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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这人是不打算离开了,硬要在这跟他抬杠。退隐的人都这麽闲啊。

    欠人家人情不还,会倒楣八辈子。对,就是这个理由,等悦兰芳好了他就走。

    那还了人家的情之後呢?不让他将问题闪了去,莫召奴执意问着。

    自然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理所当然不是吗?他是汗清编御主,而他经天子不过是个篡位者或者说是汲汲营营之徒。

    叹了声气说着你知道纸鸢为什麽能飞得又高又远吗?因为不放开它的手,因为强韧的线。纸鸢总是抱怨着那手那线限制住了它的去处,可是它总没有想到为了不让它坠落的手和线得花多少气力和风抗衡。

    你是那鸢,可现在的悦兰芳不会是那强有力的手而是那线。一部分在天空里,一部分在汗清编。扯断了,随鸢飞去的那部份终有一天坠落死去;留在手上的早在扯断同时便已死去。

    狠狠瞪着莫召奴,他想要帮悦兰芳来说服自己什麽。什麽鸢啊线的,说穿了就是希望自己打消再出的念头。

    哼,他可以不用管我,自己快活活着。他不就是这样走过来的吗?瞧他说的好像自己可以决定悦兰芳生死般。哈,他经天子在悦兰芳心中若真有这样重要,那怎会两人走到决裂的道路。

    你还真是不坦率,你明明看到他变了不是吗?真是伤脑筋,明明很在意对方却不断被过去困住,怎麽不想想将来。

    他总是在变的。所以,他不愿再赌。柔情,乃是穿肠毒药。悦兰芳不就是这样负尽许多人。至少现在他还能保有一颗自在坚强的心,不用再去品尝被背叛的滋味。

    不再多谈,拿起桌上药材,离去步伐有些慌乱有些沉重。

    ***

    看你把他伤得多重。不做个全心全意的情人,不当个贯彻始终的对手。叫他怎麽相信你?拿起折扇轻敲着光华额际训着人。

    那天悦兰芳抱回重伤的经天子时,他就问过就像放纸鸢,总在束缚与自由间抉择着。你是要成为那被留在原地的手,还是随它飞去的线,最後一起坠落。

    悦兰芳不愿告诉他答案,只是淡笑着说吾需要他,吾不要他死。莫召奴,汝不要把问题想的太复杂了。

    我只是怕你们将来会伤心。有些爱情是用痛和矛盾堆积起来,听起来似乎浪漫,但其实容易令人疲乏,如果两人在这样长久的磨和里还是找不到一个答案,那倒不如放手。

    多谢汝。不过呢,如果伤心对象是他,吾会开心承受。紧紧将人拥在怀里宣告着不愿轻易出口的情意。

    总之,你就是要任性到底就是了。摇摇头,反正现在属於闲闲没事状态,你们多的是时间可以自己去烦恼。

    快点好起来吧。无奈的笑了笑,他也只能祝福眼前新朋友了。

    ***

    这样也会死,那样也会死,他只觉得自己快被烦死。

    端了药进来,不见那个惹他心烦的讨人厌水蓝色身影,他松了口气,实在不想花时间再思考未来的问题上了,暂时随心吧!

    笨蛋悦兰芳,快点醒过来。看着他还是一脸狼狈的样子就一肚子气,不甚轻柔的将人扶起,拍了拍还有些烫的美颊唤醒他。

    玉,我还要睡。耍赖不肯争眼,他闻到一股他不喜欢的味道。

    药喝了就可以睡了。耐着性子,将药碗移到他的眼前。

    不要喝药。将头埋进他暖暖肩窝里,试图逃过一劫。

    那我就用灌的。固定那颗在他颈肩肆虐的头颅,将药之往他嘴里灌去。

    可恶的你,居然吐出来。瞠目看着他糟蹋他一个下午的心血,经天子脸色就像戴上鬼面後般的难看。

    饮了一口汤药,而後封住悦兰芳唇瓣打算将汁液渡进他口中。谁知咳!咳!咳!可恶的悦兰芳你居然敢把药给我吐回来。害他自己反倒吞了一大口。

    他一定要掐死他。怒气腾腾看着那一脸无辜耍性子的混蛋病人,笑话,他堂堂冥界之主会被这小小的把戏给打垮吗?

    用力放下那打算继续赖在他身上的无赖,怒问悦兰芳,你给我说清楚。莫召奴都是像我刚刚一样喂你药的吗?微眯的眼神显示着主人极端的不满。

    当然没有。很惶恐、很紧张的撇清嫌疑,他又不想找死。

    否则他还能用什麽方法?既然如此你也别喝了,就等莫召奴来喂你好了。嗔怒的人,转身不再理会他。

    急急拉住那要离去人的衣袖,玉,汝不可以误会吾,吾真的同他没有这种关系啊。

    证明给我看啊。看了眼那碗黑水,摆明了就是要知道你们平时都是怎麽解决的。

    早知道刚才就乖乖吞进去,至少吃苦之後还有香甜的吻可以品嚐,真正是偷鸡不着蚀把米啊。

    看他扁着嘴一脸苦楚的吞下那碗特制的药水,经天子背过身,露出了这段日子以来最美丽的笑容。

    第四章

    黄发少年荒漠残破村落里跌跌撞撞藏匿着,全身伤痕累累,有着剑痕也有着掌印。无力再行,静倚断桓残壁下费力喘息着。

    荒地里大红夕阳正渐渐隐没入地平线里,赤红、深紫、靛青最终失了最後一丝色彩仅剩闇黑。

    好冷,失了最後一丝暖意,沙漠里的夜风如利刃般刮着细致脸庞,将头颅深埋在曲起的腿间,抵着胸口,希望能缓和那不断叫嚣的疼痛。

    忽地胸前温圆玉珠引去他的注意力,夜色下的红色玛瑙透着淡淡薄光,恰似那人深红色的眸,叫他不易看透的眸。

    红玉髓?!暗红色的珠子系於金色项链上,有着些许喜气味道。

    助汝趋吉避凶用。

    商家骗人把戏你也相信。

    吾赠汝之小小心意,别拒绝好吗?放下羽扇,不待他有拒绝机会,自身後将其心意圈上自己

    颈项。

    随便你。

    使力欲将其击碎,却因体力不济做罢。想不到连你送我的死物都这样麻烦,你真是世上最爱同我做对的悦兰芳啊。掌心紧捏着那光滑玉髓,很讽刺的,那是此刻唯一小小温暖来源。

    会死吗?惊觉自己萌生而起放弃念头,不觉一怒。我怎麽能死?在一事无成的时候,我怎麽能死。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我怎就这样放过汗青编。

    甩开掌中眷恋的红,奋力站起身,手撑着墙边,脚步颠簸前进,他得先找个可以休养的地方才行。

    哟,居然有漏网之鱼呢。女子娇媚的声音带着令人心寒软笑,蓦地,浓郁香气传来,

    眼前一黑,好不容易站稳的身躯再度坠落。

    看这打扮也不像是西漠人,倒像中原来的,看来我可遇上好玩的事罗。女子吻着他金黄色的发,,巧笑倩兮。

    ***

    经天子自一阵浓郁花香中惊醒。身上的伤让人处理乾净,连那些残破不堪的衣物也让人换掉。

    人还有些微晕眩难以使力,但至少疼痛已经不若当时那般难耐了。

    你醒来啦。柔然嗓音再度自耳畔响起,罗衣女子莲步轻移靠到卧床边来,探了探他额际。

    这里是哪里?不领情地推开那温暖柔荑,经天子戒慎盯着眼前女子。

    前西疆王朝楼城。说是楼城不如说是废墟呢,我可好不容易才找着这个舒适些的地方给你。不甚在意对方的敌意,女子自顾自地喃喃说着,顺便倒了碗水要让他饮下。

    你是何人?挥开磁碗,冷冷看着她。

    奴家名唤销魂夜媚,不知道英俊小哥叫啥?可真是个硬骨头的帅公子,担心啥啊?这种正经八百的人她向来没意思,不过陪他玩玩倒无不可。

    玉指圣颜经天子。眸中充满自信神彩,丝毫不见失魂落魄的丧家之犬丑态。

    经天子,好猖狂的名字,就不知一介白面书生有什麽过人本事了。柔若无骨的身躯紧贴着对方健壮胸膛,手指画圆挑逗着。

    你何不试试?反身压下那玲珑有致娇躯,抬起那细致下巴。漂亮的凤眼,微勾的唇畔,不惶多让挑逗着女子,荡得她失神。

    唇相贴近前,女子只感到一阵酥麻,辅一回神才发现对方竟点了她穴。可恶,她居然会着了一个白面书生的道。

    你?!错愕地瞪视着他。好歹我销魂夜媚也是西疆里数一数二的美人,居然这样败阵下来。我不信,一定是这男人有问题,对,说不定他根本不是男人。

    放心吧,我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你既救过我命,我就不会伤你。

    那我还真是感谢你呢。夜媚没好气地心里暗骂着,这个严重伤害他女性尊严兼不解风情的书呆子。

    西疆王朝,记得它之前的王也堪称是个明君,何以一夕覆灭?多年前来到此地时,这里还是片欣欣向荣模样,想不到一别经年竟人事全非。

    力量啊,强大的魔剑道用力量证明了他的一切,明君又算什麽?女子吃力地回答他的疑惑,用这种可笑姿势同男人说话她还是头一回呢。

    魔剑道?!没听过。

    西方新兴势力,很快你们中原武林就会认识他了。夜媚说话的语气充满着骄傲和敬畏。

    你卖命的对象是他?几乎是肯定的推测。

    你怎麽知道?奇怪,她何时露馅了。

    之前我们在村庄见面时你说漏网之鱼,我猜测你是要去赶尽杀绝吧,真是好个魔剑道。

    斩草除根,向来是恐怖统治开始的手段。何不说说你为何要救我?

    自然是看上你的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哪。唉呀,别瞪、别瞪,生气容易变老喔。当初我也没把握你能活下来,受了那麽重的伤要是一般人早就受不住了。女子笑得暧昧又讨好,小哥行行好,帮奴家解开穴道吧这样说话好难受呢。