住出平稳而深沈的呼吸声。

    “探望我吗?还是拜访苍小姐顺道看我一眼?”东方寻彩幽怨的说著。

    深情地看著季行云。东方寻彩的嘴唇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一点。争扎了一会叹了口气走回房间时幽幽轻道:“算了知道你依然以朋友的心情挂念著我就够了。但是…为什麽总觉得好空虚?”

    睡梦中季行云嘴角微扬整个人缩在沙上表情好满足、充满著喜悦想必正编织著美梦。

    梦中有白任、有雷震、有东方寻彩、牛皮与张叔斗著嘴周荃与大个子、智新在嬉戏著而最重要的苍眠月倚在自己身旁…

    朋友、梦中情人齐聚欢笑…

    什麽金钱、名利都比不上这一幕的美好…

    虽然只是小小的梦想却也不易达成。白任远到伏牛山…雷震工作繁忙…而东方寻彩已经决定留处绿海…而苍眠月……

    这就是梦的好处吧……

    这样的美好梦想对人也是一种激励带来努力向上的动力美梦也能让心灵得到慰籍。虽然只是一种虚幻希望的投影身处其中却是能安慰心灵。

    只是很可惜美梦总是被意外给打断。

    “啊~~~~~~~~~”

    一道凄凌的叫声打断了季行云的美梦!

    怎麽回事!季行云惊醒。

    叫声来自病房!糟了!苍眠月的母亲生变故。

    伴著不详的预感季行云冲向病房。

    冲进房内眼前所见让季行云血色全失。

    这一次没有强烈的风暴。只是星语莺不停地出无意识的惨叫!

    红色的炫光由她的腹部打出照亮整个病房让目光所至尽是血腥的红令人动容、慑破人心。

    腹部的另一边结了一层冰霜。由腹部向下一搂搂白烟如空中的云彩流至地面。整个地板已经结了一层寒霜上面则是淡淡飘忽的水气与轻烟。

    红光烈照著寒烟好不诡异。

    苍眠月伫立在母亲旁边白银竖起毛咕噜咕噜地低鸣著。她不停地由双手放出大量的真气注入母亲体内想要用一已之力压制那可怕的“冻绝”与“炎核”之力。她的右手衣袖已经化为黑色的烟灰手臂没有滴出一丝汗因为水气早就被化为轻烟。她左手的衣袖也消失不见。床边、地面依稀可见青色的粉未包在冰晶之中。

    汗水由她的粉颈滴下。精致的面孔因力竭而变得惨白。她的内息已经接近灯尽油枯却还不停释出庞大的真气。

    季行云呆然伫立。

    怎麽会这样?

    苍眠月早已疲惫不堪。甚至现在由她手中释出的真气都不是源自她的丹田一旁的白银好像一个真气银行将大笔大笔的真气借出。

    怎麽会这样!

    因为星语莺自产的真气已经流至全身让苍眠月的作业更加困难。她的真气不分是原於体内做恶的“炎核”、“冻绝”还是苍眠月注入的援军都加以抗拒。这让苍眠月更难协助母亲将两种力量压制下来。

    还不只是如此因为真气的作用让星语莺的神经恢复了知觉身体的痛处让她不停出凄厉的叫声身体也不停扭动好像要逃避来自体内、与来自外力的种种力量。自身的真气、体内的炎核、冻绝还有苍眠月不停注入的真气就在她的体内进行一场殊死战。力量的冲突不停伤害她那纤细的身躯一而再、再而三的制造伤害。

    季行云不明白为什麽会有这种结果。是他施药不当的结果吗?想要过去帮忙他办不到。上半身处於酷热的炎息中下半身却如同置身於寒冰冻土之上。立在门边已经让他用尽真气抵御这灸寒交迫的两极地岳。他动弹不得。

    这时门再度被打开。

    “怎麽回…啊!”

    东方寻彩关切的寻问才道一半这病房内炽寒交迫的不稳定平衡就被打乱。至热的气息极寒的气息像是找到宣泄的出口由房门极流出两者交会形成一道龙卷风把无所防备的东方寻彩给吹漩开!然後被开启的门也在强大的风压下自动阂上。碰的一声强烈的撞击门变成一块碎木跟著狂风而逝。

    “天啊!怎麽会这样!”挂彩的东方寻彩狼狈又辛苦地一步一步走进病房。

    这时病房内因房门大开内部的气流得到解放气温不再如原本的严酷。

    季行云喘口气惨然答道:“我也不清楚…这…可能是施药救助的时机延误了。让原本蜇服在她体内的力量找到出口而奔腾宣泄。”

    东方寻彩再望向全力施救的苍眠月看她样子大概也支持不久。要她停下真力的输出让星语莺体内两种极端的力量完全挥不用几秒星语莺大概就会变成一掊焦土与一块块的冻肉。之前苍眠月总还是能将这两种力道压制这一次似乎不行了。红光越来越炽热寒芒也变得更加阴森。甚至连苍眠月的左手也布上了一层冰晶再这样下去别说星语莺性命不保就连在她身旁的苍眠月也会赔上一命。

    这样下去绝对不成。

    季行云心慌意乱尤其见到心上人正处於险竟什麽主意都飞出脑外。

    沈著的东方寻彩及时大声喊出:“两头顾、两头失!”

    苍眠月闻言知意。何必同时顾及两处力求同时将“炎核”与“冻绝”的力量给压制呢?不如先力求一边待一处不再作用再全力压下另一处。

    马上动作先由炎核方面动手。至於冻绝就暂且放松让它不至过份扩散即可。集全真气围堵“炎核”的灸热之力果然马上有了成效。红光渐淡病房内的高温也随之剧降。只剩凛冽的寒气在没有高温气息的消耗下变得更加刺骨。

    季行云感受到这个变化他才知道原本溢出的寒息与热气远比他所知的还可怕。而身处风暴中心的苍眠月又受到多少煎熬?

    自责、无尽的自责是庸碌无能医术害她受这种苦。

    平常引起为傲的两项长处在这里显得一无是处。武功比起苍眠月不就是那头白银也是季行云无法向其项背。什麽武议团的小队长在这里帮那头狼提鞋都不配。

    精湛的医术现在看来只是个笑话。对星语莺的伤原本是毫无头绪使用医疗方法是在苍眠月的提示下才想到。施针用药的结果却没有效用结果只让病人的情况变得更糟。

    挫折感一种名为挫折的黑手把季行云拉到名为痛苦的深渊。

    自责与挫折让季行云信心全失。想要低下头他实在愧见苍眠月但是她为母亲不顾一切努力奋战的英姿又掳获他的眼神。

    那麽细小的肩膀怎麽会有如此强大而坚定力量挑起这种苦难的工作。那麽柔软几乎是弹指可破的玉肤现在却正受到比极北之地更冷酷的寒冰所冻结。一只洁白无瑕的手臂怎麽被炎浆般的火气所煎烤。

    这一切都起自於某个人的无能季行云怅然著那个无能的人就是他。

    终於“炎核”与“冻绝”又被真团团包覆埋藏在星语莺体内深处。星语莺逃过又一次的死厄。

    力竭的苍眠月也无力地倒下。

    “呜~~~”白银出著急的叫声不停地推著主人舌头一再舔著她的脸颊。

    季行云著急地跨出脚步踏出一步後身体却定住了。

    他睁眼看著东方寻彩跑到虚弱的天使身边。

    “我扶你回房休息!苍小姐你太勉强自己了。任何人连续五天未层阂眼休息都会受不了。”

    “不行!我得待在里预防万一。这是我的责任!”苍眠月一点也不领情地坚持著。

    “季兄弟你还楞在那?不快来帮忙!”

    “啊、是!”

    季行云这才由惭愧与自责的泥沼中爬出跑过去帮忙。但是他的目光再也不敢与心中的天使有所接触。

    东方寻彩由病房走出。她的心情糟透了。

    这个地穴居内有四个人但是她找不到谈话的对像。昏迷不醒的星语莺可以听你唠叨不绝不会有半句怨言不过这不叫谈话。苍眠月死都不肯离开病房半步也不肯阂上眼睛休息片刻。虽然不是故意但她却在自己身周筑起两道名为高傲与冷莫的高墙。想与现在的她交谈只会自讨无趣。

    若是平常的季行云会是一个很好谈天对像。只是他现在也背著一座名为自责的大山把他压的喘不过气。走到大厅的东方寻彩看到的是眼中没有光采死气沈沈的人形**。叫他不是没有回应但是他现在的神经就好像恐龙一样反应迟缓。答话有气无力而且是在放弃他会回应後才出弱小无力的声音。

    总之这个屋子内的人都被挥之不去的黑暗情绪所掳获。

    “季兄弟那又不是你的错。你何必如此自责。”

    屋子内只剩下东方寻彩一个人比较正常帮其他人加油打气的工作也就落在她的头上。而且她已经失败一次。反正她与苍眠月也不熟而她那种不染尘烟高高在上的气质本来就不容易接近再加上东方寻彩对她有种心结没能让她振作到也是理所当然事。

    要让这个充满阳光天真乐观的季行云重新振作应该就简单多。

    东方寻彩的话说完後又过了五秒才由季行云的口中传出有气无力的回答:“…是我的错…”

    “千万别这麽说。伯母在苍小姐出生前就己经是那个样子这深根固蒂的旧疾要能治愈也就不会施到现在。她的作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

    ………

    又过了五秒季行云呢喃道:“…有关系…不是我的医疗失当…也不会这样…”

    东方寻彩不放弃地再为他加油打气:“那麽你应该再加再励想出压制伯母内伤的良方。这才能弥补之前的过失。”

    又是六秒的沈默。

    季行云抱著头痛苦地说:“…不行…我没办法…我、只是坏事……”

    一而再、再而三季行云消沈悲观的回答可让东方寻彩深感无力可施。最後才下猛药冷酷的讥道:“这算什麽?堂堂法天南郡的武议团小队长竟然只会消极的坐困愁城不思进取。这岂是南郡武者的代表该为之事…”

    还是没有反应。

    “…再说身为一名医生怎能抛下病人不管。你现在应该努力找寻解救伯母的良方那有时间让你在此颓迷不振。如果你尽早想出救治伯母的办法也许还来得及。像你这样根本一点用也没有!”

    东方寻彩越说心中越气音量也渐渐提高。

    那里知道季行云口中却又流出一句令她气结的话。

    “…是啊…我一点用也没有…”

    想不到这个让她心动的男子心灵竟然如此脆弱!这让东方寻彩有股把他抓起来痛打一头的冲动。不过还有她与母亲东方秀绫不一样她较懂得忍耐。可是这还是让她张口骂道:“够了!真不知道苍小姐冒著母亲病无人救治的险危跑到南城带你过来有何用处!我还以为你真有高明的医术苍小姐把你捧得比北荒郡的神医还高明结果只请来一个只会自怨自艾的人…”

    这句话直刺入季行云的心脏!

    是啊!苍眠月是相信季行云才把他找来。

    “她是信任我才特别向我求助!”

    季行云双目张的斗大瞪著滔滔不绝说教的东方寻彩。

    东方寻彩也现了。季行云终於有明显的反应。她快地回想方才骂了些什麽。

    对了是苍眠月。是她让他如此沮丧也只有她才能激励他。

    明白这个道理东方寻彩相信自己能够让他振作。但是…心中又有一种不情愿的声音。

    为什麽要利用苍眠月来当季行云的活力泉源这不是让他们的两颗心更加紧密地牵连在一起。东方寻彩肚量虽大也早就决定退出让自己的暗恋就此埋藏在内心深处。可是现在却要她帮助情敌?

    肚量再大的女人没有理由把自己心爱的人推向另一个女孩。

    要是季行云就此消沈无所做为。他在苍眠月心中的评价必会一落千丈。甚至星语莺因极往生极乐那苍眠月很可能就此与季行云行同陌路。如此一来自己就有机会了。

    心在淌血。黑暗的谋略在心中形成…

    可是她的良知与所受的教育来自父亲真诚为友的血液不容许她这麽做。

    “消沈的季行云就不是季行云!这种时候我怎能存有私心!”东方寻彩骂了自己。

    她再度话:“你真的没办法了吗?你真的用尽一切法门了?如果是这样那我就不管你了。只是…带你来这里的苍眠月会很伤心。因为你辜负了她的期望。”

    “我真的完全没办法了吗?眠月…”季行云想到苍眠月伤心欲绝的样子他心如刀割。

    “不行!不能让她失望!我该尽一切所能帮她承担痛苦!”

    斗志的焰火又在他的眼中点燃。

    季行云握紧拳头肃然立起。

    是的现在不是消沈丧志的时候救人如救火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与其是浪费在无益助的消沈之中。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寻求医疗之法那有时间在这呆!自己所犯的过错就要加倍弥补!

    摆脱自责的黑手季行云就像吃了大补帖马上充满动力。

    “谢谢你!让你担心了。我的好友”他铿锵有力的说著。

    再度打起精神的季行云握住东方寻彩的双手诚挚地向她道谢。然後马上转身再度进入已经没有门的病房。

    大厅的东方寻彩脸上飘著两道红彩。还好季行云马上走开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自处。她看著自己的手手上还依稀受著季行云的手劲与一颗热切的心。

    “好友吗?”东方寻彩苦笑了一下。

    “这样也好…至少还是好友。至少有这样的朋友也是件很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