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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夏侯良

    且不说白慕被大黑熊拉去胡天海地,不过估摸着白慕现在真心没这个意思。只说现在俗世之间因为修真界的异变也慢慢有了一些异动,便说在夏侯宋朝的边境,北方的游牧民族大举进犯,在南方的海上也出现了数量众多的海盗。便是在夏侯宋朝的境内,也有多起小股的起义不断的衍生出来。不过这些事情暂时还击不垮夏侯宋朝这个庞然大物,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在夏侯宋朝的首都汴京,仍然是一副歌舞升平的景象,好像对于外界的世界丝毫不了解,或者说,那些战火压根殃及不到这个驻兵四十万的大都市。

    “子玉,你这篇《百姓足,孰与不足》破题一句莫不如改成‘民既负于下,君既富于上’,这样的话,文章方才中正”陈翰林拿着一张宣纸,轻轻的吟诵之后,缓声说道。夏侯良在下手,思虑一番之后,作揖应是。陈翰林看到自己这个学生一副诚恳的模样,不由的满意的点点头。陈翰林今年四十又五,不过是一个翰林院小小的六品翰林。不够这陈翰林乃是二十年前的进士,青年便荣登皇榜,成为二甲进士,更是在后面一举考入了翰林院,成为清贵之官。不过朝中无人,再加上陈翰林自己也是那种迂腐之人,不肯随大流。所以便在翰林院一呆二十年,这二十年来,见升迁无望。陈翰林便下了苦功夫做学问,因此在这莫大的汴京也有极为响亮的名堂。而夏侯良乃是出生皇族,虽然是落魄了,但是皇家玉蝶之上仍有名号。在来到汴京之后,寻了门路,和夏侯良这一脉一位血缘较近的王爷在天子偶然提起夏侯良这一脉,又说了些夏侯良祖上的功绩。天子念及夏侯良年幼,再加上乃是皇室宗亲,更是父母早丧,便赏了一个正三品辅国将军的爵位。

    只是在这汴京之中,公侯多如狗。夏侯良这个辅国将军实在是不够看,在加上一些势利眼的四处打秋风,夏侯良的俸禄甚至不够日常花销,更别说去跑官了。夏侯良一怒之下,便决心投身科举,恰好先皇准许总是镇国将军以下的宗师可以另谋出路,所以夏侯良便真的想走着一条路,期待来日功成名就,改变这个国家,施展自己的抱负。只是良师难寻,夏侯良找了多人,也没有找到一个愿意教他的大儒,这也实在是夏侯良口袋里没钱。最后找到陈翰林的时候,夏侯良在陈翰林门前苦等三日之久,才将陈翰林感动,拜入陈翰林门下学习。

    “民既富于下,君自富于上。盖君之富,藏于民者也,民既富矣,君岂有独贫之理哉?有若深言君民一体之意,以告哀公。盖谓:公之加赋,以用之不足也;欲足其用,盍先足其民乎?诚能百亩而彻,恒存节用爱人之心,什一而征,不为厉民自养之计,则民力所处,不困于征求。”陈翰林将自己心中所做的文章说了一下,大感满意,不由的摇头晃脑起来,显得十分滑稽。夏侯良也不在意老师的丑态,只是慢慢的咀嚼陈翰林方才所言。

    等陈翰林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爽够了,方道“子玉,你的学问也能下场一试了,年轻人还是尽快的下场的好,若是老了以后,那便是金榜题名也无甚乐趣了”。看着满脸笑容的陈翰林,夏侯良心中一喜,恭声道“多谢老师教诲”。“我这里还有两个题目,趁着今日还早,你便将它与我做出来吧,不必写出来,你只是口上说出来即可”陈翰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道。夏侯良一惊,往日这个时候陈翰林都是打发自己回去的,毕竟已经是日落西山,天色不早了。不想陈翰林竟然还有两道题目,再说方才陈翰林让自己本科下场,要知道凭着自己的身份是无需参加前面的考试的,只需要参加最后的会试便可,而会试还有一个月便开始了。不会是陈翰林知道了题目才让自己下场的吧,要知道陈翰林这个老家伙最好面子,自己下场若是不中,他脸上肯定非常不好看。

    不过,夏侯良想想之后,便将这个念头甩出去了,如果陈翰林真有这个本事,现在怎么可能还是一个小小的翰林。陈翰林哪里知道夏侯良这片刻之间闪过那么多念头,自顾自的将题目说出来,乃是“子谓颜渊曰”一节中的用之则行,舍之则藏,唯我与尔有是夫??另一篇是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其实陈翰林倒也不是知道这个考试题目,便如夏侯良所想,若是他有这个本事,怎么还会呆在翰林院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早就升迁到其他油水多的衙门去了。只不过前几日,负责这一次大考的吏部尚书曾经找过翰林院祭酒,两人相谈的时候,陈翰林恰好去送东西,在门口听到了这两个题目。因为陈翰林多年来一直是老实本分,所以二人也不将他当回事,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刻意的避着他。不过夏侯良倒是真有下场的学问了,所以陈翰林才会有这个提议。再加上那天听到这个题目,陈翰林便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提出来让夏侯良作作,反正之后也不留夏侯良吃饭,不费钱。

    听见是这题目,夏侯良思索半响才道“圣人行藏之宜,俟能者而始微示之也。盖圣人之行藏,正不易规,自颜子几之,而始可与之言矣。故特谓之曰:毕生阅历,只一二途以听人分取焉,而求可以不穷于其际者,往往而鲜也。迨于有可以自信之矣。而或独得而无与共,独处而无与言。此意其托之寤歌自适也耶,而吾今幸有以语尔也。回乎,人有积生平之得力,终不自明,而必俟其人发之人有积一心之静观,初无所试,而不知他人已识之者,神相告也,故学问诚深,有一候焉,不容终秘矣。回乎,尝试与尔仰参天时,俯察人事,而中度吾身,用耶舍耶,行耶藏耶?汲于行者蹶,需于行者滞,有如不必于行,而用之则行者乎?此其人非复功名中人也。一于藏者缓,果于藏者殆,有如不必于藏,而舍之则藏者乎,此其人非复泉石中人也。则尝试拟而求之,意必诗书之内有其人焉。爰是流连以志之,然吾学之谓何。而此诣竟遥遥终古,则长自负矣。窃念自穷理观化以来,屡以身涉用舍之交,而充然有余以自处者,此际亦差堪慰耳。则又尝身为试之,今者辙环之际有微擅焉,乃日周旋而忽之,然人学之谓何,而此意竟寂寂人间,亦用自叹矣。而独是晤对忘言之顷,曾不我质行藏之疑,而渊然此中之相发者,此际亦足共慰耳。而吾因念夫我也,念夫我之与尔也。惟我与尔揽事物之归,而确有以自主,故一任乎人事之迁,而只自行其性分之素。此时我得其为我,尔亦得其为尔也,用舍何与焉?我两人长抱此至足者共千古已矣。惟我与尔参神明之变,而顺应之无方,故虽积乎道德之厚,而总不争乎气数之先,此时我不执为我,尔亦不执为尔也,行藏何事焉?我两人长留此不知者予造物已矣。有是夫,惟我与尔也夫,而斯时之回,亦怡然得默然解也。”

    看着夏侯良思索半响之后,脱口而出,陈翰林脸上浮现出一丝赞赏之色。点点头道“你在把下面一篇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做出来,便算是今日的功课了”。夏侯良点点头应下,在哪里皱着眉头使劲的思索,这文章做的好坏实在是有太多的因素干扰。就算自己已经做出了一篇好文章,但是不一定自己就还能做出另外一篇好文章。但是不想,大约过了一炷香之后,夏侯良便有了思路。

    夏侯良张口便道“圣经论大人之学,在于尽其道而已矣。盖道具于人,已而各有当止之善也。大人之学尽是而已,圣经所以首揭之,以为学者立法欤?自昔圣王建国,君民兴学设校,所以为扶世导民之具,非强天下之所不欲,而其宏规懿范之存,皆率天下之所当然。是故作于上者,无异教也;由于下者,无异学也。其道可得而言矣,己之德所当明也。故学为明明德焉。人受天地之中以生,所谓昊天曰明,及尔出王,昊天曰旦,及尔游衍,非吾心之体乎?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此人之所以有爽德也。谓之明者,明此而已。懋吾时敏缉熙之功,致其丕显克明之实。洗心濯德,超然于事物之表,而光昭天地之命。盖吾之德,固天地之德也。德本明,而吾从而明之耳。不然,则道不尽于己,非所以为学矣。民之德所当新也,故学为新民焉。吾与天下之人而俱生,所谓立爱惟亲,立敬惟长,始于家邦,终于四海,非吾分之事乎!道有升降,政由俗革,此世之所以有污俗也。谓之新者,新此而已。尽吾保?绥猷之责,致其裁成辅相之道,通变宜民,脱然于衰世之习,而比隆三代之治。盖今之民,固三代之民也。民本当新,而吾从而新之耳。不然,则道不尽于人,非所以为学矣。明德新民,又皆有至善所当止也,故学为止至善焉。惟皇建极,惟民归极,会其有极,归其有极,孰不有天理之极致乎!知至至之,知终终之,此道之所以无穷尽也。谓之止者,止此而已。有宪天之学,而后可以言格天之功;有格天之功,而后可以言配天之治。不与天地合,其德犹为未明之德也;不与三代同,其治犹为未新之民也。人己之间,道犹有所未尽,而非所以为学之至矣。是则明德以求尽乎为己之道,新民以求尽乎为人之道,止至善以求尽乎明德新民之道,古人无道外之学也如是。”

    说完之后,夏侯良看着一脸震惊的陈翰林,心中真是得意万分,喜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