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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火如荼的会议已开展了将近三小时,在决定是否合作这出企划案时慕少艾很没礼貌的拿着快递箱直闯会议室。

    素还真,有你的快递。这种小事从慕少艾略微紧绷的脸色说出,代表这快递来的东西可比不知价值多少的合作案贵重多了。

    还没等素还真开口,慕少艾便快步的将为开封的快递箱放在素还真的会议桌上。

    你自己打开来看。

    疑惑但还是给了对方一个歉然的微笑请还在会议的开会人员稍待,正要将箱子拿到另外一旁的办公室打开时却被慕少艾阻止。

    直接开了,别顾这么多。

    略微不解的撕下封条,打开纸箱;一道声音随即落入素还真的耳内,也倏然揪住了呼吸。

    喵呜……

    答应我…你只能属于我的。

    眼前未阖眼的黑暗,是被束缚的证明;耳内落入的清晰,是路途未知的距离。

    组织换过多少地方了?眼上绑着不透光的黑布,看不见的视线就这样坐在车上;第六感的算过了多久时间。

    从你离开后只换了一次,组织很久没有做大动作;所以没必要换。不甚专心的开着车,看着后照镜反射来的谈无欲;即使被蒙着布,那样平静的表情令人有种蚀月未曾离开过组织的错觉;忍不住的脱出疑问的冲动。

    喂,蚀月;你一点也不害怕再回组织会被怎样吗?

    平静的听入螣邪郎的疑问,这问题自己也想问自己;也或许正作哪些事情的心理准备也不一定…

    不知道,既然犯了组织的规矩就该面对。

    平平的口气淡然的道,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那组织领导者对于背叛者的处置是怎样的残酷。

    片刻沉默之中,一只略微细瘦的手轻搭在谈无欲的肩头上;谈无欲微愣,随即朝这只手主人的方向勾出一抹难以发现的安心笑容。

    赦生,别担心。

    即使两眼看不到赦生的表情,依然能感受的到身旁这人散发出的一丝不安忧虑;一手搭覆在肩上的那只细手上,轻拍。

    背叛逃离在先,回去请罪也是当然的事情;我想阎魃不会让我死太快才对。

    折磨,才是这组织的作风;更何况是身为领导者的阎魃呢?

    突然回忆起那组织头头的种种,不禁脱出微弱叹息。

    赦生见状,另一只细手又覆盖在谈无欲同边的肩上;蹙眉低哑的开口。

    蚀月,阎魃不会至你于死地。

    对于阎魃与谈无欲之间的关系,曾经是组织间私底下的八卦话题;扑朔迷离的暧昧关系总令组织里的人看的心痒痒,一个是组织内谁也不敢惹怒他的老大,一个是组织内光眼神足以令人寒颤的军师;谁都没有勇气的去向两位当事人问个明白来,据说在某次组织一举侵略瑞士银行窃得未知数的款项后所办的庆功宴当中;一名组员借酒壮胆的当众对着两人问个所以然来,只见蚀月依然面无表情的啜着酒,而阎魃勾着意味深沉的笑说想知道的组员就出来会场跟随他,他会说个明白。

    之后,那些好奇心过剩跟着阎魃出了会场的组员们;再也没回来。

    哑然失笑,赦生语中的意味他了解;对于他跟阎魃的关系本来就是个谜,最清楚的莫过于就是当事人。

    赦生,既然我有回来的决心;等到组织后要面对的一切都是我该承受的,所以你也别跟阎魃求情;知道吗。

    谈无欲的话依然还是能道中他的内心想法,两眉不禁蹙的更紧;对于组织内除了自家傲气十足的老哥外,能跟他最亲的便是眼前这完全没那应该要有恐惧或不安表情的人。蚀月给予的亲情温柔,是在有血缘关系上的螣邪上所感受不到的;所以他很珍惜自己跟蚀月的关系,也因如此一想到阎魃会如何亲自惩处蚀月更令他忧虑。

    螣邪郎看两人间的互动,以沉睡几年的醋桶又不禁翻了出来。

    喂喂…你们两个可不可以别好到这样,谁才是你的亲人啊;小鬼。

    一边对上后照镜的两人一边旋转着车盘弯进一处林内的小路;不久后眼前便出现一栋难以发觉的建筑物。

    赦生抬头直瞪后照镜映出的螣邪郎,随后望进车前的建筑物;更是抿唇的下意识在抓着谈无欲的手上加了些许力道。

    到了,是吗。肯定的疑问句一出车便随即停下。

    将车熄火,拔出钥匙;出了驾驶座门便开赦生根谈无欲座位的车门,对着蒙眼的谈无欲道。

    你眼睛上的布阎魃说过不能拿下来,只能他亲自来才行。

    看着赦生依然担忧谈无欲的神情,自己也不禁被这小弟感染不安;但身为自己也是阎魃重用助手之一的责任以及敢作敢当的心态上,还是将那不适合自己个性的忧虑给强压下来。

    走吧,小鬼你扶蚀月到阎拔那。

    赦生内心矛盾挣扎但身体如反射性般的接受命令行事,终于牵扶到了阎魃的房门前;手不由得抓紧谈无欲的手臂似乎不愿放手。

    赦生…

    谈无欲轻唤,透着要赦生该松手离开的意思;口气神情依然的平静,平静的令赦生看的更为不安。

    就因太清楚阎魃惩处人的狠劲,突然有种想带谈无欲逃离的冲动;不过全身却无法动弹。

    心神混乱之时,房内发出一道低沉。

    赦生,退下。

    隔着一道门的寂静,门外仅剩一人伫立在门前不语;平静的等候门另外一边的人下个动作。

    由再出的低沉,划破原本屏息的默静。

    真是好久不见啊…是在挑战我的极限吗。

    突来的言语为之轻颤,随即稳住心神;平静的道。

    既然我会回来请罪,身为背叛者的我你要怎么讲我也无话可说。

    半响,房内得来一阵挟带怒意的轻笑。

    …请罪?蚀月,你说谎还是一样的脸不红气不喘;对我还是那样的不老实…难道就不能说你是为了保你外面爱人的性命才来?

    组织有组织的规矩,逃不掉组织的法网本来就该认命。

    再次暗地调整开始不规则的心律。

    可笑,逃了四年才找到你的踪迹;你不知道这事情已经是组织内的耻辱之一了吗。

    房间主人的语气在每次对话后怒意越之明显。

    我会在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语落,两人间原本的一道门随即打开;视觉依然受阻的谈无欲倏然的被人一手向前拉进后;碰的一声又将门关起锁住。

    谈无欲不稳的撞进已陌生的怀中,随即;又被重重的推撞至墙上,背后传来的痛意不由得闷哼一声。

    尚未回神之时,炙热的气息洒在谈无欲的脸面上;呼吸顿然一窒身体也反射性一僵。

    你知道…在我看到你的舞姿后,我多想直接把你从台上带走吗;你知道…在那个人跟你同舞的时候,我多想当场杀了他吗。

    冷寒的低沉不禁让谈无欲紧抿双唇,是压抑疼痛,也是压抑开始衍然而生的恐惧;对于阎魃如何混入中秋聚会,即使不明了也理解这人有这能耐混的进严格把关的会场;所以最后选择沉默,专心的掩饰那份曾经不曾有过的慌愣。

    不反抗?望着两眼蒙住的谈无欲,瞇起速的扯下黑布条,突来的光线让谈无欲一时的不适应而张不开眼;阎魃就这样睨着眼前人缓缓适应周遭亮度,尔后一双深隧的两眼与阎魃相视着。

    不逃避,也不掩饰;好个冰冷蚀月啊…

    千年前至千年后,那抹孤傲清冷的影子依然印入他的心;到了今世,眼前冷静依在的人逃离自己的身边后隐姓埋名的名字竟然一点也没变;同样的姓名、同样的外表、同样的个性,那心…是否同样的只追随着日呢?

    实在令人期待,也实在令人想摧毁这似沾不了尘般的人儿。

    即使再怎么蹂躏…眼神依旧脱俗的人儿。

    勾着若隐若现的嘴角,一手提起谈无欲的下颚;沉道。

    谈无欲啊谈无欲,倒过来的意思就是永不妥协,是吗?很符合你的个性,取的不错啊…蚀月。

    深隧的冰冷眼神仍在,毫无所动;彷佛眼前人对谈无欲这名字的解释不作否认,阎魃看了嘴角渐深的捉住谈无欲的两肩;低头在谈无欲的耳畔道。

    你以为这样就能永不妥协吗,别忘了…你的命,是谁保的?你能活到现在都是因为”他们”啊…

    谈无欲又是浑身一僵,而墨黑的寒瞳泛起波动,紧抿双唇撇开过头的保持沉默;阎魃满意的看着谈无欲的反应,更是得寸进尺的踩踏谈无欲那几乎没人知道的伤痛。

    回想起来了吗?回想起你的命是用你父母换来的吗?回想起你本来就只能属于我的了吗?蚀月你根本就没有除了这以外的生存空间,因为你是用条件换来的;你只能替组织作事求生存,你只能为我的命令行事而活下去,其余的…都只是你的幻想,全都是没用的东西。

    你…!谈无欲抬头直瞪阎魃,咬牙的控制以显然开始沉不住的怒意。

    恨吗?可恶吗?想逃离吗?你没有这种资格对我说这种话,现在没有、以后没有、永远也没有;你只能记得,你只能臣服于我、效忠于我、不能背叛于我。要是背叛…下场会比以前那只猫还凄惨,而下场的对象,绝对不是你…折磨你,是一种乐趣;我喜欢看你痛苦的表情,知道了吗。平调的语气,却重重宣示着不可违背的意味。

    一字一句、一字一句的击入谈无欲最底层的内心;不愿面对的回忆有如细菌般侵入被扯开的伤口急速扩散侵蚀着躯体,自认为所立起的牢固心墙;逐渐塌陷。

    阖起双眼,掩盖心头血流泊泊的刺痛;强制压下面临绝望的颤抖……不行!他不能在这就输给了他,绝对不行…

    缓缓低哑的开口。

    我回来是为了”赎罪”的,告诉我;要怎么赎罪。睁眼,冰冷的眼神再次对上阎魃。

    阎魃略微深意看着刻意维持平静的谈无欲,冷笑一声;放开谈无欲的两肩,转身走到沙发上一坐,拿起桌上高脚杯所盛的红酒晃着;扬起唇角的沉道。

    要赎罪,就从毁了你不应该有的东西开始;像是…素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