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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效忠于玫瑰

    蓝帕没想到布鲁斯会亲自来到凛冬堡的门外,或者他压根就没走远。蓝帕、天启、亚瑟和菲尼克斯走出凛冬堡立刻引来妖精的一阵瞪视,蓝帕一眼就看见在布鲁斯身边的两个妖精,就是天启失手放跑的那两个,他们指着自己对着他们的国王说着些什么。

    妖精是没有部族的种族,他们所有人都侍奉一个氏族或是一个国王,也就是布鲁兹家族的布鲁斯,这个满口黄牙的丑陋妖精如今已经接近老年,可是他总是显得咄咄逼人,在蓝帕以及他身后的数百名亡灵面前毫不显惧色。

    “蓝帕将军,有些事情你得亲自向我解释,大战将至,我希望我们能消除之间不愉快,否则我会带着我的军队离开你们的联盟。”妖精一向狡诈,他用那微黄的小眼睛瞪着蓝帕,充满了对亡灵无限的鄙视。

    “你指得是什么?陛下!”蓝帕一行人走到妖精的身边,妖精的视线都在天启的身上。

    “这女人杀了我的手下,你们竟然还让她在这安然无恙地呆着。”布鲁斯指着天启说道,“来人!将这女子给我吊死,真没想到你们亡灵竟然会和卑微的人类合作!”

    听到这句话,尤其是最后一句,拥有美丽的人类妻子的亚瑟立刻暴怒起来,他抽出巨剑插在地上,挡在妖精和天启之间。

    “这女子是蓝帕大人从神殿向自由之神求来的帮手,她会帮助我们顺利的攻下万煌城,她已经得到国王的认可,你们没有资格去杀一个亡灵手下的骑士!”

    “你们亡灵的骑士?我可要对我的民众负责,如果我的手下没有看错的话,蓝帕也参与了屠杀,我的儿子死于那场冲突,这鲜血染红了神殿,我想只有用刽子手的鲜血才可以免除神明对我们的惩罚。”妖精一挥手,两个强壮的战士也抽出佩剑指着亚瑟。

    “亚瑟骑士,我对刚才的话表示抱歉,我知道您拥有一个人类同盟国,人类并非全是邪恶之种,但是您身后的这位恰恰就是,她和蓝帕一同杀死了我的儿子和我出色的战士。”

    “蓝帕会在战斗之前打破联盟吗?”亚瑟身后的菲尼克斯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其他拥护蓝帕的亡灵也跟着笑了起来,“你要看好你的位置,妖精!说话也注意分寸,而不是在战斗还没打响的时候就质疑你的指挥官。”

    “那么谁会为死去的战士负责呢?”布鲁斯看着菲尼克斯,他的眼中充满了坚定,他死死地盯着蓝帕,“蓝帕大人如果是伤了我的战士,那一定是误伤,大战将至我不予追究,可是这个女骑士的命我一定要。”

    “你没资格去要一个别人骑士的命。”亚瑟平静地看着布鲁斯,看来这个妖精国王是不达目的不罢休,“除非你在公平的决斗中杀死她!”

    “呵!”这次轮到妖精们笑了,“她是你们的骑士?这骑士有向蓝帕效忠吗?我可不信什么神明赐给我们的帮手,我只相信她是一个残忍的刽子手。”

    此时蓝帕一言不发,他转过头看着天启,天启好像明白他的意思,她向前一步和亚瑟并排站着,看到天启走过来,那两个幸存的妖精充满恐惧地退后一步,他们知道天启的实力,但是妖精国王并不惧怕这个女骑士,如果天启聪明的话就不会轻举妄动。

    噗通!天启突然在蓝帕面前单膝下跪,八把战刃合成一把双刃长刀出现在她手中,她抬头看着蓝帕,“女骑士天启愿意向您——抗击神族的战争指挥官效忠!请您接受我的效忠!”

    蓝帕点了点头,然后将天启扶起来,转过身看着菲尼克斯,“你那里有没有剩下的标志。”

    “我最不缺这个了!”菲尼克斯从口袋里面拿出一枚代表大树的亡灵胸针,别在天启胸前的盔甲上。

    看到这举动,布鲁斯吃惊地看着众亡灵,他皱着眉头强压着内心的愤怒,然后猛地转身。

    “我们回去!”他愤怒地说道,那些妖精听从国王的命令离开,看着妖精班师回朝,亚瑟转过身佩服地看了看蓝帕。

    “你真狡猾。”他笑道。

    傍晚,在铁匠铺前面,蓝帕和菲尼克斯谈论着这次战斗的补给品问题,从菲尼克斯的表情看,他们的补给并不乐观,因为寒冬将至,更多的钱要分给那些村民,战士需要在前线奋勇杀敌,可是那些妇人孩子还有老人却要留在凛冬堡和冰原城,没人希望这些人在寒冬之中被吞噬。

    天启坐在蓝帕的身边看着那铁炉里面燃烧的烈焰,铁匠叫罗森,是格雷夫特家族的人——菲尼克斯的叔叔,他精通打铁艺术,菲尼克斯特意将他从冰原城带来成为蓝帕手下的御用铁匠。铁匠对天启的盔甲有着很浓厚的兴趣,在打铁的同时他也看着天启这个非同寻常的女子。

    “你的盔甲是众神给你的?”罗森问道,他突然觉得这话不对,众神的意义就是神族的那些败类,“是远古先知的后人给您的?”这次他改口并加了一个“您”字表示尊敬。

    天启点了点头,“这是附了魔的黑曜石与红水晶混合而成,刀枪不入,同时也可以抵御魔法。”天启低头看着自己的盔甲,这套盔甲看上去并不实用,肩甲过分的追求奢华,锁骨处没有什么有效的保护,上臂和大腿都是外露的。

    “这盔甲真的可以抵御魔法?”显然罗森更在乎这盔甲而不是眼前这个美人儿。

    天启点点头,她取下胸前的大树胸针玩弄着,“为什么是棵树?”天启问道。

    “柯饶恩国王属于弗雷斯特家族,而弗雷斯特家族的标志就是树,他们是强大的森林战士,当然伍德匹克家族更是善于在丛林中战斗。”铁匠头也不抬回答道。

    “我听说战士最恨那些魔法师,比恨弓箭手都要痛恨那些魔法,为什么你们的战斗都不配用黑曜石作为打造盔甲的材料呢?”

    “黑曜石?”听到这个,罗森露出一丝难看的脸色,他看了看一边的蓝帕,他正好和菲尼克斯谈完话走过来。

    “我们亡灵视黑曜石为不祥之物,因为我们曾经和龙族进行了惨烈的大战,我们世代与龙族结仇,所以他们喜欢的黑曜石就是我们的不祥之物。”蓝帕解释道,“另外黑曜石是珍贵的材料,就连龙族也没多少,更别说是打造武器和盔甲了。”

    “那么我呢?也是不祥之物?”天启笑着看着蓝帕,每次看到这个稍痩的亡灵,天启总会露出笑脸,不知道怎么,她很看好这个亡灵指挥官,不是因为他的权力,而是因为他身上散发的某种魅力。

    “你是神明派给我们的战士。”蓝帕尴尬地解释道,然后他看着远方昏暗的大道,“战斗将会在四天后打响,到时候各路的人马都会来到凛冬堡,明天我会带你去找巫师麦玛,他是我的父亲卡斯的巫师,他会给你一些意见的。”

    天启点头示意,“你们没有听说过有关地狱的故事吗?”天启大胆地问道,她这次竟然用了“地狱”这一词,明显是不想让其他人有所怀疑。

    “地狱?”菲尼克斯的叔叔来了兴趣,“地狱打造的武器和盔甲都是一流的,可是自从神族统治世界之后,他们就再没了消息,传说中写道那些地狱的人都是满口獠牙的怪物。”

    天启听到发出悦耳的笑声,罗森看到大笑的天启很奇怪。

    天启站起来看着黑暗的天空,“我想去凛冬堡的城墙上走走,你能否陪我?”天启看着蓝帕。

    “随从尊便。”蓝帕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大约二十分钟,他们站在凛冬堡的城墙之上,望着远处的火光,蓝帕和天启欣赏着珍贵的雪景,和南方的海不一样,大海的凶猛往往表现在黑夜,北国的雪在夜晚却是充满了温馨。即使是在酷寒之中,夜晚昏黄火光下的雪花依然那么的诱人,很容易勾起人的回忆。

    “那些是哨站,你就毁掉了其中的一个。”蓝帕指着远处那些火光,“那些火焰从不间断,如果火焰消失就意味着野蛮人的到来,不过野蛮人已经好多年没有打过来了,我们只是在边境就赶走了他们。”

    “你们很聪明,和深渊的卫士不一样,你们弱小但是更加善用大脑。”天启趴在城墙之上,肌肤触碰到善于吸热的白雪,丝毫不感觉到冷。

    “你不觉得冷吗?你的穿着比我的话语更让国王信服你是神明派来的使者。”蓝帕看着天启的大腿和上臂,天启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很美,就像那些古代的美丽神明一样,像那代表自然的艾斯伏特女神一样美。

    “我是恶魔,确切的说我早就死在塞外了,真正的我是个充满能量的黑暗灵魂,你觉得我会惧怕这普通的严寒吗?我没有感觉的……至少我知道我感觉不到寒冷。”天启转过头看着城中的迅猛龙,它正卧在地上享受着睡眠带来的快感。

    “你今天为什么帮助我?”蓝帕看着天启的双眼,她的双眼有股复杂的味道,“你大可杀死我们逃离这个地方。”

    “那么我就享受不到人间美妙了,而且成为效忠你的骑士也不是一件坏事情,那些大臣那么迫切地想除掉你,你就不想结识我这样强大的盟友吗?”天启的双手扶着蓝帕的肩头,她慢慢凑过去,闻着蓝帕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味道。

    “那个黄金骑士和那个战士非常崇拜你,我看得出来,你的族人也在仰慕着你,你的人民如此相信你,可是那些大臣毕竟比你多活了很多年,玩政治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比你更懂得去取悦国王,而且你用性命换来的战功往往被他们的一句花言巧语就覆盖,甚至被指认为叛国行为,在这个年代,荣耀往往没有权力值钱。”

    享受着天启带来的难得温柔,第一次和女人这么近的蓝帕感觉一阵前所未有的快感,他没说什么,只是专心看着天启的双眼,借着火光,他看到天启红色的眼球里面的某种神秘的东西,他扬起嘴角。

    “那么这就是你选择帮助我的原因吗?为了打破权力的地位。”蓝帕看着这个为了自己的名誉向自己效忠的地狱来客,她比任何女骑士女战士甚至是那些贵妇都要美,因为她的能力可以让她在战场上仍可以表现妖媚,这就是天启的优势,一个不惧怕寒冷的美少女。

    天启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她微微向前,那温暖的唇触碰到蓝帕冰冷的嘴唇上,让蓝帕怀疑她到底怕不怕冷。

    “你的唇真凉。”天启笑道,两个人互拥着激吻起来,在漫天雪花之中形成一条美丽的风景线,周围的雪仿佛正在被爱情的火花所融化。

    这玫瑰花般的火热来得太快,蓝帕甚至都回忆到卡斯对自己说的关于自己身世的故事,那是自己在襁褓中挣扎的时候,周围都是想要自己性命的怪物。

    然后是和亚瑟奔跑在雪原之中,年幼的他大多时间都是和亚瑟在一起。

    最后是黑森之战中自己为菲尼克斯砍杀那个偷袭他的人,菲尼克斯信任地看着自己,然后他们一起冲向敌人首领的帐篷。

    蓝帕感受着女子的那股火热,在茫茫雪原之中,这股火热足以融化一切,甚至是那颗冰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