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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三章

    蝶飞魄散(精章)

    “王爷,您说什么?”那香菱呢?香菱是什么?玉素夫人相当的惊讶,仿佛还带着一丝慌乱:“一个王府怎么可以有两个王妃?”香菱对殇聿的重要性,玉素夫人比任何人都清楚,此刻他想着蝶舞阳,自然忽略了香菱,她有必要提醒一下。(

    殇聿含笑的看着香菱,而后执起她的手来:“她自然也是本王的王妃,只不过,慕雪凌是侧王妃罢了!”他只能如此,因为他不忍让香菱伤心,却有不愿意见到他人对舞阳的冷嘲热讽,所以只能这样了。

    想了想,香菱觉着还是不对:“可是王爷,妹妹是皇上钦赐的王妃,做侧妃怕是不妥,妾身反倒。。。。。。”

    “无碍,你的位置,谁也替代不了!”说这句话,是想让香菱安心,也想让后院姬妾知道,即便是如今宠幸蝶舞阳,也万万不可看低了香菱。

    玉素夫人有些不满,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心下暗暗担心,香菱平日还好,自己说什么她也便成全什么,可这蝶舞阳,太过聪明,让人反倒有些害怕。

    感动于他对自己从始至终的好,香菱双眸微红,稍稍有些激动。

    扶着香菱的身子,殇聿这才开口:“罢了,今日的晚宴就此结束吧!”

    宴会结束,蝶舞阳还没回过神来,直至后院急切上前恭贺,她才觉着真实。不是一种欣喜,而是一种不能适应的感觉,她有一种预感,他在给自己名分的同时,慢慢的将自己推往某个风尖浪口,躲之不备,避之不及。

    面前一张张含笑的面孔,光鲜亮丽,花枝招展,整个就是一姹紫嫣红的春日花园,可是,在哪微笑祝贺的背后,有着多少的嬉笑怒骂?有着怎生的愤愤不平?这些,她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唯一知道的是,她们也有过花团锦簇的时候,也有过被殇聿宠幸的时候,而自己,待到所有花期过后,她的境况,是否相之于她们更甚?

    回到墨鸷轩,一番梳洗后,她便早早的躺下了,心来有些事情堵着,因此睡得也不是很好。

    这几日,整个墨鸷轩添了几分热闹,前来祝贺的人多了许多,舞阳不喜这些,却也不得不面对这一切。而小红二人也欣喜的发现,以往去前院领一些日用时,难免会让人百般阻扰或是配些较差的物品,如今前去,皆挑着上乘的物质给。

    舞阳停了只是苦笑,深宫大院,帝王将相之家,不都如此么,不仅仅是主子爷主子之间,就连那帮吓人也是狗眼看人低,一旦那日拔得头筹,也便鸡犬升天。

    回来不久后,殇聿接到逐月皇的求和的御信,以三个城池为求和条件,请求殇聿歇兵。这到消息到来的时候,殇聿只是脸色稍沉,逐月皇果然聪明,明着说是三个城池,却不是与他边疆六城相邻的城池,并且分布较散。

    因此,看到这封信得时候,他表面上还是不动神色,只是沉稳的回了一封信至逐月皇,委婉的拒绝他的求和,以稍稍坚定霸道的语气说明自己将要继续攻城。而另一面,却派人前去黔鸣城,让雁鸣在七日之后,向竭诚发出粘贴,其实不过是一个虚战帖。

    只有他自己比谁都清楚,上次攻打黔鸣城,他们费了多大的心血,因为第一次被殇国先发制人,他们损兵折将很是严重,后来自己前去宁城,宣战黔鸣城,也是算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才得以获胜。若是让他接着攻城,怕是有些难度,毕竟兵力和物力都不够。

    发出这封信的时候,殇聿冷笑,当年不可一世的男人,如今求自己将和,这之于他来说,是一种莫大的骄傲。但他相信,这封信一出去,逐月皇定然会快马加鞭,送来另一封求和信。

    果不其然,这一次,逐月皇的求和信,将三城改为四城,且是都与边疆六城相邻的竭城、忻城、嵁城。铭城。殇聿满意的笑了,此番若是逐月皇没有派人送上求和信,即便是灰飞烟灭,他也会前去攻打竭城,而他,却并没有让自己失望。

    修书一封,应承下了逐月皇的宴席,殇聿仰首看天。走到今日这一步,其间有着多少辛酸。多少的苦楚,当初因着香菱对自己的支持,他没有放弃自己,努力的站了起来。从皇城潜逃回契丹城,卧薪尝胆,从小小的一个窝囊的爵位到得如今的一方霸主,她亦默默支持。自己待舞阳费尽心思,她亦不曾恼怒,反倒是为他好好的保护着舞阳,那是一个很好的女人,但自那个女人出现在生活中以后,便注定了自己的一颗心,随着她,给香菱的,唯独是那不恼不怒的极致温柔。

    深吸了一口气,殇聿缓缓的提步朝碧云轩走去,不想却扑了个空。本想去墨鸷轩的,想象作罢,便也在府内四处走着。

    如今以至春末夏初之际,整个王府,当年因为香菱儿建造的江南水模样,到得现在,已是春意悠悠,煞是好看。因着夕阳晚来,湖面一片烟波浩渺,夕阳如血一般倾注在湖内,他嗜血,他知道,仿佛只有见到血以后,他的斗志才能更加昂扬。如此残阳似血,血丝残阳,好不让人惊心动魄的一幕。

    蝶舞阳和香菱在小亭子里,香菱有说有笑,似乎从舞阳再次回来后,两人的关系反倒更加的好了,舞阳兴许还是冷漠,但偶尔会笑着颔首同意她的话,偶尔也会听着香菱回忆过往的点点滴滴。

    他们的过往,她无法参与,但能够理解。当初年轻气盛的他,该是爱着香菱吧,现在兴许也不曾停歇吧?如若不然,香菱一名弱女子,怎能坚持下来,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在玉素夫人的飞扬跋扈之下,慢慢取得自己的一席之地。如此的结果,要么就是太过大度,要么就是太过聪明。而香菱,两者具备,她有怎能忍心不去在意自己对她的伤害,又怎能不去感动香菱的大度?

    “舞阳,瞧你,又不知道想什么了?”笑着摇了摇她的手臂,香菱指着自己绣的一只小鞋:“好不好看?”

    那是一只婴儿的鞋子,很小的虎头鞋,小老虎的两只眼睛炯炯有神,露出几分凶光,有着殇聿的味道:“好看!”这些东西,她做不来,即便是以前做得来,后来也特意给忘了。因为曾经为慕忧云绣过一只香包,被他的一名姬妾发现,暗里惩罚了她整整三天三夜不曾用膳,整个人后来病得差点没死去。那时候,他不在府里,后来他有要求自己为他绣一个,她只笑说不会。

    “真的么?我也觉这好看,特别是眼睛!”

    不再去想那些,蝶舞阳转眸看着香菱眸里的期待,是呵,她很喜欢小孩也很期待着再有一个孩子。直到后来,她才知道,香菱那时候怀孕,是盼了整整八年而得,却因为一个意外,粉碎了她八年的期待。很难想象香菱当时是这么说服自己不恨她的,即便是意外,那都是很难让人释怀的:“王妃,当初孩子没了,你真的没怪过舞阳么?”她要说便不会拐弯抹角,一切坦诚而出。

    微微一怔,香菱看着她清澈的眸子,许久才缓缓开口:“怨,怎么能不怨?我也不是圣人,那毕竟是我盼了八年的孩子,我还真做不到无动于衷。”看到蝶舞阳了然的神情,香菱叹了一口:“可是细下来想想,即便是妹妹不撞着我,我还是会摔跤,也就不再觉着委屈了!”

    让蝶舞阳能感动的人很少,主要是因为心冷的时间太长,也就对温暖有些麻木了,可是如今,被香菱一点一点的暖化,心里竟然温暖异常:“王妃。。。。。。”

    “你们二人在说什么呢?”殇聿笑着上前,打断凉热的激动。

    “爷今儿个怎的如此有空?”香菱起身相迎,让开身边的座位:“事情都处理完了么?”

    “嗯!”拿起桌上的绣框,里面有着各式各样的绸缎,还有一些修好的小东西,而后揶揄的看着舞阳:“本王不认为你会做这些!”

    抬眸看了他一眼,舞阳点了点头:“是不会!”那些遥远的记忆,她不想去想,也不想去在意。

    “妹妹会的东西妾身也不回呢!”香菱见蝶舞阳似乎不甚热络,连忙抢先开口:“爷是不是过些日子要远行了?”前两天听他说过。

    “嗯,届时你们且注意着一些。”

    “那是自然,爷出去了,便不要惦记着家里,好生照顾自己便是!”

    两人你来我往,反倒蝶舞阳像是局外人一般,那些客套她还真是说不来,以往即便是她跟殇聿独处,两人说话的时候也不多,也是各干各的。因此她站起身来:“爷,奴婢先告退了!”

    殇聿看着她稍稍一怔,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罢了,天色也不早了,妹妹也该回了!”

    蝶舞阳煤敢走,殇聿若是不开口,自己这一走他不得惩罚自己。

    烦躁的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福了福神,蝶舞阳起身而行,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有些不悦,傻傻的坐在那里,看着他和另外一个女人有说有笑,反观自己却是一片沉寂。当一个人的心渐渐开始沉沦是,是否就无法去面对那让人尴尬的一幕?以往看到慕忧云与他的姬妾一起,虽说会黯然,但全然不是如今的晦涩,一种压抑。

    这样的自己,她感到很彷徨,仿佛仅有的东西就这样没了,整个世界一片茫然,不知该如何是好。或许,过了这段时间便好;或许,让她蝶舞阳一个人静静的想想也就无事了。现在的她,仿佛一个被人夺走心爱之物的孩子一般,她更甚者被夺走的是一颗心,她需要的是时间,让自己慢慢接受事实的时间。

    夜里就寝时,殇聿便前来了,上榻便是一股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本王知道你没睡!”自己故意弄大的动静,即便是她睡了也会醒来。

    没有说话,也没有睁眼,蝶舞阳只装假寐。

    “你。。。。。。”唇轻咬这她的脖颈,惩罚性的渐渐加重力道。

    “啊!”明知他会这般,自己却还是不愿意认命的醒来,反倒得来一阵疼痛。

    抬首看着她,殇聿不解的问道:“你今日怎么了?”

    “没有,只是有些累!”语气中透露着的是一种无奈和茫然。

    看到茫然的她,也气不上来:“不舒服么?”轻抚她的脸,倒是瘦了许多,不若那段日子的红润了:“本王这些日子忙。”很自然地话,却是一种不经意的结社,对她透出的一种在意。

    “恩,奴婢知道!”柔柔的将头靠在他的胸前,对于接下来要说的话,她的心竟然隐隐作痛:“王妃想要孩子。”

    渐渐的,他的手臂收拢,带着几分危险向她袭来:“然后呢?”知道她冷漠,知道她随意,但他却不想她对自己这般无情。

    “然后奴婢也那么希望,希望王妃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汉子!”双眸微微闭上,手轻抚上心窝,果然是痛的。可是能怎么办?香菱,温婉如水的女子,那般的让人不舍,包括她。

    狠狠的抬起她的脸来,过分的用来不得不让她睁眼看他:“蝶舞阳,你的意思是希望本王去香菱那里?希望本文不要来墨鸷轩么?”

    “不是,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本王去她那里你就一点都不在意么?一点点都没有么?”枉费自己还一直带着一点小心翼翼,不愿三人在一起的时候,因为香菱很聪明,知道会如何开口说话,哪怕是没有话题的时候,她信手捏来,也能让人侃侃而谈。而她,话少,自然会被冷落,所以他尽量避免那样的机会,而她,原来从来都不领情。

    殇聿,你好自私,你后院姬妾如此之多,却让我去在意你跟其他人的欢好,我若在意,今生能在意得完么?她害怕,害怕在自己要求后,被伤得体无完肤,她仅有的不过就是这颗心:“王爷不应该雨露均沾么?奴婢怎能去在意?”很轻松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的随意。

    “这便是你要说的么?”逐字逐句的问着,咬牙切齿。

    “是了!”

    猛然推开她的身子,殇聿站起身来:“好,如你所愿!”说完,拂袖转身,人已经出了寝房,留下一室的愤怒,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蝶舞阳躺了下来:“不痛,说好了不痛的”紧紧的捂住胸口,她慢慢的喘息着,害怕一个用力,胸口便会不已。殇聿去香菱那里,她应该高兴才是,因为多少个夜晚,香菱都是这么看着殇聿来到自己的墨鸷轩;多少个梦里,她和殇聿一起折磨着香菱;多少的第一次,让香菱痛彻心扉。

    其实她本无意伤害他的,她只是想让香菱有个孩子,或许,她的方式是错的;也有可能,她的淡漠不正确。

    从此,蝶舞阳又回到了那样随意的日子,经常听到小红暗自抱怨,说是王爷许久不曾来了,反倒经常去王妃那里,即便是不去王妃那里,也会去了别的院落。

    她感到很庆幸,因为她的院落在最远处,可以无需可拿到他去别的院落时路过的身影。

    香菱依然是经常会前来,似乎也知道了什么,她总是会看着蝶舞阳欲言又止,但是能怎么说呢?殇聿不仅仅是舞阳的夫婿,还是自己的良人,去教她取悦殇聿,她似乎很难做到。矛盾之间的事情,她还可以解决,但惟独这件事,她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开口。人都是有自私的时候,她香菱也不例外,更何况,王爷来碧云轩的日子多了,自己也渐渐的快乐了起来,终究,一个人的快乐时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的。

    这段日子,殇聿去了宁城忙碌着,而香菱,制作的一些小衣裳、小鞋子的时候也越来越多了,时常拉上蝶舞阳,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的喜悦,其实她也是好心,怕蝶舞阳太闷,教她,可是怎么学也学不会,只能看着了。

    殇聿走了大约一个月,便听有人从宁城传信回来,让府里好好准备准备。他似乎想把离王府迁至宁城,宁城乃十城中心,以便更好的处理十城事务。

    这一消息传来,满府上下,皆是兴高采烈的,毕竟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心的环境还是很让人憧憬的。很快的,王府上上下下,也都在忙碌着搬迁之事,香菱来的时间就更少了,整日的协助玉素夫人上上下下的安排着事情。

    唯独墨鸷轩,较为冷清,因为蝶舞阳拥有的东西也不多,且为人对任何事物都不是十分的留恋,因此也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她没有其他姬妾的那种欣喜,因为无论如何,与她来说,那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跳到另一个牢笼。

    要离开了,蝶舞阳仅仅挂念着一件事,便是春花的孩子晟儿,以前得空的时候,跟春花出府去过一趟,如今到也是有空,便想着去一趟,带了些银两,她便跟小红出门了。

    可是寻了前去,人家却说他们一家人,早早的已经搬走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何处,更无人知道那可怜的孩子在哪里。心来有些低迷,蝶舞阳也就没再外停留,匆匆的回了王府。

    刚到门口,却见者从宁城回来的殇聿,看到她,他似乎很平静,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说了一句:“没事少出去!”待到再抬首的时候,他人已经走出了好远。这是一句命令的话语,也不需要他承诺的言辞。

    一路行过,整个王府似乎已经空旷了许多,虽然殇聿说过这里以后当作别院,但毕竟不是王府,因此一些该拿的东西都拿了,在经过竹林时,她的身子稍稍怔住,这里,对殇聿来讲,似乎有着一种别样的意义。

    倒一过得很快,转眼便是搬迁的日子了。一早,后院的女人都叽叽喳喳的笑带着随行物离开,蝶舞阳待到众人走了,这才与小红等人出院。

    走的时候,竟然还回头看了看那个院落,在这里,装载着他的愤怒和她的平静的院落。如今人去楼空,显得有些凋零,唯独院子里的几株桃花,已经挂上了小小的青果。

    蝶舞阳没有带什么,她的包袱里,就只有几本书和一支白玉簪,是他送的白玉簪,自那次以后,她的发间从不戴任何珠花,很简约的装扮。

    上车的时候,看到殇聿的眸光有意无意的向这边瞟来,当作没有看见,她轻轻的放下车帘。

    一路上,马车行得极慢,因为东西多,想快也快不起来。

    这日夜里,赶不及停宿的地方,便在山间露宿。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陌生,因为自从行程以后,便已经是屡次如此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蝶舞阳听到车外有打斗声,本未在意,但仿佛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她便挑起车帘而望,只见前面和后面都有人在缠打,黑幕下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却能听到殇聿指挥的声音一丝不苟,看来此番来人不可小窥。

    一个个的人倒下,后面还接着有人上来,似乎,那些人杀不尽,仿佛,危险永远如头顶悬刀。如此的一幕打斗,相之于战场上几十万的大军,自然是不能相比,但对于那些不曾见过鲜血之人,一切都显得那般骇然。

    月光落在血上,白晃晃的闪出一些透亮,仿佛水珠一般,但比水珠多了颜色,虽然分不清是什么颜色,但染上身体,却是一种绯红绯红。

    似水,却不透明;若雨,却带着一股温热。。。。。。

    腥甜腥甜的味道,越来越重,倒下的身躯,越来越多,疲倦的人儿,渐渐的感动吃力。

    马车里所有的人都已经下车,紧紧的被府里的假定护卫围着,唯独忘了蝶舞阳,忘了她这辆简陋的马车。殇聿因为在与人打斗,以一敌十,自是无暇顾及其他。

    玉素夫人让众人都不要慌乱,不要吵不要闹,但似乎喊了数十声,都没有多大用途,毕竟命在旦夕之际,何人会在意你是否是夫人,该叫的叫,该闹的闹。

    反倒是香菱,第一个感到还差了什么人,只待稍稍一想,便只剩下蝶舞阳,当下看了看她的那辆马车便朝着走了过去。

    “香菱,你做什么?”玉素大叫,她往打斗中走去,自然让她不得不担心。

    回头笑了笑:“妹妹还在车中,我去唤她!”说完小跑步的来到蝶舞阳的车厢:“妹妹,妹妹。”

    “怎么?”舞阳下意识的掀开车帘下车,挡在香菱的前面:“王妃有事么?”

    她总是这样贴心,也难怪自己总是这么惦记着她:“所有人都去那边了,我们也一起吧!”

    “好的!”往不远处看了看,果然,所有的人,只差她一个:“小红,你们也快跟上!”

    去的途中,她仿佛看到了打斗中的殇聿,看到他浴血杀敌的身影,看到他那因为血液儿赤红的眼眸,这样的战场,与他来说,不过是一种变相的玩闹罢了,可是,他太过疯狂了,攻击他的人太多了,一人在众多攻击的人后面,一剑向他刺出。

    “王爷,小心。。。。。。”香菱看着近在咫尺的殇聿,当下大声喊道,儿看到的却是挡在身前的人儿,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那从殇聿后背出剑的人,拦不住,只能以她那双芊芊玉手,紧紧的握住那向前冲的剑尖。

    以手握剑,那需要怎样的一众决绝和残忍,对自己的残忍。剑刃两侧锋利,即便是握住了,还是会穿过掌间向前而去。但是,她没有考虑,更没有犹豫,就那么握住了,握住的是冰冷的剑身,付出去的,却是那早已经沉沦的心。。。。。。

    那一刻,她仿佛能够感觉到被自己紧紧握住的剑,缓缓的滑过掌心,刺入殇聿的背部,一股温热的血液,喷洒在自己的脸上,暖暖的,是他的味道,仿佛过往一般,她的血融入了他的身体,他的血亦沾染上了她的心扉。

    “啊。。。。。。”香菱紧紧的捂住嘴巴,看着蝶舞阳的不顾一切,仿佛看到那在竹林中轻舞的身影,再一次飞起,好决然的背影,好让人心疼的步伐,只是,却在她的眼眸间渐渐的远去。

    “舞阳。。。。。。”转身一掌袭向那人,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傻女,殇聿眸间竟然又着一股酸涩:“傻瓜!”扶住她的身子的同时,有剑尖再次刺入身体,而他却浑然不知。只是傻傻的看着那握在她掌间的长剑。

    “不痛,爷,奴婢不痛!”趁着还有思绪,她咬牙拔去长剑,而后紧拽着拳头转身朝着香菱行去。

    此时此刻,他不能太过儿女情长,只得看着她倔强的背影,稍稍发愣,便与前来相助的冷眉再一次加入了战场。

    “妹妹,你怎么这么傻?”香菱痛哭着流泪,看着她水袖下隐藏的双手,水袖如今已是一片红润,异常的艳冶。

    “没。。。。。。”事还没有说完,便被袭来的一群人吓得失去了声音:“香菱,快逃!”

    不再流泪,香菱和蝶舞阳二人冷静的看着那死人,越来越近,越退越无路可退,因为她们退到了断崖旁边,舞阳挡在香菱前面:“你们要做什么?”

    冷冷的一个瞪目:“哼,还能做什么?我们要灭了离王,从头到脚的灭了!”一名男子狠狠的盯着两名女子,怜香惜玉对于他们来说,与他们无关。

    香菱怒气腾腾的看着他们,并未被身后的悬崖吓住:“你们如此欺负妇孺,委实不是大丈夫所为。”

    “谁跟你们讲大丈夫?难道离王就是大丈夫么?”

    蝶舞阳双眸直视他们,仿佛透过他们在看着后面的什么,一脸的自信:“就凭你们要从头到脚的杀了离王么?瞧瞧你们身后是什么?你们打得过么?”伸出血淋漓的手指了指,趁众人转头的瞬间,她使尽全身力气推开众人,想要趁虚而逃,但刚拉到香菱的手,却因香菱的脚扭伤了,没跑两步再次人发现而拦住。

    “他娘的,敢骗我们?找死”不再废话,那行人一转身便出掌,双双击向蝶舞阳和香菱。

    “不。。。。。。”不远处打斗着的殇聿,见到两人坠崖的身子,整个人腾空而起,留下冷眉应对众人,掌间向众人袭去,便是一片人哀嚎的声音。随之便是他相随坠崖的身影。

    两名女子的坠崖,像个甚远,蝶舞阳坠得比较深,殇聿只是稍稍一看,跃下的身子便飞向香菱,紧紧拥住她的身子向上飞去。而那一阕白色的身影,却犹如蝴蝶一般,翩然起舞,却越坠越深,越来越模糊。

    看到他救香菱,看到他毫不犹豫的身影时,她才终于尝到了,什么是万劫不复,什么是灰飞烟灭,说了不放心进去,却在心痛的时候,才发现,沉沦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那颗已经被粉碎了的心。

    一滴泪,终于滑落了眼睑,在这个世上她走了这一遭,却终觉是一个多余的人罢了。

    身子,似乎越来越轻盈了,她在飞么?应该是呵。。。。。。

    断崖间,仿佛响起了一声幽幽的叹息,犹如千年冤魂的凄厉,久久的缠绕开来,在所有人的心扉上,刻上了一刀,流着鲜血,却不会疼痛,因为只不过是一道风景罢了。

    一条生命,便是这样没了么?便是这样成就了他人的幸福么?连一个波浪都不曾见到,便是这样深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