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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5

    没想到自己的想法得到了祁钰的认同,更让袭谦觉得惊喜的是这个一直淡漠世事的男人居然要求和他一起前来。

    这说明什么呢,这个男人的心扉已经能够感受到世俗的喜怒哀乐,还是说他已经默认了和自己的某种微妙的关系,开始想要同他一起登堂入室了呢?

    无论是哪种,都是袭谦再乐见不过的了。他兴奋的几乎手舞足蹈,终究还是想起了前来探望的初衷,强自的将自己的兴高采烈压抑了下去。

    到了医院门口,袭谦才想起两人皆是两手空空实在是有些失礼,便嘱咐祁钰在门口等候,自己准备去挑选些礼物带去。

    再回到门口,没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祁钰,他慌忙焦急的寻找,最终却看到了这般景象,实在是触目惊心。

    女子尖锐的牙关始终不肯松开。因为后颈被人掐住的疼痛反而越咬越紧。看着祁钰渐渐失去血色的脸庞,袭谦咬了咬牙,举起了手,狠狠的照着蓝芸的后颈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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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深的医院走廊两旁是整齐排列着的病房门,它们都被涂成了压抑的白色。男子穿着灰色的呢子风衣,轻轻的跟在护士小姐的身后,仿佛是怕惊扰了这里栖息的灵魂。

    “就是这里了!”

    护士小姐说着朝着近前的一扇玻璃窗里面指了指,男子凑过去,看见蓝芸被套在过于肥大的病号服里,蓝白的条纹让她的脸色看起来更加惨白,她目光呆滞的缩在床铺的一角,手指上缠绕着自己的栗色长发。

    “你不要靠得太近,虽然有门隔着,但是也不能保证安全,她有暴力倾向,被人送进来的时候满嘴都是血,说不定会扑过来砸碎玻璃,咬你一口。”

    护士小姐说着举起手臂恐吓,眼神惊恐。像是为了配合护士小姐的话,蓝芸扭过头来狠狠的呲牙,面容狠厉,却在看见玻璃后男子温润的面容时愣了愣,紧接着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狠狠地转过身子缩在墙角里瑟瑟发抖,嘴里喃喃的念叨,隐隐的似是:“别过来……求求你……别过来……”

    男子看着蓝芸单薄瘦削的背影,狠狠的喘出一口气,怜惜的神情转瞬间露出了幸灾乐祸。他旋身,谢过了护士小姐,踏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安定医院。

    他来到路边,伸出拦了辆出租车,司机师傅看见他的脸时,微微的惊讶,紧接着若有所思的用食指点着他:“你和……你看着好面熟啊……就是……诶!就是前几天报纸上的那个……”

    “师傅,夕照街,我还在赶时间。”男子不置可否,只是轻轻催促,司机师傅恍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轻轻的抬起刹车,给足了油门,车子像箭矢一样的射进了落日余晖下的车流里。

    “欢迎……”祁钰抬头,看着面前的男子,忽然语塞:“冯编辑有何贵干。”说着祁钰轻轻的走出柜台,抬眼看着他,脖颈上的纱布隐约可见斑驳的血色。

    “小芸的牙齿还真是厉害呢!”冯铮嬉笑着哼了口气,直直的盯着祁钰受伤的脖颈,他想要伸手抚上去,却被祁钰扭着脸躲掉。

    他并不气恼,只是悻悻的放下了手,满脸的调笑:“小芸那个疯癫的灵魂对你来说,已经没什么用了吧,不如,我把我的灵魂交给你,咱们做笔交易,如何?”

    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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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钰蓦地睁大眼睛,静静的盯着头顶,他看不清任何的东西,四周是一片死寂的黑暗。他呼吸忽然局促起来,伸着手胡乱的摸索,忽然在触及那温润的体温时,停了下来。

    那一瞬间的恍惚,让他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永无休止的暗无天日之中。

    他轻轻翻了个身,在双眼渐渐适应了黑暗之后,看清了身边那人的眉眼,表情渐渐的柔软。那里面有太多诉说不清的哀愁,又带着执拗的疯狂。

    他伸着手,轻轻的用指尖从那人的眉弓描画到眼角,再从眼角扫过□的鼻梁,然后是微微翕动的鼻翼,最后,停在他淡红的唇角。

    当初是我将你断送的,而现在我又将你重新带回到这人间,呵,这便是命吧。

    祁钰脸上带着笑意,却透着无尽的凄楚,仿佛世界在一瞬间复活,又一瞬间消融,究竟是参杂了多少的无奈,他说不清楚。

    他还依稀记得那个女人没落的路过时间剧毒的门口,那时候还不是很流行的宽幅太阳镜罩住了她近乎半个小巧的脸庞,那后面将是一双怎样忧郁的眼睛,从她唇角隐秘的纹线就可以猜出些端倪。而当时她身后的巨幅广告布上,正映现着她如月光般魅惑迷离的笑容。

    那段时间里,她热的发烫,连祁钰这样迈不出门口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女歌手,她不幸罹患了一种很难医治的病症,病灶就在她的肚腹之中,能够摧毁它的医疗仪器,只有两种途径可以直达患处将它们消弭殆尽。

    一是从咽喉探进去,那么她美妙动听的歌喉将付之一炬,别说是唱歌,就连再发出声音,都难于上青天。

    而第二条途径,则说起来有些难以启齿,它通过穿透女人最隐秘的□,跨越子宫,到达腹腔,那么,她便再也无法生育,永远丧失一个女人作为母亲的资格。

    这是一个多么残酷决绝的选择,对于一个正如日中天的女歌手来说,哪种选择,都无异于剥夺了她的生命。

    而最终,她选择了前者。

    在她身边一直陪伴她的爱人,曾经说过不在乎她是不是能够言语,是不是能够赚钱,只要她平平安安的,两个人就能携手走完一辈子。虽然这些话语那么忠诚,但是他最终还是离开了她。

    因为他唯独没有信誓旦旦的说,我不在乎我们会不会有孩子。

    哪个男人对于拥有自己血脉的后代都有一种近乎于偏执的执着,所以这个男人在她做完手术之后便不辞而别了。

    他是不应该受到指责的。

    女人轻轻叹息,推开了时间剧毒的门。她坐在窗口发呆,看着街上的熙来攘往。隔着玻璃看着那些稚嫩的笑脸,他们带着甜美的微笑,仰着脑袋和妈妈撒娇,她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但她却猜得出那些妈妈脸上幸福的宠你表情。

    她忍不住自嘲,为了事业而放弃了做母亲的权利,多么伟大的歌手啊!多么值得人尊敬啊!可是那样噱头的背后滋味,只有她一个人品尝的通透,在全世界都为她沸腾的时候,唯有她是冰冷的。

    “你很后悔吗?”祁钰轻轻走到她的身边,在她微微错愕又很快恢复了镇定的眼神中坐到她的对面。祁钰看见她手里正把玩的晶蓝色沙漏,眼里透着猜不透的笑意,似乎带着深深的无奈。

    他伸手,摘下她遮住脸的眼镜,倔强而又坚强的女人忽然在眼见天光的那一霎那伏在桌子上。她一开始只是隐忍的抽泣,之后,忽然夹杂了粗重的鼻音开始嚎啕。不过没有人侧目,那时候店里没有任何一个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