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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雪原之中的突袭

    和亚瑟一起踏上边塞的雪原,与往常一样,遥远的雪原只有那些孤零零的镇守卫士。即将进入冬季总会给人一种噩梦将至的感觉,那些远在边疆的农夫也开始向城里进发,没人想冻死在冰原之中。一到冬季,凛冬堡将会迎来浩浩荡荡的难民军团,柯饶恩不能拒绝这些躲避寒冬的难民,但是他也不想在大战将至的时候还要为那些难民的吃穿而犯愁。

    可是这些都是蓝帕和亚瑟改变不了的。作为一名出身伍德匹克家族的骑士,亚瑟没有见过凛冬的凶猛,他每年都在自己家族的森林之中或者凛冬堡看着代表家族的啄木鸟标志,然后想着如何在春季来临之季就好好赚上一笔。蓝帕佩服亚瑟的商业头脑,如果不是他从小就被父亲拉着练习剑术,他会成为凛冬堡的肥头大耳,那样蓝帕也不愁吃穿了,不用每天计算着龙姬鲤鱼繁殖的季节。

    “亡灵自古以来都是不惧严寒的种族,可是现在的亡灵越来越抵御不了寒风的侵袭。”一口冰凉的龙血酒下肚,亚瑟感觉到体内一阵燥热,龙的血液和它们的火焰一样可以燃烧,只是以两种不同的方式。

    “近些年的寒风愈加凶猛,那些农夫会受不了可以将他们冻成冰块的温度。”都说亡灵是不惧怕寒风的种族,那只是因为他们的血液之中有抵抗冰晶的能力,可是如果那些亡灵被冻僵在冰原之中,面对他们的就是饥饿带来的困扰,没人想在寒风中被活活饿死。

    蓝帕和亚瑟一拉缰绳,两人奔向最后一个哨站,蓝帕熟悉这里的每一个哨站,面前这个哨站里面的队长是一支不知名的小氏族——甘尔氏族,里面的莫洛?甘尔和蓝帕的关系一直不错,因为每次蓝帕总能带来一些龙血酒,当然这些龙血酒其实是从亚瑟身上搜刮来的。

    “亚瑟、蓝帕大人!”从马背上跳下来,莫洛?甘尔和卫兵已经守在一边,他一脸自豪的笑容,面对着蓝帕和亚瑟弯腰行礼。

    “怎么样?那些野蛮人有没有动静?”蓝帕扔给他一袋龙血酒。

    “当然没有,除非他们想要摄取我甘甜的龙血酒。”莫洛打开塞子猛灌了一口,然后将这酒交给自己的手下,“但是我听到许许多多的动静,南方的氏族说有东西从地底下出来了。”

    “又是那些南方的萨满!”亚瑟哼了一声,“每天招摇撞骗不知道自己的言行已经动摇了军心!”

    “他们也是靠这个活命的。”蓝帕安慰着亚瑟,这个骑士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去靠北的关口看看。”蓝帕和莫洛对视一眼,甘尔家族的年轻战士立刻就知道蓝帕的意思了。

    “我带六个人亲自和您去。”莫洛转身走进哨站,很快就带了六名披盔带甲的战士,和凛冬堡的战士不同,这里的战士显得寒酸的多,保暖的棉袍占了许多盔甲的位置,让他们看上去非常饱满可是很容易就被刺穿。

    八名亡灵骑马踏雪一个小时就抵达终点,这些亡灵就走到边界,对于亡灵的冰原马来说,长途跋涉不是什么大问题。这些冰原马本是战死的人类战马,被亡灵收购披上厚重的盔甲,再让那些术士将这些马的灵魂从地狱召回,这样一匹匹不惧严寒和疲惫的战马就出现在每个亡灵战士和骑士的胯下,它们根本不用吃喝,除非第二次战死否则不会离开人世。

    面前是一片茫茫的雪原,仅仅是白色,没有任何动静,塞外的强风可以瞬间掩盖一个人的尸体,就算那些被毁灭的村落矗立在雪地上,这样的寒风一样会在几个钟头内就将村落吞噬,所以你可以从这些厚厚的积雪下面找到很多被冻僵的东西。

    “看上去这些野蛮人要想攻击我们还要花一番功夫。”看着面前的景象,蓝帕取下麦芽酒猛灌一口,“再说他们的很多氏族都已经同意和柯饶恩联盟反抗神族了。”

    “我宁愿相信妖精也不会相信野蛮人,只要有利可图他们就会背叛我们。”亚瑟望着这茫茫雪原,太阳光刺得人眼睛发痛,在白雪的映照下更是让人抱怨为什么会长了眼睛这种器官。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野蛮人攻击我们的消息了,近些年的寒风越来越大。”莫洛望着代表死亡的雪原,“用不了多久我们也会放弃这个哨站。”

    “神族对魔法的大肆运用令大地日益枯竭。”亚瑟解释道。

    “是地下的东西,近些年各大元素陆续苏醒,我在南边的远房亲戚来信,那里的海洋也比以前更加凶猛。”莫洛无意中顶撞了亚瑟,但是骑士并没有在意这个,他更喜欢和那些大臣较真。

    “返回!趁我们还有龙血酒热身。”亚瑟一拉缰绳,前方的雪原突然崩塌。

    “小心!”蓝帕看到亚瑟被一股绿色的能量冲飞,坠落在雪原的某个地方,莫洛的三个手下被地下钻出的绿色能量吸了进去。

    “小心!退回去退回去!”莫洛一把抓住想要冲上去的蓝帕,“你救不了亚瑟的!”

    “该死!”蓝帕抽出背上的巨剑,从马背上翻下来,凝视着那股绿色的火焰。

    莫洛、蓝帕和剩下的三个亡灵一点一点随着绿色火焰的蔓延往后退去,他们看着火焰渐渐被凛冬的寒风吞噬,留下巨大恐怖的深坑。

    “那是什么?”曾经是出色的斥候,莫洛一眼就发现绿色火焰留下的生物。蓝帕大胆地走过去,火焰已经消失了,他走向那个被火焰冲上来的生物,那是……一个女性人类吗?

    五个亡灵向着那人类围过去,女性人类身着黑色与鲜红相间的铠甲,半个胳膊和大腿都是外露的,她披着乌黑长发,双眼盯着地面沉思着,让蓝帕奇怪的是她背着一顶大圆盘,上面挂着八把钢铁战刃。

    “你是谁?”莫洛向着那边喊道,蓝帕紧握着手中的巨剑,防止这个酷似人类的生物发动突袭。

    “嗯?”女子抬起头,即使是亡灵也难以承受这样的魅惑,她长得比人类更清秀,比精灵更加真实。“我?”女子站起来,在寒风的呼啸中没有一丝颤抖,只是歪着头和蓝帕对视。

    “哦!”另一边熟悉的呻吟声传来,亚瑟拨开压在大腿上的雪坐了起来,看到自己的同伴没事,蓝帕松了口气,现在他将注意力放在眼前这个女子身上。

    “这是什么?”亚瑟拖着巨剑一步步逼过来,站在女子的左面,“你是……人类?”

    “人类难以在这样的雪原中存活,还穿的这么少。”莫洛代替这个女子回答,“你是来自地下吗?”莫洛走过去看着那个恐惧的大坑,然后转过身望着奇怪的女子。

    “你们是谁?”女子开口问道,她的声音很动听,和人类发出的声音一样。

    “亡灵。”亚瑟干脆地回答,他走到蓝帕身边,“看来我们有重大发现了。”

    “将她押回去送给柯饶恩大人,她杀了我的三个手下,理应受到惩罚!”莫洛看上去很生气,执意要将这女子绳之以法了。

    “应变能力很差的战士没有存在的价值,我可没有动手。”女子笑道,她的视线一直在蓝帕身上,即使是应答莫洛的时候,“你也是亡灵吗?为什么你给我的感觉和别人不一样?”

    “和你有什么关系。”亚瑟单手举起巨剑,“你来自哪里?如果你是亡灵的敌人,那么你很不巧遇上了亡灵的两个将军和一个出色的哨兵队长。”

    “我一个人对抗你们整个王国吗?”女子终于将目光转向别处,她对着亚瑟一笑,那是一种嘲讽的笑,嘲讽亚瑟的智商。

    “她杀了我的三个手下,她是个谋杀犯,必须受到制裁。”莫洛和那三个手下说着就向着那女子走过去。

    “等等!”蓝帕看到这四个急于给自己兄弟报仇的亡灵终于忍不住开口喊道,但是这似乎已经晚了,四个人拿着铁链早已跑到那女子一步之遥,绿色的光芒突然传自女子的身体,八把利刃从圆盘上挣脱,其中三把战刃猛地刺向莫洛,这倒霉的亡灵一声都没吭就被削掉了头颅,另外三个亡灵紧接着被刺倒。

    “什么!”蓝帕听到旁边亚瑟一声惊呼,他已经做好防御的准备,但是女子的战刃并没有向杀死莫洛一样飞过来,她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半跪下来,八把战刃掉落在地,插在雪里,绿色的光芒开始在她的双眼中闪烁。‘

    “怎么会这样……”女子看着自己的双手,绿色的光芒开始在她的掌心闪烁,然后渐渐消失。

    “宰了这魔女!”亚瑟一步迈了出去,她的巨剑猛地挥向受伤的女子。雪地突然有东西钻出来,亚瑟被那股冲力掀翻,又一次坠入雪原。

    “嗷!”一条披着红色战甲的迅猛龙钻出雪地,女子拉住从迅猛龙的头上垂下来的缰绳跳了上龙背,“小子,我会找到你的。”女子盯着一直没有动手的蓝帕一笑,然后骑上迅猛龙向着塞外的雪原冲过去,很快就消失在雪地之上。

    “亚瑟!”蓝帕冲了过去,亚瑟没什么大碍,只是被两次掀翻在地使尊严受到挑战,好在周围没什么人,要不然这骑士团首领的名誉就毁了。

    “你怎么什么都不做!你的本事呢?在黑森的时候你的那股英勇呢?看来我要和卡斯好好谈谈!”被蓝帕一只手拉起来,亚瑟抱怨道,他向莫洛的尸体瞟了一眼,好像将这些亡灵的死都归功于蓝帕的无动于衷。

    “你看到她的力量了,我也去送死吗?”蓝帕打开龙血酒袋喝了一口,“如果她真想杀死我们,何必等到莫洛去发动攻击。”

    “你是说她是被逼的,被逼的杀死我们七个优秀的亡灵战士?喂!你是不是被这魔女诱惑了!”亚瑟一扯蓝帕的身体,“看着我的双眼,和我说实话!”

    “战死的人会得到安抚,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去警告其他人,的确有东西从地底下出来了,而且仅仅一个就这么可怕!”蓝帕推开亚瑟,走到自己的战马旁边,抽出一根绳子,将那七匹马一个个的栓在一起。

    “这次算你走远,但愿别让我看到你第二次胆怯。”亚瑟哼了一声翻上自己的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