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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东宫神玺竟要长扬而去,柳生剑影脑中仅存一片的空白,尚未反应过来,柳生剑影的手迅捷的拉住欲离开浴池的东宫神玺,勐地一拉,刚起身的东宫神玺便向后跌落宽大的浴池中,扬起水花,东宫神玺不及防备地吃了几口水。

    咳,咳咳,柳生剑影你柳生剑影突来蛮横让东宫神玺怒气迸发,正要发作,却在下一刻

    唔

    早一步欺上堵住东宫神玺欲张的嘴,恶劣地攫取所有空气,唇齿绪佔据柳生剑影的心思。

    看着发狂似冷漠的柳生剑影,东宫神玺突觉这样的柳生剑影好陌生,混乱的心绪瞬间盘据,让他痛楚难当。

    爲什么一直待他温柔的柳生剑影会突然如此?爲什么?

    无法理解,也不明瞭原由,东宫神玺只觉内心一阵惶然。 情意在瞬间发酵,亦在一瞬之间消逝殆尽,仅存无情痛楚的摧残。下身感受到柳生剑影的靠近,即便身在温暖的温泉中,东宫神玺仍觉背嵴一凉,顿时失去了所有反抗的意志。

    爲什么他的幸福总是这样,来得突然,也消逝得迅疾?

    逃避似的闭上了眼,也许他这辈子註定只能拥有短暂得温暖,母亲也是、柳生剑影也是。

    放弃挣扎,就在东宫神玺以为柳生剑影要强要他时,柳生剑影却松开了箝制的手,拉远、退后。

    失了支撑的东宫神玺在柳生剑影拉开距离的同时,双腿一软,跪坐浴池之中,抬眼看向柳生剑影,酒红的眼瞳,失了往常该是舀满艷红怒意的生气。

    柳生剑影用着空泛的眼神看着既没瞠着怒眉瞪他、也没有扬声骂他,更没有怒声要他滚出去得东宫神玺,柳生剑影顿觉一股莫名的凉意席上全身。

    我在,做什么?

    东宫神玺那双倏地失了魂魄的双眸,像冰冷的利剑刺进柳生剑影的心膛,又痛、又冷,紧紧揪着,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出口。

    你走,我不想见你恍惚中,柳生剑影似是听见东宫神玺如此说着。

    无声,亦无语。柳生剑影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更不知道该如何挽回,因为他连自己在想什么,都不知道。

    抱歉

    看着背对着他,全身浸在水中,连看都不愿看他的东宫神玺,柳生剑影无法再说出其他更多的字句。转身,拾起被丢弃在地板的衣服穿上,轻轻的扣下门板,那道褐色的人影便无声无息的消失在门板之后。

    屏住气息,东宫神玺将脸整个潜入水中闷气,想洗去适才让人沉闷的气味,也洗去在听见柳生剑影离去的声音后,抑制不住满面得泪水。再抬起,水渍遗落在面颊上,分不清是温暖的泉水、亦或是带了咸味的泪水;柳生剑影的气息却仍徘徊在烟雾水气中,让东宫神玺一颗心沉缅缅地低盪。

    迅速起身进到室中,东宫神玺俐落地关上落地玻璃窗并拉上窗帘,隔去那令人烦闷地,一池涟漪春水。

    ※

    一夜无眠,天才刚亮,东宫神玺便匆匆离开旅馆,相识不过两星期,第一次约会就分手,真是天大的笑话。

    东宫神玺

    嗯?忽闻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叫唤声,东宫神玺长哼一声,停步。

    还记得我吗?语气中带着嘲讽,令心情极为不佳的东宫神玺俊眉一蹙,未转过身,冷音微扬:不值得记住的人,东宫神玺一向不会浪费时间去记

    哈,看这个,你就会记得了语罢,将手中的报纸丢到东宫神玺跟前。

    狐疑低头一望,却让东宫神玺脸色瞬变,转过身,眼眸冰冷锐利地看着在他身后的男人,牧云高。

    轩辕不败竟敢违背诺言!!

    主人没有违背诺言,并不是我们将这事情传出去的勾着唇,牧云高笑着看着当初爲脱离轩辕不败而费尽苦心的东宫神玺,最后,他仍旧是无法与他们撇清关系。

    喔?那这个报导是怎么回事?说着,脚往后一勾,将地上的报纸反往前踢至牧云高跟前,一张东宫神玺被领养时孩童的照片便大剌剌显现在两人面前。

    牧云高见状,弯身拿起报纸,随手拍了拍:主人说只要你交出嗜杀者的下落,便主动澄清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是谁放出这个消息的?没理会牧云高说什么,东宫神玺仅冷冷的问着他想要知道的问题。

    知道你曾经被主人领养的人并非只有我们,怎么不去怀疑是不是你那几个朋友出卖你呢?

    不可能想也不想,知道东宫神玺过往的人,皆是他最重要的朋友。

    连情人都可以抛弃你,更何况其他的人?噙着鄙夷的笑,牧云高的笑容让东宫神玺此刻倍觉刺眼。

    你跟踪我?瞇眼,他和柳生剑影来道镇的事,应该只有赭杉军知道才对,更遑论之后他和柳生剑影之间的争执,是在旅馆内发生的。

    巧合遇见罢了

    哼,还真巧鬼才相信他们是巧合遇见,柳生剑影离开六极是在三更半夜的时候,若非他原本就守在六极外,怎么可能知道。

    总之,我话已传到,要怎么做,你自己决定讪讪一笑,吃定东宫神玺对他们没辄,转身欲离之际,牧云高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又回头对东宫神玺,露出了算计似的笑容:对了,那个柳生剑影,听说曾是东瀛天皇的直属部队神风营的特聘教官,我想应该不会喜欢和有黑道背景的人来往

    听闻牧云高突来的一句,东宫神玺原本便苍白的面容更失颜色;见一向冷傲如梅的东宫神玺难得露出动摇神色,牧云高满意的转身跨步离去。

    既然曾经踏入了黑暗,就一辈子也别想与光明为伍。想起昨夜的简讯,东宫神玺紧紧的握着拳,闭上眼,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柳生剑影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他没必要为了这个而动摇心志;他现在必须做的,是处理这件新闻的事,这个新闻想必会爲楼无痕带来很多的困扰。

    再次睁眼,原本昂然波动的眼瞳回归虚无,东宫神玺回復了最初冷然的面容,从羽毛外套的袋中拿出手机,拨通。

    东宫?在清晨六点接到东宫神玺的电话,赭杉军的声音听起来甚是诧异。

    嗯,抱歉打扰你了,出门了吗?东宫神玺的声音听起来仍一如往常般沉静,但赭杉军仍察觉了些许异样,因为那温度太过冰冷。

    正准备出门,怎么?

    能请你来六极载我吗?我想顺便去找白忘机

    嗯,好正打算出门上班的赭杉军对东宫神玺这么早便要去找白忘机虽感疑惑,却也不觉有何不妥:你跟柳生剑影……

    分手了尚未说完,东宫神玺便插话打断赭杉军。

    嗯?分手!?

    不太想与赭杉军讨论这个话题,东宫神玺清冷的扯开话题:总之,先来接我

    嗯……尚未反应过来,便听见东宫神玺挂掉电话的嘟声,将电话拿离切掉,赭杉军一时间理不出头绪,昨晚不是才跟他问道镇哪里能住吗?

    谁阿?一名有着海蓝色髮色,穿着休闲随意的男子站在一旁问着。

    东宫神玺,昨天打来的人。我先接他,再带你去青埂冷峰,来得及吧?赭杉军看着蓝髮男子,眼神中带着不易见的温柔。

    嗯,没关系,反正能熊会顾炉子,我晚点到顶多被非恩说两句手中拿着吃到一半的麵包,男子笑着,语气温柔中带了点无奈。

    微微一笑,赭杉军顺手牵起蓝髮男子的手,温声道:走吧

    ※

    看不出来你会是买这种车的人当一台中等价位的紫红色跑车出现在东宫神玺的眼前,他还真不敢相信这是个性沉稳的赭杉军会买的车。

    这是我选的赭杉军尚未开口,坐在副座的蓝髮男子便率先向窗外的东宫神玺开口。

    嗯?是你!

    从赭杉军这边的窗户看向内侧,东宫神玺记得在数年,曾在养生堂医院见过这名带着海蓝色头髮,长相清秀的男子。当时剑阁董事被刺杀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赭杉军爲追捕射杀东宫神玺母亲的犯人而身受重伤,还差点因此丧命,让东宫神玺对赭杉军怀了不少的歉疚。

    见东宫神玺仍记得他,男子愉悦的朝东宫神玺招招手:你就是东宫神玺阿!我叫墨尘音,好久不见

    你们认识?有些讶异,赭杉军不记得他们什么时候有见过面。

    嗯冷淡的应声,东宫神玺顺手打开赭杉军的后车门坐进去。

    当年你住院的时候有见过一面到现在东宫神玺仍记得很清楚,墨尘音赶到医院时那慌张无措得表情,让他备感沉重。

    那时候很谢谢你见东宫神玺坐上车,墨尘音便将头向后转,对东宫神玺露出了温暖的笑容。当时他慌慌张张的到医院去,若非东宫神玺冷静指挥他完成该办的事情,他恐怕会一团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对墨尘音的热情有些不习惯,东宫神玺仅是点了点头:没什么,我没帮到什么忙

    看这样子,这名男子该就是传说中赭杉军藏在道镇的情人吧

    暗暗的在心中评估这名名为墨尘音的男子与赭杉军的关系,数年前东宫神玺只当墨尘音是赭杉军相当要好的朋友;现在看来,应该不仅仅只是如此而已。

    到了青梗冷峰距六极仅有数分钟车程,因此赭杉军很快便将墨尘音送到目的地。

    青埂冷峰!?没想到会在这里停下车,东宫神玺忽地楞住。

    不久之前,他才要柳生剑影到这里来帮他买蛋糕的,就在他被竞天宗带走,又被柳生剑影救出来的那一天。

    尘音,拿个蛋糕送东宫吧!他很喜欢你这里的蛋糕瞄了眼因看到青埂冷峰四字而愣住的东宫神玺,赭杉军在墨尘音下车时顺道对墨尘音提醒了声,并转向东宫神玺:尘音是这家店的老闆

    嗯……没什么反应的应了声,东宫神玺仍是注视着青埂冷峰的招牌,直到墨尘音从里面拿了个包好的蛋糕盒出来,从赭杉军那边的窗户直直地伸向东宫神玺面前: 这是蓝莓口味的慕斯,名字叫做爱情的滋味,跟爱情一样,酸酸甜甜

    愣愣地接过墨尘音送来的蛋糕,看着手中那再熟悉也不过的包装盒,东宫神玺一时间竟忘了向墨尘音道谢。

    看了眼忽然间心不在焉得东宫神玺,赭杉军朝窗外的墨尘音点了点头,两人有默契得使了眼神会意,便驶车离去。

    一路上,赭杉军皆保持着沉默,没有打扰坐在后座,始终不发一语的东宫神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