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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册 探索道门

    第一章同出一气

    在五广寒洞前的民众约有三成是身有病症隐疾希望能得到太宇传说中的有道之士的医疗;另有五成是想要习得道法冀求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剩下的两成则是纯粹寻求心灵上的寄托或是像季行云这样因为好奇心作祟而来的人。

    在那三成的病人之中真正属于疑难杂症无法治疗的人并不多。

    能够千里迢迢远道而来的多半是些有钱人家这些有钱人家在照顾自己的身体上并非真的在行治病往往只救治了一半也不等根治就摒弃原有的医生再不然就是没有耐心短期内没有明显疗效就急着换医生。这种情形使得原本会好的病也变得治不好最后就变成了追逐名医、偏方的一群人。

    来到这种地方求助的人有半数以上都是迷信与崇拜名医圣手的病人。

    朝翔明连看了几位都不觉得有所困难他心里想着要是这些人被五广看过不知会被如何唬弄及误导不但会被五广诈骗而散财更糟的是可能会让外来客带着对太宇有道之士的错误印象回乡日后也将会有更多的受害者。

    季行云在一旁看着朝翔明问诊时而开药方时而运气通血顺脉。

    看他为了这些人尽心尽力的样子几乎是忘了与五广真人的约定甚至还为了一名幼儿耗费了大量真气就为了打通他跌倒后造成的内伤。

    朝翔明真诚用心的举动马上赢得了季行云的好感季行云看着看着也跟着手痒了起来。原本在法天南郡季行云常做的“休闲活动”之一就是为人义诊。

    现在季行云由朝翔明身上好像找到了自己的影子让他非常有亲切感。

    连看了五名病患接下来的是位中年妇人。经过一番问诊与检查后朝翔明终于露出困扰的神色。

    这名妇人主症是气喘但是朝翔明左看右看又找不出病因。若是天生的气喘倒是还能用遗传性的疾病来解释可是她病的时间却是在十年之前。

    当然是有些药方与物理治疗能够改善她的症状却都无法根治。若要纯以药物控制病情朝翔明不认为这算是治好她的最佳方法可是又不甘心将她送到五广真人手上。

    一旁等待的五广真人察觉出他心中的挣扎便和颜悦色的说:“武士大人可别勉强一切以求助者的利益为重。你何不放开心胸毕竟你、我的心意都是相同一样是为了救民助民又何必非要排除异己不可?”

    这话听在朝翔明耳中有如冰椎刺耳叫他难以隐忍。

    “不用你提醒!更何况我才不是在排除异己而是在排除败类。”

    “唉原来你对我的误会竟是如此之深难道往日情谊是如此不值吗?”

    这话让朝翔明更加气愤地骂道:“就是有着同窗的情分我才更不能让你做这种欺世盗名之事!”

    “唉……”五广真人叹了口气似乎是相当无奈的样子。

    他们对话听在耳中附近的人都暗自佩服起五广真人宽大的肚量同时也觉得太宇的武士似乎有点名过其实。

    什么武德高尚、坚毅不拔、威武不屈、贫贱不移这些常出现在武士身上的正面评价都没出现在这位准御前武士?朝翔明身上倒是看到了一个小气而忌妒过往友人修道有成的家伙。

    被五广真人刺激过后朝翔明绞尽脑汁地思量就是想不出治疗这位中年妇的真正方法心中虽是不甘却也只能放弃。“好吧……这位就交给你好了。我等着看那神奇而无所不能的道力奇迹!”

    “不、等等!”这时季行云却插话了。

    “怎么你有什么意见吗?”朝翔明意外地问着。

    “没什么我只是想问这位夫人您家中是否开设染坊?”

    那名妇人意外地应道:“是啊你怎么知道?”

    季行云点点头自言自语地说:“果然如此……”

    “开设染坊……”朝翔明疑惑了一下心中先是奇怪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突然脑中灵光一现兴奋地问道:“夫人你气喘的作与气管的不适是否在加入染坊的作业后才开始的!?”

    “这……”那中年妇人想了想才道:“好像是这样嗯、没错是在我出嫁后几年才渐渐病。最初第一次的作时间好像就是在家中生意扩张的那年。”

    季行云与朝翔明两人对望一眼交换了会心的微笑。

    “夫人你这是先天性的过敏。我开几帖药方给你另外请你尽量不要接触染房若是无法避免也请做些防护措施。如能杜绝吸入染料的粉尘相信你就能不药而愈。”

    “是这样吗?”那妇人怀疑地问着。

    “是的!请相信我。”

    妇人对朝翔明倒没什么信心眼神飘向五广真人见他微微点头后才放心地道谢。

    “队长不是说两不相帮吗?怎么却自己插手了?”郑洁看了这一幕就在王道觉耳边嘀咕了起来。

    “……也许队长有他特别的考量吧?”

    其他人也无法理解季行云的意图。

    “是这样吗?”郑洁的神情大是不满。原本没能卖人情给五广真人就已经让她一肚子火现在季行云又帮忙那个武士这回不是摆明要跟五广真人做对。这么一来王道觉的手还有机会得到五广真人神奇的道力救助吗?

    受了季行云的帮助朝翔明对他点头称谢也就没再说些什么就再请下位病人上场。

    这一回上场是位瘫痪的男士在一名青年与道童的帮助下坐着轮椅被推上了台前。

    一上场他就直言道:“我已经坐这轮椅十年了还请真人多加援手让我能有再次站起之日。”

    “先别急让我看看再说。”

    朝翔明看这男士并无练武便探入真气寻找他瘫痪的病因。

    真气导入通行无碍双腿并无旧伤造成骨折、神经的运作亦属正常。再看他的肌肉并无萎缩的情况双腿上找不出病因真气再向上探寻到了脊椎亦是畅顺无比。

    朝翔明皱起了眉看他的情况似乎没有任何外伤也非先天残缺怎会不良于行?

    为求小心又撩起裤、袍仔细检查他的双腿却没现任何足以造成半身瘫痪的旧伤。

    这回可碰上困难了。

    “你可是在什么事件后才有这种状况的?”

    那人叹了口气才道:“是的十年前的某一天从楼上摔下来后就再也离不开这张轮椅了……”

    朝翔明可头痛了会造成这种病症原因很多也许是一小处的神经受到压迫造成大脑的指令无法传达到双腿;也许是头部撞到了伤了脑的某个地方让他无法行走;还有可能只是单纯的心理因素。

    可是不论是哪一个都不好处理尤其是后两者可就真的在他能力范围之外。

    当他犹豫难决时季行云开口说道:“不如就先做全身的筋脉血气检验也许只是血气与神经的问题。”

    “啊、是啊就先从我能做的开始吧。”

    朝翔明马上放出了真气开始在这位半身不遂的男士身上详加探索同时也暗自警醒不论情况如何能做的部分不是要先尽力去做吗?怎么尽想着无力施为的部分……

    原本应该是朝翔明自己一人为人治疗可是季行云却插手介入。

    一开始季行云还只是在一旁说几句话给点提示后来看到朝翔明碰上了难以解决的瘫痪患者就跟着一起研究那位病人。

    这两个人一提起兴致还真有股相同的傻劲那名病人倒成了他们用心研究的材料。就看这两人分别把真气探入病人体内搜寻瘫痪的原因。

    朝翔明做完初步检查现一切无恙便道:“我再试试中经如何?”

    季行云于是提议道:“是吗?不如再把脊椎再检查一次也许漏了什么。”

    “也好问题出在脊椎的机率还是大一点。”

    朝翔明又仔细地用真气探查了一次结果却又毫无所获。

    “怎么会这样呢?”朝翔明露出了明显的失望。

    “嗯难道问题不是出在那吗?”季行云想了想便道:“让我再检查一下。”

    “也好麻烦你试试。”

    季行云接过朝翔明的位置换他开始检查的工作他不像朝翔明那样一开始就用真气探查病人体内的状况。季行云先是在那人脚上捏捏揉揉的问着那人的感觉。

    “都没感觉吗?”

    试了又试不论季行云怎么试那人都说没有感觉。

    “这就奇怪了……”季行云想了想又用手刀往那人膝盖上轻敲小腿却是很正常地反射性踢了一下。

    “太奇怪了……”

    “怎么看出什么了吗?”

    季行云用力捏着那人的小腿然后说道:“你看这样都没反应他的双腿肯定是已经没知觉了。”

    “当然这还用说吗?这人都瘫了好久。”

    “可是……”季行云再一次用手刀敲打那人的膝盖然后小腿又反射地弹了一下。

    “你看膝反射却很正常。”

    朝翔明也觉得有问题疑道:“咦?这真的很奇怪怎么会只有失去力量与痛觉反射动作却还存在?”

    季行云反问道:“你看这会是什么原因?”

    “难道是心理因素造成的!那么这可就难办了如果找不出造成心理障碍的原因那我们怎么努力医治也是无用。”朝翔明困扰地说着。

    “不还不一定。我想可是能某处的神经被阻住了要是能找到那一点也许就能让他恢复。”

    “可是我已经很详细地检查过了并没有哪里有问题……”

    “这可不一定人体是很微妙而精细的也许还遗漏了什么……”

    “遗漏了什么吗……这样只有循着每一条神经向上探查了。可是……”

    虽然还有办法朝翔明却露出无可奈何的脸色。

    事实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要在别人体内运行真气本来就有风险。这名瘫痪的男子虽然未曾习武体内并无真气存在但是真气的运走还是要依循一定的通道否则很容易对人体造成伤害。

    之前的检查是在未开的筋脉中进行如果要沿着神经向上搜索风险太大。朝翔明对真气的控制虽然相当高明可是也没这种把握。

    “交给我好了。”季行云一口把事情揽起。

    “等一下队长我想……”

    后羽见状神色略微怪异地开口了不过季行云却又说道:“正好后羽麻烦你帮我护法。要这做事我可不能轻忽大意得封闭六识将全部的精神放到真气的感应上才行。”

    朝翔明诧异的道:“你要自封六识!”

    “嗯不这样我也没信心能把真气控制好。”季行云轻松地应着。

    “等一下队长!”后羽又插嘴像是想阻止季行云的样子。

    “没问题的啦后羽。不过我的安全暂时交给你了。”

    “我们当然会护着你……不对队长!我要说的是……”

    “朋友我敬佩你。我以武士之名立誓一定全力保护你的安全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朝翔明神情严肃地立誓。

    “等一下啦队长!你不必这么做啦……”

    后羽再度出言阻止这时王道觉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我知道你担心队长。不过有我们在场他不会有事的。”

    郑洁也酸酸地说道:“是啊不用管他反正他是队长。”

    后羽又急又好笑地说:“不是啦我的意思是……啊、算了来不及了。”

    就算后羽有再好的理由也来不及了因为季行云已经自封六识开始对病人进行最精密的检查。

    封闭六识其实是件很危险的事情虽然利用真气的知感能感受许多平常察觉不到的事物相对的许多平常能感觉到的警讯也会变得无法察知。

    更何况季行云封闭六识后是要专注精神于一名陌生人的体内等于把自己的安全截然放空。为了一位初次谋面的病患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让自己变得毫无防备季行云的胆子也太大了。

    他这行径却也换来朝翔明由衷地敬佩。

    王道觉虽然觉得季行云过于冒险不过自从季行云保住他的双手又传他武艺在他的内心深处早就把季行云当成神在崇拜对于季行云所有的行为都只有遵从与敬佩。

    反正有人反对也来不及了做都做了只能小心保护季行云的安危。

    这已经不是季行云第一次自封六识。

    第一次是意外当初用八方聚灵自疗失当而关闭六识不过也因此习得封闭六识与控制全身上下所有神经的方法。尔后也偶有施为不过几乎都是在闭关练功之时更别提要用这种方式来检查别人的身体。

    封闭六识后季行云再一次进入能量交替作用的世界。每一次进入这种境界总有一种莫名的感动。只是这一次他马上就将精神放入病患体内没时间细细体会。

    真气流入病人体内又感受到另一种惊奇与感动。

    人体内能量的变化与流动亦是复杂非常也许是自己的身体反而没去注意进到别人的体内才看到细胞的能量消耗、血液的流动成为各式能量交换与流通管道的身体。

    看着这一切的运作季行云着迷了。他感到无比的惊叹人体自然的运作就比他所知的所有运功法则更加复杂与繁琐然而这一切却运作得如此自然如此完美。

    “唉!不成我得先找出他的病因才行!”着迷于自己感受的一切的季行云想起了自己自封六识的目的才顺着病人双腿的神经向上探索。

    对于真气控制已经相当熟练的季行云一路上避开神经却又紧靠着神经向上探查。

    这个人似乎真的没什么病症一路探索几乎都没现异状。终于在快到颈椎时现了一个异常点一处神经交会的地方有着外来真气挡在那。

    “就是它了!难怪他会半身不遂有这东西阻在这里神经根本无法传导大脑的讯号。”

    知道了病因季行云马上小心翼翼地将这一小点的真气慢慢消融。因为他知道真气强碰神经时的痛楚要有个闪失让病人痛得做出什么动作真气一个失控很可能就会严重伤到神经届时这人恐怕就真的完全没有治愈的希望了。

    费了一番工夫总算将那点不明的真气清除季行云也收回了真气并将六识复原。

    当他再睁眼时四对眼睛都紧张地瞪着他。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季行云疑惑地问着。

    朝翔明用着不同于之前的眼神看着季行云说道:

    “不、没什么。你……呃、还顺利吗?”

    “应该可以了我已经把压在他椎下第四节的外力清除顺利的话我想他应该可以动了。”

    “喔……原来如此。”朝翔明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队长出马一定没问题的。”王道觉也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不明白封闭六识时无法跟这四人一样以平常的感官看到事情的另一个情况是怎样季行云无从得知他们所见也没空详问。不过他也不太关心这事季行云急着想知道的是他这一次治疗的成果。

    带着几分期待的心情季行云对病患说道:“来你再试试动一动双脚我想你应该可以站起来了!”

    “真、真的!”那人不太相信地说着。

    “快、试试!”朝翔明的语气中也充满着期待的音符。

    “好我试试……”

    病患双手出力想要撑起自己同时可以看到他全身用力的样子……

    然而他还是没站起来……

    “不行、还是不行……”充满失望的声音由病人口中传出。

    “怎么会这样呢?”季行云出比病人更懊恼的声音:“可恶问题到底是出在哪!”

    原本以为将病人龙骨上一处干扰神经传达讯号的不明真气清除后这人就能不药而愈结果却只是无功之举。

    而朝翔明也是相当失望。原本看到季行云在封闭六识一段时间后这名病人开始不正常地颤抖甚至连原本不会动的双腿也跟着抖动在帮忙按住病人时也认为季行云找到病因了想不到却还是一场空。

    本来为人治病只是为了挑选出让五广真人展现道力的对象不过朝翔明与季行云两人为了这名病人使出浑身解数依旧无效之下两人同时在心中暗自誓非得把这人的病因找出来至于把疑难病症之人交给五广真人一事却完全抛诸脑后了。

    “我再试试也许是我们漏了什么!”朝翔明负气地说着。

    “也好我就从他的脉象重新看起。再从最基本的地方检查起也许能现什么蛛丝马迹。”季行云也不甘愿地说着。

    两人又同时把全部的精神埋入看诊检查之中。

    在两人全心全意的努力下这名瘫痪病患的双腿虽然还是不能动不过其他细小的种种病症却给两人联手给医了一堆。

    后羽看这两人一头栽入越挫越勇的样子不觉好笑。可是又看到五广真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好像对这人的状况胸有成竹就觉得有气。

    最后看这两人一直无法找出病因便忍不住插手说道:“队长这个病人暂时交我给好了。”

    “交给你?”季行云楞了一下。

    虽说预备士们多少都懂一点医理可是多半是一些紧急疗伤的技巧要说真的通晓医术的也只有姚顺一人。至于后羽出于警司世家要抓人办案她可能有所见长至于医疗这等怪病哪是她的专长?

    朝翔明心想再由第三者试试也许能激新的想法便道:“让她试试吧。”

    “……好吧小心点。”

    后羽到跟季行云一样先从这人的脚上着手。只是她的双眼关心的不是这人的双腿而是那人的表情。就看后羽粗鲁无比地对病人的双脚又敲又打捏捏搓搓的。

    “后羽你也轻一点……”

    季行云看了都替病人觉得疼痛可是后羽却道:“没关系啦反正他又没感觉不这样我怎么能知道问题出在哪。”

    接着后羽又对病人问道:“对吧?你应该不会觉得痛吧?”

    “啊……是啊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可是……”季行云还是觉得不妥毕竟这不是痛不痛的问题而是对病人尊不尊重的问题。

    就在季行云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后羽却昂然地宣布道:“我已经找到把他治好的方法了。”

    “真的!?”朝翔明又惊又喜地叫了出来。

    “喔!该怎么做啊?”季行云也展现出好奇的表情。

    后羽笑嘻嘻地说:“这也没什么他不过是被迷惑了心窍我只要对他念句咒语就行了。”

    “有这等事!”季行云睁大眼看着后羽心里直打转。怎么后羽还有这方面的才能不论是人事资料上还是这半年多来都未曾见她展现过这方面的才华。

    这时的后羽笑容可掬地再度走到病人身旁然后在他耳边呢喃了一句话。随着这一句话病人的脸色在瞬间大变虽然只是一瞬间的变化又在顷刻间恢复原有的表情但是这个变化又怎能逃过众人法眼。

    后羽用七分温柔三分命令的笑颜说道:“那么就请你站起来让大家瞧瞧吧!”

    “这……我……”病人一脸为难的样子。

    等了三秒病人还是没有要站起来的迹象后羽把音量提高还是带着笑脸只是这回的笑颜却给人感觉到几分的危险。

    “你是不给我面子了。很好看来是逼我动手了!”

    这种近似乎于威胁的说法让朝翔明与季行云都感到相当的不对劲。要是用威胁的就能把病魔赶走那医生哪还有存在的价值。

    “我说后羽我想还是让我们来好了……”

    “没问题的我马上让他站起来给大众瞧瞧。”后羽很有信心地说着同时运起真气催动法印灵箭。

    这回她造出了一把细长的灵箭并不施用抛玉诀只用手握着。季行云等人都猜不透她想做什么可她下一步动作可把人吓坏了。

    季行云急着喊道:“别乱来!”

    “哇!啊……”

    季行云的话还是迟了那病人出吓人的惨叫声同时人也由轮椅上跳了起来。就见他在台上按着自己的屁股流着泪乱哭乱叫的。

    见到这个奇迹季行云两眼睁得大大的喃喃道:

    “原来还有刺激治疗法这一招我怎么都没想过呢……”

    当季行云还在感叹自己所学不足的时候朝翔明却对五广真人露出不悦的神色同时在不知不觉中放出了愤怒的真气。

    他冷冷地对五广真人说道:“这就是你那展现奇迹的道力的真面目?”

    五广真人冷哼一声道:“你在说什么?”

    朝翔明与五广真人间凝出了沉重的气氛。

    这时季行云才现到不对头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不继续吗?”

    “队长!这种骗局有什么好继续!”

    “骗局?”

    看到季行云还是搞不清状况的样子后羽突然怀疑季行云到底是个天才还是个迟钝的人这么明显了难道他还不明白吗?还是说他是故意装作不清楚的样子?

    后羽提高音量地说道:“当然是骗局啦。队长你想想看一个人瘫痪了十年两脚却没有什么萎缩的迹象这有可能吗?”

    “啊!是不太可能……对啊!我怎么会忽略了这么重要的地方。”

    季行云这时还认真地问那位痛得龇牙咧嘴的前瘫痪患者“你是怎么保养的?是否能说出来让我参考一下。”

    “啊!我……”那人看看季行云又看看后羽最后又把目光移到五广真人身上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只是眉头紧皱。

    后羽又将灵箭高举道:“看来你的毛病不只出在双脚瘫痪一处连嘴巴的动作也有问题想来是还需我的治疗了?”

    那人吓得五胆俱散马上喊道:“啊!大人饶命我根本就没什么重病什么瘫痪也是五广真人要我装的!他说只要我与他配合就能得到重金谢礼。”

    季行云又道:“可是你的症状真的是瘫痪啊!”

    “是啊那是五广真人为了让我演得像在我后颈下方动了手脚让我暂时成为真的瘫痪者。”

    这话一出整个广场一片哗然。

    季行云也沉着脸失望的说:“五广真人那是真的吗?”

    台上这么一搞台下的群众也跟着吵了起来。有人出质疑的声音有人则痛骂季行云等人诬陷五广真人当然也有不少人直接对五广真人破口大骂。

    五广真人建立起来的形象因而受到莫大质疑即使如此五广真人还是面色不改依旧沉稳地对季行云大声说道:“你与朝翔明是串通好的吗?我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他但是连你这位外邦人也被他利用本真人感到相当的遗憾。”

    五广真人的话不像是在应答季行云反而是在对广大的群众说明。

    季行云是天真可不是傻子他信任人却也不至于完全不懂怀疑人。只是在初次见面时总是先给人机会相信人真诚地对待他愿意相信每一个陌生人。

    相对的季行云也就特别讨厌恶意的欺骗。

    五广真人的行为让他心生厌恶由五广真人的答话季行云已经认定他是名骗徒。因为他用转移话题的方式栽赃抹黑他人好转移焦点。如果五广真人诚心地解释季行云还会给他机会相信他的话。可是他却用情绪性的说辞把季行云归到与朝翔明一伙陷害他是故意来找碴。

    一句话就让季行云明白五广真人的一切不过只是高明的骗术罢了。

    季行云也回了五广真人一句:“你的行为也让我感到非常遗憾。”

    五广真人听了季行云的话心中突然毛毛的。

    虽然季行云的语气并不严厉也没放出强大的气势压倒众人就只是很真诚地表达出他心中的叹息这种真情流露反而让五广真人感到不安。

    这时朝翔明走到五广真人前面全身真气流转正气凛然地说道:“依太宇大律诈骗取财重罪论处若诚心悔改尚可减轻刑责。五广看在我们曾经同修的分上你若就此放手自行投案我会尽力为你说话减轻你的刑责。”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想看我的道力那就来吧!”

    说完五广真人亦扬起了真力同时雾气放出让他添了一股神秘与高的形象。

    “好吧这可是你逼我动武的。”朝翔明叹了口气也将腰间的宝剑拔出。

    战斗一触即郑洁却先忍不住了。她想到自己原先一心一意地要把朝翔明这位闹事者赶跑同时期待五广真人能用他那无上的道力治好王道觉的双手可是五广真人竟然只是名骗徒在期待却遭到背叛的情况下郑洁更是怒不可抑。

    就在她抢着要出手教训五广真人时后羽却拉住她同时说道:“算了吧这里有队长跟那个武士处理就够了。”

    “那怎么行不把他修理一顿难息我心头之火!”

    后羽却道:“惩罚他的方法多得是不过还是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比较好。别忘了我们终究是外地人。”

    “可是……”

    “放心我们还有事可做……”后羽指着一名正努力要挤出人群的男子对着郑洁眨眨眼。

    “喔……我明白了!”

    说完两人就跳下高台没入人群之中。

    再看台上五广真人与朝翔明两人对峙而立。这两位曾经同门修行的友人彼此之间都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同时也暗暗估计对方在分开后有多少成长。

    不过五广真人还得分心注意季行云的动向虽然季行云并不打算帮忙朝翔明至少在他败阵下来之前没这个打算。不过五广真人并不知道季行云在武议团养成了这种习惯还时时刻刻提防季行云会加以偷袭。

    围绕在五广真人身旁的雾气让朝翔明心生警惕虽然怎么看都只觉得那是单纯的水气可是这雾气是打哪来的难道就为了营造他那神秘莫测的形象五广真人会浪费真气制造雾气?

    两人的真气同时锁着对手朝翔明虽然表明要将五广真人移送法办可是他却没有任何主动进攻的作为反倒是五广真人先行动手了。

    就看他手向前一挥雾气飘过却没带着强大的真力。

    朝翔明心生疑窦不敢大意凝气以对。

    那雾气飘近时五广真人喝道:“接受天谴吧!”

    这不过是平凡的雾气又没蕴藏强大真力能有什么危险。可是看五广真人认真的样子朝翔明还是运足了护身真气同时侧跨一步打算避开这些雾气。

    哪知这白茫茫的雾气中虽然带着不多真气但是因为雾气质轻所以真气还是足以带着雾气转向。就见雾气还是罩向朝翔明然后令人惊讶的事情生了。

    就在雾气罩住朝翔明的同时青焰由雾气中闪出爆炸声响也震撼了人心!

    突如其来的爆炸差点伤到朝翔明还好他反应迅及时滚地而出脱离了爆炸的范围。在护身真气的作用下瞬时的高热并没有伤到朝翔明但是他的内心却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你果然是来陷害我的!这乃是真理之雾若你是真心诚意而来恶意雾气就不会有任何反应。看来本真人今日要为太宇清除你这武士中的败类!”

    “还在弄什么玄虚!你真是贼性不改!”

    五广真人叹道:“唉为了端正我太宇武士之节气我今日不得已要破戒动武伤人了。取法杖!”

    大喝一声四名道童同时将手上的木杖抛出也不见五广真人动手接杖就让这四根造形特殊的木杖直接落地正好分落于五广真人侧前身后。

    这四根法杖并不寻常在其杖头都隐着不停运转的真气。四根法杖与五广真人同源的真气运转不息似乎依循着四种不同方式流转不停。

    “准备接受惩戒吧!”

    话语一出木台冒出了大量的水气包住朝翔明。

    五广真人运气一射向其中一根法杖就见电气由杖中激而出循着水气流向对手!

    先是突来的爆炸又是电击攻势五广真人虽然也有着不弱的功力却是尽出奇招。

    电流疾快朝翔明根本不及闪躲只能尽力运起护身真气受了电击同时翻身离开水气。但是在五广真人的操作之下雾气像是具有灵性的存在也跟着追去。

    见雾气中带着电气紧追而来朝翔明大喝一声手上宝剑疾旋动产生了一道又一道的上升气流。

    风动、雾散。少了水气这个媒介电流也就无用。

    危机虽然暂除可是这五广真人只用微弱的真力就创造出如此的功效朝翔明心中再生三分顾忌。可是见到他那得意轻视的眼神心中怒火又上扬。

    “哼我就不信你这旁门左道能有多厉害!”暗骂一声朝翔明气聚宝剑快如闪电疾冲向前大有一剑开山辟地之威!

    剑光疾闪!

    当然一声脆音响出!

    意外!

    五广真人安然无恙宝剑却已折断!

    第二章武士节气

    五广真人以水幕挡剑。剑气、剑光与水幕交会闪出万点水花迸出点点灵光。

    朝翔明用力过猛交击之下宝剑骤然折断在剑断之后由于少了剑与水幕间的冲击阻力他整个人就直接撞上水幕唰唰数声又被上升的水流弹开!

    这个结果叫人吃惊!

    其中最惊讶的人却是五广真人。

    武士的剑对武士是何等的重要虽然还不至于到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的地步可是武士的佩剑都有其来历绝不是自己跑到打铁铺、武器店买把剑就能充数。武士的佩剑多来自于完成修业时老师的赠与或是君主对于有功有劳的武士在晋升时所送出的升等证明也就是说武士的佩剑就像他们的名片一样往往代表着他的师承与身分。

    而这样的一把剑也是需要经过武士真气的精炼能够通达主人的真气后才能拿到实战的场合。

    剑本身就是精工打造的绝品再加上武士真气的加持岂是一道水幕的击撞就能折断。

    五广真人忆及朝翔明方才与季行云对了一剑那一剑似乎伤了他手中的宝剑才让这剑再因冲击而断。

    知道了剑断的原因五广真人喜上眉梢暗自喜道:

    “这可是上天助我断了剑的武士就像断了臂一样这下子可稳操胜券了。”

    朝翔明剑断人又被水幕震了一下受了点内伤他茫然地看手中的断剑。

    “你无恙吧?”季行云关心地问着。

    宝剑折断季行云心里也是过意不去若不是黑晶古剑先重伤了宝剑那剑也不会折断。

    朝翔明看着自己的半截佩剑没有回答。

    “你的剑已经背弃你的信念难道你还不知悔改吗?”五广真人这回大义凛然地说起教来。

    这句话正好刺入朝翔明内心他突然目放精光身体骤然站挺气势随之一变。“我确实犯错了所以非得将你绳之以法才不枉这剑对我的提醒。”

    “还是不知悔悟吗?本真人只有痛心下手了!”说罢五广真人双手一推由袖口吹出阵阵狂风伴着狂风烈焰吹出!

    季行云见状心中一凛急忙挡在朝翔明前方双掌正要推出欲以掌风逼开火焰身后的朝翔明却拍了他一下肩膀轻声说道:“这一仗是我的责任。”

    说完就向前跨步断剑一横强横的真气瞬间化为绵密剑网火焰吹来却被剑气切断人也安然无事。

    他再向前跨步气势再涨一分。

    “别再玩这无聊的把戏了不过都是些骗人的东西。”朝翔明朗言明示似乎不再把五广真人当一回事。

    “你宝剑已断是当不成御前武士了难道还要与我斗吗?”

    五广真人用话要打击朝翔明的信心可是朝翔明却利用他说话的同时又向前跨进一步。随着他的接近一股无形无质的压力渐渐罩在五广真人身上。

    “好就让我替你的道师教训你!”五广真人大喝一声真气一弹身旁的法杖紫光大作一道电光再度射出!

    强大的电气如腾龙般袭人朝翔明却不为所动只是右手向前平举以断剑迎向电光。随着他的动作层层迭迭的剑气由剑中现出又集中于断剑前端。

    剑气碰上了电光霎时间电气飞散有如天女散花煞是艳丽。电光四散打在木台出滋滋声响同时木台冒出阵阵烟雾。

    电光过后台上依然一片平静只是朝翔明的威势更加惊人五广真人的压力又增加了一倍两人的距离再拉近了半影。

    这时的朝翔明心无杂念眼中只有五广真人没有顾虑、没有犹豫目光中充满信心似乎没任何事物能够阻止他向前迈进擒拿目标。

    这样的眼神再给五广真人带来莫大的压力。他讨厌他这种眼神好像每当他出现这种眼神后世上就没有他办不到的事。

    朝翔明又向前跨步五广真人无意识地跟着退了一步。当他现自己竟然退却时心中大怒!

    “混帐!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岂有会再输给他的道理!对他算什么剑都断了又能怎样!”

    五广真人在心中吶喊着却不知道是对朝翔明有了恐惧才会出现这样的喊叫。

    他真气再提这回将大量的真气灌入身后的两把法杖之中。水幕再度出现水由木台下窜出高达两影。“再接我一招!”

    随着五广真人高亢的喊叫水幕化为两道激流如蛟龙般向前卷去。真气夹带着水流水柱带着真力两者合而为一构成致命的效果。

    面对这样实质的水流与合并真力的攻势朝翔明表情依旧不变还是向前直进再度跨出了一步。

    水柱就要击中!

    他这才再度举剑半截宝剑斜立于前在强大厚实的真气作用下那剑似乎涨大了数倍。就见那断剑仿佛罩住主人那激流冲来就被割开包覆在剑气中的人安稳地在强力水柱中继续前行!那水流之力对他亦是无用。

    接二连三出招却被视之如无物五广真人心中挫折之大可想而知。

    更糟的是朝翔明越来越近了原本五影的距离已经走完了三影再几步就要走到五广真人面前。

    虽然五广真人外表看来还是那样深不可测雾气绕身让他神秘感依旧可是汗水却一滴一滴地流下。这不是因为催动真力劳动后的成果是紧张与害怕所挤出的冷汗。

    “难道我真的又要败给他了吗?”不祥的念头由心中扬起。

    五广真人不由得考虑起逃跑脱离的方法但是心念一转又骂起了自己!

    “混蛋!我在想些什么我就不信他能有多厉害!”

    对于自己动念想逃感到异常生气的五广真人决定要使出全力跟朝翔明拼个高下!

    “这可是你自找的!”五广真人在心中怒骂一声就由袖中取出一个圆形乌黑的金属球体。

    就见他真气一催喀喀数声那个球体的前方随即分开十字的沟痕中露出出点点光芒。

    接着五广真人再将真气注入法杖之中电气再度流出。这一回电气不再拿来攻击而是流入手中的黑球。

    随着电气的流入那球体跟着嗡嗡作响同时大量真气亦由五广真人体内注入球体。

    球体前方光芒渐亮强大的能量跟着形成在那跳动着。渐渐地那能量渐渐脱缰似乎就要冲出。

    五广真人激动地吼出:“受死吧!”

    白光闪出!遮蔽了所有人视线!

    强大的能量由球体中奔出化为一道致命的洪流吞没了准御前武士朝翔明……

    强大的力量震撼了大地撕裂了天空那是一种不属于真气的能量但是这股力量强大的破坏力却是无庸置疑。

    强大的光波带着惊人的能量扫过能量的激流横过高台向斜上射出所幸这惊人的能量是以此路径移动否则在这能量扫过之处不知会造成多少伤亡。

    由于方向的关系没造成重大的人员伤亡可是远方的千年针叶林可就惨了。

    那片森林就像是一块豆腐被人用汤匙挖了一块许多树木被从中截断远远地望去正好形成一个完美的上抛曲线。森林没有传来树木坍倒的声音因为在那能量的激流扫荡之下古木直接被化为灰烬唯有几处的残烟诉说着那股能量的可怕。

    台上由于能量带来的高热还不停地将不知哪来的水给蒸让整个高台处于一片目不视物的浓雾之中。

    五广真人展现了如此惊人的“神迹”让台下的民众看得目瞪口呆。原本质疑他是骗徒的人也在这强大的力量下折服了。

    先是有一个人跪下诚心磕头祷告然后这个行为就像可怕的传染病一样在瞬间几乎感染了广场上的所有人甚至还有些人因为这个神迹而感动地流下眼泪。

    大多数的人都忘了台上其他人的生死安危只知道盲目地崇拜五广真人的伟大但是台上之人的同伴可没这种心情。

    后羽与郑洁光是担心季行云与王道觉都来不及了哪有心情去佩服那位五广真人要是这两人有个三长两短这两位眼睛出赤红血气之怒的女性绝对不会放过那位凶手。

    两位女士心中一急也顾不得到木台上得通过一堆膜拜五广真人的准信众她们就直接踩着群众冲往台前。遭到两人鲁莽行为波及的人不在少数不过真正遭殃不是被她们当踏板踩过的人而是五广真人被后羽捉住的同伙。

    那人已经不被当人看待了基本上心急之下后羽根本忘了手中还有这么一个人带他一起冲往台前她既没空放手也不想安置那倒楣的家伙一个被遗忘但是还捉在手上的人能得到什么待遇?其惨状可想而知。

    那名原本在胸前有黑色肉瘤的男子被拖着跑当后羽跑着跳着冲向木台时他只能被拖着移动不时地与地面亲吻也不断撞击途中的群众还没到达台前他早就痛昏过去了。

    由于强大能量扫过这附近空间内的气场混乱无比也让两位预备士无法由真气的感应探得季行云与王道觉的安危再加上台上一片迷雾两人心中焦躁无比。

    “队长!季队长!你没事吧……”后羽几乎是哭叫地吶喊着。

    郑洁也跳上木台在雾气中慌乱地摸索寻找。

    “我没事!”

    当两人都跳上木台找人时台下却传出季行云的声音。

    两人望向音源才同时松了口气。

    季行云与王道觉两人站在台下在他们的身边还有好几位鼻青脸肿的道童甚至有几个是堆在一起昏迷不醒。

    现心上人的踪影两位女士又在第一时间冲下台。

    看到王道觉口角流血郑洁关心地骂道:“你受伤了!是谁伤你的我马上去找他算帐。”

    王道觉苦笑一下应道:“不碍事的……”

    一旁的季行云手上还提着两名道童他放下人后尴尬的说:“这……很抱歉一时情急伤了人……”

    “咦、啊?队长……”

    “我没事的队长那一脚只是要救我罢了。”

    后羽也放下手中的人问道:“队长你没事吧?那究竟是什么?”

    “我没事!可是那位武士不知情况如何!”季行云担忧地望向高台。接着又愤怒的说:“太过分了!竟然不顾这些人的生死做出这种无差别攻击真是不可原谅!”

    这时台上浓雾渐散五广真人拿着手上的金属圆球站在原地喘气。

    他也是第一次将这个古物的力量完全挥对于这东西造成的效果更是心惊不已。

    当能量的激流射出时他自己也被这股威势给震慑了但是当他明白自己手上的东西所代表的力量时他开始浅浅地干笑了。然后想到以往的竞争对手必定已被这力量化为尘埃他的笑声就开始越加响亮最后变成大声狂笑。

    “哈、哈、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的实力!朝翔明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笑声未止低沉而有力的声音由他身前传出。

    “我看到了!你有个很不错的玩具。”

    在浓雾中五广真人看到一个人影半跪于地手撑断剑。人虽然跪下了可是却散出更加惊人的气势。

    “你竟然没事!”五广真人的声音开始颤抖了。

    “不、怎么可能没事。”雾中的人影站起来了。

    “……别、别过来!”五广真人这回已经无法压抑心中的恐惧了。

    连这样的攻击都能存活那还有什么能阻止眼前的男人?

    朝翔明并不好过他几乎已经气空力绝可是武士的信念支撑着他继续向前一步又一步终于走到五广真人面前。

    五广真人想到了同在武士门下修行时的教诲武士的信念中除了人心没有斩不断的东西难道朝翔明已经成长到能够将那么强大的力量给斩开以自己的信念打开活路吗?

    眼前的男子明明就已经摇摇欲坠可是展现出来的威势却叫五广真人不敢动他。

    五广真人心想只要再一掌再给他一掌一定能将他击倒可是他却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使唤怎么也无法打出这最后一掌。

    心里想着要把他解决掉可是口中却说出了求饶的话:“别这样我们以前不是好同学吗?就、就放我一马吧……”

    不知何时五广真人已经坐倒在地上手中的东西也掉落地上滚到一旁。

    朝翔明没回应什么只是再度举剑。

    “啊、完了!”绝望的声音由五广真人心中响起。剑落下五广真人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浓雾散去台下的人终于见到台上的情况只剩两个人还待在上面。

    一个很努力地撑在法杖旁边不让自己倒下另一个则瘫在地上头上肿了个包尿湿了裤子。

    意外的结果造成台下的一片混乱与喧腾。

    季行云奔上台去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朝翔明虚弱笑道:“我看起来像没事的样子吗?”

    五广真人被朝翔明的强大信念引起的气势给击倒了事情却没有随着他的倒下而结束反而变得更难以控制。

    就算有大半的道童差点被自己的老师给消灭还是有不少人对五广真人有着坚定的道心。虽然那些与五广真人合作、装病营造他神奇道力的人承认一切可是目睹现状的各国民众还是有不少人把他当成救世主般的崇拜甚至认定朝翔明是无恶不赦的大妖魔是前来残害真人的邪恶使徒。

    还好有季行云等人帮忙主持大局不然气空力尽的朝翔明早被激动的暴民给分尸了。

    就算有一半的人以理性思考明白这一切都是五广真人安排出来的骗局可是还有一半的人在他营造出来的声光效果下成为他坚贞的信众。

    那一半的宗教狂热分子才是最难应付的人还好人数虽多却都是些不懂武功或武艺低微的平民百姓。除了很难沟通外倒不会有多少危险。

    不过沟通困难真的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原本季行云等人就不是太宇当地人法天语与太宇话虽然很接近可是许多用法与腔调还是不同再加上在情绪不稳定的情况下那些跑来与季行云等人争论的人没说两句就插上他们的母语更造成误会的增加与沟通的困难。

    幸运的是太宇的警察系统效率甚佳当这个地方出现了强大的能量骚动与异象后没等人前去报案太宇的保安系统就主动出击三名武士带着大队人马在事不久后马上赶到。

    事实上这三名武士并不知道这里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有强大的力量在这里爆开而推定有危险分子因此当三名武士带着全副武装的卫士以等同镇压般的雷霆行动赶来时差点没把民众们给吓坏了也因为这种战阵的出场方式让三名武士一到场就掌握了整个局势。

    那些支持五广真人的人毕竟只是一般的民众哪见过这种像打仗般的阵势?就算见过这些卫士的前来也带来了更显著的效果。

    朝翔明与这三名武士熟识而且这三人似乎还对他颇为尊敬。那种感觉就像是法天的预备士对待武议士的那种感觉。而那三名武士能带领训练精良的大队人马就表示这三人地位的不凡。再由这三人对待朝翔明的态度来看朝翔明在武士之间是处于何种地位也就可想而知了。

    朝翔明虽受这三名武士的尊敬不过他没表现出任何骄矜自满的神色相反的他以诚恳的态度请求三位武士协助并详细说明这个诈骗案件。

    一名武士指挥卫士平抚民众的情绪并疏散人群。另一名武士则带着数名卫士逮捕相关人员。好笑的是当后羽移交配合五广真人诈骗的人给武士押管时他们的表情竟然是欢喜的甚至急着认罪。

    后羽倒不觉得自己有虐待过任何人的罪嫌不过那是因为她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究竟是如何把那名化妆为长着肉瘤的男子由群众中带到木台之前的。

    剩下一位武士则详细地询问事情的经过虽然他的语气恭敬可是问话的内容却一点也不含糊。以后羽警司出身的经验来看那名武士根本就是在问案了。

    她对这种情况有点不满要问案也该找那名还在昏迷的五广真人去问怎么把朝翔明也当成嫌犯在质问?只是被质问的人都没表示不满了后羽也就不好作。

    好不容易问完了话那名武士还要把矛头指向季行云等人。

    这时朝翔明却说道:“这些人是依我的意思在办事的他们的行为就是我的行为没什么好问的一切的责任都在我身上。”

    那武士先是一楞然后说道:“是的那我明白了。只是请各位留下停留在太宇时的居所七日内并不得离开本城的管辖范围。一旦案情有所需要依然得调提各位问讯。”

    “这……”季行云可为难了。他们也不知道使团会在善治待多久而且身为使团成员竟然牵涉到太宇的案件这也很容易造成外交上的疑虑与困扰。

    “要找他们就到我那找吧他们初入本城还未决定宿所。”朝翔明见季行云脸上出现为难的样子就再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朝武士你也知道这不合规定的如果他们不能留下确切的住址我得带他们到外使馆才行。”

    “这……我以我的名誉作担保有需要会将他们带到!”

    “学长!你这是何必武士的名誉岂是儿戏!”

    季行云看这情形以太宇的律法似乎不容乡愿作风亦无关说的余地。

    他这才应道:“其实我们的落脚处很好找的只要通报王宫的守卫就会有人入内通知了。”

    “王宫守卫!”那武士又是一惊季行云等人不像是太宇的王公贵族怎么会住在王宫之中?会长住在那的人除了王室之人就是大贵族在王宫接受宫廷教育的子嗣再不然就是……

    “我们在那作客就说要找季行云、季队长即可。”

    这时朝翔明也惊讶地喊道:“啊!这么说你们是法天来的使团成员了。难怪……难怪……真不愧是法天的武者……”

    “学长!你不知道他们的来历还敢担保他们啊!”

    “啊这……总之我相信这位季先生。”

    后羽等人相对一笑心中同时想道这位朝翔明在某些地方还跟队长满相似的在知道了朝翔明对待他们的态度后也被这份诚心感动都认了这个人为朋友。

    那名武士想了一下才谨慎地说:“很抱歉能请你出示身分证明吗?”

    季行云拿出了王宫给的通行证那武士仔细地查验后才应道:“既然是王朝的客人想必能对自己的言行负责那么有需要吾等再登门拜访。”

    又处理了一些杂事三名武士才与朝翔明道别将五广真人与众嫌犯给带走了。

    “原来你是法天武议团的人啊!”朝翔明送走了人后才这么叫了出来。

    季行云点点头朝翔明又兴致勃勃地问道:“法天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啊?听说武议团收纳了一群怪物啊、不对是一群强大的高手。那里是不是有一堆像你一样的高手?还有……”

    朝翔明对季行云等充满了好奇与兴趣相对的季行云也对他有着相同的情怀。

    不过郑洁这时却打断了季行云与朝翔明两人正要展开的热烈对谈。

    “这里似乎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不如请武士先生带我们到一个适合的落脚处。”

    “甚好。那请诸位跟我……”原本朝翔明提气就要急奔离开一提气才想到自己早已耗尽内息血气翻腾之下差点晕倒还好季行云在一旁现不对才扶了他一把同时运起真气化出真元气注入他体内才暂时稳住。

    这个作为叫朝翔明越是佩服季行云更让他兴起结交的念头。

    朝翔明将季行云等人带回城中的一间小店。这间店外表虽然不起眼里面空间也不能算很大不过也放了近十张的桌子。这样一家店连个招牌也没有会知道这种店的也只有当地人。

    来到这店里面客人也不多可是却都不简单。里面的客人每个都佩着宝剑似乎都是武士或武士的预备军来这消费的人没一个功力会比不上法天的预备士。

    内息完全耗尽的朝翔明现在应该是处于极度疲惫的状况不过身为武士的人不论是精神还是体能上的耐力都经过严格锻炼况且遇到季行云这位让他深感兴趣的人朝翔明说什么也不愿意跑去调息养气。

    这间店虽然不起眼不过所端出的小菜与姜酒却是道道地地的太宇风味。酒之香、酒之浓烈、酒之美味都远过早上的那一家大酒馆。

    王道觉喝了一大口老姜酒差点辣得把酒喷出来。酒之烈、姜之辣几乎将他的舌头给麻痹。

    因为怕失礼硬撑着把那一大口酒吞下让他有好几分钟说不出话来。

    而两位女士则喝着嫩姜酒淡淡的香甜微微的姜辣与香气顺口无比叫人忍不住一口接着一口完全不像是在喝烈酒的样子。

    几名预备士喝着酒另外两位则不再沾酒。季行云原本就不嗜酒各尝了一口浅浅品味而已。至于朝翔明则相当奇怪他与这间店的老板似乎十分熟识没多说些什么老板就端来上好的酒菜可是朝翔明却是滴酒不沾未动竹筷。而且老板还特别为他准备了一壶饮料他就只喝那清淡无味无色的东西。

    季行云与朝翔明讨论着医术的心得交换各自的见闻两人颇有相见恨晚的感觉。话闸子一开就再也停不下来让三名预备士成了陪客真的成了纯听众。

    看到朝翔明又斟了一杯他专属的饮料季行云便好奇地问了。

    “你喝的是什么啊?可以也让我试一试吗?”

    季行云向来喜欢尝试新奇的东西尤其是美味的食物更是他的最爱。看到朝翔明私藏那壶饮料独饮那东西在好奇心的作祟下再也忍不住了。

    朝翔明对季行云提出的要求先是楞了一下才出哈哈大笑。

    “你想试吗?也好你就自己喝喝看好了。”

    朝翔明帮季行云斟了一杯。

    季行云充满期待地将酒杯端起先是放到鼻前眯上眼闻了一闻。

    这一闻让他脸上出现疑惑的神色。

    他眨了眨眼对朝翔明送出了疑问的讯息后者则笑了笑做了个请他尝尝的手势。

    季行云小心地浅尝一口。

    顿了顿。

    又是一小口。

    脸上的疑惑更加地扩散开来。

    然后又像是下定决心的样子把杯中物一饮而尽。

    朝翔明看季行云左思右想的样子脸上的笑意越加浓厚。

    最后季行云用不相信自己的语气说道:“这个东西……怎么……怎么好像是水?”

    “没错这就是水就是平凡无奇的水。”

    季行云更是疑惑地应道:“水!真的只是水?”

    朝翔明这才解释道:“没错这个时候我能下肚的东西就只有水因为这是道子给我的考验之一。”

    季行云这又好奇地问道:“道子的考验?”

    “是这样子的想要成为御前武士都得在一名道子门下修业只有通过的人才能成为御前武士。而上清老师给我的三项功课中就有一项是午后不食。当然不是真的完全不能吃东西不过也只能喝水而已。”

    “这样啊……那另外两项考验呢?”问了话之后季行云才想到武士的修业应该跟武艺的修炼差不多问这个问题岂不是在探听别人修行的法门想到这一点季行云又马上补充道:“啊!如果不方便就不用说了。”

    “怎么会呢老师给我的功课分别是日省七时、午后不食以及不妄动武力。”朝翔明叹了口气又道。

    “唉!今天我的剑会断也是因为我起了争斗之心主动挥剑才会有断剑的警示。”

    想到朝翔明的剑断了季行云过意不去地说道:“都是我不好伤了你的爱剑……”

    那把剑断了朝翔明非但没把剑处理掉还把断掉的那一截捡回仔细地收藏在身上。季行云早由书上便得知武士的剑对武士来说是有不凡的意义。虽然朝翔明嘴上不说季行云还是隐约地感受到他心中的遗憾与感伤。剑断了对他而言好像失去一位亲人似的只是他把这份悲伤存在内心深处没表现在外在。

    “这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好那是我想用武力主动攻击所该受的惩罚。不过还好我能及时省悟不然怎能打败五广。”朝翔明不怪罪季行云反让季行云更加过意不去。

    季行云过意不去可是也只能再想其他办法去补偿他。因为武士的剑不是随便买一把就能代替的季行云也没有重铸宝剑的能力更不可能有赐与他宝剑的权力与地位。

    朝翔明显然不想再提起这个事情便将话题转移。

    “说到五广还真是可惜回想同在伊真学士门下修业的时光……我走上了武士一途他走向修道一途结果他却道心不坚离开了学士成了打着道门旗号的骗徒。要是学士地下有知一定会很伤心原本最被看好的人却走入歧途。唉分开后的几年他到底做了些什么怎么会变成那样……”

    季行云应道:“不就某方面而言他也是大有成就。”

    “喔、怎么说?”

    “想想能利用各种学识达到与你交手时的各种效果那也非易事。有几个手法我到现在都还不能理解。”

    “嗯……是啊一开始我还真的被吓到了。”

    “他用的器具真的很特殊而且还知道利用钠块与水作用产生火光操水引电以气御水。虽然靠着那法杖的帮助可是也叫人不能轻忽。”

    季行云现在回想起来那四把法杖很像是法人的法印只不过更方便不但能随时依照需要更换法杖的种类还能储存真气。有这种东西就算没高深的功力只要法杖内含的真力还充足就能施展许多得靠多年修行才能习得的技术。

    “对了你好像把五广最后拿出来的东西带走了。那东西……”

    “我把它破坏了虽然那不是兵器可是被拿来当成兵器也太过危险……”

    朝翔明疑惑地看着季行云依季行云的语意好像知道那东西而且那样的东西竟然不是兵器?

    曾受了一攻击的朝翔明回想了一下突然也有相同的感觉。那股能量太分散了当成伤人的道具效率似乎太差。如果那东西能更有效地利用那股能量这时恐怕就没有活着的朝翔明可以在这跟季行云聊天了。

    “不提这个了。你方才说到正在道子门下修业不知道可以为我引见吗?”

    “这……不太方便。如果只是学士倒无所谓但是对已经初窥真道的道子与散人我实在没资格为你引见……”

    季行云失望地应道:“这样啊……啊!对了那如果有散人给的拜帖呢?”

    朝翔明疑道:“散人的拜帖?你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季行云很兴奋地把收藏已久的拜帖拿出来交给朝翔明。

    他看了一下才道:“似乎是真的。不过我并不认识那位散人或与他有关的人……”

    “这样啊……”

    “不有这拜帖就行了道门是没有流派的区别只是我仅能带你一人去见上清道师而我正好要去见他若他们不介意我就带你过去吧。”

    季行云看了一下已经快醉倒的三人便道:“郑洁你就与他们先回去吧……”

    “呃……我……”

    “我先跟翔明武士去拜访上清道子。”

    后羽迷迷茫茫地道:“不行!队长你不可以丢下我……”

    “这……”季行云这时才注意到三名预备士已经充满酒气恐怕都神智不清了。

    这三人一面听着谈话一面喝着烈酒。酒顺口不知多酒暖身又一杯竟然让三人都醉了。

    “哈是我不好第一次喝这酒常会不小心就大醉。不过你放心这儿的老板人很好的我请他帮忙照顾这三位朋友就是。”

    “这怎么好意思……”

    “无妨。”

    “这……”季行云想了又想最后还是不敌与道门接触的期待。

    “好吧那可以托人到王宫捎个讯息吗?”

    “当然小事一桩。”

    “这就麻烦你了……”

    交代一番后季行云丢下三位部下便跟着朝翔明前去拜访真正的道门。

    第三章上清道子

    原以为要到那位上清道子的地方将走上一大段路结果朝翔明只带着季行云走过对街进入了一栋四层楼的木屋就宣布到达目的地。

    那是一栋与周遭建筑比起来显得相当豪华的房子那位上清道子就住在这里修道?

    虽然五广真人是个半冒牌的道子可是他所选的地方却是十足世外高人居所的样子那种秀质又充满灵气的地方就算不是货真价实的有道之人待在那里也变得有德行起来了。

    季行云不敢要求上清道子得住在那样的地方可是在这里?

    不远处有个小市场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不曾少过。因为邻近有着市集所以也无法要求这里能够保有宁静。而正对面则是太宇的一处公家机构虽然不清楚是什么机关但是出入的武士与洽公的民众可是一个接一个。

    而这栋房子的外表经过了许多精工的雕饰所用的材料亦是上等古木怎么看都像是有钱大爷的住家。

    跟着朝翔明进入之后里面的摆置更叫季行云不敢恭维。

    朝翔明放季行云一人先在一楼的大厅等着就拿着他的拜帖上了二楼并请季行云等待通知。

    在一楼的大厅左看右后季行云越来越质疑那位上清道子会不会也是个道家败类因为在这大厅中实在摆着太多昂贵浮华的物品就是在客客苏的巴尔斯城接受当地执政官的招待时也没看到这么夸张的摆饰。

    四面墙壁都挂满了来自各国最名贵的画作所谓的挂满不是指在墙上挂了一些名画而是指真正的挂满说是用画作当壁纸也不是夸张的**。

    能看到各国杰出的艺术作品当然是件赏心悦目的事原本会是一场美好的心灵之旅可是在过多作品挤在一起的情况下反倒是产生一种压迫感造成让人感到庸俗的感觉。种种风格迥异的画作全摆在一块也显得很不搭调是这种的主人品味太庸俗还是这个地方只是为了显现屋主的贵气?

    除了画作外地上也摆了一个又一个的名贵物品。纯金打造的英雄雕像、精美的石雕、巨大的陶瓷花瓶、镶满宝石的长剑、古老而精良的盔甲……种种来自各国最为名贵的艺术作品全都集中在这个地方了。

    看到大厅的摆设季行云对那名道子的信心渐失。能成为朝翔明的指导老师的人怎么会是个充满铜臭味的家伙?

    是哪个环节弄错了吗?会不会是朝翔明也被遭到蒙骗?当季行云心中浮现这些想法与猜测时就决定先探查一下楼上那位道子的底细。

    心念一动真气就缓缓放出向上飘移。

    真气向上移动通过楼梯就要进入二楼……突然最前端的真气就在无形之间消散不见!

    这种消散倒不是被另一个人的真气给消融的那种消散而是真气在外放中与大自然的各种杂气接触后能量渐渐流失很自然地成为自然界的杂气之一的情况。

    本来这样的消散是很正常的情况想要用真气探查得更远就得放出更多真气以弥补其中的消耗或是加强自己内息的品质让真气能以游离的状况下存在更久。

    季行云的内息虽还谈不上无比的丰厚或是极度的精纯可也称得上优质了。再加上他对真气的操控技术实在没有走过短短一层楼的距离就造成真气消散的理由。

    “是这里的气流比较强吗?让我错估少放了真气的量吗?”季行云想了一下又释出了较多的真气。

    再一次季行云放出了加倍的真气又往楼上探去。

    然而又一次真气一流入二楼的地方又消散无踪。

    一次会是失误两次就是不寻常了。

    感觉到这个奇特的情况季行云又试了一次。

    不过这回就不急着把真气探入二楼而是在之前真气消散的地方之前集聚真气然后慢慢地向前推进。

    很正常……无异状……

    突然!

    自然的气流扫过将季行云的真气快地带走然后大量的真气又被消融。

    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股带走他真气的气流不像是任何人所能控制的真气虽然只有一瞬间可是季行云还是能判断出那是存在于天地间的自然能量。只是有这么巧在那里正好有一道能量流不停地经过将他的真气扫开带走然后快消融吗?

    虽然可以将真气凝结好抵抗自然的气流可是这么一来就不可能逃过别人的探查。这样明目张胆地放出强力真气可说是一种挑衅的行为。季行云是来拜访上清道子可不是来挑战。

    既然那里正好有一股自然之气阻碍了他的真气侵入不如就换个地方。

    虽然让真气钻过木板得多费点心思不过这对季行云而言也是小事一桩。

    于是改变探入的地方哪知真气刚通过一楼的天花板正要由缝隙溜入二楼的地板时那木造的地板却有如活物竟抵御起外来的真气将季行云的真气排开、驱逐。

    这下可麻烦了。

    要突破两楼地板的阻碍绝对不算难可是用攻击性的真气破坏木板上原有的真气这么一来不就成了一种攻击行为。

    这样等于是对二楼的人出战斗的讯号。

    季行云眨了眨眼。想了又想连地板上都有阻止别人真气侵入的措施那就不是偶然的作为。

    是那位上清道子设下的防御措施吗?

    如果是这可大大的不得了。

    能够操控自然之气成为防御的气流还能给与已经是死物的木板有如活物般的气息。不论是哪一项作为都是让季行云大为佩服的技术。

    光是这两点就令季行云改变了对那位上清道子的看法也许他真的是领悟真道的高人。只是这一楼的大厅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一个人的修为与他的品味与嗜好完全无关吗?

    当季行云开始用一楼的摆设想象二楼的摆设时一道传音送入耳。

    “请上来吧广清散人的朋友。”

    这房子的二楼与一楼有着迥异的风格。本以为一楼那种财大气粗毫无营造空间与粗糙的审美观就是这房子主人的风格想不到二楼却表现出另一种德性。

    季行云循着传音来到一间厅房这里正好是背街的房间房侧开了个几乎与房间一样大的窗子窗上虽有挂着木帘不过除了最靠边缘的两张木帘外其他的木帘都拉了起来让这个房间不需额外的光照也显得明亮无比。

    虽然窗户大开但是房内因为燃烧着柴火所以室内的温度并不像外面那样寒冷有股自然的气流形成一道风墙将太宇的冰冷挡在户外。

    房内的摆置相当典雅没有什么金光闪烁的装饰却有几个养着莲花的水缸。四面墙都保持着木材天然的原色没有再经过多余的处理只在前后各挂了两幅水墨山水画。

    一踏入房间天然的原木芳香就扑面而来而数枝莲花不合时节地盛开着花香、木香相得益彰这些天然的芳香让人感到相当地舒适心神似乎都因而安定下来。

    房内坐有两人朝翔明跪坐在下另一位则是穿着深蓝色宽松道袍盘坐在上的中年男子。这人想必就是朝翔明的修业指导老师——上清道子。

    那人一见到季行云就和善地招呼他就坐。

    这位中年男子给人的感觉相当“自然”。他用最符合自己体态的姿势盘坐着穿的是单色没有纹饰的袍子脸上没有虚假颜色。

    “听闻贵客是来自大6南方的法天想不到广清散人的足迹已经遍布在整个大6了。”上清道子自顾自地说着然后又道:“请您先稍坐一会。我还有事情得跟翔明说说。”

    上清道子指着棕黑色原木长几上的两截断剑说道:

    “你把授业师赠与的佩剑弄坏啦……”

    朝翔明听到老师的话不安地抖了抖身体哑哑地应道:“是的稍早在打斗中折断的。”

    “断成这样很难修复吧。难道你就这么有自信能在短期内能成为御前武士得到新的佩剑吗?”

    “不、我……”

    “伊真那傻孩子可给我留下小麻烦了。”

    听到上清道子对朝翔明的责难季行云马上挺身而出说道:“请道长不要怪罪他那把剑会断是我造成的若要承担过错我也得算上一份才行。”

    “哎呀小朋友你会错意了。剑本是身外之物我怎么会为了一把剑的损坏而惩戒他呢?”

    “那么……”

    “剑断了无所谓大不了就不要持剑用把断剑也是不错但是剑为什么会断?”上清道子顿了一下看着朝翔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就.因.妄.动.武.力。”

    朝翔明低头认错:“学生错了。”

    季行云直率地为他辩护道:“不对那不是他的错是我的朋友先动手他才出剑自保。再次动武是为了揭穿五广的骗行这都不是为了伤人而动武难道要他打不还手吗?”

    “哈、哈、哈翔明你交了个好朋友不过错就是错我要你戒武是希望你行事不倚武力、多用头脑三思而后行可你却找上了昔日的同学然后加害于他。”

    最后一句话可就让朝翔明感到无法认同了。

    “道师!我怎么会加害于五广?我是阻他行骗害人!阻他假真道之名诋毁真道之实这怎能算是加害于他!”

    “是啊!难道要放任他招摇撞骗吗?”

    “那也无不可啊。”

    “道师!”

    “道长?”

    看到两位年轻人不满的样子上清道子安然笑道:

    “朝明你自比五广医术如何?”

    朝翔明老实地应道:“我只略懂皮毛他高我不只数成。”

    “那他可有以道之名骗人行恶?”

    “没有。”

    “他又有假道之名诬人入罪?”

    “也没有。”

    “他的作为可有让人受到伤害?”

    “还是没有……”

    “那他做了什么坏事?”

    朝翔明喊道:“他骗人啊!他用各种方法展现神迹叫人捐款让人破财!”

    “据我所知那钱也不是尽落他手。五广不过向接受捐款的团体取回数成的捐款。他不过做了一些假象就让自己丰衣足食还让众多需要资金的团体得到捐款。何罪之有?”

    朝翔明愣了一下又叫道:“但是他的行为严重损伤了道门的清名!他不该假用真道之名!”

    “哈……”

    上清道子又笑了。

    “道门有过什么清名?要一个清名做什么?还有你怎能说他行的不是真道?我不敢妄称自己掌握了真道也无力判定他的就不是真道。就算他是骗人的我也看不出被骗的人有何损失。听从了五广的建议多行善事不是很好?五广因而得到钱财有烦恼的人得到解脱孤老无辜得到帮助三方得利很好啊?”

    “可是……行骗总是不对……”朝翔明的语气已经没有先前的盛气变成理不直气不壮的样子。

    “说得也是骗人总是不太好。不过你处理事情的方式也大大不好。”

    “是的……”朝翔明低头无言。

    “那就请你当街静坐沉思反省三日。入夜后你就到门口自省。”

    “是的……”

    最后的惩罚好像不太重的样子季行云心头的一颗石头也因而放下。谈到了五广真人的作为季行云便又问道:“五广真人为什么要收敛钱财呢?我不觉得他是贪求世间财富之辈。”

    “那是为了研究他追求的大道。”

    “他追求的大道?”

    “其实他的行为小道早有耳闻甚至对他研究的成果亦是满怀钦佩。他所探求的是物的本质他藉由研究操控基本物质与能量的法器来明白真道。虽然我不知五广领悟多少不过在物质变换上的智识与法器的修护、甚至制造都有惊人的成就。要探求这方面的知识可要花上难以估计的财富也难怪他会用这种方法来换取金钱。”

    “原来如此……”

    季行云回想五广真人的战斗方式几乎摒弃了真气与**力量上的争斗而运用各式奇特的方式。那就是他研究的成果吗?

    “对了小朋友不知广清散人是怎样的人啊?”

    “咦!道长不认识广清散人吗?”

    “是啊还未得一面之缘。”

    季行云这可觉得奇怪了上清道长既然不识广清散人怎会答应与他见面?

    上清道子似乎洞悉了季行云心中的疑问便道:“咱们修道之人各自求道相互之间没有交集倒是常态。虽然我只听过广清散人之名对于他的同门道兄抱残散人可佩服得紧还有守真道子亦是我的知交。算起来翔明也是广清一脉的武士伊真就是守真道兄的学生。他倒好学生过世后把人都推给我照顾自己却藏起来享清福。你说他是不是很过分!”

    “这……”

    “不提那事了你倒说说是怎么和广清散人相遇的?能得到他的拜帖想必有着精采的故事!”

    这回上清道子又变成想听故事的先生开始逼着季行云讲故事。

    “呵哈哈哈……原来如此广清道兄还可真是潇洒自在能这样到处云游可羡煞小道。”

    听了季行云说完与广清散人相遇的事情后上清道子脸上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季行云看了心中就觉得奇怪难道上清道子就不能像广清散人那样无忧无虑无所牵挂地四处云游吗?

    “如果道长愿意难道不能像广清道长那样四处游玩吗?”季行云不遮掩地提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当然可以。”上清道子笑着应着:“不过我要离开恐怕会有不少人会很伤脑筋所以我不能离开太久。花个十天半个月的恐怕也没能跑太远总难以尽兴。”

    朝翔明却道:“道师!十天半个月的就够您到太宇的任何一个角落尽兴游玩了而且就是您离开三、两个月也不成问题的。”

    “你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别人可就不一样了算了休谈俗事。”

    “难不成道长还得受人管制吗?”

    “怎么会不过是些俗世的责任罢了谁叫我是道子不是散人更糟的是还不小心收了一个王子做学生。唉……总之是我没看人的眼光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孩在公园内玩耍谁会知道那是王家的人。”

    上清道子的语气中同时透露出不满与得意的两种情绪让季行云觉得很奇怪。

    跪坐一旁的朝翔明偷偷地传音道:“别看老师那样抱怨其实他也很喜欢五王子不过就是那些官员的俗礼常常弄得他很烦罢了。”

    “咳、翔明你在嚼什么舌根!身为堂堂正正的武士有什么话不能明说的非要用那种偷偷摸摸的方法。”

    “是的弟子知错……”

    “你啊也真是的道不道、武不武的要专心习武就把心思放到身、心、技上面。如果有意向道那就回绝王家别再当什么准御前武士反正你的剑已经断了想修复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这不只是在告诉你武士之路艰苦难行一有不慎就会像你的佩剑一般要知道这次断的只是你的剑不是你的生命。”

    “老师大道难悟修道可比武士之路难上数倍如果弟子连武士都当不成如何修道?况且你不是曾说过道人不问出身农家也好、王家也好贩商走卒还是王公大臣只要有心就能修得真道那么武士亦无不可。”

    上清道子赞赏地说:“好小子果然没让我失望能这么样就对了。你要真的弃武求道可真会两头落空。”

    听了这师徒的应答季行云也脱口道:“那我呢?可有机会向道长探求大道?”

    “来自远方的朋友我没听错吧?你方才说了什么。”

    “我想向道长请教你的真道。”

    “这是不可能的你不是法天使团的带队官之一怎么可能对我们这种世外野人有兴趣?就算是好了你又怎能抛下原有的地位留在这里成为一文不值的人?你若有兴致使团留在此地的期间小道很欢迎你的来访。”

    季行云想了想就说:“道长的意思是只要我肯来您就愿意见我。”

    “当然既然是广清道兄介绍的朋友我自然也把你当朋友世上哪有将朋友挡在门外的道理。”

    “谢谢道长那我有空就来叨扰。”

    “别客气。”

    上清道子不知道这句客气话却成为季行云连续来访的护身符由于他根本还不清楚季行云的作风使团带队官的位置根本就只是想要替长青回颜分忧的临时性工作。要有任何诱因保证他马上会辞去使团内的职位他更不知道原本想劝退季行云的话将成为给使团带来不少麻烦的源头。

    “那么小兄弟我想你也不是真的对太宇的道门有多大的兴趣据我所知法天的武议团是为钻研武术为本职的集团你真正有兴致的应该是道门掌握的炼丹之法。”

    季行云摇摇头道:“道长您错了我不否认对炼丹法门的兴致毕竟这是快提升实力的一门良方。可是看到五广还有进到这个地方见到道长之后对道门的好奇也更加浓厚。若说来请益道长是为了哪个原因恐怕也分不出主从了。”

    上清道子开怀地笑道:“你就是这么说我也不会给你好处啊。”

    季行云却认真地说:“不能进来这间房间就是莫大的好处了。”

    闻言上清道子看季行云的眼神瞬间改变他试探性地问道:“你看到了些什么?”

    “一走到楼上就有一道风吹来这道风吹袭不停同时带来南方的暖意。吹过数个楼房让这里也沾染了南方的温暖。这样的一道风似乎真的来自南方因为我在法天待过对于那儿的空气很熟悉这道风就带有法天的味道可是这又不是普通的风是由天地之气流动造成的风。”

    上清道子点点头道:“你说得没错这是气脉的分支。就像海水有潮流天地之气在世界各地流通也产生了所谓的气脉。把气脉引来这屋子转圈的正是抱残散人他的技术堪称鬼斧神工。”

    季行云接着又说:“这房子二楼的地板还有许多梁柱都含有真气所含的真气自成一格会自动地抵御外来的力量让这房子好像活的一般可是仔细一看却又不是这么一回事。因为若这真力是本就原属于木板、梁柱蕴藏其中应该更协调也不会被木质本身给磨耗。这与夜俱人所有的真物性质完全不同。真物本是活物其真气虽会消耗却也会自动滋长这儿的只是用外力灌注可是能将真气注入木质之中成为抵抗种种外力、好像真是木质本身的真气一般这也是叫人惊讶值得学习研究的技术。”

    上清道子笑了笑应道:“你说得不错好几次要守真道兄把其中的技巧教我他却老是推托藏私真不够意思。”

    “还有这水缸水清无土却能养莲甚至有不少朵莲花只有花朵却是无枝无根真不知是以何种方法照顾这几缸莲花让它们花苞常开室满清香?”

    这回上清道子可就得意的说:“你可以猜猜虽然只是难登大雅之堂的小技法。”

    “嗯……这可不容易会是什么办法呢?”

    季行云开始苦思上清道子则充满期待地看着。

    不过季行云还没应说房中却传出另一道声。

    “不过就是在水中加点养料养着并以真气催动莲花生长开花并再用真气长养莲花让莲花仰赖真气存活这只要有点内息就能办到的事也在那炫耀你也太小孩子气了吧。”

    随着话声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他们一进来上清道子马上起身相迎。

    这一男一女年纪看起来都不大。男的最多不过三十女更在盛华之年。

    可是上清道子却对他们恭敬非常。“夏生先生、秋觉先生请坐、请坐。”

    夏生先生?秋觉先生?

    季行云现上清道子对这两人的称呼并非一般用先生这两字并不是对一般人的称谓而是对非正式师长的喊法。

    “什么先生不先生的咱们平辈论交喊什么先生听得多难过你这道子怎么也学起俗世之人那一套。”其中的女孩嘟起了嘴不太高兴地说着。

    “秋觉先生我本来就只是俗世之人您不高兴那该怎么称才好您明示即可。”

    她笑道:“那就直接喊我名字秋秋或着叫我小姐姐更好。”

    听到这话季行云与朝翔明两人同时露出古怪的神情。

    她年纪轻轻怎么会喜欢人家喊她小姐姐……这人个性还真的有点古怪。

    第四章北国故人

    季行云打量了一下这两位新的拜访者。男的长得高高瘦瘦长相斯文左眼上还挂着一副镜片。他身上穿的是学士礼袍不过袍子并没有随着他的移动而飘扬让人有种那衣袍是用硬板布料织成的错觉。

    女孩子则穿着太宇风格的服饰只不过由布料的厚度与遮掩身体的程度来看她身上穿的是带有太宇风格的南方盛夏服饰。室外的天寒地冻似乎对这女孩一点影响也没有她自身的青春气息好像就能赶走自然环境的冰雪寒意。

    而且这两人在进入房间之前季行云根本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甚至等到他们说话后转头观看时才现进来的人有两位。

    “这两人是谁呀?”季行云低语问着朝翔明。

    “我没见过……老师的交游广阔来这儿偶尔会像今天一样碰到些奇人异士。”朝翔明也偷偷地传音回答。

    当季行云要再回话时那年轻的女孩大方地靠到朝翔明身旁食指轻点他的嘴唇柔柔地说:“这样不行喔怎么可以在小淑女面前偷偷地说着她的闲话更何况小姐姐才不是什么奇人异士。”

    朝翔明的传音竟然被她给拦截了不过这时的朝翔明根本没有心情为这事感到惊讶因为这位名为秋觉的女孩就贴在他的身旁高挺的酥胸就靠在他的肩膀。女孩特有的青春活力加上贴身的衣物让她的身材展现无遗。正直不阿的朝翔明根本不知道要把手摆在哪一对眼睛只敢向前凝视正襟危坐的样子好像如临大敌。

    秋觉又甜甜地说:“这位小哥是你门下修业的武士吗?果真是年轻有为长得俊得要紧可以借我几天吗?”

    上清道子先是一楞接着却是开怀地笑道:“这我可没权决定秋觉先……小姐姐要是喜欢就直接问他你们谈得拢我绝对没意见。”

    “咳!”一直没话的男士终于出声。

    他只是轻咳一声脸上的表情没什么改变不过身上的气流波动可就泄漏他的不满好像在警告朝翔明有任何逾矩的行为就会给他好看似的。

    秋觉笑了笑又双手拍拍朝翔明的脸颊这样的动作好像长辈在把玩年幼的晚辈只是这两人一个是壮年的武士一位是花样的少女怎么看都像是女方在挑逗男士。

    秋觉拍完了朝翔明后才离开他身旁嗤嗤地笑道:

    “我的小老公吃醋了小姐姐不陪你玩了。”

    她一离开朝翔明才像危机解除般地松了口气汗水淋漓的他如同历经了一场严厉的考验。

    上清道子将学生的样子都看在眼里心中暗叹:“伊真教出来的人虽然正直却不够开放。这种小小的场面就紧张成这样怎能做大事。”

    “夏生先生今日特别来访小道甚感荣幸却不知先生有何指教。”

    “借地方。”夏生说了三个字就又闭上尊口。

    “借地方?您是指……”

    秋觉又跑过去帮忙解释道:“我们有几个朋友还有故人之子正好到这儿玩所以就叫了几个附近的朋友一起过来聚聚。虽然我们夫妻两人住在善治附近可是那个地方实在不适合招待朋友所以想跟你包下四楼。时间也不长也许只消几天最长也不会过一个月。”

    “既然是两位先生要的小道自然乐意奉献。您有何需要尽管告知小道自会尽力尽到地主之谊。”

    夏生却道:“不扰。”

    秋觉马上又加以解说:“你也太客气了我们选这儿不就是因为方便要什么走过两条街还有买不到的吗?只希望你能约束门生还有你那些道友们暂时不要上到四楼不然出意外可就抱歉了。”

    上清道子应道:“我会注意的。”

    夏生看到上清道子露出为难的神色又道:“报偿。”

    “啊不用了能为两位服务自是光荣只是有些道友我人要不在也挡不住希望先生能高抬贵手给点警讯就是。”

    “这当然。不过光给你添麻烦也是过意不去……我们夫妻最不喜欢欠人情了看你有什么需要的就说机会难得喔。”

    “真的不用了小道无所求。”

    “那怎么行!”

    秋觉不死心地四处张望突然眼睛一亮。身子一飘就出现在矮几旁边随手就拿起了上方的断剑。

    “这样吧这应该是你门下学生的佩剑。剑断了对武士可算是一大伤害我就帮你把这剑接上当成借用楼房的费用。”

    说完秋觉也不理其他人意见径自拿起断剑一手一段将断处靠在一起。

    真气瞬间狂放而出!看她轻松自在的样子那外放的真气却比季行云全身的真气还强!

    以她的外貌根本无从想象她拥有如此实力。

    就见这断剑渐渐变红这位秋觉不用真气产生高热却直接以真气流过剑身让真气与剑身的磨擦耗损真气并产生热量以这种不具效率的方式让断剑渐渐红甚至在断口处有液化的迹象出现。

    强大的气流在两截断剑间流动却没有一丝丝外泄的现象。

    这样的手法已经不只是炉火纯青可以形容说是神乎其技也不为过。

    就看她运功一阵两截剑就这么接了起来。

    剑身虽然依然红接处也不平整可是她就用这种强硬的手法将断剑接上。

    “大功告成!这把剑再去磨一下应该就可以变得跟新的一样。”

    秋觉这么说实在是言过其实了虽然剑接上了可是剑的状况却是变差了。

    受到高温影响整把剑不但变质而且原本的断处也不能说接好因为断处并没有平稳地接上她在拿剑时似乎没拿好剑锋在断处成了明显的闪电形。原本晶亮的宝剑变得焦黑难看剑是接上了不过感觉上这口剑却成了废铁般的东西。

    原本以为自己的宝剑能够重生想不到却变成那种德性朝翔明那张脸像是快哭出来的样子。

    想要作却又碍于老师的面子只能隐忍。

    “真是谢谢你的美意……”上清道子看到那把剑成了那样也只能在心中不停地摇头。

    房内似乎只是秋觉一人觉得自己做了好事就连她的丈夫夏生也露出头痛的表情。

    “抱歉……给我。”

    “喔亲爱的你要将后续的工作完成吗?”秋觉似乎不觉得自己几乎毁了这把剑还认定只要将它磨磨就能成为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器。

    夏生像是变魔术般地拿出了一个小铁夹用它接过红烫的“宝剑”。

    衣袍一翻开藏在里面各形各式的小工具顿时展现在众人面前。他很自然地取出了几项工具小铁板、小小的铁锤、小小的组合火炉还有几瓶装满金属粉末的罐子。

    看到这个阵仗叫人怀疑这个人是否是座小型的活动工厂。

    这两人果然是怪人女孩个性怪男的行径更是怪。

    一堆迷你的工具摆在地上就工具的精致度而言这名夏生先生应该是名相当专业的人士可就工具的型号来看这个场景倒像是在扮家家酒。

    夏生先生的意图已经很明显季行云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您该不会想在这重新打造翔明的佩剑?”

    夏生看了一眼季行云没应话只是点个头注意力就放回剑上。

    “亲爱的要我帮忙吗?”秋觉甜腻腻地问着。

    “嗯……等会。”

    仔细地观察过朝翔明的剑夏生开始动作。他先用金色的小汤匙倒了一匙小颗粒状火晶到迷你型的火炉中手一挥真气交叉流过在火炉上方好像出了个小型的爆炸焰火随之而生。

    火晶的炽焰很快地又将剑身烧得通红这时他又取出个像喷气机一般的东西只是这东西的上方还有个小圆桶。夏生二话不说又倒了数种粉末到那小圆桶中。

    接着他就一面移动断剑一面拿手中的东西对着火焰上方的剑身一股奇特的气流就由东西吹出这气流非但聚合不散还散出金属光泽似乎是将小圆桶中的东西吹到剑身上。

    夏生仔细地让每一寸剑身都被带着金属的异风吹拂过才将剑拿离焰火。

    手一伸地上的小铁锤就自动飞到手上。

    要用这个玩具般的铁锤吗?似乎太儿戏了。

    可是夏生认真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他先小力地试敲了两下点点头然后摆好姿势手上的锤柄顿时伸长了数倍这么一来就与铁匠在用的大锤便差不多了……只是扮演打铁重要角色的锤头却依然是那么小一个。

    他不以为意一手用铁夹将钢剑靠在铁板上面另一手举起小锤就此落下。

    金铁交击!火星散射!

    当当之声如雷贯耳。

    夏生动作不大铁锤亦属迷你可是金铁交鸣之音却更胜巨锤敲击。

    他神情专注偶带微笑好像在进行一件伟大的艺术创作同时满足于自己的手艺沉浸在其中享受工作的乐趣。

    夏生重复烧红、喷上金属粉未、敲打的动作数次。剑没被打长倒是被打薄。

    最后夏生又为那个喷气机换上了另一个小桶机钮一按白雾送出喷向钢剑。

    滋滋的声响由剑中传出。

    原本因为火晶燃烧造成房内气温的上升却又随着那雾气的送出产生了一股寒意。

    雾气喷过剑身也凝上层冰晶整支剑最后就冻在冰晶之中。

    那把被秋觉弄成废铁般的剑像是得到了新生虽然还藏在水晶之中却也剑光闪闪。夏生将剑平举再仔细地看了看才再曲指轻弹。

    “当!”轻脆的声响。

    冰晶俱碎剑终于重生了。

    夏生神情甚是满意将剑抛给朝翔明然后说道:

    “惜之。”

    又翻开袍子由众多的口袋中拿出一块小方石又抛给朝翔明。

    “刀石、开锋。”

    秋觉见状却笑道:“亲爱的你还真小气帮他把剑重塑却只做一半叫他慢慢磨那剑何时才会变得锋利?”

    夏生又解释道:“磨剑磨心合剑合心。”

    “就怕他这个心性。”

    朝翔明爱惜地看着这把剑应道:“晚辈一定会珍爱这把剑也会让它成为一把锋利的好剑!”

    “夏生先生可帮了小道一个大忙我才在愁该怎么让这剑重生只是让他这个小家伙用这么好的剑可还真是浪费。”上清道子说着同时也想到这么一来不就得尽到做主人的义务不让客人的聚会遭到任何干扰。

    “无妨你就辛苦一点把他教成配得上那把剑的武士不就得了。”

    “先生……小姐姐说得倒简单小道都不见得能配得上那把剑。有把好剑只是其次炼颗好心才是重点另外那剑在夏生先生手中重生实在已经不是原来的那把剑还请先生赐名。”

    夏生还没回答秋觉就抢道:“让他命名那可是最糟的决定既然那剑是由我接上而后给外子之手再行打造就叫生觉好了。”

    “生觉吗?”

    “生觉……”

    “好名字你可要好好善用这剑别负这剑之名。”

    “是的!”

    秋觉看朝翔明重得那把剑就高兴成那样不觉莞尔于是问道:“这位武士小哥倒是叫什么名字你得告诉我一声。日后我夫妻俩听到小哥的风闻才知道他没有浪费我们的辛苦。”

    “小道疏忽了。”上清道子分别指着两人介绍道:

    “这位是出于伊真学士门下的武士目前由小道教管的准御前武士姓朝名翔明。

    “另一位则是来自大6南方法天联邦外交使团的访客季行云。”

    “季行云!”秋觉意外地呼了一声。“小朋友你叫季行云?”

    季行云疑道:“是的我叫季行云。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是季节的季行云流水的行云吗?”

    “正是。”

    “这太巧了……亲爱的你怎么看?”

    夏生没直接应话却拿出个姆指大小的小物件。看他按了几下才把那个小东西展现给秋觉看。

    “呃……真是不巧啊……”

    上清道子亦是疑惑地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哈……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世界好小真的太小。”

    秋觉的表情与她的话完全不相符她说没什么可是给人的感觉就是大有文章只是上清道子也不方便追问。

    “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夫妻就先行告辞。”

    夏生与秋觉两人就这么匆忙地赶着离开十分怪异态度似乎也不太寻常像是在躲避什么似的迅走了。

    “老师那对夫妻是什么来历?好本事可就是怪了些。”

    “哎呀我怎么会知道说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老师您别开我玩笑了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行?人虽是第一次亲眼瞧见不过却在接手这房子的时候看过这两人的画像只知道他们是上一代房主的朋友要说他们是什么来历恐怕要问季居士了。”

    上清道子将矛头指向季行云。

    可是他却只有一头雾水。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两人真是奇怪他们也不像见过我可是却像知道我似的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那位掌符千金小姐呢?你们这么多对眼睛没半人瞧见吗?!”蓝千正对无辜的预备士们脾气因为使团又在上演大使——穹紫环失踪记。

    虽然这不是第一次但是每一次生时两名武风士总是希望这会是最后一次同时也检讨缺失并设法改进措施。只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论蓝千与仙缘再怎么努力总是无法掌握那位小姐。

    事实上自离开客客苏之后穹紫环就收敛许多可惜到了太宇故态复萌。

    仙缘与蓝千概略知道穹紫环的身分因此名为保护实为监视。只是每每出事他两人总有股无力感就是穹紫环与空还生想要大剌剌地走开恐怕也没人拦得下、追得上。种种的迹象总是显示他们看到的是这两人好心的配合让仙缘与蓝千能顺利进行任务。

    这种情况实在让蓝千的自尊深受打击更惨的是在公在明穹紫环还是整个使团的最高权力者有时她很会利用这一点。

    就如今日的失踪她由两名预备士与蓝千亲自护送要去拜访太宇的一位王子。到了王子的宫邸见了王子穹紫环却悄然失踪并且留下蓝千与那名王子切磋武艺交流文化的指示。

    蓝千脱身后与使团成员会合马上确认穹紫环又失踪了。

    “……也许问问空老师会有个头绪。”一名预备士提出了建议。

    许多次穹紫环玩兴大起都是在空还生的指点下才在某个地方找到人所以会有这种建议出现。

    没错先找空还生确认……

    这一次空还生却也消失了。存在感向来微薄的空还生是怎么消失的离开了多久竟没人知晓。若不是有人提议要向他询问穹紫环的去向恐怕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也已经离开。

    蓝千与仙缘只能对眼苦笑。监视这两人的任务实在是远在他们能力所能负荷的范围之外。

    仙缘与蓝千又怨又气不过他两人怨气的对象却正哼着轻松的小调自由自在地在街道上走着。

    空还生的心情显得相当愉快想到就能与多年的老朋友们会面任谁也会有好心情两人偶尔聊个几句还在途中的市集中买点太宇的名产。

    两人来到一栋富丽堂皇的建筑之前。

    他们两人并不由大门进去就像脱离地心引力似的脚一弹就直接飘上四楼的楼阁然后就大大方方地进到屋内。

    由法天来的两人带着好心情而屋内的另外两人脸上的表情可就不太高兴。尤其是那位少女更是绷着一张脸在看到空还生后脸就更臭了。

    空还生道:“我们倒算是早到的好久不见了夏生老弟。”

    夏生没应话只是点个头算是听到了。

    拉过穹紫环空还生介绍道:“这位季夏生对材料与机械相当在行。紫环你可以称他夏生叔叔。”

    “夏生叔叔你好。”

    “这位……原来是秋婆婆好久不见。您老哪时来到这儿的晚辈没来拜见实在失礼。紫环快叫秋婆婆。”

    “秋……”

    “不用了!”秋觉冷冷地应道。

    空还生看着这位睽违已久而改变甚多的女性长辈她的表情不悦她的态度显出空还生得为她心情的不佳负点责任。

    “秋婆婆谁惹您不悦了?晚辈有这个荣幸为您排除忧劳吗?”

    “不用了!麻烦不就是你带来的。还有我看起来老吗?叫什么秋婆婆真没礼貌而且我也不再姓秋了。这个姓用久了我把它做了点变化把我的姓多加一个字变成季秋。”

    空还生无奈地笑着这位长辈的脾气还是一样麻烦。

    不过再听清楚她的话空还生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秋觉真的在生他的气只是空还生想不出是哪碍着她了。这位长者的脾气很麻烦好的时候很好不好的时候也很难处理。

    第二秋觉改姓了这不是个寻常的行为。虽然空还生也认为姓不过是个代表自己部分血统的标志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东西而且改名改姓也是件麻烦的事情自己改了别人不见得能知道改名改姓往往会变成新名字旧名字被混着用。

    不过改姓偶尔也有另一层意义空还生对季夏生出询问的眼神对方笑着点点头。

    答案让他相当吃惊同时也佩服起季夏生这位朋友的勇气与一位不好伺候的女性结缘需要不小的勇气。不过这位夏生老弟也算是位古怪的人也许两人配在一起会很合适。只是一个沉默寡言另一个却相当喜欢热闹一个负责说另一个负责听竟也能排出意外契合的组合。

    空还生不是怕这位秋觉婆婆可是让她不悦可不是件好事。在自己能办得到的范围内还是尽力取悦这位长辈的好。

    空还生心中还没主意穹紫环却先撒起娇来。

    “好姐姐你怎么在生气你的脸好好看可是配生气的表情可就不好了我看得都难过更别提空老师还是夏生叔叔。”

    本来秋觉是绷着一张难看的脸一听到这样的表情可能会让夏生讨厌马上就勉强地露出笑容可是心情实在不好强颜欢笑的结果却是跑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穹紫环心中偷偷笑着脸上却是关心与忧虑。

    “好姐姐你也不用强颜欢笑有什么事说出来也许我们能帮得上忙就算我们什么也做不成至少好姐姐把闷气说出来就骂一骂出口气也好。”

    空还生接口说道:“是的就让晚辈为婆……为秋姐出力。”

    秋觉还是不太高兴开口就道:“你能出什么力难不成你想去把季行云给宰了吗?”

    “季行云?”空还生疑道。

    “季行云!”穹紫环讶道。

    “别跟我说他不是跟着你们来的!”

    怎么会扯上季行云空还生还是没有头绪。

    穹紫环却开怀地笑了她想到这世上如果还有人比自己更会替别人制造麻烦的恐怕就只有他了。不过穹紫环往往是有意为之是为了恶作剧的乐趣。季行云则是无意为之却也能够让旁观的人带来不少乐趣。

    “那孩子犯着您了吗?”

    “没有不过却重重地碍着我了!”

    秋觉不甘愿地又骂了一声:“总之都是你的错把人带来也不通知一声害我们不小心碰到那小娃儿。”

    空还生还是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季行云哪有什么能力让秋觉与他相遇就惹上麻烦的事情?

    秋觉还是不停地对空还生散出怨气让后者觉得毛毛的这位长辈随时可能起的惩治让他提心吊胆小心地与她应对。

    只是空还生实在找出不秋觉生气的理由难道季行云出现在这里是一项滔天大罪吗?那小子何德何能有这等能耐。

    秋觉不明讲只是对空还生着小脾气。

    还好夏生与空还生交情还不错才勉强开了那张金口讲了几个字:“准言人鉴定、责任。”

    听到夏生的话空还生不由自主地摇头了。几十年不见夏生说话的习惯不仅没变还有变本加厉的倾向。

    还好之前就习惯与他打交道知道该怎么与他沟通否则想与他交谈可会被他说话的方式累倒气死。

    准言人?对于季家遴选言人的方式空还生略有耳闻。这么说来季家的某两位成年人不是把季行云这个小朋友“放生”任他在大6上乱闯乱跑。

    原本空还生还认为季星移没把孩子教好就任他在大6上行动原来是为了言人的职责考验。

    至于鉴定、责任是指夏生与秋觉要担任季行云的评分员决定他是否能担当言人一职吗?

    空还生想了一下便道:“看顾后生晚辈也没什么不好我不也帮人带这个顽皮捣蛋的小紫环。守护着这些小麻烦看着他们成长也是件有趣的事情。秋……秋姐也可以借机实习一下。”

    秋觉不高兴地应道:“呸!谁需要实习了我帮人带的小孩还少过吗?别忘了我都还帮你换过尿布。”

    “空老师包过尿布!”穹紫环一脸惊奇好像听到一件太阳打西边出来那种等级的事情。

    “当然你要不相信我还有照片为证。”

    “真的吗?我想看我想看!”

    被讨论的人脸微红道:“秋姐!几百年前的东西你还保存的好好的啊那东西不值一哂就别拿出来了。”

    “怎么会空老师怎么可能会包尿布!”

    “小呆瓜你以为这小子一出生就是现在的模样吗?他也是由小婴儿渐渐长大才变成现在的样子。你就不知道这小子以前多皮什么麻烦没惹过小时候明明就是个灵活可爱的小乖乖怎么长大后却变成这样?”

    被这么说空还生只得苦笑道:“没长成你想要的德性还真是抱歉……”

    “原来空老师常常表现得酷酷的样子只是他的一小部分啊……”

    穹紫环眼中放出狡狯的光芒空还生也由中接收到危险的讯号。这小妮子在想些什么空还生可很清楚绝不能让她由秋觉手上挖到破坏他形象的东西不然继宇变之后他也治不了这个鬼灵精了。

    空还生于是将话题拉回同时密切注意穹紫环的一举一动。

    “我当然知道秋姐照顾小朋友的经验丰富那么小小一个季行云能带来什么困扰?”

    秋觉怒气腾起怨道:“才不是这样!若要教他、拉拔他反倒简单问题是季家的怪规矩不得在考验期间给予小孩任何实质跟间接的帮助。碰到了只能当作不认识有麻烦就让他自己去想办法而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看着他为他的一切行为打分数只能默默地看不能出手管这多无趣!

    “而且这个责任等到小朋友被认可或者被淘汰才能卸下。要是这娃儿不争气花了上百年才有一点点长进那我们不就要被绑在这上百年!而且在这段时间内还要随时注意那个小娃儿的一举一动这多无聊啊!”

    原来如此空还生懂了要好动的秋觉做这件事可称得上是个残酷的惩罚难怪她会不满。

    “都是你!把麻烦带来了也不先通知一下好让我们避一避。”

    秋觉根本就是在迁怒。她要迁怒空还生也拿她没办法……只能乖乖承受她的怨气了。

    “无妨有我即可。”夏生倒是认命地接受这项命运的安排。

    可是他的认命反而让秋觉更加生气。

    “那怎么行!我们还要去痛快地玩一场好不容易才规画好的三十年蜜月行程都被这可恶的小伙子给打乱了就算我不加上季这个姓氏少了你那我一个人有什么好玩的!”

    空还生这才真正明白了。

    秋觉的怨气是来自新婚之乐突然插入了一个无关的第三者难怪她会怨气冲天。

    夏生本来就是个机械迷能让他把目光停留在秋觉身上本就是不容易的事情现在又要他分心观看季行云的行为那分割了他的注意力与时间难怪秋觉会有深宫怨妇的情结出现。

    察觉到妻子的不快夏生认真的说:“吾舍季入秋。”

    秋觉急道:“这怎么行!我是这么不讲理的人吗?”

    这时夏生深情地望着妻子目光是如此的柔和好像天地之间就只有她的存在才有意义。

    他的眼神带着无限的珍惜与爱意在用柔情瞬间融化秋觉。她情迷地走到夏生面前痴痴地说:“其实要去旅游也不急于一时花点时间看看未来的言人做了哪些事也许也很有趣……只要你待在我身边的话我想任何事都会变得鲜活起来……”

    夏生轻柔地搂住秋觉额头与她靠在一起。那张认真而充满机械味的脸孔秀出了天使般的微笑用只说给自己听的音调说道:“谢谢。”

    平常不太笑的人笑起来别具威力。只是一个笑容就将秋觉心中所有的怨气给吹走还让她感到目眩神迷天地翻转般的迷醉。

    秋觉满足地抱着夏生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像极了一个幸福的小女人。

    这个影像让空还生大受震撼这会是那个秋婆婆?夏生这小子是怎么办到的?这个世界果然有太多难以解释的事物。

    “咳、其他人呢?是约今天没错吧?”

    空还生的话提醒了夏生这里还有外人顿时他的脸马上涨红很不好意思地推开秋觉。

    被推开的人先是不满地瞪了空还生这个不解风情的电灯泡一眼不过想到夏生为了自己甚至不惜脱离自己的本宗而转入秋氏心中又充满了幸福的甜味对空还生的不满也因而冲淡。又看到穹紫环这位小朋友还大眼汪汪地看着自己才想到还有个未成年的小朋友在场还是收敛点好这才说道:“其他人好像还在路上时间还早不如就来看看那位未来的言人在做什么我也趁机先熟悉一下这份义务。”

    夏生应道:“也好。”

    说完就取出一扁平的小圆锥体按了两下那东西就放出数道光芒光线在空中交会闪了几下就映出了立体影像。

    画面中央的人正是季行云而他所处的地方则是个木造的房屋。

    “咦……这不是楼下吗?那小子怎么又来这里了?喂空小子你是不是故意的明明就知道咱们要来这聚会所以特地驱使他往这跑好设计我们夫妻!”

    空还生大喊冤枉:“绝对没这回事我对待这季家的小孩就与你们对他的态度是一致的。”

    “哼!哼!最好是这样……”

    季行云怎么也来这里?是巧合还是世界真的这么小?

    整个法天的使团中最清闲的人大概就是季行云。

    就组织的结构与身分地位而言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情形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做为预备士领导员的季行云就一般常识的判断应该是个权责相当重的人理应不可能拥有相当的空闲才对只是一般世俗的规则对季行云似乎起不了作用。

    在使团半年来的旅程中他很自然地让事情分权负责。一开始还会询问结果与关心进行的过程然后就变成只要求一个结果最后他连结果也不问了只要没出问题的话。

    而参与此团的成员都自诩为最优秀的人才也有着相对应的实力对于长官交办的事情自然是努力完成甚至会做得更好而出预期的理想。就算中途遇到了困难不到无法解决的地步也不会向上求援事实上也没生过这种让他们无法处理的严重事端。

    预备士们能处理交付的事务季行云也放心——应该是放肆才对——将权力与种种事务下放最后的结果就是他成了使团中最悠闲自在的人。

    本来应该还有两名武风士该管制他可是蓝千与他的观念不合往往会被他“奇怪的观念”气得七荤八素。为了使团的和谐有事也就跳过季行云直接找相对应的预备士然后季行云唯一的工作就只剩下参与使团例行的工作会报……当然他只是像名事不关己的人在场听听偶尔以“顾问”的立场说几句话。

    这样的季行云就能每天在善治城内参观就算每天去拜访城内的道子也不会有任何人提出异议。不也不能说没有那位被拜访的人倒显得困扰了。

    走向相同的目标接连三天都走不同的途径这座悠闲的城市让季行云越来越喜欢。在这里感受到的是一种和谐的气氛自然与人平和的相处。

    也许是环境的恶劣让太宇人口的增加较为迟缓也让这里不需过度开才造就了太宇这种和谐的环境。不过没有积极的开就不容易展工商可是太宇却依然是个强盛的国家就各个方面而言这一切都是个奇迹。

    当然太宇的武士是不管俗事的但是在国家倾亡危难之际道士散人们还是会出手的为这个国家提供了北方各国不敢侵犯的武力。不过光有战力是无法让一个国家成为真正的强国就以高山冻土、人口不多的太宇怎能成为北方的第一强国?

    季行云在这太宇的府待了几天还是对这个国家充满了种种的疑惑。

    连着第三天走到了上清道子的居所。

    朝翔明还是坐在户外的走道上这已经是他第三天的自省。手上抱着重生后的宝剑生觉双目微闭真气不停地在宝剑与人之间流动他的头已经结上一层冰霜衣物被寒冰沾成耀眼的白亮朝翔明还是默默地接受锐利的寒风吹打忍受着不饮不食带来的饥渴。

    三天三夜这正是考验身为武士的资格也是磨练心智与体力的考验。

    没说半句话季行云直接进到屋内。因为他知道朝翔明现正处于人剑交流的意境下外界的打扰只会对他造成困扰。季行云做的就只有在他的考验结束后为他准备一碗暖和的热汤并且向他道喜。

    这房子的一楼还是一样的夸张不过这个一楼并不属于上清道子管辖的地方。那里只是用来存放世俗之人野心的地方展示着无法用来打动历代掌理这屋子的道子的礼物不再多看一眼那惊人的财富季行云直接走向楼梯。

    走上二楼原本充满期待的心情却失望了因为他想拜访的人不在。

    也对上清道子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等着季行云的造访毕竟他也有自己的事情也有着其他的事务要打理。

    不过上清道子离开的原因却是想要避开麻烦他的麻烦倒不是接连来访的季行云虽然这也让喜欢清静的他感到些许的困扰但还不至于严重到要闪避的程度。

    所以让上清道子避走的人是已经待在房内的另一位访客。

    虽然这间房子相当宽敞房间的数量也不止于上清道子平常活动的地方。不过以季行云的真气感应此人应该待在那间背街而有着和墙一样大的窗子的地方。

    踏入那里一名身着正式武士服的男子正坐其中。

    他穿的是纯白再加以蓝边纹的武士服胸前的地方印有铁木纹章的徽章。宝剑解下放在左方不过右手依然轻握剑鞘。那把剑散着隐隐流光真气充盈代表着这位武士的修为。

    这名武士是上清道长曾指导过的人吗?还是特来拜访他的御前武士?抑或是这屋子的成员之一?季行云无法肯定这人的身分便先找了个位置大方地坐下了。

    那名武士开口问道:“上清道师今天又不在吗?”

    “这我不清楚似乎不在的样子。”季行云也无法确认毕竟这房子有许多地方没亲身进去是无法用真气探查的。当然要用强硬的手法让真气走遍房子的每一处并非难事不过这是比冒昧地闯入别人的房间更加失礼的行为。

    “真是可惜……”

    那名武士出了相当的感叹。

    季行云突然想到了他曾见过这名武士。在欢迎法天使团的某场私人宴会中这名武士是某位王子的近身护卫似乎兼任王子的武术指导。由他的面容中可以清楚地找到烦恼这两个字能让高位的武士心烦那他来这找上清道子必是为了难以解决的事情。

    “你来找道长有要事吗?”

    武士叹了口气应道:“是的我是来请求上清道长担任殿下的老师。”

    这种事上清道子一定会拒绝的虽然他已经是某位王子的老师不过这个身分令他相当不快。虽然那位学生是值得培养的但是一般的道子都会尽力与宫廷王室撇开关系。

    虽然已经沾上不过麻烦的事情总是愈少愈好的。对上清道子而言当然是要尽力避免再与王室扯上任何关系。

    “为什么呢?难道就没别人可以担任那个职位吗?”

    “是啊即使是在太宇有道之士亦是可遇而不可求。我所知道的道子中只有上清道长有固定常驻的居所。为了殿下的未来我必需尽早为他找到一名道师。”

    “那么您的授业呢?”

    武士苦笑道:“要找到散人这可比在大海捞针还困难更何况时间上也不允许了殿下即将满十二岁了……”

    季行云想了一下太宇的传统。这个国家真的很怪大部分的道子、散人都极力与宫廷王家撇清关系可是服侍王室的武士又得由有道之士认证才能成为御前武士。而想成为王位继承人的充要条件也是十二岁的服元之礼得由有道之士主持。

    指导武士这个工作道士、散人们倒还愿意担当毕竟只是偶尔指导些道理同时确认该人的心性有资格成为上位的武士。至于其他方面向御前武士叩门的武士本身大多早已具备充分的实力。

    “你来这许多趟了吗?”

    “是的我诚心诚意来访多次。”

    季行云摇头说道:“我想见不见道长你都会失望的。”

    武士疑道:“此话何意?”

    “如果我是道长一定不会同意担任九王子殿下的老师因为这里只有一名用心的属下却没有一位值得教导的学生存在。”

    “是啊你的话真叫我茅塞顿开。殿下没有亲自展现诚心哪能打动道师的心呢!谢谢你来自法天的朋友。”

    隔着两层天花板季行云与那名武士的对话都传入那里的客人耳中。

    原本充满怨气的秋觉笑着对其他人说道:“我喜欢这个小子。真不简单短短一句话就快把上清那小子打入十八层地岳真不简单、杀人不用刀呢!也许看着这个小娃儿是件有趣的事。”

    季行云不知道他无心的这句话给上清道子带来多少麻烦也不知道因为这句话将让他成为太宇许多王室成员想要巴结的对象。

    因为他的建言帮九王子弄到了具有道子身分的老师也让他成为王子的良师之一。不论是王子的老师还是道子的友人都是太宇绝大多数权贵想要结交的对象。

    第五章拜别脱队

    “什么!你要脱队?”

    听到季行云的请求蓝千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提出要退出使团职务的人倒是相当轻松自在的样子甚至双眼放光对于辞退职务一事感到非常期待的样子。

    仙缘按了蓝千的肩膀一下要他暂时息怒。

    “有什么理由吗?是使团的待遇不好还是你觉得在这里没有展性所以要留在太宇。”

    仙缘的语气诚恳却又不失严厉的提出质问她的话意中还包括质疑季行云遭到太宇人的收买而要留在这里展。

    仙缘的怀疑也不是无端放矢因为季行云这几天早出晚归连平常会跟他一起出门的人也都被他找理由甩开也有人在街上看到他与太宇的高阶武士融洽的交谈。

    以法天的立场而言像季行云这样的人才要是被外国所吸收损失的不是身为武议团高位成员的季行云还有他对法天武议团、军部组织及南郡的种种社会情报。

    虽然仙缘的语气相当冷静不过她心中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一旦季行云有叛国的意图那她会将他格杀。

    “没什么非常特别的理由我本来就没打算随团回法天只是在这里正好碰上了值得留下来学习的事物所以才选择在这里辞退。”季行云回答得理所当然。

    蓝千气得对他出咆哮:“什么话!你当使团是什么!想加入就加入、想离开就离开吗?不给我说清楚我是不会放人的!”

    季行云为难的说:“可是我一开始也不是想加入使团才加入也是以中途离开为先决条件才跟着使团走的。”

    仙缘眯起了双眼似乎已经决定要执行暗部的责任。

    “你这狂妄嚣张的小鬼!居然对浩浩法天的栽培做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我为和你同为法天人而感到耻辱!”

    对于蓝千的责骂季行云以无辜的语气应道:“可是我又不是法天人……而且我也不觉得法天有栽培我什么啊!”

    “还真敢说若不是法天你这身武艺是怎么来的!”

    “不就是自己努力的成果再加上父母传授的武学知识吗?好吧也算上武议团的朋友陪我练武的恩情不过我也相对地指导许多武议士、预备士比较起来武议团一点也不吃亏啊。”

    季行云应得理所当然虽然他只是就事论事不过听在任何人耳中都是极为刺耳的说法。

    “那你父母传授给你的知识还不是靠法天而来!”

    季行云左右挥动他的食指应道:“你错了那可是他们搜集各国的名著典籍所得来的虽然其中也有法天的著作不过只是到法天买了几本书没必要因而欠下什么恩情吧?”

    季行云的话几乎要让蓝千爆不过他还勉强克制着自己喘着气瞪着人那种眼神像是随时会冲上去把季行云砍成八块似的。

    较为冷静的康庄这才道:“季队长你真的要脱队吗?”

    “是的。”

    “真是可惜……”

    觉得季行云心意已定康庄也不再劝留。

    只是他真的觉得非常可惜因为季行云像是个活字典对各国的风俗民情都有一定程度的认识。而他离开真的太可惜了一方面他语气中的可惜也跟仙缘的心中所想的一致身为外交官员的康庄非常清楚法天对叛国者的处置手段。

    虽然还不能证明季行云是因为自身利益而出卖法天可是他留在太宇以他的身分与职位必然成为太宇吸收的目标。为了防患未然事先将可能出卖法天的危险分子处理掉也是必要的工作。

    一直在旁边听着这场争吵的穹紫环终于开口裁决。

    “蓝先生请息怒!季行云想要中途离开一事早在入团之时就已经事先表明同时他也承诺在离开之时会让他的离开不至于影响到使团的作业我倒觉得他这时离开对使团并没有多大的损失。

    “就我的观察现在的他说是个吃闲饭的人也不过分那又何必多留他一人?还是……两位武风士对自己的武功没信心非要多一位季行云才能确保使团的安全?”

    “当然不是!只是……”蓝千相当不服气想要反驳仙缘却拉了他的衣角制止他继续为此争吵。

    仙缘笑着说道:“既然这是早就决定好的事情那我们无话可说毕竟人各有志只是希望季队长别忘了你曾是武议团的一员希望你留在这里的一切行为都能不辱武议团前队长的身分。”

    “这当然不过我可能也不会长留于太宇毕竟我想要的是云游大6而不是死守于此。”

    “那就预祝季队长事事顺利。”

    季行云笑着应着:“谢谢!那我先离开了使团会在这里再待数日这段期间我还是会尽到使团成员的责任不过我也得先找个暂时的居所毕竟我不能在使团离开后还赖在王宫中。”

    穹紫环略带讽刺意味的说:“没关系你去忙反正这里也不差你一个……嗯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也该为中午的餐会准备。仙姐姐这趟就请你一道来也请你准备一下。还有康庄你也把中午可能会提及的议题理一理好让我心中有个底。”

    季行云、穹紫环、康庄相继离开。

    留下蓝千怨道:“你就这样放季行云离开吗?”

    “当然!既然大使小姐都这么说了……季行云不但会离开使团、脱离法天更会与这个世界告别。”

    蓝千冷声应道:“哼!那我会期待他正式离队的那一天。”

    仙缘想了想又道:“不过我觉得很奇怪原以为季行云与紫环小姐有着暧昧关系想不到她竟然会这么简单的放人?其中是否有我们未知的暗盘……”

    蓝千早被季行云气得失去理性思考的能力他恶声的应道:“谁管他这么多!反正死人是不会说话就算有什么到时也与我们无关。”

    “嗯不过你认为我们出手能有几分胜算?”

    “不过是一个小队长能强到哪去!就是我一个人也绰绰有余。”

    “是吗……”仙缘低声应着。蓝千信心十足她可不这么想在绿海季行云力战石魁的样子她虽未亲眼见得不过……

    仙缘不想多说以免再引蓝千生气总之行动时再做点保险就是。

    季行云一如前日又往上清道子那走身后不远处则有几个人蹑手蹑脚地跟着。

    这一次跟踪在后的人就像端午的肉粽一样连了一大串。

    最前面的自然是和季行云走得较近的后羽、雷珍、王道觉及郑洁紧挨他们后面的是医生姚顺与巨锤唐刚除此之外还有十几位预备士跟在更后面。

    “你说季队长退团的真正原因会是什么?”雷珍的问话并没有真的想探求答案的意味反倒是凑热闹、唯恐天下不乱的意味相当浓厚。

    后羽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要是知道我们还要这样监视队长吗?”

    雷珍又惋惜地说道:“原本以为队长不会离开想不到在这还是要走了。”

    话语一出雷珍身旁的五对眼睛马上凝神瞪视着她。

    “怎么了?这样看我我会害羞的……”

    后羽激动得差点抓住她的衣领要不是还在跟踪中她早就叫出来。

    “少在那装淑女你给我说清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雷珍皮皮地说道:“……就是说人家脸皮很薄禁不起大家的灼热目光……”

    “我可以痛殴她吗?”后羽眼中已经冒出火焰。

    王道觉应道:“请!”

    郑洁道:“我很乐意帮忙。”

    “好啦好啦我说就是了!真没幽默感……”

    在同事们的严厉目光下雷珍才说道:“其实早在使团抵达南郡时季队长原本就打算要退出武议团然后展开周游大6的旅程。据说季队长是一个很喜欢四处游玩增长见闻的人。原本南郡中队长长青回颜属意他参加武光祭但是在知晓他决意退团后才请求他暂时递补使团的空缺跟着使团出国一方面补足南郡武议士人手调派的问题另一方面也满足季队长要出外游历的心愿。”

    “那么他继续随着使团还不是一样能够完成环游大6的心愿何必中途离开?”

    “不一样不一样。”雷珍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说道:“差得远呢!季队长除了四处游历之外更想要探访各国的高手互相切磋武艺。使团在每个国家停留的时间有限光要找到藏在市井、山林中的高手的时间都不够了还谈什么武艺交流?现在来到这里碰上了太宇的武士你也见到了那个朝什么明的身手季队长会想留下来跟他进行武术交流也不奇怪。”

    王道觉这又问道:“可是你怎么又会说‘原以为他不会离开’?”

    “是啊真奇怪队长可能是个不重男女之情的人。你看后羽她明示暗示地诱惑队长却一直不成这是她魅力不够也就算了……”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哪时诱惑队长了!”

    “别生气这又不是重点。”

    “先听她说完要揍等会我再帮你……”

    王道觉急着安抚着后羽郑洁也拉着她才没引一场拳脚相向的危机。

    “我的意思是说季队长没接受后羽大家原以为是队长选择了身分地位较高而容貌更出众的紫环大使不过他却能毫不在乎地抛下她而留在太宇。本以为队长就会陪着紫环小姐走完这趟旅程想不到事情并非如此。”

    郑洁却道:“我想不是的他们两人感觉上也不像是情侣。怎么说呢以我的直觉他们最多不过是较有交情的朋友若说是情人他们也太不亲密了。”

    雷珍耸耸肩道:“这事只有天知地知还有当事人才能知晓我们也只能瞎猜反正队长要离开了。”

    唐刚沉声说道:“别吵了队长离开那间小店了……”

    一群人又恢复高度戒备小心地追上。

    季行云离开手工艺小铺心情显得相当愉悦。虽然他没买什么东西不过光是欣赏太宇以精巧手工打造出来的许多小木雕、种种木制的手工艺品就让人觉得相当有趣。

    离开碰巧现的商店后季行云就往上清道子的住处前进。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前往那间豪宅而是先走入朝翔明介绍的那间酒居。

    一群预备士又见他进去另一家店面只得再度待在店外等待。

    没过一会季行云就由酒居中走出只是这回他不只是一个人除了他还有一男一女分立左右一道走出。

    那男的正是后羽等人见过的朝翔明但是另一位女士就未曾谋面了。

    那女子的衣着似武士而非武士让人搞不清楚她的身分。

    不过她对待季行云的态度倒是非常亲密加上她身材修长、面容姣好脸上充满自信的光采眼神中释放出幸福美满的光泽。

    见到那女子双手握住季行云的手掌然后整个人又抱了上去后羽血气上升差点没当场昏倒。

    “原来如此难怪季队长会选择留在这里……”雷珍像是解开一道深奥的谜题那般地高兴。

    “别乱说……还不一定呢!”郑洁的话是想说给后羽听的但是语气中也没几分信心。

    这时姚顺也叹气说道:“既然队长在这找到了归属那也没办法……”

    唐刚也道:“看来是没办法了……”

    这两个人都深感可惜姚顺在这半年内有空就向季行云讨教医理可谓受益良多。而唐刚的武功原走纯刚烈的路子在季行云无意的指点下让他习得刚柔并济的道理使得他武功大进。想到往后的旅程少了个良师益友大家心中都觉得万分遗憾。

    “什么没办法难道我们就不能从中阻挠加以破坏吗?”

    “什么!”

    “这……不太好吧?”

    雷珍道:“有什么不好的。难道法天出产的好男人就要奉送给太宇的妖女吗?”

    “没错!绝不能让这种事情生!”

    两位原本常处于对立的女人在这一刻结盟了。后羽与雷珍双手紧握同时宣誓“反月老”同盟的成立。

    季行云三人则继续前往上清道子的居所。

    他们轻松的在街上走着朝翔明却半开玩笑地问道:

    “季兄弟你可还真受欢迎有这么一群人在关心你。”

    季行云笑道:“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可能是我比较会逛跟在我后面较能找到各地的风景名胜不过这一回有空闲的人也太多了。”

    那女子问道:“这样好吗?道子的住所并非一般的观光地区……”

    “涤心学士您别多虑了就是让他们拜访一下上清道子又何妨。”

    “可是……待会殿下将再来拜访道师人多总是不好。”

    季行云责道:“虽是王子不过问道者究竟只是道子的一名学生岂能存有特权意识。若自觉特别而要求道子存有差别待遇上清道子日后恐怕将拒绝会面。”

    “季先生说得是……亏我身为学士却还存有这种心态难怪只是位学士……”

    “别这么说不过王子毕竟是王子还是要有些顾虑不过让我那些团员跟来也无不妥毕竟他们都是万中选一的好手就当多了一群额外的护卫。”

    朝翔明却有所顾虑的说:“不过我有点担心老师今天会不会闭门修行。这几天看他心气浮躁似乎有所不悦……”

    季行云疑道:“会吗?为什么收了一个聪颖的弟子该高兴吧?”

    “希望如此……”朝翔明担忧地应着。

    “一定是你多虑了。”

    季行云笑着应着他却不知道上清道子心情不佳的原因就是因为被迫收了一位王子当学生。

    误会往往生于不明白。

    就像季行云与涤心学士分明就是第一次见面却被误会为一对情人。

    虽然她是抱了他可是在太宇这种天寒地冻的地方拥抱不过是一种很平常的生活礼节就像法天向人拱手称谢的意思是一样的。可是后羽不知道这样的风俗雷珍也不知道进行跟踪的预备士中没一个人知道。

    涤心学士身为太宇王朝九王子的老师之一对于王子能成为上清道子的正式弟子一事自然是欣悦非常。能够及时成为道子的学生而得到角逐王座的资格固然令人高兴但是能得到道子的指导本身就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好事。

    涤心学士知晓是在季行云的提示之下王子才有这个机会成为道子的学生一喜之下就送他一个热情的拥抱这对太宇人是再平常也不过的事情但是在法天人的心中除了亲密的恋人外男女之间是不会有这种动作的。

    事实上季行云并没有刻意要与太宇的王家结交不过多认识些太宇的学士、武士也没什么损失。有机会甚至可以与他们一同研究武功、探讨太宇的“武”与“道”这都是季行云想留下来的主要因素。

    季行云等三人登上了道居的二楼。上清道子的清房中九王子殿下的武术指导御前武士斐真已经在那而上清道子则是不太甘愿地待在房内。

    道子一看到季行云就撇过头似乎不乐见季行云的来访。也难怪他会有怨气不就是季行云的多话让他到最后无法拒绝再收下一名王室的成员当弟子。

    不过要全说是季行云的错也是过分了一点虽然是季行云的话才让王子密集前来拜师可是只要道子硬是不答应王子也无法强迫他。

    原本上清道子打算要当面表明坚决立场不收王室弟子哪知前天早上王子来访并不谈拜师一事只是向道子讨教些修身的道理同时带来一壶闻香阁的特等老姜酒二话不说就为道子斟上了一杯。

    这闻香阁的老姜酒有钱也不见得买得到每年就产个两瓮一瓮留下做为陈酒一瓮则装瓶推出。这极品酒闻香阁的老板只卖懂酒之人但这识酒之辈在太宇虽不像落雪那般多但是比起他推出的酒还是多上百倍而闻香阁的老板不求钱财也不求名利酒价不高但有缘者得之。

    他将每年推出的特等老姜酒装入寻常的老姜酒包装中来多少人就准备多少酒一人可买一罐有缘的人就能拿到特好的酒就是无缘也可买得一壶好酒这不论富贵权势每人的机会都一样。

    上清道子对闻香阁的老板虽是熟识但那老板并不徇私就是太宇的王者前来也没得通融道子连买了几年却都败兴而返。

    王子笑脸呈上好酒他也就喝了。

    临走之际酒留下了拜师的要求却还没提只是一再表示对道子的景仰。

    下午王子再来这回又带了了一截黑檀沉。

    一来又是问道不提拜师。那黑檀沉当场点燃满室生香。

    黑檀沉稀有珍贵但对常人而言只是一种香木可是对出世的道子却有另一层义意。

    传说这种香木正是道人得道飞天之际所散的迎天香气虽未知传说真伪但这香真能安定心神让人更易潜思修心。黑檀沉一点虽未燃尽但此木特殊之处便在于点燃之后会释出树汁半融于香炉之中。黑檀沉点在上清的清房中除非把连在地板的香炉搬走否则这堆黑檀沉非得留给上清道子不可了。

    第二天王子再来这回带来了一株雪白香莲名为请托照顾实为赠花。这莲花王子带回必无力照顾必枯无疑道子只得收下。

    对于俗世财物上清道子弃之若敝屣。历年来达官贵人送的珍奇异品就丢在一楼不理不睬不带回是送礼之人不肯带走道子可没用过也不曾碰过更不罕拥有可是王子给的三样东西酒喝了香点了花更是种了。

    王子还是不提拜师之事只是不断表达仰慕之意。

    中午王子即将离去之时上清道子过意不去最后反倒是自己提出收徒之意……

    可是事后回想却是不甘。

    在这之后必有高人指点否则王家之人怎么清楚他的嗜好与习性更不觉得在王宫中学习的年少王子会亲登拜访在得知季行云为王子拿主意要他表现诚心亲自拜访上清道子就把这一切的“阴谋”都归在季行云身上却没想到季行云与他也不过相识数日哪能对他有如此深入的了解。

    如此一来的种种误解让这屋子充满了奇异的气氛。

    季行云带着交友与学习的期待而来朝翔明对季行云甚是友好因他的出现造就宝剑重生的契机朝翔明当他为生命中的福星可结交为挚友之人。

    斐真武士与涤心学士则感念季行云指点迷津将他当成王子的贵人又觉他能与道子相交虽为法天之人却更显他的不凡言语间更有几分感谢与尊敬。

    上清道子则是心有不愿把斐真与涤心学士当成修道生涯中的小麻烦而季行云则被当成一个大麻烦。

    进入一楼的预备士则把楼上那些人当成诱拐队长的不轨之徒准备用尽办法要让季行云清醒。

    人际关系因而变得异常复杂季行云想向上清道子讨教问道可是上清道子现在只想摆脱世俗的烦杂好图个清闲。而九王子的文、武老师斐真武士与涤心学士以为季行云是上清道子出门云游时结识的好友想要拉拢他非但希望王子能够让道子多几分教导机会就是自身能得到道子的嘉言肯定也是一种荣耀可是上清道子却只想把他们与季行云都弄走好让他的清房变成真的“清”房。

    屋外与一楼的预备士更是积极地筹画着夺回队长的计谋。

    “……所以我们等那女的出来就挟持她!”雷珍提出了激烈的手段。

    “这样好吗?”后羽毕竟是警司出身的人对这种不法的手段还有所顾忌。

    “我们又不是要伤害人只是想找她喝茶聊天让她明白季队长已经心有所属请她自动退出罢了。”雷珍眨眨眼露小狐狸般的眼神。

    “……好吧。”

    “另外那个朝翔明就请王大哥把他支开希望王大哥与郑姐能够对他晓以大义让他认为季队长因故留下将对法天与太宇间的友情造成裂痕。”

    “嗯这事就交我们。”

    雷珍笑道:“那么大伙都知道自己的任务了吧?”

    “知道了。”

    “好!散开等待机会!”

    一声令下预备士们散开隐入四周。

    空旷街道平静安祥中潜藏着一股风雨欲来的气氛。

    这时一名十来岁的少年骑着马在二名武士的护卫下接近了。

    后羽心思如潮想着季行云的种种。

    一下子想到他的好、想到他的天真率直、还想到他的武勇最后想起自己曾在他怀中所感受到的安心与温暖脸上也就带着幸福的色彩可是一下子又想到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一片痴心却得不到半分回应就是现在季行云说走就要走一点可惜的模样也没表现出来情绪一下子就由甜蜜的天堂掉到冰冷的地狱之中。

    “后羽你的脸色忽为温晴、忽为阴暗恐是急症之兆不如先安歇让我为你瞧瞧。”正好靠在后羽旁边的姚顺挥他专业的本职好心地说道。

    后羽心事显露哪是什么急症却被姚顺说溜嘴心情不悦撅起嘴就不理人。

    姚顺本想再劝她一言却看到后羽似怒非怒地瞪着才想到后羽的心思也就偷笑不语继续藏在街角监视上清道子的楼房。

    后羽这下更觉得窝囊好好的一个大姑娘却要为了一个男子做这种偷鸡摸狗、掳人威胁的事情若是寻常人家也就罢了自己还是警司世家出身的人要这事传回法天哪还有脸见人?后羽心中高低起伏一对眼睛也就不甚注意目标反倒四处乱飘。

    目光乱转却也见着几名跟众预备士一般行径之人只是那些人更“专业”非常蒙上了脸还全身白衣白头套在这种白雪纷飞的大地上黑衣反倒显眼全身雪白之躯倒成隐匿的标准服装。

    后羽看他们几眼根本不在意可是却又觉得不对那是身为警司世家的直觉那些人似乎要犯案。

    白衣人隐身也许只是前来探路亦有各国密探活动的可能就是在法天类似的人亦多如繁星。只是那些人非但藏身隐迹还刻意收纳气息当然身为密探这是必要的动作可是那些人却又现出一种紧张的气氛。

    没有任何证据后羽就觉得他们正要行恶。

    “喂姚顺你看那里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心存不良我们要不要……”

    “我说大小姐你没搞错吧?我们才真的是鬼鬼祟祟的人你那警司热血可别在这当头上作不然惊动了里面的人可就因小失大了。”

    后羽叹了口气只得打消捉拿歹徒的念头可是注意力却再也无法离开那几个白衣人。

    后羽这这边忍住可是雷珍那边却横生事端。

    也不知是怎么分组的雷珍与唐刚分到一块。这两人一个喜生事一个只知道以武力解决事端。

    本来雷珍提那绑架涤心学士、劝说朝翔明的办法就是个漏洞百出的烂主意只是众预备士中有的像后羽那般六神无主有的则如同唐刚不用大脑还有的则是闲来无聊因而配合等着好戏上场更有似雷珍那般唯恐天下不乱才导致明知这等行径大为不妥却没人反对的状况。

    雷珍与唐刚两人藏到林上想不到这理想的隐身之所却早有人捷足先登。

    其实这棵大树要藏上三人也不成问题可是雷珍看到那人身着白色雪衣还挺惬意地靠在树干上心中就有气。雷珍因为赌气的关系进入太宇后就一直穿着单薄的衣物虽然这几日来已经渐渐习惯可是还是很讨厌有人在她面前穿着大衣窝在温暖之中。

    一样是藏身在林上那个白衣人就可以全身上下套在保暖的大衣之中身上还散出热腾腾的雾气想必还在衣内藏有怀炉或是热包之类的东西。

    “哼光天化日之下大道不行却藏身此处非奸即盗。”

    雷珍没想过自己也正要做相同的事就开骂了。

    唐刚性子耿直听雷珍之言甚觉有理加上预备士也有协助警司军队剿除捉捕犯罪盗团的义务与责任没有多加思索唐刚也不取下挂在背后的巨锤抡起拳头就直接往那人打去。

    路上一少年与两位武士渐渐接近。

    街道上就只有这三人青年骑在马上两名武士一左一右步行在侧虽然青年骑马两名武士走在一旁却能轻松跟上。

    就当这三人就要走到上清道子门前之际左侧的武士却拉马立止。右侧的武士手握剑柄神色凝重地望向路旁空地的一棵大树。

    几名在暗处的预备士也犯嘀咕了怎么回事?这计策可不是雷珍规画出来的吗?怎么不好好躲着却在树上跟唐刚练起来了引起过路的武士侧目这可怎好?

    就在预备士们考虑该不该出面到雷珍那骂人时数股真气骤然暴出两道白光就由路旁的积雪中飞弹而起化为流星直取那武士。

    仓促受袭那两名武士却是不慌不忙宝剑同时出鞘铿锵声响就与那白衣白袍之辈打起来了。

    然而出手的人却不只两人又见两道白影由房侧窜出直取那少年。武士这才心急想要护人却苦于被猛烈的攻击一时脱不了身。

    “少主小心!”武士齐声喊出甚至打算硬挨歹人攻击也要过去护主。

    不过又有两道银光前后射出。

    白衣人料想未及一位中箭当场像是失翼的飞燕坠落倒下抱着大腿急忙止血。另一位则狼狈避过方向因而改变也就由少年旁边掠过。

    白衣人以为这少年还派有暗桩保护便吹动哨音瞬间数十名装扮类似的歹人由两旁的屋顶上现身个个手持强弩。

    哨音吹响的同时一名白衣人也由树上坠下不省人事还有数名白衣人由屋旁、树上跃出准备取那少年性命。

    可是真正跑出来的人却没几个大部分的白衣人都被中途拦挡非但没能成为助力还被打得难以脱身。

    “果然是歹毒之辈!”

    后羽骂着跑出手上也没闲着灵箭连。那两名武士的武艺本就高出来袭的白衣人又加后羽灵箭出手相助马上就将那白衣人制伏。

    “不好!后羽、姚顺小心!”在旁边为郑洁掠阵的王道觉喊叫着。

    “没事的这些家伙是有两下但还不成问题。”后羽轻松应道。

    飕!

    弩箭射来如雨点散落是那屋顶的白衣人见街上的同伴已经不行了打算杀人灭口一并除掉街上的武士与后羽等人。

    强弩射来少年的坐骑中箭马儿吃痛就当场暴走。

    护卫的武士见状心一急奔了上去强要抓住骏马另一位武士则弹跳而起护着少年将他抱下可这么一来两位武士都没有余力躲箭所以抱住少年以身护主的武士更成了箭靶。

    后羽与姚顺两人也只能又躲又闪兼带拨打狼狈地不让自己成为插满箭的刺猬。

    大街上混战展开。

    本来要前去解决少年性命的白衣人见弩手已经动作就改变方向支援起被预备士拦下的同伴。而预备士则是打得莫名其妙白衣人更是疑惑本是万无一失的计谋怎会突然杀出众多高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后羽大声问着。

    混乱中各人均是自顾不暇她的问题一时之间恐无人回应。

    预备士与白衣人们在上清道子的居所附近四散打斗以个体战力而言预备士稳占上风可是就数量而言可就吃亏而且道路两侧的屋顶还有数十名弩弓手虎视眈眈更叫预备士们不敢将白衣人打倒。

    而后羽、姚顺两人是最为头痛两边都有强弩射来他们两人出手助那受袭的武士与少年正好成为强弩手必除的对象。

    两名武士为了护主都已受伤身上插着不少箭依然全力护着那名少年。这两名武士背对背把那少年夹在中间手上宝剑舞出绵绵剑网全力拨打弩箭的强袭而失手的就用身体接箭深怕一移动就会让主人受伤。

    后羽眼见两名武士情急知道强撑不久若武士被放倒所有的弩箭便是集中到自己与姚顺身上心中亦是焦虑便急道:“姚顺!这可不好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变成刺猬。平常我老射人想不到也有被箭雨逼迫的一天。”

    “那楼上的人不除我们可难办啊!你倒是用灵箭把他们射穿不就得了!”

    后羽险避过数支箭气道:“你没看我忙不过来了吗?”

    那少年夹在两位武士中间身处危急倒也不哭不闹虽是沁出满身冷汗但心里却是不失清明。箭矢连连让两名武士所站的地方都留下了一滩血武士虽是有心但失血之下力气渐空但箭矢却是有增无减。

    少年见状急道:“快退至墙边!”

    少年的话正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快退我们掩护!”后羽大喊。

    后羽说得是简单做起来可就难了只是那三人要是被射死后羽与姚顺恐也马上会步人后尘。姚顺虽是不愿也只得外放真力全力推出一掌将射向武士的箭全部打落。

    两名武士见状马上就护着少年冲向路旁靠着屋子让头顶的强弩手射之不得。

    一面靠墙即刻少了半数的弩箭加上不再腹背受敌这一行人才稍能喘息。

    若说运气后羽真是坏运若他们之前退往另一边可就没事了待在树上的雷珍与唐刚两人把树上的白衣人打落街上的打斗也跟着展开本来以唐刚的个性见同伴受袭自然会马上前去救援不过雷珍却阻他一阻。

    “还没呢!要出手也得挑大的。不过是二、三个小角色交给后羽就够。”

    雷珍话才说完没多久屋顶上就冒出许多强弩手箭雨纷飞射得街上的后羽花容失色。

    雷珍这才急道:“上屋顶!”

    两人三脚作两脚地向上攀爬纵身一跃就由树上翻身飞至屋顶!

    雷珍见情况危急内力急催三颗爆雷电球同时抛出。那些藏在雪白衣物下的刺客才惊觉有人袭来就见三颗紫色光球落下。

    轰隆巨响!屋顶被炸出了三个大洞紧接着唐刚踏上屋顶巨锤扫动刚猛无比。那强弩手仓促遇袭根本不及反应没来得及换上近身兵器就被扫除大半想要反抗的却又因爆雷电球化雪为雾根本看不清来人弩箭乱射没伤到雷珍两人倒是误伤了不少同伴。混乱之中唐刚巨锤威如猛入羊群杀得白衣弩手呼天抢地哭爹叫娘。

    战斗的时间一拉长预备士们渐渐稳占优势可是后羽、姚顺唐刚、雷珍等人依然处于危险之中。

    后羽与姚顺两人待在白衣人的目标旁边自然成为弩弓射击的目标。而唐刚与雷珍清除了其中一批强弩手剩下的弩手自然生气也就分出部分人力招待两人。

    这倒好唐刚的重兵拿来拨挡弩箭可不称手。雷珍的功夫又以强大的雷电法印见长要在这个被她炸得满是坑洞外加着火的木造屋顶闪避飞箭可真难为她了。

    不过雷珍的爆雷电球可引起了附近居民的注意。远远的开始有人观望也有人前去报官。要再能撑个一时三刻善治城防武士赶来可就危机解除了。雷珍与唐刚两人双双中箭两名武士也只剩一位还在勉力支撑。

    远方善治城防军正在疾整军准备出动只是远水可救得了近火?

    不用远方的城防军四道人影由上清道子的楼房破窗而出。

    两把宝剑直取对街屋顶一名女子落地就往受困少年那飘去另一道身影则落地又飞弹而起转向另一侧屋顶。

    斐真与朝翔明两人在空中对望一眼两人分别朝着弩手飞去。

    惊见有人飞来弩手这回可不愿再重蹈覆辙马上转而将强弩向着来人。

    斐真身在空中自知难以闪避不过他也不打算躲就见他手握剑柄猛力甩剑那剑鞘脱剑而出疾飞旋有如流星。

    屋顶上的弩手还来不及瞄准剑鞘就砰的打在屋顶还翻腾数影木屑飞散才卡在屋顶强力的震动与四射的木屑碍了弩手射箭。在他们惊慌错乱之时想要再瞄准射击斐真却已经站在面前宝剑飞舞手断、弩落白衣刺客溃不成军。

    朝翔明以气御剑剑在前人在后化身流星直射而去。箭矢射来不避不闪却是身无障碍飞行风压不敌剑气尽数弹开。

    “唰”的一声剑穿过白衣人身体刺入屋顶!朝翔明翻身提剑身后留下血瀑飞散。在他怒眼瞪视下众白衣人无不胆颤心寒别提要反抗就是想逃双脚也不听使唤。剑再舞动所经之处留下具具尸。

    季行云飞弹而起飞箭射来双手不停勾拿竟将箭矢尽收手上。跃上屋顶之后白衣刺客们无不瞠目结舌。季行云再向前进弩手要再箭却已不及一掌一拳势如破竹季行云屋顶走尽白衣人尽数昏迷。

    涤心学士直奔那少年后脑倒似长有眼睛几支飞箭射来都叫她左右轻移、身躯微摆就由后飞过。

    看到这女的跑来后羽可不乐意了也不知是敌是友心中却已经认定她是诱拐季行云的狐狸精。为求保险起见后羽不说二话运起灵箭马上出手。

    涤心学士先是微楞一下却还以微笑脚步微转避过灵箭就来到武士与那少年前面。

    后羽可气了正要再度出手涤心学士即刻跪下。

    “殿下无恙?”

    后羽已经准备好的灵箭可射不出去了。

    少年惊魂未定不流泪不哭喊反叹道:“我没事倒是累了两位武士……”

    “多谢两位鼎力相助在下代殿下先行道谢!”

    “呃……”涤心学士的谢语可让后羽不知如何回应她可一点也不想帮这位涤心学士本来要绑架她对她晓以大义让她放弃季行云想不到乱打一通后这么照面计画全乱了。

    “这地方尚不安全还请殿下移往道师住所……”

    涤心学士话没说完后方的木墙突然爆裂木块飞散之际一双拳头击出!

    还护着少年的武士当其冲背脊中拳胸膛血肉喷出!人飞弹而起。

    姚顺运气不佳亦遭受到强拳攻击危急中双臂护胸却是挡之无力也跟着飞弹而出。

    一个魁梧如同巨熊般的大汉破墙而出再劈掌就要让那少年身离异。

    涤心学士救主心切一手挡之一手抱住那少年想要藉力退开却不敌那人强横。抱着少年就像陀螺般转着转着退开好不容易定下心头一甜吐了口血人就无力地颓下。

    那人以少年为目标向前跨去。

    后方气劲波动一道气箭疾射而出。

    熊般的巨汉一回身再出一拳非但气箭消散箭之人也遭拳劲猛击!

    后羽被打入房内翻了几圈弄得满身是伤头昏脑胀。

    大汉这才稳稳地步向少年。

    涤心学士吃力起要站起看到来人才讶道:“怎么是你?!”

    那人满脸孤傲冷笑应道:“就是我!”

    第六章是非难明

    屋顶的弩弓手被一一打倒没了顾虑预备士们也大展手脚将余下的白衣人收服。这情势应是大好但斐真武士、朝翔明、季行云等人却无喜色因为他们现这些人都只能算是烟雾炮灰没一个是正主而他们要救的对象却已经命在旦夕。

    “休得伤人!”斐真大喊一声就往下跳。

    季行云与朝翔明两人亦是丢下少数还有反抗能力的弩弓手疾行而下急欲救人。

    “让开!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雄壮的大汉怒声斥责。

    涤心学士自是不让她哀声求道:“亲王……孩童何辜您是修道有成之士何苦来哉……”

    “废话少说!同样的话你在十年前怎不对我兄弟劝说?好个孩童何辜、孩童何辜啊……”

    那大汉言语悲切竟流下一道泪痕。

    大汉挥泪出掌距离最近的朝翔明最先赶来。一看现场涤心学士身受重伤、一名武士已然断气、另一位横躺在地却也生死不明又见涤心学士抱的乃是当今王家第九王子心中大惊挥剑就斩。

    这剑以气与信念为动力辅以重铸通达真力虽未开锋威力却是大胜以往。

    那大汉原式推掌向前欲以肉掌接剑涤心学士见状惊声喊道:“翔明勿伤亲王!”

    “什么亲王!”

    朝翔明信念斩挥到一半听了涤心学士的话又见那大汉手腕上戴的护环正是王家才能佩戴的精品挥剑犯上可是武士禁忌心有碍滞原有的坚定信念可就崩解。

    信念斩少了坚定的信念威势顿减三分加上心中惊惶真气一滞威力再减三分。

    朝翔明不敢伤人那大汉可没这心思一掌推去足有排山倒海之势。朝翔明日前与五广真人对阵真力耗尽尚未尽复加上信念溃散一掌一剑交击之下铿锵一声朝翔明连剑带人如断线风筝向后翻倒滚落于地旋即撑起口吐鲜血面白如纸再战不能。

    那大汉一掌放倒朝翔明欲即转向九王子那一耽误季行云与斐真立刻赶到。

    “你也要阻我?”

    “小人不敢只愿亲王殿下不可一错再错!”斐真昂然而立口气坚定。

    “哼!一错再错?往日我心存仁德不生争念却遭灭门之祸今天我真不能再犯往日之错。”

    “亲王执意如此小人可得以下犯上尚请见谅。”

    “你为护主我欲报私仇立场不同。况且我早被王家除名还谈什么以下犯上?老夫可没穷工夫跟你在这闲话家常若待守城赶至倒好了结御弟心头大患。”

    “得罪了。”

    斐真气凝宝剑主采守势不敢妄攻亦不敢使用武士真技的信念斩深怕心中存有顾念落得朝翔明一般的下场。

    那大汉大喝一声回步向前反身重拳。招式简单却霸气十足一拳一掌总带有无穷之力叫人不敢轻触。

    这一拳看似简单斐真要避倒也不难但是这亲王身大臂长斐真若是退避却等于让涤心与王子交予亲王。斐真只得横剑挡之立马站稳一手持剑一手架于剑身巨拳落于剑背顿时当然巨响!

    斐真已经全力定桩可是亲王一击威力惊人斐真竟然硬被推开两影。

    斐真欲再抢上阻挡亲王可那一击余威却让他手臂麻双脚陷入地下一时之间竟无力移动半寸。

    亲王跨上一步就已来到涤心学士跟前。

    “纳命来!”亲王声如洪钟怒眼挥掌。

    涤心学士暗道:“休矣。”不顾自身紧紧抱住王子欲以身护主闭目待死。风声呼啸气流飞散那拳却无挨着反倒听见砰砰声响。

    涤心学士这才睁眼观视就见两道人影正激烈应战。

    正是季行云与亲王打得难分难解。

    若提武艺季行云倒与斐真武士不分上下只是身为太宇御前武士斐真应战这位前亲王有着诸多顾忌打起来自然施展不开。季行云向来以弱搏强对战亲王丝毫不惧以快抢攻逼得亲王不得不多方回防。

    季行云知这大汉功力深厚一招一式均不思花巧纯以强悍的真力推动拳掌、正是大巧无工。不过季行云却以巧动近身不与之对招亦不阻之只是连续出拳尽往他要害上招呼以攻代防。亲王招招威力无穷只是他的目标针对着九王子而季行云又不直接阻他往往让他针对九王子出招之后又不得不回防。

    若他将拳头尽往季行云身上招呼季行云恐也难以应付就是季行云一见他转向就又退开让出空隙。亲王见仇人之子就在眼前只要一拳就能取他性命便不顾季行云。

    这样一来一往让亲王没能击杀王子季行云也未能伤他半分。

    不过时间却是站在王子这边。

    预备士们已经把众多白衣人给制伏纷纷围上。

    只是他们仅是围上并不出手。

    对预备士而言亲王跟王子的仇恨可是毫无相干的事情。他们只知道队长正在跟一名高手进行一对一的生死决战插手其中是对季行云的一种侮辱就连斐真也被挡下。

    现自己被季行云缠住白白浪费时间身周竟出现众多好手亲王对自己的身手虽有信心但一拳难敌四掌若再拖延下去别说要杀仇人之子自身恐都难保。可是要退却又心有不甘明明是个大好机会却冒出一群好手计画非但没能成功还让众多忠心的下属被杀被掳这次行动不成损兵折将忠心属下尽葬于此叫亲王心痛难当。

    “可恨!老天无眼!”悲切大吼亲王劲气再催掌劲连直取王子。

    这可不妙季行云这时就是再行抢攻出的气劲也已经来不及。无奈之下只好运足真力出掌阻挡但两者功力差距不小季行云了两掌已经无力再挡。

    斐真虽被预备士阻挡出手不过护主之心也让他移到王子身边见亲王掌劲连连欲伤少主宝剑全力挥砍一道强力的剑气连破数道掌劲可那掌劲威力毕竟不凡依旧有三道掌劲突破剑气而来。

    亲王武艺高强季行云与斐真两人联手亦无法尽破攻势斐真宝剑一横决心以身护主。但他亦知挡得下这三道掌劲待亲王抡拳再攻可就无力对抗只能冀望季行云能及时相助。

    这亲王数掌打出马上向前跨去也不管季行云的攻击铁了心就要宰杀九王子。

    平淡无奇的直拳没有任何花饰只是气劲凌人便威力无穷。季行云一掌击下打在亲王背上却如打在绵絮之上一掌命中季行云不但毫无喜色反倒糟糕。

    原来亲王知晓季行云必然来救也不施力相抗只是以真力护住筋脉以背受掌进而导力而出让季行云之力纳入体内转了一圈又随他的拳力而出。

    这下原本就是惊人之拳加上季行云之力更是可怕。

    就见斐真三人就要丧命于亲王拳下一道人影由空而降手持拂尘拂尘挥动丝絮卷上亲王拳头向左引导。

    这拳威力虽大但无留后劲在拂尘牵导之下连拳带人都被带开。

    亲王原要变招再攻可看清阻他之人后却放弃攻击的机会。

    他停下来了似怒非怒既哀伤又无奈地说:“道兄也插手俗事私怨?难道苍天就不给我任何雪恨的机会?”

    上清道子很不情愿地应道:“你才是过分硬把我卷入是非!能看在老兄弟的分上就此放下离去!”

    亲王凄绝怅道:“放下?放下?哈……”

    让人心痛的笑声在大街上飘着。亲王目光四寻身着白衣的下属、围着他的预备士阻止他的季行云、武士斐真忠心护主的涤心学士强撑站立的朝翔明旧友上清道子……还有自己兄弟也是灭家仇人之子……

    “我只剩这条命了要我放下!好!那就来取!”

    一声怒吼战端再起。

    亲王虽被团团围住又有季行云、斐真与上清道子等高手在场他依旧威猛如虎真气狂扬卷起漫天烈风有如威神降临一般。

    瞠目一瞪亲王蹬足飞掠连人带拳袭向季行云!

    原本他的目标是仇人之子的九王子可是他心虽怒却依然清明更知道再攻向王子必遭众人同时出手干预断难成功不如当下击杀碍他好事之人多少能出口怨气。

    季行云多次阻他好事而将部下杀害、擒拿那些人眼见就是季行云的同路人以他们的态度来看根本就是季行云的部下。亲王认定分明是季行云率众阻他寻仇报仇不成的怨气一古脑全泄到季行云身上。

    完全豁出去的亲王再也不留情倾尽全力出拳。他的拳没有任何花招就只是再标准也不过的正拳突进可看在季行云眼中那不但是一记正拳而是最为标准经过千锤百炼后才打出的最适合亲王的正拳。

    这样的正拳季行云相当眼熟因为他以最佳体态打出的正拳就是这种模样。当然不是指两人的动作相同而是指意境一致那都是将全身的力量完全灌注于拳上一击而爆出来的正拳。

    不过也有不一样的地方亲王的内息比季行云还强也许他使用内息的技法没有季行云灵巧可是真气配合身体的动作却是无比契合。简单一拳汇聚了全身大半真力的攻击只能说亲王筋脉的通畅度与伸展性好得惊人而真气的运动与身体已经达到完全一体的境界。

    就季行云而言他的攻击仅能使用回气劲加强但其威力就已经相当可怕不用花费太多的真气就能在瞬间产生极大的破坏力但是亲王的攻击更加可怕因为只是真气在体内运动如果没击中消耗的只是体力真气却不会有任何的损失当击中时那丰厚的真力足以打破任何人的护身真气。只要亲王愿意甚至可以再将强大的真气送入对手体内如此一来只需一击只需命中一次就能达到一击一杀的功效。

    季行云明白亲王的威力由衷地佩服他那种境界正是他的下一个目标。

    但是……他可不愿意成为亲王攻击的目标。能够跟这种程度的高手对决对季行云而言本来是件令他兴奋的事情可是看到他的眼神他的态度季行云却无法在战斗中感到喜悦有的只有无尽的悲哀。

    而这种悲哀感很快就转换成颤栗的危机感。

    第一拳季行云轻松躲过想要反击对方的第二拳又俨然击出。

    第二拳小心避开欲退避重整却又得应付第三拳。

    第三拳以间之差闪开季行云这才现就这三拳已经让他落入完全挨打的局面。

    再来季行云不知自己能否躲过但这第四拳已经来了。

    无奈退不得、闪不开季行云只有前进放手与他相搏看谁快、看谁能先把对手击垮这是最危险的打法一击之下并不一定能把对手击倒最有可能的情况是互击就看谁挨得住、在强击之下还能逼出更强的攻击。

    季行云不喜欢这种近乎同归于尽的打法可惜他已经没其他退路他只希望亲王不会选择这种玉石俱焚的打法只要亲王肯退就还有转机。

    可惜亲王没有退避他信心十足在他眼中季行云不过是末路穷鼠妄想噬猫。

    百般危急之中季行云挥出潜力双足弹蹬运以回劲瞬间七道回劲于脚底爆开化为强大的推进力同时力转于身再化于肩行于臂最终配合这七道回劲打出了七重回劲。

    季行云虽辅以回劲加但是起初就处于守势出掌还是慢了半分使出浑身解数也难快过亲王最多就是拚得均势。

    季行云暗暗期待亲王能看出他这一拳的威能而有所退让让两人错开再重整攻防。

    亲王看出季行云的虚实可他没退让只是让身体微微顿错。

    只是小小的顿错让他完美的动作在瞬间有了瑕疵为了修正这小小的瑕疪使他的动作停顿不及眨眼之时的停顿造成了极为短暂的时间差让季行云的回劲掌先行打中。

    掌击中季行云没有丝毫的喜愉之色因为爆气块与掌击的时间有了差距就是那短短的时间差让回劲先冲掌而出打在亲王身上但并没有配合季行云的手掌七道回劲气块打出之后也不过是飞得较快的微弱气劲。

    没能配合掌击回劲气块是没有威力的失去回劲气块的掌击也只是平常的掌击这样的攻击打在亲王身上哪有什么威力。

    打中却无效季行云只能咬紧牙关希望自己的身体能承受亲王的一拳……或者有奇迹出现。

    亲王的拳是何等威力他要击杀季行云就是这么一拳。只要打中断无活命之理。

    可是那拳却没中。

    偏了。

    是奇迹?

    当然不是。

    是亲王骤然转性不取人命——不可能。

    是亲王轻忽失手错手而过——不可能。

    季行云知道是什么但也不知是什么。

    有人暗中出手但不知何人。

    知有助力却不知那是何等神力。

    那应当是流气诀?可是流气诀岂有这种威力若是流气诀施用之人岂非尽用天地之力。只觉清风吹至强大的力量就带动亲王之拳以糅合无形之力将拳带开。若有若无的力量同时压迫亲王让他无法变招出招而压制他的力量竟只是蕴含身旁大气大地间的种种杂气。

    这些力量平时虽不见威力但齐聚而动却又无人能敌。

    更叫季行云惊讶的是这力道竟然还把亲王给推开了!

    将他往后送去!

    让他飞弹而出!

    原本围绕四周的预备士见亲王中掌之后飞弹而来纷纷退避。在众人眼中亲王是被季行云一掌打飞他们深知季行云实力非常不敢阻挡就让亲王退出包围。

    亲王飞弹而出后翻两圈并未如同众人预料一般颓然而倒反倒纵身跃走在瞬间就远离众人。

    当预备士感到意外不解想要追击人早已远去留下一对又一对惊讶不已的目光。

    “让他逃了!怎么可以让他逃了!”后羽恨恨地骂出口她中了亲王一拳至今体内还翻腾不止!而姚顺的手也骨折了就这么让主凶逃跑她第一个气不过。

    “走了也好……不然伤亡难料……”季行云叹气而言。

    “怎么!他不是被队长打败了吗?”

    季行云暗中苦笑一声心道:“看起来是这样吗?”

    然后望向上清道子的住屋。

    现场也只有上清道子与他做出相同的动作。

    亲王走后不久善治城的守城军急忙赶到。为了避免麻烦上清道子带着季行云与众预备士们到房内闪避留给斐真与涤心学士等人处理善后。

    带队的武士看到受伏击的竟是九王子马上派人回城通报并加强城内巡逻置设盘查站。一面问清案情一面派出大队人马搜捕余害。

    太宇武士办事即使碰上了王公贵族也不含糊虽然尊重却不放纵王子殿下受到礼遇但没有任何礼貌之外的优待。

    花了许多时间斐真、涤心学士与九王子才上楼与上清道子会面。

    年纪尚幼的王子遇到这种事脸色虽是不佳不过行为举止依然得宜吓着了依然镇定。

    当他们上来时季行云正好帮姚顺与后羽疗伤完毕。

    姚顺伤在骨胳治疗时间不短不过并无大碍。后羽伤在内腑比较麻烦有好一段时间不宜动武。

    碰上了场暗杀行动莫名其妙地被卷进去然后又倒楣地受了伤后羽脸色甚是难看现斐真等人走入二楼的大厅房劈头就问道“那个什么亲王的是怎么回事?还有这小鬼又是怎么回事?”

    雷珍也被弩箭射伤心中也是有气接着说道:“八成是这个小鬼的老爹做了什么坏事才惹人厌吧!”

    这两位女士的话让入门的三人脸上大不光采。

    涤心学士先是严厉地应道:“请放尊重点!在九王子殿下面前不得放肆。”

    “九王子殿下?那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吗?我怎么看也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很了不起是吧?要不是有我们出手现在已经是前王子殿下。原来太宇对救命之恩是用这种高傲的态度来回应的。”雷珍不甘示弱地应了回去。

    “你……无礼者!还敢放肆。”

    “怎么?那好不高兴的话本姑娘就陪你运动运动!”

    季行云皱起了眉头说道:“雷珍就少说两句吧。”

    上清道子也不高兴地说:“我这里可不是吵架的地方要闹就给我滚出去!”

    “哼!”两个生气的女士同时转过头冷哼一声。

    “老师您没事吧?”这时王子说话了。

    涤心应道:“放心我没事的。”

    “可是……”受了亲王猛击哪能没事涤心脸色苍白逞强的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我帮你看看吧……”季行云叹了口气就走过去。

    他这个行为却引起所有预备士的瞪视。所有预备士都目不转睛地看监视季行云对待涤心学士的一举一动其中几位更是含恨地看着涤心学士。

    季行云连下数针涤心学士脸色渐渐转好王子一颗忧虑的表情才渐渐平复。

    “道师要击杀我的那个人是父亲的兄长吗?”

    王子终于提出这个不好回答的问题。

    斐真与涤心急忙对上清道子使眼色望他斟酌回答不要给王子的心灵留下难受的答案。

    哪知上清道子却道:“没错他就是东御王的兄长。也是你的伯父。”

    “……那他为什么想杀我?而且我以前也没见过他……”

    “还不是怪你父亲!陷人于罪将他踢出王座之外还让你伯伯的妻子、孩子全部丧命详细的情形方外之人也不很清楚。你要想知道就问两位老师或着直接去问你父亲。”

    “斐真老师……”

    “殿下……臣不甚清楚……”斐真为难地应着。

    “涤心老师……”

    “这……事情错综复杂非三言两语能够道尽容臣日后再向殿下解说清楚。”涤心学士也很为难就算她想说也不会在众多外人面前说。

    上清道子这时却道:“哪儿水清哪儿没鱼就是太宇的王家也有卑劣的秘闻反正大6上各国都一样还扯什么道子给王子当老师好保证王子的品德?这根本就是无意义的事情。

    “我说殿下道子的学问你想学就学不想学也无妨。要武功斐真能教你的也不会比道子差经国治世的大道理涤心可比道子强多了道子能给你不过是一些对你争夺王位没帮助的清玄之理。想继承父亲入主御王之位甚至坐上王座就别跟道子学东西。”

    斐真急着说道:“道师何出此言!”

    “急什么急我只是要把事情说清楚武功、学问道子一概不管要他有心就跟着清修没有就步凡尘、争王座道子可不会管他只要别干些祸国殃民的事情我一概不管。”

    涤心学士亦道:“道师您这不是要抛下殿下!”

    上清道子怒道:“什么抛不抛下的!你们给我添的尘事还不够多吗?还是非得要我放弃这师传的居所?世界这么大要找个清修之地可不难。”

    后羽冷冷说道:“这也奇怪既然那个东御王陷人于罪犯下杀兄恶行怎么还有资格竞争王座?太宇果然是个王朝当王子的犯罪倒是不用接受惩治。”

    这话伤人季行云原本想加以斥戒不过听完她的话反而应道:“是啊!怎么能这样?那位亲王虽不该率众伤人可是说起前因也是情有可原。”

    斐真与涤心两人被说得面上无光低头不语。

    上清道子叹道:“无善何恶所以争。宫廷的事情可不能用寻常的道理来说当年亲王有德东御王有才两人同争王座亲王之才不足治国他若当上尊王倒也还好若失之交臂成了四御王之一才是太宇全民之祸。东御王施计陷了亲王最后也让他失去部分的人心王座当然就被第三者得去这也好有治世之能的人当上东御王不也正好。他虽然陷人于罪可也失去追求的目标。最后是坐上御王之位那却是事务沉重、日理万机的职位。几年下来倒把他变成累劳的老头子说是报应、赎罪也不为过。”

    雷珍不满地说道:“这算什哪门子的报应?”

    “不然呢?小妮子你是要东御王现在就算入狱受罪那又有何用处只会增加更多的混乱让黎民百姓受到波及。”

    季行云想了想叹道:“好复杂……”

    “所以道子才不想涉入其中啊……”

    上清道子怨了一声又瞪了一眼季行云。叹了口气想到这年轻人竟然能让楼上的高人暗中出手相助对他再有什么不满也得压下既不解又是无奈叹气不已。

    王子暗杀事件因为有上清道子的存在也让众多预备士省去了被善治城的城防武士提讯的麻烦也免去造成两国磨擦的可能。

    不过也有一种说法是东御王不愿追究毕竟主事者是自己的兄长追究起来最后他脸上也不光采也就让这案件以寻常斗凶案侦办。

    不论如何太宇官方打算如何处理都不重要了因为法天使团将要离去人走后就事不关己当然除了留下来的季行云是个例外。

    季行云送着队伍离开。半年多前是别人送他现在换他送使团离开一样是分别心情却截然不同。

    心里总觉得有点对不起后羽不过与她别离也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虽然与大部分的预备士相处愉快但也还是有部分的预备士对他相当不满尤其是脱队之事更引起不少人对他冷眼相待。季行云倒是处之泰然反正他也不是那种会在意别人对他看法的人只是被人当面冷眼对待依旧不舒服等到离别之时他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看着车队离去后季行云才返身要回城寻找住所。

    由于一连串的事件让季行云没有花时间寻找落脚之处暂住旅馆很快就会把他的积蓄掏空所以便开始在城内四处游荡寻找宿屋。

    另一方面魁马拉的大车厢中穹紫环悠闲地喝着茶看着窗外。

    “好可惜就要走向回程了那好玩的小云也离开了……”

    空还生看了看这个鬼灵精拿她没办法地说道:“你是在可惜这个吗?不是觉得没从秋姨那挖出许多秘辛而感到可惜吗?”

    穹紫环的那对眸子转了起来嗤嗤地笑道:“原来空老师小时候也是个顽皮鬼真令人意想不到。”

    “……每个人都有童年的。”

    “是啊宇变也不例外。”

    空还生眨了眨眼似乎由穹紫环身上看到了许多坏点子。这小丫头由秋觉身上挖来的许多精采故事回到园里宇变可又有得受了想到这里空还生不免为他的友人默哀致歉。

    “对了怎么不见那两个啰唆的人?”

    “……你是指蓝千与仙缘吗?”

    “对啊?他们怎么不见了。”

    一旁的侍者应道:“两位武风士去打理季队长留下的空缺他们似乎不放心将事情都交给预备士们全权负责。”

    “是这样吗?”

    空还生却皱起了眉头悄声说道:“那两人怎么又跑回善治城了?”

    穹紫环传音答道:“喔……我知道了。一定会去找小云了。哼吃点苦头也好……”

    “吃苦头吗?你希望是那两人还是小云……”

    穹紫环无所谓地应道:“都可以反正都是该罚的人。”

    “都是该罚的人吗……”

    善治城的宽广实在是大6上极为少见的一个都城。也许是太宇的人口原本就不密集而来往的商旅会驻足的地方也是有限可是季行云走着走着也就走到一大片完全未开的林地之前这就有点夸张了。

    季行云想道不知是太宇人这么爱护古木林还是土广人稀根本不想多花劳力砍树开?

    不过在城市中能有这种地方也是新鲜季行云原本想要走了进去可是却顿了一下改往旁边的空地上走去。

    走到空地中间季行云转过身朗声说道:“两位出来吧!要交手请说一声何必如此麻烦?”

    蓝千与仙缘两人同时现身。蓝千走在前头略微不屑地说道:“你倒很有自信。”

    季行云轻松地说:“也没什么不过是打场架最后还能跟两位交手也是一大快事。”

    “仙缘让我来你在一旁看着即可。”

    “小心点他的信心不寻常……”

    仙缘感到相当意外甚至认为季行云已经做了某些准备才会如此轻松。不过四下观察却又不见任何异状只得小心地看着一方面随时准备支援蓝千另一方面也预防季行云逃跑。

    两位武风士意在杀人季行云却只当两人战意高昂这种把握最后的机会放手一战切磋武艺的事又不是第一次生。季行云只当他们两人就与长青回颜一般想要好好比试一场。两种不同的心态下战斗一触即。

    蓝千出手毫不留情一出手就是绝招家传武学配合法印蓝影真气如激流般打出像是滔滔江水疾涌而出。

    仙缘一看脸色微变马上改变方位她的样子像是极不愿意沾惹上蓝千放出的真气。

    季行云真气探出也不觉那略带蓝色荧光的真气有何特别也似不具有杀伤力的样子可看蓝千认真的样子也不敢怠慢运起闪烈指就准备点向蓝千。

    纵身飞掠慎重其事地避开如江水流动般的蓝影季行云闪烈指直点蓝千面门。蓝千冷笑一声低身滚入自己放出的荧蓝真气流之中。双手分拨真气化为两道又流了回去左右包围起季行云。

    见这真气古怪季行云再度跃起残月斩连破空之气打入荧蓝的气流之时还真的如入江流只是划出了一个小缝马上又被两旁真气填入而消失不见。

    这时季行云的落脚处已成一荧蓝真气涡流等着他的落下。

    掌劲连如陨石群急坠数道掌劲打入如入泥沼然后爆开。地面的蓝荧气涡被开了洞季行云也有落脚处可那蓝千却笑了。

    就在落地的同时蓝千再度催动法仙蓝影操控着真气围着季行云的真气突然高扬像是海潚般向他冲来!

    高起急旋的真气由四面八方而来想要跃出却来不及了季行云就被蓝荧色的真气缠上。

    这一缠上也没觉得不对。这种真气流动起来像水流待在其中也像处于水中行动受到了不少的阻力当季行云觉得奇怪蓝千费了这么大的劲不会只为让他行动受阻力道、度都受到压制吧?

    这时蓝千也退出蓝影放出的真气流外另一个法印化影打出一道光球没入不停围着季行云流动的蓝荧气流之中。变异横生!蓝荧气流不再只是粘人、阻人行动的真气而是不停侵蚀生命力的真气处在其中的季行云大吃一惊马上运出真气阻挡但是真气一出就被侵蚀而消失!

    一下子季行云被没顶消失在真气流之中。

    看着季行云在气流中挣扎蓝千冷笑道:“你就好好亨受这个为你特制的活地狱吧!”

    蓝千得意的笑着。

    空地上的蓝荧真气像海潮般不停翻动好像在显示里头辛苦挣扎的痛苦。

    “……好像不对劲?”仙缘在空地的另一头隔着真气的激流与蓝千遥对着传音。

    “哈放心不消数刻就可以见到一个气力干竭的活尸。”蓝千得意地回应。

    就在此时那散蓝色异光的真气流竟然涨大了!

    “这……”蓝千这才觉得意外。

    轰声巨响!

    蓝影加上化影的侵蚀魔气爆开了!点点纷飞四散开来!

    蓝千与仙缘两人吓得四处闪躲深怕沾惹上一丝丝的真气。同时季行云的身影由中直窜高飞跃上了数影才飘然落地。

    脸上微怒道:“怎用如此阴邪的功法!”

    脱困的季行云非但没有在法印蓝影与化影的交互作用下而疲惫无力反倒是真气充盈甚至充盈到内息装不下而不停散出。

    季行云沉稳地步向蓝千后者被他强大的气势给逼得退了一步又一步。

    蓝千在施展法印蓝影之后体内的真气已花费过半原本功力比季行云还强的他现在却显得相当无力加上脱困的威势与沉声责问蓝千慌了。

    明明就是必胜的招式竟然遭到破解信心的丧失让他空有一身武艺却施展不出只觉得眼前的季行云有如鬼魅般可怕。

    仙缘见情势不妙那季行云似乎只当这是寻常的比试心念转动便有了计较。

    身影飘然就移到季行云前方挡了他的路同时笑意满脸的称赞:“季队长果然好功夫。蓝千这一招使出还没人在中招之后能脱身的不过此招耗力招式尽展之后蓝千也没剩什么力气接下来换我来试试你的高招。”

    “……那招是什么?好可怕的功夫差点要了我命。”

    听到季行云的语气中还有些不满仙缘再道:“那是法印蓝影与化影的运用试想季队长武艺绝伦一般的武功招式岂能见效你这不是没事吗?况且那招不过会使人耗尽真力在比试中正是最合适的武艺。”

    “原来如此……”

    季行云闻言释怀而笑仙缘的话没骗人只是她没提到那招式会把人的力气耗尽至完全枯竭达到吃饭喝水都得靠人服侍如同全残般的地步。

    “季队长破招之后不见真力消耗想来也无需休息。为避免时间拖延误了使团就让我占个便宜轮番上阵了。”

    季行云应道:“无妨。”

    “好气魄!看打!”

    轻喝一声仙缘步如舞姿如云似轻移如疾行身法奥妙将迷仙步挥得淋漓尽致。同时法印幻风更叫她的身形扑朔迷离无从掌握。

    “好!”见这身法巧妙季行云喜喝一声原本对两位武风士的疑虑在感受打斗的乐趣、现美妙武功招式之中烟消云散同时身形竟跟上了仙缘。

    两人身姿美妙在空地上飘移巧动互不相让互相出招却又未曾使尽招式。一掌一式快变招没等招式使齐对方就使出应对之法随即变招。两人出招精妙连番变招虽比邻而动却未曾真正交手。好比两位仙侣相伴而舞美不胜收。

    蓝千依凭奇招快了断而仙缘则尽出奇巧美妙中带着惊险华丽中暗藏杀机。

    对招数百仙缘深觉可惜如此人才竟然不能留下却需除之同时也深觉如此年纪有此修为假以时日待他羽翼丰齐可就不是两三名武风士能对付之人所以虽然可惜还是趁他尚未长成之前尽早拔除。

    心意一定仙缘再运起法印韦陀度瞬间提升。

    人影分化空地上竟是人影幢幢不知谁真谁伪。季行云即刻嘻笑一声运足真力度亦是渐渐提升没多久竟然又渐渐与仙缘比邻而行。

    这时仙缘灵拳巧动击向季行云面门。

    他头略偏指尖轻动亦指向仙缘眉心。

    原本依照前例仙缘早该变招应对可她却化拳弹指手弹动由掌心中散出白茫粉雾!

    不防之下季行云吸入了粉雾。

    “这是!”察觉不对闭气之时却为时已晚。

    季行云身形止住体察状况却是身受迷药。疑惑、不解由心中升起。

    仙缘施计得手身形未止白色粉雾再行洒出空地上马上布满迷药。

    “仙缘!你还有武风士的风骨吗?在武议团内的竞武中居然使用迷药!”季行云大喊斥责。

    仙缘却道:“我们可没说这是武议士间的切磋。”

    “什么!”最讨厌在光明正大的比试中耍暗招的季行云气极了他没想到堂堂的武风士竟然会用这种黑暗杀手的伎俩更没想到两位武风士并非为了最后的武艺交流机会而来。

    仙缘叹道:“其实我也不想用这种手法谁叫你的武功出预料为了确保能取你小命只得出此下策要怪就怪你硬是叛离法天。”

    “我何时叛离法天了?况且我本来就不是法天人岂有背叛之说!”

    蓝千这时惊魂已定恶狠狠的说:“那就是法天有眼无珠养虎为患了不趁早将害人的猛虎除去何保我法天安定!”

    仙缘叹道:“你也是个人才可惜就不能为我法天所用。该说的也说了药性也走得差不多了该让你做个明白鬼了。”

    “哼让我来!”

    蓝千说完就运气余下真力奋力出击!

    重拳打出!

    碰!

    一拳打在季行云胸膛。

    一击命中的蓝千却是血色尽失。

    被打中的人还是站得直挺稳健。

    “就为了……”

    “什么!?”

    “就为了我没做的事要定我罪取我命吗?!”

    季行云怒喝一声气劲涌出!胸口不知痛怒眉如剑。

    蓝千被气劲弹开踉跄跌倒。

    这时的季行云气极了眼瞳火似如灼火。

    仙缘见状退了一步骇道:“你……你还能动……这……”

    “是啊我还能动。你不是要取我小命吗?”

    仙缘突然想起在百济之时季行云被穹紫环强灌散魂草液却还能行动自如比起散魂草自己用的迷药可是小巫见大巫了。那时以为季行云没真的喝了饮料现在回想却不是这么回事。

    这才知道迷药对他无效可是晚了。

    “喝!”

    娇斥一声仙缘飞身向前运足真力作出最后一搏!

    这一击快如流星可是季行云却心如止水身形偏转就让仙缘打空。同时在她由自己身前通过之时脚向上抽起如刀斧般的利腿就踢中仙缘腹部。

    人向上飞起数影坠地挣扎、无力……

    “你!”

    浓厚的恐惧感降临在蓝千身上可是他没有逃跑的打算不论如何蓝千还是法天的武风士要他抛下同伴自行逃生不如杀了他。

    可是被恐惧与无力感掳获的蓝千只能渐行渐退毫无办法。

    季行云心乱如麻。

    怎么会这样?

    不过是脱队留在太宇就被当成大逆不道的罪人?

    虽然气极了却又不知该找谁出气。

    眼前的两位吗?不过是忠爱法天的武风士。

    要杀了他们吗?虽然使团还需要他们而且也算朋友一场可是让他们回到法天日后必有种种麻烦……

    季行云叹了口气最后说道:“你们走吧。”

    “什么?”蓝千的表情变得比看到下红雨还惊讶。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无意为害法天你们何苦硬是加罪于我。”

    仙缘吐了口血恶声威胁:“想加恩于我吗?没用的你如再踏入法天将是我等必诛之人。”

    季行云不回头地走开只留下一句无奈的话——

    “那很好我期待再入法天相遇之日。”

    第七章道门之会

    法天使团离去后季行云暂借旅社住一宿整夜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心里总是想着蓝千与仙缘在临行时的所作所为。

    他能明白世上有许许多多不同的人也就会有各式各样的想法。

    有忠义爱能为国捐躯在所不惜之人也有贪生怕死只求苟且偷生的人有追求精神成长探求哲理玄道之辈也有物质重于一切汲汲营营之辈有一百种人就会有一百种不同的想法与一百种价值观。

    他明白蓝千与仙缘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法天的利益但是却无法接受他们竟然以未来可能会生的事情而要取他的性命。

    难道两位堂堂的武风士所拥有的胸襟竟是如此狭小容不下别人走向任何其他的岔路?一有偏离他们所谓的正途就得加以抹杀吗?

    别说季行云还没作出危害法天利益的事情就是有难道这半年来共同旅行都没建立起一丝丝的友情临走之际还特别出动进行诛杀并且使用有违武议团风骨的卑鄙伎俩?

    难道为法天排除异己真的有这么重要可以让他们抛弃武风士的自尊只求达成目的?

    虽然目前身处于太宇蓝千他们不会再来找麻烦可是几年后还是会回到法天拜访故友到时候真的得成为法天的敌人吗?

    季行云想到如果武议团真的把他当成敌人那法天还怎么待?不是怕有人找上门来而是碰上南郡那些老朋友、那些曾经给他们添过许多麻烦的朋友要是遇上了他们这架怎么打?总不能为了自保而下重手。

    碰上预备士到还好像是雷天、凛凊甚至是大姐头、雷震也被派出来想要全身而退绝不简单难不成为了自保真的得对他们下重手?

    苦思一夜没有解答。

    不知不觉中清早鸟啼声起阳光已然照入房内。

    天即明再赖在床上休息也不合季行云的个性烦恼无解只好叹了口气就起身盥洗。

    在盥洗的同时楼下传来阵阵的香气。

    因为昨日的事情让他难以下咽加上一夜难眠肚子早已闹起空城计。随着香味的传来让他渐渐把思绪转到早餐上无形中转移了注意力心情也才好些。

    匆匆忙忙地洗完脸收起武议团的衣服身上穿的是在当地买的衣物季行云忙跑往楼下就急着对找老板点餐。

    没过多久一道又一道香气迷人的餐点就摆到他的眼前。

    烦恼过后肚子变得特别饥饿也不顾形象就像大熊一样地大吃特吃。

    “一大早食欲就这么好啊?季兄弟真看不出来你个子这么小食量倒像是正在育中的青少年。”

    “呜呜呜……呜呜呜呜(是你啊翔明武士)啊……呜……”

    塞满东西的嘴巴一回话却让季行云给噎着了。

    朝翔明看着季行云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嘴巴张得大大的还像上了6地的金鱼那样一开一阖搞不清楚他是怎么了。

    “你怎么了?没事吧?”

    “呜……”

    “你怎么了?是食物中毒了吗?”朝翔明紧张地看着季行云。

    “……呜……咳、咳咳、咳!”

    很辛苦地运气把食物由咽喉推入胃中呼吸道一畅通马上剧烈地咳了起来。

    “……你还好吧?”一面轻抚季行云的背朝翔明一面担心地问着。

    “呼……好险得救了。”

    见到季行云血色渐渐恢复朝翔明才松了口气。可是没一会他又关心地问道:“季兄弟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没事我只是噎着了。好险要是就这么窒息而死那可成了天大的笑话。”

    “呼……原来是噎着了。不过你的脸色差极了依我来看这却是劳心过度的症状。奇怪你不是已经脱离法天的使团怎么还有事情可以让你操烦?还是说我推荐的这间旅馆不好让你不得安寝?”

    看到朝翔明一脸内疚的样子季行云急忙抢道:“没这回事这里真的是间好旅馆地方清静老板又好而且食物更是好吃怎么会不习惯是我自己在想事情才没睡好你别多虑了。”

    “好吧你要有困难可以随时找我。”

    朝翔明的好心让季行云想到了白任出外果真是要靠朋友尤其是像这样古道热肠的朋友。虽然这两人的个性大不相同但是却都在他们身上找到相同的味道——真正为朋友着想关心别人的温暖气味。

    “我的样子真的这么难看吗?”

    “是啊活像个僵尸。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跟使团的人闹翻了吗?”

    “才……才不是!”

    季行云急着否认道:“虽然大多数的预备士都不希望我留在这里可是最后依然理性地的与我告别怎么会闹翻了!”

    不善说谎的季行云现在的态度分明就是表现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

    虽然他不算是说谎但是也没说出全部的事实至少出问题的不是预备士而是高出数阶的武风士。

    “是吗……”

    “当、当然!”

    朝翔明质疑的能度让他心虚了。

    “唉、你也别撑了好好的一个姑娘哭成那样还说大话我说啊男儿志在四方你想留在这向道师求道也许是好事但是也不能不顾及女友的心情。像那样的一位佳人你不会觉得可惜吗?要是有那样的情人是我绝对会抛下一切守在她身边。”

    “女友?情人?”季行云先是楞了下疑道眠月小姐哪时候跑到这里了?又怎么让他看见她在流泪?

    “你要知道让女孩子哭泣的人是没有资格成为一位优秀的武士。”

    “啊!”

    “怎么了?”

    现朝翔明误会了后羽与他根本不是那一回事。又想到那前两天雷珍把他拉到一旁聊天之后朝翔明就多次暗示他该珍惜目前所拥有的得再三考虑才脱离使团留在这磨练。那时季行云还以为朝翔明只是希望他不要作出错误的决定以免事后反悔原来是雷珍那厮在他耳后说了一堆有的没的。

    “没、没什么啦不过我并不担心与她分离会有任何问题产生。”

    朝翔明摇摇叹道:“你还真有信心分离两地的恋爱可不只是心的距离。”

    季行云抓抓头看样子雷珍他们灌输的东西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化解再谈相同的话题只会增加误会于是话锋一转便问道:“反正一切随缘倒是你这么早就来探望小弟是有什么事吗?”

    “啊!真是的顾着闲聊把正事都给忘了快点把东西吃一吃好上路!”

    “要去哪有什么重要的事?”

    朝翔明兴奋地说道:“当然!道子、散人三年一度的聚会正好给你碰上了虽然不一定能够参加可是去了总有机会要能听听道士们群聚论道、谈道、辩道夕死可以!”

    “有这等事!”

    季行云黯淡的目光中再出闪耀的光芒马上挥秋风扫落叶的能力快地将桌上的东西入腹急着催促朝翔明快点上路。

    平常太宇的街道很少会有壅塞的状况出现不过今天在上清道子的住宅前却是车水马龙人马杂沓。

    当朝翔明领着季行云到来时光要进入房内就得突破层层重重的人墙让两人打消上楼拜会道师的念头。

    在路上朝翔明已经为季行云解释过这个三年一次的道家盛会不但是有道之士们互相印证彼此所学、交换心得的聚会同时也是鉴定道士门下的道童、修行略有成的学士以及自修的居士们是否能够成为正式的道子、散人的集会。

    因此对自己有信心的修道人都会聚集到所知的道子、散人之处希望能有机会参与那个盛会当然就算自知没有成为道士的能力也会希望藉由这个机会多接触道门。

    “这些人都是要参加道士集会的人吗?”

    看到这里拥挤得水泄不通、眼见上清道子的住屋几乎被人山人海给淹没的情况季行云实在很难想象那位不喜欢热闹、讨厌被凡世俗事所打扰的道子会有什么反应。

    “应该说是想要参加的人……”

    “想要参加的人?”

    “没错。你以为有道之士的集会是一般人想参加就参加吗?当然得经过适当的筛选这些人中最后能跟着道师与会的恐怕不到数名甚至没人能有这个荣幸。”

    “原来如此……”

    过没多久在众人的期待下上清道子终于露面了他打开二楼的木窗站到窗边整个人精神奕奕神采飞扬与季行云所想的完全不同。

    上清道子目光快地扫过一圈看他的几名弟子都已来到而且个个都是精神抖擞信心十足的样子让他也期待着今天能有位弟子能继承他的衣钵好接理这栋道子相传的房舍省去照顾这栋房子的麻烦工作。

    目光一转同时也看到了斐真武士与涤心学士两人带着九王子殿下亦在人群之中接着又见朝翔明把季行云也带来心情马上变得不痛快。

    不过他马上又笑了心道:“来了就来了反正带着王子斐真有了负担恐怕就没能与会了至于朝翔明与季行云想来是没有能力参加这次的集会。”

    上清道子一出现目光所至群众即刻安静无语个个诚心仰望。

    “很高兴见到各位居士三年一度有生面孔也有熟面孔。虽然在下很希望能将大道与诸位分享但是很遗憾机会却只能给与少数的有缘人虽然无奈但是身为道子的我必须小心谨慎地挑选人才只是在下对各位的认识也是有限所以这一次在下也不设下任何限制只要任何人能跟着在下到达会场就能够参加今年的聚会。”

    话语一出场下即刻议论纷纷然而眼尖的人却注意到上清道子已经扬起了真气。

    他骤然飞跳出窗度极快地离开房子!

    这时众人才明白上清道子的意思同时群起而追。

    季行云当然也追了上去上清道子离开的方向正好与他来到的方向相反让前方挡了紧密的人墙眼见即将追丢身旁的朝翔明骂道:“可恶!跑不快的人却专门喜欢挡路!”

    季行云却是笑道:“路是人自己找出来的!”

    说完他熟练地攀跃登上屋顶毫无阻碍地直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