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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岩洞里的玫瑰花

    这是从精灵王城醒来的第十八天,将近半个月的时光让蓝帕和他的军队都感觉自己已经远离战争,不过他知道那些士兵时刻都保持着对神族的杀戮,他们暂时让精灵舒缓自己的肌肉,放松心情,和那些夜幕精灵一样学习自然的知识,这些看似枯燥的知识被树木和歌声变得神奇,战士们在其中尽情的领略自然之道。

    蓝帕看到桌子上的精灵糕点,天启坐在银制雕花椅子上篆刻着什么。蓝帕走到天启的身后,看着她的优美的曲线,欣赏她卓越的篆刻。十八天来天启都没有脱下自己的盔甲,黑曜石和红水晶制成的盔甲和主人一样一尘不染,加上月光映照,每一次见到天启,她都会给自己一种崭新的美。

    捡起一份天启亲手做的糕点,蓝帕细细品尝那些精灵族的米粒和豆粉。天启的手艺精湛,用精灵的材料做出一股人类料理的味道。他享受在其中,但愿自己一直这么享受。

    “我们总该做点什么。”蓝帕看着门外的草丛,他就是这么矛盾,一心想永远的陷入精灵的安静,但是每次梦见战场都会让自己想起责任。

    “嗯。”天启哼了一声,她放下刻刀,拿起水晶粉染料,“学习了这么多天精灵的知识,你是该做点什么,跨过多伦山脉就是曙光之森了,你该去享受太阳光的炙烤了,然后唤起他们的斗志,神族卷土重来之时,没人可以避免。”

    “那么你的主子呢?我在想如果我们的联合是不是可以创造更多的东西。”蓝帕头一次和天启从战略上谈论她的主子。

    天启摇头否定,“不行,我的主子不一定想和你合作,我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妄想征服这个世界,除非你让他看到有价值的东西。”天启继续埋头苦干,她将阿曼德给的石头刻出一行行咒文然后在将那些水晶染料灌进去形成一些特殊的标志,制成一种漂亮的小石头。

    “如果我让曙光加入,夜幕的精灵会不会排斥我们?”蓝帕将最后一份糕点送进嘴里。

    “可能会,可能不会。”天启含糊的回答,“没人知道答案,除非你想要找寻答案。”

    “呵!你开始学着阿曼德一样说话了,我一直都担心他会因为你的身世排斥你。”

    天启的脸上露出微笑,“我是人类,只是因为死亡而堕入地狱,没人能把我怎么样,因为没人可以拒绝死亡。”天启放下手中的活起身,她注视着蓝帕,双眼没了战场上的那份倔强,好像在蓝帕面前是个真真切切的女性而不是女骑士。

    “带你去看看森林?”蓝帕邀请道。

    “我已经看了十多天了。”天启回答,“我还要温习阿曼德传授的篆刻呢。”

    “那么去曙光那边的森林呢?充满金光和太阳神恩泽的大树。”

    天启的反映让蓝帕知晓她对此话的兴趣。曙光是一片充满热情的森林,以至于那热情让很多人都畏惧三分。

    “曙光?”天启上下打量着蓝帕,“我知道你一直在了解精灵的历史,可是你不能这样鲁莽。”

    “这只是一次友好的拜访而已,顺便一探究竟,他们是夜幕之森的邻居,理智的做法是像夜幕一样招待我们。”

    蓝帕就知道天启不是很喜欢那些篆刻,她是战士,总是喜欢那些关于冒险的东西。不知道怎么,自从来到夜幕之森,他总是过分的注意天启这个迷人的女子,他觉得自己和天启在一起就是一种享受。这十几天,他几乎天天都会和天启在夜幕之森走走,去看临海的夜景或是森林深处的独角兽,总之,只要和天启在一起就是他的快乐。

    两个人骑着各自的坐骑奔跑在夜幕的边缘,那是多伦山脉,蓝帕胯下的精灵战马很容易就爬上这座并不崎岖的山脉,他们奔跑在山头,将夜幕之森甩在身后。天启突然一拉缰绳,回头瞭望夜幕的全景,她眯起眼睛欣赏着那些树木和月光下的世界。

    “月光不可能一直照射在这片土地。”天启说道,“有时候你最相信的东西就是最后背叛你的东西。”

    “何出此言?”

    “我不知道,就是很想说。”天启对着蓝帕一笑,“你相信我吗?我是来自深渊的战士,如果我的主子想要统治世界,那么我就是你的敌人。”

    “统治世界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蓝帕温柔的目光落在天启的身上,“你会选择加入我或者选择你的主子,但是这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事情。”

    “那我们该考虑什么?”天启高抬着头,她侧脸看着蓝帕,“要去收复那些曙光族的精灵吗?”

    “或许会。”蓝帕转过身看着多伦山脉的那些岩洞,这些天然形成的岩洞一般被精灵用来当成储存室或者是休闲的地方,里面冬暖夏凉,这边还没有什么绝对的冬天。

    他们路过那些岩洞,天启还在为蓝帕古怪的话语而奇怪,这些日子他总是对战争心不在焉,总是让自己变着法子去了解精灵的栖息地——说白了就是散步。

    “那么我们该做些什么呢?”天启和蓝帕停在岩洞的旁边,在这里可以看到曙光之森的全貌,和夜幕大不相同的是这里的森林总是被阳光笼罩,那是他们崇拜的神给予他们的礼物,另外,这里的树叶很多都是黄叶和红叶。

    蓝帕瞭望着曙光之森,不知道这里的居民是否像阳光一样开放,他们与夜幕之间千百年的冲突只限于他们崇拜的神有所不同,一旦抛弃了那些神明,或者是神明抛弃了他们,他们一样是精灵,没有什么异样。夜幕能给人一种安稳,让人睡得宁静,生活的安定。曙光给人一种朝气,一个蓬勃向上的精灵族,在生活上不逊色与夜幕,在战场上恐怕也是冲在最前方。比起夜幕,蓝帕更喜欢曙光的品质,他们比夜幕看的更远,因为从崇拜月光到崇拜阳光是他们的质变,他们敢于挑战新的事物,敢于证明太阳神的存在,然后受益无穷。

    “我想去曙光走一趟,但是之前我还想做些其他什么的。”蓝帕从马上跳下来,“下来吧,我的女士,我们到岩洞里面一探究竟。”

    “岩洞?”天启跟着蓝帕走进岩洞,蓝帕拿起一个火把,这里很干净,不想人类的储存室那样肮脏,尘土好像被这里的大树吸食殆尽,因为就连长时间就存的酒罐上面都是一尘不染。

    “我一直都追随着自由之神伏雷得姆,你呢?”蓝帕找了一个平坦的坡上坐下来。火光之下的天启变得更加动人,她微笑着看着蓝帕,好像他在想什么她都知道。

    “先前我在追随我的主子,现在我追随你。”天启在蓝帕身边坐下来,她没有拿火把,抚摸着这里的地面,自从来到夜幕,她的靴子就没有沾过肮脏的东西,这里都是泥土,但是没有一寸你能带的走。

    “这里很干净,你发现了吗?”天启说道。

    “当然。”蓝帕没有在乎那些一尘不染的地板,他仅仅注视着天启,她弯下腰抚摸地板的样子。长发瀑布般垂下来,掩盖住了那张美丽的脸。

    “可是我没有那个闲心去看。”蓝帕将火把插在附近的架台上,然后抓着天启的双肩,“你是地狱的战士,我是自由的战士,如果我们为这同一个目标走到一起,我们会不会是朋友。”

    “仅仅是朋友那么简单吗?”天启瞟了一眼蓝帕的双手,暗示蓝帕的鲁莽,但是亡灵战士没有松手,反而抓的更紧了,亡灵就是这样,主动而不加任何的含蓄。

    “我们是不是朋友,那要看你了,我是万煌城的公主,就算是死了以后也是深渊的将军,你知道我的意……”天启还没说完,蓝帕身体前倾,他的嘴唇贴在天启的朱唇之上,天启没有闪过,她突然发现自己在和蓝帕开始同行的时候就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蓝帕有勇有谋而且明辨是非,他不是亚瑟那种拘泥于神圣光辉的人,他是追求真理的人,已经定下是“错”的,神说“对”都不行!

    或许在夜幕之森之中这种火热来的过于快速,但是这不是夜幕之森,曙光的太阳神告诉蓝帕一些关于阳光的故事,这让蓝帕根本不在乎那些礼节和规矩,他就是尽情的享受着天启的味道和激情。

    蓝帕发现天启那镶着红水晶的黑曜石盔甲的内侧粘着一些珍贵的毛皮,上面画着特殊的标志,蓝帕不认识这些标志,但是他在树上见过类似的标志,这应该来自一个远古的恶魔族。

    很快很快,蓝帕就看到更多的,天启的每一件盔甲都是精打细造的,蓝帕真的很想见见这个盔甲制造师。借着火焰的光芒,天启的身体展现在蓝帕的眼前,她的脸上没有来自公主的羞涩,而是一种来自骑士的坚韧。

    他们相拥在一起,用最初来到这个世界时的形态,他们互相亲吻着对方,用各自种族最火热的方法。

    走出岩洞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其实是一只突然闯入的怪鸟让他们停下的,蓝帕突然发现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一只禽类。蓝帕望着眼前的曙光之森,他的心中多了一份坚定,看来天启会和自己走到最后,而且他相信这个精灵族也会因此而统一,自己不仅仅是让地狱的恶魔为了自由而战,还让两大精灵族重归于好,剩下的还有更多,他会去找很多很多盟友,那些充满传奇的神秘盟友。

    “我的王子在想些什么呢?”天启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护手甲一边走出来,她很快就梳理好了,蓝帕不得不承认,她的疯狂自己还是有些承接不暇。

    “我们去曙光。”蓝帕回答,“我想你恢复的差不多了。”蓝帕回过头看着自己的公主。

    “我不需要什么恢复。”天启将那个圆盘绑回自己的背上,然后吹了一声口哨,那迅猛龙从森林中跑了出来,它欢快的表情透着与大树的快乐玩耍,一条恐龙都可以与树言语……

    “你有把握吗?”天启看着蓝帕。

    “当然没有,不过我们总要一试,我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个值得信赖的盟友。”看着曙光那片巨大的森林,蓝帕的眼中飘过一丝坚定。

    两个人冲向曙光森林,精灵马在拼命地追逐着迅猛龙,天启的笑脸时不时的出现在前方,蓝帕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一头和巨龙媲美的坐骑。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夜幕总是被一层月光包围着,但是曙光正好相反,那灿烂的阳光让蓝帕的心情瞬间和它们一样绚丽,他举起双手欢呼着。

    “真没想到你还能这么欢快!”天启看着蓝帕张开双臂高兴地笑着。前方就是曙光森林了,他们一头扎进这片庞大的森林,瞬间就被突如其来的金光弄得头昏目眩。

    “该死!”被致盲的感觉就是恐惧,蓝帕害怕这种感觉,因为这代表你不能看清周围的一举一动,敌人就能轻易地抓住你的弱点,“天启!”蓝帕用力揉了揉眼睛,他准备从马上跳下来,头却撞到了一根坚固的东西,他摔落在地,然后敏锐的听觉告诉他敌人的步伐。

    “小心!”蓝帕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起身,抽出背上的那把达克斯?永恒之剑。

    “什么!”说话的并不是天启,而是一名男性精灵,“达克斯!”

    “你们是什么人!”蓝帕双手握着巨剑半蹲下来,做出防御的架势。他的眼前依然是一片金色,虽然那金色开始慢慢消退,可是他只能看见一些瘦弱的影子。他看着那些影子都举着剑,但是没有一个冲上来。

    “天启?”蓝帕再一次的喊道,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刚成为自己女人的天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