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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叹了口气,不禁抱怨了句,玉啊玉,汝这张嘴实在是很不留情啊。

    对你用情根本就是浪费糟蹋。别过头去想见那双惹他心烦的墨瞳。

    在某一个部分来说汝向来了解吾。歛下双眸,让人越加难以厘清他话里的思绪,轻易得来的一切,是否总是无法善加珍惜?一如汝与吾之间的情感。

    谁同你有情感?!他忍着想要上前掐死他的冲动,到底是谁对谁不珍惜,作贼的倒是先喊抓贼了。

    真是狠心又无情义,难怪人家说王者无情。

    此言将天子的怒火?气得抓紧他上衣衣领处,真想就这麽把他勒死。

    那麽便是多情总被无情恼。

    如果可以,他真想往那颗脑袋敲下去,为什麽他老是轻易让这只狐狸逼到死胡同里去,总是黑的说成白的,圣贤书读了老半天,最厉害的就是那张嘴而已。又是多情又是无情,他就是要他经天子承认对他是有感情的吗?哼,怎会让你称心如意。

    你的多情、无情并未为你带来什麽好处,到最後你依旧什麽都不剩。追求到最後成了什麽?亦真非真,兰呢?

    吾需要的是解脱,悦兰芳的名字建立在太多太多的牺牲上头,沉重得令吾厌烦。

    大业未成你就选择临阵退缩,你这是懦夫的行为。

    大业吗?玉,汝是否有为任何人落泪过?

    男儿有泪不轻弹。

    吾有见过那站在顶峰的剑中王者留下的眼泪。

    那麽单纯的痛哭失声,哀悼着生命中逝去最珍贵情谊。有一瞬间我竟羡慕起前辈起来,於是问着自己吾缺了什麽?吾要的是什麽?大业於我是否真能带来快乐,於是乎替代正道人人倚靠的素环真的大业来试试又有什麽不好?

    等到取代素还真时,吾只觉得众人皆将人生想得复杂了。就这样随着自己的心念去选择想过的方式才是最重要,波旬也好、邪能境也罢,当时机到了汝便得到,若时机不然,那又何需执着於斯呢?

    你到底要跟我说些什麽?悦兰芳的坦率令他感到略略不安。

    吾只是想同汝分享现在的悦兰芳就是这麽一个平凡人,对於那些风风雨雨没有了兴致与雄心。安抚着天子想刻意掩饰的紧张,微笑道。

    汗青编在武林立足了几个世代了,先人流传下许许多多秘笈神功,汝可尽情研读,祝福汝有朝一日东山再起再掀经天之能。

    你到底要说什麽?!

    吾要说,天子汝要保重。

    有那麽一瞬间,经天子几乎要以为他被夺去呼吸了,凤目灼灼瞪视着那一派消遥悠然的俊颜,他从未想过悦兰芳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他从未对他道别的。

    在心头反覆思索着他今日所言,最终仅是用着冰冷的嗓音吐出一句,悦兰芳你竟敢威胁我。

    吾没有这种意思,只是不想妨碍汝的人生与目标。这样不对吗?他以为这样的决定天子应该会欢喜的。

    那你知道我现在的目标吗?

    悦兰芳微微摇首表示不知。

    就是到黄泉去做鬼王,你敢来阻止我,我就杀了你。在悦兰芳尚未回神之际,人已经往湖心奔去。惊得那红发人赶忙抓住那随风飘逸的衣袖。

    玉,别胡闹。抓住衣袖同时,不顾他使劲的挣扎抗拒,将人紧拥在怀,就担心他真要想不开了。

    放手!摆脱不了那缠绕着自己的双臂,经天子怒吼出声。你没有资格管我要做什麽?

    纠缠间两人不甚注意踩上一旁湿滑石子,竟这麽失了平衡,双双滑倒。顾不得全身酸疼正同自己叫嚣着,一个翻身将人压制身下,悦兰芳失了理智的连儒家特有的口音也忘了,大声怒吼,经天子,你要是胆敢再丢下我一人,我就跟你没完没了。

    从未被人凶过,一时之间竟呆了一下。回过神立即生气回嘴,我什麽时候丢下你了?!

    你当时二不说把我丢在风檐春秋,你忘了吗?要不是为了什麽五方星力的武林事,我还有见上你的机会吗?

    明明是你和别人勾结,我不走等着让你砍吗?别以为大声就会赢,到底是谁理亏啊?

    砍你有什麽好处吗?你根本就没问过我就定了我的罪。为何你从不问我心头真正的想法,就像当年对奕时一般,明明我没有放水你老是要误会我,说我没有全力以赴。

    你是有全力以赴,全力以赴的心不在焉。该死,为什麽会扯到这无聊的小事来了?

    比来比去的东西有什麽好玩的,不好玩的何必全力以赴。你总是要与我计较两人间的胜负妈?就像那些靠近我的人一般,只为了从我身上获得些什麽才靠近我吗?豁尽全力大吼,我厌了!

    兰!还来不及想清他的话意,那瞬间苍白的脸色和唇间滴落的腥红液体,昏去的身躯紧压着他的,突发的一切再度夺去他的呼吸,一如他每次踏上此地时的痛苦感受。

    第九章

    淡淡蔷薇薰香窜入鼻息,温柔多情似地舒缓着心神,贪婪呼吸着这熟悉的香味,不禁,轻叹出声。将蓬松、微香的枕被覆住额际,蹭着这舒服柔软的触感,真是一大享受。

    咚的一声响,不及喊出痛字,始作俑者温润嗓音便自上头传来。别装死了,还不快快起来。果然是猫科动物,一碰上软绵绵的东西就摊了。

    吃痛抚着适才让那骨扇敲过的地方,坐起身,不禁眼眶含泪泣诉着凶手的暴行,召奴,看汝外表是位谦谦君子模样,待人也是彬彬有礼,怎地今天完全是小人行径的动手不动口。

    原来你这没良心的负心汉也会痛啊。宛若看着奇珍异兽般,莫召奴摆明就是要来教训人模样,让侧倚在床头的病人不敢造次。奇怪,他有得罪召奴吗?

    你真的很爱欺负他。口里的他自然是两人都心知肚明的对象。

    今日登门拜访,本是为了过来瞧瞧这两人的战况。未料,入了门尚未嚐到一口热茶便见着经天子慌乱无措抱着这只波斯猫冲往屋内去,连同他跟另一人问好的礼节都不顾。推开那已六神无主的慌乱人,爲悦兰芳把了脉,速速写下所需药材,便催促他去寻找。

    说到底,其实是为了将人支开出去,让他冷静冷静。他可没忽略经天子那一脸痛苦的神色,想也知道肇事者一定是床上这一只嘛。尤其是再瞧见他一脸很享受蹭着棉被的模样,更是引发他这过路人的怒气。

    闻言,悦兰芳不禁笑答着,吾只想知道答案。左顾右盼问着,玉呢?为何不见人影?

    莫召奴并未回答他的问题,低声叹息说着,逼出来的答案算答案吗?强摘的瓜不会甜的道理,你会不懂?这人是太复杂还是太简单,为何会去相信拐弯末角圣居然还没掏心掏肺出来表明心迹,这种不清不楚的暧昧心态,难怪那直性子的人会受不了啊。

    吾、吾、吾说不出来。向来辩才无碍的悦兰芳,居然会有口吃的时候,实在是难以想像呢。

    你废话一堆,试探他这麽多回,居然从未让他知道心中所想的?你真的是悦兰芳吗?难道被剥过後的脸皮是会变薄?莫召奴匪夷所思的望着这好友,睁眼说瞎话,哄人技巧已达炉火纯青的人竟然无法让最心爱的人明白自己的心意,莫非这是老天爷的惩罚。

    吾?!吾还要思量如何说才比较好。小小声的回答着,他也害怕会被拒绝呀。

    噗哈哈……哈哈哈。这实在是令人太喷笑了,你居然会害羞……,哈哈哈……。老天啊,这人的花名是虚有其表吗?实在是不可思议啊……哈哈……。

    吾就是……。还想不出还要怎麽说,玉才会相信嘛。

    打断悦兰芳欲辩驳的话语,召奴微笑望着由外而进的两人。咦,他们回来啦。

    非凡?他怎麽会跟玉走在一起?而且还有说有笑!嗯……。望着窗外两人那状似亲密的模样,红发人沉下脸色,眼露凶光。

    哟,有说有笑呢,想来经天子的心情是好许多了。一脸欣慰看着窗外两人轻松交谈画面,所谓人不亲土亲,魔界跟邪能还是挺聊得来的。

    爲什麽他们两个会在一起?似冰的语气,凉了四周氛围。

    可那本该是聪慧灵巧,善於察言观色的聪明人,却故作正经地继续说着,你也知道他们曾相处过一段时日,挺谈得来的。

    谁都不可以跟玉谈得来。掀开被子,往两人方向冲去前,头也不回对着那已然要笑场的损友丢下一句。汝等顺走,不送。

    召奴就在原地,看着那株兰花往前奔去,一碰触那黑衣人的肩头变直接扑上昏倒。屋外两人同时愣住,屋内人已经受不住地捧腹大笑。

    踱步到达两尊呆滞的稻草人身前,一甩骨扇笑说,他没事,只是胃酸过多了些,胃痛。既然他已无碍,我们就先告辞了。微弯身後,便拖着依旧还在状况外的非凡离开。

    暖风吹来两人低语,让那胃痛之人脸红烫了起来,直怀疑自己是否着凉了。

    这麽简单,他就冲过来了?!无法置信的语调,让装死的大情圣漏气极了。

    爱红色的都嘛比较善妒。绝对是取笑的可恶口吻又将人打入另一个深渊。

    第十章 (完)

    薰衣草余香在空气里闲晃着,一夜好眠後,榻上清醒的红发人,此刻对着眼前的睡颜发呆痴望着。昨晚害怕着汝会趁着自个儿睡去的时候会走,只好软硬兼施外加苦肉计通通用上,就是非得将汝留在身旁不可,吾之心,汝明白吗?

    将手搁在腰际,细细看着汝的容颜。有多久不曾好好看着汝了,黑白相杂的发,带着强烈的极端,多麽出色的极端,就像汝那爱恨分明的单纯性子,在黑之上的白的光亮华丽,在白之下的黑的稳健持重,汝知道汝之风采绘引得多少殷切的眼光吗?

    眉贴花钿更添汝之明亮自信,江湖岁月在汝之身上留下了这样的曾经,汝是展翅的凤凰,而吾则是沉醉东风里的幽兰。

    以往吾是习惯被观察,被人捧在手中,让人靠近的。那些人看着吾时的心思是什麽?吾从来不需要去在意,他们的期待或者是付出对吾来说不过是无义的各取所需,人与人间不就是如此。

    汝感受到吾的冰冷吗?所以,总是用着那样的眼神对着吾,一回一回在吾心中种下许多的与众不同。厌恶吗?被厌恶的感觉可真是不好受啊,那些不堪再度袭上心头後又令吾对汝却步了。

    触摸着汝,吾心跳加速跃动着。这是对汝有所期待的速度吗?就如同那些人对吾的深意一般,这般小心翼翼的心情,汝可曾经历过?

    你到底要摸到什麽时候?明亮的双眸瞪视着那一早就在唉声叹气制造噪音的始作俑者,一叹倒楣三年,真不知道今天让他给唱衰多少时日了。颊上的暖掌就停顿在那儿,柔柔温温的触感,传到心头去的是熟悉的悸动。这感受,教人真想要将那予人压力的魔掌……狠狠咬下一口。

    经天子无声的威胁换来枕边人更得寸进尺的肆虐,笑说着。记得汝以前都是直接咬吾的。

    我现在变了。突地,施力抓住紧贴在自个儿脸颊上那只不安分的魔爪,将人抓近靠进自己,尔後,竭尽所能丝毫不留情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