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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说我家无欲被绑架了?愤地拍桌,皆川本质中的流氓气息毕露无遗。照你的说法,原本是藤堂计划掳人,却被他的对手中途坏事?

    这只是猜测。

    他为何要掳走无欲……我想不通,单纯的追求不致于让藤堂做出这种事……狐疑的眼光落在素还真身上。

    掳人的不是素某。

    但与你脱不了干系。

    素某无能推卸。

    坦承,反倒令皆川无从应对,既是出乎意料的意外,责怪素还真无济于事,况且,最根本的祸源来自藤堂晴彦。这家伙,还真把他惹毛了,谁不好动,偏偏犯到谈无欲头上,枉费他之前还同情过屡次求爱屡次遭拒的他。

    尽管肚皮很重要,绿川招牌也很重要,可是有时候,人争的不过就是一口气,大不了回头混。说吧,你要我怎么帮你。

    素某想过阻拦藤堂一派的身分,估计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商场上可呼风唤雨。像他们这类的名流人物,一举一动均倍受媒体关注,藤堂和其对手也不例外,两人会首势成众所瞩目的焦点,只有一个地点,一个场合可以让他们摆脱媒体追逐。

    你是说……明天晚上在九渊码头凡歌蒂尔号上的商业酒会?三年一度的凡歌蒂尔酒会,就在具上百年历史的古舰凡歌蒂尔号上举行,她是由史上留名的百大商贾合资打造而成,每十年重新整修一次,极具象征性的纪念价值。

    晚会谢绝所有媒体打扰,只有一家媒体被允准上舰。

    素某知道你有管道,可以取得巨流的采访证。

    你……结舌,在于讶异清楚自己能耐的素还真。

    我曾听谈无欲提过,你在先前公司服务的经验。那家公司对外是媒体行业,背后股东实为操纵西洲政商的五位要首,即使只是内部的一个小员工,能耐都远超过任何其它实体业的重要干部。他并不清楚你的通路人脉,不过他也看得出你非寻常人。他自己身处其中,自然比谈无欲知悉更多。

    嗯嗯,你果然不是简单人物。继续搔头,皆川寻思片刻,后道:我尽量在日落前弄给你,不过这种事情瞒不了多久,你单独一人可以吗?

    素某不介意皆川先生提供己力。

    啊?你是说笑的吧,我能弄到一张就很偷笑了。

    呵,那就有劳皆川先生了,请你务必在日落前与素某连络。留下联络号码,素还真准备离开。

    素先生。

    还有事吗?

    你一定会救出我的好无欲是吧?

    请你放心。转身回握皆川伸出来的手,素还真笑应,俊挺的笑容予人强烈的安心感。不过,他不是你的。

    啊?

    重重握了一下,素还真放开双手,拿起披挂在沙发的大衣套上,走出出版社大门,眨眼便消失于肃寂黑夜里。

    他刚才……说了什么?皆川呆愣原地,来不及意会过来人便不见了。

    话说回来,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甩甩头,伸了个懒腰,皆川拿起话筒,拨了一组号码。

    章八

    夜黑风高,皓月照映海面,反射一片银波粼粼。

    近看凡歌蒂尔,才能发现其宏伟不凡笔墨难以形容。一位身着蓝衣白裤的年轻小伙子颤着抖音轻嚷其兴奋。

    老天,看过这么多关于她的报导,远不及亲眼见她一面。年轻人是巨流新进的菜鸟记者,全身上下散透菜鸟的蠢呆气息,惟独蓬勃的活力是内敛沉稳的老记者唯一望尘莫及的。

    稳重点,丁,待会上船滑倒了可别说你是巨流来的人。

    是,前辈,我会注意的。资深老记者半警告半似玩笑的戏谑,让年轻记者赶紧收敛起过于外彰的情绪,他整整衣容谨慎应道。

    时间差不多,该上船了。

    见老记者就要动身上舰,他情急喊道:等等,前辈,上头不是交代还要等一位原本派驻东洲最近刚调回总部的同事一齐上船?他还没到,我们是不是应该等他到再行动?

    守时是身为记者最基本的概念,他迟到了就得自行承担后果。戳戳手表,资深记者口吻充满不悦。不管他了,工作重要……正说着,一道叫唤突然介入。

    欸,等等、等等,远方一高大身影急朝他俩奔来,由迟缓的速度判断是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待人影立定正前,丁探其面容得知果为一个老人家,年约七十左右,还跑得气喘如牛,不知是否要紧?

    你、你们……是巨流……杂志的人吗?上气不接下气,老人家额面汗流潸潸面红耳赤地问道。

    是,请问有什么事吗?一样是年轻的丁开口,一旁老记者无言地叼着烟,显然不大想搭理老人。

    太好了……我找了好久啊……面露微酣的笑容,老人家从胸前口袋掏出工作证。你好,我是刚从东洲回来的特派记者,乐雕缘。

    ※

    从进入船舱的记者招待室里头后,乐雕缘在十分钟内连上三次洗手间,重复开阖门扉的声响搅得老记者心浮气燥甚为不耐,脸色愈来愈阴沉,而丁则从头到尾一边认真地做着笔记一边不时抬头冲着两人尴尬地干笑,试图冲淡凝肃的氛围。

    那个……

    又要上厕所了?又老又不中用的麻烦废物,上头的眼光是哪里出问题了,怎会调派这种人去东洲做特派员?还是其实他是走后门进来的所以只要丢个漂亮头衔给他即可?努力忍住翻白眼的举动,老记者熟练地在手提电脑上猛敲键盘写稿,边抽出心神应付他。不用报备了,要去就去。

    不是,我是想说是否该向船上的工作人员讨一份详细的位置分布图?

    要那个做什么?况且,巨流的档案库里早就存有凡歌蒂尔历年来的全舰位置分布图,要看看旧档就好了。

    但凡歌蒂尔每十年整修一次不是?也许会有变动……

    就算有变动,我们的活动范围也是固定的,有必要知道全舰的位置分布吗?犀利的眼光透过镜片散射出质疑。还是,你想趁工作之便四处闲晃蹓跶?劝你打消这个念头,凡歌蒂尔的管制很严,即使我们是被允准上舰的杂志记者,也不能随意擅闯管制舱区,加上有名商贾多半都有自己的私人护卫,他们可不会管你是谁。

    正是如此才需要一份位置分布图,我老了记性不好,万一乱走迷了路误闯禁区可就坏事了。乐雕缘为难地搔搔头。

    前辈,乐前辈的考虑颇有道理,况且,有了位置分布图,我们也可以汇整历年来凡歌蒂尔经过整修的可供公开的部份数据,穿插一些从舰艇管理员那边得来的趣闻,做成一系列的花絮报导。丁边附和着边突发奇想提出建议。

    没事找事做,你是嫌工作不够多是吗?凉凉地瞟了兴致勃勃的丁一眼,老记者思忖一会儿才又对着丁道:去把负责的公关宫小姐请过来。

    老记者依凭长年来与公关保持的良好关系,勉强拗到三张简略的全舰位置分布图,他自己留一份,其余两份分发给丁和乐雕缘。

    其后,三人便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上头。

    唉唷!突然,正在浏览新数据的乐雕缘惨嚎一声,惊得一旁两人纷纷停下手边工作。

    两记者望将过去,只见他面色苍白,唇瓣发紫汗流不停,双手紧环着肚子又哀啼了两声,丁赶忙趋前问道:乐前辈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准是肠躁症引起的并发症状……老毛病了……不用担心……我挺得住……唉唷喂呀……末尾,又附赠一记哀叫。

    肠躁症有这种并发症状吗?半信半疑的老记者推了推厚框眼镜,但见乐雕缘的脸色愈趋惨灰,遂挥挥手道:丁,扶他去医务室躺一下好了。再过十来分晚会就要开始,届时会有很多大商贾陆续上船,我一个人会忙不过来。那时如果他还没好,你一样得给我滚回来。

    可是乐前辈……

    没事没事……我可以自己去医务室…工作要紧……丁你就留在这里。安抚下一脸担忧的年轻记者,乐雕缘勉强撑起身摇摇晃晃地挨到门畔。我躺躺就好……晚宴开始前一定回来。

    前辈,我陪你……

    闻言,老记者耸耸肩,不置可否。丁,你预备问的问题整理好了吗?挑眉转问道,既然对方要逞强,他又何必装好人。

    还…还差一点。

    那还有时间瞎混。

    教厉声吓缩了颈子,丁吐吐舌头无奈坐回原位,双眼歉然地眙望门边。乐雕缘投以一记眨眼示意他别在意,便捧着肚子拐出门。

    真是!什么特派记者,竟是这副德性。

    丁小心翼翼地瞄视嘴里念念有词的老记者,暗忖着流传于同事间的耳语传闻,那是关于老记者因遭人诬陷未能顺利升迁特派员的一段过往。

    ※

    四探无人,乐雕缘伶俐地拐进男厕,取出在进舱时立即谎称如厕而事先藏放在储藏清洁用具的隔间里的工具袋。打开,拿出一套船舰服务人员的工作装迅速换上。

    接着,他走向洗手台卸去满脸厚妆,一条条蛇般的皱纹与浅棕斑点逐次消迹,露出一张清俊出众的脸孔。

    再从工具袋内掏出一顶乌黑及腰的假长发穿戴妥当后,素还真在衬衫的袋口处别上名牌,用拇指拭亮名牌,再次面对镜子察看全身,确定没有任何地方足以启人疑窦后,他束好黑色腰包踩着轻盈自信的步伐走出洗手间。

    ※

    凡歌蒂尔号的大致位置分布已深印脑海,将先前在巨流计算机内搜索到的历年分布图比对一番后,素还真发现几乎所有的舱房用途都曾经做过更动,除却位于左舷最靠外侧的那块区域在历年的整修始终都是供作x室,x代表隐密,专门提供重要商贾休憩抑或……进行秘密交涉时必要的隐私。

    按常理判断,覆天殇与藤堂晴彦应该会选择那间舱房进行谈判,但藤堂向来自恃高尚,其父又是西洲政界大老,凡歌蒂尔号上的商家全都要敬他三分薄面。覆天殇则是手控西洲经济的双龙头之一,其不择手段游走法律边缘的手腕更是广为人知,他们的交涉并不需要特地用到那间舱房,自然就能做到滴水不漏。

    那么,这间房间的最佳用途便落到藏匿人质上头,谈无欲十之八九会被拘禁于此,由覆天殇手下严密看管,连船舰的相关服务人员都不得擅意打扰。

    因此,他得想办法不惹人注目地被请进那间舱房。

    看了看手表,船舰已开放商贾进场,甲板上的寒喧声此起彼落地交响着。

    甲板下的服务站共分四区,分别设于东西南北直辖不同区域,计算机主控室位于右舷第二间舱房,为西区服务站管辖;x舱房则最接近东区服务站,乃为其辖区,每个区域的电源管制室皆设于服务站的隔间舱房。

    这让他省事许多。

    你好,我是卧云,是新来协助前辈的人。转进东区服务站,素还真对着正预备值班的一名服务人员温和笑道。

    协助?我没听说有派人协助这回事。服务员挠了挠头,一脸莫名。他进入船公司服务九年了,也参与了三次的凡歌蒂尔商业晚会,除却流动性质的服务人员外,派驻在每站服务区的人员基本上都只有一人。

    确实是宫小姐叫我下来协助前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