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眨眨眼:“晚上不是吃鸭煲么?”
秦白冲他挤眉弄眼,“不要拆你哥的台啦!”
聂九早已经找到张富,并走了过去。
张富苦恼的拍了一记额头:“你们怎么又来了?”
聂九并不作答,单刀直入的问道:“今天凌晨四点你在哪里?”
张富皱眉:“你在怀疑我?”
“例行公务。”
“这句话真是好用。”张富道,“我和朋友在泡吧,蓝清坊,隔壁街的,你可以去问,那里的人都认识我。”
“凌晨三点的时候莫非曾经打过一通电话给你,他说什么?”
张富想了想,苦恼道:“sir,酒吧那么吵,又是凌晨三点,我冲他吼了几句就挂了,就算他是想说遗言,我也很抱歉的告诉你,我没有听到。”
“台长,化妆好了,可以开始彩排了吗?”
张富冲身后吼道:“烦什么烦?没看见我在忙吗?”转头又对聂九道:“你看到了,我现在很忙。”
聂九挑眉,“那你不介意我们待在这里看彩排吧?”
秦白凑上来道:“正式决赛我们也要看!”
张富揉了一把脸,“你们同事不是已经来了吗?靠,你们是不是想把警局搬过来?”
聂九皱眉,恰好看见从后台出来的陈勉。
“聂组长,你们也来了?”陈勉笑着跑来,精神似乎好了不少。
“念念,你也在啊。”陈勉走到秦念面前,温柔的笑望着他。
秦念眨眨眼:“你睡醒了么?还累不累?”
“不累不累。”陈勉说完又看向聂九,“选手在后台,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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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血腥玛丽(六)
通往化妆间的路上很喧闹,许多工作人员在楼道经过。
陈勉边走边说:“之前就发现这几个女生身上都有新旧不同的伤疤,而且她们大多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缺钱或者家庭贫困。”
“还有年轻漂亮。”赵琦脱口而出。
陈勉并不否认:“我想能进入总决赛的,年轻漂亮应该是共通点。话说回去,我之前试图跟她们交流过,但她们口风都很紧,我怀疑过是非法卖血,但是那些刀伤却又无法解释。现在死了一个李从蕊,她们表现的很恐慌,我觉得可以从这一方面下手。”
聂九捏了捏眉心:“我想有必要见一下她们。”
化妆间的气氛很压抑,和外面的喧闹简直背道而驰。
四个女生坐在属于自己的传位上,脸上的妆容很深,掩盖住了原本的面色。
靠近门口的女孩听见脚步声缓缓抬起头,望着陈勉弱弱的喊了一句,“陈警官。”再看了另外几人一眼,当看向聂九的时候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陈勉略作介绍:“她叫田妮,是这里最小的,只有十六岁。”微微弯腰对田妮说道:“这是聂警官,不要怕。”
聂九微微皱眉,“可以跟我聊聊吗?”
田妮低着头,犹豫了很久,才缓缓点头:“可以。”
另外三个女生转过脸瞪了田妮一眼,眼神有些阴测测的。
田妮胆战心惊下跟着几人去了隔壁房间。
隔壁是一间休息室,现在这种时候大家都在准备,所以里面空无一人。
秦白几人也跟了进去,赵琦倒了杯水给田妮。
田妮坐在椅子上,握着纸杯的手很用力,却仍然微微颤抖。
聂九沉吟道:“你今年十六岁?还在上学吗?”
田妮摇头:“没……”
“为什么不上了?”
田妮的头低得很下,眼神浑浊不清,良久忽然哽咽道:“我妈出车祸了,我爸是个烂赌棍,他欠了很多钱,他还想……”
聂九皱眉。
秦白突然打断道,“妮妮,不要紧张,放松。”
似乎是听到了亲昵的称呼,田妮的肩膀慢慢松塌了下来,呼吸也均匀。
聂九了然,让秦白做到了自己原先的位置上。
秦白伸出手,大拇指在田妮的下眼眶处划过,恰好擦去了欲坠的眼泪。“你今天的妆很漂亮。”
众人:“……”明明妆都化了,秦白还能睁眼说瞎话到这种地步,众人皆叹。
田妮果然露出了一点羞涩的笑容,“谢谢。”
“比赛是不是很累?”秦白问道,“你好像精神不太好。”
田妮摇了摇头,“不累。”脸上的倦怠却一览无遗。
秦白笑问:“我听说你今天准备唱歌?”
田妮笑了,“恩。”笑容越发羞涩。
秦白忽然有些难过,眼神染上哀愁,“我以前也喜欢唱歌,而且唱得还不错。可是……”说到这里,秦白苦笑了一下。
田妮果然有些好奇,“可是怎么了?”
秦白摊手:“我妈反对我唱歌,你知道的,长辈总是认为娱乐圈很黑暗,不愿意自己的孩子跳进去。”
田妮垂下眼,咬了咬嘴唇,“是啊。”似乎却没有了继续问下去的意思。
秦白叹气:“那个时候我还不懂,我总认为母亲她很自私。可是那天……”秦白哽咽了起来,眼眶中满是氤氲的泪水。
聂九皱眉,休息室的气氛蓦然压抑下来。
秦念眨巴着眼睛。
秦白勉强忍住眼泪,眼眶却通红,“那天家里发生火灾,我妈为了救我,自己却……从那一天起,我就发誓,我要好好保护我自己,不能让自己受到一点伤害。毕竟没有母亲会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
田妮吸了吸鼻子,眼泪从眼眶中滑落。这一次秦白没有帮他擦,反而双手掩面,肩膀微微颤抖。
聂九上前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发漩处,一下下轻拍他的后背。
陈勉扶住田妮的肩膀,说道:“彩排快开始了,我们出去吧,我想秦白很难过了,他需要冷静一下,你也需要补个妆。”
田妮点点头,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转头看了秦白一眼,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妆容惨淡。
田妮一走,秦念忍不住问道:“大哥,我们家什么时候发生火灾了?”
秦白抬起头,眼角还带着几滴眼泪,脸上却是满脸笑容,“都是你啊,小时候在家里玩鞭炮,害的桌布烧着了,老妈还不是因为这个才烫到了手!”
聂九眉头越皱越紧,形成一个“川”字,“所以你唱歌?”
秦白清清嗓子,“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哦……”
这个就是传说中的野鸭嗓。
聂九狠狠地堵住那张嘴,旁若无人的激吻。手掌托着秦白的腰身,将他紧紧的扣在怀里,唇瓣狠狠吮吸他口中的津液。
赵琦和秦念看的面红耳赤,下意识的转身,又忍不住偷偷瞄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