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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是爱第10部分阅读

    解释这件事?敲门声轻轻地响起,她起身打开房门,却看到一位送餐服务员正拎着好多的食盒站在门口,她有些惊愣地看着他夸张的摆了一桌子,最后服务员礼貌的微笑告别。

    她雾蒙蒙的站在那里,蹙着眉头看着一桌子的饭菜。门被轻轻的带上,一只手轻拍她的肩膀,声音蛊惑魅人,“走了一上午了,一定累坏了,先吃些东西吧!好好的补补体力,下午我再继续陪你走。”

    满身风雪化尘埃

    夕妍猛然回过身来,直视着耿天磊,目光中尽显烦躁与不耐。俩人的目光紧紧地纠缠在一起,顷刻间,冰与火的碰撞,爱与恨的交锋。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固。渐渐地夕妍平静下来,双眸中流露出淡漠的疲倦,挣扎的,无奈的,最后都被深深的无力所淹没……

    她的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开,语气疲惫不堪,“不要再玩下去了,我对你所做的一切都不感兴趣,请你不要再来扰乱我的生活。”

    某人的心一滞,“夕妍,我是真心想娶你,你认为我会对一个不爱的女人穷追猛打,赖着不放手吗?”

    夕妍扯出个无奈至极的笑容,“耿天磊,你自问真的爱我吗?如果是,那就请你放过我,因为我不爱你。如果不是,你更要放过我,因为我很无辜。我只是个平凡的女人,想过些平淡安静的生活,仅此而已。”

    夕妍的视线扫过满桌的饭菜,“还是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用餐吧,面对你,我难以下咽。”

    耿天磊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夕妍没有再理他,走到门口,手触到门把手时,她的声音又飘了过来,“耿天磊,你也是个聪明人,也应该知道没有结果的事情还是要及早收手,否则毫无意义。”话音飘落,夕妍的人已离开,只留下某人一个人站在办公室里怔怔呆。

    耿天磊心隐隐作痛,这个女人就是能够轻易地刺痛他的心,把他的真心毫不吝啬的揉碎丢弃。他慢慢的走出医院大楼,阳光刺得他眯起双眼,他抬头望向天空,今天天气真的很好,艳阳高照,却温暖不了那女人的心。他低身坐进车里,放下遮阳板,滑下车窗,却依然疏解不了心中的窒闷。电话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他摁了接听键,对方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耿先生,那女人已经回家了。”

    耿天磊挂断电话启动车子,双手紧握着方向盘,这个别扭的女人,自己该拿她怎么办?软硬兼施,好坏使尽,她竟然还是如此的冷漠无情。薄唇扯出苦笑,这一场仗打得尤为辛苦,比任何一场商战都来得艰难,万事往往就难在对方是自己心爱的人,不能强之,更不能毁之。他的眸中划过一抹刺痛,夕妍,你到底是无心还是太有心……

    周日宁远休息,看着夕妍日渐清减消瘦的身子,提议带她去吃蜜汁酱排骨。望着他满眼的关心和疼爱,夕妍阴郁的心情蓦然好转。望着镜中憔悴的面容,她颇费心思的打扮了一番。到了城中的帝都酒店,找了个临窗的位子,宁远特意点了一桌子她爱吃的菜,“今天可不能浪费哟,一定要多吃,否则罚你回去擦两家的地板。”

    夕妍调皮的一笑,“好啊,我负责这个酱排骨和这个菌汤,剩下的都归你,记住吃不完的,再追加个时间,擦一个星期的地板。”

    宁远被她的笑容所感染,他望着她不雅的吃相,唇边扬起舒心的笑容。这段时间以来,她天天食不知味,每次都是匆匆几口,便说自己饱了,现在终于又看到她久违的馋猫吃相,这让他的心情也大好起来。两个人开心的吃着饭,忽然宁远的星眸一暗,视线和那个正向他们走过来的男人对了个正着。耿天磊与原鸣本来要去楼上的包房,此时却改变方向朝这边走过来,原鸣刚刚还诧异他的举动,这时看到宁远,她立刻扬起个大大的微笑,“帅哥医生,没想到能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夕妍疑惑的望着来人,她的笑容渐渐凝固,这个人还真是阴魂不散,来这里吃顿饭也能遇见他。原鸣望着夕妍立刻伸出小手,“你好,你一定是帅哥医生喜爱的姐姐吧?我早就想认识你,呵呵,姐姐,我叫原鸣,是帅哥医生的患者。”

    夕妍对这个阳光的女孩很有好感,她握住她的小手,笑容亲切,“你好,我叫林夕妍,是你帅哥医生的同事。”

    原鸣开心极了,她摇着耿天磊的胳膊,“天磊哥哥,我们和他们坐一起吧,难得遇到夕妍姐姐,呵呵,今天我请客。”

    说着原鸣也不客气,一坐在宁远的身侧,某人当然没有异议,很自然的坐在夕妍的身旁。四个人两两想望,气氛很是诡异。侍应生利落的添了餐具,原鸣又加了几个菜,相对于其他三人的神色异常,原鸣是喜笑颜开。宁远询问了她的病况,也知道了她恢复的不错。

    宁远看到夕妍正执着筷子呆,他赶紧夹了一块排骨过去,却不想某人先他一步为她的吃碟里添了排骨。宁远顿了一下,还是把排骨放在夕妍的白瓷吃碟里,柔声的对她说:“夕妍,多吃些,今天这个酱排骨做的不错。”夕妍与他相视一笑,听话的夹起排骨放进嘴里,宁远的声音对她永远有安抚的作用。

    耿天磊颇为玩味的望着他们,今天这小女人是特意打扮过的,穿了件桑蚕丝的碎花长裙,头做了飞扬的卷,刚才远远望去,竟和平时判若两人,性感中尽显娇媚。特意修饰的眉眼里似抹了一缕撩人的风情,某人目光中划来一丝不悦,这女人盛装打扮是为了这个宁远吗?某人颇为殷勤地为夕妍添了不少的菜,声音里也尽显疼爱,“夕妍,看你瘦的样子,让人看了都心疼,来多吃些。”

    原鸣小脑袋左转转右转转,大眼睛里溢满了不可思议,这个小女孩,终于明白这个帅哥医生与天磊哥哥竟是传说中的“情敌”。这位幸运的女人就是对面这位长相清秀脱俗的夕妍姐姐。可是这位夕妍姐姐为什么不高兴呢?愁眉紧锁的没有一丝被人追的喜悦。

    夕妍后知后觉的现其他三个人都在看着她,她冲原鸣一笑,“为什么不吃,不可口吗?”

    原鸣嘻笑两声往嘴里塞了口菜,吐字不清的回复,“可口,可口,味道好极了。”

    夕妍伸手为宁远夹了他爱吃的螃蟹,温柔的看着他,“快吃吧,我们一会还要去听音乐会。”

    宁远清澈的星眸里蓄满笑意,两个人默契的对望着,一切都尽在不言中。耿天磊的心蓦然一痛,他的眉头蹙了蹙,对桌上的饭菜更是没了胃口。原鸣看着她的天磊哥哥,在心里轻轻叹息,她自信不凡的天磊哥哥,这回要败北而归了,唉,如果是她,她也会选这位帅哥医生的。

    这顿郁闷难挨的饭终于吃完,夕妍与原鸣站在酒店门口等候,两位男士去取车,前面的宁远忽然停住脚步,转身看着某人,耿天磊直视着他,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一个斯文儒雅,一个俊郎非凡。温和的声音先响起,“耿先生喜欢夕妍?”

    耿天磊扬起嘴角,“不是喜欢,是爱。”

    宁远淡然一笑,“耿先生,夕妍需要简单轻松的生活环境,你确认你能给她这些吗?你的家庭过于复杂,并牵扯到她过去的痛处,所以你并不适合她。”

    耿天磊嘴角上扬薄唇弯起优雅的弧度,“宁先生认为夕妍需要简单的生活吗?我不这么认为,你们医学上不都讲究治病要标本兼治吗?为什么要掩盖伤口,我们应该让她彻底治愈。”

    宁远注视着这个飞扬不逊的男人,语气笃定,“耿先生,你确定你是在治病而不是在加重病症吗?每个人都有她喜欢的生活方式,你不能把一切强加于别人,这样会给她造成不可避免的伤害。事实说明你不是在爱她,而是在害她,耿先生,你还是放手吧。”

    耿天磊收敛笑容,目光紧紧的注视着这个云淡风轻的男人,“宁先生,你实在是不了解我,对于我爱的女人,我是不会放手的。也许她会痛苦,她会不自在,可是我还是要把她栓在我身边,那怕一辈子她都不快乐,我也不会放她走,这就是我们的宿命。”

    某人已离去,宁远坐在车里眉头紧蹙,这个男人比想像中的还要可怕,嚣张到了极点。这个儒雅的男人此时前所未有的沮丧难过,夕妍感受到了他的魂不守舍,心情也低落起来。两个人没有去听音乐会,一路把车开回家。

    在家门口分手时,宁远却突然握住夕妍的手,“夕妍,我们一起去上海吧?我的导师让我过去,也许那里更适合我们展。”

    夕妍怔在那里,她望着他那殷切的目光,内心在激烈的挣扎着,自己真要放弃现在努力的一切,跟着他一起远走他乡吗?自己真的能狠下心来离开这里吗?时间在一秒一秒的流失,男人的心也在一寸一寸的冰凉,就在他绝望的时候,耳边却响起温柔的声音,“好,师兄,我跟你走,等联系到了接收单位,我们就辞职。”

    宁远喜极而泣,他把夕妍紧紧地拥抱在怀里,亲吻着她的额头,“谢谢你夕妍,我真的害怕你拒绝我,我爱你,我只是想和你永远的在一起。”

    这是个迷人的夜晚,脉脉的温情充盈着两个人的心,失眠的宁远兴奋地策划着他们的美好未来,他决定到了上海就向她求婚,他一定要让她答应自己,结婚后,他们就要个可爱的孩子,一家三口就这样的幸福地生活下去……

    夕妍的心情是复杂的,她躺在床上,沉浸在黑暗中,往事一遍遍地在脑海里回放,如烟岁月蹉跎而过,空留下几许惆怅,梦冷情伤,又何必凝结于心呢?她的心渐渐释然起来,也许这样是最好的解决办法,离开这里,远离烦恼,远离一切纷扰,她要和师兄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周一早上,夕妍和宁远一起去上班,有了昨天的约定,两个人莫名的贴切靠近,他们的脸上都舒展着轻松的笑容。车内飘旋着悠扬悦耳的音乐,前面有车,宁远开始减,忽然宁远脸色大变,声音紧张起来,“刹车失灵了。”

    夕妍的心被这几个字惊的猛缩在一起,极坏的预想划过大脑,恐惧再次袭卷了她。前面有车,他们的车子却慢不下来,无奈的宁远唯有越线车,此时宁远的脸色已近惨白,心里在祈祷着不要有车开过来。

    可是很不幸,对面迎面过来一辆正常行驶的吉普车,悬挂的心极一沉,他反射性的向里打舵,千分之一秒,他猛然意识到这样撞的是副驾驶座上的夕妍,他决然极地把舵打回来,“怦”的一声巨响,耳鼓轰鸣,惨剧瞬间生,猛烈的强劲撞击,玻璃飞溅,巨大的声响震得旁人的心都随之一颤,大家都惊愕的看着这一幕,一切归于沉寂,行人纷纷跑过去,白色的本田车前面部分已严重变形,鲜血正顺着车门往下流淌,怵目惊心的一片嫣红……

    美丽破碎的滋味

    夕妍从昏迷中苏醒,鼻息强烈充斥着药水味,她眩晕疼痛的大脑渐渐清晰,蓦然她的心一缩,猛然的挣扎要起来,旁侧的耿天磊急忙摁住她,帮她调整了个舒适的坐姿,“夕妍,不要激动,会牵动你身上的伤。”

    夕妍的眼泪涌出来,她死死抓住他的胳膊,“宁远呢?你告诉我,他现在怎么了,他没事对吗?”

    耿天磊望着她担心的目光,柔声的哄着她,“他还在抢救,夕妍,不要担心,他一定会没事的。”

    夕妍紧紧地闭上双眸,泪水不断的往外涌淌,她慢慢地睁开眼睛乞求地望着他,“你带我去看他好吗?”

    耿天磊心疼的看着她,他怎能忍心让她知道那个男人的情况,她能承受这样的打击吗?正在僵持着,佳莹推门走了进来,夕妍焦急的望着好友,“佳莹,你和我说实话,师兄他到底怎么样了?我求你快告诉我。”

    佳莹紧紧握住她的手,眼泪滑落下来,“夕妍,我告诉你,你千万不要激动。师兄的情况很不乐观,手术刚刚结束,他已被推进重症监护室,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医生说,他脑组织挫伤,局部出血,现正深度昏迷,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就算是度过了危险期,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性也很大,想要完全恢复正常,除非奇迹出现。”

    夕妍傻傻的望着她,仿佛没有听懂她的话,她茫然的摇着头,喃喃低语,“怎么可能?一定是你们弄错了,他不会死的,我们还有好多的事没有做,他怎能就这样的离开我,一定是你听错了,他不会扔下我一个人的,他不会……”

    耿天磊眼眶酸痛,他心疼的俯下身来,轻抚她的脸,“夕妍

    ,不要难过,我已经联系了国内这方面的专家,晚上就会到,我们一定尽全力的来救治他。”

    夕妍直直的盯着他,冷凝的双眸里流淌着近似绝望的悲伤,那痛楚越聚越多,女人的胸口强烈地起伏着,无色的菱唇刚要说话,一口鲜血便从嘴里喷出来,嫣红的血液不断的从嘴里溢出来。耿天磊和佳莹脸色大变,他们刚要过来扶住她,夕妍就眼前一黑,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医生快赶过来,护士们紧张的急救着吐血昏迷的夕妍,耿天磊站在那里泪流满面,他的心阵阵绞痛。他担心的事情还是生了,尽管他在小心地保护着她,可这场车祸来得太突然。交警还在进一步调查事故原因,表面上是宁远违章越线车,与正常行驶的吉普相撞。可是以他对宁远的了解,他不会做这种冒险的事情,这里面一定有事。”

    抢救后的夕妍安静地躺在那里,毫无生气,仿佛永远沉睡不再醒来似的。耿天磊握着她的手,静静的凝视着她。夕阳西下,暮霭沉沉,浓浓的夜色弥漫开。床边的人如雕塑一般静止不动,忽然床上的人开始出现异常,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柳眉紧锁,额头不断地渗出细密的汗水。耿天磊从沉思中惊醒,修长的手指心疼的为她擦拭着额头,耳边不断传来女人梦魇的话语,凌乱而破碎的呓语着。耿天磊把耳朵俯在她的唇边,听了数次,终于听明白她在说什么,她在反复的低语:“刹车失灵了。”

    耿天磊的脸色蓦然一沉,他站了起来往外走去,正好与从宁远病房回来的佳莹碰了个正着。他的声音急躁而不耐,“你先照顾她,我去处理一些事情。她醒来后,麻烦你立即通知我。”

    佳莹点着头,有些诧异的望着某人匆匆地离去,她疲惫的坐在床边,脸上满是哀伤。她注视着好友,这最坚强的女人也被这现实所打倒,可怜的夕妍怎么去承受这一切?那边还躺着生死未卜的师兄,温润如玉的男人却变成重度昏迷的植物人,佳莹此时恍惚的就象活在梦中一样,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富贵花园高级住宅区里,瑶母正在品着咖啡,这个年近半百的女人,脸色红润,姿色撩人,艳丽的衣裙衬的她肤色白嫩滑润。

    茶几上的手机响起,涂满丹红的纤纤细指拿起手机,看到来电,快摁了接听键。听着对方的话语,眉头不悦的蹙起,柔媚的声音尽显责备,“一群废物,她怎么会没事,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对方在极力解释着什么,她的眉头渐渐舒展,语调慵懒,“没有留下什么麻烦吧,不要让人查到这里来,那两个人离开了,就不要再回来,走的越远越好。”

    通完电话,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精心修饰过的弯眉微蹙,这咖啡凉了,口感就会大打折扣。她放下杯子,把身子陷进沙里,手指玩捏着衣服上的流苏,这女人真是命大,每一次都让她侥幸逃过。

    急促的门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一遍遍的被人摁的没完没了。瑶母喊了两声保姆,没有回声,她站了起来走到门口,门锁刚开就被耿天瑶焦急地从外推开。天瑶小心的锁好门,有些紧张的望着母亲。瑶母弯起唇角,“紧张什么?天还没塌下来呢?去卧室说吧。”

    卧室里,耿天瑶烦躁不安地来回踱着步,瑶母摇了摇头,“瑶瑶啊,你不要再走来走去的,晃得我头都痛,还没怎么着呢,你自己就先乱了阵脚。”

    天瑶抓住母亲的手,“妈,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着急,我说这方法行不通,你偏要去做,现在耿天磊正派人查这件事情呢,搞不好警方也会介入此事,妈,哥哥他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瑶母随手挑出一根烟,点燃后狠吸了一口,“做事情的人已经离开此地,这警方能查出什么,顶多能查出刹车是被人为损坏的。可是这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我们做的。再说,老头子还活着,还轮不到他一个小孩子张牙舞爪的,你不用怕,你是他亲妹妹,他能把你怎么样?”

    耿天瑶听了母亲的话,烦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她望着母亲,“妈,这段时间我们还是低调些吧!不要再出状况了,那女人真是走运,这么严重的车祸她都能平安无事,这分明是老天都在帮她。”

    瑶母笑了起来,“瑶瑶,你以为那女人现在还有心思做耿家的儿媳妇吗?在医院里躺着的可是她的师兄,她一定会心生愧疚,而守在他的身旁,这不正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吗?”

    半片轻沙遮明月

    天瑶陪母亲吃过晚饭才回家,肖母没有在家,出去和好友打牌去了。天瑶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眼睛直盯着电视,尽管画面斑斓绚丽,情节煽情,也没能吸引她。她此时脑海里都是母亲临走时嘱咐她的话,“瑶瑶,如果这件事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局面,你一定要和妈妈划清界线。你要牢牢的记住,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你不知情,更没有参与其中,你明白吗?那座大房子里的女人身体已撑不了几年了,你只要占稳位置,等妈妈出来,我们一样可以团聚。”

    耿天瑶的心被母亲叮嘱的话搞的惴惴不安,当年她的母亲为了她能在耿家占有一席之地,狠心地离开。现在她们终于团聚,她怎能再次失去她。她的心隐隐作痛,恍惚间却听到门口传来开锁声,她回过神来一看竟是肖子恒,她赶紧迎了过去体贴的接过公文包,“吃饭了没有,我去让保姆给你准备晚餐。”

    肖子恒的脸色有些暗沉,没有看她,疲惫的回了句,“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我要去书房。”

    肖子恒绕过她往前走,天瑶的鼻息飘进医院特有的药水味,她的心一沉,追上正要上楼的某人,“你刚刚去了哪里?”

    肖子恒不耐的转过身来,目光不悦的瞟向她,“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某人的话成功地刺激到了她,天瑶本来就心不顺,此时更是火往上冲,“为什么不回答?你心虚吗?肖子恒,你去医院干什么?不就是为了去看她吗?”

    肖子恒眉头一挑,回答的干脆,“没错,我就是去看她,怎么?不行吗?”

    “你……肖子恒,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妻子,我不希望你再和那个女人牵扯不清。”天瑶目光里满是哀怨的控诉着。

    肖子恒的唇角积满了嘲讽的冷笑,“我的妻子最该守

    她的本分,而不是象你这么无聊,记住我最讨厌别人追问我的去处,你也不例外。”某人说完不再理她转身稳步上楼。

    天瑶的身子一晃,她扶住楼梯把手,这个男人竟然如此对待她。自从两人吵架以后,他就一直冷落她、忽略她,现在更是变本加厉地嫌恶她。这就是她深爱多年的男人吗?自己想方设法得到他,煞费苦心地做了他的妻子,可没想到这丢了心的男人竟这样的可怕,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肖子恒坐在书房里,手指重重地揉捏着太阳,他现在的心情极度恶劣。知道夕妍出事,他心急火燎的赶到医院,可是却被那个变态挡在门外,还讥讽他,不要再给夕妍带来麻烦。他搞不懂这夕妍出车祸与他有什么关系?他现在竟然连看望她的权力都没有。这变态的耿天磊,何止不把他放在眼里,简直就是故意让他难堪,害得他在病房外足足站了半个小时也没有看着夕妍,他只好尴尬的离去。此刻他的心正窝了把急火,以至于另一个耿家人天遥成功的成了他的出气筒。他拿出夕妍的照片,手指一遍遍的摩挲着,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千万不要有事。

    高档病房里耿天磊坐在床边,耐心地喂着夕妍吃饭,可是这个女人分明不配合。自她今天去看望了宁远后,就一直坐在这里望着窗外呆,不吃饭、不喝水、不说话。他轻叹口气,语气温柔,“夕妍,少吃些,你说你什么都不吃,这身体怎么受得了?”

    没有疑问,这话就象空气一样,被怔忡的某人忽略。耿天磊真是无计可施,不得不使出杀手锏,“夕妍,我正在调查是谁在宁远的车上动了手脚,现在也有了线索。我知道你为自己连累了他而愧疚,可是事情已经生了,你就该坚强的面对,要振作。那些人还在看着你,如果你一直这么萎靡不振地不惜糟蹋自己的身体,那么,你真是成全了她们,不战而败,难道你要的就是这种结果吗?”

    怔忡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她转过头来,空洞的眼神有了些神采,她的双眸氤氲,干涸的眼眶迅蓄满泪水,长久不说话的嗓子有些嘶哑,“她是你的妹妹,你的父母是不会让你伤害她的。我想过通过警方来解决此事,可是以你们耿家的背景,找个替死鬼太容易了。我不想成全她们,可是我又无计可施,师兄他太无辜,躺在那里长睡不起的应该是我,不是他。现在我只想陪着他一起死,一了百了……是我对不起他,让他等了这么久,等到最后,竟是这种凄惨的结果,我真该死,这最该死的人是我,是我,不是他……”

    夕妍的肩头耸动,哽咽的说不出话,耿天磊伸出手把哭泣的人揽进怀里,“傻女人,你忘了我曾经跟你说过的话吗?我说过要把你刻在我的生命里,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谁都不可以。夕妍,我已经同警方取得了联系,我们都在收集证据,此事不论波及到谁,都会受到法律的严惩,谁都不例外。”

    夕妍抬起头来,不敢相信的望着他,泪水越涌越多,耿天磊心疼地拭去她的冰凉,“夕妍,我一定会尽全力救治宁远的。如果他不能苏醒,那么就由我们一起来照顾他。不要哭,我不希望我的女人自暴自弃,轻言生死。我的女人应该是自信飞扬,任何事情都能勇敢的面对。夕妍,你一定要好好养病,我还等着你答应做我的新娘。”

    夕妍的身子一滞,慢慢的推开他,缩在床上蜷着身体闭着双眸,“谢谢你帮助我,可是我给不了你任何承诺,我现在只想医治好师兄的病,让他早日醒过来,如果不,我会等他一辈子……”

    耿天磊露出笑容,语气宠溺,“好,如果他不醒来,我就陪你一起等,反正你已是我的女人,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老婆。我们守在一起陪他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直到他苏醒为止。”

    床上的女人没有回答他,呼吸平稳,好似睡着了一样,可是颤抖的睫毛却泄露了她的伪装。某人唇边的笑意渐浓,体贴的把灯光调至昏暗,目光柔和的注视着床上的女人。

    夕妍的情况渐渐好转,她每天都会去宁远的病房,坐在那里,握着他的手,轻轻的低诉,泪水不断地溅落在男人的手背上,可是昏迷的人却不复往日的疼惜,他的手不会再为她拭去泪水,温和好听的声音也不再萦绕耳旁,他安静的躺在那里,任由他心爱的女人伤心流泪……

    夕妍没有通知宁远的父母,这二老正在外地闲游,她怕他们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老人家在外地,听到这样的消息,难免会忙中出错,心焦而出事。现在只能把这件事隐瞒下去,能拖多久算多久。

    院方给予夕妍最大的宽限,放了她长假。领导和同事们都前来看望他们。豪华高档的病房里,宁远安静地躺在那里。床头上的花瓶每天都插满新鲜娇嫩的花朵,给这个沉痛的地方,带来了一限生机。

    撕裂冷漠的牵连

    啪的一声,资料被耿天磊重重的摔在班台上,打破了一室的静谧。他挑起眉头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指尖轻扣红木扶手,事情进展的不太顺利,直到今天才有了结果。这个女人够狡猾,布置的如此周密,以至于颇费了不少周折。他的视线扫过资料,薄唇掀起冰冷。这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这个女人,竟没有一丝牵连到天瑶,她的良苦用心不言而喻,二十多年前她不惜忍痛离去换来年幼的天瑶入住耿家,煞费心机的埋下一颗最有利的棋子,现在她岂能让它功亏一篑。

    耿天磊站起身缓步来到落地窗前,绝对的高度让人有种漫步云端的飘渺感,看似平静祥和的表象下,又隐藏着怎样的阴晦丑恶,这虚伪奢华的一切即将被撕裂,直面而来的又将是怎样的雪雨惊风。

    今天是周末,难得瑶母没有出去,她放下咖啡杯,眼睛盯着报纸,上面醒目的标题,“耿氏成功收购华邺,如何利润提升成了目前面临的最大课题……”瑶母放下报纸,看来这个耿天磊的胆识和能力不能小觑,比起当年耿父的行事作风更是狠上几分。

    悦耳的门铃声阵阵响起,保姆利落的去开门,瑶母秀眉轻扬,这个时间来的应该是耿父廷忠。她站起身来笑着迎了过去,视线对上进来的男人时,笑容蓦然僵滞脸色一变,瞬间又舒展了个亲切的笑容,“是天磊吧?你这孩子变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快进来坐吧。”

    耿天磊直走进去慵懒的坐在沙上,酷眸噙满笑意的打量着屋子,“不错啊,老头子给你置了安乐窝,让你过上锦食玉衣的生活,你这不是很享福吗?为什么你还不知足呢?”

    瑶母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红唇勾起妩媚的笑容,“天磊,让你见笑了。我只不过是求得一个安身养命的地方,你父亲也是个念旧的人,希望我落叶归根回来此地养老。”

    耿天磊的酷眸眯了起来,嘴角邪起,“看来老头子消息真是灵通,知道你在国外欠了一的赌债,流离失所,境地堪忧。体谅你东躲西藏的辛苦,让你回来过些安稳舒心的日子。”

    瑶母的脸色一暗眼睑低垂,伸出白嫩的手指,好似无意地欣赏着修得漂亮精致的指甲,“天磊,当年我体谅你的母亲,不想她伤心难过,才狠下心来扔下年幼的瑶瑶,一个人黯然的离开。这些年来,我一个女人家为了生存,吃尽了辛苦很不容易。你父亲是个重感情的人,他心疼我孤苦伶仃一个人在异乡飘零,把我接了回来,才让我得以安心的怡养晚年。”

    耿天磊望着对面这个卖弄风情,泫然欲泣的女人,收敛笑容,“你放心,你一定会安享晚年衣食无缺的,我已经给你找了个更好的去处,保管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你上楼收拾下东西吧,我们现在就走。”

    瑶母双眸一暗漂亮的手指攥紧成拳,“天磊,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父亲可不想我随便的离开这里。他一会儿就能赶到,我看还是等他来了,我们再一起谈谈你刚才的建议。”

    耿天磊目露鄙夷,溢出冰冷的笑声,“不用等了,我父亲不会再来这里了,这辈子你都甭想让他再来见你,对于一个买凶杀人,被警方即将关押的女人,他一定会更爱惜自己的名誉,不想被她所牵连,他会与她断了所有的联系。”

    瑶母目露疑惑,语气柔弱无辜,“天磊,你在说什么?我越听越糊涂,这买凶杀人和警方关押,都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耿天磊站了起来,阴霾的目光凛冽地扫过她,语气不耐,“不

    要再跟我打哑谜,你那些伎俩还是不要在我面前卖弄的好。这些骗人的鬼话你还是留到警察局去和他们说吧。不要以为我愿意来见你,要不是怕警察来这里影响不好,会波及到耿家的声誉,你以为我会亲自来带你吗?既然你不需要收拾衣物,那好,我们现在就走。”

    瑶母脸色徒然一变,她生气的站了起来,直视着某人,“够了,天磊,我不想再和你说下去,我是你父亲的人,你没有权力来支配我任何事情。有些事你可以直接去找你的父亲,让他来决定我的去留,现在请你马上离开这里,我不想同你伤了和气……”

    “啪”的一声脆响,一个巴掌狠狠的打住了瑶母未说完的话,瑶母娇小的身子重重的摔倒在地毯上,半边脸瞬间就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痛感让她的眼眸迸出水雾,血顺着唇角溢了出来,她怔怔的望着他,不敢相信他打了自己,他竟然敢打他父亲的女人?

    耿天磊蹲下身子,满眼都是深深的遗憾,“你母女俩为什么就不能安分些呢?住在这里,不被人追赶,知足的过日子不好吗?我已经容忍你存在这个城市,你却不断地挑战我的极限。我明明警告过你们,不要再动我的女人,可是你们还是如此的愚蠢,你是不是觉得有了老头子的庇护就能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瑶母气的浑身哆嗦,尖锐的声音高昂起来,“你太嚣张了,耿天磊,你算什么东西,耿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我现在就把你父亲找过来,让他好好看看他的儿子是怎么欺负我们母女俩的。”

    瑶母爬起来伸手要取茶几上的手机,耿天磊先她一步拿起精致小巧的手机,在掌中转了一圈直接扔进旁侧的咖啡杯中。他没有再理惊恐的瑶母,而是朝身后随意的摆了摆手,两个男人快步走上来,把瑶母从地上拎了起来向外走去。女人拼力的挣脱着男人的钳制,歇斯底里的喊叫起来,“你放开我,你这个疯子,我要见你父亲,你怎能这么对待我,他一定不会轻饶你的……”

    一记更重的耳光成功的让瑶母闭上了嘴,她的耳膜嗡嗡作响,头晕目眩,男人阴冷的声音响彻耳旁,“不自量力的蠢女人,记住,这一巴掌是我替我母亲打的,你这些年带给她的痛苦,我打你十个百个都不为过。本来我是想让你永远消失的,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让你在牢里慢慢熬,我要让你生不如死的活着。”

    眩晕的瑶母这一刻才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有多可怕,她惊恐的望着他,任由人钳制着向外走去,耿天磊阴冷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不要担心,监狱里的日子一定不枯燥,我会让人特殊照顾你的。”

    先前被关在门外的保姆早已被人带走,此时片沉寂。耿天磊把自己陷进沙里,眉稍眼畔尽显浓浓的倦意,他环视四周,自己的父亲和这个蛇蝎女人在这里私会,金屋藏娇。居然还能陈词恳切地对他说爱自己的母亲,希望她能快乐,低低的笑声溢出口来,悲怆苦涩尽渗其中。

    一个男人悄悄的靠近沙,轻声的唤了句:“耿总这接下来……”

    耿天磊抬起头淡定地望着他,“都到外面等着吧,老头子一会就到,今天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清楚。”男人悄然的退了出去。

    耿天磊伸手取出手机摁了个号码,声音温和,“天瑶,现在到你母亲家来吧,我们好好谈谈。”

    手机里已经传来挂断的嘟嘟声,可是耿天瑶依旧呆怔的保持着姿势,僵持在那里。心跳快的要撞出胸膛,不好的预感强烈地充斥着她。自己的母亲不会出事了吧?这个耿天磊到底要做什么?旁侧的秘书小李还在认真的汇报着工作,现她的异常,轻轻地唤了她一声:“耿经理……”

    耿天瑶回过神来,向她微一点头,“你先出去吧,取消我今天所有的事项,告诉肖总我有事要离开一下。”

    秘书小李出去后,她迅拨了母亲的手机,里面竟然提示无法接通。她的心愈慌乱,快拨了母亲家里的座机,和预想的一样无人接听。没有迟疑天瑶给父亲去了电话,简短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知道父亲准备起身赶往母亲家她这才动身。

    她都在忐忑不安,握着方向盘的渗出了滑腻的冷汗。车子终于开进了镂花铁门,停在母亲家门口,这是个白色的复式小洋楼,浓郁的欧式风格彰显了主人的奢华品味。

    天瑶静静的坐在车里,深深的吸了口气平稳了下心绪,她才打开车门缓步走到门口,竟现门没有锁,她的心一沉推开虚掩的大门,里面静寂无声。她缓步走到里面,竟然空无一人,她唤了两声母亲,没有人回答她,连保姆也不见了踪影。她恐慌起来,快步上楼一间一间的找寻着母亲,最后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母亲真的失踪了,她的心已慌不见底,她在母亲的卧室里伫立良久才颓然的往楼下走去。

    “不用找了,她已经离开了。”一个低沉的男音幽然地响起。

    掩没挣扎的痕迹

    天瑶惊得猛然抬起头来,客厅的沙上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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