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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九章

    负尽天下的甜蜜

    “怎么?你不信?”殇聿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她,沉声说道:“当年用那一计的时候,我意在让逐月皇乱手脚,只是甯妃受伤便足矣,何须取她性命,更别提那时你出现在战场之上(这里前面有铺垫,亲们可以回去看,别再说是为了让两人在一起牵强写的,v章都是不能改的,我没改过)。”

    他从来不曾解释过什么,经过五年才发现,原来为了害怕失去她,他不得不解释,不得不为了她而学会将深藏的话说出来。

    这番话,只让蝶舞阳的身子更加冰冷:“哼,你以为我信么?娘亲如今死了,你想说什么,自然是随你,我又不知道对么?”冷冷的转身,蝶舞阳看着眼前的男子,唇际的鲜血不曾拭去,鲜红的挂着,妖冶至极:“殇聿,你变了,从来你都不是一个会解释的人,如今你还学会了撒谎,用你的谎话来当解释,我真瞧不起你。”

    “你不信我?”

    “我该信你么?”不再挣扎,蝶舞阳只是任他抱着:“你越是如此,越是让人不齿。”

    疯狂的摇着她的双肩,殇聿如困兽般的开口:“蝶舞阳,你清醒点,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什么时候为一件事如此解释过?”

    “……”第一次,殇聿竟然发现如此的无语,不知该说什么才是,整个人都不知该如何是好。该高兴蝶舞阳对自己了解,还是该头痛自己此刻的无奈?两者似乎都有。当他不在意她的时候,他能无所顾忌,当他在意的时候,才发现哪怕是她的一个蹙眉,便能轻易的挑起他所有的感官。

    “可以放开我了么?”声音依旧是冷冷的,没有任何温度,更没有任何情绪在里面。

    不再温柔,殇聿只是冷声的开口:“蝶舞阳,你来找我,难不成便是如此的态度么?”一次的卑微,是他的极限,被她耻笑着回避,他便没有勇气再说第二次。

    “那你想如何的态度?难不成是跪地求饶吗?你稀罕吗?”看他的无动于衷,蝶舞阳决然的开口。

    “我的条件,除了你,没有其他。”

    “如果是要我?我说过,我不同意。”

    松开自己的双臂,殇聿冷冷的看着她:“如果没有你,一切无需谈了,你走吧。”

    “你……”

    取过桌上的一卷公文,殇聿不再看她:“别跟我说血流成河,那些不是我关心的事。今生,我只要我想要的东西,哪怕为此负尽天下,倾其所有。”头低着,没有人能看到他此刻的表情,但不难猜出他的认定。

    是一种宣誓更是一种诺言,可是,时间错了,话晚了。

    “殇聿,你凭什么如此骄傲?凭什么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是因为要讽刺我当年的傻么?是因为我能让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么?”

    “不,我没有,对你,我从来都不曾看轻,从一开都没有,如今我亦没有,甚至是倾尽所有来与你见面。”

    一句话说得蝶舞阳鼻间酸涩,不放手,多么诱人的话,多么甜蜜的霸道。

    何其可笑,当年她在他身边,他想要自己的理想,如今自己离开,他要用自己的理想来换她,讽刺呵讽刺。

    错,错,错。

    乱,乱,乱。

    “殇聿,你如此待我,就不怕我短命么?你能背负得起天下苍生的生命,可我又何其无辜,成为你的承重人?”血债血还,他的债,注定了今生由她偿还。

    抬首看她,殇聿双眸都不曾眨一下:“即使是如此,我绝不放手,哪怕是跟你一起下地狱!”那种无所顾忌的表情,就跟他浴血杀人那时的残忍,坚定而又朝着目标前去。

    “可是殇聿,一切都变了,我不再是当年的蝶舞阳,而是有着自己的夫君,有着文君。”说到这里,她微微的含笑,那将是她要努力方向:“所以,你放手吧,那样,你也会过得好一些,也会……”

    突然,殇聿凶狠的喊出:“你走,赶紧走,不然下一刻我不知道我还会不会让你走。”

    “可是……”

    “怎么?你想留下?”

    愤愤的甩袖,蝶舞阳不再看他:“我要带回小若寰。”

    “她是我的女儿。”

    “她是我生的。”早就知道,这男人一旦醒来,断然不会让人如此的好对付,现在后悔,似乎有些迟。

    “她是我种下的。”如此一说,殇聿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能说出如此无赖的话来。但也只有如此,才能肯定蝶舞阳不会再争。果然,他看到她严肃的脸上,闪现了一圈红晕,煞是迷人的光芒:“当初你瞒着我小若寰的事,我还没跟你算帐呢。”

    “我不认为这有何不妥。”

    “你……”

    懒得理他,蝶舞阳深吸了一口气,知道今天是得不到任何结果了:“我去看看她总可以吧?”

    耸了耸肩:“你随意。”

    刚走到门口,便见一人慌慌张张的进来,在殇聿耳畔说了什么,蝶舞阳停了停,以为是关于邺鄣国的事情,不觉转身挑了挑眉,正好看到碰上他打量的是视线。

    蝶舞阳心绪一颤:“何事?”下意识的,她觉得事情跟自己有关,如此想着,心亦跟着高高的悬起。

    提眸看她,稍事犹豫,殇聿便开口说道:“方亲王联合六部尚书造反了,镜尘夜已经被方亲王控制。”紧紧的盯着她脸上的表情。

    听到这个消息,蝶舞阳身子轻轻的一晃,他的人立刻上前,扶着她的脆弱。

    “松开。”全身无力的推开他,蝶舞阳一步步的朝外行去,本就淡薄的身子,更加的柔弱不堪,殇聿看了尽是不忍。

    方亲王,当年因为他是父皇的弟弟,更何况也不曾有任何的不轨的行为,因此也只是找了个借口,剥去他在朝中的职位,如今万万没有料到,竟然是自己大意了。

    缓缓的走着,如今邺鄣国的事情还未解决,殇国又出现了问题,殇聿,能够停手么?能够放下这一切么?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头痛的走了出去。

    却见小若寰早早的在门口等着,看到自己出来,她连忙迎了上来:“娘亲,你怎么了?爹爹欺负你了么?”仰着一张小脸,小若寰满脸的着急。

    “没有,没有的。”小小的孩子,在自己身边这么些年,也懂得了照顾了自己。如今看来,满脸的红润,比起在自己身边来得轻松自在:“小若寰,在爹爹这里开心么?”

    “开心,爹爹对小若寰可好了,那日皇后娘娘前来探望爹爹的时候,爹爹都不让小若寰行礼呢。”

    这是他的作风,从不在意他人的看法,以自己的随性面对所有:“那小若寰要跟娘亲回去么?”

    “……”有着一份踌躇,小若寰犹豫着开口:“娘亲不留下么?爹爹很想娘亲的,上次重伤刚醒来的时候,想着想着都能流泪呢。”

    “娘亲还有事,你在这里乖乖的。”吻了吻她的头,蝶舞阳将头放在他的颈间,却惊心的发现这里有着殇聿的味道,那股霸气的味道,当初让自己格外沉沦的味道,如今闻着,撇开了适才的激烈,竟然是如此的让自己安然。

    想到这里,又连忙推开一些距离:“娘亲走了,小若寰乖乖的听冷眉师父的话。”

    “好,娘亲什么时候再来看小若寰?”

    “……”不知如何回答女儿,未来的一切,似乎越来越不明朗了,殇聿的态度,如此强硬,殇国皇城那边,已是火烧火燎,还有未来么?或许,此番走了,便再也不再能相见了。

    “娘亲……”

    “哦,娘亲到时再回来。”说完直起身来,看着一旁的冷眉,回来多日,她眉际的冷漠似乎少了许多:“谢谢你能好好照顾她。”说完便转身离去了,回眸的那一瞬间,她分明看到了主营里面的一角衣衫,却也没再说什么,她如来时一般,孑然一身的离开。

    离开的时候,天边的云彩益发的洁白,映得她一身白衫耀眼异常。

    风扬起时,带着她的衣袂翻飞,天地之间,苍穹之下,只余她一人的背影,清晰而又远去。

    渐渐的,她的身影变成一个白点,直到白点都消失,殇聿这才走了出来,长长的叹息一声,是失望,更是对她决绝的一种无奈。这一次相遇,五年后的见面,他用了那么多的鲜血换来,不过还是她的拒绝。

    浓厚的挫败感,将他紧紧的包围起来,难道,褚文君真的就走进了她的心么?难道错过了五年,他便再也无法回去了么?

    离炫城好几十里,蝶舞阳便看到褚文君一脸担心的守着,看到她出现的身影,一张脸顿时笑容灿烂。

    “舞阳,怎么样?可有结果?”

    “没有。”任他拥着自己,蝶舞阳有些疲倦的开口:“是我错误的估计了元离皇想要的东西。”如今的他,不在意城池,不在意理想,只盼着自己回去。如此的理由,她怎么跟文君说?怎能让他心里忐忑?

    “那他想要什么?”

    “他想要的是毁灭,是颠覆所有人的命运。”倾尽所有,只为了你的回首,他想要的,她给不起,文君亦给不起。

    “唉,既然你已经尽力了,就不要再伤神了。”褚文君不知她心里的负担,不知她此刻因着他而拒绝殇聿的后果,只能心疼她此刻的劳心劳神:“我们回去吧。”

    “嗯。”想起什么,蝶舞阳连声说道:“皇城那边可传来什么消息没有?”想想他也不知道,自打自己去了殇聿那里,他也在担心着事情的结果。

    “皇城有事么?”

    “还不能确定,但似乎不太平。文君,恐怕此次我要先赶回皇城了。”两人上了马车,蝶舞阳忧心的开口,如今离儿和镜尘夜都在皇城,此刻恐怕也是被方亲王挟为人质了。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好。”没有拒绝他的患难与共,蝶舞阳说要一起努力,就不会去拒绝。

    “你先睡会儿,到家了我再唤你。”

    “好。”暖暖的靠在他的怀里,蝶舞阳闭眸而眠。这个男人,已经慢慢的成熟,仿佛在一夕之间,撇去那所有的伤感,站在她的身后,成为她坚强的后盾,让她有力量去面对一切:“文君,你长大了。”闭眸柔柔的开口,似梦呓,却真实的让人感到幸福。

    “我觉得我年龄一直都不小。”心疼的抚着她的眉,褚文君心悸不已,这样张脸,眷恋了八年,守护了八年,或许,曾经也有迷茫过,但她和他都不曾放弃,都在认真的、坚定的朝着一个方向走,或许会要很长的时间,或许会有波折,但他,始终不想放弃。

    回到炫城,褚文君便前去跟德龄皇告辞,不想德龄皇当即反对,如今邺鄣国逃难至此,也是仰仗着蝶舞阳的军队和聪颖,若是蝶舞阳走了,此番邺鄣国非得攻破不可。

    自然知道德龄皇的用意,蝶舞阳并未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褚文君渐渐变得不耐的神情。

    “父皇,我们若是不回,殇国会被方亲王占了去的。”试着慢慢的说服父皇,褚文君低声的开口:“此番会有如此情况,也是因为舞阳前来邺鄣国,不然绝不至此。”

    “君儿,父皇知道,可是你若前去,此番邺鄣国又该如何是好?”看蝶舞阳对文君不错,若是文君不回,蝶舞阳资助邺鄣国的军队自然也不会退回。

    “不行,我必须前去,不然舞阳一个人怎么面对?”

    德龄皇没有办法,只得向一旁的茗妃示意。

    “君儿,你这刚回来不久,怎地就要走了?不想多陪娘亲一会儿么?”

    “母妃,可是……”

    “就是,你也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多陪陪母妃和父皇才是。”蝶舞阳轻轻按住他的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不怪德龄皇,毕竟他也是为了邺鄣国:“殇国不一定有事呢,我先回去,届时有事,你再回来也不迟。”所有的事,她担下了,文君与自己一同回去,似乎还没留在邺鄣国安全。

    “真的没事么?”

    “嗯,没事的。”说完笑了笑,拉着他的手,朝德龄皇和茗妃福了福身:“臣媳先告退了,父皇和母妃好生歇着。”

    两人刚刚出门,褚文君便担心的看着她:“舞阳,你没骗我吧?”双眸紧紧的打量着蝶舞阳,不让她回避,看到她眼中的,却是一片坦诚,一种自然。

    “没有。”

    “是不是殇聿为难你了?”

    “不是,你呀,我只是回去,如今也想离儿和镜尘夜了。”

    “这就好,那你有事可一定要前来通报啊。”

    “好的。”

    为了不让褚文君起疑,原本准备当晚便离开的蝶舞阳,硬是停留到了翌日一早才离开,启程的时候,褚文君是长长短短的叮嘱,恨不得能伴在一旁。却也没有办法,如今邺鄣国有难,他为人之子,若是离开,委实说不过去,也只能等等再说了。

    刚出城门不远,蝶舞阳便从马车行出,亲自驾马,快马加鞭的朝着皇城赶去。

    一路上,风尘仆仆,不做片刻的停留,所有的儿女情长皆抛诸脑后,满脑海想的皆是两个孩子的现如今的状况。

    不日,蝶舞阳并未直接进城,而是在距城不远的地方停下,而后让人去打探城中的情况。

    得到的消息是城门口已经封锁,任何进出的百姓,皆要经过细细的盘问,如此看来,蝶舞阳若要进皇城,远比登天还难。

    无奈之下,只得先在附近停宿,而后再慢慢想办法。

    所在的小镇,并未听说皇城有何等的政乱,只说这段时间进城的盘问比较严了,上至祖宗八代,下至儿女孙子,皆是细细盘问一番。

    如此看来,事情还不是很明朗,而殇聿却是第一时间知道情况,可见他对皇城的关注。那么,殇聿在皇城中埋伏的人,定然绝非一般,而自己当初的一举一动,不也是在他的掌控之间么?他能知道自己前去邺鄣国,那也就没有什么疑问了。

    稍事休息,翌日一早,蝶舞阳便乔装改扮一番,想要混入皇城看看,如今到底是何等局势。她不相信楚刑天也会同流合污,竟然殇聿说的是六部,没有说楚刑天,可见还是有一线希望的。

    没有让任何人跟着,蝶舞阳一身青衫男装,风度翩翩佳公子朝皇城行去。

    远过错的,城门口满是排队进城的人。

    城门口的一行侍卫,一个个皆是细细盘问一番,蝶舞阳慢慢的有些担心了,如此详细的盘问,以自己不会撒谎的模样,心里还真是忐忑不安。

    掌心渐渐的冒出冷汗,离她要被检查越来越近了,而她却也越来越提心吊胆了,若自己有个万一,殇国该如此是好?两个孩子又该如何?如此想着,时间也慢慢流逝,转眼之间,已经轮到了她。

    “你打哪而来?”一人看她一眼,只觉得眼前的男子细皮嫩肉,很是干净。

    “从……”正欲回答,只见一个身影上前,手紧紧握住她广袖下汗sh的小手:“我们从眷离国而来。”

    这个声音,很熟悉,是她即使是做梦也不会忘记的声音。蝶舞阳惊魂的抬首,殇聿,他怎么会只身前来殇国?他所欲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