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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

    他明白师宥翊已所有怀疑,毕竟危冬歧也从未认真掩饰过自己。

    独属于上流社会的气质是靠长年累月积攒而成,每时每刻都从骨子里发芽,根本掩盖不住。

    危冬歧摸摸脖子,冰凉掌心熨帖了躁动和惊慌。

    他尽量深呼吸得不太明显,危少爷还没来得及平静下来,挑逗的手就悄然而至。

    师宥翊偏头,在桌下抓起危冬歧右手,他轻轻捋过每一根纤长手指,满意地感受着危冬歧指尖颤栗。

    薛嵘和苏良处于视线盲区,分毫未察两人小动作。

    苏良见师宥翊不再解说,开始缠着问薛嵘关于比赛的事。

    师宥翊动作愈发肆无忌惮,他孩子气地与危冬歧对对食指,冲对方指尖一戳一戳。

    危冬歧觉得自己像电影海报上的外星人,被师宥翊戳得差点藏不住触角。

    师宥翊一声轻笑。

    他更加放肆,硬生生要与危冬歧十指相扣,指缝缓慢贴合的触感太过清晰,使危冬歧毛躁得像个年轻小伙。

    一个纯情动作就足以令他灵魂颤栗。

    危冬歧试图吞下的话钻出了头:“你会……因此回避我吗?”

    师宥翊讶然:“怎么会?”

    “我知道,贫民对上流人士有偏见。”危冬歧试图沉声,可此刻气氛旖旎实在不适合壮气势,“冷血无情,世故虚伪……说实话,连我都讨厌这一切。”

    “讨厌就证明你和他们不是一路人。”师宥翊埋头,危冬歧看不清他表情,“你是怎样的我看在眼里。身份对你来说是锦上添花的东西。”

    危冬歧哑然,悬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石头悄然坠地。

    师宥翊说:“但愿我能撩到你。让上流人士爱我爱到死去活来,多带劲。”

    危冬歧闭眸,师宥翊仍在无知无觉玩他手指。

    危冬歧不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用不恰当的比喻,大约是十月怀胎后猛然卸下担子。

    空荡荡,欣喜若狂,一时之间危冬歧有些想哭。

    若早知如此,他当初必定……

    危冬歧咬紧牙关,好歹止住道歉的冲动——也许是对师宥翊,也许是对曾经的自己。

    师宥翊今日似乎年轻十岁,对危冬歧的手突然怀揣热忱。

    他以指腹细细临摹过每道掌纹,危冬歧想缩手抓他,却被师宥翊另一只手强行掰开。

    师宥翊停留在手掌最中心的点,以食指戳下,凝视那块皮肤陷入的小窝。

    师宥翊以食指为支点旋转角度,拇指竖起与食指形成直角,剩下三指随意弯曲。

    “砰。”

    师宥翊无声作出口型——

    他正以右手比着一支枪。

    危冬歧怔怔感应师宥翊指腹微凉,不知该作何反应。

    师宥翊笑出酒窝:“危少爷,还记得第一回 见你,你就开过这玩笑。”

    “你还挺记仇。”危冬歧挤出笑。

    视线缓慢上飘,危冬歧敏锐觉察对方笑意未达眼底。

    刹那间,危冬歧冷汗涔涔,差点起身。

    “呜哇呜哇!”

    “呜呜呜!嘤嘤嘤!”

    煤煤扭着身子趴师宥翊掌心嚎了半小时,鬼哭狼嚎魔音入耳,小宠物为达效果还特地换成了婴儿音。

    起先师宥翊还会揉搓它安慰几声,等到后来,他干脆戴上耳机面无表情听起歌来。

    等煤煤将毛都哭湿,变成一坨滑稽的毛线团,它和身后狼狈不堪、断肢残骸的含羞草交相辉映,场面分外惨烈。

    “喵呜。”

    黑猫叫了一声,它优雅坐在地上舔着前爪,像位高高在上的王者。

    这是一只无辜的小猫咪,丝毫不似一小时前辣手摧花的猛兽。

    危冬歧瞅瞅含羞草,瞅瞅黑猫,再瞅瞅差点哭晕过去的煤煤,简短评价道:“后院起火了。”

    煤煤三分钟热度,刚到宫殿时整天围黑猫打转,热脸贴冷屁股。

    等黑猫终于放下矜持,屈尊纡贵冲煤煤露出肚皮,欣喜若狂的智能宠物将其搓揉几小时后,就觊觎起薛嵘新种的植物。

    这撩了就跑,有始无终的德行简直随主人。

    危冬歧憋屈地瞥了师宥翊一眼。

    戴着耳机动次打次的师宥翊:?

    论最痛心其实不是见异思迁的煤煤……

    而是殚精竭力养活一盆花、第二天就被强盗抢走、被抢不说亲儿子还被搞死了的薛嵘。

    猫是苏良养的,薛嵘自然得帮猫甩锅。

    薛嵘举起剃须刀,扬言要将煤煤弄成秃球,幸好苏良抱着他腰不停劝着“嵘哥冷静”。

    嵘哥冷静不了,又不想驳心爱人面子,只好对师宥翊说:“我建议你为小宠物下载一本男德。”

    刚取下耳机的师宥翊:“……”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不会承认它的德行随我。

    煤煤不急着哭了,它将婴儿音换成御姐音,中气十足喝道:“你凭什么!说人家!是男孩子!嘤!嘤!嘤!”

    气氛因魔性嗓音更显诡异,黑猫不屑地望眼石化的愚蠢人类,甩着尾巴踮猫步走了。

    为避免小宠物再从庞大语音库搜刮出奇怪东西,师宥翊赶紧捂住它的嘴,拍板道:“别哭了,我给你买株新的。”

    煤煤眼睛大亮:“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真的吗宝贝!”师宥翊无语地放开它,小宠物赶紧将语音切回来,“可以多玩几朵吗?”

    “有食人花吗?食猫花呢?食草花呢?!”

    为爱而亡又惨遭遗忘的含羞草羞答答地哭了。

    黑市里人声鼎沸。

    拖着黑麻袋的顾客从各种奇怪摊位上购买商品,简易拉货车板在地面传出“咕噜咕噜”声。

    这里热闹得不像在贩卖禁品,而像是一个寻常集市。

    师宥翊从一个摊位路过时,惊奇地“咦”了一声。

    危冬歧顺他视线望去,表情倏然碎了几秒。

    师宥翊含笑拎起一个黑眼罩,趁其不备套上危冬歧眼睛。

    危冬歧:“……”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师宥翊愉悦地逡巡对方唇线紧绷,肤色悄然变粉红的模样。

    在形状诡异还绣个小鞭子图案的黑眼罩衬托下,眼前人愈发挠人心痒。

    师宥翊按捺不住,趁苏良正拉着薛嵘狂奔向木质饰品店,他将凑至油前猛嗅的煤煤一把抓来塞兜里。

    煤煤不满地叫唤几声,试图挣扎,师宥翊争分夺秒垫脚,在危冬歧唇瓣烙下一吻。

    短短十几秒钟后,师宥翊离开前意犹未尽探出舌尖舔了一下。

    危冬歧被熟悉材质的眼罩闹得燥到不行,一想自己面对大庭广众,戴着这玩意儿活生生一个任人宰割小。

    自认为很a的危少爷心情复杂。

    等师宥翊熟悉又陌生的热气喷至鼻息,柔软湿润唇瓣与敏感皮肤紧密贴合……

    刹那间人潮退去,整个世界只剩危冬歧和师宥翊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