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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依人如昔

    “你终于回来了外面好玩吗?”潲水车停在阿尔丰斯面前多克的声音并不如阿尔丰斯想象般的苍老反而是一把温和的中年人声音这和他的外表绝不相衬而他对阿尔丰斯的语气和一个长者对着自己顽皮的小辈无异。

    既然冷山都能自己制造皮肤巫王随意改变外表自然不会存在太多的困难。

    “不好玩但让我学到了很多知识。”不知道为什么阿尔丰斯总感觉自己要老老实实回答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问题而玩不出任何花招。

    “你表现得极为出色远远过了我的期望刚才你对于感情的冲动是我对你的最后一次磨练幸好也平安通过了”多克在阿尔丰斯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跟我来。”

    阿尔丰斯心里一惊怪不得自己的感情会像洪水缺堤一样倾泻而出这种情况本来完全没有可能生既然是出于多克的安排那就可以理解了。只是不知道克里斯蒂娜是不是也是巫王磨练自己的一枚棋子?难道盖勒特也是和他们串通好了的?

    他稍微侧过头刚好对上盖勒特的焦急眼神。阿尔丰斯松了一口气盖勒特没有出卖最宝贵的友情他并不知道巫王的计划。

    “我可以跟你回去请别难为我的朋友。”阿尔丰斯并不是没有出手的勇气只是兰希他们的存在让他下不了这个手。

    易卜拉欣这些人完全没有想到多克竟然会离开神殿出现在这个地方预先想好的对策在这个时候没一个能够派得上用场。其实他们进入月之心还不到半个魔法时。连通知渗透人员进行安排地时间都没有。

    浩劫之刃出一声长鸣兰希已经把它抽了出来反手一摆就想向这个老家伙进行攻击。

    “别动。”阿尔丰斯的警告晚了一步。兰希的动作已经静止在了半空手里的浩劫之刃连挥击的动作还没有全部完成。

    “葱头你的女人脾气还真是火爆差点就吓坏了我这把老骨头。”毒眼嘿嘿一笑。伸手揭开蒙着右眼地眼罩一个黑得像墨汁般的眼球露了出来里面看不到一丝眼白。

    阿尔丰斯的心脏好像被无形的锐物刺了一下不由自主的跳起来。整个身体从上到下一片冰冷他从来没有看过总是笑眯眯待客的老好人巴伦斯和一心控制着黑市交易地毒眼出手迎敌但今天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内竟然全都看到了。

    如果不是脑中那股气旋一直在和毒眼的精神锁定抗衡。恐怕自己和兰希的情况也差不多了多少他现在清楚费迪南德为什么被称做毒眼了不单左眼挑货的眼光毒辣无比最毒的原来是他的右眼——异能中的佼佼者塔隆沙漠的异能者和出产地红水晶一样闻名天下。

    就控制能力而论完美夺心魔和毒眼相比也是相形见绌。拥有这些强横的助手无怪多克从不畏惧各种势力的渗透月之心由始至终都没有脱离过他的掌握。

    刺耳的车轮声再次响起多克又再拉起那辆破车向前走去。阿尔丰斯无法可想。这个渗透颠覆计划还真是臭得可笑教廷的人也不想想既然连耶威都在月之心铩羽而归随便派几个半神人物还不都是送死的份?

    至于反叛军更是一出闹剧如果多克不是让这把利剑一直激励着月之心市民的抵抗意识恐怕在不到一个魔法时所有的反抗势力都会消失得一干二净。

    一条青石铺成地路径直通向巫王的神殿阿尔丰斯祈望这条路越长越好。长到自己可以想出一个办法说服多克把让兰希他们送出去。不过天不从人愿只过了十五分钟多克就把车拉到了神殿门口。

    两扇厚重的石门慢慢向内打开露出了幽黑的通道阴冷的风从道口直吹出来。阿尔丰斯心头地阴影更为凝重了。

    这条路上并没有士兵和守卫把守没有人胆敢在月之心和巫王直接叫板神殿一里的范围内全是严禁通行的禁区。无论是市民还是外来者看都不会往这边看上一眼好像这个动作会让他们的眼球瞎掉一样。

    神官集会的地方也不是在神殿里面而是在另外一个固定的集会场所。从巫王打开的位面通道里得到魔法和元素地力量支持。

    阿尔丰斯甚至可以肯定在外面看不到神殿四周的情况更看不到巫王和自己已经进入这片区域的中心地带。假象欺骗了他们的视觉不然一个拉潲水的老头进入这片禁区不仅很兀突也很显眼难免会对这个老头的身份生各种各样的猜测。

    “能够进入这里的生物你还是第九个而能够到达主殿的却只有两个。”木板车逐渐消失多克的腰身已然挺得笔直再也没有刚才那副衰老无用的老人形象。

    “耶威?”阿尔丰斯深深吸了一口气与其沉默不语还不如将自己的疑惑尽量问个清楚明白。这里就是和脑中气旋相融合的外来能量的根源地感觉非常熟悉但他知道自己从来没到过这个地方。

    “耶威确实到过里面不过他还来得及看仔细而那些想入非非的低阶神连这个外殿都通不过。”多克转过头面对着阿尔丰斯。

    一张中年人的脸出现在阿尔丰斯眼前清矍的容貌看不出半分老相前额微微凸出这是一颗充满智慧的脑袋。

    “还有一个人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

    阿尔丰斯慢慢对上多克那双几乎可以透进灵魂深处的眼神“我知道。月之心甚至整个沙漠都是您的控制范围包括我包括盖勒特包括克里丝蒂娜。包括所有地人所有的事情都只不过是您手上的一只棋子。”

    他没有直接回答多克的问题面上充满了笑容。真诚而戏谑的笑容。这是自内心的真诚同时也是对命运地戏谑。

    “世事如棋本难料”多克轻轻笑了起来。“所以我很想找一个可以对弈的对手不到最后关头不轻言放弃的对手自己和自己下棋真的很无趣。”

    “双蛇岂不就是两个很棒的对手?”阿尔丰斯问了一句面上露出一丝洞晰一切的微笑。

    “那是另一个棋局”多克耸了耸肩膀“作为一个差不多已经可以做古地老人我更喜欢有新血掺入重新开局。”说着手向前面轻轻一摆和阿尔丰斯并肩向前走了下去。

    生命中本就有两盘棋。一盘是自己和自己下很苦很闷也很惨淡却必须直接面对而且不能逃避还有另一盘棋是和别人捉对撕杀虽然激烈凶险但充满了生机和机会。

    “那个人进来多久了?”阿尔丰斯语出惊天的说出一个名字却就和一个普通的名字差不多。

    走廊里多克的笑声经久不息。“好样的无情无欲看来你已具备了资格毕竟这盘棋不是所有人可以参与。就算是耶威也没获得这个资格。”

    “如果看不透本质而拼命在那堆世俗的感情里纠缠不清那我永远不能越自己当然也不可能从这局人生的残局中跳出来。”阿尔丰斯的话很平淡似乎这是人生的必然过程。

    阿尔丰斯眼前突然一亮这个阴森通道地尽头是一个小小的花圃。姹紫嫣红的鲜花正在炫耀着生命的魅力。花圃外面有一个很大的水缸缸身造型古朴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古物。

    一个深褐色的木瓢漂在水面碧绿的水波就像一口静止的古井任由雨打风吹也不曾改变。

    多克拿起水瓢仔细地舀起一瓢水又用更仔细的动作慢慢淋在身边的一丛红玫瑰上。

    绚丽的花瓣被涂上一层靓丽的珍珠珠子在花瓣上不住打滚。

    花丛中站着一个曼美地影子一袭宽松的长袍掩盖不住婀娜多姿的身形。一双美目直视阿尔丰斯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阿尔丰斯本已一片平和的心猛然又起了一层波澜今天的经历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小即使知道会在这里看到什么人但到了直接面对真人的时候他还是难以抑制。

    克里丝蒂娜就在这里等着他地到来。

    一年不见依人风采如昔。

    转念之间阿尔丰斯已经把所有的事情串在一起就是她在神殿里给自己提示让自己知道了所需面对的命运但为什么会是这样?

    多克明知道自己是回来对付他却没有表示出任何敌意?

    无论如何既然知道了命运是去是留都可以作出决定了。阿尔丰斯不清楚自己是不是一直就拥有一种叛逆的思想但可以肯定的就是如果要按照既定的路走下去绝不是自己的真正意图起码也得有一个思考的机会。

    毁灭?会不会只是一个可悲的玩笑?不过好像多克和克里丝蒂娜没有理由也不会用这么拙劣的把戏进行欺骗。阿尔丰斯暗中摇了摇头还真可笑就算这个多元宇宙注定了要毁灭也不能让它毁在自己手中。所有的朋友和亲人都在这个世界上我无权阻止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要让他们的生活在自己手中终结。这个世界不只有自己和克里丝蒂娜还有兰希还有盖勒特还有凯瑟琳还有阿兰还有布兰克……

    阿尔丰斯一直都是为了别人而留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他没有牵挂早就去了卡瑟利做一个死神手下的中阶神并不是什么坏事。

    这一刻他决定再为所有的人活下去直至自己生命结束。换句话即使自己注定了要作为终结这个宇宙的人他也不会干。

    出于这个缘由阿尔丰斯只是淡淡问了声“你好好久不见。”手里的拳头却慢慢握紧如果真的要选择他真的会对克里丝蒂娜下这个杀手。

    同样必要时他也会结束自己的生命。这一次完全不是对生命的苦闷、漠视和悲微的嘲弄而是对更多生命的珍惜和留恋。如果真的无法抗拒那就只有以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进行付出和抵抗。

    当然阿尔丰斯清楚面对原力和命运就算奈落也无法阻止甚至无法在卡瑟利让自己复活因为无论身体还是灵魂都会被宿命的巨轮碾成粉碎。

    多元宇宙的生存和毁灭就连双蛇都无法进行干预它们只是宇宙诞生时的产物只不过力量和其他生物相比显得比较强大而已。

    “你想杀我?”克里丝蒂娜轻轻一笑清澈的眼神落到阿尔丰斯身上。

    他无法否认。“我只为盖勒特感到惋惜他本来不该这么做人的一生中都会做错事只是你们没给他选择的机会。”

    “好像他有点误会自己的责任了不是吗?”多克轻轻铲起一培土小心翼翼的慢慢堆到花根上。

    “我和他之间的婚姻只是一个协议平衡月之心各个力量的协议。事实上我一直都作为巫王的祭司住在这里他并不知道整件事的原委。”

    阿尔丰斯不由的一阵气苦盖勒特一世英雄确实如他所料的那样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棋子任人摆弄。

    “虽然他和你有过命的交情但对我来说即使第一军团长贝当也只是一个无所谓的旁人。”克里丝蒂娜虽然没有明说但言下之意已经很清楚既然婚姻只是一桩政治交易那么牺牲不牺牲盖勒特都不是什么大问题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