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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性S+番外_第5章

    ,没句正经。

    郝瑞拉斯现在便是那悲催的疯子。他不停地笑。珀尔看着他笑,直到他笑得声嘶力竭,那嘴角的笑变得有些许苦涩的滋味,珀尔才堪堪准备开口。但这时,有人被侍卫押进来,珀尔再想说些什么也只得闭嘴。

    幽幽地看了郝瑞拉斯一眼,珀尔头疼地转头看着眼前的一波未平时又起的一波。

    被押送来的,是同外人勾结的昆塔。算上来,昆塔应该是莫提斯母亲那边的家族长老。现在混到这份上,只能算昆塔倒霉,谁会想到当年被认为没有前途的弃子会能做到今天这种地步。

    昆塔身上衣服有些皱皱巴巴,但精神还算不错,没有被逮住后应有的慌张,相反他很是坦荡,似乎料定自己已经无法活着走出这偏殿,他索性不跪了。

    头发花白,蓄着长须的老者一改往日痴老呆滞的模样,昂首站在珀尔对面。望向他的眼如鹰隼般锐利,也充斥着露骨的恨意。双方皆没有开口,对峙时双方互相打量这种俗套的设定居然被亲身体验了番,珀尔无语。老人眼珠一转,视线落在了跪着的郝瑞拉斯身上。随即,他像是找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得意地笑了,笑着笑着便演变成了异常癫狂的大笑。

    珀尔感叹,疯子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珀尔·莫提斯,被自己喜爱的人背叛的滋味怎样,是不是比死还难受?”昆塔冷笑一声,昂起头,挑衅到。

    珀尔在心中默默扭头。他不知的诸位是从那点看出他对郝瑞拉斯有爱,如果说皮鞭加酷刑是爱,那么这个世界就是最大的。喜欢的都是s,他才不会承认他是s!

    昆塔见珀尔眼神淡漠,始终一副云淡风轻的扑克脸,他有些绷不住了。像受了什么刺激般,昆塔猛地跨前一步,想要冲上来,好在身后的侍卫反应够快,一下便制住了他。被人按着肩膀,昆塔像一只发了疯的狮子,摇头晃脑地挣扎,一边挣扎,还一边吼,

    “这是你活该!如果你当初能稍微有点人性有点良知放过我的儿子女儿,就不会有今天的下场!”老人的颤着身子倾尽全力,声嘶力竭地吼到,“如果你一直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多好啊,每天我看到你,看着你因孤独而扭曲,看着你因不幸而冷漠,我就想,‘啊,太好了,至少这世界上还一个人和我一样,和我一眼生活在地狱里。’这样的你,就算拥有一切,拥有对我的生杀大权又怎么样,你也只能和我一样痛苦!”

    昆塔愤恨地看了郝瑞拉斯一眼,朝珀尔用最恶毒的语气说出诅咒般的话语,

    “你没有资格获得爱,在犯下了那么多杀孽后,你就该和我一起下地狱!”

    昆塔恨啊,恨这个无血无肉无心无情的君王,更恨这个突然出现珀尔身边的少年。他每天都在憎恨与痛苦中醒来,再怀着憎恨与痛苦陷入无梦的黑暗中,如此往复循环,不得超生。他为自己所做过的事后悔,但即使后悔他也不能原谅珀尔·莫提斯。

    预言说,昆塔家族会生出欧贝利可未来的王,既然是王,那么为什么不能是自己的孩子呢。这样的私心,让他抛弃了昆塔家族那个月所有出生的婴孩。但他也只是抛弃而已,他并没有赶尽杀绝。然而被他抛弃的孩子,却没有他那样的仁善之心。

    一场博弈,昆塔搭上了全族人的性命,珀尔搭上了他作为人应有的人性,到头来,谁也没有获得幸福。

    不过,这样子便好。

    没有赢,也没有输。

    所谓和局,也就是心底输了,但表面上输得不那么难堪而已。

    人一辈子,最怕的就是做了影响一生的决定,最后还做错了。昆塔也怕,他怕承认自己错了,他怕死去后,碰到他的孩子问他,为什么要去争本就不属于他的东西。

    如果珀尔·莫提斯一直是这般无心无情,他也许就没输得那么难堪。这个想法,听起来毫无逻辑,对他也毫无益处,但人到晚年,图得已经不是什么益处,而是个心安。

    “所以你希望用郝瑞拉斯来让我痛苦?”

    昆塔听到珀尔略带笑意的反问。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对这盘和局没了把握。

    珀尔觉得好笑。这个世上,攻忽悠受,那叫调戏;受忽悠攻,叫勾引;攻受相互忽悠,那才叫爱情。

    可整个攻略过程中,从来就只有他在各种忽悠调教郝瑞拉斯,对方可是正眼都没给一个。那哪叫爱情,那分明就是带有调戏性质的单相思。可问题是就连单相思也是在做戏。

    传说,一场戏只要把看戏的和演对手戏的忽悠进去,并且能从中顺利脱身而出,你就可以出师了。要珀尔说,这岂止是出师,他简直可以去拿奥斯卡了。瞧这一群被他忽悠的人。

    珀尔·莫提斯的表情太镇定了,一点都不像装出来的样子。昆塔迫切觉得,他有必要再说些什么。

    “没想到吧,你以为已经爱上你的宠物,居然会在我轻易地挑拨下,就对你起了杀念。你的信任,你的放纵,你的容忍,对于他来说,都及不上一柄刺向你心脏的剑来得快意。”

    一直趴在珀尔脚下一动不动的郝瑞拉斯忽然微微颤了颤,却仍旧一言不发。

    老人眯起眼,注视着玉座上的人,嘶哑的声音轻却像利剑穿心,声声割开的都是真·珀尔莫提斯不忍触动的伤口。

    如果是真正的珀尔·莫提斯恐怕真的就怒从心起,一下子抽出刀,便把两人给喀嚓了。

    可惜,坐在这里的是换了芯子的珀尔。

    昆塔没有在那张脸上找到他想要看到的痛苦表情。他不知是对方将愤怒藏得太好,还是对方根本就不在乎。

    不能不在乎,不然的话,他所做的一切就变得无意义了了。昆塔一咬牙开始用嘴炮攻心计。他努力地将珀尔所做的一切,都说成是郝瑞拉斯眼中不屑的行径并加以耻笑。

    一路絮絮叨叨,一直到最后口干舌燥,再想不出能够刺激珀尔的话语,他愤恨地盯着眼前由始至终都一副不咸不淡模样的男人。不甘心自己的所作所为对于对方而言,都是隔靴搔痒,聊胜于无。

    珀尔无奈地看着因激烈嘶喊而气喘吁吁的老人。

    听老人将他与郝瑞拉斯的互动这么一路说下来,他都快怀疑,昆塔讲的,和他所认知的珀尔是同一个人吗?

    他所知道的珀尔才没有那么隐忍善良,闷骚可爱!

    不得不说,昆塔作为老狐狸,嘴遁·嘴炮三十六式的技能已经练就的炉火纯青,只是这效果嘛……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珀尔慢悠悠地开口。

    老人被珀尔这么淡定一反问,正喘着的一口气没匀过来,就这么梗在喉头。珀尔见他额上青筋暴涨,双目元睁,喉咙里发出呃呃的声音,十分从容地笑了。斜靠着玉座,珀尔单手拢起耳边的发,一靠一依一摆手,顿时霸气侧漏,

    “觉得委屈,便不算委屈,能够背叛的爱人,也就不是爱人。话又说回来。”珀尔瞥瞥脚边的郝瑞拉斯,忽然觉得这么唯唯诺诺的他有些碍眼。

    倾身弯腰,珀尔食指勾起郝瑞拉斯的下巴,与他对视。红色的眼底是冷冷的笑意,一字一句嘶嘶透着冷气。珀尔说

    “你说,我在乎你的时候,你什么都是,那你说,我不在乎你的时候,你又算是什么?”

    ☆、s11

    杀了昆塔,郝瑞拉斯押后再审,剩下的宠物珀尔以一句厌了给打发出皇宫了。

    平日里莺莺燕燕,形形色色的小受走后,整个王宫里顿时少了几分人气。

    宫里人人都知道他们的殿下最近心情不好,愈加谨言慎行,察言观色的本领锻炼了不少。

    多做事少说话,在这个高危高薪行业中,是安身立命的基本准则。

    跟在珀尔身边的管事表示,这年头公务员不好当,尤其是奴隶主制度下的公务员。

    要说吧,其实平常他们的殿下还是挺正常的。不就是喜欢看人在他面前自we、高ch嘛,偶尔兴起顶多拿着小皮鞭比划两下。谁没有个嗜好,只不过他们的殿下另类了些。但基本上,他们殿下很会掌握分寸,不会随便把人弄死。通常弄得半死不活又容易救回来,是他的一大特色。说来,宫里这些漂亮货色很难找的。一不小心的弄死了,很难在找同一类型同一水平的美人。所以,他们的殿下还是很体贴下属的。

    就好像上次那个塞壬族的少年,人家是人鱼,人鱼是那么好找的吗?

    那要人家心甘情愿地放弃尾巴,为你踏上完全不熟悉的陆地。这是需要很高的魅力值的一件差事。王本人不会亲自去做,做的都是他们这些打工的。不过,自从那少年死后,珀尔殿下也没有吩咐再找一个塞壬族的少年来填补宠物的空缺。这倒让管事松了口气。有女仆躲在一起议论,说殿下其实是懂感情的会伤感的bb。

    管事嗤笑一声,稍微提醒了女仆不要议论的太放肆了,便不去理会这种语含憧憬的猜测。

    在他看来,王会喜欢上任何人,根本是无稽之谈。

    能让王由衷露出微笑,真心喜欢的人一般必须具备两个条件。

    第一,仇人。

    第二,死的。

    但是现在。管事不敢确定了。

    最近的殿下很不高兴。据说殿下不好的原因是他喜欢的那只宠物背叛了他。

    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间接导致此事发生的欧西纳什大人最近被殿下明里暗里不知折腾了多少回。

    好比现在……

    议会大殿内,一群人跪在地上。他们纷纷缩成一团,脑袋低得低低的,努力稀释自己的存在感。

    坐在大殿令一端的珀尔,食指划过纸页边缘,红眸低垂,那悠哉悠哉的样子看似漫不经心,却最叫人惊心。

    “不说帝都外来人口,就连本地人口也只是个大概数字,没有明确的户籍登记,也就是说假设我今天碰到一个人,如果认识他的人都死光了,就没人能证明他的存在了。”

    薄薄的一份报告被珀尔轻轻放回桌上,双手托在唇下,珀尔用眼睛扫视众人。这淡淡一瞥却比任何拍桌子大吼大叫更叫所有人觉得压力山大。

    “欧西纳什”珀尔轻轻唤到。

    果然。所有人在心中替欧西纳什默哀三秒,然后秉持死道友的精神,默不作声。

    欧西纳什眼圈凹陷,从前俊逸且神采飞扬的眸子略显疲态,眼睛下是影响美感的黑眼圈。因疲倦而有些低沉的声音低应到,

    “臣在。”

    “你说应该怎么做?”

    换做老狐狸可能会同珀尔打哈哈,说臣下愚昧臣有罪,一番自我检讨和推脱之后再推个替死鬼上来。但偏偏欧西纳什就是一认真的人。珀尔问什么问题,他如果知道,他就会说知道。

    哪怕现在他已经知道,珀尔连日来的行为完全可以称之为,迁怒。但他却没有显露出任何不满,或者说,那不满的种子还未来得及发芽,就被他对珀尔的忠心,腐女们俗称痴心,淹死在那片赤胆忠心中。

    “臣下认为,应该进行一次大规模的统计,将所有帝都的本地人口详细资料登记在案,至于常驻外国人口,分设一个档案专门管理,确认了所有资料后,在统一分发能代表各自国家的信物。”

    珀尔点头,称赞很好,然后毫无意外地继续“那就交给你了。

    闻言,众人整齐划一,目光刷的扫过去,纷纷向欧西纳什投去同情的目光。欧西纳什一滞,将头埋得更低,避开所有人的目光,用一如既往平和的声音,说,

    “臣下领命。”

    “很好。”珀尔看似满意地将跪在地上的人又扫了个遍,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出这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的话。话虽简短,但胜在意义。所有人在珀尔转身后,颤悠悠地站起,先是拍拍跪得酸麻的膝盖,然后颇有默契地路过欧西纳什身边,拍拍肩扛十人工作量的他。

    大家欲言又止,用颇为怜悯的小眼神温暖同僚,期待他那被君主无情无心无理取闹的命令捅成筛子的小心肝早日康复。想当年哪个当下属的没被上司穿过小鞋。当大爷的,都是从孙子过来的。要是在现代还有跳槽,在奴隶制社会讲跳槽简直是痴心妄想,即使不被追杀也要做好被新老板厌弃的准备。

    何况欧西纳什的状况,换做现代也相当于当着老总的面扇了老总的情人一巴掌。且不说老总爱不爱疼不疼这个妖精,单是面子,他不和你过不去才不正常。

    何况是这个王权至上,神权最高的世界。

    欧西纳什只能算太倒霉,外加忠心过头了。想着君主身边绝对不能有那么危险的人,就义无反顾地抓人了。到头来被怨恨了,这只忠犬大概还内疚的很。当天昆塔现场爆料的时候,他可是第一现场。

    从前,欧西纳什对珀尔·莫提斯的了解只停留在冷厉果断,说一不二的君主上。他也听闻过王的一些癖好,比如折磨人,比如圈养人当宠物,比如各种≈,不过,试问哪个君主没个把嗜好,人总要有点与众不同的盼头才有拼命的动力。

    欧西纳什对此,不以为意。

    不过昆塔的话倒是让他发现了不得了的事。照昆塔的话推断,他的君主恐怕并不是一开始就这么……有个性。

    欧西纳什不懂每个变态必定有个悲惨的过去这个定理。

    不过他明白,仇恨能扭曲一个人的人格和本性。

    如果珀尔·莫提斯做出一切的动力和根源皆是负面的,那么从一开始,他的君主所选择的道路便是一个只有负面结果的不归路。

    虽然作为黑暗势力,他们可以不在乎人命和手段,但不代表他们追求的便是痛不欲生的地狱,他们所追求的,在本质上还是和敌对方相同的。只不过是方式不同而已。

    珀尔·莫提斯如果只是想要给人以痛苦,去填补他因仇恨产生的心理上的空洞。那么,这对于那些追随他,为了他付出了生命,渴求他能创造一个自由美好国度的臣民来说,无疑是一个噩耗。一个无欲无求的君主抵得上十个昏庸的君主,一个无欲无求,却又强大的君主能毁灭一个国家。

    欧西纳什不怀疑珀尔的头脑和能力,所以他开始担忧自己祖国的命运了。

    听昆塔的话,这个叫郝瑞拉斯的少年的出现,似乎让他们的殿下脸上稍微有了些人的温度。

    但在珀尔·莫提斯笑着捏着对方下巴说‘你什么都不是’的时候,欧西纳什心里就是一咯噔。

    不管从前昆塔所说的那些事是真是假,有亦或是没有。欧西纳什可以肯定,以后,所谓人性的温度,很难在出现在那张本就木然冷淡的脸上。

    这也是欧西纳什愧疚难当的原因之一。郝瑞拉斯被关在地牢里,无人问津,也是他的意思。算是最后的挽救。

    珀尔不知道欧西纳什在脑里脑补了这么一大堆有的没的。他只是奇怪这只忠犬怎么如此任劳任怨,任人搓扁揉圆,仍可以这么平静。不过,脾气太好也不是件好事。

    珀尔看着那张忠犬脸,心里郁闷。你倒是发火啊,爆发啊。你不发火,我怎么好打你。

    一路思考着原作里的欧西纳什有那么好脾气吗之类的问题,珀尔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早已空了许久宠物调教室门口。等回过神来,格拉缇丝那张欠抽的笑脸已经凑到跟前了。

    习惯什么的真的很不好,习惯了每日议事后来宠物室,观赏并参与调教宠物直到日落这样的日程,忽然解放了,珀尔忽然不知该做什么了。第一日,也是无意中走到这里,他看着空房子默默无语愣神的模样刚好被格拉缇丝撞见。这女人便成日蹲守在宠物室门口。至于她想干什么,不就是所有圣母属性都爱干的事嘛,嘴遁!

    让珀尔觉得丢脸的事,尽管明知如此,他还每次都被格拉缇丝逮到了。没办法,欧西纳什太经打耐摔,折腾了半天没成效,愁煞了珀尔,脑子一走神,身体便随着本能走。

    今天又被这女人逮到了。

    还真是阴魂不散的女人。珀尔感叹。

    “每天都来看空房子,不如看去本人。”

    天天见面的好处是,珀尔不知不觉中和格拉缇丝混熟了。宫里的人除了看到珀尔直哆嗦的,剩下就是压根不敢抬头看珀尔的,更别说讲几句话,谈谈天说说地。而且珀尔迫于维持形象,也担心一开口不小心就破功了。

    至于格拉缇丝,你能让一个每一次见你便用怜悯目光瞧你的人从心里畏惧你吗?

    反正已经不怕自己了,珀尔本着是资源就把握好分寸利用,有事没事同格拉缇丝扯扯废话。

    有句话不是说,废话,就是人际交往的第一步嘛。珀尔自从踏出了这一步后,便后知后觉地发现一发不可收拾。

    随着日子的增长,格拉缇丝渐渐察觉到了传闻中大魔王不为人知的(?)温柔的(?)一面,慢慢地,她也偶尔会在限度内说些她认为不会踩地雷又有意义(?)的话。

    “你太闲了,我从不发工资给闲人。”珀尔维持着魔王冷冷强调。

    可惜在一只认同了你的雌性动物前,任何冷言冷语,无理取闹都会被理解成傲娇。

    “他会很伤心的。”格拉缇丝没把珀尔的话放在心上。反正她有间谍补贴,就当少了外快。

    格拉缇丝一语中的。珀尔不怕别的,还真就怕郝瑞拉斯伤心,你说他那一伤心,幸福值还不哗啦哗啦地掉。于是,珀尔犹豫了。格拉缇丝见珀尔犹豫,微笑了,继续劝到,

    “传说中的魔王是这么斤斤计较,心灵脆弱的人吗?而且这世上没有什么不能原谅的事吧。”

    得,激将法来了。珀尔无奈地看了格拉缇丝一眼,随便寻了回廊边上一级干净的阶梯坐下,仰望廊檐上的一角天空,装逼地说

    “不是我心理素质好,而是我根本不在乎,一个叛徒而已。”

    这一番在格拉缇丝耳里便是另一番滋味,又酸又涩。

    “你真的只是把他当宠物吗?”

    格拉缇丝企图唤醒珀尔还在冬眠的爱情细胞。

    “宠物有什么不好的?”珀尔反问。

    “宠物永远是宠物,人却有时不是人……”

    珀尔被欧西纳什搅得心烦,说话不经意间就带上了那股怨愤劲。他现在只觉郝瑞拉斯宠物的身份真好,好对付,换做某种程度上的算是自由人的欧西纳什,真是各种不方便,各种不爽。珀尔想想郝瑞拉斯又觉得不对,哪家伙也是个不省事的主。他得想想办法,把郝瑞拉斯尽快攻略掉。

    “你认为郝瑞拉斯背叛了你?”格拉缇丝静静听着珀尔这一句话,突然认真地问了一句。

    珀尔听后差点忍不住就笑场,大姐,你一个间谍别来一句这么有正义感的话好吗?

    间谍间谍,干得不就是骗人蒙人背后捅刀子的缺德事。

    “这年头,有披着狼皮的羊,有披着羊皮的狼,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人究竟是什么真面目。”

    珀尔看着格拉缇丝的眼睛,略带嘲讽地暗示,却没有看到对方眼中出现预料中的慌乱。格拉缇丝琥珀色的眼睛此刻如同漏下的一缕阳光,干净澄澈。反而是珀尔感到尴尬,不着痕迹地撤回了目光。他继续望天。

    “也许话是假话,但每个人的心都是真的。”

    “他对你是真心的,你对他也是真心的,既然心都是真的,有什么不对?”

    “在我眼里,你们很登对,殿下你,其实是一个温柔的……好人。

    珀尔听着不知不觉就文艺了的对白,内流满面。大姐,你的话槽点太多了。首先,他和郝瑞拉斯一点也不登对,他应该蹬了郝瑞拉斯才对。其次,万人斩的温柔估计众人都无福消受,剩下的那个好人……你夸就夸吧,不带人身攻击,语言诅咒。虽然,他在现实中是单身,但被妹子发好人卡还是第一次啊。

    ☆、s12

    吃了就要拉,人一定要学会随缘放下,否则会便秘。

    神展开的话题,直令人无言以对。面对格拉缇丝这个突然圣光系的间谍玛丽亚,珀尔觉得他的钛金合狗要被那两万五千瓦的治愈系光芒给刺瞎了,他有必要使出boss的杀必死绝招——倾倒众生明艳动人邪魅一笑。

    格拉缇丝只见珀尔眼眸微抬,眼梢的笑意勾起艳色一片。

    乘着对方愣神,珀尔慢条斯理地开口

    “我……不会喜欢任何人的。”反正让他喜欢女人不可能,搅基?看可以,上不可以,被上更不可以,都说了左手才是他人生的归宿,这点一万年不变!

    “没有爱过,怎么知道自己不能爱呢?”格拉缇丝立即反驳。

    珀尔听格拉缇丝急切的语气,疑惑了。虽说最近格拉缇丝爱和他扯些人性真善美的话题,但从未这么大胆直接地反驳他,难道是有什么事情让她不得不这么做。不等珀尔用眼神眼神目光投过去,格拉缇丝便主动开口了。

    “殿下,我可能要走了……你不是坏人,我希望你能幸福。”

    对方嘴遁杀伤力一直很强,珀尔看着在她赞美下连连下跌的鬼畜值,无语半晌。真是多说多错。

    珀尔知道王宫里的仆人主要分两种,一种是签了卖身契,无人身自由,可以视同货物买卖,任由主人处置的。还有一种是招募进来的,工作拿固定薪金,干到一定时间便可以走人。王宫雇佣这种人是出于文化交流了解的考虑,宫里的大臣贵族可以让他们教授一些其他国家的风俗习惯,当然也有放置几条暗线的目的,以便必要时能够故意朝外泄漏消息。

    这类人的工作一般分配在外层宫殿。越靠近内殿和议事大殿的地方这样的仆人越少。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混到内殿,并且混到珀尔身边的格拉缇丝十分能干。不得不说,她简直是间谍中的模范,模范中的superan。试问,成功干掉boss这种高辅助技能不是谁都有的。

    不过,现在这个能干的模范间谍superan眼中皮卡皮卡的不舍和犹豫的目光是怎么回事?珀尔内心抽cu,别说的咱俩好像有ji情似的。我们不熟,真的。

    但是‘走’这个字倒是触动了珀尔的某根神经。

    “走?去哪?”

    “应该是回家吧。”格拉缇丝说起回家,脸上相当的平静,既不见期待也不见欣喜,更多的是一种略带漠然的平淡。

    “怎么突然就想走了?”珀尔其实想说“太好了,滚吧,少出来祸害社会了。”但在心里默念一千遍他是boss他是boss他是boss,然后珀尔问了闲话一句。

    “大概是受到了命运的感召吧。”格拉缇丝用一本正经的脸开着玩笑,含糊其辞。

    “相信命运的人跟着命运走。”珀尔侧过脸,顺溜地接到。切,什么命运,不过都是些游戏剧本。

    阳光从回廊廊檐的镂花窗上落下,光晕打在珀尔的脸上。眯起的眼睛掩住了眼睛,让人看不到那深红的血色,略显不羁的同时,给人的感觉却柔和了不少,看着如同辈阳光同化了般干净无害。

    正当格拉缇丝抿嘴微笑,为如此积极不屈上进的话语面露感慨,珀尔咬牙切齿,似乎十分不甘心地补充

    “而不相信命运的人,只能被命运拖着走。”他就是那被游戏脚本坑了,不得不按部就班折腾的人。

    格拉缇丝感慨的表情摆不下去了,轻笑出声,她看着表情比往常稍微生动了些许的珀尔,轻声说,

    “如果殿下能一直是现在这个样子,一定……”

    这句话说得轻而飘渺,像是自言自语,最后以一声叹息结尾,珀尔什么也没听清。格拉缇丝目光柔和地看着珀尔。珀尔被如此温柔的目光激起一身鸡皮。

    一定怎么样?一定秒杀四方,还是被四方压倒?

    无论哪个他都不想。说起来,珀尔瞥了一眼自己已经掉了五点的鬼畜值。他倒不后悔浪费这点鬼畜值,总是对着空气说话,再这样下去他会憋死。反正对方是女人,不存在反攻的可能。只要在这座王宫里,他就是总攻,

    格拉缇丝的目光是复杂的,心情也是复杂的。连日的的相处,加上间谍的身份让她对珀尔莫提斯了解了不少。

    看起来比任何人的可恨,熟悉后完全恨不起来。

    明明手上染了不知多少人的鲜血,却似乎仍旧干干净净。

    似乎已经坏得无药可救,但总让人觉得他并不是所见到的那样。

    格拉缇丝低下头无奈地笑了笑。什么时候她也会关心期待他的敌人有良心?每天在这里守着,只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般等这人过来,如果没见到会为自己的猜测落空而觉得难受,但见到又会替对方难受。

    今天只不过是又一次见到这人站在这里。空廊雾阁,实在是冷清至极的景色,披着黑色薄披风的人停在在那里,她便忍不住走前搭话。

    心软害死人。点到即止最好。格拉缇丝说完这句话,转身打算离开。今天算是告别了。

    然而就在格拉缇丝打定主意,不趟这浑水时,珀尔却在她转身后,突然开口叫住了她。

    回头看向珀尔,面对这个仔细观察了有一段时间的对象。格拉缇丝第一次见那张冰冷无人气的脸露出犹豫的情绪。她听到珀尔说,

    “既然要走……就帮我带一样东西走吧。”

    这句话通过空气传到耳中,在大脑中抽丝剥茧后,立刻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的格拉缇丝惊讶地微微张嘴,随即笑容涌上嘴角。

    合不上的嘴,止不住的笑意,格拉缇丝笑着点点头,说,“好。”

    “别笑的那么恶心。”珀尔皱眉,不知道这个怪女人有脑补了什么,那个笑容和从前看到的腐女妹子见到小受小攻终成眷属时的欣慰表情如出一辙。

    格拉缇丝只顾着笑,不说话。

    是日,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越货,烧杀抢掠的好日子。珀尔·莫提斯一身黑色夜行衣,束起的长发放在简易的头盔中,脸上围着一块黑色布块,两个红通通的眼睛露在外面。四下一片黑暗,乍一看去,这两个红眼珠就像漂浮在空中的鬼火般,十分吓人。一个轻跳落在内殿宫墙上,珀尔无声无息地飞檐走壁,如鬼魅般游走在月色之下。按时到了与格拉缇丝约定的地方。那里靠近偏僻北宫门,平时来往的人很少,夜晚更是冷清。

    珀尔确定没人,翻身轻巧落地。格拉缇丝从他身旁的一棵夹竹桃树下的阴影中走出。她已经换上了普通的服装,为了不显眼,还特地将褐色的头发扎起,用普通的麻布包了起来。

    珀尔将弄来的出宫通行证交给格拉缇丝。

    “到北门外面等我。”交待完毕,他准备要去夜袭自己家的地牢。

    “等一下。”格拉缇丝喊住珀尔,取出一块黑布,一块黑纱交到珀尔手中。格拉缇丝看着蒙着脸的珀尔,叹了口气。

    “蒙住眼睛吧,如果……不想让他知道的话。”黑纱递到眼前,珀尔沉默了片刻,接过绑好。视线虽然有些模糊,但还看得清。珀尔将头转过去对着格拉缇丝。

    格拉缇丝点点头,“从我这里看不到。”

    剩下的那条黑布应该是为郝瑞拉斯准备的,他那头耀眼的金色脑袋在晚上就像个放光的巨型灯泡。

    珀尔没有再和格拉缇丝多说一句,解释也是多余的。他还要去踩守卫换班的点,毕竟真碰到自己人打起来还是有点亏,都是跟着他混的小弟,死在自己老板的手下,怎么看都有些可怜兮兮的。

    飞身离开,很快便到了要去的地方。

    说是地牢,当然是建在地下。据珀尔所知,这个地牢里面关押的多数是不方便处死的死囚。为了防止犯人被劫走或逃跑,出入都只有一条通道。

    珀尔贴着墙壁迅速移动,指间是浸过麻醉药的银针。他进去时,里面的人本来正头一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