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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五章

    危险,舞阳

    好!”她仍然坚强的点头。

    “不怕么?”

    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来看他,而后缓缓的摇了摇头。

    “好,那便出发!”无论任何风雨,一路有她相伴,即便是再多的苦和痛,他们都可以一起面对。轻手拉着她满是疤痕的手:“还痛么?”

    “不痛!”

    两人启程时,香菱前来送行,看到合好的两人,稍稍有些黯然,却也很是高兴,一直叮嘱着蝶舞阳路上好好照顾着殇聿,让他不要熬夜什么的,听得蝶舞阳有些头大,如此的事情,让她做怕是有些困难,却也点头应承下来。

    一路上,殇聿体谅她大伤出愈,赶路也不是很急,一路上也算是风平浪静。

    舞阳静静的躺靠在马车上,因为坐车看书很是费眼,又无事可做,便也就看着沿途的风景,走的是官道。如今已是初夏,车厢里难免有些烦闷,外面的景致一点一点的向后走去,一颗颗的树木,仿佛赶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很是匆忙

    有时想想事情,不一定看着表面上的,便是对的,就入那一棵棵的树木,如此看着,仿佛它们会走路一般,其实真正的不过是马车再向前行驶。就如殇聿一般,舍弃了自己,并非不爱,不过是不得不如此。

    而自己呢?其实她不愿意这样呆在他的身边,因为如此便伤害了香菱,可是她逃过,却是逃不开呵!越是躲,他便越是疯狂,与其你追我躲,到最后还是回到他身边,还不如就这么静静的伴在他的身边,不争不抢,直到腻了为止,也便不会如此纠结了。

    “在想什么?”殇聿进得马车,却看到她虚无的眼神,不觉有些紧张,拥着她的身子问道:“怎么了?”

    转眸看着他,蝶舞阳笑笑:“没事!”轻轻的将身子靠在他的怀里,数着他因为紧张自己而紊乱的心跳。

    “累了就睡一会儿!”轻轻抱着她的身子,殇聿亦靠在她的肩上闭眸:“本王也想睡一会儿!”自从她出事了以后,他都不曾好好的睡过觉,如今她在身边,也就不会那般难受了。

    不日,他们便已经到了谒城,让蝶舞阳惊讶的是,他没有带任何人,就这么只身前来,如此生死大事,他却如此不放在眼里,委实让人费解。

    刚到城门口,逐月皇被与众人迎上前来,看到仅有的一辆马车和两三名侍从,稍稍有些呆住,但随即又反应过来:“离王如此信得过朕,让朕很是惊讶!”逐月皇为人比较直爽。

    “皇上说笑了。”看了看他身后的慕忧云,一脸愤愤不平的看着自己,他骄傲的笑了:“舞阳,快出来见过皇上!”

    蝶舞阳心下大惊,若是被逐月皇看出自己是代嫁过来,那该如何是好?殇聿若是知道,断然会当下撕破脸来。却又不能不出去,心狂跳着,在殇聿的第二声后,她只得硬着头皮走了出去:“民女见过皇上!”微微一笑,特意说民女,逐月皇应该不会多想,殇聿也不会想到这一层。

    逐月皇微微皱眉,这名女子毫不熟悉,却又说不上来在何处见过:“免礼!”好让人难以忘记的一双瞳眸,虽然只是一眼,却仿佛天山雪莲那般净透,这殇聿眼光果然不一般。

    只是稍觉奇怪,殇聿并未多想,而是被逐月皇亲昵的拉着手朝城中行去。看似亲热,谁还能不明白他们之间的波涛骇然,逐月皇如今是忌惮殇聿的势力,不得不如此。

    随后的慕忧云,看到蝶舞阳时,含笑的点了点头:“适才吓我一跳。”还是舞阳伶俐,一个自然的民女称呼便以放松了逐月皇的注意力,也幸好殇聿并未细下去想,不然此刻的两人,已是欺君之囚。

    “嗯,奴婢也是!”掌心的涔涔冷汗,已经sh透。

    “舞阳,你瘦了!”再一次见到,恍如隔世,他和她之间,许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原来,他始终能珍藏的只有两人隔窗时的静静守候,她临西窗剪烛,他立窗外守候。

    看似凄凉,却是无与伦比的温馨,如今,近在咫尺,却是沧海桑田。

    “谢王爷挂心,奴婢还好!”

    苦笑了一下,她现在待自己,是越来越疏远了:“舞阳,那次的事情对不起!”那个时侯,她能粉饰他犯下的错误,而自己也理所当然的当作没有发生,可一旦事情过去以后,才发现自己原来错得离谱。

    “无碍,奴婢并未在意!”手帕轻轻的擦着手间的汗水,而后抬眸看着前面男人转过头来的眼神,含笑回视。

    看他们两人如此默契,慕忧云一阵黯然,却也明白自己大势已去:“我没有任何,只是希望你在受了委屈的时候,不要去当作没发生,不要粉饰太平好么?痛了的时候就好好放肆一下。”他不知道一个人能够承受多少的苦痛,但是却能明白,舞阳的痛,绝不仅仅只是多年前在山洞的那一幕。而她却似乎习惯了一个人去面对所有,痛了,就自己躲在黑暗里舔着带血的伤口,带伤口复原了,再一次去面对其他的伤痛。

    “好!”别院已经到了,舞阳朝一旁的慕忧云福了福身:“奴婢先告退了!”

    “嗯,记住一点,活着,不仅仅是只为了活着!”她过去的十九年,皆是这般过来,他只希望在将来的日子里,她能为了自己的喜怒哀乐而活着:“我走了!”

    “还看什么看?都已经走了!”殇聿现在最烦的人便是慕忧云,一见舞阳与他有说有笑,自然是十分恼怒:“还不快进来?”

    蝶舞阳轻笑,这男人占有欲太强了,却也只能跟在他的身后进府。

    刚进府,殇聿便沉着一张脸:“他对你居心叵测!”一脸的不悦,让人有些难以置信他便是杀人不眨眼的六城之主。( )

    “嗯!”他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你还跟他有说有笑!”

    “嗯!”好像有一股子酸意。

    “你还目送他离开!”

    “嗯!”可以肯定他是在无理取闹,蝶舞阳打断他还想说的架势,平静的说道:“再说下去奴婢该红杏出墙了,他是奴婢的哥哥,王爷你在无聊了!”

    “你……”轻轻叹息,也只有这个女人,在面对自己的怒火时,能够如此的平静,一把将她抱起,殇聿在她耳畔说道:“舞阳,你在惹本王?”

    “啊……”被他突然抱起,蝶舞阳惊呼出声:“爷,你吓着奴婢了!”眸间却是漾着点点的幸福,原来,离开王府,她的生活才能这般和谐。

    “本王不认为天底下有你还怕的事!”说话间,他已经抱着蝶舞阳到了寝房,她的光彩夺目,似乎再一次回来:“去梳洗一番吧!”

    听他语气,似乎还有另一番安排:“王爷还有事?”天色不早了,还能做什么?

    “嗯,如果你想去逛逛谒城的夜市的话,本……本王倒是……”本来洒脱的一个人,却因为说着这句话,整个人都有些扭扭捏捏。

    好,奴婢马上梳洗!

    两人各自一番梳洗后,便换了较为平常的衣衫,殇聿便领着蝶舞阳出门了。

    身边没有任何侍卫,就他们两人,能够如此随性的出门,不仅仅是蝶舞阳,殇聿这几年也是头一次。其实舞阳不是一个很爱美的女子,若不是万不得已,她一般是素面朝天,看着很是清秀,与后院其他女子相比,自然少了几分艳丽,却也多了一些纯净。也难怪自己当初在军妓营时,不能发现她便是慕雪凌,截然不同的两种美,却让这个女人成就了两种风情。

    一路上,两人都不曾说话,蝶舞阳偶尔会看看摊贩上的一些东西,不会去买,就那么看一看,摸一摸,满足一下小小的心愿。自幼,她便明白自己与她人不一样,没有精美的珠花彩带,偶尔兴起,也是在山上采上两朵较为美丽的花朵,簪于发间。那种美丽很自然,却很短暂,因为花儿离开了枝叶,便会干涸。

    笑笑,伸手抚了抚发间的白玉簪,这朵花,将是永远也不会凋零了,不用因着没有珠花而黯然了。

    “我去给你买一支新的!”殇聿见她如此,甚是感动,说着便拉她往一旁的胭脂店里走去。

    没有说话,因为人已经被他拉着步入胭脂店了。

    进去了许久,看着整个胭脂房里琳琅满目的珠花、簪子、胭脂等等,五颜六色,光彩夺目。蝶舞阳才终于明白,原来,女人,能够有那么多美丽的时候,只是这却需要很多的时间,虽然很是美丽,但却不是她所追求的,殇聿在一旁细细的看着一些什么。而她,逛了一圈,比不得刚开始的那种兴趣,只在一旁的耳坠旁站定身子。

    以前买不起时甚是羡慕,而如今,能够买得起那些东西了,反到是不在意,也不知会喜欢什么,就这么冷冷清清的过着一生,没有努力去追寻过什么,一路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却是伴在他的身旁,虽不完美,虽破坏者他人,却不会去争取,尽量不会去伤害他人。

    “姑娘,这对耳坠很适合你呢!”一旁的妇人看了蝶舞阳许久,那般静静的人儿,不说话,不走动,就那么站着却也能让人不能忽视,轻扯了一下她的衣袖:“姑娘。”

    回过神来,蝶舞阳看着眼前的夫人,拉着自己的指尖如葱,修长修长,抬眸看去,只见一双碧碧含波眼,缭绕柳叶眉,朱唇不点而红,白皙的脸上带着几许忧伤,很让她感觉舒服的一名女子。

    但素来不习惯他人亲近的她,却只是挣开被她扯着的衣袖:“何事?”

    “我说这对白玉耳坠很适合姑娘,晶莹剔透间含着一股淡淡的绿。”确实如此,跟眼前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光芒,甚是相符。

    权当她是客气,蝶舞阳颔首:“谢谢!”

    姑娘,我说的是真的,如此激动,还望姑娘见谅!”无来由的,她竟然觉着眼前的女子甚是熟悉,很亲切的感觉。

    “在聊什么呢?”殇聿拿了手上的东西,而后看着她竟然会跟着一陌生人说话,很是惊讶。

    正在此时,一名中年男子亦走上前来:“浣溪,我们该走了!”很柔的声音,传来时却是一阵熟悉。

    “皇……呃,你也来了?”殇聿看着一身常服的逐月皇,与往日的他相比,还真有些让人难以认出。

    没有料到在此碰到殇聿,逐月皇稍感意外,却仍是笑道:“真是巧合!”

    啊?你们认识?”浣溪看着眼前的两名男子,而后想起什么:“妾身现在想吃些东膳食,不知这位公子可否能一道前来?”

    微微一怔,逐月皇看着浣溪,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的主动,平素即便是自己开口,她也不一定会同意,此番这是怎么了?再细看,却见她眸光放在殇聿身旁的女子身上,更是不解:“浣溪,你会打扰殇公子的!”殇聿的脾气向来火爆,一个没应对好,此番还不止他会怎生惑乱。

    “哦!”微微失望,浣溪朝着两人笑了笑:“唐突了!”

    至始至终,舞阳不曾开口,只是歉然的看了看妇人,因为她知道,殇聿此番事情较为重要,自己绝不能为她惹事。

    点了点头,在殇聿眼里,似乎很难看到他人的喜怒哀乐,因此只是残忍的开口:“我还有事,先行一步!”拉着舞阳的手欲步出胭脂店。

    刚走到门口,却见一行蒙面人冲了进来,个个手执长剑,殇聿虽然惊讶,却也仍是面不改色:“你们做什么?”如此架势,能够在自己和逐月皇都在之时攻来,想必不会是逐月皇安排的才是。

    “你管我们做什么?纳命来便是了!”领头的一人,不耐烦的开口,而后向后面的人挥手:“上!”

    虽然来得太突然,但殇聿也并未觉得多么的骇然,一手护住蝶舞阳,一手持剑相抗。来人功夫不弱,若是换了平日,殇聿以一敌五绰绰有余,而如今多了个蝶舞阳在身边,被三名男子相围,反击得有些吃力。

    蝶舞阳并未闲着,站在殇聿身边,努力的不让自己有受伤的机会来让他安心作战,身子忙碌的跟随着他,虽然很累,却也算是并肩作战。看着一侧的他,脸上微微出了一层薄汗,不知是紧张还是应付吃力,那一刻,她竟然有着一种很幸福的感觉,站在他的身旁,随着他的飞起自己的身子飞起落下,被他周全的保护着。

    蝶舞阳看着殇聿,足下步子自然不觉跟不上,殇聿看都没看她一眼:“女人,专心些,回去再看!”话虽如此,那眉角的细纹却是渐渐加深,随着薄薄的细汗,显得格外迷人。

    他一句话说得蝶舞阳满脸通红,连忙收回心来,与他一起应对着。

    而逐月皇那边好不了多少,虽然皇上微服出游暗中有人相随,可此番前来之人,皆是武林高手,那些御林军几个回合下来也是很难抵挡,眼见一个个的人倒下,逐月皇也开始心急。

    不一会儿,便见逐月皇开口:“浣溪,你快去一旁!”伸手推开身旁的女子,将她交给御林军保护,自己却投入战乱。其实若是这等情况,他身为帝王,一般只在一旁观望便是,可却因为要站在前面保护浣溪,因此并未闲着。

    知道此刻不能让他分心,浣溪刚站定,便看到殇聿护着蝶舞阳甚是吃力的样子,当下喊道:“姑娘,你来这边,让殇公子好专心应战。”

    全力应战的殇聿,虽然听到有人在喊着,却没有注意倒是什么,右手的剑攻向看似最为厉害的那名男子时:“女人,抓紧了!”抱着蝶舞阳的左手随之稍稍的松开,向着步步进逼的男子攻出一掌。

    只闻“砰”的一声,黑衣男子整个被殇聿的左掌击出稍许,随之而来飞出的一剑,稳稳的插ru他的胸膛。

    蝶舞阳见他如此吃力,看了看紧张的浣溪,似乎并无恶意,犹豫着向那边奔了过去。

    与此同时,在她奔出的刹那,一名男子正好偷得空挡,向奔跑着的蝶舞阳攻去。

    而殇聿,却在击败眼前男子之时,左手下意识的回收,才发现臂弯一空,当下转身,却看到那般惊心动魄的一幕:“舞阳……”身子,在下一刻已经朝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