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小说网 > 网游动漫 > 浮香暗 > 浮香暗第28部分阅读

浮香暗第28部分阅读

    …腿还疼吗?”颜和有些微怒,看着她的腿还包扎着,却又心疼,他用着自己都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关心的语气说道“上去休息,不要乱动,否则你的腿短期内不会复元”

    颜和永远都是这样,明明是想关心别人,却硬要用一种责备的口吻来斥责她,雪情心里犯着嘀咕,却又忽然间觉得不对,怎么她会觉得颜和这样跟她说话不是第一次了呢?她绞着手指,闷头沉思,他明明就第一次这样和她说话啊。

    “还不上去?”颜和的眉毛又拧成了一团,盯着雪情看,这样的目光让她觉得浑身毛悚悚的,颜和的面部本来就属于阴沉型,虽然很俊美,但老是拉着个脸,当他一不笑的时候就像是在怒瞪着人一样。

    雪情将脸侧到一边去“我知道”说着就要朝城楼上走,不过碍于腿部的伤口,她只能拖着腿,慢慢的晃过去。

    看着雪情慢慢离开的背影,颜和心中又泛起了隐隐约约心疼的感觉,他一声不吭的走过去漫不经心的说道“看你走的慢吞吞的,就是只兔子也比你快,要不要……我扶你?”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出我扶你这三个字,却让雪情听在耳里成了另外一种嘲讽的意思。

    她本还在思索着要不要开口让他帮忙,这会儿他自己送上门来,却说着让人生气的话,好像是在施舍她一般,没好气的答到“谢谢好意,腿还没断,能自己走”

    颜和到了喉咙边的话又给活生生的塞了回去,他瞪了雪情一眼“那好,本来我还担心你,看来是多余了,你自己慢慢回房吧,我去巡察了”说着就要走,又想起什么,回转过身来对雪情道“哦,对了,中午的饭菜,也自己下来端吧,如果……你还能走下来的话”

    “你……”雪情气的真想跳起来将他暴打一顿,而颜和则在挖苦完她之后潇洒的一扬袖对都副等人说“不用理她了,该干嘛就干嘛去”

    颜和下了命令,都副等人散的飞快,不一会儿,就没有人了,颜和又回头侧望了一下雪情,也抬起脚步朝着赵将军那边过去了。

    被孤立的雪情,顿时心里有些难受,她默默的转过身爬向楼梯,一步一步蹒跚的爬着梯子,不禁的想起柳姿意来,还是他对她好,柳姿意和颜和不同,柳姿意不论怎样,都对她十分温柔,处处依着她,主动照顾她,而颜和总是说着让人生气的话,如果柳姿意在,一定不会让她这么狼狈。

    “柳姿意?”雪情蓦然记起柳姿意被东夷人叫出去,以及自己在回来的路上遭到暗杀的事情,心下一惊,他不会是出事了吧?不行,她还是得回东夷看看,那个东夷的大王虽然说他没事,但他让她离开东夷却又派人追杀,这种出尔反尔的人,她怎么能相信?雪情一个急转身就要下楼,却不想脚一时没踏稳,不小心跌了下去。

    幸好她上的楼层不高,几个骨碌就滚下了阶梯,只是脚上和胸前的伤口被磕到,雪情吃痛的用右手撑着地面,左手抚上胸前,喘了几口气,想借力爬起来,就在她费力的撑起身时,在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双靴子,她抬起头来,看到颜和毫无表情的站在她的面前,他向她伸出双手“我扶你”

    第一百四十九章 黄|色锦囊

    雪情的心底某一处角落其实是希望颜和这么说的,她一直在等着,可似乎总是当期望实现了,却心里更加堵的慌了。

    颜和不带温柔和怜惜的语气,雪情却是霎那间满腹的委屈无处耽放,想火又不出来,她将目光锁在颜和的眼睛上,盈盈的双眼瞬间饱含了泪光,声音有些哽咽却是很倔强的说“我还没死”

    想到以前,每每她跌了一跤,季哥哥都是非常心疼的给她柔捏轻声的安慰她不疼不疼,不论她在何时,只要没有听到她的声音,都会到处寻找她的踪迹,生怕她出了半点意外,那个事事替她想的周到,从不用自己担心的季哥哥现在不在身边,从几时开始,她却要自己去为自己想了?

    雪情闹脾气,颜和也知道自己态度不好,语气不禁也软了下来“你腿受了伤,我扶你上去吧”

    照颜和想,雪情应该会消气了,却没想到雪情没有理会他,兀自的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朝马房走去,颜和跟在后面走了好几步远,也没有现雪情要停止的意思,他沉沉的道“你要去哪儿?”她的腿伤都还没好,怎么能到处跑?

    不知道她要做什么,颜和也只能照自己的意思猜测,他只道雪情受了委屈,不想理会他,赌气要走,也算是做给他看,他就不妨应一应她的怒气算了,可这个念头刚刚冒了出来,又给他掐断了,想想自己也是堂堂的太子,为何要如此的低三下四?他强忍着要出口的话扭过头去,不看雪情,却是看到了远远的一只黑色的细影朝这边冲来。

    箭?颜和看的分明,箭头在阳光下亮的耀眼,这个阵势分明就是朝着他和雪情这边过来的,等再近一点的时候,颜和才觉这箭不偏不倚的是对准了雪情的,他连小心也来不及喊,就直接快的一个转身伸出手臂将雪情拉了过来。

    突如其来的一阵劲道,令毫无防备的雪情一头栽进了一堵肉墙,温暖的气息就算是隔着一层衣服,她也依然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心跳声,雪情愕然,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呆在他的怀中,而颜和却在此时松开了臂膀,让雪情的依靠一下落了空。

    “这是什么东西?”颜和走过去拔起地上的箭,大概是因为距离较远的原因,箭头地面不深,定睛一看,箭身上还裹着一块灰黄|色的麻布。

    “殿下……”都副仍然是第一个冲上前来,他边跑边大声喊道“您没事吧?”当他的话音刚落下地,人也到了颜和的身边,额上还渗出了细细的汗水,他方才在城楼上远远的就看到了城门外有个东夷人拿着弓箭,起先他还以为那个人是来这边涉猎打打天上的鸟儿,还正在奇怪,怎么一个人跑到这边来涉猎,却见又在箭身上弄了个什么东西,然后射了过来,顺着这箭的方向看去,就将他吓了一跳,这箭竟是朝着颜和所在的方向飞去,所以这才赶忙奔下了楼,想护驾,看到颜和,雪情两人都完好无损,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幸好都没事,不然,他就是脑袋搬家了只怕也还赔不起这金子般的命。

    颜和没有看都副,将灰黄的麻布抖开,里面写了一小张字条“明日午时,再战”仅此六个字,颜和看罢将字条揉在手里笑了笑“东夷还真是惜字如金啊,每次的战书,都是这样的廖廖几个字”

    都副自然也是看到了纸条上的字,他迟疑的道“殿下,东夷经过上次的事情,已大概掌握了我们的实力,如果再打起来,我们可能要吃亏,具体的作战计划,末将觉得,应该现在立刻请五位将军过来商量一下对策才好”

    心知都副所说的也不无道理,颜和点点头“让五位将军都集合一下队伍,然后到我房里探讨这件事情”

    都副得到吩咐转身离开,颜和也一把将雪情拉到面前叮嘱着“听着,我不管你想去哪里,从现在开始,不许你出城半步,给我好好的呆在城里把伤养好再说”

    他也不管雪情是否愿意直接将她推到一旁,而自己迈着步子朝一间小房子里走去,雪情也听到了刚才都副和颜和的对话,知道东夷和竺南有仗要打,这时候出去断然是不可行的,那柳姿意呢?他现在又如何了?雪情心里犯起了嘀咕,看来,就算是要找柳姿意,也是要等到这场仗打完才行了。

    颜和走进了屋子,房内还没有人来,黑暗黑暗的,房里什么也没有,就是摆了一张桌子和几张木凳,上面积压了一些灰尘,也像是许久没有人来打扫了,若不是那日无意问到这个房间,都副告诉他这是商讨对策时才会用,他恐怕还以为这个房子是废弃了的呢。

    他的手指轻轻的划过桌面,少许的灰法就沾染上了指尖,桌上却是清晰的出现了一条是痕,他俯下身来,用力吹了口气灰尘顿时在空气中肆无忌惮的飘荡着。

    竺南和东夷,有多久没有交过战了?

    他在心底这样问自己,十几年?大概有二十年了吧?!他也不是记得很清楚,只知道,从记事以来,父皇就从来没有为战事而忧虑过,有白恺在,就像是个顶梁柱,就是天塌下来了,也有他替竺南撑着。

    白恺有多忠心,他不知道,但却也从不怀疑,竺南的大片江山都是他打下来的,如果他有谋反的心,早就反了,又何必等到现在?以前觉得父皇疑心重,但那时还没看见过,如今对待白恺的事情,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立场:他知道,太子的位子,那是因为他是老大,有白恺和陈明南,安逸王这样的老臣保举着,如果不是他们,恐怕这个太子之位,早就被他那个二弟颜泽拿了去,他也曾不止一次的庆幸,幸亏父皇只有两个儿子,如若不然,再多几个,他不是成天应附着这些弟弟们?

    他突而记起伯谦临走前交给他的锦囊,现在是该拆黄|色的那个了,他缓缓的从怀中拿出黄|色的那只,却稍有迟疑,他知道这个黄|色的锦囊,会是决定他命运的时候,以伯谦做事的方法,总是会给他一个很大的“惊喜”总是让他措手不及又难以预料到的。

    究竟,要不要在这个时候看?

    伯谦叮嘱过,第二个锦囊是在交战时看,那么,现在就是即将交战了,应该是这个时候打开吧?

    他犹豫了一会儿,却仍是轻轻的将锦囊拆了开来,静静的看完锦囊上的字,却让他一下子没有握住字条,掉在了桌子上。

    “啪”声音不大,却在颜和耳里听起来十分响亮,惊起的灰尘纷纷像是找到了新鲜物品一样,一齐粘在了颜和的衣衫上。

    “殿下”这时候,都副和五位将军却是敲开了门,走进来“都到了”

    第一百五十章 冒险的计划

    颜和还没有来的及拾起落在桌子上的锦囊,都副等人就已经走了进来,看到了满屋子的灰尘,钱将军颇有些不好意思“这屋子,有许久没有用过了,末将们都是每三四个月份才来打扫一次,所以,积蓄了这么些灰尘”

    都副的反应最快,他快的奔出屋,过了一会儿,又像旋风一样的奔了回来,同时,左右手上各握着一块布,左边的那块还滴着水,右边的那块却是干干的,都副一声不响的替颜和将凳子用湿布擦了干净,然后又用干布块将水分抹干“殿下,您坐”

    颜和也不拒绝,就坐了下来,都副和五位将军站成了一排线等候着颜和的计划。颜和沉默了许久,指尖轻轻的点着桌面,并不说话,眼角的余光,落在了桌面的黄|色锦囊上。

    伯谦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呢?他心底暗暗的想,他有些弄不明白了,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不是在拿自己的命去冒险吗?

    心忽然变的有些烦乱,不知道该如何去理清这些头绪,手指也敲动的频繁起来。

    “殿下是在为分布兵力的事情而愁吗?”都副六人见颜和踌躇了许久,也不个话,都相互的对视着,钱将军推了推旁边的李将军,李将军又推推赵将军,这样一直推过来,推到了都副这儿,最后,在五个将军的极力推怂下,都副才鼓起勇气开了口,打破这份沉默。

    颜和又望了一眼锦囊,并没有先说出自己的看法,而是问道“依各位将军看,有什么好的建议么?”还是先征集一下这六人的意见,再做打算吧。

    “依我看,我们可以兵分两路,一队岔开夷兵的注意力,另外一队,从城墙四面翻进去,将城里的人都杀光,然后占领他们的城域算了”赵将军先打头阵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却刚刚说完,就被李将军出言驳回“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白恺当年还在领兵时,都不敢轻易的去攻打他们的巢,也是忌于东夷人的凶猛,不论男女老少皆是从小习武,身体强壮,更何况,他们又聪明多疑,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岔开他们的注意力呢。

    “李将军说的是”一旁的钱将军也附合着李将军的说法“以前派去的使节都暗中查探过,东夷的城墙边缘,都是有不少的弓箭手候着,而且地面还有许多的陷阱,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那个陷阱在哪里,若是我们贸然出动,恐怕会导致派出的队伍全部覆没啊”

    “我,开个玩笑嘛”赵将军耸耸肩“这里大家都没有吭声,我先开个头,不然你们怎么会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大家还是听听殿下的意见吧”看到颜和沉寂着的脸,都副打断了他们的吵闹,在他看到那个黄|色锦囊的时候,他就已经大概猜出了颜和早已有了作战对策,只是碍于他们六人的将军身份,适当性的听一下他们的意见,所以,方才在赵将军他们几个人表意见的时候,他一直默默的听着,等着颜和的最终言。

    “各位将军说的,都十分有道理”颜和淡然的道,眼角的余光,又忍不住落在了锦囊上,它安静的躺在桌子上,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这个锦囊的封口处正是对着他的方向而打开着,上面的小纸卷也静静的躺着,像是一双不安份的眼睛在望着他。

    “对了,上次我让你们准备的一千精兵训练的如何了?”颜和记起他刚来的那天,曾让他们挑选出一千骑兵,看来,也是该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骑兵的事情好像是由李将军在负责吧”都副看着李将军问道

    “回殿下”李将军恭敬的作了一揖“末将这几日已经将他们训练的差不多了,都是挑选的队里最好的精英”

    “很好”他赞许的点了点头,指尖静静的挪了过去,将锦囊拈进手心里,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明日的备战,我自有了准备,把那一千精兵给我吧”

    “殿下要亲自应战?”六人同时脱口而出,似是都没有想到颜和的这番举动。

    “嗯,我明天,要亲自作战,只有我亲自出兵,东夷才会将注意力全部放在我身上,至于安全,你们不必担心,这一千精兵就算是护我周全的,趁着我与他们纠缠的时候,你们趁着机会去攻打其它的队伍”颜和缓缓的说出了他的计划,心底陌名的闪过一丝犹豫,最终,他还是将伯谦所写的说了出来,不管如何,他信他!

    都副有些震惊,不明白颜和这样的用意了,如果真按照他这样说,不是送死的吗?他忙道“殿下,万万不可,这样的布局太冒险了”

    “没有什么可不可的”颜和打断他的话“第一次交战虽然是试试我们的实力,所以才输了,但他们也知道如果第二次再失手,一定会动摇军心,所以,当他们看到是由我亲自领兵的时候,一定会派出他们的猛将来,所谓擒贼先擒王,你们只要先捉住他们的将领,便可套问他们城里的情况,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再者,我自幼也习过武,虽然不能独挑千军万马,但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可是,殿下……”都副说什么也不肯,还想再次进言,却被颜和斥责道“军令如山,你胆敢不服从?”

    这是都副第一次见颜和严肃的神色,在此之前,一直觉得颜和是个语气温和的人,没有什么太子的架势,但在今天,他不得不承认,颜和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掷地有声,非常具有王者风范,这种气势,让他不得不屈于之下。

    “是,末将知道了”都副弯下身子答道,其它的五位将军虽然也是不赞成颜和的做法,可方才他也提到了,军令如山,白恺还带兵的时候,也曾对他们五人说过,军令如山,作为一个将士,即便是成了将军,但对于领的话,也是要听的,因为,他们那样做,自然是有他们的道理,除非,那个领不是一个善于用兵的人,他们五个一直对白恺的这番话铭记在心,但那时,是因为白恺领兵,在他们的心中,白恺就是战神,只要有他在,没有打不胜的仗。现在这人却是换成了颜和,他们该相信他么?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夜话

    没有葱绿的树木,也没有宁静的湖泊,只有那远方凹凸不平的小沙丘,月光笼照下来,平静的听着风声也觉着温柔。

    夜下的沙漠原来,也可以这么美。

    城楼上一个穿着青衣的男子勾着栏,正坐在地上,他手中抱着一小坛酒,独自的饮着,与这个荒漠的城楼上,显的极不搭调。

    “殿下……”楼间的板上传来急骤的脚步声,颜和的眼光从眼角斜过去,看清了来人,微微的一笑指着自己旁边的大片空地“都副,坐”

    还穿着铠甲未卸的都副惊愕的道“殿下,明天就要交战,您……”

    “我知道”颜和心里知道都副想说什么,无非就是明日交战,还有闲情饮酒这样的话,他举着酒坛子又望了一眼都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呢,接着”话还没说完,手中一使劲儿,就将酒坛子扔了过去。

    都副一把接住抓在怀里,不明白颜和这是何意,正想扶他回房休息,却又听见他说“明天一战,如果我没回来,记得要八百里加急通知父皇”

    “殿下……”都副错愣住,颜和说明日一战如果不回来,那这么说,他是已经打算好自己不会回来的事情了?“殿下,您这是打算……”

    “哦,我让你八百里加急,不是通知父皇我没回来的事情,而是让你,把你们最想追随的将军名写上,在这个时候,父皇,兴许会答应”怕他误会,颜和又将之前的话补充了完整,而都副他们‘最想追随的将军’除了白恺,还会有谁?

    “其实……您不需要这样冒险的”都副将酒坛轻轻放在地上“除了您,我,赵将军,钱将军,还有其它三位将军都可以代您上战场”

    “有些事情明明就是很简单,可往往,你为了要不同然的结果一定要将过程给曲折一下,最终得到的结果呢,还不是一样,只是有些人看的透彻,有些人,看不清罢了”颜和低声说着这话,声音不大,正好都副也能听见,却是不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你不喝酒吗?”颜和看着都副放下的酒坛子问“明天你不必出兵,没关系的”

    “末将出征的时候是不饮酒的,除了庆功宴”都副一丝不苟的道“以前白将军曾叮嘱过,你的谨惧,可能让敌军无处击溃,但你的大意,可以让自己送命,在军营里,白将军也是极少允许部下在交战时饮酒的”

    听见都副的话,颜和原本还带着笑意的嘴角被扯平,他默然的捋着下巴,突而自嘲的“我一定,是个很失败的将军”

    以为是自己的话让颜和不高兴,都副连忙解释“呃,末将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以前白将军这样告诉过末将,所以,末将不敢在这时饮酒,万一出了差池,责任,恐怕末将是担当不起的”他顿了顿,又说道“其实,在末将心中,是非常佩服殿下的”

    “佩服我?”颜和轻薄的音量飘来“我还不知道,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你佩服的”

    “不是的”都副急急的道“殿下的胆识过人,从明日您亲上战场就可以看出,之前,末将只知道您在京城内,是个养尊处优的太子,不用担心国事,不用忧于战争,可能连兵书都不会,但是,末将现在才知道,您不是的,而且,您也冷静,稳重,末将知道,您以后是个做大事的人,所以……”

    “不说我了,谈谈你吧”一直听着都副述说的颜和突然打断“我的事情,没有谁比我更清楚,我不需要别人的评价,也不需要听别人的想法,那样,只会让我没有办法”他重新拿过酒坛“你从军了这么久,也都没有想过以后要怎么打算吗?人,总不可能一辈子都在战场上渡过吧”

    “说不定哪一天,我们就会战死,所以一直都没有想过以后要怎么办”都副有些腼腆的说“以前,有想过功成名就之后,讨上一房媳妇,一家几口,过的平平淡淡,却也热热闹闹的,可时间久了,这种想法,就慢慢的淡去了”

    “哦?”颜和淡淡的问“那为什么,不去找个媳妇过这种你想要的平淡安稳日子呢”

    都副蓦然的脸红,结结巴巴的道“俺……俺没人要”说完这话,又补充道“末将长的这么膘悍,实在让人不敢靠近,再加上,我是个粗人,战场上又杀过这么多的人,双手都沾满了血腥,别人怕我脾气暴臊,影响不好”

    “以前找过对象?”

    “以前托媒婆找过,人家来看过,说我又是当着官,长的也还处魁梧,但一听我常年在外,没个定期,又是杀的人多,再结合我这长相,就觉得万一我一生气,把妻子杀了,那还得了?所以,到最后,没戏了”他说到这儿,又突然无限感慨的说“其实,这样也好,以后要是真的哪天出了个事,也不用挂念着家人孩子该怎么办,一个人,死了就死了,起码不会拖累别人”

    正在都副无限感伤的时候,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其实,有时候一个人也挺好的”他拍了拍都副“以后如果实在不行,我赏赐一个美女给你吧,算是完了你的心愿”

    “不用,不用”都副连连摆手,惊恐的道“我怕别人到时会记恨我的,再说,我现在的心愿,只是希望国家能够太平,不要再打仗就行,以前,真是怕了”

    “会的”颜和安慰着道“总有一天,这个国家,会安稳的”他双眼望向楼栏外“没有什么东西,是会持久不变的”战争是,皇位,也是,他的双眼垂下,睫毛覆盖住了眼睛,几乎看不见他的眼神。

    都副以为他说的,是战争终有一天会平息,也附合的道“是啊,没有什么东西是会持久不变的,所以,我信殿下”

    第一百五十二章 翻阅陈年事

    伯谦回到了太子府,他站在门口仰望着门上正中间的牌匾,上面烫金字体赫然的肥大“太子府”这三个字也异常耀眼。搁了搁脚步,他走进去,府里的下人们都客气的道“总管回来了”

    他点点头,将步子迈的更慢了一些,他来这里,也有些年头了,府里的每一个人,都非常的尊重他,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太子的老师,更因为他为这个府做出了太多的贡献,他自认为,在这里不曾得罪过任何人,除了必要的事情,平日里也都是温和文雅。待下人们更是不薄,他走进房间,顺手反扣上门,现屋子里的东西已经被打扫的焕然一新了,桌角还有些湿,分明是刚刚擦拭过,指尖不由的放在桌面上,轻轻的划过,这里有太多他的心血了。

    想想那时刚进太子府的时候,太子还不甚大,在灌木丛中的惊人一面,他便断定,这个人,以后就是他要辅佐的君王。他想到办法让颜和带他进了府,教会他隐忍苦楚,他知道颜和对他有完全的信任,就像他出征一样,他交给他的三个锦囊,已经照做了两个,颜和不是傻瓜,他知道哪些东西是有利的,哪些东西是有害的,即便是拿他的命去赌,他也仍是选择了信他,足以见得他在颜和心中的地位。

    说到三个锦囊,他不禁又想起白恺来,曾经同朝为官数年,虽然官职上很少打交道,但私底下两人的交情还是不错的,这当然也要从替雅夫人医治说起,他知道白恺的夫人雅儿曾因身体负伤而留下后患,体内的余毒又没有及时排清,所以白恺四处求医,招募有能之士前来给她治病,可基本上都是只能治标不能治本,所以这毒一直没有人能治愈,他偶然间在街边看到告示,便跃跃欲试,可当他去的时候,现雅夫人已经病入膏肓,根本就没办法治愈了,最后,应得白恺的要求,给他开了一副“子西时”的药,让他亲自送走雅夫人最后一程。

    白恺这样送走雅夫人,也是在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如果换作常人,都是但凡只要有一线希望,也都要尽力抢治,可白恺却表现的很淡然,说话,做事,都是让人觉得冷冷清清,他甚至怀疑白恺是不是根本就没有爱过他的妻子,也一度的觉得白恺过于冷漠,但后来,渐渐的现他其实是在忍。

    无可厚非的是,白恺是个很能忍的人,他关心政事,提携人手,却并不培养心腹,也不主动来往,然而只要是他的门生,只要遇到了不能拿捏的事情,都会去找他,要寻个答复,他一一解说,但却从不居功;他功高盖主,然而为人处事绝不高调,他甘心屈于皇帝之下,做一个镇国大将军,有事便报,无事便闭口不言,就好比来说,这一次白恺被罢了官位,他不求饶,不吭声,这一点,作为一个将士,有这份骨气,他可以理解,但实际上,没有任何人比他更了解他了,白恺在等,他在等一个利于他的时机,他知道竺南国没有他不行,东夷为什么肯二十年停战不出兵?那是因为惧于白恺的威武,只要是白恺出征的,没有失败过的仗,他一旦脱下了朝服,他便知道,东夷就会蠢蠢欲动,皇帝此时忌于他的官高权重,罢庶之后,一定不会派白恺出迎,但如果给他一个重创,考虑到朝政,江山,白恺最后还是会出征的,而这个时候,就是皇帝去请,不但不会降职,反而还会再升职,而白恺,恐怕等的,也正是这个效果。

    如果真的不了解白恺这个人,恐怕会以为他淡泊名利,可后来他又现,白恺却是相当注重于这个官位的,尽管他数十载都居于将军之位不曾变动过。

    他这一次只能说是顺水推舟送了个人情给白恺,他知道,就算他不采取动作,白恺也会顺利的回到朝野之中的,而他,不过是让这个时机提前了而已。

    哎……轻叹一声,顺手找了张方椅坐下来,双目缓缓的闭上,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红衣女子的身影来,这辈子,他欠的东西太多了,他欠九娘的,欠白恺的,更欠颜和的,这,要他如何去还?

    静静的沉思着,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外的脚步声,“咚咚”突然有人敲门,伯谦皱起眉头,这个时候,有谁会有事情找他?他对门外道“进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然而进来的人,却是伯谦不认识的男子,他进来后,对伯谦说“我家主人想见你”

    伯谦微愣一下“你家主人是谁?”心里暗忖他是怎么进来的?也没个人跟他通个信。

    “呵呵,岑大人,是我”一个轻笑着的声音从男子背后传过来,前面的男子躬着腰退到了一旁,露出后面的面孔来。

    一声“岑大人”叫的伯谦又是一愣,一种危险的感觉浮上心来,他勉强支撑的问“原来是二殿下,太子现在不在府上,您改日再来吧”

    “不妨”颜泽迈了进来,手中的折扇打开轻摇两便上“我是专程来找岑大人您的”他走到伯谦面前双眼紧盯着他,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嗯?”

    伯谦心中一紧,颜泽的一声声“岑大人”似乎他已经知晓了什么事,不妙的感觉更加浓郁的笼罩了全身,但看到颜泽不紧不慢的样子,大概的猜测,颜泽也不一定能肯定他就是岑伯文,更何况,这件事情也就只有白恺,颜和两人知道,再者,他现在的模样,与过去相差甚远,就算是他娘站在他的面前,恐怕也难以认出。他摇了摇头似乎恍惚的道“伯谦不明白二殿下在说什么”

    知道伯谦不打算承认,颜泽也没有多说什么,“呵”他掩嘴轻笑一声“不用和我装了,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嗯?岑——伯——文?”

    就在这时,他身后的那个男子已从怀里掏出一本蓝皮的厚册子来递给颜泽,他接过册子动作娴熟的翻到了后面,看着册子时,伯谦的心便已提了上来,但他还是没有出声,只默默的等待着颜泽的下文。

    颜泽终于停下了翻书的动作,停在一页上,他兀自的念道“岑伯文,男,曾历任从三品文官,担任钦差大臣拔银赈灾,但在途中私自调换官银,其夫人九娘携银投江,致使白银万两无处寻迹,现……”他念到这里,忽而停顿了下来,伯谦抬了抬眼,看到册子上到这里,剩下的记录便没有了,中间还有被撕过的痕迹,颜泽又从怀中掏出另外一本蓝册子,又朗声道“岑伯文,男,现年二十三岁,过去史因不详,因偷窃并杀人入狱,判其……”同样也是只念了少许,颜泽又停下来,他举起这两本名册对伯谦道“想必不用我说,先生也是知道这名册从哪里来的吧?”

    第一百五十三章 策中策

    颜泽说的丝毫不含糊,他对伯谦低声道“大家都是明白人,在明白人面间就不装糊涂了,你说呢?”

    伯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略扫了一眼颜和便依旧淡淡的道“二殿下,您真的认错人了”他抖了抖袖袍继而道“我的确也姓岑,但是,我叫伯谦,并非伯文,二殿下,不会因为这个而断我的身份吧”

    颜泽抬起眼来“岑大人这样说,是不打算认了?”

    “不是便不是,二殿下又何需逼着伯谦认?”

    “那好,我这么跟岑大人说吧”见伯谦抵死不认,颜泽不免有些不烦,他将手中的册子放在桌面上说道“岑大人在二十年前还为官担任从三品官职时,因生天灾,故而皇上在众大臣的力推下,任命你为钦差,拔白银万两去灾区赈灾,但第二天出时,遇到劫匪,其夫人九娘杀死了所有人,岑伯文却失踪逃逸了,而后,九娘带着所有的银两投江自尽”

    颜泽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问道“你说,我说的这点可有遗漏?”

    伯谦微微一笑“殿下说的这些前几天,伯谦都还在市井上听过,流言传下来,真真假假,谁又能知道?”

    “不急,不急”颜泽又款款的从他身边走过“我要说的,重点并不是这些”他拨弄了一下手指细细的说到“我所关心的,不是这件事情,而是,九娘沉江的那几个箱子里装的究竟是不是银两?”

    听到这儿,伯谦心中一愣,不知道为何颜泽会提起这个问题,他仍未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颜泽见他还沉的住气,继续说道“试想一下,白银万两是非常重的,然而九娘一个女子却能将它从山路上运到河边,再将它丢入江中,这好像有些说不过去,她的相公是个钦差,卷银潜逃,这无疑是逼着皇上下旨判下他的死罪,难道她就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听说,那个九娘,可是十分爱伯文的,以她的痴情,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所以,这其中疑点重重呐”他说罢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伯谦,似是在等着他的回答。

    伯谦总算是听明白了颜泽的意思,他今日来找上自己,并非是想证明岑伯文没死,而伯谦就是岑伯文这件事情,他只是借着这件事情,想来试探一下自己的口风,确认当年九娘带着白银沉江的事情,说白了,他就是冲着这些银子来的。

    倘若他有了大笔的银子,富可敌国,即便是没有后台,但有钱能使鬼推磨,招兵买马,就不成了问题。

    “呵……”伯谦忽而笑起来,笑的声音让人听起来莫名其妙,不明白他为何这样笑,颜泽合拢手指,抑制着自己的奇怪道“你……笑什么?”

    “我笑,有此痴人”伯谦的双手按在桌子上,加重了几分力道掐着桌角“事情都过去了二十年,就是花儿也该谢了二十回了,找寻那些无用的事情又有何用?如果殿下想要达到自己的所愿,应该去做些实际的事情,而不是在这里,和一个老匹夫谈论当年那些他不了解的事”他转过身来,手摊向门口,对颜泽道“二殿下和伯谦谈不拢,我看,二殿下还是早些回去谋划您的伟业吧,总比在这儿耽误您的时间要好”

    显然是没有想到伯谦这么快下逐客令,颜泽本还带着的微笑瞬间僵在脸上,门口一直守着的男子此时冲了进来,动作极快的掐住了伯谦的脖子“你敢这样跟二皇子说话?”

    伯谦被突如其来的一双大手掐住脖颈,顿时头部向后仰起,他却面不改色,艰难的道“事实如此,二殿下自己斟酌”

    男子的头偏向颜泽,等着他的指令,颜泽思索了一下,修长的手指托在脸颊旁“放了他”,待男子放开了伯谦,颜泽立在他面间,身姿十分挺拔,他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对伯谦说到“岑大人,你知道么?我很欣赏你,大哥,他有你这么一个谋士,真是他的幸运”他将手放在伯谦的肩上,一双桃花眼溜溜的转了一圈“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即便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件事情,我不会就这样结束的”说完这些话,颜泽才迈着步子朝着门外走去,当他走到门槛处的时候,又不忘回头看了他一眼“岑大人如果哪天想找我,我颜泽随时欢迎……哈哈哈哈”说罢,大声笑着走出了门口消失不见。

    不明白为什么颜泽会临走时大笑几声,但看到颜泽主仆两人离开了他的房间,心里的

    好看的电子书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