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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勿论是非

    这一年大汉朝可谓是风雨飘摇,多灾多难,天灾是接踵而至,这不,三辅螟虫成灾,作物啃噬殆尽。而最让人吃惊的还是皇甫嵩因久战无功,而被罢免撤职。

    张温代理车骑将军、假节,与副将执金吾袁滂、荡寇将军周慎讨伐叛军,另有别部司马孙坚参军事,而董卓又拜破虏将军,再加上右扶风鲍鸿、扬武都尉陶谦、扬威都尉李源等将,诸郡兵马十余万,一时兵多将广,威震西凉。

    武功城外,大小官员前来送行皇甫嵩。

    皇甫嵩望着荒凉的关中,仿佛添了许多“寿元”,苍老了几许。

    他的皓首在秋风中,恍恍惚惚,众人关心的话语游荡在他的耳门,使劲钻进入,让他的头又大了一圈。

    李源上前施礼告别:“老将军保重。”

    皇甫嵩看着面前的李源,问道:“流德,你今年多大了?”

    李源一愣,道:“回老将军,小子二十九啦!”

    皇甫嵩点点了头,没有说话,心中却想着自己二十九岁,那时的天下,那是的百姓,那时的朝廷……

    一一分别,道不出的悲愁与欢喜,皇甫嵩与他的亲兵渐行渐远,李源看到他消失的背影,突然感觉随着老一辈人的离开,年轻的人又昂昂而来,仿佛一个时代挤走了另一个时代。

    李源转身时,看到董卓眸子里的一丝复杂,他猛然一顿,这一顿是灵魂一顿,身子却没有停,他内心大骂:“这连狗屎都不如的人生。”

    对于皇甫嵩的离去,董卓内心是复杂的,他自己都不说清,这一丝感情,就像一丝轻烟,消逝在苍茫的天地间。

    众人转身回首,各回各家,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就像昨日的阳光,曾经的功名富贵。不过取阳光不要钱,沾富贵似人非人。

    李源回到居所,看到院中摆放的小椅子,心情大好,这是最近流行开来的,不知是从哪个穿越者嘴里流出来的。

    这个时代已经有了马扎与杌凳等小巧坐具,但大家都还是遵循古制,交际场合还是跽坐为主。

    院中还有护卫,是典韦精挑细选出来的虎士,二十人,职责就是保护李源。

    人人一套盔甲,武器精良,不说以一当十,也能以一挡三。

    李源看着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思忖着不能总是大老爷们围绕身旁,等稳定后找一个漂亮的小丫头,也被资本主义腐化一回。

    典韦与何曼留在院外,又开始了打磨身体,真是没有丝毫懒惰,而李源自打受伤后,数月未曾举起兵器了。

    李源在屋内听着外面呼喝之音,也出来运动运动。

    叛军帅帐内,此时的韩遂道:“将军,官兵势大,不如先暂避锋芒,来日再作计较。”

    北宫伯玉一听,内心生出不满的情绪,那凉州荒凉不堪,哪比得上关中富饶,道:“再等等,能征善战的皇甫老儿调走了,来了个溜须拍马的张温,是天助我军,岂能撤退。”

    韩遂看了一眼身旁的边章,瞧他不发一语,也不在劝告。

    转眼八月,在两军小打小闹中渡过,张温昨日已到长安,召董卓、陶谦、李源前往商议军情。

    李源自是不敢怠慢,穿上武弁朝服,挂好鞶囊印信,骑上他亲自挑选的一匹黑色良马,留下何仪暂管兵马,没有他的命令不许随意走动。

    他自己带着典韦与何曼,还有二十亲兵前往长安,可是董卓与陶谦却迟迟未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武功到长安一百多里,他们所骑尽皆良马,一路未停,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进了城门,自有人带路,很快来到张温临时将军府外。

    他来时已经看到城外驻扎着兵马,其中有一个“孙”字旗,他猜想这定是孙坚本部人马。

    府内堂上,张温等人正在议事,闻报扬威都尉李源拜见,他一愣,想不到这么快就到了,连忙让人请进来。

    李源在管家带来下,来到堂内,他小眼一扫,堂首之人白发苍苍,一身儒雅,想必他就是张温了吧!

    他看到向左右下首,唯有右下首有一人,引起他的注意,此人身姿雄伟,怕不下八尺,容貌俊朗,广额阔面蕴一双虎目,他此时亦是笑容满面,他猜想这定是孙坚。

    李源急忙走上前去施礼,张温欣然受礼。

    礼毕,张温请其入座,孙坚让座,他推辞一番,便坐下了。

    “流德,来得好快啊?”张温笑道。

    李源提身抱拳,慨然道:“国家大事,岂能慢待!”

    “好,不损扬威二字。”张温捋了捋胡须,“我等初来,情况不明,你说说现今局势。”

    李源思忖片刻,道:“叛军约为十五万,主要囤聚于美阳县西北。战斗力参差不齐,凝聚力更是形同陌路,其内有不少小势力各自为战,纯属狐假虎威,在手底下捞取好处而已。如今叛军不散,还是心存侥幸,意图染指皇陵,只为财也。我军应该乘势攻击,挟大军未挫虎威,一举歼灭叛军,以报皇恩。”

    在他下首的孙坚,赞同道:“李都尉之言甚善,叛军至此半年有余,我料其气势已怠,此役定能全歼敌人。”

    张温已然意动,也不等陶谦与董卓了,下令大军开拔。

    武功县内,董卓此时正犹豫着要不要去见张温,田仪看他踱来踱去的样子,劝道:“如今张温为帅,将军不见怕是落人口实。”

    董卓也是有难言之隐,但下一刻,田仪就为他解惑:“将军不与叛军为难,也是为大局考虑,再说您在凉州久有威望,他人哪敢肆意加害。”

    董卓一听,虽然内心还是不愿意,但是也比刚才好些了,他正准备叫人备马,却闻大军已经在半路上了。

    “将军,不必犹豫,当前去迎接。”田仪举例说明,“李都尉一大早就去了,这抢功的本事不小。”

    董卓怒道:“早没有看出这小子的本来面目,巴结十常侍,巴结皇甫老儿,这次又去巴结张温,拍马屁的东西。”

    “将军,若在如此,此人下次就是校尉了。”田仪还是不温不寒的说道。

    董卓心里一合计,道:“嗯!我已有所计较,你去请文和先生来此,我自去迎接。”

    “文台兄,早已听说你果敢英勇,梦中神交已久,今日一见,足慰平生。”李源神色愉悦。

    谁不喜欢听好话啊?孙坚道:“贤弟忒过了。”

    李源摆手道:“不过,不过!大战在即,来日让我领略江东猛虎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