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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一章

    香菱产子决绝刺痛

    好不犹豫,拼尽全身力气攻出一掌,击得殇清脚下不稳,不得不推出好远:“御陌,玩爽了赶紧给我过来,所有人杀无赦,留下两只大的。[千千小说]( )”脱口而出,看着不远处玩得不亦乐乎的御陌,反正他有的人,也就不用怕什么了。

    “得令!”无暇顾及他,御陌兴奋地与众人缠打着。

    殇清知道香菱的身子要紧,也没追上前去,只是担心地看着殇聿消失的背影,想要追上前去,却发现随着殇聿的离开,整个王府里,竟然涌大批的军队。

    见到如此情况,殇清顿时面如死灰,看来适才殇聿故作的担心,不过是在自己罢了。想到这里,他只能感叹,无论自己再在暗处修养多少年,仍然敌不过殇聿的傲气天成。

    抱着香菱飞奔起来,殇聿紧张地安慰道:“香菱,坚持住,不怕,本王就在你身边,好好的,不怕……”虽然自己在安慰她,但却因看着那越来越多的血,脸色亦跟着越来越惨白。

    刚到青竹园,便见蝶舞阳早早地候在那里,看到流血不止的香菱时,蝶舞阳一脸的紧张。

    殇聿眼光瞟过她,并无过多的停留,只是飞奔房内。

    前脚刚进大厅,御陌飞奔而来的身子已经到了蝶舞阳面前:“怎么样?”

    微微摇首,蝶舞阳从适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御陌,快去,快。”说话间,竟然拉起他的手,急急忙忙地奔去。

    “御陌,快,快来看。”

    如此的声音,差点没把房顶的瓦给揭了,房中的一行奴才侍女,还没从殇聿活过来的惊魂中醒来,再一次被他的怒火吓得滑倒在地。

    御陌当下吞了吞口水:“我的娘啊,还真是怕怕。”舔了舔唇,御陌这才一脸视死如归地走了进去。

    蝶舞阳没有进去,因为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的出现,无疑会让香菱心灵上多多少少会有几分介意。因此即便是担心,她还是在外面焦急地等着。

    “殇聿,她怕是要提前产子。”

    “啊?这么快?”

    “估计我也帮不了。”女人产子,男人本就不适合在场,这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思想,更何况御陌这种不是专门行医之人。

    “那赶紧去请稳婆。”理所当然地大声喊道,此时的他,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

    “来不及了,要不让谁来动手,我在外面教便是了。”

    殇聿只是稍作犹豫,便大声唤着外面的舞阳:“舞阳,你赶紧。”慌乱之下,他仍然能够分出厉害的关系,整个房里,最为平静镇定的人,除了舞阳,绝对不会有他人。

    听闻一切,舞阳,并未细问:“好!”没有疑问,也没有任何觉着不妥。她赋予自己的使命,便是淡定的面对这一切,哪怕是看到香菱浑身是血,她本身就心惊胆战。

    微微颔首,殇聿将重任交于舞阳肩上。

    当御陌和殇聿出去以后,蝶舞阳看着疼得一脸惨白的香菱,手下跟着轻颤。

    “准备好了么?”

    紧紧地握了握拳头,蝶舞阳深吸一口气:“好了!”而后提起步子,行至香菱榻侧:“王妃,请与奴婢一起努力,不要放弃!”

    皱眉淡出笑容:“好……啊……”阵痛袭来,生生地撕裂了她的笑容。

    一听香菱的喊声,御陌急声说道:“舞阳,你赶紧将左手放在王妃的腹部,右手探往……”

    “好。( )”手指,轻轻地探入香菱的,嘴上照着御陌的指示:“王妃,再忍忍,现在才三指。”

    “舞阳,干得不错,接下来……”

    又是一长串的指示,蝶舞阳全神贯注地听着,偶尔因着香菱的一声痛呼,惊得魂飞魄散。脸上还必须要故作平静,看到那越来越多的血,她强迫自己不要晕眩,瞪大着瞳眸,紧紧地无视那一切,不断地告诉着自己,不能紧张,不能晕眩,不然小世子和香菱就有危险了。

    香菱咬住了嘴唇,实在难以忍受如此疼痛,痛得:“啊……”又是一阵嘶声力竭地叫喊。

    嗓音仿佛撕碎了一般,沙哑而又凄厉,揪得人的心跟着高高地悬起。

    殇聿紧张地朝里张望,无奈却也看不到任何,只能见到满屋子来来去去的侍女;而耳畔听到的,只能是香菱那一声声的疼痛:“御陌,有完没完?”如此的香菱,让他不得不紧张万分。

    “你等等。”御陌拍了拍他的手,而后朝里喊道:“舞阳,怎么样了?”

    “露出了小小的头。”

    “好,那你赶紧像刚才我教你的那样,让王妃附和着一阵阵地呼气吸气。”

    听到指示,蝶舞阳慌忙照做,低眸看着孩子一点点出现的头颅,黝黑的毛发依稀可见。

    小小的生命,原来便是这般艰辛地诞生?

    面带微笑,蝶舞阳柔声安慰着香菱,整个房子里,除却舞阳的声音,最为清晰可见的是香菱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息。

    在御陌的指引下,蝶舞阳一步步地做着不甚熟练的动作。

    当孩子生到一半,香菱整个人却这样晕死了过去,吓得蝶舞阳大喊:“御陌,御陌,王妃晕过去了,可是孩子还没出来。”

    “没事,舞阳,不要慌,你缓缓地用手握住孩子的头,照着你看到的方位,准确地让孩子脱离王妃的。”这个办法,委实太过危险,但他却不能说出半分艰辛。

    深吸一口气,蝶舞阳伸出双手,缓缓地掬住孩子的头,小小的,绵绵的头,紧咬下唇,手下缓缓地用力:“孩子,配合姨娘,不要放弃,娘亲已经尽力了,爹爹在外面等着你的到来,所有人都在欢迎着你,不要放弃,不要……”一遍遍地重复自己的言辞,直到最后一刻,蝶舞阳屏住呼吸,准确的动作一气呵成。

    “哇!”的一声,是孩子响亮的呼声,因着早产,显得格外的瘦弱:“赶紧去将小世子清洗一番……”转眸间却看到香菱流血不止的时,吓得心再一次高高挂起:“御陌,王妃流血了,流血了。”

    听到孩子哭声的那一刻,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还没呼完,便被舞阳的话吓得收了回去:“别慌,舞阳,你看看我刚才命人送进去的药箱,打开……”

    又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当蝶舞阳一切处理妥当时,她才发现,自己的一身衣衫,已经。

    整整六个时辰的生产过程,漫长得仿佛过了一辈子,再次出门,感觉又是一个轮回。

    走出寝房的时候,舞阳平静地看着殇聿:“爷可以进去了。”

    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殇聿的人已经冲进了,急切地去查看着香菱的状况。

    只有御陌,紧张地看着自殇聿冲进去以后,眉头便微微蹙起的舞阳:“你还好吧?”

    身子微微向前倾一步,扶着御陌稳住身子,舞阳淡淡地说道:“御陌,快离开这里,我的肚子好痛。”许是太过的紧张,揪了整整一天的心,让她的孩子也开始造反了。

    心疼地一把将她抱起,破口大骂她的坚强:“蝶舞阳,你这个傻瓜。”要到什么时候,这个女人才能学会柔弱,学会不要担心殇聿而傻傻地去伤害自己?

    当蝶舞阳缓缓入眠的时候,她的唇角竟然绽出了淡淡的笑容。只因为,香菱的孩子保住了,香菱的命,亦不曾离开。

    在香菱有难的时候,有着殇聿的寸步不离;而蝶舞阳昏迷不醒的时候,却是御陌和冷眉静静地守在一旁,彻夜不眠。

    不是殇聿不肯给舞阳温暖,而是舞阳无法接受他的那种温暖,带着其他女子心伤的爱和牺牲,她以为自己可以无视地享受他的温情,却发现,原来她承受不起。

    在香菱产子后的第二日,御陌便前去查看她的状况。直到离开,他一直都愁眉不展,殇聿不曾在意。

    第三日再次把脉过后,御陌这才不得不开口:“殇聿,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连忙问道:“什么心理准备?”

    “王妃前段时间脑部负荷太多的事情,而如今又失血过多,导致血供不上,只能维持她的呼吸。”说这句话,御陌很是轻松,仿佛在说着笑话一般,毕竟与自己关系不大:“若是王妃在五日之后仍然醒不来,恐怕今生也醒不来了。”

    冷冷地看着他:“你胡说!”

    “信不信随你。”耸了耸肩,御陌走了出去,反正他要说的话说完了,管呢。

    见他并不正经,殇聿也没在意,而是马不停蹄地开始处决玉素夫人和殇清。他做事,向来雷厉风行,让他们了两天已经够长了。

    经过在大厅里面那一场他故意放纵殇清进攻的搏斗,一切似乎都无需太多的解释,殇清的命便以叛逆之罪,行了五马分尸之刑;而玉素夫人,因为殇聿抓获了李强的家人,并有御陌提供的所有下药证据,且后趁自己昏迷之际,对外宣称离王薨逝,此乃死罪,判以蒸刑(将人放在篦子上,活活蒸死,自创刑法);另府中下人和后院部分姬妾,因为同流合污,被处以活埋之刑。

    一趟下来,被殇聿处死的人涉及两百之多,如此的极刑,在宣布的那日,整个王府皆处于一片哀嚎声中。

    如此的凄厉,于殇聿来说,半无半分怜悯,本得子嗣,该是大赦城民才是,他却大开杀戒。却无人敢有半分不满,毕竟离王便是如此,不会主动去处罚任何人,若一旦出错,决然不会给人任何生还的机会。

    他如此残暴的行刑,让府中的侍女下人,皆吓得日日不敢入睡,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直到一切渐渐地平息,整个王府的下人这才放下心来,也明白只要没有对不住王爷,他们便都是安全的。

    忙碌下来,每日还要照看香菱,殇聿也就忽略了舞阳,待到想起的时候,却又因为香菱的日夜昏迷,使得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的心,再一次高高地悬起。

    五日、六日、七日……

    刚开始御陌有预言,他还将信将疑,直到一日日过去,而香菱却没有一丝醒来的迹象,他却不得不开始重视御陌说过的话了。

    十日过后,香菱依旧没有醒来,殇聿不得不找上御陌:“你怎么回事?她怎么还不醒?”

    缓缓摇道:“殇聿,我早说过,若在五日之内醒不过来,王妃便有可能今生不能醒来。”那日自己说了,只是他不信。

    因着连日的忙碌,他也不曾在意,以为御陌不过是开玩笑,可如今看来,香菱这兆头让他心里有些后怕:“不可能,你一定有办法的。”御陌的医术,他比谁都了解。

    那样的办法,说出来还不如不说:“没有。”

    “御陌,你这个庸医。”狠狠地捶了他的胸膛一记,光想着香菱醒不来,他心里便万分难受,本就给她的不多,如今却还让她如此。

    理解他的难受,御陌平静地开口:“殇聿,我本就不是大夫。”除了在意的人,任何人的生命,与他来说,似乎不是很重要。

    没有理他,殇聿抹了一把脸,默默地转身走进房内。

    看着安稳的香菱,脸色已不若开始苍白,已经有了几许的红润,若不是御陌断言,常人看她,不过是甜甜睡去而已。

    睡着?有史以来,他第一次希望她只是睡着,就那么静静地睡着,轻轻地执起她温暖的手来:“香菱,可是在怨我的薄情寡意么?可是在怨我对不起你么?”是呢,自己负她在先,背弃了当初对她的承诺,如今她不醒来,也是应该的呢:“若真要怨,就全部朝着我来好了,不要惩罚自己。”

    看了眼不远处睡着的孩子,殇聿柔声说道:“香菱,你知道么?炩儿长得很像你,小小的脸,一双清澈玩笑的眼眸,偶尔在睡梦中,竟然还会跟你一般那么微笑。”说到此处,竟然觉得自己了解香菱太少:“如此的孩儿,你就这般值得放弃么?香菱……”

    殇聿不是很会说话,因为那本应感人至深的言辞,听来却只能是那般的僵硬,但却也有着他独特的关怀。

    去眷离轩的时候,御陌微微皱眉,为舞阳查看了一番身子以后,不若往常一般玩笑地逗蝶舞阳开心,反倒是面带愁容。

    “御陌,怎么了?”直觉,她觉着这件事与殇聿有关。

    “没事。”摇了摇头,虽然自己心里憋得难受,但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这段日子的相处,她对御陌的了解,还是不浅:“那就好。”他不是一个能忍住事的人,若有话不说出口,估计是夜不能眠。

    “呃……”不悦地抑首看着对面女子的淡笑,那无关紧要的神情让他觉得反感:“蝶舞阳,你很无情耶!”

    一旁的冷眉,自王府出事后,他在没事的时候,总会习惯性地跑来眷离轩。他当时听到御陌这话,不觉轻蹙眉头。这男人,果然没有男子气概。

    “你不想说,我不想听,刚好。”取过搁在一旁的书,蝶舞阳作势要看。

    连忙夺过她手间的书本:“我偏要说给你听。”要让她看书还得了,不得一整天不说话才怪:“王妃醒不过来了。”

    “什么意思?”茫然地看他,感觉是玩笑一般:“御陌,你别吓我!”

    “真的,她醒不过来了。”

    心漏跳一拍,舞阳顿时站起身来:“不可能,去看看。“

    “没用的,殇聿守在榻边十多日,也没见醒来。”出声止住她的步子,如今她去,只会添堵:“况且这是我早就预料到的,没错的。”

    猛地一下子坐入椅子,蝶舞阳傻傻地看着前方,没有任何目标,就那么呆呆地看着,这一切,无异于五雷轰顶:“怎么会这样?”若是如此,殇聿此刻怕是最难过的一个人吧?更有着便是香烨,他若知道香菱如此,还不得发疯了。

    “傻瓜,她不醒来,你岂不是更好。”这是他的私心,虽然王妃也苦,但他总觉得舞阳的苦,是那种透心的苦,虽然她从不曾开口说过,还安慰着王妃,但他却知道——她的痛,渗透心扉。

    他的一句话,让蝶舞阳慌忙回首:“御陌,你有办法的对不对?你知道怎么救醒王妃对不对?”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袖,她紧张地喘息。

    “没有办法,真的没有。”耸了耸肩,御陌回应着她。

    只有冷眉,在看到舞阳的眼神时,稍稍不忍:“他有办法!”御陌,他最了解不过。太过的孩子气,在意的只是他认为重要的,而那真正背后的后果,他却永远是忽略的。

    “冷眉,你干什么?谁是你师父?你没搞错对象吧?”不满地瞪着冷眉。

    而舞阳,却抓住了这句话,就像抓住救命的稻草一般:“御陌,快说!”

    “呃……我是真的没有办……”拒绝的言辞,在看到她眸间的坚定时,再一次败下阵来。狠狠地剜了一眼冷眉,这才开口:“说就说吧,不过说了也没用。”

    没有开口,只是紧张地盯着他的唇,注意着每一个从他唇畔逸出的音符。

    “你这样看着我,若不是知道你在意殇聿,我还真会以为你贪恋我的容貌。”满意地得到冷眉在背后的耻笑声,他这才开口:“救醒王妃的可能办法,只有殇国皇城的寒蝉之心,有了它,王妃脑部……跟你说这些浪费时间,反正是寒蝉之心。“

    低首低吟,蝶舞阳并未开口。

    “那个你要不到的,我没告诉殇聿,是因为他如今要攻打殇国,若要寒蝉之心,无疑要找逐月皇。如今逐月皇恨不得喝他的血,届时断然会毁了殇聿现在拥有的一切。”他看到殇聿一步步走到今天,多么的不容易,当然不愿将这个告诉他,让他自己毁了自己:“何况我若说了,殇聿若是头脑发热前去,且不说这一切,指不定连命都会搭上。”再说了,香菱不醒来,舞阳就可以当王妃了,这可是他的小私心。

    “只有这个办法么?”

    “当然,若还有,我定然会告诉殇聿,不然还会瞒着么?”

    “嗯,你做得很对。”恢复一脸的平静,蝶舞阳淡笑着开口:“还是别告诉王爷,不然还真不好收拾。”

    惊讶地看着她:“哈,你果然聪明,一点就通。”一切说出来了,果然多了:“好了,我去喝花酒了。”给冷眉抛了一个媚眼,御陌转身离开。

    御陌离开没多久,冷眉仔细地看着她:“小姐别多想!”似乎有些后悔适才自己的激动了,他说完便也出去了。

    蝶舞阳始终没有说话,只是在细细地想着什么,入夜时分,也就安分地躺下了。

    翌日一早,殇聿处理完了这些日子堆积的一大堆事情,回到青竹园,看到冷眉守在门口,这才想起舞阳:“她这段时间还好么?”果然如舞阳所料,她的淡漠,却是必须的。

    “还好!”

    不再问话,殇聿便提步朝房内行去。却听身后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何人竟然如此不懂礼数,微微侧眸,却见是眷离轩的小红,当下飞身上前:“何事?”

    “王……王爷,小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