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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七章

    觅爱狂潮

    已知舞阳的性子,还逐月皇并未深想,也无她直问的不悦,而是耐心启唇:“朕将你许人,这段时间便安排你的婚姻大事。”他子嗣不多,但不是没有,奇怪的是,他第一次有了为人父母的真切感受。会在意孩子另一半,会去为她铺设好未来的路,会希望她赞同自己的做法。

    眸光微沉,舞阳正待开口,却被浣溪覆在膝上的手给断开。

    皇上毕竟是一国之君,再能容忍,也是有限度的,浣溪却注意到这一切:“可舞阳刚回到我们身边,是否。。。。。”她的语调,永远是那般轻轻柔柔,如浴春风。

    “浣溪,女儿总有一天要离开我们,还不如趁现在。”逐月皇轻轻安抚她的激动,而后弯身低首与她对视,浓郁的气息,扑入鼻间:“再说离皇宫不远,你若是想了,随时可以前去看她。”

    浣溪胸口不觉憋得慌,她没有忘记那日舞阳和蒙面男子的缠绵之吻,虽然被面巾挡了大半,但男子的一身霸气,还是让人无法忽略的。那样的男人,与舞阳在一起,似乎是理所当然的,而舞阳,当时亦为了那名男子更是泪流满面,可见她用情匪浅。可如今,皇上要将舞阳许配何人?

    “是永乐王慕忧云,舞阳的孩子也是他的,自然。。。。。”

    蓦的抬首,舞阳不再犹豫:“不!”

    “为什么不?你腹中的孩子都是他的,嫁他亦是迟早的事。”微微挑眉,酝酿出的薄薄怒意,因着舞阳的繁复而稍稍露出:“过段时日,朕先让你认诅归宗,而后再议嫁娶之事。”

    “我腹中。。。。。。”的话,的要脱口而出,但始终还是被她收了回去。慕忧云果然聪明,知道自己不会开口说孩子是殇聿的,更不可能开口打破他的谎言,因为那是欺君。有了第一次代嫁的欺君,慕忧是亦是命悬一线,若是来个第二次,不仅仅对慕忧云,对殇聿,亦不是一件好事。

    见她有些不情愿,逐月皇温和的将手拍在她的肩头:“舞阳,你不是孩子,如今也快当娘亲了,一些事情是不能太过执拗,或许慕忧云有些事情做得不对,但如今他已经开始挽回了,你为何不给他一个机会?为自己,也为孩子。”

    没再说话,舞阳只是默默的用着碗中的膳食,一口一口,用得极为珍惜。

    逐月皇没再说话,以为已经说服了舞阳,但他又何尝真正了解舞阳,若是得不到,她宁可粉身碎骨。如今的沉默,无非是在寻找粉骨碎身的机会而已。

    浣溪有些不忍,父女两方,如果说可以选择,她宁愿舞阳好好的,但是皇上,小事可以依着自己的性子来,大事是断然不会轻易松口;“皇上,舞阳这几日身子不,让人去天药司给她寻些罕见的补胎药吧。”转移话题,谈到较为轻松的孩子身上。

    手微微一颤,心跳也跟着急促起来,天药司?这个地方在皇宫多日,她倒是不曾听到。

    欣然颔首:‘好,这些事你吩咐五乐去做便是,也无须跟朕说。“而后笑着舞阳的腹部,竟然有着当外公的一种感叹:”浣尘,不知不觉我们竟然都已经老了。”

    “皇上可不要瞎说。”这些忌讳的字眼,是万万不能出现在帝王身上的。

    反倒听在舞阳耳里,甚为感动。抬首看了一眼,而后又继续着自己的膳食。

    一家人,随算不得融洽,倒自有一番和睦。浣溪和逐月皇两人不时的讨好,使得冷情的舞阳,倒也不时会说上两句,虽只是回答问题,比之前两日的冷漠倒是让人欣慰不少

    因甯妃那一说,舞阳便开始密切注意天药司。(

    每日随着甯妃在宫中四下走动,没有得到别的,倒是混了一个脸熟。多次下来,倒也知道了几个地方,但却从来没有听闻甯妃再提过天药司,而她也不曾见到过这样的一个地方。

    若以自己的微薄之力,要在皇宫里四下打听天药司,似乎是一件不易之事。因此,思量再三,还是平静的开口:“前两日的那味补胎药,倒是十分管用。”至今并未真正的接受自己身为他们女儿的事实,似乎太过残忍,但刀蝶舞阳若是太过温情,也就不是蝶舞阳了。她不会因为有求于人而低头弯腰,该怎么还怎么。

    “是么?若是管用,明日我再让他们为你准备一些。”身为欣慰,想着便也找了一个话题:“天药司的药,是专门为皇上龙体安康而准略去,素来很管用。( 千千小说网)”

    如此可见甯妃其受宠,只要逐月皇能拥有的物件,她甯妃绝不缺乏,有福同享该是如此:“娘娘好福气。”这个称呼,她看到甯妃稍稍黯然的神色,让她竟然有些不舍。

    “嗯,其实这应该是我们一家人的药房,只是冠了皇上的专用罢了。其实话说起来,天药司该是你的呢。”试探的覆上她的手,见舞阳没有反对,她很是激动:“娆娆很小的时候,体弱多病,皇上甚为挂心,寻了极多良医前来,后经筛选,成了如今的天药司。”

    似乎每次的问题,每个话题带出来的,都是一个个与自己相关的话题,都是一串串的感动。她的爹娘并没有错,错在自己不该生在帝王家,更错在甯妃不该如此得宠,若是没有其中的任何一项,她会有着平淡的幸福。

    但,她却不是蝶舞阳,只是娆娆,他人的儿女,他人的子息,与殇聿更是天壤永不见。

    “后因众医说天药司必须建于水畔,吸取天地之精华,也就建在御花园的湖畔,其间由几名精湛的御医亲手种植药草,若是进去,里面自然是一股清香之气扑鼻,苦涩之味缭绕唇间,久久散久却是另一番香弥。”那个地方,因为是药房,她也不常去,但若是去了,也便不愿回了,皇上总说她,怕那里药性太杂,有害自己的身子。如今想想,其实都是有益身体的,不然也不会让种植在天药司。

    垂眸看着甯妃那双细嫩的手,自己的相这于她,似乎更加粗糙,且在双掌的掌心,还有着两道丑陋的刀疤。

    她掌间的刀疤,甯她不是没看到,而是不敢去问,因为只要是舞阳身上的点滴,似乎都是一个悲凉的故事,说是怕掀起舞阳的过往,实则是不敢面对那故事后的疼痛。掌间轻翻,抚着她那深刻的疤痕:“今日正好得空,要不我领着你前去看一看?”那样的一个地方,舞阳应该会喜欢那里吧?

    本欲抽回手来,但完全被她的话给击得有些欣喜过度,这几日自己寻了多次的地方,竟然只需自己一个点头便可前往,看来以往还真是白费一番力气。为此,她只得点头。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天药司,甯妃一路上笑容溢满那张小小的脸蛋。蝶舞阳也是很久以来,从甯妃的脸上看到久违出现的孩子般的笑容。

    刚进天药司,便被一阵清香扑鼻袭来,虽时值冬日,但天药司入门的大院里,种植着的各种草药,皆是葱葱郁郁,不分季节,该开花的绝不偷懒,粉化翠叶,的,生机勃勃,为这个萎靡的冬日,添上了无限的希望。

    入了天药司,甯妃便为她四下介绍自己所能知道的药材,如此的甯妃,像是孩子一般献宝,煞是让人移不开双眸。

    说了一会儿,天药司的总管便让两人进去坐一会儿,为舞阳看了看掌心,那人愧意摇首,说是伤得太深,已是无救。

    甯妃听红耳赤,觉得对不住她,舞阳倒是含笑不语,是呵!这个伤,是为他种下的,伤得太重,爱得太深,早就不是外力所能抹去的。虽丑,但却是两人一同走过的痕迹;然痛,却是两人相爱的后果。

    趁着甯妃和太医仔细盘问,舞阳进了里间四下走动。

    里间一进去,便是高高低低的好几十个药架,放眼看去,似乎还有好多个与这个房间一样的药房,如此看来,整个天药司类药类的品种繁多,要从如此之多的药材之间,找出寒蝉之心,果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寒蝉之心,竟然那般罕见,自然不会放在显眼之处,一间间药方寻去,大致上都是每个药方放几类药材,如此一间间下来,蝶舞阳快要放弃了。却在第十间药方入门处,便觉得有些不一样。

    走了进去,这才发现,此处的药材,不是它物,而是一只只埋藏地底多年的寒蝉,且整个房里的摆设,相之其他药方,却是大大的不一样。所有药材,皆用银盘盛装。而最为让人移不开视线的,是用一个极美的瓶子,里面装着一直五彩的寒蝉,用药水浸泡的寒蝉,此刻已经变得僵硬,通体透明斑斓,悬浮在药水里面,竟然能看到它展翅的模样,而在寒蝉胸口,却泛着一股血红的光芒,成为整个寒蝉身上最为炫目之处。

    从未曾见过寒蝉还能有如此的颜色,第一次见到,果然是让人移不开视线。

    四下看看,整个房里,似乎就这么一瓶寒蝉,也就如此一只。伸手触去,想要取下。

    “你做什么?”冷冷的声音,阻断了舞阳的动作,逐月皇冷脸走进。

    猛地转身,脸上丝毫不曾惊慌,抬首迎上他深探的视线。

    一旁的甯妃推了逐月皇一下,而后笑着走上前来,指着寒蝉开口:“是不是很美?”

    “嗯,极美。”

    “这是寒蝉之心,是极为罕见之物,也只有用了一些药水泡过之后,才能泛出这般红润的光芒。泡的时间越久,红光越是红艳,寒蝉之心的效也就越大,一般要晾晒三年,初泡三年,极泡三年,每一次的药水不一样,因此才会呈现五彩之色。你若喜欢,下次我让他们做一只给你玩。”

    不去回应甯妃边说边投来的打量,舞阳只是静静的听着。

    “浣溪,又在胡说,寒蝉之心岂能用来玩的。你的身子可不是来开玩笑的。”花了这么些年的夫,才让浣溪从失去娆娆的阴影中走出,将她奄奄一息的身子慢慢疗好,若不是寒蝉之心,怕早就是天水永隔了。看了舞阳一眼,扶着甯妃便走了出去:“罢了,且回吧!”

    幸得甯妃戏说,逐月皇才对舞阳没有戒心,不然以她动寒意蝉之心的心,便足以让逐月皇大怒。

    从那以后,甯妃又开始打量舞阳,似乎对她有些不理解,但她却找不到哪里有问题。

    日复一日,舞阳也就不再闪避,反正寒蝉之心被人守得那般严密,以自己断然不可能取到:“娘娘想问什么?”稍稍回头,舞阳搁下手间书本,问着一直打量自己的甯妃。

    “你似乎对寒蝉之心很感兴趣。”细细想起,从舞阳对药物特别,甚至是主动问自己天药司的事开始,其实已经不难看出她对寒蝉之心的打探。还有那日在药房私下寻去,对寒蝉之心的好奇,委实不是她的性子所能做的事。

    “是。”过多的隐瞒,反倒会有更多的误会。

    一句话,反倒说的甯妃不知如何是好:“。。。。。。”

    面对甯妃的惊讶舞阳毫不后悔;“因为救一个人,很重要很重要人。”

    “非寒蝉之心不可么?”

    “是。”

    “你或许不知道,整个皇宫,现下就只有你看到的那只寒蝉之心,毕竟都是万里挑一的寒蝉,再经过多次提炼,才能有资格浸泡的过程,而如今那只寒蝉之心,还不到时间,取出作用亦不大。”

    “啊?仅有的一只?”那如此看来,她只有放弃的份么?

    “不一定,我可以找皇上想想办法,你先别急。”生怕她会因此离开皇宫,甯妃紧张的开口。看她询问的眼神,她又肯定道:“一定会有办法的,放心,放心。”是说服舞阳,也是在安慰自己她不会离开。

    知她用意,舞阳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那种裸的爱,让她不得不回避。若是太过的沉重,他日离开,那该是怎生的痛苦?由此,还是不要陷进去,不要去在意的好。

    这晚,逐月皇有晚宴,舞阳在看书,甯妃则在为舞阳的孩子缝制一些小衣物什么的。

    每当这个时候,舞阳的神情才会一些,偶尔会放下书本,静静的看着那个在宫灯下缝缝补补的女子。那样的缝绣,是平常人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甯妃一执起针线,倒是让她感动满怀,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爱吧。

    “娘娘,皇上让奴才前来,请娘娘和公主前去汇宾殿。”虽然舞阳的身份至今未曾得到正式礼仪的认可,但逐月皇平日的吩咐,便是以公主相称,认祖之事,不过是时日问题罢了。

    被人的禀报吓了一跳,甯妃的针扎到手了,赶紧放入唇间了一下,百后看着舞阳:“现在方便么?”眉头微皱,似乎刺得不轻。

    别开脸去,舞阳不去看她的刺前:“可以。”公主?这样的问题,似乎她连反驳的力量都没有了,一切的一切,进行得都是那般水到渠成,逐月皇不会去征求自己的意见,而是不接受也不行。

    就这样,两人随着宫人,一同去了汇宾殿,并为通报,两人便被直接领了进去。

    见甯妃来时,逐月皇一脸的笑容;“好了,赶紧坐在朕的身旁。”拉着她们母女二人入座,他兴致颇高的看着舞阳:“朕要向满朝文武介绍你了。”

    能反对么?都是将她推到了风尖浪口,才告诉她没有退路。如此,不算是很坏,毕竟是认亲心切。

    执起她的手来,并不回避舞阳的有孕在身,逐月皇朗声开口;“此女乃朕当年失踪之女竞文长公主,失散十六年,终于回来,此次朕正好趁着文武百官之面,告知大家此等消息。”

    “竞文长公主回宫,乃皇上诚竟感天,才能如此,所谓可喜可贺!”

    “正是,臣敬竞文长公主,公主殿下千岁。”

    “皇上万岁,公主殿下千岁。”

    。。。。。

    如此大腹便便之女,百官司并无半分嘲弄之色,反倒是庆祝逐月皇父女相见、竞文长公主贤良之时,可见先前逐月皇已经打过招呼,要让遵守礼教的文武百官司接受一名有孕在身的公主,这该是一件多么难的事,可是逐月皇却做了下来。

    回眸看看甯妃,一脸笑意。端起手上酒杯,舞阳轻轻颔首;“竞文在此谢过各位,先干为敬。”既已错,便一错到底。

    众人赞赏的看着落落大方的蝶舞阳,满眼的惊叹之色。此女无需细细打量,那一份干净利落,但可见她为人之坦然。

    一番客套以后,一切慢慢主题,逐月皇并不委婉,直接看着褚文珺:“三皇子,这便是小女娆娆,你可曾真的见过?”

    不明所以的抬首,舞阳的双眸便浇入那笑意蒙蒙的汪洋大海,褚文珺?适才人太多,倒不曾注意,想不到他竟然也在?他怎么也来皇宫了?那日那般残忍的分手,他不是该放弃自己么?怎地还如此的笑容满面?

    “见过,当初在边疆就见过。”端起一杯酒来,埋慕忧云挑衅的轻举,并不怯场,褚文珺一口饮尽:“如今满城皆传扬着皇上要嫁出刚认下的义女,我自然也是不能错过才是。”

    满城皆传?义女?她的身份怎和的又多了一层?而嫁人,这又烃哪般?

    “三皇子似乎太过自信,舞阳的未来,已经许给我了。”慕忧云亦不示弱,帅气的一头饮尽褚文珺的挑战。

    灿烂一笑,褚文珺转向逐月皇:“皇上您说呢?公主乃皇上义女,怎能没有选择性?”从适才逐月皇对舞阳的宠溺,可见他身为疼爱舞阳才是;“再说了,公主的婚姻大事,怎能不让公主随心而婚?”

    逐月皇端杯起身,朗声大笑,这样的场面,实为精彩,满朝文武在场,女儿如此让人争来夺去,他甚是欣慰;“好,三皇子所言甚或是。”由此可见,他的舞阳,魅力非凡,这是所有为人父母愿意看到的事情。

    “那皇上是同意我和永乐王一同竞争了?”都不是虚伪之人,说话也就不会拐弯抹角,更何况本身就对舞阳念念不忘。

    “如此甚好,只是三皇子和永乐王要费一番夫了,竞文公主可不是好脾气之人哪!”那一腔的宠溺和疼惜。

    点点怜惜不藏,丝丝心疼显露,让人醉得忘了南北。

    舞阳心上的那根弦也是久久不能平复,轻轻弹奏不停。

    。。。。。。

    一番话下来,众人都是热热闹闹,谈论的了是她的终身大事,连甯妃都偶尔笑插两句与女儿有关的,莫过于关心的爹娘了。

    反倒是蝶舞阳,没有任何意见,故作镇定的淡看一切。

    而舞阳只是静静的看着褚文珺的得意和慕忧云暗藏着的怒意,心下却开始担心,若褚文珺能够知道自己嫁人,那么殇聿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此想着,未免也就坐毯如针,整个人都心神不宁。

    待到整场宴席下来,舞阳的心已经高高的揪起,毕竟褚文珺是他国外宾,逐月皇还是送走他以后,一家三人这才回了语烟宫。

    匆匆与逐月皇和甯妃行礼,完了舞阳便速速赶回自己寝房。

    越是临近,心跳越是厉害,直至门口,她让侍女远远退开,无须跟着。

    深吸一口气,虽然想念,但此时此刻,如此戒备森严的皇宫,她倒宁愿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

    “呯”的一声,房门推开,外间并未看到他的人,心不觉松了一口气,却也不由自主的稍显落寞。

    渐渐回神,却觉一股熟悉的霸气传来,盈盈绕绕在整个寝房盘旋开来。

    心猛地再次揪起,难道。。。。。

    脚步凌乱,速的冲进里间,却见床榻上依靠着的人而时,整个差点没晕厥过去,紧紧的扶住屏风,这才站住身子。

    “怎么?要嫁人了,便不认识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