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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搦战

    慕容紫英感召众妖正得意之际,“啷当”一声长剑落地,原来体内的小黑蛇又开始侵蚀自己的肠道,这回可不是单膝跪地那般疼得潇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浑身直打颤,像是又犯了烟瘾,又隐约地看出如巨蟒蜕皮一般,这时焦灼求生的惨状却比那严重得多得多。

    “他看似中了蛇毒……不,是蛇蛊!看来玩蛊之人对他正在施加负压,其意并不欲取他性命,双儿祖宗,此人类该不该救?”一支名曰雪瑕的蛇妖一眼即中,稍作迟犹之下续道:“但这太贸然了,难道我们还要相信人类?万一此人利用我们,那……那还不如此生此世都困在这塔内倒也清静。”

    双儿道:“当然要救得,而且大家以后也要随他共赴天涯,这是大家唯一能够重返幻瞑的一位股肱人类,实不相瞒,此乃少主之意。”

    “少主?少主回来了吗?在哪?”众妖不解地问。其中有些知晓其中缘由,却笑道:“别忘了双儿祖宗可是少主身怀的佩玉,与主人心有灵犀,是玉之灵性,况且双儿祖宗不是……”待欲说下去却见慕容苦痛不堪之下已有死心,便立即求道:“老祖宗快救救这位公子吧!他可以带我们重回幻瞑,你们不信少主的眼光,我可信!咱们勿要拖迟了,不然那群和尚的头子便要回来了。”

    对一个七八岁的小童尊称“老祖宗”人界不曾有过此奇闻,但在其余五界,练就奇门异法的返老还童便如三餐食栗一般,久而,也就不以为然了。不过双儿说话的秉性可委实不像一个历经风古残年之的老妖,其童真活泼之处,确是与年龄相仿无异,那股无邪,没有丝毫刻意地做作。如此,“老祖宗”这一词还要从一块翡翠说起帝女翡翠。

    此物本是历代幻瞑之主的随身佩饰,有去毒辟邪之功,掩蔽妖气之法。只因二十年前琼华派剑缚幻瞑界,大战在即前夜,主上婵幽为梦璃寻得生机,不由将她送往人界,故此这块帝女翡翠足足为少主柳梦璃在人界“遮阴避雨”了十九年。若不是当初婵幽大人以妖法强召梦璃于幻瞑,这块帝女翡翠也不会遗失,也不会随这群人界半妖流落千佛塔内,而如今这块帝女翡翠正是眼下这个孩童的化身双儿。

    命名“双儿”的缘故是因帝女翡翠有它的另一半“子”。女翡翠为瑶姬,子翡翠为邹渝,二者均为天帝后嗣。

    翡翠本也通透无瑕,千百年的时光荏苒,也不失其圆润光泽之处,于此,也便造就了一个颜不衰竭的小双儿,也因帝女翡翠的出现久远已不为知晓,故此大家都称她为老祖宗,至于是哪辈子的事,更是无从考证了。

    蛇妖雪瑕缩身从口中钻进了慕容紫英的体内,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闪现在了众妖面前,一脸难堪之色,捧腹颤微道:“他体内先前饮下的酒好像略施了雄黄……而且那只黑蛇不断地在膨胀,不过第二日,便就能涨爆……使慕容公子肠穿溃烂而死的。老祖宗,好双儿,您打紧得支个法子救救他。”

    且说那日夜窥敌营,云天河跟随慕容紫英一路,却觉得天旋地转,险些飞灰烟灭,疾速往城内行驶,待欲魂归肉体。

    正行至一片竹林,眼见便要见了长安的城郭,不料与塔塔玛的一小撮皇室卫队的兵卫不期而遇,无处藏身之下,手疾眼快,提掌袭去,不料真气撩的地方犹如幻影一般只可远观不可触及,自己屡次扑空,那群塔塔玛的兵卫们也几乎是无视了自己的存在。

    云天河好生惊讶,心道:“我的功力怎么会……难道离肉体太远,功力消逝……”

    “他们看不见我?我说话好像也听不到,”大声呐喊:“喂,你们!”无所反映之下,又心道:“是了,应该是生死决发挥了效益,唉,不该想太多了,这样也好,我可以无所惧惮地回城了。”

    大摇大摆地跑回了长安城,午夜已至,寂静十分。

    云天河回了房内,只见洁妮依靠着自己的躯壳熟睡不醒,便也不必叨扰,只是小心翼翼地“魂归故里”。运功完毕,只觉得浑身暖意十足,原来是洁妮梦里呢喃,双手紧紧地抱住了自己,额头也顺势点在了自己的面门,呼吸之间,云天河嗅到了一股西域神秘的花香,这香味和当初传授自己生死决的西域王妃刁玉儿体香无异,看来这母女之间本质上是没有区别的。

    蜡油湮灭了微火,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纸映在了二人的脸颊,但见云天河依旧坐禅式地盘腿在榻,面目不堪疲惫,却也不动丝毫,生怕扰醒洁妮。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天际破晓……战争的号角声随着黄昏与黎明的交替吹响了。

    塔塔玛的弓骑士以雷奥为首,正式向着长安城发起最后的进攻。

    云天河与洁妮在房内听得城中兵士擂起战鼓,想是敌军来犯,洁妮道:“这一天终究是来临了你没有天河剑的灵力,不可应对他们!不如你我奔赴西域,请求父皇发兵救援。”

    云天河道:“格雷皇帝与索非亚国王是多年患难的战友,他们早就在打中原的主意,我看你老爹他不会发兵勤王的。”

    “可真要急死我了!我去问问段道长如何看待。”洁妮夺步而出,云天河紧跟上去,二人来到城楼,见段子陵与司空曙正在分析战况,二人向云洁二人行了个便礼,不由她问,段子陵便先说道:“前方敌军将至,尉迟将军正点兵备战,实力……悬殊啊,云盟主,司空少主有何高见?”

    “啊……”云天河吞吐道:“我正要问段道长。”

    阆风关远在高丽,自古与中华隔海相望,一衣带水,唐国一旦破灭,西方两大帝国必然顺势东来,扩大征地;高丽虽为唐国附属,却少了如此宽裕的缓冲界限,犹如唇亡齿寒,便道:“我已修书家父,朔日等来回复:‘誓保唐国’,想必再不出几日便可率关中好手来助,眼下需拖延几日,叫盟主发布五湖四海令,集结中原各路英杰,聚赴长安,以解燃眉。”

    “令严之心可谓湖海,能容万千河川!”段子陵苦笑道:“可惜南诏国兵力势弱,如赴援救主,便如螳臂挡车,更何况贫道一介布衣,何德何能号召天下?只好略尽绵力,与唐国共度此劫。”自己心中深知司空图对此不会坐视不理,也知晓高丽与唐国之间的权益利弊,只是不愿明说而已。

    “哪里,哪里!”司空曙笑道:“段道长除魔卫道,且忧国忧民,那些自称中原武林豪侠又有何由贪生怕死?在下实是敬畏不已!”

    倏然,一道劲风掠过,“闪开!”司空曙撩开下摆,一鞭腿踢中云天河后膝,令其缩身,手中折扇急展,阻止了一支无羽箭,不禁虚汗浸出,惊道:“好强的内劲!”再一回望,远方的快马逐渐奔至,“没时间了。尉迟将军在战前委托两千铁骑,任由盟主调遣,不如我先去打个头阵,能拖便拖,这段时间先由段道长再和尉迟商议下一步战事。”

    段子陵道:“试试他们的功力如何,如若不敌,便勿逞强,尽早回来便是。”

    雷奥适才暗箭袭击,被司空曙顷刻闪躲,自知此人身法极高,一柄折扇在手,卧于马背,看似轻盈无比。

    两军对垒,双方派兵列阵已毕,唐军铁骑两千一字排开,齐刷刷地量出灼眼的枪尖,长安城上战鼓震耳欲聋。

    司空曙一声令下,率众负围,鼓乐愈益激烈,示意战马必须要迅雷之势杀入战团,因为敌军的远程弓骑兵种,还未能及,我方则已损伤众多。

    意料在内,敌军的战马未能果断出击,众骑士拔出箭矢,扣弦齐发,一时间众箭如翻云,其势如覆雨,天铺来泻。

    唐军战马穿着黑鳞重铠,理应可防御一般快箭透骨,可敌军骑箭手的“百步穿杨”的功力精微深奥,箭尖不是没入马眼便是穿折马腿。数十唐军铁骑落马中记,起身整装之下,便又中了狠狠一箭,竟是直取面门,血肉喷溅,当时毙命!

    城楼上的尉迟敬德夺下兵士的打鼓棒,亲自奏起了猛烈的战歌,示意大军前进依旧。

    云天河道:“洁妮,你快帮帮那些死去的弟兄们。”

    洁妮道:“复元术只针对受伤的人,已经死去的……便也无力回天了。”登高指呼:“看!司空曙已经和他们的主帅交锋了!”

    司空曙以矫健的身法率先闪进战团,手中绿骨扇横插飞夺,扇隙中飞出数道钢针,雷奥“折梅式”地举手便摘得,喂毒的钢针药性极发,眼看手上的战套顿时化为脓水,心想此人玩毒阴辣却是我所不及的。当下取下马鞍的帝国之弓,跃下马背,以脚撑弦,疾射出两道无羽箭,一支于司空曙的铁骑,另一支则是司空曙。

    司空曙背后受箭,不及闪躲,折扇微展,只见那只无羽箭穿透折扇,电闪般地从眼前掠过,紧接着下盘急坠,原是另一支快箭已中马眼。

    司空曙落马翻起,敌军又来万箭齐发,此时唐军余下数百铁骑奔杀将主,舞出铁杆枪挑刺敌军,塔塔玛弓手掩护雷奥撤出战团。雷奥的护手套被毒化后显露出左指的箭决,右指的引弦,且均护有朱极,反手断然抽出背后弓囊之中的得意兵器,呈仆步式摆开那把巨弓,连上如针箭羽五十杆,支左屈右,左手无需瞄准,只以惧骇的臂力,缓缓拉开那张被塔塔玛赐予至高无尚殊荣的帝国之弓。

    城楼上的段子陵见其形势不利,惊呼:“不要让他张弓!”云天河也早在吉斯城亲身经历过此弓的惊骇与威慑,那股快、准、狠的凌厉……如今追忆起还令自己不寒而栗,当时若无洁妮的玉扇功相援,恐也即毙。可现下自己手无器刃,又无龙盾,只鱼肠在手,也并未多想,索性挑腿跃下城楼,众人听得“咕咚”一声,只见云天很狠狠坠射了护城河。

    “天河!”洁妮一声呐喊,欲附之而去,只被段子陵挡在面前:“无碍,盟主不会有事的。”

    云天河于河底凭借内功鱼跃滚出水面,双掌控含水凌,合十迸发,激流迅猛地与受帝国之弓弹力的五十支箭羽相对。未果,没有丝毫的抵御成效。依旧,五十支无羽箭没金铩羽,百不失一地穿爆唐军铁骑骑兵的头颅。

    云天河快步踱去。

    雷奥再发双箭,“斗转星移”!

    眼见双箭飞来,云天河健步闪去,三者便要相对“较量”之时,扬起尘土,侧头滚身,双手含气夺过双箭,以鲤鱼跃门式翻身腾空,直插雷奥面门。围在雷奥四周的弓骑士见他如脱弦的冷箭一般迅捷,手足不及之下被雷奥左手一扯,右手一扯,挡在了面前,此时云天河已无转折目标的驱动力,箭尖稳准地按进了两名弓骑士的额头,“扑哧”,鲜血迸溅于二人脸颊各半。

    因血渍喷洒无律,双眼突然一凛,只觉得周遭寒气掠过,剑锋带到,本能侧身一躲,不料胸口已被划出三寸伤口,滚倒在地,忽觉得眼前一人落下,刚要出掌护身,却听:“是司空!”转瞬又听得“噼里啪啦”声想起,心想正是司空曙在一旁掠阵护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