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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中午,单雄信和王伯当一同吃饭。【92ks 就爱看书网】王伯当介怀于上午的事情,只是低着头喝闷酒。单雄信淡淡看了他一眼,问道:“伯当,你怎么了?”王伯当垂头道:“没什么。”单雄信盯着他道:“你是不是还在想今天校场的事?”王伯当知道瞒不了单雄信,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笑道:“真惭愧,在以前这个距离,我跳起翻身也不可能射偏,可现在……”他轻叹一口气,声调里是掩不住的落寞,“可能我是老了。”单雄信犀利地指出:“你不是老,你只是很长时间没有摸你那副弓箭了。”单雄信夹了一筷子菜送到嘴里,继续道:“自从你当了丞相,这两年来辛苦ca劳国事,埋首于文书之中,已经没有时间练习武艺了。”王伯当心中一震,抬首看向单雄信,不吭声。单雄信毫不客气地道:“今天没有命中这不奇怪,不过啊,二哥真的担心,再这样下去,也许你的武艺连大奈都不如。”王伯当虽知道单雄信是好心提醒自己,但心里仍免不了不高兴,解释道:“二哥,现在的大魏已今非昔比,治理国家需要多方面的人才,不能单靠武艺。我承认我这两年是弃武从文,但我没有办法,皇上他……”单雄信明白王伯当的为难之处,轻轻点了点头,但又好心规劝道:“伯当,你的想法固然很在理,但是你别忘了,如今的瓦岗寨是我们一群兄弟靠着双手去打拼出来的,如果突然增加了许多文弱书生,他们的权利又比王猛他们大奈他们大,恐怕,也许兄弟们不服啊!”“这个我明白。”王伯当又喝了一口酒,“可瓦岗寨毕竟是一个国家,但现在连一个国家的规章制度都没有。”单雄信露出了然的笑容,语重心长道:“可你就没有想到,也许这正是我们大魏与杨广那狗贼不同的优势所在,不分贵贱,与民同心哪!”王伯当微微焦躁起来:“这是两码事……”“伯当,你听我告诉你。”单雄信截断他的话,“当初,我们大家兄弟一起造反,不就是为了天下黎民百姓吗?现在人心归一,就是因为大家觉得像生活在一个大家庭当中一样,因为在这里,没有歧视,没有打击,没有贵贱,有的只是尊重和关爱及幸福,你也是其中一份子,我相信,你也不忍心把这个环境打破吧!”单雄信目光灼灼地望着王伯当,王伯当微一沉思,也觉有理,然而这实在和他从小所受的教育太不一样,在他的观念中,一个国家必须要有一个国家的法制,否则就不能称其为一个国家,而一个国家有了规矩之后,文臣武将才能更好的为国家效力。两相比较之下,王伯当还是倾向于后者,但是他却犹豫着没有说话,因为即使是单雄信,也不能完全明白他的想法。将近三个月快要过去了,杨广等得十分不耐,便召来宇文化及问龙舟的进展情况如何,一见面就冷冷道:“龙舟那件事进行得怎么样了?还要朕等多久?朕都快闷死了!”宇文化及听出了杨广语气中的不快,忙小心应付道:“皇上别急,就快建好了。”“就快?那就是没建好了对不对?”杨广咄咄逼人地反问,“主意是你出的,你说半年之内完工,现在都快三个月了,帆都没有一张!是不是存心戏弄朕啊?”杨广冰冷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久久回荡,宇文化及忙道:“皇上息怒,老臣知罪,老臣命令他们日夜赶工。皇上,您等不了太久。”杨广气闷地哼了一声,放缓语气道:“朕也不是存心要为难你,不过呢,朕的迷楼啊迷城啊,全部都已经玩腻了,呆在京城里真的很没意思啊!”杨广说来说去就是嫌闷得慌,宇文化及念头急转,已想出一个办法,提议道:“要不这样,皇上,您不是要在太原上船吗?要不,咱们到太原玩玩?”杨广随口问道:“太原?那是什么鬼地方啊?朕住在哪里啊?”宇文化及道:“皇上,您可以下一道旨,命李渊在太原建一座行宫,叫晋阳宫。”杨广这才想起李渊是太原留守,漫不经心地道:“晋阳宫?名字不错啊!但可以在一个月内建成吗?天下的子民都被我征召去修建运河了。”宇文化及的声音沉沉的充满森冷之气:“皇上,就是一个月内不可能建成,所以才让李渊去建的。”杨广心里一震,回头问道:“为什么?”“皇上难道忘了在建安逆帅旨,私斩两位美人,然后污蔑皇上杀死琼花公主之仇了吗?”杨广一想心头就来气,冷冷道:“你不说朕也忘不了。”他面上突然浮起一丝笑容,“好啊,反正朕现在这么无聊,找李渊玩一下也不错啊!你有什么好主意啊?”“皇上下诏,让他在一个月内建成晋阳宫,如果他建不成,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砍了他脑袋!”杨广轻笑:“如果建得成呢?”“那就更好啊,我们就说,他在太原私造了一个豪华的宫殿,安一个私造宫殿预谋造反的罪名,这样李渊就死定了!”宇文化及神色狡黠地看着杨广,目光闪烁不定。李渊接到杨广命他建造晋阳宫的圣旨后,知道宇文化及欲找借口除掉自己,眉头紧紧拧成了一团。恰巧刘文靖也在此处,忧心道:“大人,我看这又是那宇文化及的ji计,想置你于死地啊!依我看,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反正已经天下大乱了,为求自保,我提议先发制人!”李渊脸色暗沉,喝道:“不要再说了!你这是想让我造反,往死路上推吗?”正在此时,一个轻裘缓带、面目俊雅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叫道:“爹,我回来了!”却是李渊的二公子李世民。多年已过,李世民已从当初的少年成长为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双眉修长、英气逼人,身上却又有一种不符合年龄的内敛从容。李世民一进门就发现气氛不对劲,大哥李建成和三弟李元吉沉默着不说话,李渊一脸烦忧地坐在椅上,旁边的刘文靖呆立着好像在思索什么。李世民知道必定是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问道:“爹,出什么事了?”李渊叹一口气,道:“你自己看看皇上的圣旨吧!”李世民看了父亲一眼,径自拿起圣旨观看,刘文靖在一边解说道:“皇上让大人一月建宫,这明显是刁难人嘛!”李渊面色凝重道:“宇文化及那老贼一心想致死我,没想到他想出这么狠的办法!”李世民看完圣旨,眼角一扫,见到李建成和李元吉两人冷冷的神色,突然间心念电转,道:“爹,我有办法。”李渊马上道:“你有什么办法?”李世民竖起右手食指,一脸肯定:“我可以保证爹在一个月内建成晋阳宫。”李建成和李元吉听了,对望一眼,露出不屑的笑容。李渊也是不信,质疑道:“这怎么可能呢?”李世民不慌不忙道:“哦,我在西山认识一个富户,他在城北山谷中建了一座巨宅,马上就要完工了,我们只要把那个巨宅微微改动一下,就可以满足皇上的要求。爹,我们找那个富户帮忙吧!”李建成和李元吉一听却再也笑不出来了。原来刚才李世民从外面回来,经过西山之时,看到一群民工正在造一座宫殿。私造宫殿是极大的罪名,李世民惊讶之下上前打听,没想到那些人口风还十分严密,只字不透。李世民好言相问,保证一定不说出去,又赠了一些银子,才打听出那宫殿竟是李建成建的。李世民对大哥暗中建造宫殿享乐大吃一惊,正不知怎么办好,看到了杨广的圣旨,便心生一计。如今这座宫殿正好派上用场,李建成和李元吉却心虚起来,心道这件事李世民肯定已经摸清了底细。他们和李世民素来不和,现在更是担心李世民将此事告知李渊,两人对望一眼,李元吉走上前阴沉沉道:“二哥,你这样是要害死父亲!”李世民愕然转头:“三弟,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李元吉冷哼一声:“就算我们建成了宫殿,那宇文化及也会诬告父亲一个私造宫殿的罪名。”李建成附和道:“没错!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那也是死罪!二弟,你这是弄巧成拙啊!到时候咱们一家人都被你害死!”李世民知道他们针对自己,忍气耐心道:“大哥,三弟,你们听我把话说完嘛!如果我不是有万全对策,我也不敢夸下如此海口啊!”李建成头微微一扬,挑衅道:“好啊,那你说说看,如果宇文化及说这宫殿是父亲以前私自建造的,那我们该怎么说呀?啊?哼!”李世民不搭理他们,向李渊道:“爹,只要你给我三百个工匠,两百担新的铜钉,我就担保那个宇文化及找不到任何的借口!”李建成李元吉一听嗤地轻笑起来:“哼!瞎说大话!”“这怎么可能呢?”“有什么不可能啊?我……”李世民转身与他们争辩,被李渊一声喝止道:“好啦,都不要再吵了!”他缓缓站起沉声道:“我们建成也是死,建不成也是死,那为什么不能按照世民说的方法去试一试呢?”李渊既已发话,李建成李元吉不敢多说,一脸不快地站在那里。李渊又拍着李世民的肩膀郑重交代:“世民啊,咱们全家人的性命都落在你的手里,一定要万无一失。”李世民正色道:“爹,放心吧。”李渊想了想又道:“还有,你先替我谢谢你那个富豪朋友,从库房里拿出点银子出来,先还给他。”李世民不动声色地答应了,告退走了出去。李建成却知道这样一来不仅建造了大半的宫殿保不住,而且得不到半点赔偿,偏偏还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心里对李世民的积怨越发深了。在开运河、造龙舟的重压之下,天下百姓便如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相州高谈圣率先造反,称百御王。之后,山后刘武周、曹州孟海公等各地势力纷纷效仿,对抗大隋,连瓦岗在内,天下共十八路反王,并六十四处烽烟。群雄割据,世道混乱不堪。杨广听到各地报来的急报,心中恼怒无比,不耐烦地挥手道:“反啦反啦反啦,喜欢反多久就反多久,反正朕眼不见心不烦!”一个臣子禀道:“启禀皇上,现在各地狼烟四起……”“住口!”杨广大喝一声,“朕不是说不准说了吗?!罗嗦什么?滚出去!”那臣子惊惶地道一声“是”,退回队列中。杨广冷冷扫视群臣道:“以后谁要是再敢提起这些事的,人头落地!”群臣暗暗咋舌,本以为天下反贼这么多,杨广总要拿出对策来,没想到他竟可以忍受那么多反王与自己同分一个天下。他自己都可以不管不顾,群臣再上去劝说,那不是自讨苦吃?当下都紧紧闭了嘴,垂着头一声不吭。“不说了吧?”杨广看到群臣的样子,心里十分厌恶,问宇文化及道:“丞相,运河之事到底怎么样啊?”宇文化及道:“自从麻叔谋死后,李密正在加紧施工,从工事图至完善,大概一个月内即可完工,到时皇上即可驾幸太原上船。”杨广心里这才轻松了一点,懒洋洋地靠在龙椅背上,吩咐太子在他出去的这段日子代自己留在长安,封宇文成都为护驾大将军,带领大内骁骑精兵,随自己南下江都,贴身护驾。又让其余人等皆回去收拾东西,翌日出发去太原。末了,杨广站起身来打量了一下这个金碧辉煌的宫殿,长吐了一口气,道:“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玩个痛快,最好以后再也不回来!”次日,杨广便带了萧妃和三宫六院,并宇文化及一班近臣,在宇文成都的保驾下,起驾往太原而来。一路上饥民饿殍不计其数,田地荒芜,民生哀怨,杨广和后妃们却是锦衣玉食,香车宝盖,嬉笑晏晏,好不快活!李渊听到消息,早早地率了文武官员迎杨广入太原。杨广看到新修的晋阳宫飞檐画壁、华贵整齐,心里暗喜,随手敲了敲柱子道:“晋阳宫,真有气派啊。一个月之内能建成这么大一座宫殿,李渊,你可不简单哪!啊?”宇文化及自然知晓杨广是什么意思,马上下令道:“成都,把反贼李渊抓起来!”“是!”早就守候在旁的宇文成都不等父亲把话说完,已经右手伸出,扳住了李渊的肩膀。李渊一惊,大喊冤枉。宇文化及斜着眼看他,冷冷道:“大胆李渊还敢如此狡辩!一个月之内怎能造出如此庞大的宫殿,分明是蓄意造反,先行私造的宫殿!”李渊向杨广急声分辩道:“皇上,臣并非私造,臣……”“拿下!”杨广懒懒地说了一句,不容他争辩。左右押了李渊正要带走,李世民情急之下大叫一声:“慢着!”宇文化及回头喝道:“大胆李世民!竟敢在皇上面前说慢!”李世民忙拱手道:“皇上息怒!这晋阳宫确是家父新建。”杨广转动脑袋四处看了看,慢条斯理道:“既然是新建,你拿出证据,朕才相信。”李世民早知杨广会这么说,当下胸有成竹道:“皇上,家父接到圣旨,就日夜赶工,不敢怠慢,连铜钉都是新的。要是皇上不信的话,完全可以起出来验证,这家父一片忠心,天地可鉴啊!还望皇上明察!”宇文化及听了李世民这一番话,这才开始认真打量起他来,见他气度从容沉静,心里微微一沉。杨广也不禁回过头来看李世民,定定看了他许久,才下令道:“来人,挖出铜钉!”铜钉很快被起出了几枚,杨广认真看了,随手抛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李渊心情忐忑地等在一旁,没想到杨广却露出笑容,拍了拍手上的灰道:“看来,朕错怪你们了。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会在一个月之内建成这么大的一座宫殿?”李渊这才放下心来,道:“回皇上,这都是臣的次子世民的功劳。”杨广问道:“谁啊?”李世民忙自己走出来,上前参拜杨广,道:“回皇上,这都是太原百姓的功劳。微臣知道皇上要来以后,就带了太原百姓,不分老幼日夜赶工,这才及时完成。皇上隆恩浩大,这是百姓之福啊!”杨广听得十分受用,赞道:“年少有为!论机智、论口才、论胆色,你绝对不会输给李渊!你……李世民?”“正是!”“朕会记住你这个名字!”杨广指着李世民笑道,“看来回宫的时候,朕一定要召你进宫,好好地打赏你,如此人才,必成大器!他日一定可以辅佐朕掌管大隋的江山!”“谢皇上!”李世民不卑不亢地谢恩,然后自行退下。李建成和李元吉固然心中妒恨,宇文化及也是听得脸色十分凝重,他当然知道这晋阳宫不可能在一个月之内建成,这其中定有猫腻,而且多半就是李世民的手笔,此人绝对不可小觑。若是让杨广带了李世民进宫,此人恐怕会成为自己发展大计的威胁。杨广其实也心知肚明,只是不知李世民用了什么方法使得李渊这一次化险为夷,而自己对李世民又确实欣赏,便不肯再做追究。当下李渊又请杨广驾临自己府中,设宴为他接风。杨广茶足饭饱后问李渊道:“李爱卿,朕一直听说你有四个儿子,今天为何只见到三个人哪?”李渊脸上泛起一丝惭色,答道:“回皇上,我那个小儿子他……”话未说完,就听见后院响起一阵似野兽嚎叫般响彻云霄的吼声,屋内众人乍一听见,都不禁寒毛倒竖。杨广皱眉道:“什么事?啊?”李渊先低声吩咐李世民:“世民,去看看是不是四弟又发怒了。”这才站起向杨广道:“回禀皇上,刚才的叫声是我的小儿子发出来的,他虽然只有十六岁,但是力气大得惊人,他喜欢练武发狂,喜欢和人比试,我是怕他伤人,才把他锁到后花园笼子里面,不让他见人。”杨广身后的宇文成都双手抱胸,不屑地轻笑一声。杨广听说这叫声是人所为,而且还是李渊的小儿子,便放下心来,兴味大起,淡淡笑道:“有这样的事?我还以为养了什么珍禽异兽呢,原来是他儿子!去看看!”说着就起身要去。李渊忙阻止道:“皇上,犬儿凶猛异常,恐怕会伤了皇上!”杨广不以为然地道:“哎,不用怕,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算不了什么。有宇文成都在,出不了事!走!”“哎,皇上……”李渊无奈,只得跟着杨广一干人向后院走去。杨广循着吼叫声一路行去,来到了一个大笼子前,里面用铁链锁着一个人。李世民正站在笼前温言哄道:“听话,乖,别闹啦!只要你听话,二哥就给你最喜欢的杏仁酥怎么样?”笼中人求道:“二哥,你放我出去练练武吧!好久都没练了,我答应你,我只练武不伤人,二哥!”杨广轻手轻脚地缓步上前,手刚扶上李世民的肩膀,笼中的人已经低吼一声,闪电般扑上前来。说时迟那时快,宇文成都一把推开杨广,朝笼中打出一拳,却被笼中的人捏住了手腕,动弹不得。“四弟!”李世民惊呼一声,喝道,“快放手!”笼子里关的人正是李元霸,他咧嘴一笑,并不放手,感觉到了宇文成都手上的力量,认真问道:“你会打架吗?”宇文成都面部表情十分丰富,手就像被钳子钳住了一般,任凭他怎么暗暗使劲都挣扎不开,直到李元霸松了手,他才抽出手来。宇文化及也吃了一惊,问道:“成都,你没事吧?”宇文成都知道碰上了对手,揉着手腕站到了杨广身后。李渊已经低声喝了好几声“元霸”,李元霸却不管不顾,双手抓着栏杆追问道:“你到底会不会打架?你还没告诉我呢!”杨广见李元霸头发蓬乱,生得浓眉大眼,模样敦实,刚才那一手虽露了些功夫,但一脸稚气,略带痴傻,见了自己也不知道下跪,到底只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少年。杨广心里好笑,向李渊讥嘲道:“你家二公子风度翩翩,为什么你会生出这么个东西出来?还关在笼子里面?怎么会这样啊?”李元霸对杨广的话置若罔闻,只是看到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好奇地左右扫视。李渊解释道:“哦,小儿是受了惊吓之后才变成了这个样子。”“什么惊吓?”“先帝把臣留守太原,我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帮劫匪,当中有一个劫匪想杀害他,他受到了惊吓,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看着李元霸对他们嘻嘻傻笑的模样,杨广和宇文成都心中同时咯噔一声,宇文化及假装不经意道:“那么劫匪的来历你看清楚了吗?”李渊道:“当日这群劫匪都蒙着面,我全家又没有受到伤害,所以我就懒得再追究了。”杨广的视线瞄向李渊,仿佛想看清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宇文成都轻蔑地笑道:“哼,李大人,那些人是你赶走的吗?”李渊一呆,犹豫着还未说话,宇文化及已道:“成都,李大人可是文武双全,不像你只凭武功天下第一,充其量也就是个护驾大将军。”宇文成都撇过了脸,满心的不快。宇文化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李渊也没有必要“隐瞒”,当下道:“李某不才,是有一个武士赶过来相救,才保住了全家的性命。”宇文化及缓缓捋着胡子,用看似同情实则幸灾乐祸的口气叹道:“家门不幸啊,老夫实在惋惜。”“宇文大人,言过了。”李渊又向李元霸道:“元霸,这是当今大隋的皇上,还不快拜见皇上?”李元霸只是好奇地瞅着杨广没有动,李世民又轻声催道:“元霸,快给叔叔磕头啊!”“神仙叔叔?”李元霸喃喃问了一句。“对。”李世民忙顺着他话道,“喏,叩头之后,二哥给你吃杏仁酥。”李元霸开心地笑道:“嗯,好!”当即跪下规规矩矩地朝杨广磕起头来。杨广让李元霸起来,慢慢凑近笼子笑道:“你说他力大无穷,这个笼子关得住他吗?”宇文成都见杨广离李元霸越来越近,下意识地把杨广往后拉,可又不敢拉得太急,怕惹恼杨广。只得全神戒备着,只要李元霸一有异动,便立即将杨广拉离笼边。李元霸其实并不知皇上是什么概念,只是李世民要他磕头,他便磕了。此时杨广的脸凑得近了,他不分尊卑,竟向杨广的脸上轻轻吹起气来。李渊在一旁也吓得够呛,拉着杨广时不时伸向笼中逗弄李元霸的手道:“皇上,如果惹怒了小儿,任何人都控制不了他。”杨广见李渊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分明就是亲眼目睹过,收了手问道:“怎么说?”“在青海,二十四苍狼惹怒过他,他一下子把这二十四个人全给杀了!”杨广还未说话,宇文成都已嘲笑起来:“哼,这么危言耸听的话,李大人也相信?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怎么可能杀死二十四苍狼?”李渊反问道:“这八年来,你还听到过他们作恶的消息吗?”宇文成都一愣,这些年来倒是的确没听说过。杨广毫不关心天下的事情,自然不了解,淡淡问道:“有没有?”宇文化及道:“回皇上,这倒是实话。”宇文成都心里不服,兀自争辩道:“李大人,就算二十四苍狼是被他所杀,那么您怎么没有把二十四苍狼的尸首带回来请功呢?”李渊沉声道:“禀皇上,这二十四个人全被小儿撕成肉末,尸骨无存了。”宇文成都脸色猛然一变,杨广难以置信道:“撕成肉末?用什么呀?”说着又笑着伸手去逗李元霸。李元霸被逗烦了,突然低吼一声,双手成爪张开,目露凶光,问李世民道:“二哥,他们在说什么呀?为什么老看着我?”李世民温言道:“是爹呀,要皇上帮忙,请个御医给你看病。”“我没病!”李元霸扬声一叫,一脸敌意地看着笼前的一帮人,“只不过力气比别人大一点罢了。”李渊又道:“皇上,十几年了,我求遍了天下的名医高手,就是治不好儿子的病。可是,有一僧人说,他好像是哪吒转世……”“哪吒转世?”宇文成都哈哈大笑,好似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哼道,“这样的话您也信?”杨广也不信地笑道:“我看你是夸大其词了吧?你说他力大无穷……成都,跟他比比!”又指着李元霸道:“如果打赢的话,封你为王!”后院很快就布置好了,杨广和其他人坐在房下阴凉处,李渊派人奉上茶水点心。李世民则去牵了李元霸出笼,先带他走到杨广前方。李元霸不明就里,向李世民道:“二哥,这里没什么有意思的,咱们走吧!”李世民哄道:“元霸,乖。”李元霸平素最听李世民的话,见他不走,也就不再吵闹。杨广瞅了一眼李元霸,向李渊道:“大家都不相信你儿子力大无穷,我们就来试一试,看看你有没有夸大其词。”眼睛一扫,指着青石路旁的两个大铜炉问道:“这两个铜炉有多重啊?”李渊道:“回皇上,估计每个铜炉都在千斤之上。”“有吗?”杨广眼睛一斜,淡淡问道。“皇上,原来这两个铜炉在我家前厅放着,臣看它不顺眼,就派了五名壮士搬了一天,才搬到今天这个位置。”杨广眼里起了一丝玩味,指着铜炉懒懒问道:“成都,搬得动吗?”宇文成都抱拳道:“臣愿意一试。”“我看就搬到……”杨广四下打量,向远处几丈开外的地方一指,“就搬到那边去吧!”“臣遵旨!”宇文成都走到一个铜炉旁,吸气运功,双臂使劲,“啊”地大叫一声将那铜炉缓缓抬起,抱在了怀中。铜炉沉重,他一步一步地挨过去,脚下的石砖纷纷砰然裂开,不多时,额头便已见汗。李元霸很是担忧,向李世民道:“二哥,这可怎么办哪,他把咱们家后院地板都弄坏了。”李世民看得专注,一时没有理他。宇文成都将铜炉抱到指定地点,“砰”地一声把铜炉放到了地上,长吁了一口气。地面的石砖被铜炉这么一砸,更是碎裂了好几块。李元霸又道:“这位将军力气可不小啊,不过他把力都卸到地上去了。你看,把咱们家的地板砖都弄坏了。”李世民这才问道:“要是你呢?”李元霸笑道:“我,当然会轻轻地、小心地放下来。”两人说话之间,宇文成都已经走回去向杨广复命了。杨广赞道:“好!果然是朕的护驾大将军,神力惊人哪!那个铜炉有多重?”宇文成都的气息还没有完全平汉下来,微微喘着气道:“臣估计,在一千五百斤左右。”杨广这才完全相信李渊的话,问道:“李卿家,那你儿子搬得动吗?”李渊看了剩下的铜炉一眼,小心翼翼道:“应该可以吧!”当下唤李元霸过来,说道:“元霸,你照宇文将军刚刚的样子,把这个搬到那边去。”李元霸不知是比试,只想着他的武功,问道:“我搬完了,能不能和二哥到后山去练武啊?”李渊连声道:“好好好,你先搬吧!”李元霸便走到另一个铜炉前,双手攀住铜炉边缘,猛地吸气将铜炉抛向空中,而后一手上托,一手平举,单手托着铜炉,脚步轻盈,健步如飞。到达指定地点,他又是将铜炉向上一抛,换了只手接住,果然是轻轻地、稳稳地放了下来。整个过程用的时间不仅比宇文成都不知短了多少,而且还面不红气不喘,地面完好无缺。除了李渊一家人,众人都惊得目瞪口呆,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只要不是瞎子,谁都知道这番比试是谁赢了。李元霸走回到杨广面前,杨广也是满心震惊,笑着向李渊道:“看来你儿子果然神力非凡,比宇文将军还厉害。朕就信守诺言,封李元霸为王!”随手将手里的苹果抛给李元霸道:“来,拿着,赏你的!”李元霸抱拳道:“谢皇上!”宇文成都何曾被人如此击败过?胸口大力起伏,看看李元霸又看看杨广,气愤难平道:“皇上,这李元霸分明是个黄毛小子,他的武功怎么能以此来断定呢?”说着向李元霸喝道:“李元霸,你敢与我比武吗?”李元霸正求之不得,笑道:“比武?太好啦!”李世民却道:“皇上,万万不可……”话未说完,宇文成都以为李世民怕自己伤了他弟弟,忙瞟着李元霸作保道:“将军请放心,我会点到为止,绝不伤害他一根毫毛。”李世民道:“将军你误会了,我是怕我四弟误伤了你啊!”宇文成都一听横眉倒竖,咬牙切齿地指着李世民喝道:“你说什么?!我堂堂大隋第一勇士,难道怕这黄毛小子不成?!”宇文成都简直觉得受了李家兄弟的奇耻大辱,非得出这口恶气不可,当下向杨广道:“皇上,你下旨吧!”杨广本就是当看戏一般,如今宇文成都执意要和李元霸比武,他自然没什么不愿意,当即就应允了,只是天色已晚,比武留到次日上午在校场进行。接下来李渊又为杨广设宴,并请来乐师舞女助兴,如此欢闹下来,直到深夜才散去,李渊亲自送杨广回晋阳宫。宇文化及刚一回到下榻的地方,脸就拉了下来,甩手就给了宇文成都一个耳光,骂道:“不自量力的东西!如此冲动,将来怎么能够成就大事?”宇文成都知道父亲讲的是今日和李元霸约定比武一事,撇过脸恨恨道:“孩儿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也得甘心!那个李元霸的力气不知比你大多少倍!你明天要是一败,你这大隋第一勇士的称号便荡然无存,那个时候你就甘心啦?”宇文化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宇文成都气急道:“那李元霸不过是个疯子,他空有一身蛮力,孩儿是不会输的!”宇文化及眼锋冷冷一扫:“你还嘴硬!如果你明天输了怎么办?”宇文成都眼里闪过一丝狠厉,道:“你以前总是说我是有勇无谋,我这次就要证明给您看,我是智勇双全,我会对得起宇文的姓氏的!您放心,明天校场上比武,哪怕孩儿落败了,我已经在周围埋伏了心腹士兵百名。只要孩儿一输,士兵全部都上,那李元霸定会碎尸万段!”宇文化及怒气稍平,一时沉吟不语,缓缓踱步,良久才道:“也好,这样一来,也免去了我的后顾之忧。”他今日见到李元霸本事,心知要是李渊和自己作起对来,自己吃不了兜着走,转身不放心地看着宇文成都问道:“你真的安排妥当了?”“孩儿有十足的把握!”宇文化及微微放心,只盼明日校场能够将李元霸就地斩杀,道是刀枪无眼,也怪不到宇文成都头上去。次日,杨广带了文武官员一起来到校场,下令让李元霸和宇文成都比武。两人先到校场拜见杨广,由于李元霸性子无常,怕他做出什么伤人的举动,便还是由李世民牵着出来。宇文成都将话说在前头,禀道:“启禀皇上,校场比武,各安生死,我倒是怕惊吓了皇上……”他侧头向李世民和李元霸瞟了一眼,“……还望皇上恕罪!”杨广不耐烦道:“行了行了行了,朕知道了,开始!”李元霸站着未动,李世民和宇文成都齐声应道:“遵旨!”各分一边站好。宇文成都见李元霸手脚上的铁链还未解开,心里不快,问道:“为何还不解锁?”李元霸冷笑一声:“哼,不用解锁也可以比武啊!难道你不知道有一套空手向前的拳法吗?”“你……”宇文成都气得说不出话来。李世民上前一步道:“将军,我这个四弟有点心情不定,他一时发起怒动起手来恐怕会误伤了将军。”李世民本是好意,可宇文成都却认为他们是故意看轻自己,甩袖怫然喝道:“哼!简直是用无稽之谈来吓唬我!”回身向杨广道:“皇上,这个李元霸不遵守比武规则。”杨广早已等得不耐,手指一扬道:“快帮他解锁。耽误了时间,唯你是问!”李世民这才道:“遵旨。”一边解锁一边向李元霸轻声道:“元霸,待会儿只是玩一玩啊,你可千万不能用太大力,也不能伤了将军,听话。”李元霸点了点头,李世民便拿着铁链退到一边。李元霸许久以来不用被锁着,又可以和人比武,自是心情大畅,揉着手腕笑看着宇文成都。宇文成都大喝一声,一拳如电打出,李元霸身形如风,侧身闪开。宇文成都又伸腿扫李元霸下盘,皆被李元霸轻巧避开,嘴边甚至还带着一抹戏弄的轻笑。退到校场边缘,李元霸纵身一跃,翻到宇文成都身后,双腿猛然一踢,正中宇文成都胸口,将他踢得踉跄退了好几步。这一番打斗下来,宇文成都面色涨红,呼呼喘气。李元霸落在他前方,冷笑着看他。宇文成都怒火翻腾,很快又呼地再次冲上。李元霸想着李世民的交代,没有出尽全力,守多攻少,只是像猫和老鼠一般和他周旋着。可就是这满不在乎的态度惹恼了宇文成都,他猛地出拳,将李元霸身后的兵器架打得粉碎。李元霸旋身一避,恰好旋到李世民站着的地方,见宇文成都出手狠辣,明明就是痛下杀手,大吃一惊,向李世民道:“二哥,我跟他玩玩,他跟我来真的,我不管啦!”鼻翼扇动,大叫着向宇文成都冲去。李世民知道李元霸被惹怒了,失色叫道:“四弟!”李元霸气冲脑门,哪里还听得到?先一拳打得宇文成都手臂酸麻,而后一脚猛踢他心口,再伸腿扫他下盘将他摔倒在地,双手抓起宇文成都衣服,大叫着将他四脚朝天地举了起来。宇文成都一瞬间身子离地,还未反应过来,李元霸已经举着他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双臂一推,将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直摔得他七荤八素,全身上下似散了架一样的痛彻骨髓,口中腥甜,已经被打得吐出血来。李元霸犹觉不够,翻个筋斗跳起,猛地朝宇文成都身上一脚踏下。宇文成都动弹不得,眼看着就要丧身在李元霸的脚下。李世民大惊失色,叫道:“元霸!”李元霸猛然住了脚,一只脚悬在离宇文成都面庞不到一尺的地方。“元霸!”“成都!”李渊和宇文化及大吃一惊,同时站起来叫道。宇文成都死里逃生,瞪大了眼看着李元霸把脚拿开。忽听校场四周数百人同时大叫,宇文成都事先埋伏在周围的士兵一起举着枪向李元霸冲来。李元霸凛然不惧,双掌推出,力大无穷,把这一百个士兵打得皮开肉绽,纷纷飞开。李元霸大怒,向躺在地上j□j的众士兵叫道:“来啊,一个个全是脓包,一点都不好玩,不好玩!”他“咦”的一声,又转回身去找宇文成都,“对了,还是你的武功好一些,起来,咱们再打一场!”“够了!”杨广冷冷的喝止。李世民见杨广脸色不善,忙奔过去将李元霸一拽,“四弟,走!”把李元霸拉到杨广面前站定。杨广却并不是怪罪李元霸,而是暗恼宇文成都不经自己同意,擅自在校场周围布下埋伏。不过,他看到李元霸的神威,心里的恼怒倒也烟消云散了,道:“想不到我们大隋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李元霸虽然脑筋不好使,却还是听得懂杨广夸他厉害,欣喜地向李世民望了一眼。李世民却脸色凝重,好像并不十分开心。“李元霸听封!”杨广下旨道,“朕就封你做西府赵王,加封天下无敌大将军暨大隋第一勇士!”李渊忙向杨广谢恩,又向李元霸皱眉道:“元霸,还不谢过皇上?”“谢皇上!”李元霸大是高兴,也知道了杨广的命令最大,又道:“皇上,请下令,再让我和宇文将军打一场吧!”宇文成都这时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身子骨痛得要命,看向杨广,不知他会不会下令。杨广却笑道:“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现在他只是大隋第二勇士而已。等你长大之后,朕就把他的将军封号都封给你!”宇文成都脸色十分难看,胸中怒气牵动,痛得更加喘不过气来。“大隋第一勇士”的头衔被剥去不说,还被杨广如此奚落一番,在众人面前丢尽了颜面,这口恶气如何咽得下去?但是,宇文成都再笨,也不会这时候去找李元霸报仇,更不敢顶撞杨广,只得极力忍着。李元霸盯了宇文成都一眼,问道:“那他没将军做,那他干吗?”杨广嘴角勾起一丝笑:“那,你想他干吗啊?”“我想……”李元霸眼珠一转,兴奋地叫道,“有了,他陪我练武!”杨广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连声应道:“好好好,等你长大之后,朕就让他陪你练武,怎么样?”李元霸高兴道:“谢皇上!”杨广见宇文成都已经能站起身来,冷冷问道:“宇文成都,你这回服气了吧?”宇文成都嘴角血迹仍在,咬牙抱拳道:“臣技不如人,甘拜下风!”杨广又淡淡笑道:“李世民,你机智聪明,朕甚为欣赏,就封你做西府秦王!”李世民拱手,平静道:“谢主隆恩!”“好!”杨广心怀大畅,颇为自得,“朕真是不枉这次太原之行,既得了个机智聪明的李世民,又多了个天下无敌的李元霸,有你们两个做帮手,朕的江山可以安枕无忧了!”李世民低下头,神色复杂。杨广的昏庸奢靡他不是不清楚,为他效力还不知是福是祸。李渊倒颇感欣慰,不管怎么样,杨广既一下子封了两个儿子为王,至少目前是相信李氏一家了。宇文化及心里却敲响了警钟,担心李渊一朝得势,将来会凌驾于自己之上。众人各怀心事,一时都沉默着没有说话。在造龙舟的日子里,杨广便一直在太原游玩,李渊整日要陪杨广,忙得焦头烂额。李世民见到杨广贪图享乐,劳民伤财,心里暗暗激愤。李建成和李元吉则艳羡杨广的排场地位,看到随杨广而来的佳丽,更是迷昏了眼。龙舟造好之后启程的前几日,杨广刚写完一首诗,他传召的张妃尹妃便来求见了。二妃一边一个依在杨广身旁,柔声问道:“皇上,找我们有什么事吗?”杨广笑道:“爱妃,事情是这样的,这个龙舟已经造好了,再过三天就能下江南了,如果朕带着你们去,要是让萧妃知道了,她一定会吃醋,如果不带你们呢,朕又怕委屈了你们。”二妃心中明白,如今萧妃得宠,杨广这样问只不过是顾及自己姐妹的面子罢了,并不是真的询问她们的意思,当下识趣地道:“臣妾听皇上定夺。”“好啊,那你们就留在太原等候朕回来吧!”杨广早已计划好。张妃小心翼翼请示道:“皇上,您这一去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请您准我们回长安吧!”杨广轻笑一声,哄道:“乖,我很快就会回来了,玩几天就回来了嘛!你们两个乖乖地留在这太原,等我回来好不好啊!”二妃低着头不吭声,只是一脸的不情愿。杨广知道她们的小心思,笑道:“好了好了好了,见你们这样的依依不舍,朕刚才又写了首诗,正好一起看看。”说着搂过二妃,一齐看向桌上的诗。“皇上写的?”尹妃念出声来,“我梦江南好,征辽亦偶然。但存颜色在,离别只今年。好诗,好诗!”杨广问道:“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张妃沉吟道:“皇上诗中所说的意思是,皇上向往江南风光,间或会远征,留下我们二人在这好好保养,不需多久,皇上便会回到我们身边。”说罢一双剪水明眸望着杨广,想寻求他的肯定。杨广笑赞道:“哎呀,跟了朕这么久了,文采果然进步了不少啊。啊,乖乖地留在太原,有什么事情就吩咐李渊去做。”二妃心里虽万般不愿,但面上还是笑着答应了。杨广手臂一紧,在二人耳边低声道:“今天晚上朕去你们那里,啊?”二妃忙娇笑着点头。当下杨广便派人去告诉萧妃说他今晚不过去了,搂着张尹二妃自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