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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章哲轩。”潘潘转着圈在我身边晃,一圈两圈三圈。为什么她会知道我小时的姓名?

    封眠道:“你知道自己的遗传病么,阿朗?”他有些疲倦地把头搁在我的肩膀上,我又是一阵心跳,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像极了小时发病的感觉。不,好像比那时更急一些……

    “心脏不太好吧。”我回答。轻描淡写,实则惊心——初中的一次长跑中,心脏突然就承受不住,还好抢救及时,捡回一条小命。单基因遗传病——先天性心肌炎,儿童时期熬过,发作几率自然就大大降低了(作者语:请无视文科生给出的病因吧,作者只是轻微心肌炎,远目……)。封眠要告诉我的就是这个?

    “那个陵墓,是近代才挖出的。”封眠说出一件让我难以置信的事,“章家的人都患有比其他人还要严重的先天性心肌炎,为了平安度过发病率高的童年时期,都要以守陵的借口住到山上,山上的空气也好,对身体还是有利的。只是这陵,早该炸毁了,毕竟并不合法。”

    我听了详细的解释,仔细想想,前人的良苦用心就这么被我糟蹋掉了。

    “是这样啊……那玄,他也是患者?”“是,不然这么多小孩里,也不会就挑他去住。这回你回来,去看看你爷爷奶奶和大伯吧,这次耽误了时间,他们已经非常想你。”

    “封叔。”见他头还靠在我肩膀上,我扭了扭脖子,拿手挠起了他的头发。我真的是栽在他手里了……

    “嗯?”他眯着眼。

    “你知道的真多。”

    我们休息够了,开始往山下走。我弄清了这白帝陵的事,哭笑不得的同时,也郁闷了些。这次暑假实践,白跑一趟……我现在的愿望,就是快点见到四人,确认他们“完好无损”。

    在镇上的高档旅馆里,我见到了哈皮的蚊子和慵懒的耗子。

    “嗨!”蚊子扑上来,顺手给我两个“毛栗子”,“你一切都好吧,贞操有没有保住?”什么时候他也开始变猥琐了?我和蚊子讲了一堆,蚊子紧张瞪眼:“没被撞坏吧你?”

    “没。”我往床上一坐,只见床上还有一人——耗子躺在大床正中,左手遥控板,右手拿着一根牙签,正在戳苹果吃,幸福得像一个懒汉。

    告别了二人,我随封眠去了医院,看到解玄躺在白色病床上,脑袋被包得像个包子。苍蝇在旁边不吵也不闹,就用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盯着我们看。

    “苍蝇哥,别来无恙?”我打招呼,又转头叫了玄一声“解玄哥”。苍蝇抖了抖小肥肉:“小强你不要肉麻了。”

    我拧着他的脸:“你早知道我的全部底细了吧?封眠你认识么?”

    封眠制止了我的“暴行”:“得了,让他自个儿讲给你听吧。”

    封眠坐在床旁的椅子上,和玄说起话来。他正向解玄介绍自己,不知他是否清楚,解玄早已知道他了?

    我对苍蝇说:“让这两个人好好话家常,我们出去溜溜。”苍蝇不情不愿地和我走了出来。我示意他找个地方坐下,然后开始了我的拷问:“那我问点其他的吧……你和解玄哥是什么关系?”

    苍蝇的反应着实让我惊悚,他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诡异地抽了抽嘴角:“你真没看出来?你说你和他也算近亲了,你怎么那么木啊?”

    “啊?你们是小学还是初中同学?总不会是仇人吧?”

    苍蝇斜眼,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

    半晌,他回答道:“情侣。”他从座位上起来,又推门进去了,留下我一人原地惊讶。消化完毕,我开始恶劣地微笑:我家苍蝇真是猛,这样都行……那我得叫他什么?嫂子?这回我们三人可以好好取笑他一番了。

    “啊哈哈哈……”笑到抽搐的我被及时出来的封眠捂着嘴带走了。

    临走时,我问苍蝇:“这个暑假的实践活动就这么废了?”据我所知,我们没有拍摄图片,也没有整理记录。现在陵墓也炸了,想补拍都没机会了,太闹心。不过,人活着乃是大幸啊!

    苍蝇道:“怕什么?你让封眠他家老头去和咱们教授打个招呼,反正我们都这么卖力拼命了。”

    “什么他家老头?”我一时半会儿没明白过来。

    “说你木你还真天然呆上了!”苍蝇回答,“在你们玩‘夺命飞车’的时候,亲爱的潘潘女警告诉我,封眠他家老头就是教你们法律系的封老头!”

    封教授的儿子等于封眠……我的嘴半天合不拢,难怪那时越看他越觉得像封教授,这并不是巧合。这么说来我与封教授也能攀个亲戚。

    “你那块玉又是怎么回事,上交给国家吗?”我又问。

    “上交什么,没听封大队长讲那个陵墓是近代挖的么,里面那些东西本来就是章家的,我现在还给玄了。”原来如此……怎么不给我呢,我也是章家的。我不厚道地想。

    封眠说要带我去招待所休息。回去的路上,我突然想到苍蝇说封眠家的老头,便问他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封眠嘀嘀咕咕地不知在回答什么,我把耳朵凑了过去,却被他一把揪住:“我说啊,难道我和你的封讲师长得不像么,我们的长相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是父子,还有,我姓封,你这家伙也太呆了吧?”他脸上的表情好像是在说:我还以为你第一眼看见我就认出来了,笨蛋!

    我赔笑:“封叔别。年少的他第一次明白了忧伤为何物,渐渐加快了脚步,奔向更远。

    于是他在山间迷路了。他很后悔,可他不知道回去怎么走。妈妈说男子汉不能哭,他忍不住,看四周没有人,真真正正地抽咽起来。

    “谁啊,哭得也太久了。”一句话淡淡飘来,沧影泪眼朦胧地看到面前站着一个小孩,肩膀上还停着一只灰毛小信鸽。

    小孩摇摇他:“迷路的游客?”

    妈妈说,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沧影怯生生地点头,接过对方递来的帕子抹干眼泪——

    “她”好漂亮!这是沧影唯一的想法。可是,又有点不对……不像女孩的声音,“她”也没有穿裙子。

    “你……你是男孩子吗?”沧影问道。

    “嗯哪。”小孩重重点了一下头,“不是皮肤白的小孩都是女生哦。”小孩飞快地提笔写字,将小纸条绑在信鸽腿上,放走了它。

    小孩微笑着对沧影说:“放心,很快就有人来接你了,别怕!”

    沧影被他一说,突然害怕了:“你这么小,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没问题吗?”

    “我可是守林人啊,不要紧。”小孩回答,“我叫章解玄,你呢?”

    “司沧影。”沧影认认真真地把玄的名字记了下来。他说:“小玄,我很喜欢你,可是我没带可以送给你的东西……你把眼睛闭上吧。”

    玄闭上了眼睛,沧影在他两边脸上各亲了一口:“送你两个亲亲。”

    玄也不恼,睁了眼对他说:“那我回送你一首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