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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四章

    极尽缠绵

    与他擦身而过,她感觉到的是他强烈的怒意,是了这便是他,即便是隔着千山万水,也能让她不得忽略他的感受。( )

    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紧张,甯妃稍稍睁开双眸:“舞阳,怎么了?”手碰上她,却感觉到她吓得瑟缩了一下。心里更是担心,舞阳可不曾有如此失魂的时候:“不舒服么?”

    愕然回神,舞阳看着眼前甯妃,神情有些恍惚:“没事。”一时之间,她竟然有些害怕,而后想想还是找些话说:“娘娘,您每年前来为皇上诉福,其他嫔妃不会说您作势么?”

    “以前会有人说,后来皇上为了不让她人有话,为此大病一场,开始我以为不过是他身子欠安,后来才知道,他只是为了能够让我一圆心中的念想而故意在冬日里掉入御花园的湖内。”伸手拉住舞阳的手,而后慈祥的说道:“跟着他二十年,他从未让我受过一点委屈,只因他曾说过,不能给我唯一的人,但却可给我唯一的心。”这份情,她珍藏了二十年,从未对他说出口,他怜惜自己,她接受,有他在的时候,她什么都不用ca心,就那么傻傻的享受着一切。

    逐月皇对甯妃的爱,似乎不是一个秘密,那种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飞了的紧张,无疑不能看出:“娘娘为何不为皇上生个孩子呢?”若是相爱,不是应该想要各自生命怕延续么?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只是在宫里不好问而已。

    并未因为她逾距的问题而生气,甯妃只是长呼一气,带着几分伤感;“怎么会不想要呢?曾经我也有过一个孩子,却因着那看皇上带我微服出巡,半路遇上刺客,我的女儿便被人带走了,从此无论皇上怎么找,甚至是么这么些年,养了大批的大内密探都不曾找到。”

    她的语气不是很重,即便是说道最后,也是那般平静,从头到尾,仿佛都是在阐述着他人的故事,如涓涓溪水,平缓而又清脆;若徐徐春风,拂而晗香。

    但是那对孩子的泪水,却无声的一滴一滴滑落,那样的泪水,悼念着那脱离她生命好些年的女儿。那样的泪仿佛是只需提及某一个词,便能引发的一种疼痛。

    噬骨。。。。。。

    撕心裂肺。。。。。。

    然蝶舞阳不是那种会安慰人的女子,只得将手轻轻松松的放在她的手背上,算作是对她痛的抚慰。

    笑着摇了摇头,甯妃依旧说道:“后来也曾想要过孩子,但他并未同意。其实我何尝不知道,只有我一个他已经保护不过来,害怕再来一个孩子,会让我崩溃。‘说道逐月皇的那种爱恋。

    这样的一位帝王,如此的一名女了,她故作不懂世事,而他明知她不过想享受尽他给的宠溺,他却丝毫不曾怠慢对她的爱。

    如此的情深意重,她无法说什么么,毕竟甯妃拥有的那些,她不曾拥有,殇聿给自己的感动,虽算不得惊天动地,但在这么些年的生活当中,委实是最为惊心动魄的一个。

    “傻丫头不要瞎想,你瞧瞧永乐王,待你也很好。”含笑握着她的手,甯妃柔声开口:“待那日我跟皇上说一下,如今你这身上,还不嫁于永乐王,似乎也说不过去了。”

    身子猛地轻晃,舞阳不知该如何回答。正茫然之间,真外面的侍卫已经开口,祈福寺已经到了。

    不动声色的松了一口气:“娘娘,到了。”

    挑眉的看了她一眼,甯妃起身。

    舞阳与甯妃一起,缓缓榻下凤辇。

    下了凤辇,舞阳抬首,这才看到那高高在上的祈福寺,金碧辉煌的三个大字,在此刻的阳光先闪闪发光,绽出万丈光芒。

    并未急着前去,甯妃首先在寺前的一座府邸,沐浴更衣。

    听闻此处是逐月皇为了甯妃祈福而特意准备的一处简陋的府邸,布置得身为别致清雅,舞阳有时想想,在这里,晨起听闻祈福寺的钟声,黄错览尽满城风光,如此日子,也该是甚为享受才是。

    沐浴更衣后,两人相携出府,迎面而来的,是那颇为陡峭的九九八十一级级青石台阶。因着祈福寺香火轿旺,台阶并无青苔,反倒因着年岁的久远,而泛着一股清透的光芒,冰冰凉凉的,让她不觉有着几许凉意。

    拾级而上,七个月的身孕,对付着八十一级台阶,舞阳有些吃力,幸着一旁的甯妃搀扶,这才困难的上前。

    主持方丈已经在寺门口久候多时,看到甯妃前来,一线脸上已经堆满了带着褶皱的笑容,慈祥的模样,让人感觉像邻家老爷爷。

    祈福寺的建造较为新颖,两山之间,层峦叠嶂,高峰耸立,在山体之间,镶嵌着这得天独厚的祈福寺。

    立身于站在寺前平地,俯首往下,能看到红尘滚滚之浪潮。有着一股浩然之气,雄厚传来。

    一入寺院,便是金光闪闪的大雄宝殿,又有着九级台阶,仰首相看,便见大殿西侧,有着十丈多高的一位菩萨,笑脸含面,温煦和人。

    大殿中央,摆放着四人多高的跟着开始诵经念佛,为甯妃和相伴而来的自己洗净一身铅华,做着祈福五日的准备。

    蝶舞阳毕竟是初生之犊,虽性子平静,但适才殇聿出现的那一幕,久久在脑海徘徊不去,无法清心。偷眼相看,甯妃盘腿而坐,双眸微闭,全身心的投入到了主持方丈的那一番念咒之间,偶尔嘴唇轻启,也是在喃喃念着。

    深吸一口气,静下心来,她亦闭目,轻轻的听着那一句句身为深奥的佛语。

    好不容易做完一切,这才开始了第一天的祈福。

    因着舞阳身子不好,甯妃特许她保在一旁观看,无需跟随相伴。

    一整日下来,舞阳才明白,为何临来之前,逐月皇那般的不舍,原来这祈福、特别是为帝王祈福,是如此的繁杂。整个过程当中,她不曾见到甯妃的一丝不耐,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她都全身心的投入进去。

    是夜,蝶舞阳用过斋饭,梳洗一番,便早早的躺下。

    甯妃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沉沉睡去。

    矗立在榻前,她静静的看着舞阳的沉睡的容颜。这样的一名女子,眉间总是缠着那淡得不留痕迹的忧愁,她不问,舞阳便沉默;她问了,舞阳只是顾左右而言他。虽她有着戒备之心,但仍然不曾降低她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

    从来没有想到,一名女子,竟然能引起自己如此的注意,而对方,却是似有若无的淡漠,对她,甚至是对所有人。

    轻轻的为她盖好被子,手却触上她的脸颊,心稍稍的抽痛:我的孩子,你可曾知道,娘亲日日夜夜祈福,单单只是为了一梦你的到来。

    稍稍一怔,甯妃悄悄的转身离去。

    甯妃一离开,舞阳便睁开双眸,望着她的背影,她稍稍的发愣。

    原来她以为前来的会是殇聿,会是他因为担心自己而愤愤不平的双眸,可是,她却失望了。等来的,是甯妃的温馨掖被,如此的动作,仿佛不曾见过的娘亲一般,如羽轻吻,暖暖的。

    在暗夜的祈福寺,是一个无月的夜空,连星子都吝啬的收起自己的光芒,整个世间,隐藏于那深深的黑暗之下。

    一外不速之客,毫无顾忌的闯入祈福寺,全然闲逛之姿。却在刚进入寺院的时候,便发现被人盯梢。

    如此情况,还属第一次,想自己素来功夫了得,在如此细心之下,竟然还有人能发现自己,祈福寺向来不是以功夫远扬,有的只是那福禄全俱的一种兆头。若真有如此功夫之人,不可能祈福寺会如此安生。

    在殇聿闪神之间,那名男子竟然攻向他,虽是措手不及,但殇聿本就功夫了得,知道此人并不简单,自然也不敢轻率相对,反倒是全力以赴的应对。

    若是以如此的情况打下去,蒙面人断然不是殇聿的对手,可是偏信心不在他的一掌将要击向蒙面人之时。竟然有着十人之多的黑衣人,没有任何预兆,就这样出现。

    毫无疑问,所有人都是蒙面人的帮手,开始,在十多人之间,他还算是能勉强应付,时间越长,体力损耗越大,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微微乱了的步调,无一不在告诉他,断然不能恋战。

    犹豫时,一掌毫不留情的击向他的胸口,一阵疼痛袭来,殇聿茫然的望了一眼西面的小院,不舍的扔出从来不曾用过的一枚烟雾弹,这是御陌为自己准备的,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用上的机会浓厚的烟雾燃起,没有任何的火焰,但却跟熊熊燃烧的大火毫无区别。

    在深深的黑夜,隔了厚重的烟雾,黑衣人自然无法判断出殇聿身处何处,反倒是被由远而近的救火声扰了不得不飞身离开,瞬间便消失无踪。

    翌日一早,整个祈福寺一切归于平静,昨夜诡秘的一切,无人开口,害怕扰了娘娘的安详。

    除了昨日出来的洗礼,便是重复着昨日的一切,甯妃依旧是从始至终的完成。

    让蝶舞阳分外不解的是,主持方丈似乎也不喜自己伴在甯妃身侧,因刀对比闻而不听,后被方丈说道吃斋念佛会影响到腹中胎儿时,而甯妃听此自然是担忧不已,也就开口免了蝶舞阳随在一旁。

    如此,蝶舞些阳也就不再跟着,反正也很无趣得紧,又何必前去让方丈为难,反倒是一个人四处走动。

    在寺中度过的第四个夜晚,蝶舞阳在殇聿第一夜没来之时,已经不去在意,毕竟她的喜怒哀乐,再也不能建立在他人的情绪之上。反倒偶光头和甯妃谈谈佛经,两人说说禅语,倒也另有一番乐趣。

    怪不得总有人愿去吃斋念佛,当你渐渐了解深了,才发现,原来佛语,是如此的深奥,紧紧是一个字,便能让人琢磨半天。

    因为明日将要起身回宫,这晚的晚课,蝶舞阳也就陪在甯妃身边。

    这是舞阳第二次跟甯妃一起一晚课,仍旧是那些无聊的事情,很琐碎的念念的叨叨;也仍然是需要甯妃闭眸沉静,轻声呢喃。

    但是,舞阳总觉得何处不对,从自己进来的那一刻,主持方丈微笑着说了句:“蝶姑娘怎地也前来了,”只此一句,便让她整晚心神不宁。手被甯妃轻轻握住,一股温凉便源原不断的从她掌间传来,渐渐的安抚着她的不安。

    正在顿神,却见眼前主持方丈眸间亲过一丝凶光,闭眸的甯妃不曾看到,便细心的蝶舞阳,却看了个了然。

    在主持方丈起身的那一刻,蝶舞阳全身戒备,不动神色的盯着主持方丈的一举一动。

    在舞阳转眸的瞬间,主持方丈双掌其下,仿佛运气许久,仅仅将所有功力聚集在此一刻发出。

    掌风袭来,蝶舞阳感觉到了一种掌间膨胀的气势,急切的看了一眼甯妃,蝶舞阳毫不犹豫,一把推开甯妃,以自己七个月的身孕,硬生生的去阻挡那致命的一击。

    就在她闭眸的刹那,蝶舞阳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迅速的传来。

    唇角微微扬起,是他,果然是他。

    在离开的时候,能够闻到熟悉的霸气,心里竟然没有一丝慌乱,反倒格外的平静。

    他的掌风,侧面袭来,在主持的手掌将要触上舞阳时,出掌相击,单手,抱开那不知死活的人儿:“女人,你的胆子让我很不悦。”愤怒的说完,手掌再次击出,应付主持的第二掌。

    正在此时,从窗口闯入大批的人马,都是黑衣人,但却不难看出,分出两队人马,一是主持方丈那边,一是殇聿的人马。

    宽阔的大雄宝殿,突如其来的人群,使得有些拥挤,如此的默默无语,只是静静的伴在他的身旁。好熟悉的一幕,无论在何等的艰辛之下,他都不曾放松对自己的禁锢。

    打斗仍然在进行着,许是早有准备,殇聿这边的人稍有训练,在打斗之间,竟然还能游刃有余。

    不远处的甯妃,看着如此的一幕,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很难明白,为何在自己睁开双眸的时候,已经被蝶舞阳推开,远远的避开危险之地?更不明白,多年来的主持方丈,怎会突然变得凶狠?她不能明白,为何自己成了他人攻击的对象?

    就在她恍恍惚惚,毫无准备的时候,不小心掠过蝶舞阳那双关切的眼神,她快速的惊魂,是了,舞阳要保护自己,她定然不能让自己有事。因此,浣溪的一双眼眸,也在细细的观察着周身的一切。

    终究是不懂武功之人,即便再小心,仍然敌不过他人有意的长剑,只见一名领头的黑衣男子,足下生辉,剑尖如虹,直朝甯妃的心窝刺去。

    打斗之间,殇聿只在自己的安危,自然忽略了甯妃的生死。在殇聿怀里的舞阳见着如此一幕,看到甯妃那双淡定的眸间涌现的一丝慌乱和无助,心竟然突痛不已,无法去忽略被人刺杀的甯妃。

    牙,不得不用力咬上他的手臂,只是瞬间便闻鲜血布满唇间。

    吃痛稍稍松开些许,舞阳便挣开殇聿的束缚,冲上前为甯妃挡住那突如其为的一剑。

    等殇聿回神,舞阳已经奔至甯妃面前,而寻凌厉刺来,看似黑认有之首的男子,剑法诡秘至极,毫不犹豫,殇聿飞身而去,朝着黑衣人踢出一脚,隔开一些距离,但仍然止不住黑衣人刺出的利剑。

    只闻一声利物穿透身体的声音传来,只觉一阵疼痛,舞阳低眸相看,却见那白亮的一剑,透过他的心扉,浅浅的刺入自己的胸口。

    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无法去思考这到底是何等状况,久久的看到他嘴角流下的一丝猩红,这才傻傻的开口:“你中剑了。”

    殇聿并未回头,而是看着胸前身前的黑衣人,手下用力拔出,一股鲜血失去了堵塞,疯了似的从他的体内涌出,仿佛小小的泉涌,带着刚起的血花,妖冶而又美丽至极。

    无人能够预料他这般的决绝,对于自刁民,他竟然能够这般残忍,冒着血喷的危险,不眨眼的拔出胸膛之剑,众人看到,皆不可思议的倒抽一气。

    趁黑衣人发愣的瞬间,掌下用力,利剑,毫不留情的刺入黑衣人的胸膛。

    利剑从两人的胸膛脱落,失去仅有的维持,让蝶舞阳差点跌倒在地。

    心,一种撕裂的疼痛传来。

    泪,只在瞬间如雨滴下。

    混乱的意识,缠打不舍的众人,殇聿转身而来时渐渐迷离的眼眸,无一不让人心碎。

    霸道的一笑,唇角扬起,在如此时刻,他竟然只看到她的安全。

    那一片血色,竟是如此的绚丽夺目。。。。。。。

    缓缓的俯下头来,如线的血流落下,染红了她的素衣和他的黑衫,不见踪影。带着鲜血的唇轻轻压向她,不带任何,只是一种思念,渐渐传递着他的疼痛和她的撕心裂肺。

    绝美,是用他的生命和她的泪水换来;凄厉,是用他的血和她的泪悠扬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