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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八章

    需要代孕

    舞阳知道,殇聿不直接问香菱,是因为她的犹豫,她不说紫苑说她不生孩子的事,主要是因为怕说了影响自己,蝶舞阳也明白:“紫苑姑娘说王妃不生孩……”话音没落,便听闻一声清脆。

    之间紫苑再一次捂着脸,傻傻的看着殇聿,连哭都不敢哭出声来,默默的在那抹泪。

    殇聿从来不是一个会吝啬于打女子的人,谁惹他动怒,他不分男女老少都可以下得手来:“好大的胆子,连王妃你也敢不敬!”他觉得自己很奇怪,其实适才听到香菱说话时,便已经确定事实,却在看到香菱稍稍犹豫时,他便找个借口想听听舞阳的声音。这么些日子不见,自己的出现,从她适才的眸间,看不到一丝丝的欣喜,多的只是漠然。

    “妾身……妾身……”终究是说不出话来,紫苑稍稍一个福身:“请爷饶命!”

    “饶你,不过也是一个蠢东西!”看着一旁跟来的总管,殇聿连眉也不曾眨一下:“来人,将她拖下去!”

    “不,爷,饶命,饶命啊……”

    一夜夫妻百日恩,这段话本来是民间流传已久的话,如今到了殇聿这里,似乎一切都不管用,在他的世界里,他说的一切便是定理,只有他才是这世间的主宰。

    看着被拖走的紫苑,蝶舞阳稍稍黯然,无论如何,紫苑是触犯了香菱已至死罪,而自己,触犯的是殇聿,却还能安然的站在这里,不得不说是他待自己的不薄。可是如此的不薄,她却不希望仅仅是感恩,不希望呵!

    香菱静静的看着身侧的男人,双眸间竟是一股激动:“谢王爷!”他始终是将自己放在最重,哪怕舍弃所有,他亦不会忘记当初。

    “傻瓜,你可不要想太多!”轻抚她的容颜,殇聿不觉感慨,时过境迁,他和她已经不复当年的自在随意了。

    稍稍别开眼来:“奴婢先告退了!”蝶舞阳福身,不容两人开口,便已经转身而去。

    离开两个人,蝶舞阳静静的行走在幽幽小径,如今看明白了一些什么,却也知道了香菱,兴许不如她表面的那般柔弱。一个柔弱的女子,在众多姬妾争宠之间,她不可能会这般干净透明,或者,在这样的生活中,她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不然怎能直到如今还能屹立不倒?

    这样的生活,真的不是她所想要的,与那么多的姬妾争风吃醋,她做不来,也活得不开心。

    “蝶舞阳,你站住!”殇聿冷冷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她一个人的遐想,转眸看去,他一脸的阴郁不定:“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奴婢只想如此!”那一日自己碰着破碎的心走回眷离轩的那种痛彻心扉,如今还历历在目,她忘不了自己只等于他仇恨中的两颗牙齿时的不堪,更忘不了当一颗交出去的心被人践踏时的鲜血。

    紧紧的抓住她的双肩,殇聿狠狠的问道:“难道那奋不顾身的为本王挡剑是假的么?难道那为本王流下的泪水也能是假的么?难道因着你而缓缓抽痛的心也是假的么?蝶舞阳,你醒醒,为什么要这样?你到底有什么理由将本王拒之千里之外?”

    是呵,他的心痛,她的泪水,都是那般的真实存在,不是一种虚幻,可是打碎这一切的又是什么?不过是他对自己的无足重轻。轻轻的抬起眼眸,看着他那略带急切的眸子,以往的深邃不见,千年的幽潭远离,余留的只是清澈见底的质问。

    她的双眸里,分明有着一丝不舍,清冽的山泉里,仿佛带着点点犹豫。

    两人都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在对方的双眸里寻找自己的影子,沉溺,无需任何言语。两步之遥,纠缠的是眸光,放不下的是那曾经拥有的美好,有痛,有泪,但渐渐走近的是两颗心。

    仍不能忘记,紫玉簪刺上他胸膛的那一刻,他仍然霸道说着“蝶舞阳,你记住了,本王便是你生死的主宰,若是为经过本王同意,上黄泉,下碧落,你绝对不得安宁!”誓言时,自己心中的震撼;亦不能忘记,他在众人面前说“舞阳,这茶果是没你泡得好喝”时的那一份平凡如家常的言语;更不能……

    太多的不能,是她对他的不舍,却也是用情至深时的一种升华。

    一阵清风徐来,惊得一树海棠落英缤纷,紧紧在两人周身缠绕,片片落在她的发间,为她素净的青丝点上红妆,纯净的美和她自然的性子相得益彰,整个人犹显典雅无比。

    当身子缓缓的被他抱入怀里时,蝶舞阳才明白过来自己的失态:“不要!”她也有她的坚持,况且那日的话,她只字不漏的听在耳里。

    “为什么?”稍稍缓下的心再一次被她挑起,怒火渐渐的忍不住,自己放下骄傲来找她,而她却屡次三番的不假言辞,于他而言,无疑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看着他这张脸,蝶舞阳顿觉恶心,推不开他的身子便仰头看他:“如此的委曲求全,王爷又用过几次?又用如此的招术骗过多少女子?俘获了多少女子的芳心?”一直以来,以为他只是残暴,不想却是如此不堪,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身上的怒火渐渐的凝结,周身皆是那浓得散不开去的怒火:“你以为本王做的这一切,皆是假的?”如此行为,他自己都觉着陌生,明明她是在意自己的,为何要这般伤他?明明能够看到她眼里的挣扎,为何顿然变得这般遥远?

    “难道不是么?”舞阳本不是一个爱动气之人,即便是碰上了会发怒的事情,也会慢慢的平息,而说出来的话,却是伤人伤己的言辞。一步步的退开,看着他炯炯的双眸,逐字逐句的说道:“奴婢和王妃,不都是王爷报答恩情的对象么?如今又谈什么情?说什么爱,爷不觉得玷污了这两个词了么?”

    话说完,眸间满含着一股幽怨,深深的,不能见底……

    一丝受伤在殇聿脸上绽开:“你便是如此认为本王的心?”

    即便是到此刻,他也不愿意承认那日的言语:“难道爷待王妃不是如此么?奴婢可是亲耳听闻的!”残忍,不仅仅是殇聿,她蝶舞阳,经过风雨之后,有过之而无不及。

    “蝶舞阳,你果然是无心的女人。”一步步逼上前去,殇聿紧盯着她的双眸不让逃避:“如此看来,我此番追来,也不过是自取其辱对么?”

    残忍的不去看他,蝶舞阳只是望着头顶海棠,一树一树的绝美,美不胜收。飘下的是花瓣,零落的是自己这颗本已平静的心。

    “你走,给本王走,不要让本王再看见你!”

    “奴婢遵命!”福了福身,蝶舞阳转身离开,离去的刹那,她才明白为何自己会仰头看那一树海棠,为何不敢在他质问的时候开口,因为抑制的是泪水,不想流露出来的是脆弱。

    泪,一滴一滴的落下,却不敢伸手拂去,轻轻的飘飞在空中,化作她的心伤,仿佛雨露,沾上落地的海棠,sh润,却过了能滋润花瓣的时节。不合时宜的出现,不过是那无关紧要的雨水,太过的泛滥,只不过是自己折磨自己。当呼吸也成了一种痛时,蝶舞阳便明白,放手,原来是那么的难。

    看着她一步步远离的身影,殇聿这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失望,面对自己的首先低头,她竟然就这样转身而去。他的骄傲,让他从不在女人面前低头,可是在她面前,他从来都不是正常的自己。到底何处出了错,那日让她被方亲王劫走,也是因为万无一失,不然他绝对不会如此做,他以为她会质问出声,可是她没有,仅仅问了一句,便再也不曾有过任何言辞。

    只是自那以后,性子变得稍稍淡了些,回来一直在忙,知道等她质问出口那是不可能的,因此那晚他过去,准备向她说明一切,可是她,却拒绝了。拒绝了他的孩子,拒绝了他将来出现在她的生命中,骄傲如他,怎能失去自我,自然是一番狠话放出,可是过后,他就后悔了,想着能看到她眸间的一丝不舍时找台阶下,可是她吝啬得没有给他任何转身回去的借口。

    现下,因为思念的疼痛,再次前来,得到的不过是她的不屑,殇聿,你好傻……

    御陌说得对,对一个女人,不能太过在意,不然到头来伤害的还是自己。那日他还反驳道,那是因为他没有找到倾心的女子,而如今,她如此伤他,伤得好不眨眼。好残忍的一个女人,比手持利剑的男人强上十倍的女人,今生,怎就偏生让自己遇见了?

    “怎么?殇聿,这段时间你可是太不正常了。”御陌一手搭在他的肩上,而后朝他眼眸的方向看去:“切,什么都没有,看什么呢?”

    收回视线,殇聿看他:“不在军中,你回来做什么?”

    “殇聿,你真没良心,我的徒儿冷眉成为你的超级侍卫,连我这个做师父的都被你拉下山来,说什么让我来玩,不过也是托我下水,如今更甚,连休息时间也要,我好可怜啊。”

    皱眉看他:“御陌,你有时候真不像男人!”也不知当初自己怎么会跟他这般亲近,若不是如今手下缺人,万万也不会让他前来。

    御陌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而后想起什么的开口:“现在就带你去做一件男人该做的事,我们去妓院!”好不理所当然的言辞,仿佛沙场点将一般的轻易。

    “我不去!”冷冷的转身,不再理他。

    “喂喂,殇聿,你这也太不够义气了吧?难不成真当了贞洁烈男?”想起那日他在书房说起那个蝶舞阳时迷离的视线,还真是让人有些期待看到他所谓的仙子是何模样,可惜自己日日在军中,也就无缘相见:“你的那个蝶舞阳不是把你甩了么?整个王府都在传着呢!殇聿,你真丢人,丢脸丢大方了,怎么还被一个女人给甩了,瞧瞧我,玉树临风,断然……”

    越听越气的殇聿火冒三丈的看着他:“你给我闭嘴!”他想听的声音没有,这聒噪的鸟却一直不停的叫。

    “那你带我去妓院!”见他又要动怒,御陌连忙开口:“你后院这些女人太没味道了,我不要!”

    是啊,他何尝不知道,唯一让他能满足的只有舞阳,那个真实的女子,反应自己的时是毫无保留的,即便是羞赧,也是连带桃花的那般惹人心痒。如今后院那么多女人,他碰过的也就两个,其他不过是给了御陌:“好,我们走!”如今那两个女人也就一次之后不曾再碰,因为那些人都不是她,不是。

    “哇,真好!”揽着他的肩,御陌大步流星的向府外走去。

    可惜,御陌似乎一切都料错了,因为当他与其他女子弄爱时,殇聿却在一旁喝着闷酒。刚来妓院时,也壮志凌云的叫了两个女人,不想他却闲人家乱摸,一掌将人推开,无奈清醒的他赔了人家一百两银子去疗伤,现下倒好,自己倒是想与这几名女子缠绵,如今多了一个煞风景的人,让他怎么摸人家,怎么感觉是喝白开水。

    “殇聿,你是来玩女人的,不是来玩自己的!”一把夺过他手间酒杯,御陌甚是恼怒:“瞧瞧你把自己弄成一副什么德性了?”

    “你别管我,让我喝,我难得能醉一次,你让我喝……”脸上满是那藏在背后的烦恼,细下查看,才知满是情殇:“让我喝,让我醉一次,醉过了就不会那么痛了……”

    何尝见过如此的殇聿,他是那般的高高在上,他是那般的狂妄不羁,而如今,他却只是一个伤心的男子:“喝吧,好好的醉一次!”酒杯交给他,为着自己今日还笑他而感到歉然。

    没有接他的酒杯,殇聿只是拿起桌上的酒壶,一口一口的狂饮着,火辣辣的黄酒穿肚,麻痹了此刻心灵上的疼痛,却也空得难受,空得整个人就像浮在半空,无依的到处飘零。

    “伤我至此,你于心何忍,于心……”说出一句,饮上两口,而后再次低喃:“你这个没心的女人,好坏,好坏。”

    静静的看着他的苦和痛,仿佛明白了为何世人皆说:“剑伤刀伤,皆敌不过轻伤”如今在他身上,一切不过在真实不过了。蝶舞阳,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能够伤到至尊无比的他?或者哪天,他也该去见见。

    殇聿已经醉得胡言乱语,御陌扔下一张银票,扶起殇聿便往外走去。

    这是他跟殇聿将近二十年交情之间,唯一一次逛了青楼,只为喝酒,摇头苦笑,如此的心伤,他但愿一辈子不要碰到。

    好不容回到府里,便有冷眉上前,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不正经!”而后扶起殇聿向府里走去。

    “冷眉,我好歹是你师父,你至于如此么?”御陌当下不满,跟在身后碎碎念。

    殇聿和蝶舞阳之间的一切,冷眉可谓都有参与,只是一直不曾发表言论:“王爷不是那样的人,你以后不要带坏了他!”不再甩他,扶着殇聿便往王妃的青竹园行去。

    刚进去,香菱便惊讶的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殇聿:“这是怎么回事?”以往王爷喝酒,点到为止,断然不会让自己喝醉。

    “属下不知!”冷眉淡淡的说完,便退到门外守护。

    不满的看了冷眉一眼,没去在意:“苓儿,快些让人准备醒酒茶,而后备些热水!你们跟我一起将王爷扶进寝房!”利落的吩咐着房里的侍女,虽不曾碰到过,但也手到擒来。

    霎时间,整个青竹园的侍女下人们都忙碌了起来。

    好不容易将她侍候妥当,香菱这才屏退众人:“你们且去歇着吧,我一人便好!”伸手用巾帕擦拭着他冒汗的额头,香菱满怀的心疼。

    待到众人都离开了,她心伤的看着他,从下午他抛下自己追寻舞阳而去,她便能知道这个结果。舞阳的性子,她很清楚,一旦决定了的事,很难改变,即使会让她自己痛得无法呼吸,也要保全她的尊严。这样的一个女人,不能说是顽固,只能说是受过的伤太多,才会有着“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的那种患得患失。她不是不勇敢,而是因着某些事情,让她失去了放开的心。

    他微蹙的眉头,此刻怕也是为舞阳而起,自己,永远只在他心田外徘徊:“爷,若是痛,为何还要陷得如此深?为何还要伤人伤己?为何不给自己留下一条退路?”她不怨舞阳,只怨自己随了他这么些年,仍旧没有让他爱上自己,反倒是舞阳,成了他心里永久的痛。

    可是床榻上的人,并没听到她的这句话,只是安静的睡着,偶尔一声低吟,不过也是因为她人给的疼痛。偶尔翻身,溢出的不过是一长串的怨和恨,但再次沉睡时,仍然是对她的不放手。

    看着如此的殇聿,香菱比自己受伤时还要疼痛,那日看到舞阳为殇聿伸手握剑,她便知道自己输了,不是输在不爱殇聿,而是输在没有舞阳的那份决绝,因此她大方的接受者舞阳的存在:“爷,妾身不会让你这么痛的,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这个自己用了一生来爱的男人,即便是先前有一点点嫉妒舞阳,如今也只得爱屋及乌,因为舞阳的快乐,也才是殇聿的快乐。

    那一晚,他心心念念的是舞阳;那一夜,她尽心守候的事自己的男人。不甜蜜,但却是他伤了,痛了的时候,最为想来的地方。有着这一切,不是已经足够了么?

    这次醉酒以后,殇聿醒来时,像没事发生一般,每日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只是来了香菱这里过夜的时间多了。偶尔不来,也是一人在昊盛院歇下。

    一切看着都很正常,却也不正常,反正无人敢说,也就这么过着。

    反到是玉素夫人较为着急,日日担心着,总是跟香菱说着子嗣的问题,毕竟这殇聿年岁也不小了,如今又是十城城主,后院姬妾不少,却不曾传来一丝喜讯,难免不会担心。

    常常旁敲侧击的在殇聿耳畔说着,听多了,殇聿也就经常去了香菱那里。

    这一切,蝶舞阳知道的不多,因为很少去在意,每日倒也算是过得清静。只是苦了跟着自己的两名侍女,日日受着他人的白眼,她这个侧妃,做的还不如其他的姬妾。

    不远处,很一从竹林,很小,但是很漂亮,浓密的竹子,将里面和外面隔绝了出来,让人很难看到里面的景致,很少人会知道,在竹林的里面,还有着一从小小的假山,不少很大,但却格外的别致,假山上有着些微的野花野草,因很少见着阳光,很是柔弱。

    今日,蝶舞阳拿了一本书进了竹林,自从跟殇聿闹翻以后,她别也很少出现在他面前,偶尔有着家宴,她也以身子不适推脱不去,实在不行的,便也一身素净的赶去,匆匆赶去,匆匆离开,仿佛这尘世间的一切,已经慢慢的与她相隔开来。

    夏日的午后,太阳已经变得懒洋洋的,假山上,竟然有着一株栀子花,刚走进去,那股清淡的香味顿时扑鼻而来,阴郁了许久的心,竟然因着那洁白的花朵而悄悄的绽放开来。整个王府,就只有她的眷离轩有着几株,听闻是殇聿当时命人种下的,只是刚栽植,今年花期到不曾开花。

    伸手轻触那柔嫩的花瓣,白的那般的自然,虽不似雪,却比雪花来得真实。轻捻起花瓣,放在指尖细看,上面竟然带着晶亮的花粉,指尖抚过,染上一层银霜,滑滑的,让她爱不释手。她不是一个惜花之人,也来不得人及的悲风伤月,若是喜欢,便会折下细看,而后插ru花瓶,成为那懒散的赏花人,可以一看便是一整日。

    无酒,却能成诗;无笔,却能入画;是她成就了一首诗,也是她点缀了绝美的画。

    席地而坐,取出书本,闻着那萦萦绕绕的花香,蝶舞阳静静的沉入了整个书本之间。

    “兀立,王妃的身子到底怎么样?”

    突然的身音,让蝶舞阳不得不抬起头来,却发现什么也看不到,这才想起自己在竹林之间,本想起身而去,却听谈到香菱,便也坐观其变。

    “是的,夫人,奴才已经查过,王妃还未有孕。”

    “那是否能确定王妃不能有孕了呢?”

    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便是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的玉素夫人,似乎此刻在询问着香菱的一些问题,因着看不见她此刻的表情,也不知是好是坏。

    连日来看着王妃挣扎的模样,苓儿已经能明白其中缘由,不觉轻声开口:“王妃,可是在想着王爷子嗣的问题?”

    “是啊,如今我又不能有孕,王爷的子嗣迟早是要有的,若待到那个时候,恐怕会更难。”对于苓儿,不仅仅是她的贴身侍女,更有便是诉衷肠的一个好姐妹,不然在王府这么些年,她也不可能还有如此地位。

    犹豫的看着王妃,苓儿开口:“奴婢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且说!”

    “奴婢觉着,竟然王妃这里现在没有消息,不如找一个信得过的人为王爷生下子嗣,而后过继到夫人名下便好!”这样的事情,在老家乡下经常有。

    “那还不是人家的孩子,待到……”香菱并不赞同,觉得有些行不通。

    苓儿打断她:“我的傻王妃,若是那人是侧王妃,情况也就不一样了!”

    “不,那可不行!”她不可以利用舞阳,绝对不可以,如今的舞阳,已经够苦了,若是加上自己那般待她,她自然更是难过。

    撇了撇嘴,苓儿喃喃自语:“可是只有如此,侧王妃才有翻身的机会,不然以侧王妃的性子,怕是终此一生了!”其实她也很喜欢侧王妃,整个人就像仙子一样,干净透明,让人感觉那晨起的阳光一般,透亮透亮,没有半点虚假。

    一句话,堵得香菱没再开口,与其将来让其他女人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还不如让温顺的舞阳夺去王爷的注意,如此自己也能保住在王爷心目中的地位,再说舞阳的性子她不讨厌。

    人的心中,一旦有了某种想法,那便是如洪水猛兽一般,愈演愈烈,让人失去理智一般的不去实施不行。更何况,想的这件事情,也能让王爷高兴,让舞阳慢慢的快乐起来,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殇聿进来,便看到香菱准备的一桌膳食,喜鹊登梅、蝴蝶暇卷、姜汁鱼片、五香仔鸽、糖醋荷藕、砂锅煨鹿筋、鸡丝银耳这一桌子的菜,可比往日的盛宴了,不觉轻笑;“香菱,何事如此隆重?”

    “无事就不能好好的用一顿膳食了么?”笑着侍候他坐下,香菱接过巾帕为他擦手:“妾身倒是好些日子不曾好好用一顿晚膳了。”

    擦了擦手,殇聿含笑坐下:“嗯,今晚本王陪你用便是。”

    香菱笑着端起酒杯:“妾身在此谢过王爷了!”她很少喝酒,但此番若要将殇聿灌醉,只得智取。

    虽然惊讶,但也是含笑喝下,喝完后稍稍皱眉:“此酒很烈,你还是少饮些较好!”夹了一些菜,他缓缓的吃着,如此委婉,虽不知是何事情,但仍然配合着香菱的好兴致。

    “那妾身不喝,王爷一人喝。”为她斟上酒水,香菱为添了些菜:“用完了,妾身再跟王爷商量一些事情。”、

    “嗯!”一顿晚膳下来,殇聿已是有些微醉:“这酒委实很烈!”用膳中间,香菱似乎说过一些孩子的事情,却也听得不真切,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香菱,你适才说什么?”

    香菱扶她朝外走去,也不说去何处:“妾身不能为王爷产下子嗣,心里很是难过!”

    微眯着双眸看她:“这又不关你的事,怎么可以怪罪到自己头上?”

    “若不是上次被妹妹……”后面的话,欲说还休,就那么掉在心头。

    “你不是说不说舞阳么?”听着蝶舞阳的名字,殇聿稍微清醒,而后看着香菱的委屈:“难道不是那么回事么?”

    在他脸上慢慢散发的一丝怒意,便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微微红了眼睛,不知是为了应景还是为了他的在意:“自然不是,当初若不是她推妾身,妾身又怎么可能会摔倒,孩子也不会没有了。”太过聪明的女人,始终有着一颗孤寂落寞的心。

    “此话当真?”见她稍稍点头,殇聿站直身躯,大步流星的朝眷离轩走去:“本王去找她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