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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七章

    被撞的腹部

    被人背叛的那种疼痛,有些让人喘不过起来。这些日子在军中,他找了所有的事情来做,可以暂时的抛却那些烦心的事,却在无人时刻,仍然抹不去她流泪的模样。

    她不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即便是以往自己折磨她,也不曾见她那般的绝望,可是那日,她却落泪了。明明是她背叛了自己,可是她却摆出一副被自己冤枉了的模样。若是只有那言语上的巧合,他只会稍稍怀疑,而后不动声色,慢慢的去调查一切。可是,他看到了信鸽,看到了慕忧云写给她的信,看到了慕忧云要带她走的消息。

    其实在那一刻,他分不清楚自己是生气她的背叛?还是愤怒着她时时刻刻惦念着要离开?从来,他没有对哪一个后院女子这般,头一次,他待她如此,她无情伤他。

    “冷眉,本王最近是不是太过儿女情长了?”

    站在他身后,仿佛虚无的男子,静静的打量着主子,许久之后才开口:“是!”殇聿向来话少,冷眉的话比殇聿的还少。他不过是前些日子刚下山来,便被殇聿从师父那里要了来,初出茅庐,岁言辞较少,但绝对是言辞分外的简单。

    他的话,让殇聿不觉顿下脚下步子,想想转身朝着铭天院的方向而去。

    阳光下,蝶舞阳坐躺在贵妃椅上,几株桃花已经逐渐绽放灿烂的笑靥,粉红粉红,煞是让人心喜。若是在往常,蝶舞阳早早的便已欣喜不已,会在无人的时候,在桃林花丛之间翩然起舞,而如今,没了那份兴致,更没了那一份心力。

    眸光掠过自己平坦的腹部,这样的一个孩子,来的很不是时候,她亦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但是,他还是这样来了,这个在她生命中不曾出现的小家伙,就这样来到她的生活里,原本了无生机的日子,竟然多了几许期待。

    大夫,每日会过来查看自己的身子,而后也不跟蝶舞阳说一番病情便离开,他不说便有他的道理,自是有人会知道。

    “舞阳,这里风大!”春花的声音,缓缓的传来。

    稍稍的翻了一个身,蝶舞阳并不开口,从出事到现在,她不曾跟春花说过一句话,她不是一个太高尚的人,但也不是一个记恨的人,因为她的生命中,还没有几个特意去记着的人。

    “你还在怪我么?舞阳,我也是没有办法,当年和我家男人在皇城时,晟儿有病在身,因太过潦草,我们只得沿街行乞,是永乐王爷救了我们,救了晟儿。大家都认为即便不讲情义,其实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忘记那个在雨夜里,抱着晟儿狂奔的王爷。( )”以前的事情说起,仿佛放生在昨日一般:“晟儿他爹走了以后,我也就来了军中。本来,以为今生也无机会再报答王爷,却在那次我回老家取一些东西,在路上碰到了落魄的王爷,那个时候的他身受重伤,我都有些不敢认。许是从邺鄣国赶回,他还是乔装打扮了一番。”

    是呢,那时候应该是褚文珺带走慕忧云之后,虽不知期间发生了什么,但却知道他如今的安然无恙。

    “他在人群里遮遮掩掩的样子,看着我很是心痛,当年俊逸非凡的永乐王,却被叛逆的离王害成这样,当时我就决定要为永乐王做些什么。后来,雁鸣将军召寝时,我在无意间听到离王前去宁城,便飞鸽传书至永乐王在契丹城的人马,这些人在暗里我都有见过几次面,因此也能知道他们的暗号,但却没有伤到离王。”看着蝶舞阳越来越平静的神情,春花反倒开始害怕了:“而后来的那一次,你也知道,是在书房……”

    “呵……”当初是自己为了慕忧云,如今是春花,每一次都是如此,真正承担后果的人,永远只有她一人:“春花,你没做错,我也不能说什么,但你可曾知道,我与王爷这一路走来,多少的坎坷?多少的血与泪?那个时候,我从不会有如今的痛,可现在,我痛的不是你,而是他的不信任,哪怕是一个理由他都不让我出口,而我慢慢感觉到他的心,就这样没了,没了……”伸手取下发间的玉簪,断裂过的物品,果然不是一个好征兆呢!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不然王爷绝对不会怪你,我万万没有料到王爷会怀疑到你的头上去,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

    “与你无关,即便是没有这件事,还会有别的。”而后拍了拍她的手,蝶舞阳幽幽的说:“只是现在,我还无法适应,等我习惯了就好了!”

    说完,不想再谈,蝶舞阳缓缓的闭上双眸,任春花柔柔的为自己盖上薄被,在阳光下懒懒的晒着自己慵懒的思绪。

    春天来了,天气亦越来越暖了,生活也应该越来越舒适了才是,她应该也会慢慢的好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思来想去的春花,总觉得对不起蝶舞阳,使自己将她害成这样,想着若是自己将一切从实招来,王爷便有可能免去蝶舞阳的罪,他们也会回到从前,而笑容,也可以渐渐回到蝶舞阳的脸上。

    因此,在蝶舞阳午睡时,春花蹑手蹑足的走了出去,因着上次去过铭天院,也算是熟门熟路,前去的路中,春花一直为自己打气,说实话,那日事发,若不是自己被离王的火气给骇住,她定然会站出来认罪,而那个时候,她的整个思绪已经混乱,满脑海都是离王的怒不可遏和舞阳的幽怨。

    到得铭天院,还没进去便有人拦着,好说歹说,侍卫硬是不让进去。

    迫于无奈,春花只得跪到在铭天院的门口,大声喊道:“王爷,王爷,蝶舞阳是冤枉的啊,王爷……”一声声的喊着,不曾停歇。

    侍卫见她如此,将她一把拉起:“放肆,铭天院岂容你来此喧哗!”说话间已经将她拉离院门口。

    并不气馁,春花再次上前:“王爷,请您出来一趟,王爷,舞阳真的是冤枉的,事情是奴婢做的,不管舞阳的事……”因为一直是撕扯着嗓音在喊,到最后难免会有些沙哑。

    这次,侍卫兵不客气,拉起春花:“你找死!”一个耳光扫在春花的脸上,打得她的唇间鲜血直流。

    “不要,让我见见王爷,我要见王爷!”

    “王爷岂是……”

    出来传话的冷眉看着如此情况,微微皱眉:“王爷有请!”而后静静的看着地上的那名女子,激动的爬了起来,唇角不停流着的鲜血都不曾拭去,便激动走到他面前:“谢谢你!”

    没有说话,冷眉只是率先在前走着。

    到了大厅,殇聿似乎刚刚午睡起榻,一脸被人绕醒的模样,甚是不烦:“你来做什么?”这名女子,当初遣来王府,不过也是为了让她不受欺凌,也是为了能给她的墨鸷轩增添几分生机。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春花不停地磕头:“王爷,您饶了舞阳吧!那件事不关舞阳的事,都是奴婢一手造成的。“本来看到离王便发颤的心,却在想到蝶舞阳时,马上又深吸一口气,为了能让自己顺利说完,她只得不停地磕头来转移自己对离王的惧意。

    “哦?本王倒觉着你是在为她开脱罪名呢!”语调似笑非笑,让人捉摸不透。

    “不是,不是这样的,是奴婢通知永乐王的,真的不管舞阳的事。”

    冷哼一声,殇聿毫不留情的讽刺:“你?一名军妓,能勾搭上永乐王?”他的残忍,不分性别,不分国界,不分年龄,先说便不会客气。

    “还请王爷容奴婢从头说起。”

    “本王没那么多闲工夫!”并不在意,殇聿站起身来与朝外走去:“将她押下去杖责二十!”

    并未听进杖责之事,春花只是紧张着殇聿的离去,飞速的爬到他的脚跟,拉住他的衣摆恳求道:“王爷,求您了,只有您一点点的时间,求……”

    一脚踢开她,殇聿鹰眸怒瞪:“那日怎么不说,何人堵了你的嘴巴么?竟然那日不说,现下这又是来作何?”猛地一甩衣袖,身子已经踏出厅门口。

    被他一脚踢中的春花,当下只感喉间一片腥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不知怎地,竟然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追上离王:“即便是今日爷要杀了奴婢,奴婢也要说。”

    “好,你找死别怪本王。”他的冷漠,相之于以前,似乎更过几分:“来人,将她拖下去!”

    突然之间,春花终于明白,原来,蝶舞阳在爷心目中的地位,是任何女人也无法比拟的,相之于对她人的残暴,离王对舞阳,委实太过仁慈,在快被拉下去的时候,春花脑海闪过一道灵光,大声的喊出:“王爷,只是不愿意看到舞阳回到刚入军营的时候啊!”是了,舞阳是离王的软肋,只能以此来吸引离王的注意了,不然事情的真相,自己不说出,以舞阳的性子,只会永远的埋藏起来。

    “你说什么?”稍稍挑眉,殇聿顿住身子,他,始终身不由己。

    “王爷,舞阳她在痛,好痛好痛,仿佛刚到军营时的那种淡漠,看着让人担心啊。”仰起头来,祈求着看着殇聿:“奴婢错了,那日因为被王爷的怒火吓着,竟然不敢说出事情的真相,任舞阳为奴婢担着所有的痛。”

    “你说,本王给你时间!”

    “谢王爷,谢王爷!“兴奋地磕头,缓和下来了春花才开口:”是这样的,奴婢当年与夫婿一起在皇城,两人有一子……“一点一滴的详细讲诉着,生怕错过一个细节,便会让整件事情失真。

    伸手抵着下颚的殇聿,微眯着双眸看春花,仿佛在观察她话中的可信度。

    说完的那一刻,春花豁然开朗,已经做好了任何的心理准备,所以春花再也不惧怕殇聿的打量,反倒是毫不回避的迎向他的视线。双眸间的忏悔,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微微点了点头,殇聿开口:“本王信你,你可有什么要交代的?“犯了错的人,他决不轻饶,除了她。

    来之前已经料到这样的接过,春花开口说道:“奴婢只求王爷好好的待舞阳,她是一个好女人,只是因为不喜言辞,整个人显得太过的冷漠,其实她的心还是很在意王爷的,不然以她的性子,此番也不会那般伤心,谢王爷!”说完,头重重的磕在地面。

    这厢的蝶舞阳,在一听到春花去找殇聿了,心下大乱,春花不了解殇聿的脾气,此番她前去,不过是火上浇油,没有多做考虑,蝶舞阳便在小红的陪同下去了铭天院。

    而碧云轩,大夫看过蝶舞阳的身子后,如往常一般向香菱详说。

    本在闭眸小憩的香菱,慵懒的听着大夫说着蝶舞阳的身子,却在听到一句话时猛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不,不可能,上天不可以这样残忍,若是如此,刚刚好起来的舞阳可该如何是好?

    “回王妃,老朽的意思是,蝶小姐腹中的胎儿,怕是保不住了。”

    如此情况,击得香菱一个措手不及:“怎么会这样?前两天不是说待她好好用膳便会无碍么?怎地今天又给我说这些?”慌乱的心,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蝶姑娘身子骨太弱,只需稍稍的一个不妥,孩子便会有流产的迹象。届时大人,也会因为孩子而身子越来越虚。”

    无力的坐在椅子上,香菱挥了挥手:“罢了,你且回吧!”这个王府,为何就不能出现小生命呢?为何不是她就是舞阳,可怜的孩子,太过的无辜。

    香菱还未将适才的一番话细细体会过来,便听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响起:“何事如此喧哗?”

    门外候着的侍女进来回话:“王妃,似乎是墨鸷轩的一名侍女在铭天院出了什么事。”

    “啊?”如今王爷正在气头上,这墨鸷轩又是那个下人如此不长眼:“快些去看看!”

    蝶舞阳到得铭天院时,刚进大厅,只来得及看到跪地的春花和上座冷漠的殇聿,并未作声,只是拦在侍卫的面前,为春花挡下。

    依旧是那么的淡漠,仍是那般的决然,只是那本就虚弱的身子,如今更是消瘦:“蝶舞阳,你来做什么?”冷冷的开口,忽略她的动作,殇聿拒绝她的不理智。

    并未看他,蝶舞阳垂眸微启:“请爷放了春花!”

    着女人又跟自己干上了,好不容易心情稍稍好一点,她又找事:“如若本王不同意呢?”即便是她没有背叛自己,那商量着要离开的纸条,他仍然不曾忘记。

    “那就请爷一同惩罚奴婢吧!”她拗不过他,却能用自己威胁他。

    “你以为本王会因为你而放弃自己的原则,连出卖了本王的人都让其逍遥法外么?”冷笑一声。

    “那就请爷也惩罚奴婢,奴婢也曾因为永乐王而触犯过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