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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行第4部分阅读

    曹慎已经料到里面必定有许多常理难以解释的事,所以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为什么?”

    “没有人能说清究竟为什么,只是祖辈传下来的话就这样,说是进去之后很难再出来。不过,我叔叔倒是曾经带领一支队伍冒险进过深处,亲眼看见过很多人想都无法想到的事情……”

    秦沛纶眉头一挑,好奇地问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事?”

    进入深山当中,各种蚊虫渐渐的多了起来,秦佩纶尽可能将身体所有部分都用衣服遮盖住,结果只留下一双明亮的眼睛露在外面。因为她闻不惯花露水和驱虫药剂的味道,所以坚持不肯使用,而是代之以大剂量的香奈儿五号香水,结果起到了同样的效果。就连曹慎走近她,都会被熏得一阵阵的头晕脑涨,更不要说脆弱的蚊虫了。

    女人爱美的天性可以说在秦佩纶的身上表露无疑。

    “是的。”左马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叔叔当年给一支外国探险队当向导,规模在二十人左右的,队长是一个叫做托儿列夫的老毛子。其实在临行前,叔叔根本没打算要冒险走这么远,就是因为祖辈传下来这样的话,但是托儿列夫给了我叔叔很多的钱……”

    左马说到这里,表情越的阴郁起来,伸手指着前方阴森森的森林,深吸了口气后继续说道:“我要是没有说错,叔叔当年就是沿着这条路前进的,用了好几天的时间,终于来到了群山深处,那里从来都没有人涉足,到处都是各种奇特的动物和植物……”

    曹慎点点头:“后来呢?”

    “当时那帮俄罗斯鬼子见到那里漂亮的风景十分高兴,说要拍摄一些素材带回到俄罗斯,卖给地方的电视台做节目。还说什么回去后,要好好地报答我叔叔,所以我叔叔当时也挺高兴。谁知道就在当天的夜里,营地忽然遭到了狼群的袭击。叔叔当时以为自己死定了,倒是那个托儿列夫非常镇定,带领着探险队员死拼了一个晚上,终于击溃了来袭的狼群。”

    “伤亡怎么样?”

    左马深吸了一口气,回答说:“探险队员当时死了五六个,受伤的更多,但是那帮洋鬼子真不要命。眼瞅着死伤了这么多的同伴,居然没有一丁点儿的伤心,就地掩埋了尸体以后,也没有休息就继续前进了。也不知道他们给我叔灌了什么迷|药,平时他的胆子根本没有多大,最多喝醉了耍酒疯罢了,可是当时居然没有半路开溜,反而跟着那帮疯子继续前进。”

    曹慎笑着摇了摇头,说了一句从花愈和尚那里听来的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看起来是这么回事……”左马无奈的点了点头,接着说了下去:“值得庆幸的是,后来的路途倒也是平静了许多,据说他们在一片空旷的,面积大约在数十平方公里的山谷中,遇到了传说中的人参娃娃……”

    “人参娃娃?”曹慎听到这句话感到非常惊讶,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

    “对!”左马十分肯定的告诉曹慎:“人参娃娃每个只有一尺多高,留着阿福头,穿着红色肚兜,小腿虽然短短的,但是跑的非常快,而且还会遁地。冒险队本来想抓几只回去,可是那些人参娃娃警觉的厉害,没有等人靠近就遁地逃走了。每次我叔叔醉酒后,谈起那些人参娃娃,总是特别的遗憾……”

    左马说着从军用背包中摸出一瓶白酒来,这是农家用粮食自行酿造的白酒,如今酒厂生产的很多白酒其实是用酒精勾兑出来的,虽然质地纯净,却比不上这种白酒醇厚。而且这种酒还带有种恬静祥和的农家味道,刚打开瓶盖便飘出了一股扑鼻的浓香,随着森林中的微风慢慢地弥漫开来,不善饮酒的秦沛纶闻道后有些熏熏欲醉。

    左马拿起酒瓶向着嘴里猛灌了几口酒,伸手擦去嘴角的酒液,见秦沛纶双目灼灼的盯着自己,显然被这个故事所吸引,便多少有些得意起来:“探险队毕竟在狼群的袭击中受损严重,所以当夜在山谷当中驻扎下来,就地采集了一些给养。当夜大家兴致颇高,聚在一起喝了点酒。我叔叔爱喝两口,但是酒量并不高,几杯烈酒下肚被灌得头晕眼花的,回到自己的帐篷中呼呼大睡着。睡到了半夜的时候,他忽然听到附近的一间帐篷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那里装满了冒险队的补给,长白山里的老鼠嘴馋的很,我叔叔担心会被它们吃光了,于是连忙赶了过去……”

    左马说到这里就顿住了,浮现出一股哭笑不得的表情。

    曹慎笑了笑说:“看起来不是老鼠了!”

    “的确不是老鼠,我叔叔刚一打开帐篷就傻眼了,原来里面居然坐着个胖乎乎的人参娃娃,个头比其他的要大得多,足足有两尺高。民间传说,人参娃娃浑身上下是雪白的,就像雪捏的一样,而且他们之前见到的也的确如此。但这个人参娃娃却正好相反,浑身上下都是黑黝黝的,就好像掉进了煤堆里,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没有洗澡般。”

    曹慎当即提出:“那又怎么知道他的确是人参娃娃,而不是其他呢?”

    “那家伙他自己说的,后来种种迹象表明,那黑小子也的确是人参娃娃……”长叹了一口气之后,左马感慨道:“哎!也怪我叔叔这个人贪婪了点,要不然的话,也他娘的不会遭来后来的一场横祸……”

    曹慎和秦沛纶同时都提起了兴致,对左马的故事产生了强烈的好奇,想要知道后来到底是生了什么事情。

    左马没有马上讲下去,继续喝了几口烈酒后缓缓地拧上了瓶盖,将烈酒装回到了背包中,才继续说了起来。在酒精的作用之下,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种淡淡的沙哑,表情就好像在叙述着一个事不关己的传说,眼神向着前方的树林当中投射过去,似乎在看着一件遥远到无法触摸的事物:“那个人参娃娃古里古怪的,当时它把探险队的食物全翻了出来,在那吃的津津有味的,没察觉到我叔叔就在后面不远的地方看着。”

    秦佩纶出声的笑了起来:“还挺嘴馋的!”

    “我叔叔当时心想,人参娃娃非常的珍贵,如果可以抓到卖给那帮外国人,肯定会上一笔横财。他越想越是开心,越想越是得意,就打定了主意。那个人参娃娃喜欢喝酒,居然喝掉了一瓶两斤装的白酒,没过多大一会儿就有些晕忽忽的了。我叔叔借机大叫一声,猛地从它身后蹦了出来,一把揪着头将它整个儿拎了起来。”

    “你叔叔的方法是对的!”曹慎点点头,说:“我听说,人参娃娃虽然会遁地,但是必须要接触地气才行!”

    “对啊,所以我叔叔就把它拎起来……”左马说着做出了拎东西的手势,看起来倒像是亲自做过的一样:“然后带着它来到了那帮俄国鬼子的帐篷,俄国鬼子们现我叔叔手里的人参娃娃后立即围了上来,有的人相信我叔叔的话,认为那就是一个人参娃娃;有的人则怀疑只是一个隐居在这里的侏儒而已,他们叽里呱啦的讨论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认为是人参娃娃的想卖给科学家做实验,认为是侏儒的打算送到马戏团做展览……”

    曹慎思索了片刻,说:“人参娃娃毕竟是天地间的灵物,应该不可能就这样等着别人处理自己!”

    “可不是吗!”左马猛地一拍大腿,告诉曹慎:“那个人参娃娃当时悄悄地告诉我叔叔,如果可以放过它,它会带大家去它们的聚集地,那里生活着无数的人参娃娃。”

    曹慎微微摇了摇头说:“这个人参娃娃,竟然为了自己苟活,宁愿出卖同类!”

    第十三章 群狼

    秦佩纶当即提出了不同意见:“我认为这里面有玄机!”

    “秦老板说的对!”左马点点头,愁眉苦脸的说:“我叔叔和托儿列夫一说,托儿列夫又告诉其他洋鬼子说人参娃娃里出了个叛徒,顿时所有的洋鬼子顿时都乐翻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竟然不再怀疑那东西到底是不是人参娃娃,简单的商议了一下,不但打算去人参娃娃的聚集地,还打算抓到人参娃娃后每人分配一只,托儿列夫作为队长得两只!于是当天夜里,在那个黑黝黝的人参娃娃带领下,他们向着远处的群山摸索过去……哦,对了,忘了说了,那个人身娃娃名叫吉娃,我叔叔以及那些探险队员就在吉娃的指引下,在群山里面足足走了将近一个星期,后来干粮用尽了,只好把守夜的德国狼狗都杀掉吃肉。再后来,他们翻过了一座皑皑雪山,迎面现了一片巨大的湖泊……”

    曹慎问:“是长白山顶的天池吗?”

    “不是。那面湖泊深不见底,湖水都是淡淡的黑褐色,显得有些瘆人。而且不知道为啥非常的冷,在湖边站的时间长了,都会冻得打哆嗦。吉娃告诉我叔叔,在湖泊的对面就是人参娃娃的老窝了……”左马说到这里苦笑了起来,但神情却显得有些欣慰:“那帮洋鬼子自私自利透了,不想多分我叔叔一份,所以当天没有急于前行,而是借着晚饭的功夫又把我叔叔给灌醉了,然后他们自己连夜做了几块简易的木筏,向着湖对岸渡去。第二天早晨,当我叔叔醒过来的时候,那帮洋鬼子刚好到达了湖中央,我叔叔被气得破口大骂,甚至想要将那些洋鬼子留下的东西一把火全部烧掉,但就在这个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

    曹慎听出了眉目,问:“湖里面有人攻击那些洋鬼子?”

    “对,不过不是人干的……”左马紧锁起了眉头,缓缓地说了下去:“那个吉娃趁着托儿列夫不注意,竟然挣脱开跳进了水里,只在托儿列夫手里留下了一绺头。帮子洋鬼子们连忙拿枪对水里碰碰的开枪,谁知道水面居然起了漩涡,是一个直径足足有百米左右的漩涡……一帮洋鬼子当时就被吓傻了,回过神来之后就没命的往对岸滑,但那漩涡没过多久就消失了,一条长长肥肥的大长虫从湖水里蹿出,用尾巴轻轻一甩,就让那帮洋鬼子全部完蛋了。”

    秦佩纶奇怪的问:“什么是长虫?”

    曹慎回答说:“就是蛇!”

    “对,就是蛇,不过那蛇很奇怪,不光是身子特别的大,尾巴还分成两条叉!”

    曹慎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是钩蛇!”

    “没错,后来有人说,那玩意就叫钩蛇!”左马挠挠头,好奇的问:“你咋知道的?”

    曹慎没有回答,而是长叹了一口气:“幸亏洋鬼子贪财不讲信誉,你的叔叔才能逃脱此难。”

    “是啊,我叔叔回来之后,就誓一辈子也不踏足长白山了。”说完了这一切,左马长长地叹了口气,似乎在感慨着世间的奥妙无常。

    秦沛纶从左马的故事中听到了一样很关键的东西,立即提高了音量问道:“你说你叔叔遇到的是钩蛇?”

    秦佩纶的表情此时充满了欣喜,因为曹慎之前和左马并不认识,两人之间不存在串通说谎的可能,所以左马的故事印证了这个世界上的确有钩蛇,那么找到钩蛇珠也就不是没有可能了。

    “是啊!”左马点了点头,十分肯定的说道:“我叔叔当时还用那帮洋鬼子的照相机拍下了那条钩蛇的相片呢,只可惜,拿回去给大家看了之后,没有一个人相信是真的……因为当时钩蛇出现的时候,现场整个湖面都是雾气朦胧的,根本就看不清什么……”

    曹慎若有所思的问道:“但是你相信?”

    “对!因为我叔叔这个人从来不说谎!”

    “曹慎……”秦佩纶快步走到曹慎身旁,急急的说::“我们是不是应该顺道去找到钩蛇?”

    “还是先找到蓝枫草再说吧!”曹慎摇了摇头,不太情愿的拒绝了秦佩纶的提议:“咱们进山根本没有目的地,事先也没有设定好路线,只是根据迹象到处碰运气找蓝枫草!如果这个时候再去找钩蛇,很可能会误事的!”

    “那么好吧,先找蓝枫草,再去找钩蛇……”秦佩纶长叹了一口气,表情当中充满了遗憾。

    “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苒苒的病不能急于一时!”曹慎笑了笑,解释道:“再者说,听左马形容那钩蛇已经很长,可这还是多年前的事,现在应该长得更大了!就算我们遇到了,也很难对付得了的。”

    左马听说要找钩蛇,急忙赞同曹慎的话:“那钩蛇凶猛得很,咱们三个人根本不是对手,当年那么多的老毛子,还不都是当了蛇粪……”

    “我不管对付得了,还是对付不了,哪怕是豁出去所有的身价和财产,哪怕是通过高层调动部队,我都要杀了钩蛇取到钩蛇珠。”秦沛纶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无比坚定地说道:“苒苒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如果失去她就意味着我的生命不再完整,她在忍受疾病的同时也就是我在忍受着折磨……”

    此时秦佩纶不再是那个充满了成熟韵味的女企业家,倒更像是慷慨赴死的壮士般,浑身上下无处不洋溢着无畏的气概。

    秦佩纶为了自己的女儿体现出的这种母性本能,是没做过母亲的人无论如何体会不到的。

    曹慎感受到了秦佩纶的坚定,只是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些什么。

    一直盘坐在地面上的左马站起身来,抽出随身携带着的苗刀,用力在空中挥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说道:“趁着天色还早,我们赶紧出吧!如果我没有说错,前面不远的地方有片空地,在那里过夜相对比较安全。”

    由于前方已经没有路,所以三人只能在荆棘之中穿行起来,一路上要不断地砍伐着阻挡前进的荆棘和树枝,体力的消耗因而变得非常大,使得前行的度越来越慢。

    在天色已经全黑之后,三个人又抹黑走了大概五公里难走的山路,方才来到一片面积大约在半平方公里左右的空地处。这片空地位于一片山崖附近,周边长着参天的黑松,地面也不是东北特有的黑土地,而是坚硬的青灰色岩石。

    曹慎和左马卸下背在肩膀上的帐篷搭建起来,草草的用过晚饭之后就开始休息了,因为这次换做是左马守前半夜,所以曹慎和秦沛纶一起钻进了帐篷。

    天空中月色高悬,在周围树木繁茂的枝叶遮挡下,并没有多少月光投射在地面上,只有空地正中央的地方才蒙上了一层皎洁。但这层月光让四周的环境更显黑黝黝的,阴森得远远一看便令人觉得胆寒。

    在微风中不断摇曳着的篝火,红扑扑地照亮了左马的脸颊,他双目出神的远望着前方,陷入到了未知的思索之中。

    做为一个习武之人,曹慎所需要的休息时间比普通人少很多,方式也不太一样,无论怎样的疲劳,只要平心静气的调理一下,至多三四个小时可以恢复所有的精力。

    曹慎此时就是这样,双目紧闭调理着体内真气的运行,但因为昨天的教训让曹慎记忆犹新,所以这一次很有节制,没有像往常一样完全放开去吸收天地间的灵气。整座长白山所蕴藏着的灵气,其浓郁和强大的程度远远过了曹慎的想象。

    曹慎缓缓地调动起体内的真气顺着经脉,一周天接着一周天的旋转着,无数的天地灵气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向着曹慎身体内部涌去。

    与此同时,曹慎的感知能力也比平常灵敏了数倍,由各种感觉综合而成的神念如同蛛网般,向着四周的方向飞的散布开来,方圆一公里的范围内一草一木所生的转变,很快都清晰无误的出现在曹慎的脑海当中,就好像是在电影一般清晰可见。

    但是曹慎并不满足于此,而是让神念继续向着前方拓展开来,但是忽然间曹慎浑身一阵颤抖,从静坐中回过了神来。因为曹慎看到一公里开外有上百双绿油油的眼睛,在漆黑的夜幕中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光。

    那都是体型剽悍的野狼,每只站立起来都足足有一人高,健硕的体格显然拥有着强悍的战斗力。而此时此刻,它们此时正悄无声息地向着空地这里缓缓地移动过来,渐渐的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由于四周的环境静悄悄的,所以整个帐篷里只能听到秦沛纶恬静的鼻息。但是察觉到危险的曹慎已经坐不住了,急忙唤醒了睡得正香的秦沛纶,然后将苗刀和子弹已经上膛的双管猎枪递给了她。

    第十四章 寒池

    秦佩纶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看周围之后,困惑的问:“怎么了……”

    曹慎低声回答道:“外面有狼!”

    秦佩纶听到这句话后,惊得浑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急忙问:“怎么办?”

    “留在这里不要动,注意保护好自己!”

    秦佩纶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乖乖的在帐篷中躲了起来。

    曹慎快步来到左马的身旁,而左马此时仍在望着头顶的星空呆,无论他的性格是真的这样忧郁,还是像那帮子现代派诗人一样纯属装逼,此刻即将来临的危机都是不会给他任何多余的时间的。

    左马看到曹慎后,站起身来奇怪的问道:“还没有到换班的时间呢,你睡不着了吗?”

    曹慎十分平静的回答道:“不是我睡不着,而是狼起床了!”

    早年在奶头山上的时候,花愈和尚为了锻炼曹慎的生存能力,经常地将曹慎赶到山中历练,不带任何给养的独自生存数天。所以曹慎和狼是打过交道的,知道狼最害怕的是火。

    左马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不太相信的说:“别开玩笑了,要是有狼我早就感应到了,我的双眼可是像老鹰一样犀利的。”

    但是左马的话音还没落,远处就传来了几声狼的嚎叫,声音苍凉悲壮,里面既有贪婪和嗜血的,也有着一往无前的雄壮。

    曹慎当机立断的吩咐道:“快!把火都点起来!”

    左马连忙点头,和曹慎一起布置起了火堆,左马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尽管明知道营地已经被狼群包围,但是并没有因而惊慌失措。

    长夜漫漫,守夜不但无聊且易感风寒,所以曹慎和左马提前在准备了很多的木柴,此时便派上了用场。

    左马将木材柴好,在离帐篷四五米远的地方围了一圈,曹慎则取出了所有的酒,不顾左马那心疼的眼神,统统地都倒在了木材上,取出火把丢在木材堆上。

    只听“轰”的一声响,火焰伴随着滚滚的浓烟,瞬间开始升腾起来,火墙足足有两米多高。因为那些木柴都是取自松树,松木有油性,所以不仅易燃,还十分的耐烧。这道火墙瞬间就将帐篷与外界隔绝起来。而也就在火焰升腾起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上百头体型庞大得如同牛犊般的灰白色野狼,从丛林中钻了出来。

    狼群通常会有一头狼王带领群狼行动,曹慎和左马很快就找到了这头狼王,是一条深长在两米左右的银灰色老狼,身体壮得可以装下一个壮汉,四条腿如同柱子一样粗实,一双小小的瞳孔散着疯狂嗜血的光芒。

    左马摇了摇头,感叹说:“这哪还是狼啊,明明就是老虎!”

    狼群远远的嗅到了人味之后,亟亟的赶过来本想饱餐一顿,却没有想到被火墙阻止住了。它们围着火墙来回兜圈子,不时的出几声不耐烦的低吼,有些性子比较急的跃跃欲试想要冲过火墙,但是刚刚依靠前边出了一声惨叫,带着满身的焦糊味又退了回去。

    这群狼或许是太过饥饿了,又或许是对人血的渴望出了其他食物,所以还是一次次的试图穿过火墙。

    有一个叫做“狼狈为j”的成语,说是狼只有蛮力,有一种叫做“狈”的动物却很有智慧,往往趴在狼的身上给狼出主意。这个成语还引出了许多传说,说是一千只狼和一千只狐狸交配,才会诞生出一只狈,而狈一诞生下来就会成为狼群的军师。

    这种传说并不可靠,因为狼群中真正具有智慧的是狼王,只有岁数很大的老狼才会成为狼王,所以狼王往往还有非常丰富的经验,当然也具有狼群中最强大的战斗力。

    银白色狼王见群狼做出无谓的冲锋,马上出几声毫无节奏的低声嗥叫,群狼听到之后立即不再做任何冲锋的尝试,可是它们还是焦躁不安的来回踱着,如果不是有这只体型硕大无朋的狼王压阵,估计早就乱了阵型。

    曹慎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太寻常,那头狼王的体型实在是太过强悍了,表现的也太过狡诈。左马也察觉到这了一点,表情显得十分的僵硬。

    狼王并没有急于进攻,片刻之后见火势还没有熄灭,索性带着群狼在火墙外趴伏下,假寐起来。狼王还不时地抬着脑袋,活动身体换个姿势,作出一副很享受烤火的模样来。

    “妈的,真倒霉……”左马嘴里骂骂咧咧着,手中紧攥着那柄苗刀,因为过度的用力,手指的指节因为血流不畅而变得苍白了,涔涔的冷汗不断地沿着额角低落下来。

    左马有足够的理由感到郁闷,他就像他的那位叔叔一样,做一切都是因为受到了利益的诱惑,但绝不愿为了钱和狼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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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皑皑的白雪就好像月光一般,轻柔的铺盖在长白山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上。山峰笔直陡峭,如刀砍斧劈的一般,这在长白山诸多的山峰中显得有些另类。山脚下原本有着葱郁的树木和其他植被,如今已遭到人为地破坏,化成了一片巨大的空地。

    山脚下搭建了大概近百顶军用帐篷,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假如从空中俯视下来,就会现这里像是棋盘一样。不过因为这里采取了非常好的伪装措施,所以如果真的做这种空中侦察,看起来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建筑工地,就像某个建筑公司在修建富人的度假别墅,或者当地政府正在进行旅游相关的开建设。

    这些帐篷有好几种规格,不同的规格有着不同的用途,形成了一个临时的军事基地。数百名全副武装的战士,此时正有条不紊地坚守着各自的岗位。

    距离营地不远处有一个刚刚修建好的小型机场,上面停着几架各型军用飞机。一条宽达十米左右的混凝土路面,沿着飞机场的方向笔直地向着远处的山峰延伸开去。

    雪山的顶峰此时朔风正急,吹起了阵阵浓密却缭绕着不肯散去的烟雾,在烟雾的掩盖下有一块面积大约在数十平方米,深也达数十米的巨型深坑。这个坑的底部连通着雪山的气脉,已经注满了冰冷刺骨的冷水。

    所谓气脉就是山脉的精气所在,火山的气脉主火,雪山的气脉主寒。长白山的灵气何等的浓郁,而这座大坑则汲取了其中相当一部分寒气,已经达到了零下数十度,成为名符其实的寒池。然而寒池底的水不但没有结冰,正相反的是还波光粼粼。

    在寒池的附近平整如镜的岩石地面上,雕刻着无数诡异的花纹,那花纹拼凑在一起,组成了奇怪的图案,似龙非龙,似虎又非虎。花纹是深刻在岩石的地面上,凹槽中注入了猩红色液体,这些液体在飞的流动着,就好像是流水般,并出了潺潺声。而寒池水面上的雾气,也如同旋风般轻轻地旋转着,中央是块巴掌大小、紫金打造的八卦。

    那八卦如同陀螺般滴溜溜地旋转着,四周的冉冉升起的水雾正是在其吸引之下,才围绕成一团缓慢且诡异地旋转着。无数的天地灵气如同潮水般,源源不断地向着紫金八卦涌去,紧接着又被注入到寒池当中,而寒池内的温度随之继续缓慢的降低着。以至于在寒池附近几百平方米内,所有的动植物都已经被冻成了冰雕。

    一名须皆白的老道却不畏惧这种寒冷,他身穿一套淡青色道袍,手持着金柄拂尘,满脸忧虑的盯着寒池呆着。在他的身旁站着个年纪大约在十五岁左右的女童,身穿一套翠绿色衣裙,额前留着长长的刘海,一双眼睛明亮的如同明珠般,小巧的鼻子,嫣红的双唇,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可以看出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师父啊……”女童蒲扇着大眼睛,疑惑着说道:“师伯为什么要跳进这口池水里?这里面看起来非常的冷啊,恐怕就连吉娃也未必可以受得了!”

    道人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多少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女童沉声说道:“潇潇,你的师伯是在治病呢!只有在这雪山的气脉开挖寒池,才可以取出得了他体内的热毒,否则话,轻则全身武功尽废,重则性命难保啊!”

    潇潇撇了撇嘴,多少有些不忿的说:“咱们青城派自从归国家特勤局管理,总是要为国家执行各种各样的任务,这一次师伯就是为了执行任务才中了炼魔狂风舞……”顿了顿,潇潇补充道:“国家应该好好表示一下!”

    道人点点头:“是啊……不过话说回来,国家肯拿投入这么多的资源,专门为师伯修建这么一个寒池,倒也算够意思了……”

    第十五章 财迷心窍的出家人

    潇潇侧着头想了想,然后说:“我觉得,这一次国家怎么说也要拿个几百几千万出来做奖金,否则对不起师伯的这份付出啊!”

    潇潇是道人最小的弟子,也是关门弟子,道人对这个女弟子向来是疼爱有加,一身的本领倾囊相授,就连压箱底的绝招都拿了出来。道人原本有意让潇潇继承自己的衣钵,因为潇潇虽然年幼,造诣在整个青城道观新一代弟子里已经是翘楚了。

    青城派掌门人凌新子在青城派下一代当中,最喜欢的也是潇潇,由于凌新子一生醉心于提升自己的修为,根本没有收徒弟,因此潇潇完全有可能成为青城派未来的掌门。

    然而世上之事,十之不能尽如人意,潇潇虽然有学道的天赋,毕竟还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心智未开如顽童一般,说起话来经常让人感觉没心没肺。更要人命的是,这个潇潇就像穷死鬼投胎一样,爱财如命。

    不过道人对潇潇的宠爱毕竟还摆在那,如果换了是其他徒弟说出这样一番话,道人就会板起面孔来开训,但此时却只是略有些嗔怪,搬出了过去常说的一句话:“我等出家问道之人,要那许多钱财作甚?”

    潇潇说出的也是过去师父在这样斥责自己时候的常拿出来应对的:“整修道观,为祖师爷重塑金身,这些都是需要钱的啊!”

    道人摇了摇头:“这些自有国家专门拨款!”

    “可还是觉得现在住的不太舒服!”

    “你想住什么样的地方?”

    “我希望能住二百多平方米的房子,最好是上下两层的复式结构,进门之后先要有个足够大的院子,然后是五十平方米的客厅,上面悬挂水顶吊灯……”

    道人打断了潇潇的话:“不如我们去香格里拉酒店常年包房修炼吧!”

    潇潇没有听出道人话里挖苦的意思,竟然跳起来不断的拍着手:“好啊,好啊!”

    “那你也就不再是我青城弟子了,去改投香格里拉门吧!”

    潇潇正想问何谓“香格里拉门”,却听到道人重重的哼了一声,这才知道师父是有些生气了。她急忙辩解道:“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师父不可当真的……”

    “哎!”道人看了看潇潇那副可爱天真的样子,本来就不太大的火气立即就消了,关切的叮嘱道:“寒池附近太过寒冷,你还是去找吉娃玩吧,这里有师父在就可以了。”

    想到自己其余的弟子都不成气候,唯独一个成气候的潇潇还是灵智未开,道人就有一种想要仰天骂娘的冲动。只不过作为出家之人,这种行为想想是可以的,不能真的做出来。

    潇潇本来以为师父要训自己一顿,心不在焉的起了头,却不料师父说出这么一句话,立即答应道:“哈哈,还是师父你对我好啊!呆在这里实在是太无聊了,嗯,吉娃呢?半天也没有看见,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如果抓到他的话,一定要狠狠地揍他屁屁几下。”

    潇潇笑靥如花,对道人鞠了一躬之后,纵身跃起如一只轻盈的燕子,向着远处黑压压的一片茂密树林纵跃而去。

    雪山脚下几个负责巡逻的士兵感到一个黑影从眼前飘过,度快得连样貌都看不清楚,不过饶是如此,两人也揣测到黑影的身份是什么。

    其中的一个抬起头向雪山顶上看去,不禁沉沉地叹息道:“哎!真是想不明白,疗伤就疗伤吧!特勤局何必如此的兴师动众,还派了这么多人在附近巡逻保卫。他们这些修道之人,随便的一个拉出来,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毁灭一个山头,居然让我们保卫他们,真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旁边的一名士兵也跟着摇头叹息道:“没办法,谁让他们是特勤局的大人物呢!就连省长市长一级的见了他们,还不得俯帖耳的听他们的话,更何况怎们这些大头兵了,还是认命吧!谁让人家的命比咱们好呢!”

    两个士兵只能如此牢马蚤,如果不小心被军官听到,难免要被斥责一番。因为他们执行的是高度秘密的任务,不要说对外界传扬,就连这样私下里讨论都是不允许的。

    道人站在山峰顶端的寒池前,目力可以轻而易举的突破那始终笼罩在寒池之上,那浓密的||乳|白色的雾气。只见寒池的最下面,躺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浑身的肌肉见楞见角,而且如同铁打般的结实。这个男人红光满脸,看起来年纪不算太大,但却有着满头的白,样子显得有些怪异。

    这个男人正是青城派的现任掌门凌新子,也就是寒池上面那个道人的师兄。在他的胸口,一个褐红色的掌印分外的醒人眼目,就好像是烙铁烙上去的。

    这个掌印散着奇热,几乎没有受到寒池里低温太大的影响,反倒是池水被化成了水蒸气,向着水面冉冉地飘散开来。掌印附近的皮肤,已经严重坏死,被炎热的温度烧灼成了灰炭的模样。

    就在这时,远处的天空中飞来一架直升机,道人的看见之后,神色顿时现出了一丝欣喜,向着雪山脚下纵跃而去。

    直升机缓缓地在机场上降落下来,舱门打开后,一个年逾五旬,却精气十足的军官走了下来,肩章显示他是一位将军。

    将军向道人微微点头表示致意,然后开口问道:“青冥子道长,贵派掌门的情况如何?”

    “感谢张将军的关心!”青冥子双手合十还礼,同时回答道:“掌门师兄的伤情已经基本得到了控制,婆罗门的法术虽然歹毒,但是有这口人工改造出来的寒池,一点点地吸取出体内的热毒。我相信最迟不到一个月,掌门师兄的伤势,一定会痊愈的。”

    婆罗门本是印度教的最高等种姓,自认为是梵天的后裔,不过青冥子所说的“婆罗门”,却不是指印度社会那些因为家庭出身才具有特权的阶层,而是指印度教专职的神职人员,这些人全来自婆罗门种姓,在古代的时候,地位甚至高于王公贵族和武士阶层所属的刹帝利。

    “这我就放心了。”张将军长出了一口气,略有些轻松地说:“我代表政府和全国人民群众,感谢你们青城派的贡献,如果不是贵派掌门人亲自出手的话,让那些印度的牛鬼蛇神闯入我国,可能造成的后果是非常惨重的!”

    “张将军不必如此客气,正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们青城派虽然力主出世,但出世之后还是要入世的!国家处于危难当中,我们岂能置之不理。”青冥子仰天长叹了一声,不无感慨地说道:“百年前西方人的入侵,就是因为诸多门派只抱定避世清修,不肯出手干涉,才导致天下苍生饱经荼毒,更有了其后百年的屈辱史!”

    张将军用力点了点头,表示对青冥子的嘉许,同时感叹道:“如果天下所有的修道人,都可以像贵派一样为国家出力,国家的稳定和长治久安就有了坚强的保障!”

    对于其他门派的事情,青冥子不方便表态,所以只是微微一笑。但是他旋即想起一件事,马上对张将军提出:“婆罗门虽然已经铩羽而归,但是欧洲的吸血鬼,还有日本的忍者和神官,都在默默地积蓄着力量,试图染指我大好河山!”

    张将军点点头:“只怕要不了多久,就要有一场大战啊!”

    “至少青城派是会倾尽全力的!”

    张将军向前走了几步,看着远方连绵起伏的群山,默然了片刻之后缓缓地说:“普通的平民百姓,通常会关注一个国家综合国力如何,军队有多少样先进武器!两个国家在边界生一点小冲突,就会成为世界各国媒体的头条新闻!但是他们却没有想到,一场更加惊心动魄的战争,很早之前就已经在绝密的状态下上演了,而且这场战争所使用的武器是远常人之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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