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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部子弟第48部分阅读

    了,白吃白喝不算,还偷东西,撵都撵不走。我来是让沈小军上我们家赶紧把她领走的。我没有义务再为他看着、养着这孩子了。第二,沈小军骗我说是老蒋走了,可我后来听说我来那天老蒋他根本就没走,我来是想问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骗我。第三我说了您也别生气,我从小见着年龄大的女的都叫大妈,我叫惯了。我觉得挺好,挺尊重您的。您要是不乐意我这么叫,我也没办法,因为我改不了口。叫您大姐显然不成,那辈分不对啊,您总不能让我叫您奶奶吧,我要那么叫您肯定更该不乐意了。”说完,她连头都不回,转身走了,丢下陶慧敏一人站在那慢慢琢磨她刚才说过的话。

    英子走了,陶慧敏敲敲厕所的门,说:“儿子,她走了,你出来吧。”小军在里面没有声响,陶慧敏又敲了敲,听见小军在里面小声说:“妈你笨啊,人家在门口偷听呢,你怎么这么大意啊。我现在不能出去。”陶慧敏叹口气,说:“她真的走了,我在窗户上亲眼看见她出去了。”又过了一会儿,只听见里面门锁轻轻拨动了一声,沈小军翘翘着门牙出来了。陶慧敏笑了,说:“看把你给吓的,至于嘛。那丫头可真够厉害的,你看我就说别让她叫我大妈,她可倒好,说出一堆话来在那等着我呢,还说要叫我奶奶,死丫头,这丫头可真够厉害的。不过我刚才仔细打量了一下,我觉得那女孩好像不坏,而且长得还算得上标致呢,真可惜了,怎么是那么个人家出身啊。小军啊,她说找你是因为一个叫路燕的女孩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骗她了吗?老蒋又是怎么回事啊?”小军正在水龙头前洗脸,一听这话,转头对他妈说:“妈您这话我不爱听,什么叫好像不坏啊?那人你又没接触过,你怎么知道她是好是坏啊。您辨别是非好坏的眼光也太简单了吧,就凭长相就能断定她的好坏?再说她长的怎么样我没注意,我从来不注意女的长什么样。”“你跟她是怎么认识的?一个学校的?”“哪啊,我哪跟她一个学校啊,是老蒋先认识我才认识的。”“老蒋?刚才她还提到老蒋来着,老蒋那孩子看着挺老实的,再说怎么没见过他和女孩子来往啊。”“哼,老实?老实人里可没他。妈我说你真是枉活这么大岁数,什么事情不加分析滥下结论。‘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看着谁老实他就老实吗?”“我是说老蒋跟你和品英一样,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还有什么不了解的吗?我看那孩子就是挺老实的。”“瞎扯!”小军把毛巾往水池子里一扔,拿起雪花膏一边抹一边说:“人都是会变的,这点辩证法你都搞不懂?他老蒋是什么货色我最清楚。”“老蒋他怎么了?”“也没什么。就是我不跟他来往了。”陶慧敏一听这话吓了一跳,问:“为什么?”“不为什么,就是我不想来往了。长大了,思想上有了差距,我们有了本质的区别,所以就彻底断绝来往了。”陶慧敏说:“你们的事我不太清楚,可是老蒋他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帮过你,上次你咬了齐新顺一口,还不是老蒋救了你,跟着你一起出去躲了那么久,你们也算是患难弟兄,怎么能说断了断了呢?有什么化解不了的矛盾啊。”“妈您说对了。正因为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过我,所以我一直最信任他,也最不防备他,可是他怎么样,小人!”“小人?”“对,他欺骗我,当我明白过来的时候,我最最痛心的是那种被朋友欺骗的感觉,那真是比用刀子剜心都难受。”沈小军看看母亲有些不解的眼神,说:“妈,您相信我还是相信老蒋那小子?”陶慧敏一直很喜欢老蒋那孩子,她不大相信老蒋会做出那些不仁不义的事来,可是眼前站着的是自己的儿子,你说她能不相信儿子,而去相信一个不相干的两姓旁人吗,显然不能。“儿啊,妈当然相信你了,妈就你这么一个儿了,妈这后半辈子还全指望你了呢。”说到这,陶慧敏唏嘘起来,“齐新顺那家伙现在还当上了院领导,老天爷瞎了眼了吗,怎么就让这种丧尽天良的人逍遥法外呢?”“妈您别急,该报的,迟早都会来的,您就等着吧。”

    十二 英子去了老蒋家

    英子从沈小军家出来往大门口走。她判断沈小军那家伙肯定在家躲着呢。不愿见我就得了呗,还叫他妈出来数落我。我刚才跟他妈说的那番话真的是说对了,让她好好想想去吧,一看就是护犊子的人。看来这部队大院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这些一个个穿着军装自以为是的官太太看上去傲了吧唧的,护起自己的孩子来,比我们这些所谓的小市民也好不到哪去。想起沈小军他妈听她说了一番话之后目瞪口呆的样子,英子不禁笑出声来。本来嘛,是她说话太过分了,谁愿意缠着她儿子啊,我幸亏刚才跟她说清楚了,要是没说清楚我就那么走了,这会儿我的肠子肯定都得悔断了。英子四下里看看。这部队大院是挺好的,马路那么宽,还有那么多漂亮的灌木和大楼,可是好是好,这地儿它跟我无关,这里面的人忒差劲,一点人情味也没有,我要不是为了老蒋我才不会到这破地儿来呢,一想到这,她站住了。就这么回去,她真的很不甘心。英子想了想,又往回走。我真傻,我干吗不直接去老蒋他们家呢?对啊!告诉他们家人我要走了,把我的地址留给他,或者要他的地址。想到这,英子顿时激动起来。她一想到马上要见到老蒋的父母,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英子蹲在路边把她家的地址写在一张纸条上。她站起身看了看纸条,心想我是不是有点太莽撞了,可转念一想我今天到这院子来如果没去老蒋家,就这么白白走了,恐怕我会比刚才还要后悔的。

    豁出去了!

    问了好几个人,好不容易找到老蒋的家。他家其实和沈小军家就隔着一栋楼。

    英子在楼道里站了好一会儿,把头捋了捋,又把衣服拍打干净了,这才上前去敲门。

    门开了,是老蒋的母亲董明开的门。

    英子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敲开的两道门,都是大妈级别的女人开的门。

    可是这回英子不敢再叫大妈,“阿姨,我叫安玉英,是老蒋的朋友,我来找他。”“朋友?”老蒋的母亲董明上下打量着英子,那神情带着明显的不信任。“阿姨您别误会,我和老蒋只是普通朋友。我今天来的意思是他走的时候我不知道,我,我想他来信的时候您跟他说一声,就说我来找过他。再麻烦您跟他说一声,让他给我写信,我马上要离开北京了,这是我家的地址。”英子把那张地址递给董明。董明没有接那张纸条,她心想儿子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也从未跟她提过这个叫安玉英的女孩,她不知道该不该接下这纸条。她问英子:“姑娘,你家不是这院子的吧?”英子摇摇头。“那你们家是哪的啊?”“我家在蓝靛厂。”“蓝靛厂?那地方没听说有什么机关、部队的宿舍啊。”“我家不是机关、部队的。”“你是说你家在胡同里?”英子点点头。董明拉长声说:“啊,是嘛。”又重新打量英子。英子受不了这打量,把衣服抻了抻,倒了一下脚。“那你家是干什么的啊?”英子觉得这院子里的人怎么警惕性都那么高,一个个跟警察似的,隔着门缝把人审上半天。“我父母都去世了,家里只有一个哥哥,在工厂上班。”“哦,是这样。”听了英子的话,董明更不愿意搭理她了。她点点头,说:“他刚走,什么时候来信再说吧。”她刚要关门,英子急忙把纸条递过去,董明犹豫了一下,勉强接过纸条,把门关上了。

    门一关上,董明顺手把那张纸条扔进字纸篓。

    蒋光丰问董明:“是谁呀,你们在外面说了半天的话?”“没有谁,振国的同学。”“那你怎么不让进家里来?”“一个孩子,我叫她进来干什么。你儿子可真是的,什么人都交。也不知道哪来的女孩子。就凭她主动找上男孩的家来,也不会是什么好女孩。还给留什么地址,把我们这些大人当什么啊,可笑,我凭什么要把她的地址给振国啊。”“好像还从来没有女孩子找过振国吧?”董明愣了一下,一想也是,不过那就更不能搭理那号女孩了。

    老蒋的舅舅董宽正巧也在,他听见姐姐这么说,忙问:“你说有个女孩找振国,她人呢?”“啊?你认识那女孩?我没让她进来,她走了。”“走了?”董宽赶紧开门追出去。

    不一会儿,董宽回来了。

    董明问他:“你去找那个女孩了?你认识她?”董宽摇摇头,说:“不认识,我听振国说起过她。”“说起她?说她什么?”“振国好像很喜欢这个女孩子。她叫什么名字?”“好像叫安玉英。”“对,就是她,振国叫她英子。”“你说振国喜欢她?那女孩家是蓝靛厂的。家里的情况不太好。你看她那个样子,有点家教的女孩谁动不动自己跑到男孩子家里去的啊。还有她那个名字,英子,哼,一听就是胡同里出来的,又土又俗。”董宽打断他姐姐的话,问:“姐,她没说有什么事吗?或者她没给你留下什么东西吗?我是说叫你转交给振国的东西。”董明忙说:“没有啊。”

    老蒋走的那天品英专门从学校赶来了。不过他没进院子,在大门口和老蒋说了几句话,握了握手就先走了。大嘴和小蚊子还有院子里的几个孩子都聚集在院门口等着送老蒋。没看见小军,大嘴问老蒋:“小军这小子怎么没来?”老蒋满不在乎地说:“我估计他睡着还没醒呢。昨晚我们俩去喝酒了,那小子喝的多了点,肯定是起不来了。”大嘴说:“那他也得来啊,我去把他拖来,这么大事他都不来,他也太不地道了。”老蒋一把拉住大嘴,说:“别,等你把他叫来,车早该走了。”

    一直到车开,小军也没来。大嘴和小蚊子有些不高兴了,老蒋走小军再怎么也应该来送送,这小子太不够意思。老蒋一走两人就到小军家找小军。沈小军还真的是刚起床,抠着眼屎来给两人开的门。

    十三 你丫吃饭怎么听着跟冲水马桶似的

    大嘴劈头盖脸骂他:“你小子挺尸挺够啦?老蒋走你他妈都不去送!”沈小军一脸的严肃,把身子往门上一堵,说:“先跟你们说好啊,今儿你们谁也不许跟我提他,谁提谁出去!还有,不光是今天不许提,以后也不许跟我掰扯老蒋那小子,谁提我跟谁急!谁提我跟谁断交!什么玩意儿,不识逗的家伙,跟他没说几句话,丫就跟我玩真的。想沾我便宜,老喽,我也不能吃亏!把他打个鼻青脸肿!”小军在两人面前晃晃拳头。大嘴见小军的脸上有块瘀青,知道这小子吹牛的瘾又犯了,一边往里挤一边笑着说:“你能打得过老蒋?吹吧你就。自己兄弟还有什么过不去的,这一去还没准什么时候能回来呢,送送又怎么啦,咱院的好多人都去了,人家品英都来了。”小军说:“品英来了又怎么着,我就不送他,谁叫他招惹我呢。我这人就这样,别惹我,把我真惹急了,我可什么都干得出来。他以为他一走,我们之间的那笔账就一笔勾销了,没门儿!等他下次回来,我还得找他。”“你们俩到底怎么啦?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啊?”“品质问题,老蒋那小子品质不好。”那两个人都吓一跳,两个人闹矛盾,怎么还扯到品质上去了。“我跟你们一时也说不清,这么说吧,我看中的女孩子,他横插一腿,‘朋友妻不可欺’!是这么个意思不是?这我能受得了吗?我还不得找他算账?找他算账,他面子上下不来,就跟我打起来了。我是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让着他,可他还是不依不饶,背后造我的谣,说我把人家那女孩‘上’了。―,这不是品质不好是什么?!什么叫小人?他这就叫小人!有本事咱当面练,别背后给我捅刀子。一般事我不计较,可这事要是传出去,我沈小军成了什么了?啊?我不成流氓了吗?这不是成心要恶心我毁我的名声嘛。你们也别怪我跟丫掰了,这种小人我劝你们也躲他远点,否则吃亏上当还在后面。”

    大嘴和小蚊子面面相觑,他们和老蒋从小一起长大,互相了解得就像自家兄弟,猛不丁听小军说老蒋这一番坏话,都很不自在。大嘴说:“小军,这里面也许有什么误会你们没说清楚,等下次老蒋回来,哥儿几个一块坐坐,把误会说开了,就结了。我想老蒋不是那种人。”“那种人?哪种人啊?他是哪种人啊?怎么着,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在冤枉他啊。那好,从今往后,你们别再来找我,这院里有我没他,有他没我。”“算了算了。”小蚊子在一旁说:“老蒋都走了,你在背后踩祸他,他又听不见。我觉得小军这事你还得大度点,老蒋真是对咱们不错,这么多年的弟兄了,谁还不知道谁?再说了,我听你说了半天,不就为了个女人吗,俗话说的好:‘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兄弟之间怎么也不能为了一个女人翻脸,不值当啊。”大嘴也点着头说:“是啊,没错。你看咱们兄弟几个多少年的好哥们儿了,过去只要咱们谁有难了,老蒋人家二话不说,都当自己的事来帮忙,从来也没分过你的我的,再说他的为人我们都清楚,不会干那种造谣生事的事,依我看你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小军,我跟你说,有句老话叫什么来着?对,水至清则无鱼,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你想做一个快乐的人,就不要对友情太过挑剔,不如宽容些,原谅朋友的缺点。”大嘴今天这番话合情合理说得有水平,沈小军说不出什么来,可是他一看这俩人帮助老蒋说话,火了。嚷道:“你们干吗来了?上我们家数道寒碜我来了是吧,行行行,我今儿也看透了,什么朋友,什么哥们儿,都是扯淡。你们要是还跟我是朋友,就别跟他来往,如果你们不愿意跟我好了,那你们随便,门在那,俩山字落一块,请你们出去!”小蚊子还要说什么,大嘴给他使了个眼色,对小军说:“行了小军,有什么过不去的啊,这么多年的弟兄,这一走,各奔东西,以后再见面就难了,多想想人家的好,啊。”说完,他拍拍小军的肩膀,和小蚊子一起走了。他们刚出门,沈小军紧追着他们的脚后跟把门“砰”地一声摔上。

    小蚊子走出小军家的门洞,带着哭腔对大嘴说:“哥啊,老蒋一走,我怎么觉得那么孤单。”大嘴叹口气,说:“小军这家伙有点过分了,他是在这生生把弟兄们往开了扯啊。”“那怎么办?”过去两人一有事就找老蒋商量,现在老蒋走了,还真没个说话的人了,他们这才觉得还是老蒋好,是真朋友。

    大嘴骑车带着小蚊子。路上小蚊子对大嘴说:“哥,要是比起来,我还是喜欢老蒋,我不太喜欢小军。”“为什么?”“老蒋特讲义气,而且不会欺负人,小军不行,他用你行,占你便宜行,可你要是用他你试试,比杀了他还难受。这么多年了你想想,丫真正帮过咱们什么忙。而且我最讨厌他那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如今仗着有俩钱了,谁都不放在眼里了。动不动就对人喝五吆六的,我最受不了他那副德行。”大嘴点点头,说:“不是我在这踩祸他,那小子迟早要在这上面吃亏。心眼小的跟针鼻儿似的,而且还容不得人,那他不吃亏谁吃亏。你忘了去年咱们去串联,他走哪吃饭都白吃,人家叫他签名,他用的都是别人的名字,结果人家找到那些人那要钱,结果现根本就不是他。”“那后来怎么知道是他啊?”“人家也不傻啊,跟人家描述他长的什么样,人家立马猜到准是他沈小军干的。”“就是,你记得上次咱俩跟他去了趟老莫,吃饭的时候,他指着我说:‘小蚊子你最近可上膘了。’我当时还没听出他什么意思,后来才明白,他是不怀好意,说我蹭他的饭吃。还有更难听的呢。上次吃饭的时候,他突然说我:‘你丫吃饭吞咽能力真强,怎么听着跟冲水马桶似的。’你听听,他这叫人话吗?打那以后,我再也没找过他,我也不会再吃他的饭了。哥,咱以后别跟他玩了,叫他也尝尝被人冷落的滋味。”大嘴笑着问:“什么滋味?”小蚊子细声细气地说:“什么滋味,孤独的滋味。”大嘴笑着说:“你别看小军现在嘴硬,等他没有伴了,他肯定就跑来找咱们了。”“那咱们理不理他?”“为什么不理,我就看他能撑多久。”

    十四 丁香树丛

    沈小军晚上一人去了什刹海冰场。

    有什么啊,一人去就一人去,还省的我给他们买票了呢。小军一边骑车一边想。张惠英特抠,很少给她这俩儿子零花钱,出门玩,只要是小军在,总是他掏钱。他也乐意掏钱,特别在人多的时候,一边从兜里往外掏票子,嘴里一边嚷着:“你们的票我买了啊。”那叫一个显份儿。这下可好,我看你们再上哪玩去,没人给你们买票了,你们就老实在家呆着吧。在家呆着闷的时候就该念我的好了,那时候憋不住又该找我来了,哼,等他们再来,我非好好吊吊这俩小子的胃口,让他们知道知道离开我沈小军是什么滋味,也让他俩心服口服说我沈小军好!

    想到这,沈小军心情变得好起来。这有钱还是好啊,哥们儿想甩你们这帮家伙都甩不掉,到头来他们还得踪着你跑。

    小军打老远就看见齐怡娜。每次一看见她,沈小军马上就想在脑海里找出个合适的词来形容这个又瘦又高的女孩:竹竿儿、电线杆子、麻杆儿……反正是真够困难的!可是一看见怡娜看到他,他马上换了一副笑脸。“呦,你今儿来的早啊。”怡娜紧紧抿着嘴,皱着眉头说:“你怎么才来?”

    自打上次怡娜在卧室里看见她爸干那事以后,就再没有跟她爸说过话。她一想起那事,心里就觉得堵得慌。她不知道她爸那是在干啥呢,可是当她看见她爸手里攥着的那个急抽抽变小的命根子时,她吓坏了,她长这么大,没见过男人的那个玩意,更别说是她爸的了。那一刻,她还看到她爸脸上陌生的表情,尴尬、吃惊、沮丧,甚至还有恐惧。天哪,怡娜再也不敢呆下去,转身冲出房间。

    她跑进自己的房间,转身把门锁上,坐下来好半天,好像还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爸他在干啥,怡娜想不明白,可她再傻再笨再不开窍凭着脚后跟想事她也敢断定他肯定没在干好事。怡娜感到从未有过的困惑,面对这样的困惑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更不知道应该问谁去。反正凭着直觉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绝对是恶心人的事情。一向大大咧咧缺心眼的怡娜这次还算谨慎,她把这件事憋在肚子里好几天了,连她妈和她姐妹们她都没敢透露一个字,可她又忍不住,一直就想找个人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见沈小军,怡娜突然觉得应该问问沈小军。

    “我今天不想滑了。”“那你想干什么?”“我想回家,你跟我一起回吧。”“你怎么回事?刚来就要走?”“我觉得没意思,再说我有话想问你。”小军看看怡娜,点点头,说:“那好吧,我也不滑了。”他把冰球棍绑在自行车上,然后和怡娜一起推着车走。

    “到底什么事啊,你怎么老也不吭声。”小军问。“我那天碰见一件事,我挺奇怪的,就想问问你。”小军停住脚看着怡娜。怡娜犹豫了一下,说:“不过这事你得替我保密。”“我的嘴最严了,不信你去打听打听去。有时候我特想说,可是一想到人家叫我别说,我就不说了,咱得守信用,你说是不是?”“不是我信不过你,可这事它实在是有点特殊,所以我才要问你。”“到底什么事啊?”“哎呀,怎么说啊,特恶心。”怡娜断断续续把那天在卧室撞见她爸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小军。

    沈小军一天就明白了。心里这叫乐啊。哈哈,好你个齐新顺啊,表面上装的周五正王人五人六的,还他妈院革委会主任呢,竟然干这等流氓下作之事,真。小军高兴得就差摩拳擦掌了,可他表面上不动声色。他在想怎么抓住这件事来狠狠整治齐新顺老小子一下。老天爷有眼啊,该着给我机会,这可真是怪不得我啊。想到这,他一拍后座,对怡娜说:“你上来,我带你回去。”“你还没跟我说那是怎么回事呢。”“你怎么不问你爸去?”小军蹬着车子,逗怡娜。“多废话啊,问我爸我还用得着问你啊。这两天我爸都不跟我说话,再说我总觉得这事怪怪的,好像问不出口。”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小军进了院后,看见怡娜在一个挺僻静的地方等他。

    “怡娜,你想不想知道你爸是怎么回事,想知道我告诉你。”怡娜点点头,等着听小军的下文。“咱别在这说啊,这人来人往的,让人看见算怎么回子事啊。”“那上哪去?”“你跟我来。”小军又往前走了一段,到了两座楼夹角的一片丁香树丛边停住了。他左右看了看没人,就对怡娜说:“咱们进去吧。”“进去干吗?”“你不是要知道你爸那事吗?你进去我告你。”“那你就在这说不行啊,还非得进去说,我不进去。”“对了,非得进去说,要不没法说。”“我不。”怡娜扭着身子。她这一扭,很自然靠在小军身上,小军的呼吸顿时粗重起来,焦躁地说:“你听我说,听我说怡娜,那事只能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讲,真的,我不骗你,骗你我不是人。咱们进去说,说完就出来,一会儿就说完了,就一会儿啊……你看你还死拧,你怎么还信不过我啊,你是不是以为我会进去害你啊,你看你想哪去了,真是。你到是进去不进去啊……你看那边来人了。”话音未落,小军见怡娜回头的功夫,不由分说,将怡娜连拉带扯拖进丁香灌木丛。“哎呀,干什么啊你!”怡娜一转头,正迎上小军凑上来的嘴巴,她顿时惊慌失措,“啊,你的嘴怎么那么臭,哎呀你要干什么你?”沈小军按住怡娜的头,“别动,别吭声,你一喊再把人给招来!”怡娜一听这话,顿时噤声不语。在狭小的空间里,沈小军扳住怡娜的肩膀,十分笨拙地撅起嘴对着怡娜的嘴巴。“你这是干什么?”怡娜尽可能地把身体往后仰,“干什么?这你都不知道?亲嘴啊。”“啊?!”怡娜慌忙推开小军,转头寻找出路。“你别动,动了让人看见了。人家一看见咱们在这里面,出不了今晚,全院的人都得知道了,你看你还乱动!……你不是想知道你爸干什么吗?你爸就是干这个呢,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告诉你……”小军气喘吁吁地说着,抓住怡娜的手不顾一切地往自己的裤裆里送。“啊!我不呆了,我要走,我走……你放开我……”怡娜后面的话还没喊出来,被沈小军一把捂住了嘴,并顺势压在怡娜的身上。“你不是想知道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是这么回事,你看,我来给你看。”小军一边嘀咕一边手忙脚乱地抓来抓去。“我不想知道了,我真的不想……”突然,怡娜放声大哭,这把正在慌乱之中的沈小军吓了一跳,他睁大惊恐的眼睛,两滴汗珠滑稽地挂在他焦恐的眼睫毛上。也许是从未见过沈小军这样表情的缘故,怡娜一时呆住了,嚎啕转为小声抽噎。沈小军的嘴巴紧贴在怡娜的耳朵上,说:“咱俩这是在好呢,你知道不知道?我是在教你呢,等你学会了,就知道你爸在干啥了。”怡娜睁大眼睛问:“在干啥呢?”“在为革命制造下一代呢。”“胡说。”“是,是真的。”“可我现在不想知道了,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了。”“咱们都这样了,你又说你不想知道了,啊?你让我怎么想啊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不行!那不行!我可不能放你走。”小军嘴上说着,手却一刻不停地在怡娜的下身摸索。突然一使蛮力,把怡娜的裤子硬生生给扯开了。怡娜还想挣脱,可是小军的手臂有力地紧紧箍住她的脖子,叫她一动不能动。丁香丛里到处是枯枝烂草,他们每动一下,就会引起一阵稀稀缩缩的响声,这响声在沈小军听来,简直比定时炸弹还恐怖。他撅着门牙,不顾一切地准备做最后的突击。小军的胳膊肘正顶在怡娜的胸前,顶得她生疼,这疼痛使得她忘记了一切,只想急于摆脱这种无法忍受的抵压,还有就是两人冰凉的小腹紧紧贴在一起陌生的生理上的反映,带来她心理上的反感,使得她拼命地挣扎,她想吐,可是却一动不能动,只是张大嘴大口地呼吸,每呼吸一下,喉咙里像拉锯一样出刺耳的摩擦声-“吱……吱……”如果此时有人从外面走过,决想不到在这片丁香树丛里会有两个人,因为是人不会大冷天的晚上钻到这里来,是人就决不会出这样的声响。就在怡娜拉锯的声响扯到最高端的时候,也就是她还在不懈努力挣扎时,猛地感觉到下身的一阵剧痛,也就是在那一刻,她好像明白了什么,这种猛醒使她忘记了喊叫。于是那一瞬间他们俩都停止了挣扎和动作。只是惊恐地瞪大眼睛注视对方。“啊,你在干什么?”怡娜终于忍无可忍,大喊一声。小军把怡娜的头往下一按,不顾一切继续奋勇跃进,在怡娜的身体里抽搐。不一会儿,小军的身体便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带着“嗤嗤”的响声,瘪了,蜷缩在一旁。

    十五 我在这家里就是多余的人

    怡娜推开小军,她又开始哭,而且越哭声音越大。沈小军终于不耐烦了,压低嗓门喊道:“哭?什么你哭,找死啊?再哭来人了!听见没有你,你这个笨蛋!别他妈哭啦,啊?!”“我就不!”怡娜摇晃着身子,捂住脸还在抽噎。“你嚎吧你就,嚎死你!”话音未落,一缕手电光突然由远而近照进灌木丛。沈小军现有人来了,吓得浑身哆嗦,他压低嗓门对怡娜说:“有人来了,快跑啊。”说完,不再管怡娜,跳起身提着裤子拼命地奔跑起来,有洁癖的他已经顾不上灌木丛里的枯叶和尘土,只是像一只受惊的野狗,不顾一切地狂奔。

    两个执勤巡逻的战士循声找了过来。他们以为一定是有阶级敌人在丁香树丛里搞破坏,于是一人在后面警戒,另一个人接连朝里面喊了几声,见没有动静,这才小心翼翼地拨开丁香树丛,随即现了坐在地上浑身哆嗦的怡娜。

    怡娜被一个执勤的战士连拉带拽带到学院的总值班室,另一个人在后面推着沈小军扔在现场的自行车。

    值班的军官认出这是齐主任的女儿,不敢怠慢,急忙把怡娜送回了家。

    怡娜站在客厅中间,接受全家人对她的审视。

    怡娜浑身上下全是土,头上沾满了枯树枝、树叶。更让人可疑的是,怡娜的裤子的扣子全都不翼而飞,全靠她用手抓住裤子,裤子才不至于脱落下来。怡娜满脸是泪,站在客厅当间,还在不停地抽泣。

    齐新顺把值班的人叫过来,仔细询问完以后,对他们说:“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如今大院的孩子们玩的有点出格,闲得没事在家呆不住,跑到外面东躲西藏叫人去找他们。结果你看看,闹成这样,还没等她妹妹去找她,倒先让你们给找着了。我看就因为是被你们找着了,所以吓成这个样子。她可能以为我这个当老子的非得揍她了。”齐新顺难得地笑了一下,随即脸一绷说:“不过有些心怀叵测的人要是知道这事肯定会拿这事借题挥大做文章。所以今晚这事你们谁要是透露出半个字,都会造成极其不好的影响,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再有啊,”齐新顺声调突然变了,吊着脸用手指头指着那俩人说:“如果今晚这事时候让我知道是你们中间谁说出去的,哪怕是半个字,别怪我事先没跟他打招呼。”看着那两个人凛凛然立正敬礼,小心翼翼地走了,他心里明白这两个值班的人暂时不用操太大的心了。他把那俩人打走了以后,特地仔细看了一下那辆自行车。他不知道这是谁的自行车,但是可以绝对肯定的是,这是个男孩子的自行车,而且肯定是院子里面某个男孩子的自行车。车很新,而且是辆最新款的凤凰锰钢车,车座拔得很高。现在干部子弟就是脱离群众,都流行把车座拔得高高的,恨不得把车座子给拔出来,骑起车来,那两爿腚都撅到天上去了。

    马容英气哼哼地问怡娜:“你大晚上跑到树丛里干什么去了?”“没干吗。”“什么叫没干吗,还有你那裤子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被人现的?你到底和谁在一起,啊?!你今天一定要给我说清楚,要不你别睡觉!”“妈,我的手划破了。”怡娜抬起左手,手背上划了一个挺大的口子,还在流血。“活该!你还有脸说你的手划破了,我再问你,你到底上那里面干什么去了?”“妈,我的手在流血哪,疼死了。你怎么光知道问我,就不知道给我抹点药包一下啊。”“我还给你包,我恨不得杀了你!你这个死丫头,丢人败姓的家伙,你说你怎么就一点不知道丢人啊,脸皮怎么会那么厚。”莎娜在一旁说话了:“怡娜,你那裤子上的扣子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叫人扯掉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怡娜看一眼她大姐,把头扭到一边不理她。“我问你话呢你没听见吗?臭不要脸的!”莎娜骂完这句话,站起来,走到怡娜跟前来,盯住她的脸。怡娜看见莎娜看她,鼻子里哼哼一声说:“你一边呆会儿去。”“你说什么?”在这个家里,有人敢顶撞马容英,还没人敢顶撞老大莎娜,她的地位甚至高过她们的母亲。“你说什么?找抽啊你!”莎娜冲上前去,要打怡娜,让鸣娜从后面拉住了。怡娜看了莎娜一眼,斜起眼睛说:“你少骂我,从小到大,我挨你的骂还少啊。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当了老大吗,你看人家的老大,对下面的弟妹多好,谁像你,一天把我们当催本儿(跑腿的)使唤,不称心不是打就是骂。我告你齐莎娜,我今天就不听你的了,你怎么的!你想打我,没那么容易,咱们看谁能打得过谁,我根本就不怕你!”“女流氓!”莎娜朝着怡娜吼道。“我是流氓你是啥,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去,借着抄家的名把人家雪晴姐的衣服给扒了,真够狠的你。你不是流氓你是啥?你说你勾引的男人还少啊,仗着你长俩大奶,一天扭来扭去,马蚤样,给谁看呢你!”怡娜话音未落,全家哗然。莎娜冲上前举拳就打,怡娜比她个子高,从上往下俯视莎娜,那股子狂劲着实让莎娜受不了,可她又不敢轻易动手。眼前这个比她高出一截的妹妹,再不是原先那个任由她打骂的齐家老三了。特别是怡娜看她大姐的眼睛,简直就是仇恨。这眼神叫莎娜不得不有所收敛。“爸,妈,你们看看,你们把她惯成啥样了,再这样下去,咱们这家成了什么了,流氓窝啦!”

    齐新顺看着怡娜一直没有吭声。他知道怡娜今晚在那个灌木丛中肯定没干好事。要是以往他早就收拾怡娜了,可是今天不行。从上次在床上干那活叫怡娜碰见之后,齐新顺的心里一直别扭。他想跟怡娜解释,可是每次见到怡娜,他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张不开口。也是,你叫他一个当父亲的怎么跟女儿解释那事。还没张口他就觉得他这个当老子的已经在这个女儿面前矮了一大截。不光张不开口,他连怡娜的眼睛都不敢看。同样,他现怡娜也在躲着他,她这两天好像就没怎么在家呆。此刻齐新顺心里虚,不管他在心里给自己鼓多大的劲,他还是抬不起眼睛不敢看她。尽管他不敢面对女儿充满疑问的目光。但他并不打算就这么完了,他知道,全家人都在盯着他看呢,看他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他咳嗽了一声,对怡娜说:“怡娜啊,”怡娜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一下子叫他失去自信,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他避开怡娜的眼光,又说:“我说怡娜,今晚这个事情,爸爸也不打算再多追究,我早就跟你说过,学院里面非常复杂,有很多人看着咱们家现在不错,啊,就想方设法地来整治咱们。你今天和谁在一起,我不问你了,可是依我看,这个人决不是什么好人,是好人不会大晚上的把你往那里面引,是好人也不会在事出了以后,跑得比兔子还快溜的无影无踪。有些话我不好问你,可你要如实跟我们说,你是和一个人还是好几个人在那里面呆着,都干了些什么。”见怡娜不理他,他又问:“那个人到底是谁?他对你到底做了什么?”齐新顺还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说话有这么困难,这么费劲,这么没底气,何况这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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