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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寂寞第53部分阅读

    者似乎并不是太服气吧?”小林芳美笑着问道,他也曾经年轻过,也有过那种目空一切,视天下豪杰如无物的时刻,现在的川本六段会有这样的想法可以理解。

    “是的。王一飞的棋的确是非常高,但并非无懈可击,他下出地招法很多具有无理的味道。往往是靠着对手的失误才取得胜利,假如他的对手能正确应对,那么最少有一半的冠军头衔都会旁落他人。”川本六段认真地说道,无论是哪个国家的棋手,只要想在围棋上有所成就,就不可能不研究这位八年前的世界冠军头衔王。

    “宫崎君,你是不是也是这样的看法?”小林芳美转而问向另一位年轻棋手。

    “我支持川本君地看法,或许八年前他的棋是别人难以应付的。但现在假如他还在参加职业比赛,我相信绝不可能再取得那时的成绩。”宫崎五段同样点点头说道,他虽然比别人沉稳一些,但终究也是位年轻人,很多想法带着时代的烙印。

    “呵呵,倒底是年轻人,天不怕地不怕,不过我现在可要给你们泼些冷水了。我知道你们对王一飞的了解大都是从棋谱上得来。对他的评价也都是从技术方面作出的,不能说你们是错误地,因为我们这一代棋手也曾经有过这样的相法,认为他只是运气比别人好得太多,和他对局的人总是或多或少地犯些错误。没有发挥出真实的实力便落在了下风。

    就是这样的想法使得当时地众多高手轮翻向他发出挑战誓言,说什么最多两年或是三年,就可以取代他头衔王的地位,不好意思的是。我也是当时这一群体中的一员。然而事与愿违,在说完这些话之后,两年过去了,三年过到去了,一直到隐退中间足足有五年,他还是稳稳地坐在头衔王地宝座上,下着那些我们曾经认为无理,甚至现在还在认为无理的棋。一次次把自认为找到破敌手段的我们打倒在地,而我们,尽管在对局的时候时时刻刻都提醒着自已要沉着,千万不要中了对方的圈套,但结果还是在不知不觉中该犯什么错误还犯什么错误。

    对于这种情况,我们都是百思不得其解:凡是能进入世界大赛决赛圈的棋手都是足以代表一国围棋水平的精英,无论在实力还是实战经验上都是上上之选,便如我这样当时算得上是年轻的棋手也是日本大三冠决赛圈中地常客,其他人的资历只比我高,不比我低。棋手到了这种等级。对于围棋的研究可谓精深。上一次当可能,但三番五次百般小心之下还是上当就难以想象了。”小林芳美说道此时。脸上又现出了『迷』茫的神『色』,看来思绪再次回到了当年的时刻。

    “咦,这怎么可能?十几年前围棋资讯就已经非常发达,职业棋手世界大赛上的棋谱应该在比赛当天便可以在各国的官方网站上看到,即使有什么新手,陷阱第二天也会大白天下,世界级棋手怎么可能总是吃亏?要真是这样,怎么在赛后的各种对局评论中都没有提道过这一点?小林老师您不会太夸张了点吧?”川本六段吃惊地问道。

    正如小林芳美所言,王一飞横行世界棋坛地时候,他还只是个小学生,一天到晚除了学习就是玩耍,哪有可能知道这些,等入段成为职业棋手之后,王一飞已经离开了职业棋坛,除了在棋谱上见识一下王一飞地技艺以外,又怎么可能找到面对面一争高下的地机会?棋谱上所能讲述的事情总是有限的,而看着书本和同人真刀实剑地去战斗,棋手的感受也是大不相同的。而周边的伙伴都是同一时代的年轻人,自已了解多少他们也不会知道得更多,而上几代和王一飞交过手的高手在讲解棋局时大多也仅限于棋盘上的变化,很少会提及这种事情,所以才会心存怀疑。

    “呵呵,如果真是夸张就好了,可惜那是事实。棋手们也是凡人,也同样是有自尊心的,屡次三番倒在同一个人的同样手法下终究不是件值得骄傲的事,如果今天不是你们问起,我也一样不会自动说出来的。

    你刚才所说的新手,陷阱,所指的是具体的招法,这样的招法,无论怎样的巧妙,都是有迹可寻的,对于这种意义上的手段,职业高手当然不可能两次犯同样的错误。

    但我所说的手法并不是指这些,更恰当的描述应该是一种思路。

    你们应该很清楚,当一位棋手到达一定的水平的时候,总会在他下的棋里面表现出一种独有的特质,或机敏,或厚重,或平稳,或激进,或天马行空,又或是质朴严谨。

    就是因为这种特质的不同,所以才会有各种各样的棋风存在。

    但王子飞的棋却是个另类。”

    说道这里,小林芳美停顿了下来,他需要整理下思路。

    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八章 魔之棋道

    第二百三十八章 魔之棋道

    “对棋风的划分大体上有几种方法,比如按行棋主动『性』上可分为攻击型,防守型,攻守平衡型,从喜好上可分为厚味派,实地派,从对胜负的态度上可分为求道派,胜负派,从棋手『性』格上可分为乐观派和悲观派。

    当这些划分只是大致上的分类,实际上就算是同一类型的棋手也会有不同之处。

    比如说同样的攻击型的棋风,我的棋就比较偏向于直线进攻,战斗从哪里发生就要在哪里获利,而崔世石则偏重于曲线进攻,进攻只是为了控制局面的手段。

    同样的实地派,长谷直一先生抢占实地是为了积蓄力量以便今后的进攻,而曹宰贤占据了实地准备着的却是扑过去吃棋。

    但王一飞却没办法用其中的任何一种风格来形容,即便是大体的划分也非常困难。这么说你们是不是感到很奇怪?”苦笑了一下,小林芳美向着几位年轻棋手问道。

    “是呀,我觉得没那么难吧?非常准确的描述可能有点困难,不过粗略的划分总不是大问题吧。依我看,王一飞就是属于攻击型的棋手,对棋形的感觉非常敏锐,计算力出众。”川本六段说道。

    “果真如此吗?看来现在的年轻人比我们厉害多了。”小林芳美呵呵笑着说道,有的时候,思维简单又何尝不是一种福气?

    “啊,小林老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我觉得只要是棋手就一定有自已的棋风,藏也藏不住的。”川本六段赶紧问道,他很清楚,谈及对围棋高层次的理解,自已和超一流棋手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

    “大多数情况下的确如此。不过凡事都有例外。比如说正在下棋地这个王子明,你们把他会划在哪一类型的棋手里呢?”小林芳美知道,八年的时间对这些年轻棋手来说是太久了,空谈那些很虚的东西很难让他们理解,所以用正在发生中的事实举例。

    “嗯,这个,是很难说。”这位中国棋手在日期间,一个月内下了近三十盘,就在这三十盘棋中可以说什么样的棋都下过。哪种棋风都沾得上边,虽说有对手太弱让他怎么下都可以轻松获胜的因素在里边,但棋手总是有自已的喜好,怎么可能下一盘就变一个样子呢,这要不算怪那什么才叫怪?

    “呵呵,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难以归类地人了吧?年轻棋手在研究王一飞时用的都是经过编排的棋谱集,里边早就被人按类型事先整理过了。你们最先打谱大概选的是他的主攻棋,所以留给你们的第一印象就是他是进攻型的棋风。

    当然。这也不能怪你们,终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只是用研究的心态去了解一位站在围棋顶端地高手难免会陷入机械类比的心态。就如同当年的棋圣秀策一样,很多人都认为他是稳健坚实有余,战斗力略有不足。可是事实上呢?嘉永三年御城棋战和伊藤松和下的那盘棋,因为过早走出缓手处于下风,所以顽强奋战,置大龙生死不顾。强抢实地,之后在对方重围之下且战且走,最终于惊涛骇浪之中以三目半取胜,战斗力之强令人瞠目结舌。所以,中国人才会说‘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想要真正了解一个人的棋要是不从每个方面都认真研究就会走入偏路。”小林芳美语重心长地说道。

    “谢谢小林老师,我明白了。”川本六段躬身谢道。职业棋手地修业大多是一个人在寂寞中苦苦『摸』索,向现在小林芳美这样面对面的苦心教导是非常难得的。

    “呵,光教训你们了,如果不说出点什么是不是显得我有些小气了。”见气氛有些沉闷小林芳美开起了玩笑,旁边的年轻棋手也是会心一笑。

    “如果按惯常地标准想要说清王一飞的棋风是什么样子很难,但换一种思考方法问题便可以迎刃而解。有一种非常特别的分类方法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过?”小林芳美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微笑地扫视着众人,显然是在吊大家的胃口。

    “小林老师。别卖关子了。您就快说吧!”代表大家宫崎五段催促着,棋手风格的常见分类方法这些的年轻棋手们全都非常熟悉。而小林芳美有此一问便可以肯定,这种方法一定是以前很少有人提及,哪儿可能是随随便便猜就能猜的出来的?

    “着急啦?哈哈,心急可是吃不了热豆腐地。

    这种分法不是按照棋手棋盘上表现出来地招法来划分棋风的,而是按照棋手行棋时的指导思想来进行区别的。

    分别称之为圣之棋道,仙之棋道,忍之棋道,战之棋道。

    圣之棋道指的是棋手行棋豁然大度,堂堂正正,不战屈人。

    仙之棋道指的是棋手行棋轻灵飘逸,弃取灵活,剑走偏锋。

    忍之棋道指的是棋手行棋坚韧顽强,苦思深算,越锉越强。

    战之棋道指的是棋手行棋狠辣凶猛,执着好斗,以力胜敌。

    怎么样,都听明白了吗?”

    小林芳美说完问道。

    “听明白了,这是中国人地分法吧?仙这个词好象在中国才有地。”宫崎五段问道。

    “不错,这的确是一个中国人提出地。宫崎君真是博学多材呀。”小林芳美点头赞许道。

    “可是这两种分法和我们常见的分类方法区别并不是很大嘛,如果说那些不能说明王一飞的棋风,这四种怕也是不能吧?”川本六段说出了自已的疑问。

    “是的,王一飞的棋风是不在刚才所说的这四种里面,因为还有一种非常罕见的分类没有讲,那就是‘魔之棋道’”小林芳美加重了语气严肃地说道:刚才说的一大堆话,目的就是为了引出这个!

    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九章 我知道你们的正解

    第二百三十九章 我知道你们的正解

    “魔之棋道?小林老师,魔道应该指的是一种邪道吧?只求目的,不择手段,急功近利,难登大雅之堂,怎么可能和圣,仙,忍,战那些摆在同一高度?”宫崎五段惊讶地问道,无论如何,魔这个字总带着一种邪气,跟这个字连在一起很少有好的东西,象什么妖魔鬼怪,邪魔歪道等等的。

    “呵,这么说当然是有道理的。首先,必须要了解‘魔’字是什么意思。

    魔有几种解释,一种是指能够『迷』『惑』人,伤害人的鬼怪,二是形容神秘,奇异的现象。

    但在这里,魔指的不是这些,而是佛家所说的魔,也就是人内心深处的欲望,贪念。

    每个人心中都会有自已的理想目标,或许很高,也或许很低,但绝对不会没有任何追求。从此种意义来讲,这并不是贬义词,因为正是有着这样的欲望,人类才能进步,社会才会发展。

    推之于棋,无论是什么水平的棋手,,只要身处棋局,他心中就会有求胜欲望的存在,反映到棋盘之上的具体手法,便是这种欲望的体现,终究没有哪位棋手在落子时不认为自已做的不是当时局面下最好的选择。

    魔之棋道强调的不是发挥自已的长处,而是强调对对手意图的猜测,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已动,在看穿对手的意图之后,不是急于马上破坏,而是配合着对手走棋,暗中埋下伏兵,之后,就在目的实现前的一刹那,突然出手引发伏兵。就如同搬了火车道岔一般,让对方在用尽了全力之后却只能看着近在咫尺的车站越离越远而无能为力。”小林芳美详细地解说着,八年前那些让人痛心疾首的对局一幕幕地重又浮现在脑海中。

    “小林老师,这怎么可能呢?照您这种说法,魔之棋道这种类型的棋手岂不是全才,无论什么样风格地棋都能下得非常好,否则怎么可能在配合对手走棋的同时还能埋下伏兵不让别人知道?”川本六段疑『惑』地问道,围棋之道。博大精深,在某一种风格达到一流已是非常难得,更何况在每一个方面都是如此?这简直象是天方夜谈。

    “呵呵,事实上偏偏就有人做到了。而且不仅是做到了,还做得非常好,可以这么说,如果事先不知道下棋时谁是黑棋谁是白棋,你甚至会搞不清对局的双方谁才是那种风格的代表者。”小林芳美苦笑道。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他也不敢相信世界上还会有那种天才人物。

    “小林老师,这个人是谁呀?”众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就是你们现才还不以为然的那个人啊!”小林芳美慢慢地说道。

    “棋魔王一飞?会是他?”面面相觑,年轻棋手们一时还不能从长年积累的印象中摆脱出来。

    “是啊。就是他。要不然那么多绰号他为什么只认可棋魔这个?”小林芳美认真地点头说道。为了了解对方而研究和为了打败对方而研究效果总是不同的,这些年轻棋手虽然非常刻苦。但因为心中并无打倒王一飞的想法,研究时地深度自然比不上对当代棋手的深度,这也是现代围棋棋战太多,棋手们大多急功近利的原因之一。与其把心思放在没有可能交手的人身上,还不如好好想想怎样对付那些未来的对手,要是放在上个世纪,一位顶级职业棋手一年最多也不过五六十局棋,时间充裕之下自是可以认真研究。

    “真的是他?难道您刚才讲的棋手分类就是他所说的?”稍一转念,川本六段问道。

    “是呀。那是九年前地事,我和他在汉城参加应氏杯八进四的比赛,我执黑中盘败给了他。你们也知道。我这个人输了棋要是找不到败因就睡不着,而当时他正好住在我旁边的房间里,所以我就找他一起研究,待找到败因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为了表示感谢,我就请他到宾馆外吃夜宵,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对我说出了这番理论。从那之后,明白这些的我逐渐改变了一成不变的直线攻击风格。在行棋时也注意到对自已真实意图地隐蔽。胜率马上就提高了许多,不久就从当时的一流棋手迈进到超一流棋手的行列。说起来。还真要感谢王一飞的提点,要不然说不定我现在还在为怎样获得世界大赛地参赛权而拼命呢。”小林芳美微笑着说道。

    围棋下到九段,棋盘上的具体技术只要时间充裕,可以说没有什么是想不出来的,但多少人停留在那个阶段始终不能再进一步,差的就是一层窗户纸。棋手的境界不同于技术,不是光靠刻苦就能突破的,小林芳美对王一飞抱有好感非常正常。

    “嗯,看来以后我要好好打一打王一飞的棋谱,从另一个角度好好体会一下他的围棋理念。”宫崎五段点头自言自语般地说道。

    “呵呵,那可是一件非常艰辛地工作,你可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啦。”小林芳美笑道。

    “对啦,小林老师,您为什么突然会想到这些,难道和现在的这盘棋有什么关系吗?”山本六段脑筋一转,提出了疑问。

    “没错,你们看,黑棋的打入是想挑起战斗,然后借攻击将右上角实地化。你们所说的那招中腹跳当然称得上是堂党正正的一招,无论谁都会承认是此局面下的正解,我想桑原君在打入之前就已经预见到了这一局面,而且肯定准备好了对策。

    现在白棋偏偏在大家都认为是唯一的一招时突然改变了行棋方向,这和魔之棋道中那种关键时刻搬道岔是不是很相似?

    你们刚才说这一招有些无理,在中腹存在弱棋地情况下还敢自生事端,没事找事。但你们有没有想过,这种结果就是对方所想要得到地?

    尽管桑原君还没有落子,但可想而知,必定是外扳取势,否则让白子退回,黑棋原来夹击之子反而处在包围之中,所以,可以说黑棋只能让白棋把角地夺去,这样一来,想要借攻击围右上角的目地已经落空。

    当然,不能肯定这一步是好棋,因为中腹白子被罩住头终究是很危险的,是否成功在于之后的攻防,但这种从根本上破坏对方意图手法可谓是极具个『性』。这让我想起了王一飞当年对别人解释他的棋为什么总是出人意料之外时说的一句话。”

    “我知道你们的正解,但我要寻找我的正解。”

    小林芳美一字一顿地说道,面上流『露』出感慨的表情。

    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章 险过一关

    第二百四十章险过一关

    果然,随后传来的棋谱证实了小林芳美的预言,黑棋长考之后还是采取了外扳取势,白棋则顺势长进三三,因黑棋是大飞守角,三三要点被占后已无强力手段攻击对方,黑棋只能立下,白棋则二路一飞,结果不仅将黑棋右上角的宝库完全掏空,自已还成了六目棋,棋局刚刚进行了四十几手,王子明便如疾风般地连取四角,实地大为领先;而黑棋则抢到了先手气势汹汹地中腹镇头:围棋是很公平的,有所失便有所得,桑原秀吉要在攻击中把右上角的损失追回来。

    “白棋很苦吧?”川本六段说出自已的观点。

    中腹出头的路已被封锁,左上角的联系也被隔断,右上黑棋虽说还存在断点,但再怎么薄也是一道墙,现在断上去是不可能成立的,很明显,白棋已经处在对方大包围圈之下。

    “对,如果不能很好地处理这块棋,一旦让黑棋腾出手来补强下方模样,白棋实空便要落后了。”草草点了一下目数,宫崎五段判断道。

    通常认为‘一方空难赢棋’,指的是单靠围一块大空很难和对方几处小空的总和相抗衡,但那所说的只是通常而言,假若这块空真的很大,大到别人散空的总和也比不上时,该赢还是赢。

    “会不会搭出做战?”川本六段提议道。

    “从棋形上看好象只能如此,不过黑棋应该很欢迎这样的战斗。”小林芳美摆出一个扳断的变化答道,黑棋现在的棋子大都处在外线,战斗起来自是更容易发挥作用。

    “这么说刚才的托角可以被认为是过份吧?”川本六段有些期待地问道,如果天杀星认为这个地方黑棋可战,那么就是一定可战,反过来说。造成这种情况的托角当然也就是有问题的一手题了。

    “我地棋长于攻而弱于守,要是我来下白棋当初根本就想不到去掏角,现在当然也就不知道该怎么接着下了。不过这位中国棋手既然敢掏角,想必事先便有所准备,咱们还是等这个地方告一段落之后再做结论吧。”小林芳美笑了笑说道。虽说他也认为现在形势黑棋占据了主动,但心中总有一种不是很塌实的感觉,因为在他自已的围棋生涯中,明明看似占优实际上却是已经落后时候不是没有过。犹其在对付象王一飞那样擅长制造错觉的高手面前更是如此,所以面对于类似的局面也就不敢轻易发表看法了。

    白棋很快就给出了答案,三路拆一,就地生根。

    “真是好脾气,居然这么老实。”宫崎五段叹道,大家之所以都倾向于选择向中腹单关跳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讨厌这种外与内的交换,而从棋谱传过来的速度看,这一手棋是王子明早就准备好的。故此宫崎五段才有此一说。

    “呵呵,脾气真地很好吗?依我看是很阴险吧。”仔细地顶着棋盘端详半晌,小林芳美笑着问道。

    “是吗?这手棋不就是为了做活吗?可就算拆一局部也未完全安定,而且让黑棋立下去之后连角上的官子也受到了影响,边和角成了兄弟打架之势。怎么看怎么象是损招呀?”宫崎五段反问道。

    “真的吗?你觉得黑棋敢立下去吗?”小林芳美提示着年轻棋手,真正的高手是不会光只盯着别人而不想着自已,象他这样长于攻击的棋手无论对对手的弱点和自已的弱点都是极为敏感,绝对不会原意打无把握之仗。

    听到前辈的提示。几位年轻棋手开始开始在棋盘上分成两派演变起黑棋立下会产生地变化。

    “噢,原来真的是不行。”一番激烈的讨论之后,川本六段总结道。

    由于白棋的三路拆一,这几颗棋子强了不少,假如黑棋立下去,那么经过这个交换之后白棋再从中腹搭出,左上黑棋便也处在对方的攻击中,而这块棋一旦也存在不安全因素。中间白棋地治孤便轻松的很了。

    “看似单纯做活,实质上是在瞄着对方的弱点,果然是非常阴险。”点了点头宫崎五段心悦诚服地说道,超一流棋手就是超一流棋手,对棋局的感觉实在是太敏锐了,看来自已地修炼还差得很远呀。

    “黑棋大概会补强外边吧,只要坚持整体攻击从外包围,早晚白棋都得利用二路尖的先手做活。那样边角还是不能两全。主动权仍然在黑棋手中。”川本六段在确认此时发起强攻风脸很大之后提出了解决方案,不管怎样。只要能抢到先手扩张下边,黑棋全局领先是肯定的。

    “桑原君不会上当吧?”宫崎五段有些担心地说道,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通常情况下,在对大局的把握上旁观者比对弈者更要冷静,但现在连他这个旁者都忍不住想要立下去发起强攻,那么棋风比自已更要好战的桑原秀吉不是会更危险吗?

    “应该不会。比赛前我已经提醒他不要贪图小利,在没有实足的把握时尽量避免一战定胜负的情况,而且现在的局势黑棋并不落后,没有孤注一掷地必要,想必桑原君不会把弦崩得过紧的。”小林芳美说道,尽人事听天命,现在的一切只能靠桑原秀吉自已来把握了。

    十分钟之后,新的棋谱传出,算到摆在棋盘上的那颗黑子,研究室里的人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天遂人愿,桑原秀吉没有冒险立下去,而是从中腹拐头,明确地补住了被搭出分断的弱点。

    白棋得此交换之后转向右边镇头,远远瞄着右上角黑棋的断点,黑棋从中腹尖冲罩住,一方面补去断点,一方面压缩白棋地生存空间,『逼』迫对方就地做活以抢得先手补强下方。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地事情再一次发生,处于四面楚歌之中的白棋居然脱先了!

    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一章 第二个圈套

    第二百四十一章第二个圈套

    “没搞错吧?!这种地方也敢脱先!”研究室里的年轻棋手不由自主地叫出了声。

    六颗白子整整齐齐地摆在棋盘的上部,左右都是黑棋的厚壁,中腹出路又被阻住,活动空间狭小,加补一手还嫌薄弱,不敢说能完全安定下来,更何况现在还差了一手。

    “机会来了!这下子桑原君的力量可以发挥做用了!”川本六段兴奋地大声说道。

    “是啊,这个王子明大概也意识到正常走下去白棋全局会落后,所以才下了五十来步就走出了胜负手,如此说来托角是问题手可以肯定了。”稳重的宫崎五段也作出了自已的判断。

    “对,要不然他干嘛这么早就拼命。小林老师,您看呢?”川本六段转而向正在沉思的小林芳美问道。

    “拼命?他真的是在拼命吗?”小林芳美反问道。

    “这么关键的时候脱先抢下边的打入,置这块棋的生死于不顾,要不是感到局势不利谁敢这么下?”川本六段说道。小林芳美是长辈,无论在实力上还是声望上都远远超过在座的每一位年轻棋手,所以川本六段虽然不敢说老棋手太过胆小,但语气却也有了两分不服气的意味。

    “呵,你的结论前提是这块棋一脱先就存在着死活问题,但就算加补一手,死活问题就没有了吗?反过来说,这六个子的确很薄,不过他就摆在那里放手让你来攻,你打算怎么攻?”小林芳美笑着问道,棋子相接时的攻杀,计算要比感觉重要,有很多的时候感觉上很好。但真正走下去却可能是恰恰相反。

    “从外边封住不就行了,就算白棋利用上方的先手可以做活,但势必会伤到左上角,而且黑棋中腹连成一片之后,只要对下边打入的白子虚攻几下再封住中空,那黑棋就已经大大领先了。”川本六段说道。

    “想法不错,很长远,也很有魄力。不过我想问问你。你打算样去封呢?光有好的想法而没有恰当地手段可也是不行的呀。”小林芳美继续问道,如果是业余棋手是可以凭着感觉下完了再去看效果,但身为职业棋手却不应该有这样的超然之心,从这个意义上来讲,面前的几位年轻棋手离真正成为一流棋士还有着相当的距离。

    “这个,小尖或者飞封吧。”川本六段迟疑着说道。

    “如果是小尖,那么白棋一旦做活之后就有尖穿象眼的余地,黑棋的中腹并不象想象中那么厚。要成大空还要加补一手,这样花费手数太多,价值不大;如果是飞封,那么白棋可以通过一连串的俗在中间挤出一只先手眼,然后再次脱先去处理下边打入一子。虽说黑棋可以借攻击『逼』得这块棋只能两眼苦活。但所收成果远不足以弥补下边双方子力强弱地逆转,川本君,你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小林芳美在棋盘上摆出两个变化向正在紧张思考的年轻棋手问道。

    “哦,如果是这样。黑棋的确是不行。那直接从上边破眼搜根呢?”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宫崎五段在旁边提议道。

    “这倒也是想法,不过照这样下存在三个问题,一,黑子破眼之子本身效率很低,而且会导致白棋角上的扳粘成为先手,实地受损。二。因为不能舍弃这一子,所以黑棋自已的棋形成会产生破绽。三,黑棋从上边搜根,白棋必将从夹缝中向中腹钻出,如黑棋不能吃住这块棋,那么中腹的成空潜力就会大大减少,但从现在外围黑棋的厚薄来看,吃住地可能『性』并不是很大。”小林芳美重摆了个参考图说道。

    “啊!原来是这样!前辈到底是前辈。想的就是比我们周全。”川本六段由衷地赞美道。

    “是呀。小林老师的计算力和感觉太让人钦佩了,可是这样说来。这块白棋岂不是没法攻了?!”小林芳美的几个参考图让年轻的棋手们大『惑』不解:明明很弱地棋为什么攻起来反而是攻击一方更可能吃亏,但前辈棋手摆出的变化却又是合情合理没有半点不妥之处,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了,虽然现在攻击时机还不成熟,但弱棋始终是弱棋,早晚都是要还债的。我只是担心桑原君忍不住要去强攻这块棋,那样的话风险可就太大了。”对局者对具体手段地计算通常要比旁观者深入很多,小林芳美只希望桑原秀吉能慎重一些,不要轻易就搞成不是鱼死就是网破的局面。

    还好,桑原秀吉长考之后在左下先手双刺,然后五路镇头,先把上边的问题放在一边,转而攻击白棋下边打入一子,

    “好样的。不愧是桑原君,比咱们冷静多了。”川本六段一拍大腿称赞道,如小林芳美所言,对于上边白棋的孤棋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去动,反正现在棋盘上大的地方还很多,想必白棋没有心情去落个后手补强。

    “桑原君今天状态是不错,不过话说回来,这位中国棋手的思维还真是诡异,动不动就是圈套,让人防不胜防,我想,如果是三十秒一步地快棋,搞不好八成以上的棋手都会忍不住在上边直接走棋。”宫崎五段点点头说道,不管这盘棋最后的结果如何,中国棋手棋盘上独特的感觉和思维模式都已经给他留下深深的印象。

    “是呀,的确是太诡异了,说实话,现在我的手都有点发痒了,真希望和他真力实剑地下上一盘。”川本六段感叹地说道。不管所处立场是否对立,实力就是实力。

    “呵,那桑原君说要和中国棋手下棋时你怎么还笑话他以强凌弱,胜之不武,怎么,这就变啦?”宫崎五段笑着打趣道。

    “咳,别光说我,你当初就没说过类似的话吗?你敢说你现在不想和这个人下一盘吗?”川本六段脸微微一红反击道。

    “看棋看棋,别老扯题外话。”显然川本六段说地也是事实,宫崎五段打起了岔。

    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二章 不安

    第二百四十二章不安

    黑棋从下到右的模样较虚,白棋的打入并不过分,现在这盘棋已经成了实地与模样的抗衡,因此,白棋三线入侵彻底掘空是最具摧毁力的,虽说桑原秀吉通过俗手的一刺暂时阻住了对方回家的路,但因为二线的小尖是先手,白棋在下边有眼位,自身安全问题不大,此外,一旦这颗子顺利出头,那么左右两边的黑棋也全都变薄,所以,王子明星位小飞,正面逃孤。

    黑棋五路盖住是第一感,白棋无法出头,护住中腹虚势不成问题。可真正的问题并不是这个,而是这种下法白方将会在下边围成目数相当大的一块棋空,而黑棋敢不敢封住上边的缺口硬围大模样呢?这种下法有些象是武宫正树的宇宙流,万一这唯一的空被掏掉,那么就没有翻盘的余地了。

    思前想后,桑原秀吉最终点在二路,准备采取釜底抽薪的手法,先搜掉白棋的根据地,之后再借攻击获利,终究在职业棋手当中,敢于象武宫正树那样行棋不为胜负所累的求道派不是人人可以做得到的,年轻棋手还是决定不要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看样子桑原君是动杀心了。”小林芳美微微点了点头说道。

    “要是我下可能也会这么走的,上下两方白棋都很薄,如果能形成缠绕那吃掉其中一块也是很有可能的。”宫崎五段说道,从右下角双方第一次棋子发生接触以来,王子明行棋极为贪婪,无视于黑棋全盘的厚味,处处争先,满盘抢空,。很有点如入无人之境的意思,象他们这样的棋手如果还能心平气和地去下棋,那也就不叫年轻棋手了。

    “呵,看看吧,这种地方你们年轻人最擅长,就此取得胜势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小林芳美笑了笑说道。由于桑原秀吉采用了最为强硬的手法,此处的攻防极为复杂,很难说哪一种策略更好。一切只能以结果论。

    黑棋既然搜了根,白棋理所当然向中腹跳出,在走畅自已地同时还破坏着黑棋中腹的成空潜力。

    黑棋尖刺,意图让白棋走重后再攻。

    “有点想得太多了吧?”桑原秀吉的这一招让小林芳美皱了下眉头。

    “不是很正常吗?『逼』对方接上之后再尖断吃掉白棋的三路子,实利不仅巨大而且还让白棋漂了起来,这样的步调不是很流畅吗?”宫崎五段问道,直接尖吃一子当然可行,不过要是能交换到此手。白棋外边三子的处理起来就更艰难了。

    “你的想法太理想了,只是我担心这一刺刺不到呀。”小林芳美摇头说道。

    “您是担心白棋会四路双?”川本六段也发现了问题所在。

    “是呀,双之后黑棋不能直接冲断,否则白棋借着连续叫吃可以就地简单安定,虽说黑棋右边腹空很大。但左下四颗棋子被分开之后近乎无疾而终,这个转换黑棋损失太大,肯定不能接受。双这步棋桑原君应该能够看到,可为什么既然刺不到还要去刺。我不理解的就是这一点。”小林芳美说道。

    “我想桑原君是打算借攻击把右边模样实地化,维持住全盘实地地均衡,要是直接尖断的话,白棋肯定会向右边模样里钻,万一吃不住就麻烦了。现在白棋几子连在一起,整体一重就来不及往右边走棋,如此目的也就达到了。”川本六段想了想说道,年轻棋手常常在一起研究。下棋,对彼此的思路都很熟悉。

    “哦,要是这么说倒也可以理解,不过这样实空就够了吗?我有些怀疑。”不能说那种想法不对,但三路一子是否被吃关乎双方安定,自身实利也是很大,黑棋的投资是否能收回成本没有谁作敢担保。

    果然,白棋简单一并。王子明连根逃出。无法分断白棋的连络,桑原秀吉左顶右飞。将白棋挤成了一条棍子,但白棋右边三路一托,黑棋的气也同样被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