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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有个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苍指的自然是赭杉的妻子墨尘音。

    这嘛,命运这种事,有时也很难说的。赭杉军又自斟一杯。

    两人对饮数杯,又带了点醉意,便听得苍如喃喃自语般说:我也不是不愿,只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而已。

    贸然成亲,也许就耽误了某位姑娘的一辈子了。

    后来墨尘音听赭杉军说苍的妻子是翠家的人,就说想起一位多年不见的故友,又道天下姓翠的人如此之多,又怎会是刚好那一位,后来真的确定是那位故友,不得不叹缘分之微妙,昔日之同门,今日的命运竟如此相似。不过这是后话了。

    所谓缘分,就是愈不相信它时,它早已悄悄埋伏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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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大婚之日,家中喜庆之意愈盛,让苍在当日终於有点成亲的自觉。

    苍看着几个媒婆将新娘子扶进来,一步步在众嘉宾的围观下走进了玄宗的殿堂。

    微风吹皱了新娘子的一身红衣,溜出来的几缕翠丝在风中飘摇着,让苍对於那红巾下的面貌有了几丝好奇,像是顺从他的愿望一样,刮起的一阵风吹起了红巾,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他却看得清楚──一张白玉似的脸庞扫了一点淡妆,深绿色的丹凤双眸透着灵秀,带点若有若无的魅惑,对这场婚宴极为认真,虽然身穿女装,举止却淡定自然,没有半分女气,也没有半分不乐意。

    他看见翠山行,翠山行却看不见他,他甚至不知道他踏进的是一个怎样的家。

    后来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一切都很顺利,只除了翠山行站起来时被自己的嫁衣绊倒了一下,险些跌倒之际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扶得稳稳的,那人的动作自然得彷佛是他刚好要扶他起来一样,也顺便掩饰了他险些拌倒的尴尬。

    小心。那人低声在他耳畔说。

    那是翠山行第一次近距离听到苍的声音,他的声音彷佛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苍扶着他的时候,却感受到这看起来只比自己年轻几岁的少年身体轻轻的颤抖,他随即明白了这少年比不如他脸上表现出来的淡定自如,尽管他的努力骗得了大部份人。

    他素来不是禁欲之人,也不打算让名正言顺娶回来的妻子洞房花烛夜独守空闺。

    不过,也只限於今夜而已。

    缘起完

    第十二章 番外二《醉》

    秋夜的风中透了点凉意,望天古舍的灯火依然明亮,不时传出笑语声。

    天色早已全黑,两个孩子玩到累了,互相靠在一起躺在塌上睡着了。墨尘音和翠山行随即把两个孩子抱回房间,才一道回到席间的伴侣身边。

    说是相聚,也不过四人,人生难得寻一知己,尽欢时自然以酒娱庆。

    酒过三巡,翠山行双颊添了点红润,在主人家热情相邀下,多添了几杯。

    苍与赭杉军对饮,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国家大事到风花雪月无所不谈,看在翠山行眼里,仍是一如往日的冷静沉稳,似乎未受酒意所影响。

    至深夜后,苍和翠山行回到墨尘音早已为二人准备好的厢房休息。翠山行比平常多喝了数杯,此刻竟有几分昏沉之意,又见比自己喝得多的苍平静如往日,不由觉得自己在这个人身边久了,和他的距离却似乎从来没有拉近过。

    进了房间后,翠山行愈感晕眩,身边人适时扶着他的肩膀,才没让他滑倒,苍贴近他耳边低声问道:小翠?

    耳朵是极敏感的,被贴在耳边说话的翠山行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我还好。

    话一说完,双腿一软,翠山行就整个倒下,失去平衡感的翠山行只来得及拉着苍的衣带,却又因缺乏力气只拉住了一截,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靠过去了。感觉苍的手掌覆上了自己的脸颊,本已发热的身体只感觉全身像被火灼烧过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翠山行混乱地摇了摇头,好不容易抬起头,焦距却愈来愈模糊,感觉眼前人似乎分裂成好几个影子晃动,天旋地转起来,甩了甩翠色长发,双腿沉重得像灌了铅,彷佛整个人轻飘飘起来,眼前的人成为了自己唯一的倚靠,只得伸手勾住苍的颈项,愈收愈紧,不留一丝空隙,直到整个人完全贴在苍的怀里。

    苍静静的看着翠山行醺红的脸,搂着他灼热的身躯往床帐带去。翠山行向后躺下的一刹那眼里带了几分迷茫,直到背部沾上柔软的床褥,身体一反常态地呼唤着情慾,体内的酒精让他将平日的拘谨自持消磨得乾乾净净,翠山行喃喃地念着那个心心念念的名字:苍……

    明明自己已经是最靠近他的人,为何仍然觉得不够?

    一想到此,翠山行不安地抖动了一下,意识清晰又混沌起来,酒意让他心跳加速起来,轻喘着气全身发热,陌生的浮躁涌上了心头,伸手勾着身上那人的脖子,以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温热的软软的,是平日那最熟悉的人,又似乎因为和着酒意显得不一样起来。

    翠山行脸色绯红,已然是醉了的情态,看得人心荡神弛。

    是你先勾引我的……苍抱紧了他深深吻住,探入的舌尖在他的唇里肆意地游走,直到把他的唇舌都舔透。被吻住的人发不出声音,只有呜咽般的喘息声偶尔溢出,翠山行弓起身体寻求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却被苍按住,覆在他身上的手细细地挑开了袍上的扣子,不怎麽着急的逗弄着,手指不经意地碰触着那着了火的身体。

    翠山行的手还圈在苍的脖子上,顾不上从身体内部燃起的热,只是越搂越紧。感觉到苍的手从一开始抱住自己,慢慢拉开了衣袍,另一只手一路摸索,直到褪掉了他的长袍,露出白玉般的胸襟,指尖抚上胸口的蓓蕾,时轻时重的揉弄着。

    身下的人如遭电击般颤抖着,苍随即加深了唇舌的侵入,挑逗着他的舌,把他的喘息和呻吟都吞入嘴里。翠山行胸前的敏感被掐捏得红肿起来,加上苍刻意的压制和挑逗,身体已兴奋得不能自已,每一寸被摸过的地方都像被点了火,酥麻得虚软。

    此时身上的衣袍已被完全褪去,空气中的冷意及身上发烫般的温度如冰火两重同时煎熬着他的意志,翠山行脸上潮红一片,双眼似是已荡出水意,细细喘着气。

    苍的指尖从他的胸部滑到他的腰际,然后探入了他仅剩的衣物里,手指围绕着他渐渐抬头的分身,翠山行一声低呼,纤细的腰肢难耐地扭动起来,苍眼神一黯,细细地在那敏感上用手指绕了几圈,撩拨着他的欲望,却偏不让他如愿。

    翠山行哪里受得了这种刺,他每次都抽出至近乎要退出去,下一刻却又顶到最深处,每一下的撞击都足以让翠山行疯狂。

    不要!苍……啊……翠山行低呼一声,叫得连声音都要哑了,几乎承受不住这的事的回忆如潮水般在脑里浮现起来,酒是催化剂,自己的身体却连一丝力气也使不上,循旁边的男人看去,只见他眯着眼睛,然而两人裹在被子里的身体却是密不可分的状态,翠山行索性低下头转身面向墙壁去。

    他一动,苍却紧紧搂住他,从背后抱紧含着耳珠轻舔:小翠……

    翠山行本就虚软无力,就任由他搂住自己……然而,却迟迟不见他有所动作。

    苍?翠山行轻唤了声,他的呼吸正吐息在他耳边,他知道他还没睡着。微微转过了身,却见苍正凝视着自己,又似在等待着什麽。

    苍忽地抓着他的手,带着他的手感受他的欲望,翠山行明了了他的意思,就把自己的身子贴了上去,苍搂着他将他拉到自己身上,形成翠山行在上的姿势,苍低声道:来。

    翠山行顺着他的意思调整了姿势,苍随即拉下他的头吻他的嘴,在上方的翠山行不得不随着苍的动作,意识渐渐淹没在混沌之中,直到苍掰开他的双臀从下而上地顶入,全身的敏感都被撩拨起来的翠山行理智全面崩溃,顾不得羞耻地失声尖叫。

    双腿被撑开至难以想像的角度,苍按着他的腰,巨大的性器不断在翠山行的内壁进出,翠山行连抗拒的力气都没有,只由着他一次又一次将自己全部填满……

    直到快将天明,房间才渐渐平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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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抹小小的人影穿过走廊,急速地跑向目标的房间。在房门前站了一会,他的直觉告诉他就是这里了。

    推开了没锁的门闪身进去,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还顺手关上门。

    小人儿往床的方向走去,远远便瞧见床上熟悉的人影,虽看不清面容,但他知道就是他正在寻觅的人。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努力地攀到床上来。然而,这张床对一个五岁小孩还是高了一点,他爬了大半天还是不得要领。噘着嘴儿,正四围看看有没有什麽东西能帮助他,就在此时,一双手迅即把他腾空抱了上床。慌张地挥动着小手,随即闻到熟悉之人的味道,马上漾开了笑容紧紧地抱着,甜甜唤道:爹──随即埋到他怀内。

    在门被推开的时候,苍就醒了,稍微张开一点眼睛,看到鬼鬼祟祟地闪进来的孩子,也就故意不作声,继续装睡。直到看他努力地爬了半天却始终不得要领,就顺手捞起了孩子。他点了点小孩的鼻子:怎麽一个人跑来这里?

    白虹咬了咬唇,绞着指头:我起来看不到爹和娘……

    那紫涛呢?

    我问他爹娘在哪,他说完就继续睡了。白虹委屈地噘着唇,紫涛那个爱睡鬼!

    你一定是自己跑出来没跟姐姐说,对不对?

    白虹老实地点了点头。照顾他们孩子二人的婢女现今很可能因为不见了小公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罢了,她们来找人再解释吧。

    白虹见爹没再说话,又见娘亲正在旁边熟睡,就忍不住要爬过去娘身边。

    翠山行睡得正熟,一团温热突然挤到他身旁,朦胧中张眼看见白虹正努力地钻到他怀中,伸手一揽将白虹抱住,又继续睡去。

    不要弄醒你娘。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白虹乖巧地点一下头,安份地靠在母亲怀里,不久又睡着了。

    苍看着一大一小熟睡的样子,撩起翠色的发丝把玩在手上,一种满足的感觉油然而生。

    以后要多点让小翠喝酒,眯着眼睛的男人想道。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