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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

    秋清和仲扬轻轻落到了船上,仲扬一个箭步跨进船舱,船舱里坐着一个人。

    第章

    这本来是一艘本不应该有人的船,这样的船里会有人,应该是件很奇怪的事。

    可仲扬却一点也不奇怪,他早知道这里会有人,会有他要找的人。

    他要找的人自然是南浦,船舱里的当然也就是南浦。

    南浦这时已经慢慢地转过身来。她的个子很娇小,她的眼睛很大,样子也很乖。

    她竟然就是那天请仲扬上鸣凤船的小姑娘。

    仲扬看着她,就像豹子看着一头幼鹿。

    &ot;其实我早应该知道你就是南浦。&ot;仲扬开口,&ot;那天吃了这里的菜,我就想到是你做的。&ot;

    南浦,和佩鸾齐名的名厨。这个世界上能够把菜做到像她做的那样的,这个世界上本来也没有几个。

    &ot;我想,光靠这一点,你就下结论,未必也太武断了吧?&ot;南浦微笑着,已经没有那天的烂漫。

    &ot;当然不是。&ot;仲扬接下去道,&ot;我和秋清在这里的一举一动都会很快引起天魔教的行动,起先我怀疑是金毅童派来的人干的,但是回去以后我才发现以我的速度,赶回大漠也要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正常人即使有再好的轻功,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就回得去报告金毅童,让他下达什么命令。事实就是,在我和秋清赶来之前,天魔教的人已经汇集到江南,随时观察我们的举动,如果我们失手,你们就随时填补我们的位置,顺便把我们俩杀了。&ot;

    &ot;那你也不能怀疑我。&ot;

    &ot;我怀疑是有根据的。&ot;仲扬冷冷答道,&ot;天魔教这么多高手云集此地,要靠金毅童的调度来运作他们,简直是难如登天。所以在这里就必须有一个决定性的人物来操纵他们,我想,你是唯一和佩鸾有关的人物,但当我去知味楼找你的时候,老板说你已经失踪,所以我知道你一定是意识到了危险,躲了起来,但你又想随时知道我的一举一动,所以你就做了鸣凤的小婢,光明正大地监视我。&ot;

    &ot;我的确是小看了你,可你的猜测简直可笑。&ot;南浦施施然坐了下来,&ot;如果我要杀你,早就可以在菜里下毒。&ot;

    &ot;你没有那么傻,因为你早知道我有个很会下毒的朋友。&ot;

    南浦笑了,笑得很开心:&ot;你真聪明,还有呢?&ot;

    &ot;还有那个男人,我们三个在外面看了很久,本来以为那就是你,结果我和钱寒思追上去一看,发现他的右手是断的,我才发现那是真蚊子。&ot;

    &ot;于是你们两个就把他杀了,因为他没有说出我的去向。&ot;

    &ot;对,但我还是有办法找到你。&ot;

    &ot;还有呢?&ot;j

    &ot;还有就是--&ot;仲扬的声音奇怪的停顿了一下,&ot;你其实并不是像看起来这么小,你实际上已有九十岁。&ot;

    南浦大笑起来:&ot;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聪明了,我想不服老都不行。&ot;

    仲扬不紧不慢道:&ot;我杀了金毅童以后,在他的房间里找到了你给他的信,才知道原来真正的教主不是金毅童而是你。这么多年来,他也只不过是一个你的棋子罢了,你利用他急于向云溪报复的心理和他联盟,想以此完成你吞并中原的野心。至于你的外貌--&ot;他停了一下,悠然道,&ot;五十年前江湖上传说的≈ldo;长生童≈ldo;就是你,她离奇失踪之后,再也没人见过她,却想不到她到杭州来做了厨子。佩鸾想必就是你教出来的吧?&ot;

    南浦打了个哈哈,得意道:&ot;不错,佩鸾是我十三年前拣来的弃儿,她总算没有辜负我,把金云溪杀了,我的心愿也总算达到了。&ot;

    仲扬的剑已经在手,他的目光也如剑一样:&ot;既然如此,我就要杀了你。&ot;

    南浦冷笑:&ot;小伙子,你就那么自信?我十一岁那年跌伤了头部以后,就停止了长大,很多人眼里我只是一个小孩子,对我根本没有提防,所以现在他们都已经死了。&ot;

    &ot;谁也没说不提防你。&ot;一个冷淡的声音在船舱外响起,紧接着,声音的主人走进来。

    钱寒思。他看了看秋清,又看了看仲扬,最后把眼光留在南浦身上。

    &ot;想不到连≈ldo;龙会≈ldo;都插手这件事。&ot;南浦冷笑,&ot;而且对前辈出言不逊。&ot;

    &ot;本来叫你一声前辈也没什么,&ot;寒思悠然道,&ot;但对一个看不出年纪的老妖怪叫前辈,我实在没有那么好的兴致。&ot;

    南浦脸色变了:&ot;好!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本来我念你们几个年幼无知,想发你们一马,看来只好作罢。&ot;话音未落,一道白光已经从她袖里抽出,夹着呼呼的劲风向三人直扑过来。

    仲扬和寒思同时拔剑在手,一左一右向南浦夹击,南浦的出手如此之快,以至两人根本看不清她手里拿的是什么武器,只觉得凌厉的劲风刮在脸上生疼。

    一道耀眼的光芒闪了过来,直刺仲扬的眼睛,他头一偏,避开那道光芒,听见呼呼的风声直灌双耳,于是提气一退,手臂已经本能地抬起,架住了迎面而来的兵器

    那是一把刀。样子很平常,是那种到处都可以看见的刀。南浦就是用这把刀和"追魂剑"以及&ot;龙会&ot;的探龙剑法从容周旋--而她看起来只不过是个未满二八的小女孩。

    趁着仲扬停手的空挡,南浦的手指已经变点为插,两指闪电般的向仲扬的眼睛刺去。

    但是她忽略了寒思,寒思的剑在这一刻竟如蛇一般的窜入南浦和仲扬之间,笔直的剑身突然好象活了,剑尖弯曲着直取南浦的下颌。

    南浦只好硬生生收回了手指,转而迎上寒思的剑,&ot;啪&ot;的一声,寒思的剑刃竟被她的两指夹住。

    寒思心里一惊,忙往回抽剑,没想到剑尖如在南浦手上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

    秋清却已经看了出来:南浦的手腕上带着一个暗沉沉的护腕,乍一瞧不知是什么做的,但仔细一看却是磁石,寒思的剑是铁的,已经被它牢牢吸住。

    仲扬这时已经脱身,退后三尺,马上又直取南浦,剑尖去削她的双腿。

    南浦一个凌空翻身,手里还夹着寒思的剑,没有落到地上,反而落到寒思的剑尖上,轻飘飘的好象一片树叶。

    寒思抖动手腕,想把南浦从剑上抖下来,他的探龙掌法也已出击,掌风直逼南浦的胸口。

    秋清在边上笑道:&ot;想不到≈ldo;探龙掌法≈ldo;威震天下,结果连一条南浦都探不了。&ot;

    寒思狠狠瞪了秋清一眼,转过头凝睛观察才发现南浦的鞋底也有磁石,整个人和剑紧贴在一起。

    秋清悠然道:&ot;这就像苍蝇一样。对苍蝇而言,最安全的莫过于停在苍蝇拍上了。&ot;

    寒思和仲扬同时心下一动,两人会意地交换了一下眼神,仲扬突然飞起,打着旋冲到半空,挺剑向南浦刺去。

    南浦猛的收腿跃起,仲扬的剑&ot;叮&ot;的和寒思的剑碰到一起,一串火花飞溅开来。

    南浦落到了地上,却打着赤足--她的鞋子还和寒思的剑吸在一起。

    秋清又笑道:&ot;蚊子,这么几天不见,你也学会让女人脱鞋了,再下去是不是要让她们脱衣服?&ot;

    仲扬怒道:&ot;老玉米你给我闭嘴!!&ot;

    寒思想笑,却忍着没让笑意流露出来。他轻轻一抖剑尖,南浦的鞋掉到了地上。

    南浦的怒气已经掩饰不住,眼中杀气大盛,她没有说话,扬起刀向二人劈去,刀光如电。

    仲扬和寒思快速后退,同时用剑护住了胸口,眼睛紧紧盯住南浦的刀,猜测刀锋的方向。只见南浦的手腕打了个旋,刀尖直刺仲扬,仲扬眼看刀尖舞到了自己胸口,提剑欲挡,却发现南浦的手突然下沉,快得令人目不暇接之时三个人都发现南浦的刀已经刺到仲扬的腹部,秋清不禁惊叫一声!

    这一变故来得太快,谁也没有想到。仲扬的剑很快,所以在别人的武器碰到他之前,那个人就已经死了,所以仲扬几乎没有任何保护自己的能力,所以南浦的这一刀,可以说已经差不多要了他的命。

    但寒思的剑却同样的快,他的剑尖如穿花蝴蝶一样飞入南浦的刀光,背上露出了好大一块空挡。

    南浦狞笑一声,急退一步,刀尖直刺寒思后背,轻微的碎裂声中,秋清清清楚楚看见鲜血从南浦的刀下泉水般冒出,他惨叫一声,扑了过去。

    南浦眼角余光瞥见秋清,凌空一跃,退了开去,站定脚跟,微微喘息。秋清抱住寒思,连声问:&ot;你怎么样?!&ot;

    仲扬的剑仍然指着南浦,眼睛眨也不眨:&ot;你带他下去,多一个人碍手碍脚的。&ot;话音未落,他已经扑了过去。

    南浦冷笑一声,举刀一跃,瞄准了仲扬的下盘,正要出手,只见仲扬忽然升了上去,她的刀仅仅沾到仲扬的衣边,正要跟上,忽然,一道细如牛毛的乌光不知从哪里射了出来,快如闪电,快到令人匪夷所思,谁也没有看清乌光是谁发出来的,南浦也没有。

    所以这道乌光已经打入南浦的咽喉时,她的脸上写满了惊异和不信。那本来很娇俏的脸庞也顿时变了颜色,眼珠瞪得几乎要掉出来。每个人都清清楚楚看见一缕鲜血从她的咽喉上流下,爬入了她的衣领。

    南浦挣扎着向前走了几步,费力地把打入她脖子的那枚暗器拔了出来,定睛一看,竟只是一枚棋子,黑色的围棋子,用很好的云母石做成的。

    寒思也看到了这枚棋子,脸上的微笑自然而然地浮起,一边喃喃自语:&ot;看来以后我也该改学暗器。&ot;

    南浦已经倒下,仲扬落到她身边,低头打量她。

    南浦仰面躺在地上,胸前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胸口还一起一伏。

    仲扬淡淡道:&ot;你没有输,你的武功在我们之上。&ot;

    南浦的眼睛死死盯着仲扬,脸上绽出一个苦笑:&ot;可惜我还是死在这里&ot;她的喉部已受重创,说每一个字都很吃力,小小的脸已经涨成紫色。

    寒思有点不忍,暗自叹息一声。秋清斜眼瞅着他,忍不住道:&ot;这种老妖怪有什么好同情的,别忘了金云溪。他可是你的朋友。&ot;

    南浦大声道:&ot;不错,金云溪是你们的朋友,所以你们就愿意为他拼命,可我&ot;她的话突然顿住,脸色也转为了死灰。江湖上传奇般的&ot;长生童&ot;也没有能够长生,和所有的人一样长于尘土,归于尘土。

    仲扬把目光从南浦身上移开,脸上的伤感若有似无。

    秋清看着他忍不住道:&ot;她是什么意思?&ot;

    仲扬道:&ot;她的意思是,天魔教的高手远比如玉山庄来得多不知多少,可到了最后,她也没有能够真正打败云溪。&ot;

    寒思接口道:&ot;那是因为云溪把我们都当成了朋友,而在南浦的眼里,她的手下仅仅是工具罢了。所以她的手下无论有多少,武功多么厉害,真正愿意为她卖命的人却一个也没有,而云溪,不管他在什么地方,不管他活着还是死了,永远都有人为他不惜流尽最后一滴血。&ot;

    仲扬沉默着,眼里已有晶莹的光点。

    秋清沉吟:&ot;难怪金毅童被仲扬杀死的时候会大喊:≈ldo;我明白了,我明白了!≈ldo;他明白了就因为这个原因,天魔教下的人死的死,走的走,直到最后,再也没有人能够和任何一支门派抗衡。这一切,都是因为南浦太过冷血的缘故。&ot;

    仲扬不再答话,转身离开,白色的衣服,白色的长发,毫无血色的脸,只有那双眼睛永远是深邃不见底的黑色。

    寒思望着他的背影,不由笑道:&ot;你的朋友实在是个很不错的人,可惜他太不好接近,否则我倒很想和他喝一杯。&ot;

    秋清点着他的鼻子:&ot;像你这样的混蛋,人家又怎么肯和你喝酒?&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