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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七章

    难以入目的出轨

    “可是你这样,舞阳会的。”御陌有些担心,以舞阳决绝的性子,若殇聿再次攻打邺鄣国,岂不是会加深两个人的误会么?

    “希望物极必反,她越是决绝,我便越是让她退无可退。”仰头长叹一气,对于蝶舞阳,他从来都没有绝对的把握:“她的决定,永远都会是出人意料的,他日,又怎能知道她会屈服呢!”骄傲如他,五年,每每国事之外,想到的是她,念到的还是她。

    “哎……”长长叹息,殇聿太过痴迷,用了五年的时间,不仅没有忘记一个女人,反倒在记忆里更加的深刻。

    “明日召集所有将帅在营帐集合。”

    “嗯,届时我便全排。”说完,御陌便收拾手上的药箱,刚走到门口,仿佛又想起什么,回头看着殇聿,脸上有着几分希翼:“我可不可……”

    “怎么?”

    “殇聿,这次别再让冷眉回去了?”

    微微提眸,殇聿好笑的看着御陌:“好啊,我一定。”冷眉的回来,只有舞阳回来,她才可能回来,因此,对蝶舞阳,他誓不放手。

    眷离国攻到邺鄣国的消息,再一次传开,蝶舞阳并未说什么,稍稍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而后才想到邺鄣国的处境。

    这段时间,褚文珺回来很晚,以前在皇城也会如此,蝶舞阳只是为他更衣,让下人时候梳洗,偶尔能看到褚文珺的欲言又止,但总是在蝶舞阳询问的眸光中,他再一次的垂头。

    而蝶舞阳,总是那静静的模样,待到他梳洗出来,这才侍候他就寝。

    这些事情,蝶舞阳从来不假手他人,从结婚开始到现在,她一直在学习,学着怎样成为一个妻子,学着对殇聿以外的男人慢慢的习惯。

    而今晚,褚文珺格外的奇怪,从进门开始就很奇怪,似乎被什么困扰着整个人变得格外的消沉。

    当蝶舞阳将他的衣衫打在衣架上的时候,褚文珺从蝶舞阳身后抱住她,一句话也没有。

    将她打横抱起,缓缓的向床榻行去,眸间不若以往的温馨,而是散发着丝丝的火热。

    难道,他终于沉不住气了么?终于因为自己而改变了么?

    没有拒绝他的想法,蝶舞阳只是伸手轻抚在他的脸上,柔声说道:“文珺,你在害怕了么?怕了么?”殇聿,一向来势汹汹,又何曾管过他人的感受,除了接受还是接受,如今,他终于成的扰乱了文珺的思绪,打乱了他的平静么?

    “舞阳,我怕,好怕就这样失去你了。”将她放在榻上,褚文珺的唇,轻轻的覆上她的,却也只是那刹那的接触,他害怕,从来他都害怕舞阳的冷静和决绝。所以,他问她鼻子、眼眸、额际、一路游走,知道她的脖子。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霸道的男人,没有元离皇的那种霸气天成,更没有他那般的能力,我甚至没有你聪颖。”埋在她的颈间,褚文珺没有往下游走,只是低迷的开口:“没有离开皇城,我暂且可以静静的等候,可以无止尽的守候,因为你只属于我,哪怕一颗心仍然瓢泼无依,但最起码有一部分还是属于我的。可是如今殇聿这般强势,他要的,不是部分,而是全部……”

    瞬间,蝶舞阳能感觉颈间的一片,一片透凉。

    心,恨恨的着,责备着自己。

    蝶舞阳,你何其残忍?

    伤害了如此爱你的男人,让他如此的痛,如此仙子般的人儿,却也学会了彷徨,学会了落泪,学会了无助。

    “到时候,你那曾经属于我的小角落,也会成了殇聿,整个心坎里都是殇聿了。”长长的抽了一气,声音中满是哽咽:“而褚文珺的名字,渐渐的会消失,会不见,会……”那样的事情,想想就难受,只要想到在习惯了五年后的身侧,突然没有了她,心便已是绞痛不已。

    一直,她都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的听着,感受着他的痛。

    痛着他的痛。

    “我明知道此番前来,你会见到殇聿,而小若翾的离开,都是你默许的,因为你不想他死,我甚至能知道你转身后为他流下的泪水,可是舞阳,即便是如此,我都没有想过放手。我不过是一颗小小的鸡蛋,可是,因为你,我却奢望着能够与即使相撞的那一刻,虽然明知是死亡,但我仍然期许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傻瓜。”强迫自己扯开唇角,蝶舞阳抱起他的头来,为他拭去一颗颗晶莹的泪水:“这段时间我是错了,可是我也在坚持,所以,文珺,请跟舞阳一起坚持,一起。”

    因着她的话,褚文珺激动的笑了:“好,一起努力,一起。”那种笑容,是搏击昏迷前的一种欣慰。

    只因为搏击后没有死去,还有机会,所以欣慰。

    “若你真想要,那就要吧。”轻轻的拉下他的头,欲覆上自己的唇。

    “不,我不要,等着舞阳,等着。”说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着蝶舞阳,心,渐渐的放下了许多:“好好睡,乖乖的。”

    笑着窝在他的怀里,蝶舞阳静静的看着他,这个男人,或许,时间长了,就能习惯了他了。

    眷离国兵力雄厚,殇聿在攻打邺鄣国的时候,兵分两路,在与褚文珺缠打的时候,他会另一面去攻打其它城池。

    这样的攻城之策,该是很危险的才是,毕竟是攻城的一方,在人力和兵力上,除非占了绝对的优势,不然绝对不敢如此,可是,他却这样做了。除了是一种急切和迫不及待,更有着一种掠夺,不容许他人拒绝的一种强势。

    但是,他毕竟是厉害的,那一次,他看到她的漠然,五年的等待便在瞬间垮解,成了一种笑话,因此,他放弃,放任自己的死亡,放任自己不再去追求。现如今,知道了她的苦,他就无法放手了,无法放任自己不爱惜生命了。

    即便是如此,然,骄傲如他,成了,以他强势的作风,将邺鄣国逼到了一个小角落,即便是蝶舞阳有智慧去抗衡他攻城的力量,却无法抵抗他另一面的攻击,如此僵持之下,殇聿的军队毫发无损,而邺鄣国另一处被雁鸣等人领军攻打的城池,却是屡屡战败。

    一路下来,破城如破竹之势。

    无奈之下,蝶舞阳只得亲自去见殇聿,与殇聿面对面的谈停战协议。

    这个决定一出来,褚文珺万分的反对,而早早的已经到了炫城的得龄皇,却是百般的赞同蝶舞阳的此举,而看在殇国的基础上,蝶舞阳亦不得不如此做。

    但她却无法说服褚文珺,因为他说,即便是国破家亡,他亦不愿失去她。

    可是,她能怎么办?作为邺鄣国的儿媳,作为殇国的竞文公主,她无法坐视不理。

    ……

    “文珺,你要好好想想,这不仅仅是为了殇国,也是为了邺鄣国,父皇这两日……”

    “无论为了哪一国,我都不同意,不要你去见他。”

    “那怎么办?就这样看着生灵涂炭?殇……元离皇不比当初的怀柔政策,此番每到一处,都是血流成河,看到这一切,你怎能忍心?”

    “我忍心?”此刻的褚文珺,就像一个孩子般,不讲理,只看到自己眼前:“怎么忍心?难道看着自己的妻子投入他人的怀抱就忍心么?那样就是忍心么?”

    “你。”冷冷的看着他一眼,五年以来,他们第一次争执:“文珺,你别无理取闹好不好?我并未如此不是么?你不是说要跟我一起努力么?不是……”

    “哼,努力,怎么努力?如今你的心里只有他,只想着去见他,怎么会在意我的感受,怎会……”

    “啪”的一声,蝶舞阳一掌袭上他的脸颊,毫不留情的五个指印在他白皙的脸上烙下印记:“褚文珺,你清醒点行么?难道你能坐视邺鄣国灭亡,能够就这样下去么?即便是现在不见元离皇,将来邺鄣国灭了,殇国灭了,我们还能躲么?还能救这样么?”

    两人的争执,越来越激烈,愈演愈烈,已经到了一种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好,蝶舞阳,你要去见他,对么?为了他,你能打我了,对么?”一步步的后退,褚文珺寒心的看着蝶舞阳:“好,我成全你,你去吧,去吧。”说完,人就这样奔了出去,决绝的转身,让人措手不及。

    “文珺……”紧跟着奔了出门,却仍然是追不上他的身影,跟着出府,却仍然是没有他的踪迹。

    仰头长笑一声,蝶舞阳差点没有笑出泪水来,从殇聿开始攻城开始,她便心怀忐忑,总觉得会有如今的状况,殇聿此番,是非逼自己出面不可,他城血流成河,如此残暴,仅仅只是他自私的要见她。

    若在当初,她定然能坐视不理,可如今,她怎能,邺鄣国百姓的现在,就是殇国的将来。

    危机,只能在现在处理,不然,后患无穷。

    “舞阳,你怎么了?”香烨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没有焦点。

    茫然的转首,蝶舞阳看着香烨,一时也不知要说什么。

    了然的看着她,香烨冷然的开口:“在找褚文珺么?”

    “……”不解的看着他,怎地变得这般的愤恨了?

    “你跟我来。”拉起她的手,香烨便超前行去,边走边说:“你真以为褚文珺就那般的好么?就那么死心塌地么?”

    “你带我去哪里?”挣扎着要甩开,蝶舞阳突然有些害怕,害怕那背后的一切,明知那一切,她却从来都不曾开口说过,因为她能理解,能够知道。

    “带你去该去的地方。”并未放手,也故意忽略她手上的被用力拉出的红瘀痕:“这个世间,除了殇聿,估计是没有能及得上他爱你的人了。”

    “不,我不去。”

    “不去也得去。”一改往日的温柔,香烨抱起蝶舞阳的身子,飞奔而去。

    到了一座酒楼前,蝶舞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看着那门前楼上笑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听着那酒楼里传来的一阵阵笑声,看着那阵阵酒香扑鼻而来。

    这样的一个地方,虽是破城之日要来,整个世间,也只有这样一个地方,永远不会沉落,永远是灯火阑珊,那便是——妓院。

    没有说话,蝶舞阳只是转身欲离开,手却被香烨狠狠的拉住:“走。”

    “怎么?你伤害殇聿那么忍心,伤害自己也那么忍心么?能够如此装作一切都不知道么?”看着她的淡漠,香烨这才发现,原来,面对这一切,她是如此的平静:“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他早就如此了对不对?”

    “……”

    她的不语,只是让香烨更加生气:“你赶紧给我进去。”拉起她的手,不容拒绝,朝着里面行去。

    一路的胭脂水粉,好不浓厚,这样的味道,蝶舞阳的身上从来都没有,她的身上从来都只会是一种幽香,这样的味道,她从来就,因为不喜欢,所以。

    所行之处,皆是香烨大方的银票,一路也算是畅通无阻,他夫不强,只能以如此方式快速。

    被拉到了三楼,在一处雅间停下,门口守着两名壮汉,可见那雅间客人的重要性。

    香烨二话没说,一手拉着壮汉的手,一手洋洋洒洒着水袖间的一大叠银票:“让我进去,这些便是你们的了。”

    何须说话,银票扬起的刹那,两名壮汉已经跪地捡了。

    回首看了蝶舞阳一眼,香烨冷笑的踢开房门,拉着蝶舞阳便走了进去。

    蝶舞阳微微的闭眸,不想看那一切,但仍然是被那悉悉索索的声音惹得睁眸。

    隐入眼帘的,是褚文珺慌乱的眼神,是他无措而又赌气的一种混乱,更是他上身的光洁。

    和床榻上女子的一脸迷蒙,还有着凌乱的青丝,那让人无法转开眼眸的,那让人沉迷的红瑰之肤,因着适才的激烈,而散发着一种柔和的光芒,耀眼而又让人酸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