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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一章

    缠绵

    “这是我的寝房,我不在这里在哪里?”本来有些迟疑的手,似乎下了决心,环在她的腰上。

    “放开。”挣开他的怀抱,蝶舞阳那昏昏沉沉的睡意全无,慌乱的起身,欲越过他的身子离开:“那我出去。”黑暗中,她的心一片混乱,足下自然不稳,踩着他的胸膛亦没有停步,就这样翻下榻去。

    足尖刚着地,便被殇聿大掌捞起,双手紧紧的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殇聿,我已是他人的妻,你不要让我对不起文君……呜呜……”

    在刚提及褚文君的时候,蝶舞阳的唇便被殇聿堵住,来不及合起的嘴巴,就这样被他的舌袭入,带着一股热气,匆匆的传至她的唇间,燃烧着她的理智,却也益发的让她心痛。

    为着对文君的承诺而心痛,她从来都不想背弃和他的诺言,所以她一直都在努力。可是她却忘了,自己要努力的对象是殇聿,这个男人,从初见时开始,她就不是他的对手,如今亦然。

    是一种不认命,但也是一种认命,永远,只要在他的身边,她都是没有自我,却是甘心情愿。矛盾的心理,如同那万只蚂蚁,狠狠的肆虐着她的心;自责的羞愧,仿若被人掴了一掌般的难受。

    “不哭不哭呵!”心疼的擦去她的泪水,殇聿将她拥在怀里:“我不碰你了,不碰了。”

    看着他脸上的着急,蝶舞阳冷冷的转过身去:“你放开我。”

    “舞阳,不要这样残忍好么?”语气中的落寞显而易见,更多是一种重生的追求:“只是这样抱着,让我抱着就好。”

    没再说话,蝶舞阳就这样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不是不挣扎,不是不恨,只是此时此刻,被他的这种无奈占据整个心田,何曾听过他如此卑微的声音,何曾见过他这般脆弱的模样?如今见着,感受着,才发现,原来是这般的不舍。

    混乱的想着,蝶舞阳却也不知不觉中睡去。天蒙蒙亮,却被身边人翻来覆去的动作绕醒,开始并未在意,过了一会儿,反倒是听着他不停的哼哼唧唧。

    转过身来看他,却见他双眸紧闭,眉头微皱。

    “殇聿,你醒醒,殇聿。”伸手推了推他,却发现他浑身的冷汗,心下大惊:“怎么了?殇聿。”

    “嗯……别说话,再睡,就这样睡到永远,永远……”说话间就这样,无意识的拉着她躺下,将她拥在怀里,头枕在她的肩上,继续睡着。

    只得任他抱着,蝶舞阳轻声唤着外面:“来人,赶紧去叫大夫。”如此大声,身旁的男人却仍然没有任何反应,可见病得不轻。

    片刻之后,只见冷眉带着人进屋:“小姐,皇上怎么了?”只要回到殇聿身边,她对蝶舞阳的称呼永远都是小姐,是一种习惯,也是一种认定。

    大夫上前,看着殇聿紧紧缠着舞阳腰部的双手,不觉有些为难。

    蝶舞阳轻轻的掰开他的手来,却在下一刻被他给紧紧抓住,她知道,现在殇聿已经是病得昏迷了,在大夫怪异的眸光中,蝶舞阳缓缓开口:“就这样号脉吧。”看就看吧,反正也不是第一天被别人当作之人。

    过了许久,大夫这才号完脉。

    “怎么回事?”

    “你们这些人真是,这么多下人,怎么还可以让他这般劳累,如今昏迷了才着急,未免也太不负责了。怎么说也不能让病人好几日不眠啊,身上还带着旧伤,如今不发作也是不可能的。这位夫人也是,明明这位爷有伤有身,就不要同房,也不……”

    冷眉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把掐住他的喉咙:“废话真多,你再多说一个字,断了你的气。”她个人本就话少,更何况听着他人对蝶舞阳的言语攻击。

    “大爷,这位大爷行,行好……小的这就开,开方子。”说完便乞求的看着冷眉,浑身冷汗。

    猛地松开他的脖颈,冷眉看了一眼蝶舞阳,稍稍有些担心。

    舞阳轻笑,这人也是不长眼睛,看着这家大业大的,也不该如此啊。不过世上总有人家看不过去的事,前面是为了病人,后面是一抒对蝶舞阳的言辞而已。

    几日不眠?是因为担心她么?

    此时此刻,虽还是坚持,却仍然无法不去在意他的自己的不放弃,冒着旧伤复发前来皇城。若是要得到殇国,他可在这个时候直接攻城,无需亲自前来,定然能够一举拿下。如今亲自前来皇城,刚好与自己一起,即使是为了得到殇国,但也有着浓浓的保护她的因素。

    “殇聿,为何要让我这般为难?为何不坚持到底?为何不直接攻城,要跟着前来,让我如此的不知所措?”

    是啊,宁愿像以前一般恨着他,也不愿意在恨的时候带着心疼,不愿意呵。

    那样,她可以看不到他,可以装作不想,可以当作不曾爱过。

    可如今,怎能忘记?

    轻轻的,她的唇盖在他的唇上,冰冷的感觉,那是他此刻的脆弱。只是轻轻的一触,却感觉到了他的反应,是一种自然的反应。在她的惊讶当中,他的舌已经自然的进入她的唇间,紧紧的缠着她,绕着她的舌,渐渐的温暖着他的身子。

    一双冰凉的手,靠着昏迷的意识就这样袭入蝶舞阳的衣衫内,蝶舞阳不觉有些好笑,这个男人,这么些年,还是如此猴急的模样。

    接下来,殇聿竟然翻身而上,唇却不曾离开蝶舞阳的唇际,双手亦是越发的放肆了。

    房里这么多下人,吓了蝶舞阳一跳,看他是仍然紧闭双眸,这才稍稍放心。当日的伤势,虽没看到,却能知道,因此旧伤复发,可见非同小可。

    气喘吁吁的分开一些距离:“你好好休息。”干脆脱去身上的衣衫,蝶舞阳看着一旁的冷眉:“你过来帮我。”与冷眉一起用力的挣开殇聿的双手,而后将身上的衣衫放在他四处抓着的手上。

    那上面有着自己的味道,让昏迷的他闻着,或许能取代自己。

    捋了捋自己凌乱的发,蝶舞阳感觉着自己肿胀的唇瓣,喉间酸涩不已。

    “小姐,你要走?”

    “是,你别拦着我。”蝶舞阳看着床榻上的他,深吸了一口,满是他的味道:“你别跟着我,跟着他吧,在皇城我还是有地方去的。”

    冷眉不安,跟着上前:“可是……”

    “我说了,不要跟着我!”再呆下去,她怕自己会崩溃,会慢慢的垮解,会忘记了仇恨,会忘记了文君,会忘记了殇国百姓。

    “可是小姐,这么些年,爷都不曾碰过别人啊。今天如此激动,也是因为对方是小姐啊,小姐就这样走了,怎能忍心?”

    “你说什么?”

    “御……师父跟我说的,说爷这些年,都是一个人睡龙榻,一个人……”

    “闭嘴!”一句话喊出,蝶舞阳才发现心已经崩溃了:“我走了。”坚强的转身,没再看榻上的人一眼,步出了寝房。

    刚出房门,泪水却盈满了眼眶。

    为何造化要如此弄人?为何要让他和她之间存在这不可逾越的痛,五年的时间,他竟然没有碰别人,是对她的忏悔还是因着跟她一样对爱情的洁净,可是以前的他,不是如此呵,不是。

    深深吸了一口气,蝶舞阳狠狠的擦了擦唇角,擦去他的味道,不能再想了,不能。  她需要去见楚荆天,她需要去救离儿,更需要去救镜尘夜。

    幸好,见到楚荆天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变,即使是满朝文武都已经叛逆,他仍然是那般的忠心耿耿。

    蝶舞阳细细了解了一番事情,这才发现,果然跟殇聿说的一字不差,她的离儿和镜尘夜,如今都被人#…#…#…缺

    殇聿醒来的时候,暖暖的闻着怀里的气息,渐渐的,才发现不过是一件衣衫,不过是带着她气息的衣衫:“冷眉,冷眉……”慌乱的大喊,声音确实脆弱无比。

    “主子,奴才在。”

    “她呢?她呢?”

    没有回答,冷眉只是静看着殇聿,不知该不该说。

    说话间,人已经挣扎的起来,二话不说便朝外奔去:“我去找她,去找她,问问她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冷眉拦住殇聿的去路,犹豫的开口:“爷,您找不到了,小姐被方亲王抓去了。”

    “什么?”响彻云霄的一声喊出,狂奔中的身子当即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